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考古异事录-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记录好这座古桥,翊棠与李弘又去看了村民说的几处“古迹”,但并无多少收获,两人忙到夜晚,才得以返回学校。

张铭自正午回学校,便一直陪在彩华身边,彩华还担心李弘与翊棠跟村民打不好交道,张铭笑着说也该让他们去适应了。

到夜晚彩华身体已无大碍,说是头也不疼了,烧也退,再躺下去要长蘑菇的。便与张铭坐在阳台上聊天,等翊棠与李弘。

“翊棠虽然像个顽童,但对待工作一向很积极。普查工作即使完成了,也可以考虑将他留下来啊。”

彩华很喜欢翊棠,觉得像个弟弟,有种亲切感。

翊棠是招聘文物普查工作员时前来应聘的,他是应届毕业生,没有工作经验的青菜虫,但他的学历与专业都符合招聘要求。安排进吴胡子的普查队时,大家都还好奇怎么这个杭州小子跑到云南来参与普查工作呢。后来见小韬跟翊棠打招呼,所里人才知道原来是小韬通知他过来应聘。说是想锻炼能力吗?到这里当个普查工作者吧。

晋宁确实是个好地方,文物古迹十分丰富,包含范畴也很广,这地方,就连恐龙化石都曾出土过。

“这要看翊棠自己的意思了,我倒是觉得他不大适应这里,条件没有杭州好,何况他家乡在杭州。”

张铭说时,扫了下被夜风吹乱的刘海,他的刘海有些长了,由于这段时间太忙了,都忘了要剪头发了。

“你头发长了。”

彩华微微一笑,她还记得当初她与张铭一起进入考古所的情景,那时的张铭刘海都快盖住眼睛了。

“过两天就抽空剪下,确实长了。”

张铭见彩华笑,他也笑了,觉得两人这样坐在阳台聊天,很惬意。

彩华长发以前都是束在身后,今天放下,风吹扬而过,飘飘然,甚是好看。

“我记得你当初进所里时,头发都将眼睛盖严了。”

彩华说时打量张铭的发型。

“像个书呆子吧,当年。”

张铭轻叹,他其实一直都是个书呆子。

“是有点,还是要露出眉头好看。”

彩华眼里含笑,带着几分调皮,这样的彩华,才是最初给予张铭印象的彩华。

“是嘛,那我就继续保持。”

张铭笑道,他看着彩华,眼里满是深意。

彩华这回没有回避,也看着张铭,她眼里有迟疑与困惑。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张铭的情感里有没有爱情,或许因为她不想再爱上任何人,因此也失去了爱上一个人的能力了?

“进屋吧,外头风不小。”

张铭站起身,他已恢复常态,他似乎也明白,彩华心里有个影子,而那个影子并不是他。

“好像是李弘、翊棠回来了。”

彩华听到了有人登上楼梯的脚步声,夜晚,静寂的大楼,随便一点声响,听起来都很响亮。

没多久,果然看到李弘、翊棠上来,这两人一人提西瓜,一人提葡萄。

“彩姐,你怎么起来了?”

翊棠见彩姐人与张铭在阳台,便迎了过去。

“感觉好多了,就下来走走。”

彩华回答,看到这两人买的水果,猜到是因为自己生病才特意买的,这两个后生,确实很讨人喜欢,待人体贴。

“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张铭想到这两人这么晚才回来,该不是忙到现在,连饭也顾不上。

“早吃过了。”

翊棠说完话,便去洗葡萄,而张铭也去找刀,好切西瓜,这两人一回来就又开始忙碌。

“村外那座桥看过了?”

张铭问时,李弘递了片西瓜给他。

“这村子的三座桥都是同时期建的,风格近似。”

李弘做了回答,他手捧块西瓜,张嘴咬了一大口。

“村民还带我们去了其它几处地方,不过没什么价值,就拍了几张照。”

翊棠往西瓜上洒盐水,听张铭问他们下午的收获,急忙也做了报告。

“我们附近村子都走遍了,我们也该去石寨山了吧?也不知道吴队他们到了没有。”

翊棠还没去过大名鼎鼎的石寨山古墓群,很期待。

晋城是彩华小组与吴队小组的“会师”地点。

“石寨山古墓群”就位于晋城西南方一座叫石寨山的小山丘上,是滇王与其臣仆的墓地。1955年至1960年五年间,云南省博物馆先后对其进行十四次发掘了,清理墓葬五十座,出土文物四千余件。

“去石寨山做什么?那里没东西普查,只是路过而已。”

李弘已经猜测到翊棠打算“假公济私”,顺便去旅游参观一下。

“路过就路过。”

翊棠怒瞪李弘,这家伙真是不讨人喜欢。

“队长他们大概要明日下午才能到晋城,到的话会跟我们联系。”

彩华想着吴胡子到来了第一件事,说不定会唤上大家去喝酒,这人性情确实有些“胡子”。(土匪,北方方言)

“翊棠,你可别想溜队长那队。”

张铭糗翊棠,他还记得翊棠当时不肯跟李弘同组骑摩托的事。

“吴队真是的,他们自己开汽车,让我们坐摩托。”

翊棠到现在还有怨念。

“白痴,有些山路汽车根本进不去,开一路推一路,有你哭的。”

李弘倒是很高兴他的交通工具是摩托,小巧快捷,再不好的路况都能跃过。

“算了,当我没说。”

翊棠懒得跟李弘吵架,埋头啃西瓜。

第二日普查小组又去了趟昨日去的村子,查看村外一处土包。土包上有些碎瓦片,查看了下确认年代很近,不是古代遗址。

正午收队回学校,将车在停车场停好,翊棠一抬头就看到了旁边一辆停放的面包车很面熟。

“吴队他们到了!这是吴队的车!”

翊棠高兴的叫嚷。

“果然是个老顽童,总喜欢神出鬼没。”

彩华无奈拿出手机,拨了吴胡子的电话。

彩华边讲手机,边朝他们入住的那栋教学楼前去,张铭三人跟随其后。

第十六章 遗骨

第十六章 遗骨

吴胡子;顾名思义;这位大叔有胡子,但在他蓄胡子之前,“吴胡子”的名号就叫响了。原因在于他性格确实有些“胡子”,这是个有“土匪”气息的考古工作者,他早年参与考古发掘,曾在一座工地发现了几座汉代中小型墓,保存得都还不错。他们还只清理了一座,吩咐工地暂时不要在这区域动工,结果第二天过来,发现掘土机正在破坏这些墓葬。队长前去理论,被推倒在地,队员也遭到工地管理人员轰赶。吴胡子当时才毕业不久,也不是什么队长,操了把铲子唤上两三个队员,围困掘土机大吼,哪个龟孙子敢铲墓,老子今天劈死他。

这就是吴胡子的“胡子”故事之一,张铭曾说过的名言:“与乡官斗与恶犬斗其乐无穷”,这句话其实出自吴胡子之口,吴胡子参加过第二次全国文物普查,当年也是一辆摩托车走天下,逢魔灭魔,遇妖降妖。

吴胡子是个行动派的人,他人过来,也没先跟在这里“驻扎”的队员打招呼,让他们接待,本着自己悠闲晃荡,就不耽搁队员工作的“原则”,他去打扰了校门看门大叔与校门外种田的农民伯伯。

看门大叔离不开,唤了位男教师,让他带吴胡子等人过去。

也就在男教师带吴胡子等人进入林丛不久,彩华小组的人回来了,见到路边停了吴胡子的车,便知道吴胡子那组已经到来。

吴胡子刚跟随男教师抵达目的地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喊他的声音,回头就看到了分别多日的彩华小组。

两支小组汇合,欣喜非常,拽着手臂猛谈这些时日的见闻与普查成果。

寒暄了许久,才想起要事给忘了。

“吴队,你们怎么跑这林子里来啊?”

翊棠之所以对吴胡子特别亲,在于培训时期就认识了吴胡子,吴胡子还给翊棠讲过课。

“来这里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看墓。”

吴队长拍翊棠的脑门,他比翊棠大二十多岁,有个儿子也跟翊棠一般大小,长得都还挺螳螂。

“也真是古怪,这地方我以前还走过好几趟呢。”

肖岩手插口袋,在古墓四周踱步。

“这就是命啦。”

吴队长队里一位跟翊棠年龄相仿的男子曾皙(外号小黑),深沉状拍肖岩肩头,边拍边说:

“埃及国王谷五号墓,当时不就在金面具图坦卡蒙墓的旁边,不也等了近百年才被发现吗。”

“东西都追回了?”

吴胡子知道此墓被盗的事,也知道相关犯罪者都被抓了,还包括了一位让他们很唏嘘的人。

“都追回了,不过盗墓的人将墓里的遗骨给掩埋了,趁黑埋,现在倒说不出给埋哪了。”

张铭回答,他和彩华陪同吴胡子在“套头葬”墓的四周走动,吴胡子很重视此次发现。

“肯定埋古墓附近,这些盗墓贼从来就图个方便。不可能连翻土的痕迹也不见了,按说很好找才是。”

吴胡子怀疑警方不够尽职,没对这些遗骨重视。

“盗墓发生后,下过雨,大概痕迹给抹灭了。”彩华说。

“肯定在古墓四周,现在人手够,还都空闲着,我们找一下。”

吴胡子下命令,他这人可是说干就干类型,没一丝含糊。

“不是吧,队长,难道我们要布方?”

小黑额头黑线三条,这工程实在太大了,一个下午哪干得完。

“小黑,别想偷懒。”

吴胡子队里唯一一位女队员说了小黑一句。

“我明明是小白。”

小黑抗议,不能因为他人不如名字般白皙,就反着叫他小黑啊。

吴队长也没让队员们搞布方,找下被今人掩埋的尸骨而已,就是掩埋后下过雨,地表也会留下痕迹,掩埋的土色也会与四周土色不同,从土里获得信息,可是考古勘探的基本工。

八个人,包括一直没离开好奇心旺盛的男教师,在“套头葬”墓四周仔细寻觅,最后还真有了发现。

就在离“套头葬”古墓不足三米处的地方,有一处土质比四周土质松软,往下一挖,果然见到了些骨头。

小黑屁颠屁颠跑向停在林丛外头的汽车,他从里边取来一个装文物的盒子,用于装放这些遗骨。

遗骨的保存状态比以往考古所见来得要好,像贵州出土的套头葬墓,一向只有套于器物中的部分(头或脚)有残存的骨头,其它部位均腐朽不见痕迹。

这些遗骨,头骨部分还几块骨头能一眼辨认,其余的骨头,就都很零碎了。毛子这盗墓贼,当时显然将墓中遗骨连同沙土铲出,给丢进了掩埋坑,一些腐朽不堪的骨渣因此保留。

“这些骨头颜色不大对。”

肖岩清理出第一件骨头时,便有了疑问,而现在他清理了第三件了。

他没见过发黑的骨头,除非是放进火里烤过,后是下葬后,墓室遭过焚烧。

“会不会是被烧过?”小黑嘀咕。

“墓里的陪葬物品都没有被炙烤过的痕迹。”

李弘难得说上一句话。

这墓没遭过火焚,他可以百分百肯定。

“真是好古怪。”

翊棠说时还伸手想去摸下清理出来,放在一旁的骨头。

“翊棠,你没戴手套不要乱碰!”

吴胡子声音很大,翊棠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

“可能有毒。”

见翊棠老实了,吴胡子才叹了口气。

“我记得以前在内蒙古曾出土过漆黑的契丹人骨,水银含量惊人。”

李弘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翊棠咽了口唾液。

“总之,小心点为好,水银会挥发,先别顾着清理,将沙土都装回去,带回去化验了再说。”

吴胡子做了指示,他第一反应也是水银。

将这些遗骨装好后,伍队长通知了文管所的人,明日将这“烫手芋头”交给他们。要做化验也不是马上就能做的,不过会叮嘱前来取物的人尽量真空包装,避免接触。

夜晚,吴队长风格不变,唤上大伙去喝酒加菜。

明日,彩华小组就将继续上路,转移战线去晋城西南普查;而路过晋城,与队员做下汇合的吴胡子也将带队离开晋城,去完成他们自己的分额。

开车到闹市找了家酒家,点了几个菜,叫了一箱酒,一群人围在一起吃喝。

吴胡子酒量惊人,以前有拼倒五人的记录,不过这回遇到肖岩与李弘,也没怎么占优势了。

肖岩和吴胡子划拳划输了,将酒递给李弘,李弘眉头都没皱下,一饮而尽。

“李弘,本以为你斯斯文文,怎么酒量这么好。”

肖岩几杯酒下腹部,脸都红了。

“咳咳。。。他怎么可能斯文,肖岩,你被他外貌骗了。”

肖岩说时,翊棠正在喝汤,差点一口喷了出去。

“肖岩,你没见过他的拳脚功夫,可厉害着呢。”

吴胡子呷了口酒,夹了口菜,悠悠说道。

“专门学的还是自己练的?”

肖岩还没听说过搞他们这行业的,还有学武术的。

“其实只学了些皮毛。”李弘边吃菜边回答。

“谦虚哦。”

彩华笑道,她可是亲眼见过:李弘会武功,谁也挡不住的情景。

“小黑;你睡着了?”

吴胡子那组唯一的女队员推了下坐她旁边;一手捏杯子;托着下巴发呆了曾皙。

“我在想事情呢?”

小黑动弹了一下。

“想什么事情呀?根本就是神游太虚”

女队员与小黑同龄,平日总是跟小黑有说有笑。

“要是汞中毒的话,墓主人说不定是被毒死的。”

小黑喃喃自语。

“都还没化验呢,你小子就做进一步假设了。”

肖岩正在扒饭,听到小黑的话,差点被呛到。

“以前不是有过一例了嘛,李弘不是说过。骨头漆黑成这样,实在太古怪,总不会还有其它可能性了吧。”

小黑说完话,端起酒杯,看向杯内金黄晃动的啤酒,缓缓仰头喝入。觉得入喉冰凉得很,不知道将常态下唯一的液体金属——水银,灌下喉咙是什么感觉。

“李弘说的是2003年于内蒙古发现一座辽代古墓,墓主遗骨漆黑,贴身衣物上也有水银,后发现骨头里也有。可能是死后用水银防腐,也可能是生前毒杀,总之没有结论。”

此时吴胡子也不再与李弘拼酒,舀了碗汤喝,听到小黑的话,才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一番话。

“是的,就是2003年在内蒙古巴林左旗哈达英格乡发现的那个墓。”

李弘应了声,他对这座墓印象很深,因为是比较少见的辽代贵族墓葬。

“一般接触汞也不会死啊,就是中毒而已,除非是猛灌入喉咙。”

翊棠说时还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估计这个可比灌热桐油水还猛。

“什么叫中毒而已,这是很可怕的毒物,不用灌,只要接触到吸入其挥发物质,会导致精神失常的。”

小黑更正翊棠的说法,他其实都有点担心今天自己戴手套接触了这些东西了。

“呃。。。会精神失常这种现象要剂量大吧,一般就是牙龈松动最常见。”

张铭想到了什么,笑着纠正。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在哪读过汞中毒会精神失常就是了。”

小黑摸了摸下巴,他看来也是个知识面广的人。

“曾皙,那精神失常的具体状况是?”

彩华本来边吃边与吴队长那边的女队员说笑,听小黑说道汞中毒会精神失常后,脸上的笑容便没有了。

“彩姐,我不知道呢。”

小黑尴尬一下,怎么他随口提了一下,张铭和彩华都这么在意。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吴胡子经验丰富,对自己的队员也很了解,彩华神色慌张绝对有问题。

“是有件事,但,怎么说呢,很费解。”

张铭说得吞吞吐吐。

“队长,就是接触过这‘套头葬’古墓发簪与手饰的两个人,都出现费解的行为。”

张铭说时不时看向彩华,但彩华对他点了下头,让他说下去。

“男的好像没事,就是女的会佩带这些首饰,而且精神也有些失常,第一个是学校里的一位女历史教师,另一个。。。”

张铭揉了下额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太古怪了。

“另一个是我。”

彩华轻声说。

听完这些话,小黑下巴张得很大,肖岩若有所思,吴胡子则一脸的不置信。

第十七章 暗示

第十七章 暗示

本来在饭局上,小黑很热衷讨论“汞中毒”,但吴胡子与肖岩都认为暂时不要下结论,等化验成果出来。至于彩华发生的事,也没办法说清楚,要谈非得往鬼怪上扯,就搁置不谈。吴胡子本着科学精神,还吩咐队员在内部自己说说就好,别给当猎奇故事拿外头去讲。

总之,一群人喝酒、闲聊至深夜才各自回去休息。彩华小组回学校宿舍,吴胡子和其他队员则住旅馆,他们明日就走,是专程过来与彩华小组聚会及查看“套头葬”墓出土地点。吴胡子和肖岩都认为那里可能还有东西,打算好好跟上头反映一下。

这一顿饭,或说是酒席,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李弘与吴胡子,吴胡子拼倒肖岩,还和李弘喝了半箱啤酒。

回去时;翊棠念叨:我们老朱家;几代都是独苗;我坚决反对由李弘同志开车。

李弘兄弟说:那你坐11路车,车我还开定了。

这么晚了,街上早没车了,翊棠自然不想走路回去,只得伸出三个手指对着李弘说:这是几。李弘回答:五。

其实李弘压根没醉,车开得很稳,反倒是才喝了几杯酒的张铭有些醉了,不得不让翊棠载彩华。

四人回到学校,都已经是凌晨了,准备洗澡入睡。虽然他们住的这栋楼条件算不上好,没网线,没空调(你当是旅店?),好在有独立的浴室。

彩华一个女的住一间房,自然不用等人洗,她洗好后,隔壁翊棠粘着床都快睡着了,可张铭还没洗好。翊棠今天也喝了好几杯酒,很倦,迷迷糊糊中,突然隔壁发出一个叫声,将翊棠吓了一跳,顿时醒了。

已经洗好澡正在床上敲键盘的李弘越下床,急忙冲出了房间,翊棠还有些愣住,没反应,就见张铭也从浴室里出来,脸色慌张,翊棠才想到那叫声是彩华的声音。

翊棠睡意都被吓跑了,尾随张铭,也进了彩华的房间。就见彩华人站在梳妆镜前,一手拿梳子,一手还捏了个发夹。

“彩华,怎么?”

张铭急忙抓住彩华的手,彩华神色紧张,让人不安。

“我记起来了。”

彩华颤声说,抓紧张铭的手。

“记起什么?彩姐?”翊棠问,他怎么不知道彩华在说什么。

彩华缓缓在床上坐下,抬手看向手里的发夹,又看像张铭,许久才又说了句:

“我插过发簪。”

原来彩华洗完澡,正准备取下夹发的夹子,并在镜前梳头时,她想起了昨夜,她确实盘了下头发,拿发簪试插。

要问彩华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其实只因为这“套头葬”的发簪真的很精致,非常漂亮。彩华是的年轻女子,很爱漂亮,那晚这些文物又放她房间里,她睡前就在镜前试插了发簪。

但彩华的记忆,也只有梳发,试插发簪,她并没有梳“椎髻”的记忆,也不记得自己串过珠链,还有离开宿舍到林丛的记忆。

“原来我真的做过。”

彩华双手并握,肩头微微颤抖,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没事了,不用去多想。”

张铭坐彩华身边,握住彩华的手,轻声安慰。

“我觉得是‘暗示’,彩姐,这世上没鬼魂作祟这种玩意。”

李弘说时,目光始终望向昨夜放置文物口箱子的位置,那位置就在彩华床头。

“李弘?”

张铭不解,为什么说是“暗示”?

“汞中毒确实会引起精神失常;我觉得彩姐与陈丽丽的行为;可能就是汞中毒引起的。”

李弘有此想法;虽然先前没说;但他们发现“套头葬”遗骨漆黑时,他这个念头就隐隐出现了。

5“那我们怎么没中毒?”翊棠问。

1他,李弘,张铭都接触过这些文物,怎么就没中毒呢,假设这些文物体表都附有汞物质。

7“箱子放在彩华房间,就在彩华床头,她等于接触了一夜这东西,到底吸入多少汞挥发物质或粉尘谁知道呢?”

z李弘推测,只要不往超自然方面想,这可能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小“等等,李弘,陈丽丽身边没有一堆‘套头葬’的文物,你怎么解释她是汞中毒?”

说翊棠跟随着李弘的思路,指出疑点。

网“像发簪,镯子都是贴身之物,要是墓主身上或棺木里有水银,这些东西都会比棺木外的陪葬品被污染得严重。”

张铭喃喃说道,这似乎是个解答途径。

“而且,那簪子与镯子在陈丽丽手中的时日不是一两日,女人都喜欢漂亮的首饰,她应该也时常摆弄。”

李弘说,这并不难解释。

“那你总不至于说两人中毒?后的体现一样吧,梳椎髻,戴饰品。”

翊棠还是不信服,这样的事情要真能解释得通,李弘同志可以去编书了。

“所以我才说是‘暗示’。”

李弘根本不理解翊棠的质疑,继续将他的推测说出。

“彩姐见过陈丽丽椎髻,戴饰品的夜郎女贵族装扮。彩姐,当时给你印象深不深刻?”

李弘转而问彩华,彩华点了点头,说:

“是很深刻,就像历史时空里的人物走了出来。”

“因此彩姐在潜意识里模仿了‘陈丽丽’?”

翊棠眉角跳动,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心理分析。

“不排除这个可能。”

李弘口吻不变,说时眉头也不抬一下,似乎不觉得他说的东西也比较让人吃惊。

“好,那问题回到开始,陈丽丽怎么可能知道这发簪怎么插,椎髻怎么梳?一个人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凭空制造出来?李弘侦探请回答。”

翊棠继续挑疑点。

“陈丽丽教什么?”李弘问。

“历史,可即使教历史的,又有几个知道古代夜郎女子的装束。”翊棠回答。

“那她男朋友呢?”李弘又问。

“好吧,与考古有关。”翊棠不得不承认这点,陈丽丽确实有可能接触过相关的资料。

“那翊棠小朋友,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吗?”

李弘悠然望着翊棠。

“有,遗骨化验还没出来,你的这些假设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

翊棠瞟向李弘。

“睡觉吧,不早了。”

张铭说,他看得出来彩华很累。

李弘的说法,张铭赞同一部分,但无论这是不是解答,现在他们都需要去睡觉,而彩华需要休息。

总之,等化验结果出来吧,才能近一步推断,即使化验结果出来了,也没办法解释这些怪事,那也不能怎么样,事情发生过就过去了,不影响日后的生活就行。

第十八章 石寨山

第十八章 石寨山

美梦成真,当翊棠站在石寨山山脚下一片绿油油庄稼地时,他抬手捏了捏脸,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山丘,这也是一座声名显赫的小山丘,中国这样的山丘很多,矮矮的,不起眼,有时候还被称为土包包。

可就是这样一处貌不惊人的地方,竟是滇王及其臣属的墓葬群,那件著名的“滇王之印”印章,就出土于此。可能有人要说,出土个印章而已不算什么吧,但就是这样一件印章印证了司马迁对古滇历史的记述,两千多年前司马迁记下了汉皇帝封赐的滇王章,在两千多年后出土了。

这处墓葬群不只是因为出土一件“滇王之印”而出名,更因为这里出土了无数精美而极具地方特色的滇文化。在石寨山墓葬群未被发现时,古滇国只存在于一些史籍的简陋记载里,但石寨山墓葬群发现后,古滇国真实可信,可以触摸得到,可以亲眼去辨认。

“天堂的桌子,摆在田野上。”

绿色的稻子齐膝高;风吹而过;哗哗作响,于风声之中,传来张铭的声音,他竟诗兴大发。

“铭哥,不知道你到二里头遗址的时候会咏颂什么诗句?”

翊棠被张铭突然吟出的海子《麦地》的句子吓到,他还从不知道张铭喜欢现代诗歌。

“这个嘛,我只是随口念念。”

张铭心情大好,倒不是有什么特别感触。

“《黍离》。”

李弘喃喃自语,若有所思,他随即便吟颂了起来: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在李弘记忆里,有个片段,当时他还很小,他父亲牵着他的手,从一片与他齐高的庄稼地里走过,这片庄稼地前方便是二里头遗址。那是个风大的午后,稻叶于风中沙沙作响,父亲在前头缓慢走着,口中念着的便是《黍离》。

河南省偃师二里头遗址,位于伊、洛二水之间,是夏代都城遗址。

“有多少庄稼地里,掩埋了昔日历史的辉煌。”张铭感慨。

“咳,我们上山吧。”

翊棠建议,听李弘咏颂《黍离》,真的觉得很苍凉,把他今日一天的好心情都搅黄了。

山坡上,彩姐与石寨山的管理人员在一起,她回过身来,见这三人落队了,催促道:

“你们还在聊些什么?快上来。”

“就上去。”张铭在下方挥手。

三人加快了脚步跟上前方,他们到这里来其实只是查看一下,心里也知道经过几十年来的发掘,石寨山也不可能有遗漏的文物。

在山下,看着这不起眼的小山丘,静寂寂寥,还以为没人在。上山后,才发现有好几位旅客,山上还蛮热闹的。

张铭与彩华其实都对石寨山很熟悉,他们都不只来过一次,李弘也来过,第一次过来的,只有翊棠。上山后,翊棠就缠着管理人员问七问八,还让管理人员带他到六号墓遗址。

管理人员带翊棠到一处不起眼的凹地,大手一挥,就是这里了。

“清理工作完成后,也就没剩什么了,何况年代也久远了。”

管理人员的话,倒像在安慰这个兴致勃勃的年轻人,不要太失望。

“要看文物,去省博物馆看。”

李弘拍翊棠肩头,在他看来,这小子总是干没意义的事情。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发掘现场,现在还能留点什么呢。

石寨山出土的文物,大多藏于云南省博物馆,而那件珍贵的出土自六号墓的“滇王之印”印章,更是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所收藏,云南展出的还都是复制品。

“追忆一下前辈们的足迹嘛。”

翊棠很羡慕能参与这些重大考古发现的前辈,大概在他看来这些清理过珍贵文物的地方是个朝圣之处。

“听说当时发掘的时候,不是还发现一座晚于滇王墓葬的城是吗?”

翊棠回头想问管理员,却见管理员早跟彩姐、张铭朝前方走去,他们显然对这清理过的遗址都不感兴趣。

“走吧。”李弘也催促翊棠。

“可是我怎么没看到城址遗址?”

翊棠疑惑,他怎么没找到。

“不是那么明显,但还看得出来,你看不出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李弘觉得很容易看出来,他原本心里就有个大致形象。他对这里很了解,也关注过石寨山这些年的陆续发掘信息。

“喂。”翊棠不爽,他又不像李弘是非正常人类。

“我们走一走就下去了。”

这次换张铭在前头催促,他身边的彩姐正在接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哦。”翊棠应声,有些依依不舍。还真如李弘所说,他们只是“路过”石寨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