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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女成长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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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夫,说到药就停不下嘴。施镇长施照西早年走南闯北,见识广泛。这几年平时除了看看病,教几个徒弟,就研究怎么种草药了。说起来头头是道。

华玄旻早几年还见过,甚至亲自动手打理过药园子,加上看的书多,与年近六旬的施照西相比,不逞多让。

“他们这些大夫,坐在一起就知道草啊药啊的。我们去厨房坐坐吧。”施奶奶郝氏笑着,邀请几个做男装打扮的小娘子。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徐楹那双白嫩的手。

晚上,躺在带着淡淡的阳光味的床上,徐楹止不住地想念延宁伯府中散发着檀香味的雕花大床。

翌日,徐楹将熬夜写好的一封信让紫韵寄出。

徐楹几人来得恰好,第二天就每旬的圩日。地点就在镇长的院子外面,那条丈宽的长街上。紫竹昨日还奇怪,偏远的小镇上怎么修了那么宽的路。

紫竹一有空就会缠着紫音,请教武功。今天早起,听见外面闹闹穰穰地,紫竹就叫了紫音一同出去看热闹。

“主子,这里竟然主要是以物易物呢!”紫竹惊讶地告诉徐楹她的所见所闻。在大楚,特别是京城,主要流通的还是钱币,比如铜钱,金银。

徐楹现今风俗志看得多了,也没多大的惊奇,“地域有差罢了,往前数一两个朝代,还是以布匹作为主要流通货币呢。”说着,使劲点了一下紫竹的额头,“让你多读点书吧!”

教训了两个不学无术的丫鬟,徐楹带上几味平时用来开胃消食的药丸,打算逛逛这还没亲眼见过的圩日。

走过回廊时,发现施镇长的书房外,站着两个很眼熟的人。徐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紫竹惊讶自语,“这两个不是仲将军的亲卫吗?”

☆、第73章 情到深处

仲将军来这儿了?一个念头快速闪过,徐楹很快地摇摇头。仲将军军务繁忙,哪里会有时间来这儿。还是去赶圩日吧!

身后不远处,施照西恭敬地道,“将军放心,若是有可疑之人,施某定当先禀明将军。”

“嗯,你们也是老人了,这点我还是信的。”仲君禹难得和颜,显然寻找之人对他意义深重。

走在前面的徐楹听到这声音,猛然回头,见仲君禹神色间有讨好之意,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酸涩,走上前去,“阿钰见过将军。”

看见徐楹在这儿,仲君禹也是一惊,金城附近说小不小,二人偏偏就在这里遇见了。哪怕再晚两天,徐楹也遇不上自己。“真巧。”

“是啊,没想到七百里外,我们还能偶遇到。”徐楹面上勾勒出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温和的笑容,“将军是专程来寻人的?”

“算是吧,主要还是祭祖。”如今边境不安,假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请下来的。如果不是上面那位始终对自己心有忌惮,仲君禹想,这假期怎么也都批不下来。

紫兰见徐楹脸色微微一暗,心思一动,“将军,这找人不是一时半刻能找到的,不如今天先放松放松?”

徐楹想责怪紫兰,被自己宠坏了,能说不能说的,什么都敢说,到嘴边却是,“今天正逢圩日,将军不如同去看看?”

眼前的少女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还要多,双眸在阳光下呈现灵动的琥珀色,仲君禹鬼使神差地道,“好!”

毕竟只是个小镇,拈起石头砸到十人,至少有九人,相互间是亲戚关系。圩市上的所有东西都是些日常的用品,东家种的菜,西家织的布。大路两边的房子,此时也有几家改了铺子,方便赶圩的人歇脚。

徐楹逛了一圈,就看上了一盆洁白的百合,给了一小瓷瓶的消食丸就换回来了。花连着花盆,此时就被仲君禹抱着。

“麻烦将军了。”徐楹目光游移,刚刚紫竹几个都还跟着,这会儿真能用上了,人却不见了。

仲君禹表情不变,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无妨。”

徐楹心里过意不去。如果不是自己冒失地邀请仲君禹逛街,徐楹看着正抱着花盆的仲将军,感觉印象中的战神落下神坛。“我们去那边的茶馆坐坐吧!”忽然看见斜对面挂着茶旗的铺子,徐楹道。

仲君禹无所谓,不过看在徐楹那么喜欢的份上,去坐坐也不是不行。临进茶馆时,仲君禹若有所觉地看向一个摆了胭脂水粉、绢花木簪子的棚子。

紫竹从一个棚子后面伸出个脑袋,确定那两人进了茶馆,赶紧把头缩回来,对着身后的几人道,“他们进茶馆了,这下我们可以去好好玩玩了。”

胖墩憨厚的米九苦着脸,“姑奶奶,我们这么做,主子会不会罚我们啊?”

紫兰脸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那就要看你会不会找借口咯。”

茶馆里,徐楹虽然点了最好的茶,还是比不上府里一般的茶叶。徐楹紧张地看着仲君禹。仲君禹抿了一口,“茶就是解渴而已,战场上,抓把雪都能顶一会儿。”

“总归是我这个做东的没考虑好。我那儿还有一罐明前蒙顶没有拆用。待会儿回去,我让紫兰给您包起来。”徐楹摇摇头,难道这阵子东奔西跑地乱了神?连这个地方没什么好茶都想不到。

“你也喜欢蒙顶?”仲君禹状似无意问道。

“嗯,蒙顶色清味甘,酌杯中,香云罩覆,久凝不散。”徐楹正想得出神,下意识回答,丝毫没注意到仲君禹话中的“也”字。

“这个茶馆出名的不是茶,而是说书人。”仲君禹见徐楹左顾右盼地,不解地看着鱼贯而入的客人。

徐楹对仲君禹感激一笑,“那我们在这儿听一会儿如何?”

仲君禹面无表情地点头。只是相处几月,徐楹对仲君禹的情绪大致能感觉到。现在的仲君禹,心情还算不错。

说书的是茶馆的主人方恒,生平最爱奇闻轶事。汇龙镇地处两国之间,没那么多忌讳。方恒又是镇上曾经五姓之首的方家嫡系,手上史料丰富。方恒平时就潜心研究史书实事,编写话本。每逢圩日,便将家里改成茶馆的样子,将新写的话本子讲给大家听。

今天讲的是,汇龙镇名字的来历。启篇用的是镇上最古老的传说,有人曾见双龙在此相汇,是以将全家以及亲族迁来,慢慢建成汇龙镇。

徐楹平时就喜欢这些话本,这方恒故事写得好,讲得更是精彩。徐楹不知不觉灌下一壶茶水。仲君禹好笑的摇摇头,将茶壶移开,叫了几碟果盘。徐楹再摸向茶壶时,半天没拿到,定睛一看,茶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仲君禹手边。自己面前则是几个新鲜的果盘。

脑袋被说书人的故事深深吸引,徐楹只朝着仲君禹感激一笑,就继续如痴如醉地沉醉在说书人描绘的世界。

此时,已经讲到楚夏两国开国君主的相遇,徐楹听得皱眉。以前曾经听说,楚国皇族与夏国皇族最先关系很和煦,后来不知道除了什么变故,一夕之间反目成仇。楚国*建立楚国,夏国君主占据一半江山同样称帝。

徐楹慢慢将椅子挪向仲君禹,悄声问。“楚夏两家到底是怎么决裂的?真的是因为仁孝端静皇后之死?”

“原因很多,最重要的莫过于不甘二字。至于仁孝皇后之死,不过是个借口。夏君当初将妹妹硬塞给楚帝做平妻,哪里会想到仁孝皇后会真的对楚帝生情,连家族都不顾了。”

大约就是仁孝皇后感于楚帝和元后的感情,不愿做一些会脏手的事情。夏君一怒之下,让人暗害了仁孝皇后,嫁祸给元后。更以此为借口,占据西南大片土地,自立为帝。真正让楚夏之间不可调和的是,夏君妄想控制元后长子,却失手杀了已经立为太子的元后长子。从此,两国势不两立。

“夏国几任皇后,皆是林姓。”仲君禹补充道,“以后遇见林家人,千万小心,你这小身板,还不够林家人塞牙缝。”

“林国公一家都是夏国的探子?”徐楹惊讶。

“是与不是有什么干系?”仲君禹反问。欠的债,迟早都是要还的。

施照西家,施照西将门窗大大打开,“方家那丫头最近没回来吧?”

郝氏摇摇头,“我那妹妹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知进退的女儿。要是被将军知道了,我们全镇子的人都要遭殃。”

“将军最迟明天就走,让你那侄女这几天不要回来。都是被驱逐的人了,没事还是不要出现在人前得好。”施照西摆摆手。对方家那丫头,他算是仁至义尽了。方怡当年在山下捡了个个人回来,就说要非君不嫁。当时施照西的长子正和她议亲呢。

“我知道,都是妹妹,太宠着怡娘了。如今那人已经醒过来了,能正常行动了,只等恢复记忆了。怡娘也算是苦尽甘来。”郝氏絮絮叨叨地说着。

施照西可没那么乐观,那人一看就是个心肠硬的。方怡虽说救了她,却也限制了那人的自由。何况那样的人才,说不定早就结婚了。

听书听得起劲,徐楹完全忘了还有几个丫鬟跟着。将圩市逛完了的几人看着眼前的茶馆,像奔赴战场般一脸决然地走进去。

“主子,我们可算找着你了。”紫竹夸张道。不过考虑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声音压得低低地。

徐楹嘴角抽搐。明明是你们丢下我一个人,面对冷面将军,这会儿说得好像我抛弃了你们似的。“坐下听书,这故事挺有意思的。”徐楹已经考虑,买了方恒的话本回去,无论是卖书还是改成戏剧,都是不错的选择。

仲君禹只是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下午就要离开。徐楹为了感谢仲君禹为自己报了花盆,亲自去送行。

“将军一路多保重。”徐楹一身男装,立在风中。

仲君禹眉头皱了皱,“我与你兄长也是故交,你叫我一声大哥也是使得的。”

“仲大哥。”徐楹从善如流。

仲君禹周身冷肃的气息一淡,摘下腰间的一枚通透的玉佩,“这个你拿着,不论是什么事,都可以找到仁寿堂帮忙。”

徐楹怔怔地看着雕了繁复花纹的玉佩,脑海中回荡着,仁寿堂竟然是仲家暗地里的产业。

回镇长所在的施府时,紫竹抱怨了一句,“今天怎么都没看见华大夫和小五哥?”

“华先生一向神秘,他愿说就说吧,反正我们也与他同行不了多久。”徐楹早发现了,华玄旻根本就不是为了找人帮他把脉什么的。反倒是将自己当徒弟般教导。如今自己一手医术,缺的只是实践罢了。

翌日,天色微明。徐楹用凉水抹了抹脸,恢复清明。门外传来岳小五和紫韵说话的声音。徐楹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穿戴妥当,遂出门道,“华先生今日有病患?”

岳小五低垂着眉,“施镇长说,他一个离家的侄女来求医,不好推迟,邀请华先生同去。”

“怕是那施镇长说话遮遮掩掩的,华先生想去看热闹吧。”徐楹捂着嘴笑道。

岳小五想到施镇长那副难以言喻的表情,头更低了。

施照西的侄女方怡住的地方离汇龙镇足有十里。房子不差,青砖垒成的小院子,正厅卧房一应俱全。院子里最好的风景,是一个沉默如画的男子。

“十七郎失忆了,不喜说话。”方怡甜蜜地看着在院子行走的男子,含羞解释。

徐楹一行人都是一愣。华玄旻看着那男子,笑得诡秘。徐楹只觉得,十七这个数字有点耳熟,十七郎此人,跟仲将军长得很像。施照西眼中却闪过丝丝苦涩。

徐楹先给十七郎扶脉。十七郎很配合。徐楹察觉得出,十七郎本人应该是很愿意恢复记忆的,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若是再以前生活的地方转转,记忆应该容易恢复些。”

方怡连忙抢声道,“十七郎身子弱,怎么能跋山涉水的?”徐楹余光分明看见,眼前的十七郎,神色间的讥诮一闪而逝。

华玄旻将一切看在眼中,沉稳地对十七郎道,“你这不算太难治,只要驱逐淤血,很快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只是我现在不能用针,只能给你用药,慢慢消。”

十七郎淡淡笑道,“无妨,*年都等了,再等一两年也无妨。”

徐楹默默在心底一算,十七,当年金城地动不就是十七日吗?这人难道就是仲将军要找的人。徐楹看着十七郎,只觉得此人眉眼间与仲君禹越来越像。

忽然,眼前景致一变。方怡一身粉嫩的少女装扮,端着一叠糕点,虽是笑着,眼底却充满戒备,“今晨新蒸的点心,小娘子要用点吗?”

徐楹点点头,拈起一块带着花香的糕点放进嘴里,“方姐姐的手艺很好。”

“是吗?十七郎最爱我蒸的糕点了。”方怡小得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偷偷看了一眼十七郎,见他的注意力丝毫没在自己的身上,失望地移开目光。

徐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走到华玄旻身后,专注地看着华玄旻笔下的药方。这是以前没遇到过的病例。

☆、第74章 梦中美人

越想,徐楹越觉得那个十七郎的眉眼,跟仲君禹的相像,干脆休书一封给仲君禹。若是他想要找的人,最好。若不是,于自己也无碍。

紫韵看了看封面上的“仲君禹亲启”,随口问了一句,“寄到金城仲府,还是嘉峪关。”

“金城吧。”仲将军不是说,还要在金城祭祖吗?

施府有一架正开着小花的葡萄。徐楹躲懒,在葡萄架下搭了一个躺椅,一卷医经蒙在眼睛上,就开始小憩。

这几日,方怡心里越来越不安,趁着淘换下月粮食的机会,找到姨母郝氏。

“姨母,当年是我对不起表哥。可是如今表哥跟表嫂和和睦睦。”方怡一身白衣,哀戚地拉着姨母的袖子。

郝氏连生了三个女儿,年近中年才得了长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这个姨妈不怪你。”郝氏安抚地拍拍方怡瘦削的肩膀,幸好事情出得早。真要定亲了,才来这么一出。郝氏觉得,就算方怡是自己疼爱的妹妹的女儿,也不能宽恕。

“当年是怡娘不懂事,只是,情难自禁。”方怡低着头,没看见姨母眼里闪过的鄙夷。“姨母,如今十七郎他吃着药,怡娘想学点药理,免得冲散了药性。”说完,方怡期盼地看着郝氏,见郝氏眼底依旧一片慈爱,心里的把握加重了三成。

“好孩子,你好好照看十七郎也是应该的。等他恢复了记忆,提亲了,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不过你姨父带着华大夫去看他的药田了。姨母给你找几本艺术看看,如何?”郝氏尽责道。

不过,方怡的打算却不是这样。“侄女愚笨,这医书我怕看不怎么懂。”方怡羞涩低头,“不知道那日与华大夫同去的那位女大夫可在?侄女想向她请教请教。”

“阿钰啊?她在的。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郝氏迟疑。

“姨母,我就几个小问题,钰娘子不会在意的。”

似受不了方怡的乞求,郝氏最终还是带着侄女找到徐楹。

方怡真当只有几个简单的问题。诸如,经常喝药会不会影响食欲;不小心打翻了药,只剩一半,会有什么不好的。

所幸徐楹对这些了解得还多,一一都解释了。方怡这才笑着告辞,还留了一些糕点,说是她自己采了山上的新鲜花瓣做的。徐楹一头雾水地送走这位方家娘子,摇摇头,只以为这方家怡娘当真爱惨了那个十七郎。

金城,一封信函送到仲府。门房一看以火漆封口,连忙送到正院。

仲君禹打开信封,只见信里字迹如银钩铁画,上书,林氏自杀,证物不全,钦差以林氏为主谋结案。寻找证据的邓三不知所踪。

将手里的纸揉成团,一扔,仲君禹浑身寒气直冒,“来人!备马!连夜回嘉峪关!”

门外,伺候的人快速地牵马、准备行囊,动作如同军队中人一般迅捷。片刻之后,仲君禹带着两个侍卫飞马离开金城。

是日酉时,又一封信送至仲府。门房看着信封上的“仲君禹亲启”字样,连忙交给留守仲府的管家。管家一看信封,字迹娟秀,以为是哪家闺秀写的思慕之类的信函,直接将信放在了仲君禹一年难得去几次的书房。

京城,此时正值会试放榜。

虽说徐霖对自己长子徐桓的才学很有信心,心中难免忐忑,万一儿子一时大意,写错了字怎么办?来回地在书房踱步,最后干脆去看看儿子。

随便抓了个人询问,得知长子如今正在校场考校小儿的武术课,徐霖大步走向校场。

天气微热,徐槐刚刚绕着校场跑了五圈,大汗淋漓,神情端得是畅快。徐桓颔了颔首。徐槐立马抓起放在一边的铁弓,开始射箭。

徐霖看着乖顺的小儿子,心想,以前自己怎么就会认为,只要是自己的儿子,就会喜欢读书呢?槐郎明明就喜习武啊。

转过头,看着刚刚会试完的长子游手好闲地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用一本杂书放在眼前遮挡阳光。还好,考完了也记得看书。只是那书名……《随园杂记》,殿试还没过呢,这小子竟然敢看杂书!

整了整表情,徐霖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走向正躺着的长子。“谨行?”徐霖觉得自己的声音从未如此和蔼。

徐桓浑身一激灵,若无其事地将扣在脸上的书拿下,“父亲今日怎么得闲了?”

“今日不是会试放榜?爹觉得你可能会紧张,衙门正好没事,就回来陪你等放榜。”徐霖目光不断扫向封面被扣住的杂书,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徐桓若无所觉地将书往广袖里一放。“早起时是有点紧张,正好看着小弟少不更事,想出府跟那群狐朋狗友鬼混。儿子就请了小弟来训练,现在觉得轻松多了。”

徐霖看着在校场上挥汗如雨,取悦着长子的小儿子,忽然生出一种“转眼已百年”的感觉。“他是你弟弟。”你这玩没事吗?

“嗯,我知道。”不是我弟弟,这种只会斗鸡遛狗的纨绔,我理都不会理。徐桓温润地笑道,“槐郎他玩的也很开心。”

“以前是没见他这么高兴过。”徐霖点点头。

“儿子告诉他,这样训练,用不了一两年,就能成为跟君禹一样,人人称颂的大英雄。”徐桓凝眉,不知道想到什么。

“仲小将军啊,好像这几次钰娘寄信回来,都有提到仲小将军。”徐霖无意识地接话。

徐桓忽然想到,自己近两次收到仲君禹的信,看到过好友曾提起过妹妹的名字。正想说点什么,只见管家一脸欢喜地跑过来。

“恭喜老爷,恭喜郎君,郎君中了头名会元!”

徐桓挑了挑眉。徐霖此时比自己当初中了探花还高兴,欣喜道,“可给了官差赏钱?”

管家笑眯眯道,“各包了二十两雪花银呢!”

“府上所有下人这个月的月前加倍,前些日子兑的铜钱,都搬到大门口处,撒给来道喜的。”徐霖捋着蓄起来没多久的长须,愉悦地笑道。解元,会元,若是再加上状元,自己这儿子就是连中三元了!

兴奋只持续了一天,第二日延宁伯府就恢复了正常。徐桓更是被徐霖严令在府里闭关看书,什么活动都被推到了殿试之后。好在殿试就在会试的一月之后。又有徐槐陪着徐桓同被关在府里,一时间,徐桓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徐桓并不是纯粹在书院读死书,策论实用性很高,引经据典,条理清晰。皇帝看着被放在前三分的试卷,很为难。徐桓的试卷,明显要比另外两份好上许多,只是……别人家的还在,再优秀也是别人家的。

皇帝一下定决心,御笔钦点,将徐桓划到第三,探花。一门双探花,也算是一种荣耀。

徐霖在听到今上钦点长子徐桓为探花时,一股失望在心底弥漫,只是到底多年为官,面上没露出什么异色。探花也是一甲。何况状元和榜眼年岁不小,都已过了而立之年。自己长子还未及冠,如此年少,以后发展的空间定然小不了。

回府的路上,徐桓一声长叹。徐霖关切,“怎么了?可是殿试太紧张了?”

徐桓摇摇头,正经道,“钰娘还说让我中个状元给她,如今我只考了个探花,这可如何是好?”

徐霖失笑,“得了便宜还乖,你这年龄,能中个一甲已经是天资绝艳了。”若是今上愿意,完全可以给个状元,成个“连中三元”的美名。只是今上如今还没有个亲儿子,对年少有才的,总是喜欢打压一二。

“你回去尽管给钰娘报信,只要你考中了,哪怕位列三甲末尾,钰娘也会欣喜。”徐霖安慰道。

“我自然会去给钰娘报信。”徐桓如今对自己的父亲不怎么能亲近得起来,偏偏钰娘走了之后,父亲的目光好像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妹妹要是能早些回来就好了。徐桓忧郁地想。

华玄旻不解地给十七郎看过伤处,难道沉珂多年,药也要调重点才成?华玄旻不信地又问过了十七郎平日是饮食,并无不妥之处。可见被照顾得很好。只是,为什么药效会差那么多?

徐楹见华玄旻脸色不好,等十七郎离开后,询问,“怎么了?效果不对?”

华玄旻点点头,“效果轻了太多,我本来打算两月之内让他能想起部分记忆的,如今不找到原因,可能连人都治不好。罢了,算我欠了这人的。你跟我先去医馆看看药有没有什么问题吧。”

药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都是常用的药。镇上几乎家家户户之间都有远近不一的亲戚关系,卖了劣质的药,肯定会犯众怒。

“我们去方家娘子住的地方,看看十七郎吧!”徐楹提议。华玄旻正有此打算,二人结伴前去。

两人来得巧,方怡正好出门了,只留了十七郎一个人在院子里。

“怎么不多出去走走?多动动也有益恢复。”华玄旻不客气地道。徐楹私以为,华先生看十七郎不客气,是因为十七郎比他五官更精致,气质更儒雅。

十七郎唇角勾起,徐楹瞬间觉得华先生这是在无理取闹。“正准备四处走走,两位进来歇歇脚?”

“我和徒弟就来随便看看,你这人到底怎么长的,偏偏就对你见了效果。”华玄旻不耐,本来想治好了,送回去邀功,结果药竟然不灵了。

“华大夫和令徒走了这么久,想必是累了,先到寒舍略坐会儿吧。”十七郎笑着道。

华玄旻看了看面色不佳的徒弟,颔首道谢。

十七郎待客的地方是自己的书房。说是书房,不过是些纸笔和稚童入门的书籍。十七郎将二人引到座位处,就起身收捡自己刚刚晾着的画。

“十七郎还会画画啊?”徐楹惊讶,毕竟一失忆的人,能下意识地画出一幅画,一定是比较深刻的记忆。

被人看见,十七郎大方地将画重新展开。“随意画的,这场景总是出现在梦里,我干脆就把他画下来了。”

画是仕女图,画中是一红衣的少女,徐楹莫名有点熟悉。徐楹觉得,这女子应该是十七郎的心上人。只是看着图,都能感觉到女子的生机勃勃。

徐楹的目光倏然落在少女的眼睛上,双目狭长,眼尾自然上挑。徐楹一下子就想起这诡异的熟悉感是从哪儿来的。宫里的季妃不就是生了这么双眼睛?这人到底是谁?

徐楹怀疑地盯着这个眉眼间跟仲君禹相似的男子,想到季妃明珠曾经跟仲家的男人谈婚论嫁。这个十七郎,该不会是仲君禹的哪个长辈吧?信都寄出去好几天了,仲将军怎么还没来看看?

“十七郎,今儿怎么没出来走走?”一个柔婉多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正是出门的方怡。

“华大夫过来看看药材合不合用,这里人少,我就留下来招呼招呼。”十七郎还是温和有礼,徐楹却听出其中的疏离。

方怡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哀怨地看向十七郎,转而又对华玄旻道,“药材都在我那儿,我这就拿出来给华大夫看看。”

华玄旻点点头,“连着熬药的锅一起拿过来吧!”

“是,华大夫。”方怡迈着轻快地步子离开,很快就拿了药包和熬药的砂锅。锅里还有没有倒出的残渣。

华玄旻闻了闻,对方怡道,“不错,药熬得很认真。”

方怡露出一个甜蜜又羞涩的浅笑,“我希望十七郎早点好起来。”

华玄旻点点头,“我回去再改改药方。”临出门时,看着院子墙角处,长得奄答答的草,转身离开。

方怡提起的心瞬间落下来,还好!方怡知道,自己心底有一个算是禁忌名字,那个名字叫“明珠”。她总是怕着,有一天,会有一个叫明珠的小娘子,带走她深爱的十七郎。

☆、第75章 我是谁

弦月还挂在天上,朝霞就已渲染了半边天。

沉睡中地男子倏地睁开眼睛。穿好衣衫,轻轻将窗扉推开一条缝隙。

方怡轻轻打了个呵欠,将碗里熬好的药汁倒掉四分之一,想了想,又继续倒掉少许,原来满满的一碗药,就剩下一半。

“怪不得华先生说,药效不对。”十七郎如幽灵般拖着影子,站在方怡身后。

方怡手一抖,又洒出些药汁,“十,十七郎,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十七郎专注地看着她手中的药碗,摇摇头,“睡不着。”

方怡将药碗往背后藏,想了一下,这次估计是躲不开的,“十七郎可是怪我?这药太苦了,怡娘想着,用滚水冲淡一点,也好下咽。”

定定地盯着十七郎的脸,方怡看着自己痴迷的那张脸上似乎溢出嘲讽之色,终于慌了。“是,十七郎,怡娘不想你好,一点都不想!”

“我方怡抛下未婚夫,为家族所不容,诚心照顾你将近九年,难道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温婉的面孔已经维持不住,握紧药碗,方怡张嘴诘问。

十七郎眉头紧皱起来,“你想要什么?要我娶你为妻?”

“有何不可?”

十七郎打断方怡的天真,盯着方怡腰间那块剔透晶莹的玉坠子,“你腰间的坠子,原本应该是我的吧。”看方怡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十七郎缓缓道,“是我的东西,我总是有感觉的。就凭你拿走的这个坠子,这九年的报酬也够了。”

“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娶我?”方怡腾出一只手,抚摸着腰间的玉坠子。

十七郎摇摇头,“没有。”有那么一个人,深深烙印在记忆里,想起就会泛起甜蜜,即便此时不知她姓名,他也不会随便地娶一个女子。报恩的方式可以有千百种,不只有以身相许这一条。

方怡脸色霎时苍白,将玉坠子扯下,扔向十七郎,“你走啊!谁稀罕你的破玉坠子!”说完,转身跑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泪珠子不争气地一颗接一颗落地。

九年啊,从不识愁苦的豆蔻少女到如今,最美好的年华都填进去了,结果却,一腔心事都成空。

十七郎看着地上雕工精美的玉坠子,弯下腰,捡起来,摇摇头,到厨房做了几个简单的菜,隔水温着。

京城来了新信,徐楹收到信就高兴地给几个丫鬟一人做了一身新衣裳,虽然是男装。

“主子又在看信啊?”紫竹抱着刚刚晒好的衣衫,见徐楹又盯着一张澄江纸看,调侃道。

“哥哥是探花了呢!昌平年间最年轻的的探花!最年轻的的进士!”徐楹骄傲道。

说起这个,紫竹初听时也是骄傲,只是听自家娘子絮絮叨叨了一整天,再骄傲的事也变得普通,“主子昨天不是说,有几处不甚明白,今天要去请教华大夫么?奴婢刚刚看见华大夫去了镇长的书房呢!”

徐楹恍然大悟,还有这事没做啊!“我这就过去,你把哥哥寄给我的信好好收捡起来。”说着,徐楹急匆匆拿着桌上的医书,跑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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