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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皇后貌倾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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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德妃摸了摸手上冰冷的甲套,装作无意道:“妹妹未入宫时,便是有不少妃嫔怀了孩子都小产了,妹妹进了宫后,后宫更是再无人有孕。妹妹这一胎,来得可真是金贵。”
这话一说完,整个大殿气氛就变得陡然冷寂,不少妃嫔暗忖了德妃的话中深意,也似乎有些怀疑起来自己无身孕是否与宋贵妃有关联。
宋娘娘神色未变,颔首浅笑道:“妹妹自幼心慈,想必是上苍念我福德深厚,赐我我一子。那些心性狠毒,罪行累累的大恶之人,想必上苍是不会眷顾的。”
此话一出,德妃脸色瞬变,半晌沉着脸开口:“妹妹这么肯定你这胎是个皇子?陛下膝下无女,想来妹妹生个女儿,也定然是福泽万年,一生富贵。”
“姐姐怎么这么肯定陛下膝下无女?”宋娘娘挑眉,笑道,“前些日子二皇子殿下回朝,可把陛下高兴坏了。陛下生性潇洒不羁,想来有几个皇子公主流落在外也是正常的,您说是吗?姐姐。”
两人一番唇枪舌战,好不激烈。宋娘娘玩得开心,丝毫没给德妃面子,句句话往她的痛处戳,最后气得德妃拂袖离去,宋娘娘懒洋洋的端着茶盏品茶,凌厉的目光环视了一圈亲眼目睹了这场“单方面毒舌虐杀”惨剧的妃嫔,看的众位嫔妃战战兢兢。
品完了茶,茶盏轻放在茶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众妃嫔也随着这一声响齐齐颤栗,抬头看宋娘娘,却见宋娘娘慵懒的倚靠着,抬眸浅笑道:“本宫胎位不正,不能侍寝,这些日子,有劳诸位妹妹辛苦些伺候陛下。”
此话一出,妃嫔们瞬间狂喜。宋娘娘没办法侍寝,那不就昭示着她们的机会来了吗?一瞬间,心好似都飞出了宫苑,脑子里想的全是好好回去打扮自己,想办法与陛下“偶遇”“邂逅”一下,以期重获盛宠,哪还有什么心思请安,一个二个纷纷告了假回去打扮了。
宋娘娘送走了最后一个妃嫔,脸上瞬间洋溢起大大的笑容——若是国事拦不住容项,为了双重保证,让这么多莺莺燕燕,每个人去偶遇一下,总会有看上眼的吧。
看上眼了就自然会忘了这个“因为怀孕不能侍寝”的宋娘娘,那她的生活就稳当当的没人打扰了,啊,好幸福!
转身回了内殿,因为捉弄了人变得心情大好,只是在一瞬间,宋娘娘脑海里飘过一件事情,咦?好像有哪里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
直到醉墨给她汇报,帝水泱直接被云沧溟扔出去了之后,才听得宋娘娘内殿里一声凄厉的惨叫。
“完了完了,我忘了给小明说了。”宋娘娘在内殿里急得跳脚,可劲儿蹦跶,“就知道小明那个死心眼的会坏我事,他肯定是认出来哇……直接给扔出去了,怎么破怎么破,怎么才能让他们拿到虎符……啊啊啊啊!死小子,又坏我事!”
醉墨四人在一旁,为自家主子活生生多重性格感到汗颜,也为小明主子的不知变通继续汗颜。半晌对视一眼,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帝朝云带着十万大军前来,自然是为了帮容寂夺位,如今容寂才回朝,须得现在朝堂中稳定根基,所以暂时无事。而想也知道,帝水泱想控制这十万大军,是来帮楚王篡位。朝云想着,先用这十万大军麻痹楚王楚静,宫变之日再倒打一耙也是极好的。这么看来,就必须要让帝水泱拿到虎符。
若是帝朝云手下的人,深知她的性格,不用吩咐命令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她们那位小明主子是出了名的一板一眼,死心眼透顶,要是没事先给他打招呼,坏事那是绝对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主子的局经常被小明主子破坏,主子经常会被气得跳脚拼命补救,小明主子经常被主子殴打。
咳咳……不要问小明这个恶趣味的称呼是怎么来的,用脚想你也应该是知道的,真的。
宋娘娘在这儿嚎了半天,太子殿下终于听不过去了,轻飘飘的飘过来,直直弹上帝朝云脑门,金口赐字——吵。
宋娘娘不吵不闹了,宋娘娘安安静静的趴下,一双媚眼水汪汪的望着太子殿下,轻轻咬着下嘴唇,摇头摆尾好不可怜,太子殿下无奈叹气:“我帮你解决。”
宋娘娘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拍拍屁股睡觉去。
只剩太子殿下静静站着,脸上闪过的莫名的诡笑——云沧溟,小明,呵呵……
章节、第二十章、墨白玉莲
楚静因为帝水泱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直接被扔了出来,面色阴沉了一天。帝水泱受制于人,更何况又没有拿到虎符,楚欣没有发话,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难不成是真的认出来了她不是帝朝云?”楚静心底暗自腹诽,“不应该呀。”
据帝水泱说,帝朝云数年前回宫之日,北封国君派画师为最爱之女画像,画师一看见帝朝云的容貌就呆愣不能动笔,一连呆愣了十天而画纸上空白如初,最后羞愧自请离去,帝朝云倾城之貌自此得以传遍天下,而后更是来往拜访者络绎不绝。帝朝云自觉烦恼,从此以面纱覆面,只有她每年生辰之日,北封国君请碧齐老人为爱女画像之时,众人才有幸可以一窥公主倾城之貌。
在这种条件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观之一眼就发觉不是本人?
“听闻倾城公主与朝阳太子订婚之礼是一对墨白玉莲?”一个人影从大门中走进,依旧是斗笠蓑衣,声音并不阴冷,但带着点温凉,看不见样子,却都让帝水泱感到深深的的恐惧——她永远也忘不了那聚集在自己身边的莫名黑雾,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他。
“你的意思是……”楚静如被点破的了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蓑衣男子继续说下去:“倾城公主出生之日与朝阳太子定下婚约,订婚之礼采用了昆山墨白玉髓精心雕刻而成的两朵玉莲,倾城公主自出生之日就将玉莲佩戴,想来那些人就是凭此分辨的吧。”
他这么一说,楚静倒也想起来了,前几次见到帝朝云时,的确额上戴有白玉莲额饰。
想到这,楚静两眼放光,看向帝水泱:“你能想得起来那朵玉莲长什么样子吗?”
帝水泱咽了口唾沫,困难的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朵玉莲,是同纳兰天阙婚约的象征,那是她做梦都想要得到的,怎么可能不刻骨铭心铭记在心。只是每每看到佩戴它的是帝朝云,何其的讽刺,又是如何的让她恨之入骨。
楚静两眼更加明亮:“你把它画下来,我让人做出来。”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蓑衣男子摇摇头,声音依旧温凉:“你想想,那日倾城公主被劫持,她额上是否佩戴了白玉莲?”
楚静闻言仔细回想,最后肯定的摇摇头。
“公主被劫持,必然会抵抗,说不定钗环及白玉莲都在拉扯中掉落,你可去冷宫附近找找,那地方鲜有人去,说不定还能在附近找到。”蓑衣男子徐徐说完,楚静只觉得如混沌天地中拨开的闪射出的光芒,高兴之余立马派人去冷宫寻找。
蓑衣男子转身离去,也没给任何人行礼,傲气至极,但是楚静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有些隐隐的忌惮。
楚静因为拨得云开见月明,喜形于色,没法看见蓑衣男子转身离去后眸中弥漫的寒芒,还有唇边勾起的丝丝冷笑,出了王府迅速闪进的皇宫内院的太子宫殿。
若是有太子宫殿里的侍人路过,必然会认出来这是安南太子近来奉为上宾的谋士——姑苏断桥。
去冷宫搜寻的侍卫果真从草丛中找寻出了一些女子素雅钗环及玉莲佩,楚静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帝朝云当日装扮的一部分饰品,越发推崇信任了这个“她派在太子身边的卧底”。
后来帝水泱戴着白玉额饰进军营,果然一路畅通无阻,让楚静和帝水泱都以为已经彻底掌控了那十万大军,殊不知是因为帝朝云已经给云沧溟打了招呼。云沧溟尽管十分不愿,也总算没有坏事。
而在后宫内,宋娘娘听完了醉墨回禀的话,摸了摸揣在荷包里的白玉莲,有些唏嘘的感慨,她的情报中虽然有纳兰天阙不少暗桩,但从来都不知道安南太子和楚欣之间的双面间谍竟然是纳兰天阙的人。
而姑苏断桥的身份更让她吃惊——四大家族中姑苏家族的家主,那么平时一向嬉皮笑脸的残雪,应该就是四大家族中南宫家族的家主——南宫残雪。
姑苏断桥、南宫残雪,两个从小就被调离家族,侍奉纳兰天阙左右,为纳兰天阙左膀右臂,回了家族后能以迅雷之势横扫家族荣登家主之位的人,岂会是简单人物。
这件事完成了,算了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楚王一党精心策划谋反必定不会如此快的打草惊蛇,而容寂也在润物细无声之中收纳大批朝堂清流人士,日益展现在政治朝堂方面的天赋。帝朝云虽然会帮她,但并不会揠苗助长,此时是他好好地培植势力的时候,自然不会在这时打扰他。
于是每天听听楚王策反进展,和太子殿下吵吵闹闹,也就这么过了。
只不过,老天终于看不惯帝朝云这么浪费她的脑子了,终于有一天,天降惊雷。
一脸笑眯眯的安公公出现在了大殿里,宋娘娘猛地觉着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恭喜娘娘,陛下今晚上翻的是您的牌子,您请好生拾掇拾掇,伺候圣驾吧!”
“轰”,宋娘娘僵着脸,一脸不可置信,扯着嘴角:“安公公,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咱家怎么会开玩笑呢?”安公公依旧笑眯眯的,想来是以为宋娘娘高兴过头了,继续添油加醋:“陛下许久没进后宫了,这些日子刚闲下来,来就是来的娘娘您这儿,可见娘娘您圣眷优渥,深受宠爱啊,别的小主,是万万不能与娘娘相较的。”
宋娘娘听完这话,脸僵得没话说了。太子殿下在旁边伺候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太监样儿:“奴才可恭喜娘娘了。”
“呵呵呵,好说好说。”宋娘娘看着太子殿下的僵尸脸,感觉有冷风嗖嗖的从面前划过,脸更僵了。送完安公公,一个飞身扑回内殿扑回床上扑倒被子上,呜呜大叫如丧考批。
“醉墨快点通知元初元锦来救她们主子不然她们主子的贞操就要掉了快去快去快去快去!”
章节、第二十一章、前尘往事
“臣妾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前,宋娘娘眉眼含笑,万分欣喜,弯着身子朝着走过来的明黄身影行礼,仿佛圣上降临,荣宠至极,一脸温顺明媚的笑容。
但是了解宋娘娘的人,就知道宋娘娘现在心底的郁卒,了解宋娘娘恶魔习性的人,就更知道某些人要倒霉了,就算现在不倒霉,将来会更倒霉。
显然容项不知道自己触了个大霉头,还一脸笑意盈盈的快步迎上来,扶起宋娘娘:“哎呀爱妃,你有孕在身,不必行礼,还是快快进去坐着。”
“谢陛下体恤臣妾。”宋娘娘笑得更明媚了,旁边某个太监也笑得更诡异了。
容项自然不知道宋娘娘的极力忍耐,还体贴的拉过宋娘娘的小手,把宋娘娘往内殿里牵。
“陛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宋娘娘的小脸浮上一层娇羞的红色,轻轻扯出小手,隐秘的背到身后,身后的醉墨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手绢,使劲地擦拭那只手。
换平时醉墨没胆这么粗暴,不过自己主子吩咐了,但凡是同外人有的任何肢体接触,先用丝巾狠狠擦,再用酒精消毒。
容项没有看到这一幕,还真心以为害羞了,立马挥手道:“你是寡人的爱妃,他们只管看着,若是有人敢出言语,立马砍了了事。”
宋贵妃只觉得她笑得要吐了,连眼睫毛都不停的眨啊眨,还不得不一脸娇羞,轻声说:“陛下,您今日应当去诸位姐妹那里呀,臣妾自知自己胎位不稳,不能侍寝,无能伺候陛下,实在是臣妾没福,陛下万尊,怎能屈身来臣妾这里。”
“就知道你贤淑大方。”容项笑得更开心了,“你怀有身孕,又如此听话懂事,寡人怎么可能将你忘却。寡人要让你知道,你在寡人心中的分量,就算是不能侍寝,能陪在你身边也是好的。”
靠……宋娘娘都有点想骂娘了,允香把容项迷得这么神魂颠倒的干嘛!看这痴心得,果然受得起最受宠三个字……元初元锦怎么还没来还没来……要死了……
“今夜折子有些多,就来得晚了些,爱妃等寡人这么久,又怀有身孕,想必是累了,快去歇着吧。”容项更温和的再次拉过宋娘娘的手,这次不是往内殿牵,而是直接往床上牵。
这一次……宋娘娘直接脸僵了。
容项见宋娘娘没反应,更加认为宋娘娘累了,牵宋娘娘坐上床就要解开宋娘娘的衣服扣子:“寡人给你更衣,你只管睡吧。”
呵呵,宋娘娘快休克了,颤颤巍巍道:“陛下,让奴婢们来就行了,怎么敢劳烦您……”
“诶,你为寡人开枝散叶,如此辛苦,寡人心里也是感激的。”容项继续伸手。
“陛下,礼不可废……”宋娘娘拂开手。
“寡人就是这皇宫的法礼!”继续伸手……
“陛下,若被朝臣听见了怎么好……”继续拂开手……
“谁敢传出去就直接拖出去砍了!”继续伸手……
“陛下……”
“寡人……”
“陛下……”
“寡人……”
拉锯战持续良久,就在宋娘娘马上就要编不出借口了的时候,听得犹如救命稻草般的一声嚎叫。
“陛下——不好了!丽贵嫔娘娘掉在千鲤池里了!”
宫殿外头太监尖利的嗓音如闪电划破天空,瞬间就给了容项当头一棒。
“什么!”容项震惊的起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凝。
如今月份,虽不算太冷,但湖水却也十分冷冽,身体柔弱的宫嫔掉入水中非死即大病一场。倘若是普通宫嫔,他自然不会如此着急,但元初元锦代表的是两国邦交,外派使者未曾回国,而送入宫中的宫嫔就已死伤,传回北封国中,少不得要掀起轩然大波。
来得太及时了……
宋娘娘长吁一口气,瞬间脸上换上一副大方得体却又略带担忧的模样,无限幽怨的对容项说道:“陛下,您去吧,丽贵嫔妹妹更需要您。”
容项转过身赞许却又愧疚的看了宋娘娘一眼,转身离开了。
容项一走,宋娘娘立马跳起来,也不管旁边有些什么人了,迅速把自己从头到尾的外衣扒下来,一头扎进屏风后的浴桶,狠狠地搓狠狠地洗。
屋子里本来也没剩下外人,醉墨四人瞅瞅主子的行径,十分体贴的给太子殿下创造机会,自觉自动的退了出去,唔,还顺带捎上了门。
屏风后的烛光轻微摇摆,印射在屏风上的美人洗浴图。不过人是挺美的,就是动作粗鲁了点。太子殿下的嘴唇轻轻勾起一抹笑意,缓缓踱步,走进了屏风里面。
宋娘娘一直在专心想把自己洗掉一层皮,猛地一看前面站了个人,抬头一看,是太子殿下,瞬间“啊啊啊啊——”的叫出声,还顺带双手环胸,不让自己被看光。
“流氓!”宋娘娘怒斥。
“唔……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太子殿下的蹩脚理由。
“你骗鬼呢!”宋娘娘怒瞪太子殿下,想用眼神把太子殿下瞪出去。
谁知道太子殿下直接无视了宋娘娘意欲杀人的目光,一边踱步绕着浴桶转,一边点头啧啧评头论足,“唔,你的身材跟九年前比没有好太多嘛。”
“唰——”宋娘娘想用眼神杀死他。
“九年前,你来到山谷的时候,满身是血。”太子殿下依然无视宋娘娘的眼神,而是陷入了回忆,“你身上全是被狼抓的伤痕,师傅先把你救出来,抱给我,让我先给你处理伤口,然后他倒回去想去救你娘。”
帝朝云第一次听他说从前的事情,突然沉默了,安静了下来,平静的听着。
“你其实那时候应该知道,你母后活不了了。我接过你,给你处理伤口,你就算那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却还是一直在念‘报仇’。”
“你根骨学武虽是上乘,但学灵术却是缺陷,我那时就意识到,你如此迫切的想要报仇,醒来以后,一定不能等太久,而想冒进,只有一个办法。”
帝朝云一愣,轻轻垂下眼眸。
“你醒来以后,我照顾你,想要成为你充满黑暗复仇心灵里的唯一阳光,让你放弃掉那条路,你逐渐开朗,也答应我不会冒进,却始终不肯告诉我你爹娘是谁。”
“三年后,父皇重病,我被召回国,余香山从此无人可进,你也从此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纳兰天阙转身,看向帝朝云,凝视着她的眼睛,很无奈,很温情,带着微凉的夜风划过的丝丝细雨,窗柩上的明月光也变成了丝丝薄凉。那是第一次那个雍容气质中掺杂的痛苦。他没有再说下去,剩下的话他不能说,不敢说,甚至怕说出口。
帝朝云闭上眼眸,“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章节、第二十二章、一眼万年
曾经一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情,那些沉重、那些无法言诉的凄凉和苍凉,可是我要如何在浅薄的纸上划下我所有的命轮?这样、对你太残忍,对我,更残忍。——题记
咫尺之距。
屏风隔绝了一个世界,浴桶中氤氲蒸腾的雾气淡淡升起,如迷雾前路,似幻似真,若隐若现,将整个人埋入其中。
她闭上了眼眸,不再希望看见那目光,目光里的无奈,目光里的疼惜,都像是午夜藤蔓,将她拉入一隅天地,寸寸地狱。
年少时做出的抉择,选择了以最极端的方式报仇。从来都以为这是宿命,却不曾想过迷途之后背负的巨大承诺。这一刻,不论她是否失忆,都不再想要面对那段似甜蜜却有如穿肠毒药的过去,因为这承诺,太重,太惹人心疼,太让人愧疚,太使人心伤。
静谧如此,他也闭上了眼眸,感受命运的温凉。
谁的指尖划过了岁月时光,谁在反反复复中追问可曾遗忘;
我等你用尽了一个曾经的心伤,而你眼中却有我所不懂的凄凉。
良久,他淡然转身,走出了氤氲的空间,背对着屏风,仿佛想要背对这仿佛被抛弃的曾经。
有些人永远不会知道,她的一句话,会被人记得很久;她的一个不以为然的承诺,会被人苦苦守候。他曾经前一秒还怀着满心的期望,像被推上高高的天空,然后下一秒,满心的失望,像是从高空坠落。
他们都需要时间来缓冲。
而有时真正的伤痛,在时间如碱水的冲刷下,不会被磨平,只会伤口溃烂,历久弥新。
帝朝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旋身而出,穿上里衣,走出了狭小的空间,然后,面对那个让她无措的曾经。
她轻轻地笑了,笑得很苦,垂下的眸子却掠过一丝决然:“那时候我还很小,怎么可能懂情爱,我一定是把你当做哥哥来看的,一定是你误会了,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天下爱慕你的女子何其多,我看那个楚静就不错,要不然我看在你是我认的哥哥的份上饶她一命,你们……”
“够了!”她的话终于被无可忍耐的打断,依旧是那双眸子,却被染上了怒色,如同被冰霜倾袭的火山,他说,“帝朝云,你是因为怕受伤还是太自私,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在意,你凭什么敢否定一段你都不曾记得的曾经,把我定位到哥哥,想要先发制人来摆脱我,你是有多自卑!”
“我自卑?”帝朝云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你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自卑!”
“你敢说你没有对我莫名其妙的依赖?你敢说你没有因为逆天改命怕我在意才想到把我推开?你敢说你没有对我动心?”他纤长的指尖逼近她,指向她的心房,温润的俊颜却凌厉逼人,“帝朝云,你敢否认吗?你能否认吗?你还说你不是自卑!”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张口欲言,却找不到任何借口来反驳。再次用误会来解释?她骗不过他,更骗不过自己!
他仍不打算放过她,“我到现在才想,你的失忆是不是恰好给你了一个用来推开我的借口,不管我是否存在于你的记忆,你都把报仇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从来没掩饰过我对你的感情,在你面前,我藏不住秘密,藏不住忧伤,藏不住我们重逢的喜悦,也藏不住被遗弃的绝望,我把我的心剖开放在你面前,这样的我,你舍得伤,就伤。”
这样的怒气,让她呆愣,不能质疑他,只能质疑自己。
良久,他的怒气慢慢平息,眼神不是狂热,而是染上一层脉脉温情,“那段时光,无论从何种角度读你,你都完美无缺。你所缺少的部分,也被虚幻的记忆填满,你现在也同曾经一样。在我看来,我们从未分开过。”
语罢,他深深的凝视她一眼,转身,离开。
独留她一人呆滞原地,倚靠在门柱上,然后无力支撑,涣然跌落。
如你所言。往事是尘封在记忆中的梦,而你是唯一鲜明的记忆。但是将一个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的唯一光明夺走,比承受逆天改命的后果更加让人疼痛。
小雨淅淅沥沥而下,悉数门前落叶落地,淡淡窗外雨落声。人生最不会缺乏的就是雨夜,淅沥的,独自的雨夜,这样的雨夜里,天有泪,烛有泪,天泪有声,烛泪有形,唯有伊人之泪,从面上簌簌而下,点点无声无形,只余温的残泪。
------题外话------
这章很重要,思来想去,后面有些偏颇,于是先把前部分放上来,容许我细啄些许,明日奉上。
章节、第二十三章、惊天一咬
“主子!主子!”元初把手放在帝朝云面前挥舞,直到好一会儿帝朝云的呆愣才微微收敛,“唔”了一声,回过神来。
“主子,你怎么了,今天一直走神?”元锦微微眨眨眼,努嘴表示不满。
帝朝云给了一个笑做回答,只是那个笑怎么看怎么苦。
纳兰天阙自从那天晚上与她摊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或许他早就意识到自己躲避的心态,受不了自己的躲躲闪闪。而空闲下来细想,如他所言,她因为害怕被他知道逆天改命,自己把自己搞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但想想也着实可笑,怎么可能瞒得过他,满堂销声匿迹的玉骨莲,突变的银发银眸,恰巧围城了一个圈,把自己送回了原地。
他是想让她自己想清楚,她这样对自己说。
诚如朝云所言,纳兰天阙的离开,就是为了让她有空隙仔细想想清楚。
他懂她,她常在雨中行走,却从不打伞,因为她有她自己的天空,它从不曾下雨,他从不曾担心她的世界,会突然垮棚。
而事实上,她也不曾让他失望。
她明白,她的犹豫和决然有时恰到好处,有时又适得其反,她决心改变。于是她眸中的呆愣散去,只余清明。
元初元锦直面她,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她们仿佛又看到那个于红尘陌上不染凡尘,本性决然的凌厉女子,她们感受到她的回归,欣喜她的回归。
她轻微翘起的嘴唇,昭示出她的心悦,不再迷茫,然后开口:“怎么样,该处理干净的都处理干净了?”
“是,主子。”元初回答,看向帝朝云的眸光中有毫不掩饰的崇拜色彩,或者说,名为信仰更为合适。
那晚上设计元初元锦落湖,不仅仅是想要把容项拉走解救帝朝云。那晚上随行的侍女,都是各宫妃嫔派来的细作,自家主子夜寒风露重之际落入水中,身为随行侍女难辞其咎。容项担惊受怕之下盛怒,下令将随行宫女全部棒杀。少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做起大事来才能更放心。
虽然实在是一石二鸟之计,不过,这件事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宋娘娘起身,轻轻抛给两姐妹一个小眼神,两姐妹立即会意,三人立即姐姐长妹妹短的簇拥着走到了宫门前。眼波微转,宋娘娘笑意盈盈的站在宫门口跟自己姐妹寒暄,“听说妹妹因为那事儿,身边可少了许多得体的人儿?醉墨,拨本宫殿里的十名宫女、五名太监去伺候贵嫔娘娘。”
“这怎么可以!”元锦立刻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姐姐怀有身孕,得用身边的人照拂着才行,给了我可怎么好?”
“本宫自从有了身孕后,深居简出,这么多人实在是大费周章。你我姐妹情深,拨些本宫亲自调教的人给你,才能让本宫心安哪!”宋娘娘这一席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情意绵绵,姐妹情深。
元初元锦推拖不得,只得千恩万谢、泪眼迷蒙(感动的)的离开了。
元初元锦走后,宋娘娘眼波明媚,眸光轻轻拂过殿前随风飘荡的柳枝,沾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不出下午,贵妃娘娘贤德的名声便再次传遍了后宫上上下下,容项蔚为赞赏,命内务府送些好的太监宫女过来。
只不过,他的动作却没一个人快。
当德妃携着她那声势浩大蔚为壮观的宫女太监气势汹汹的赶来的时候,宫殿里的宋娘娘眼角微微勾起,手指上冰冷尊华的护甲在木桌上轻轻地敲,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然后,粲然一笑。
身后的醉墨涟歌,瞥到这笑,齐齐打了个寒噤。
于是在同一天,后宫八卦爆出了另一则消息,德妃娘娘效仿宋贵妃娘娘的贤惠美德,深深拨冗自己一手提拔的得力太监和宫女去伺候贵妃娘娘,伺候未来皇嗣。陛下对如今后宫风气十分满意,感喟德妃忠皇嗣之心,又把内务府拨来给宋贵妃的宫女太监给了德妃,以示鼓励。
但后宫妃嫔们可没这么傻,不过就是做戏罢了,后宫之人,人人都会演戏,上头那两个更会演戏。不过十个人有十一个都知道,德妃送人过来,绝对没安好心,宋贵妃还真敢收?
宋娘娘自然敢收,因为她的目的,跟德妃的目的是一样的。德妃拨人来是想暗害她“肚子里面的皇嗣”,她收下这些人,更是为了帮助她暗害“肚子里面的皇嗣”。只不过区别在于,德妃想要害她而不被旁人知晓,宋娘娘的目的,是诱使德妃害她,找到证据,把她彻底打入无底深渊。
德妃自然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宋娘娘给她设了个圈套,还欢欢喜喜的跳进去。宋娘娘没有推脱的收下了那些人,也以为是宋娘娘坳不过做个姐妹情深的面子,惹到了腹黑护短的宋娘娘,也就注定了德妃的悲剧。
德妃娘娘来了又走了,关上了宫殿门,宋娘娘立刻由小白兔变回了大灰狼,怒气冲冲心有余悸的指使她四哥,“告诉容寂快点搞定那帮老头子,免得下次容项过来又恶心得我几天吃不下饭!(打死不会承认是因为太子殿下的一段话让宋娘娘吃不下饭)”
“是。”醉墨憋着笑领命而去,可还没出门,异变突生。
她没转身,却已经感觉到了从身后扑面而来的的寒气,转身,就看见她主子的幻术已然失效,露出了真颜,原本如玉瓷一般的肌肤如今更变得薄如蝉翼,透明得叫人害怕,脸色不止没有血色,更像是没有生气,嘴唇冻得乌紫,她仿佛已经没有力气来支撑自己,撑着橱柜轰然倒下,橱柜上的玉器瓷器随着她的动作被拂下底面一下摔得粉碎。
“主子!”她们四人齐齐心惊,涌上前去想要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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