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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公主难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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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大哭,惊惶的看着门外被几个兵擒住拴住双手的下人偷偷将脸埋在母亲冰凉的双脚间。后来管家偷偷溜进屋子,硬是掰开他的手,抱着他从府里侧墙掏了一个洞跑了出去。

记忆有些乱,再后来,他也回忆不起来那个管家去了哪里。自己被倒了几次手卖到了桐城,最后成功跑出来,跟着一个老乞丐一路走到了平城。他记忆里爹娘的模样都有些模糊了,却记得管家离开时的那句话,若是好皇帝,怎么会忍心让天下生灵涂炭,这一战,要死多少人呐。

如今平稳下来,平城似乎也是一片祥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过的一点也不好。平城表面再繁华,还是有他们这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叫花子,还是会被那些富贵人嫌弃的踢来踢去。他本该有爹娘疼有人宠的,可他只是跟着奶娘多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就什么都没有了。爹娘和家都没有了,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留下。好几次冰天雪地里和几个小乞丐挤在一起他都在想,他是怎么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变成乞丐的呢?身上的衣服好臭,若是在从前,他一定会吵着洗澡,再美美的窝在有炭火的房间里听娘讲爹爹战场上的故事听。肚子好饿,似乎很久没吃过干净的热腾腾的馒头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死了他却还活着。如果他也死了,会不会还是那个走路都要人抱着的宝贝疙瘩,还是那个被爹爹抛起来又接住,手把手教他舞剑的宝贝儿子。

有时候他恨爹,恨他能打仗能灭大个头满脸胡子的蛮人却连家都护不了。有时候他又恨娘,恨她自己一个人走了,连他都不带上。更有的时候,他恨他自己,连跟着爹娘离开的勇气都没有,还为了一块干馒头像狗一样和别人抢食。遇见赵文夕的时候他才明白,他最该恨的是这一家人,高高在上,做什么事情只要一句话就够了,比如逼死他家人,再比如收留他。

正阳目光有些涣散,林知州看看文夕,见她没什么表示,示意身后的两个衙役将人拿了。文夕猛地回神,一把拉开正阳对林知州道:“是厨子手艺不过关,炒菜没做熟。剩下的我自己解决,有劳林知州。”

林知州看看满脸泪的正阳,迟疑地点点头,又嘱咐了常乐两句带着人离开了。

文夕看着正阳,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脱线的来了一句,“那个,你小孩子家家的,别听别人乱说,我皇兄他……”

正阳猛地甩开她的手,狠狠道:“你也一样!自私自利,偏又装得很良善,老子才不需要你怜悯,好让你觉得自己是观世音菩萨,老子没有你就活不下去。老子一块干馒头就能活五天!”

云秀恼道:“你别不知好歹,若不是主子……”

“云秀!”

正阳抿着唇转身跑去后院,文夕站了良久才问一旁的常乐,“后面的人怎么样了?”

“呕吐、腹泻,有一位爷肚子疼的厉害。还有,奴才看宋公子这会儿子也难受的厉害了。”

文夕抿抿唇往后面走,刚迈了两步就见正阳又黑着脸冲了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最先时的那身粗布衣,肩头还多了一个小包袱。文夕一把拉住,急道:“你去哪儿?”

“放开!”

“你是我店里的人,没签文书也是寻仙楼的人,谁允你说走就走!”文夕脸色也很不好。

“你有本事让林大人把老子捉监,就是砍了老子都不说一个不字!下不了手就别管老子!”

“你怎么不讲理!”

“老子就是不讲理!”正阳掰开文夕的手狠狠道:“老子叫石头,才不叫屁石正阳!”说着两三步就跑出了店。

文夕气得眼中浮了一层泪,一旁一直坐着看热闹的陈俊无趣的敲敲手心,起身出去了。

“主子别气,那小子赌气呢,过不了晚上就又回来了。”常乐低声劝。

文夕深吸了口气道:“明月母子的死,和我,和皇上有关系?”

常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头贴着地道:“主子多想了,明月那身份那样欺凌主子,别说皇上,就是上天也不容。是她命中该绝,和皇上有什么关系?魏将军前些日子不是来过了吗?主子又不是不知晓。”

文夕看着常乐,半天哭笑了一声,满是苦涩的道:“你怕什么?我什么都没问!不过是死了一个人。正阳……石头说的也对,我就是假慈悲,什么都不懂,还装的圣母一样。真可笑……”

49

49、49石正阳离家 。。。

关于中毒的事情,大夫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了,用了解毒常用的甘草和生姜。文夕坚持说是芸豆没有做熟,掌勺争辩了两句,后来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

本意是要留他们在寻仙楼住着直到完全好了,不过几个人坚持回去。文夕让韦天派人挨个送回去,又挨家送了中药以防万一。想了想终是不放心,又让韦天亲自出去找正阳回来,这才闲下来去后院看宋弘。

宋弘脸色苍白,中间又吐了两次,喝了文夕让人泡的浓茶就睡了。文夕坐在一边握着他的手,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脑子里却空白一片。宋弘一觉醒来已经是申时末,入目的就是文夕呆坐着面无表情的模样。

外面太阳已经偏西,送客人回去的护卫都已经回来了,韦天却还没见踪影。顺昌中间过来一趟,说是老爷子帮着料理,让他们别心急。其实倒也说不上急,事情一旦发生,反而觉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最起码文夕是这么觉得,只除了心里空落落的。

宋弘担心的握紧她的手,坐起身道:“没事了,我也没事了。许不是什么大事,睡了一觉就好了许多。”

文夕点点头,依旧看着床沿的位置没有抬眼。

“怎么了?”宋弘放柔声音问。

文夕摇摇头,半天才低声道:“呆弘,你觉不觉得我这人,很惹人厌啊。”

“怎么会。”

文夕这般软弱,宋弘反而没了之前的胆怯,自然而然的拉着她坐到床边,抵着她的额头道:“怎么这么想?”

“我就是,自我厌恶。”文夕话音落眼泪就跟着下来了。有时候泪腺也就只需要一个诱发点,是不是真的有委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里实在是空,空的发疼。眼眶中又沉,沉得她抬眼都难,只想赶紧放下些重量。

“别哭,有我呢。”宋弘不甚熟练的拍着她的背,见她呜咽的越发委屈,叹口气抱紧她,将人按在自己胸前,低头贴着她的耳朵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只是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还有我呢。”

只不过是片刻,宋弘胸前的薄衫就被文夕的眼泪浇透,因为鼻子受阻,只能大口的喘气呜咽。热气喷在他胸前,撩高一身的热度。本该是个暧昧的场景,谁都没有暧昧的心思。文夕每颤着肩膀抽一抽,他心里就跟着紧一紧。文夕抽噎声间隙,宋弘等了良久,见她渐渐软在自己怀里,还以为是哭累睡着了。正准备抱着她躺好,却听见她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正阳跑了,还没回来,我怕他,跑丢了。”

“他那么大了,怎么会丢?”宋弘安抚的蹭蹭她的发顶,半真半假的道:“别对他那么好,他都是大男人了,怎么会不明白谁好谁坏?”

“我是说真的!”文夕红着眼睛抬头。

眼睫湿润,颊上还有泪痕。宋弘叹口气,抬手擦干她颊上的泪道:“有派人去找吧,丢不了。是不是还有其它事情闷着?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文夕扁扁嘴,眼中薄雾又起,轻噎了一声,摇摇头道:“没了,正阳胡说的。”

有人敲门,文夕扭头,这才发觉屋子里已经很暗了。宋弘放开她,靠在床头坐好让人进来。云秀端着药碗进来放在桌子上,点了烛,见文夕眼睛红肿也不敢说什么,装作无事笑着道:“宋公子醒了呀,再喝一次药就没事了,大夫也说并不是很严重。其实也就是吃错东西了,吐出来也就好了。”

云秀递了药碗过去,偏着头看文夕,笑嘻嘻的道:“主子饿不饿?这次不让大师傅做了,云香姐姐派人送来了府里的饭菜,还热着呢。”

常乐紧跟着进来,摆了饭菜也笑着道:“主子和宋公子先吃些,几样小菜儿倒是新鲜。”

文夕张张嘴没发出声,咳了一声才哑着嗓子道:“韦天回来了吗?”

常乐看看云秀,干笑了两声道:“快回来了。”

文夕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到桌边让常乐舀了一碗丝瓜汤,转身又到了床边递给了宋弘。

“你也吃些。”宋弘温言温语。

云秀和常乐互相看了看,勾勾嘴角退了出去。

“你先吃,胃里都吐空了吧。”

文夕转身又盛了一碗,喝了两口终是不放心,皱眉道:“你说,正阳会不会不回来了?”

“怎么会,他在寻仙楼呆了这么些时日,再说,这里还有常梅常杰他们,都是和他一起长大的。”

“你不明白。”直白些说,文夕算是他的灭门仇人,虽然她不明白那个英明的皇帝大哥怎么也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一个局外人,看见正阳恍惚的眼神心里就痛了,何况是亲历生离死别。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真正的孩子,也许每日还会躲在母亲怀里软糯的哼哼唧唧撒娇呢,眨眼之间,就是人间地狱。

“正阳这孩子有主意,比别看他平日里笑嘻嘻的,心眼又多,主意也大,他说走就走了,还需谁拦着呢?”文夕看看汤碗里的鸡肉,闷闷的吁了口气道:“我出去看看,别吃完饭好好躺着。”

“我陪你去。”宋弘急着下床,眼前一黑险些将碗扔了。

文夕忙过来推他坐着,又回去搬了凳子过来,将饭菜都搬了来,笑着道:“我就出去看看韦天回来没,你这么久连水都没喝,出去做什么呀?”

宋弘还要再争取,文夕笑着上前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道:“我方才又想通了一件事,回头和你细说。”

宋弘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见文夕似乎没了方才的伤心,自己实在是腿软脚软,遂嘱咐道:“让常乐跟着,别走远,我吃些东西,一会儿就出去寻你。”

“知道,丢不了。”文夕摆摆手出门,关上门才敛了笑,冲一直站在外面的常乐招招手去了前面。

“主子,天都黑了,还是再等等。”

文夕深吸口气,“唤两个护卫跟着就是,韦天这么久不回来也有些不对劲儿。”

“奴婢也去。”云秀挑着灯笼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常梅和常杰。

文夕皱眉,指着两个孩子道:“你们俩回去睡觉。”

“我要去找石头哥。”常梅撅嘴。

文夕看常杰,“他们呢?”

“他们说,闯祸了,怕主子卖了。”常杰说话依旧不太清楚,说话的时候也不敢看人。

文夕抿抿唇,放柔语气对他们道:“我去找正阳回来,你们回去帮我安抚他们一下,别让人再偷溜了。”

文夕想了下又道:“不是困着你们,要走明天天亮了再走,半夜走出了事情怎么办?”文夕揉揉常梅常杰的头,“拜托你们俩了。”

常杰偷瞄文夕一眼,嗫嚅道:“石头哥,偷,偷……”

话还没说完就被常梅踩了一脚,常梅鼓着腮帮子盯着文夕看,看了一会儿转身就往后院跑了。文夕无暇细想,带了人出了门。

街上没有路灯,只偶尔几家晚上还在营业的客店和那种纸醉金迷的场所里有昏黄的烛光漏出,洒在大街上更显的夜色苍凉。

文夕顺着街一路往城东破庙的方向走,路上若是有人经过就停下来看两眼,暗处有人形的阴影也不放过,这么一路下来却都是石柱或是石墩。倒是有一个人,是躺在路边的醉汉。城东的破庙比之前她和正阳上街买东西,路过这里他拉着她去看他的“家”时更先破败。

两个护卫提着灯笼先进去,对坐在一边歇脚的三个男人盘问了几句,站在两侧查看了一圈儿才示意文夕进去。文夕要了云秀的灯笼,看了眼墙边坐着的几个人,直接去了堆着碎裂的石像半身的墙角,绕过那尊破碎的看不出是佛祖的腿和肚子的石像,就是正阳之前说过的他的“家”。还是稻草铺成的狭窄的地方,若是大人怕是根本无法平躺。文夕盯着那草窝看了一会儿,垂眸间看见脚前一道清晰的划痕,文夕心里一喜,紧张的攥了攥灯笼的柄,涩涩的开口喊了句,“正阳。”

无人回应,声音在破庙里颤巍巍的绕了一圈便消失在黑暗里。文夕尽量让自己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着道:“正阳,我都出来找你了,别不给面子啊。我是你老板,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老板了?平日里小炮仗似的,说爆就爆了。你方才还骂了我一顿,我这老板当的多掉份子呀。”

“他们……”文夕眼眶有些热,轻仰头眨眨眼才收回眼泪,咧着嘴道:“他们可都想你呢,都聚在楼里饭也不肯吃,说是你不回去就都走了。你个小霸王……”

文夕神经质的扒开稻草寻了寻,眼泪扑簌簌的直掉。云秀上前接过灯笼,低声道:“主子,奴婢找过了,这里面,怕是没人。”

“他走了。”文夕低喃道:“他要是走丢了,出事了,你不懂,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正阳鬼头鬼脑的,就是迷了路也吃不了亏,说不定转悠两天就又回来了。”

常乐戒备地看看另一边坐着的三人,挨过来低声道:“主子,先回去吧,韦护卫说不定已经带着他回去了。”

文夕又找了一遍,看见肥硕的佛祖腿上一滴水正缓缓往下流。文夕偏头看着墙上投上的一团黑影,低笑了一声道:“正阳,你说的也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当初也……你若是真想离开,在城里随便找一家店取够银子再走。你以后要是想回来,就去寻仙楼吧,大概也不会关门大吉。呵呵,总之,不会关门就是了。”

文夕抿抿唇,避开另一边三人的视线,取下腰间的玉佩在空中晃了晃,弯腰塞在“床铺”下,起身又站了片刻,咳了一声道:“那个,其实……”

文夕没能说下去,叹口气低头出了破庙。文夕让三人灭了灯,在破庙外站了良久,才听见里面有人大哭出声,还是呜呜啦啦边骂边哭。骂些什么文夕也听不清,可还是咬着嘴唇跟着落了半天泪。常乐听出是正阳的声音,见文夕不动也不敢擅自进去。直到里面哭声渐歇,文夕才一声不吭的低着头继续往回走。

走出去很远云秀才忍不住低声道:“主子,那个,不带他回来吗?”

文夕不语不发,常乐丢了个眼色,云秀扁扁嘴也垂了头。

50

50、50深聊交心 。。。

破庙里破佛像上面的横梁上坐着一个人,蜷做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黑暗里有人嗤笑了一声道:“你就是那个寻仙楼下毒的小子?倒是命大!”

“呸!你才下毒!”正阳抱着房梁跳到石像上,滑到稻草上,凑着月光摸出文夕留下的那块玉佩揣在怀里,声音还有些哭腔,却骂骂咧咧道:“老子会下毒?老子也偷吃了,不还好好的活着。哪个王八蛋不想活命了,敢在老子头上……”

正阳顿住话自己也有些蒙,想回去给留个信儿说注意其他人,又觉得对自己的仇人不能太仁慈,黑暗里抽了自己一巴掌,钻到佛像旮旯里捂着怀里那块玉佩发愣。

“刚才还哭的孙子似的,毛儿都没长齐,就装老成。”

正阳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慢悠悠的道:“老子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占了老子的窝儿连点地皮费都不交,要是从前,早扒了你们扔大街了。”

“嘿,你个龟孙子!”其中一个炸毛,拍了下膝盖就要过去干架,被中间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人拦住了。

正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谁可疑,嫌弃的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翻了个身“喂”了一声道:“你们不是平城人啊,听着口音挺重。”

半天还听见那边一个人哼笑了一声嘟囔道:“这边的娘们也当老板?怎么比咱们那边的娘们还野性?”

“看着长的还挺标志,不会是那种生意吧?”

正阳一骨碌起身,抓着石头就要干架,却听见一直没出声的那人冷冷道:“少说一句会死!”

二人讪讪的闭了嘴,正阳啐了一口,将石头抛到那边又躺了回去。闷了半天又道:“你们到底是干嘛的?要带路的不?我对平城还有这周围的几个地儿都很熟。工钱不要多,管吃饭管住,给了零嘴钱就成。”

“嘁,你倒是挺会搭讪,谁说要用你了。”

正阳摸了一根稻草放嘴里嚼着,皱眉道:“不会是跑单帮的吧,就是跑单帮,也不至于连个客店都住不起呀。”

有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正阳笑了两声道:“还真是呀。是被人劫了?没事儿,道上跑,怎么会不出事儿?等你们以后做大了就好了。”

“嘁,小屁孩儿,说话像个老头子。”

正阳皱皱鼻子一脸不屑。中间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那个人问道:“你去过很多地方?”

“那~~是。”正阳得意洋洋,翘着腿道:“老子可是京里出来的,跑了好多地方,几年前才来平城。不是老子夸口,出门儿没老子摸不着的地儿。”

又有两声不屑的轻嗤声传来,半天黑暗里才传来冷冰冰的一声,“一起吧。”

正阳笑了两声,道了句“明儿记得喊我。”翻身就睡了。

文夕一路慢悠悠的晃回去心里反而平静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竟变得这般容易掉泪,简直算得上精神脆弱。瞧瞧,看见寻仙楼门口站着的宋弘,她眼眶一热又想哭。真是……

文夕捂着脸吸口气,快步跑过去道:“我饿了,回去吧。”

宋弘看看常乐,见他微微摇了摇头,默了一下牵着她的手进去,柔声道:“待会儿我找人再寻寻。”

“不用了。”文夕偏头笑笑,“他总会回来的,不过估计不是现在。”

宋弘怔了一下,随即道:“也好。”

简单的吃了饭,已经过了戌时。因着有月光,外面夜色反而更清亮起来。饭间文夕一直很沉默,宋弘想哄她开心,想来想去还是带着她去了葡萄架下,抱她在怀里一起看月亮。文夕确实是累了,窝在他怀里仰头看了一会儿眼皮就耷拉下来。

宋弘轻挪了个姿势,长长舒了口气。热气轻缓的进去文夕的耳朵,让她下意识的颤了颤。

“吵醒你了?”

“没有。”文夕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今天不回去了好不好?”

“好,我陪你。”

文夕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身子轻扭了扭,带着撒娇的慵懒语气道:“我方才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嗯?”宋弘请问。

文夕拉着他的手贴在颊侧,闭着眼笑道:“人这一辈子时间太短了,总有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不过真好,你还陪着我。我有些等不及想嫁给你了。”

宋弘勾着嘴角,深嗅嗅她发间的香味,低声道:“你能这么想,真好。”

“你是不是这样想的?”文夕睁眼。

宋弘轻笑,摸到她的手握住拉进怀里,轻轻道:“我不是。”

文夕撇嘴,宋弘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继续道:“我一开始这样想,是怕你选了他们不选我。后来我知道你的心意,便觉得不能逼你,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娶你回家。”

“我要是十年都想不通呢?”

“那更好,等到那时候我也足够有能力养活你了,我现在……你明白,总之是有些不好的。”

文夕嘴角抽了抽,“也好,再等十年吧,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不等了。”宋弘紧紧手臂,低笑道:“既然想通了,为什么要等?文夕,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文夕眨眨眼,“我有很多选择吗?”

“你可以选择排场一些还是小一些。”

“旅游结婚好了。”文夕抬头亲了他一口,笑着道:“咱们俩真是黑心肠,客人吃饭身体受苦,咱们还商议这些事情。不过,去哪儿玩好呢?”

“旅游结婚?出门游玩吗?”

“聪明!”文夕眯着眼睛嘟囔,“我也不想做什么公主。真好,你也没当我是什么公主。我们就做普通人,不要那种昭告天下的婚礼,只我们两个。我,文夕,嫁给你,宋弘,好好做宋家媳妇儿,平日里住哪边都可以,若是有了孩子,呵呵,就叫葡萄好了。”

文夕打了个哈欠,“这一天呐,感觉晕乎乎的做梦一样呢。”

“睡一觉,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文夕迷迷糊糊的闭了眼,又过了会儿,觉得被人抱起去了房间,然后就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文夕听着关门声,有些失望又有些开心,太迷糊,想也想不清楚,终是敌不过困顿,眼珠子一转就进入黑暗。

寻仙楼刚开业就停业,成了平城一大趣事。文夕第二日就找大夫去研究那几盘保留下来的菜和汤的样品,大夫挨个查了,并没得出什么结果。最后文夕很肯定的将问题定在那几盘干煸芸豆上。其实看食物中毒的那几桌客人,就只是一楼那一半,另一半没有上这盘菜的人都没有问题。文夕本想着找个动物试试,倒了一盘给院子里的小黑狗,可人家吃惯了鱼肉,嗅了嗅一根都没吃。文夕后来想想又算了,确定是食物中毒就好,若真是谁找麻烦,也不至于找到她头上。

文夕让常乐做了一面不大的小黑板,写了芸豆不充分做熟出现的中毒现象挂在店门口,大部分症状和那日客人的现象如出一辙。其实食物中毒这种事情真的谁也说不好,都说长芽的土豆不能吃,有的削去芽照样吃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有的人吃一粒霉一点的花生就会毙命。就像这芸豆,同样是爆炒,有的吃了一点事都没有,可寻仙楼开业那天偏偏就出了事。

大师傅对这件事的处理很不满意,自己又炒了一锅芸豆吃了,也没见什么不妥,坚决认为是文夕让他帮人顶罪。文夕懒得多说,都交给了韦天。具体怎么交涉她也没理,总之是大师傅又安安稳稳的继续做他的大师傅。后来才听云秀说,韦天二话不说揪着人家的衣领说蔑视公主,其罪当诛。后来就不了了之。

当日中毒的几人第二日基本就好了,其中一个身体本就弱的,也就腹泻了一天就痊愈。这件事让平城百姓议论了好久。

过了几日寻仙楼重新开业,这次简单的放了鞭炮,文夕在楼前说了几句话,期间在人群里寻正阳的影子也没寻到,又过了几日才有城守过来说他出城了。文夕叹口气也没说什么。

谁都没再说成亲的事,不过都各自开始准备。宋弘也开始忙,因着想多挣些银子,又多接了几单生意,每天忙着雕玉挑选毛坯。寻仙楼生意并不好,文夕也觉得先搁置一段儿,等大家慢慢忘了那件事再想些法子,目前就只那样开着,有人过去就全力服务,没人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平城走乡的生意人本来就多,特别是玉石生意,更是几个县的人来回跑。有陌生人到玉器行找宋弘也没什么奇怪的。

因为宋弘一般不亲自招待客人,伙计见来人富贵,身边还跟着一个格外恭顺的奴才,也不敢怠慢,找人去后面通知宋弘,自己则先招待着。

“敢为这位爷想选些什么?”

“玉。”

“那这位爷,想要什么样的玉?”

“宝玉。”

伙计擦汗,咧嘴笑了两声道:“这位爷真逗,呵呵,咱们玉器行有普通玉石也有宝玉。从瓜子大的玉雕到桌面大的玉件都有,爷可以先看看再决定选什么。”

来人点点头,顾自走到一旁看玉雕。

“你们店里收益什么样?”

伙计“咦”了一声,挠挠头笑着道:“这个不好说。”

“一天能赚多少银子?”

“这个,不好说。”

“这里面的玉器是你们在钱庄赊银子购进的,还是用自己的银子买的?”

“呵呵,呵呵,这个,不好说。”

来人啧啧嘴,“若是都是自己的银子,宋家倒是有些银子。”

“呵呵,呵呵,做这生意,总是要有人合作。”伙计擦着汗应着。

那人身边的人低声道:“若真都是他们府上的银子,倒也不算穷。”

“岂止是不算穷,简直称得上平城首富了。”

伙计擦汗,似乎宋家生意并不算最好,若是说首付,咳,老爷子若是不藏富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51

51、51订婚期 。。。

宋弘从后院进来时就看见两个男人挨在一起交头接耳,那个主子模样的人倒是和文夕有那么两分相像,可是他身边的人和常乐就是十分的想象,不是说长相,而是说面相,白净的不像个男人。

宋弘绕过柜台出去,拱手道:“请问您是?”

“姓黄,叫我黄老板就好。”

“黄老板想买玉还是做生意?”

“买玉不是做生意?”

“哦,那就是买玉了,黄老板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哦,是这样,我前些日子听说……”赵朗指指上面,“有意将公主嫁去邻国,顺道经过平城,听说你们这玉器行有宝贝,先买一件备着。以后公主若真的出嫁,也不会慌张着买贺礼。”

“敢问,你和文……公主什么关系?”

“我和她没关系,我和朝中官员有关系。”赵朗用扇子推推下巴,“这些不是你该问的,店里可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宝贝?”

宋弘显然没听见他的问话,皱眉还想着他方才那句。

“你在哪里听说的?”

“什么?”

“公主要嫁到邻国的事。”

“朝中都在传呐。”

“不用破费了,许是没这回事。”

赵朗再推推额头,“你怎么这么肯定?”

“总之是假的。”宋弘转身往后院走,“顺昌帮着顾客看一下东西。”

“诶?”赵朗唤了一声,“还有一单生意要谈。”

宋弘回身,“你说。”

赵朗眯着眼睛打量他一番,摇摇扇子道:“罢了,说什么都不通。”

只不过是隔了一天,宋弘又被人堵在了店里,这次换了一个人,明显的女扮男装。宋弘倒没多看,倒是顺昌,附耳低声道:“公子,之前在京里好像见过这人。”

宋弘抬眼看了看,确实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也只点点头,并没有多话。

“真冷漠。”宋佳背着手看玉镯,选了一件试了试,这才又开口道:“文夕的家人让我过来的。”

那不就是皇上?宋弘抿抿唇,退开一步道:“后院请。”

“不了,我就几句话。”宋佳在一楼绕了一圈儿,忽然又问:“你这是忙着去哪儿?”

“寻仙楼。”

“哦,那倒是不急。”宋佳晃晃手上的镯子,“有没有更好的?”

宋弘点点头,转身带着她上了二楼。二楼的玉器就齐全很多,雕工玉质都是上乘。宋佳一面啧啧称赞一面道:“看到这么多宝贝我倒是不担心了,对了,你能一次性拿出二十万两白银吗?”

宋弘皱眉。

“没别的意思,就是提个醒,也许用得着,你倒不如先备着。”

宋佳转了一圈儿,点着一颗真实大小的玉白菜道:“还真有啊!要比之前我见到的大多了。这一颗白菜就足够了。对了,贵店里这么多宝贝,是自己的资金还是借贷的银子?”

宋弘眉头又皱了皱,想了下道:“这上面有多半是别人定的料,玉器行只负责开料雕刻。剩下的是店里的,但并没有换成银子目前。”

“那也算是宋家的东西,早晚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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