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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欢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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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慢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小巷里居住的多是百姓人家,断然不会出现什么豪门大户的排场。身后噪杂的人马声,绝对不是几个,至少有二十多,而且那些人马已然踏入巷中,此刻正悠然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好像耐心十足,只等着自己回身一般。

冲着她来的,是敌是友?月月脑中盘桓着,脚下的步子便不由得快了起来,出了这条小巷便会转入京城的另一条主街,说不上是害怕,只是觉得人多的地方,自己不至于吃亏。

“郡主殿下,您这是要去那儿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

月月愣住脚步,登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服侍在至尧女皇身边的亲信——青碧。

“原来是青碧啊。”月月边说边回身,只见狭窄的小巷中,并站了两列人马,挑着眼光一数,共有二十八名穿着家丁服饰的魁梧男子,青碧更是一身青衫男装,皮毛小袄,提着缰绳站在第三排中间。

“郡主殿下,相逢不如偶遇,跟奴婢走一趟吧。”青碧笑颜一展,清脆的声音晃晃悠悠地飘进了月月的耳中。

“去哪儿?”月月说话之际,但闻身后由远及近的又赶过来一队人马。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双拳便握进了袖中。

“去见一位贵人,郡主殿下日前不告而别,很是伤她的心哪。”青碧甜甜的嗓音中忽然多了几分凛冽。

再确认是青碧的一瞬间,月月就有预感,至尧女皇十有八九亲临傲天盛京了。

“今日有事缠身,实在不便,还请你代为转告那位贵人,此处不比他处,不要一时冲动以免万劫不复,无法脱身。”月月冷着脸,余光瞟了眼身后准备列进小巷的另一队二十八名人马,悄悄弯曲双膝,只等那队人马也全部进入巷子,便使出轻功逃出包围。

巷子虽小,却有小的好处,就算这些人反映迅速,也不可能会穿墙术吧,还不得眼巴巴的看着月月跑了,然后在巷中乱作一团。这些铁骑上了战场自然都是拼力的好手,但是论轻功就一个不如一个了。

“郡主殿下多虑了。那位贵人既然能来便就可以全身而退。来人啊,伺候郡主!”青碧一声令下,两队人马登时行动,都朝着月月逼了过来。

看准时机,等到两队人马完全深入巷中,月月腾身一个侧踢,借着双足踩踏墙壁的力道,飞身就往房顶上蹿去……

嗖——,一只冷箭仿佛是算好了时机,就在月月起身的一刹那,来势汹猛地扑向了月月的右小腿。

这一箭不为要命,只为了射下预备逃走的月月。

没想到女皇还派了人在暗处算计自己,月月一个大意,被飞驰的羽箭伤了个正着,与此同时,她也看清了射箭的之人,只一眼,只一瞬,便透体的寒凉,心中的痛竟比那穿透小腿的箭伤还要翻出一倍。

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月月紧咬牙关半跪在房顶上,就这么一个停顿,再抬头的时候,已经被五名铁骑围在了中间,拖着伤腿即使施展轻功也是徒劳,更何况对面楼台上还站着那个人,唇角苦涩一荡,月月索性坐在房顶上,等着束手就擒了。

“带走!”青碧娇唱一声。两名铁骑架着月月就跳下了房顶。

女皇陛下果然阔气,小住几日而已,竟然买了一座大宅院。月月被架进院门,登时被眼前长长两溜的铁骑护军唬了一跳。这些人是怎么进入傲天地界的?

正厅,梦沧海一身大户小姐的装扮捧着一只描金手炉端端地坐在主位,没有华丽的头饰,没有龙袍加上,没有冰冷的纯金宝座,,蛾眉淡扫,薄粉浅扑,蝉髻松绾,眼眸低垂,指尖抚过手炉上的纯金图腾,安静美好,这样远远看去丝毫没有帝王仪态,完全是个玲珑剔透的闺中小姐。

“小姐,人带来了。”青碧站在门口,脆生请示道。

“进来吧。”梦沧海清淡着嗓音支应了一句,眼神却依然懒懒地徘徊在图腾之上。

青碧先行踏入正厅,摇曳着步伐直奔女皇陛下身旁的空位。月月仍是被那名铁骑侍卫架着,过了门槛,一路架到大厅的中央。

这户大宅的上一任主人想必也是富贵的不得了。整座大厅装饰得金碧辉煌,凛凛气派,这样的设计倒与一身素装的梦沧海有些格格不入了。

过道两侧依旧站了两列森然的铁骑护卫,而那名射伤月月的人正一脸坦然地站在女皇的右下手,目光在与月月对视的瞬间丝毫没有躲闪。

“还好没白闷这几日,终于把你给请来了。”梦沧海悠然地抬起头来,眸光淡淡地落在月月的脸上。

“陛下的这种请人方式还真是特别。”月月唇线轻挑,一抹讥讽便顺着嘴角扩散开来。

梦沧海好像看到月月心情大好,完全没有在意月月眼底的不屑,放下手炉站起身朝着月月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盈盈地说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你……”

目光冷不丁瞄到月月受伤的小腿,梦沧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冷了下来。

忽然啪地一声,女子手臂一扬,手掌便掴在了身旁男子的脸上。

“谁许你伤她的,你不知道她的血对于我有多么重要吗?”女子眼中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嘶吼与凌厉的眼神。

“陛下请息怒,当时形势所逼,臣这一箭实在逼不得已。”男子咚地一声跪倒在地,虽然压着嗓子,但是咯咯的切齿之声还是冷冷地传进月月耳中。

他竟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了?!月月鼻子一酸,望向瞿瑞谦卑微姿态在眼中忽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一箭得白白流掉多少血啊,快,快传太医!”梦沧海的双眸死死地盯在月月的小腿上,裹伤的棉布早就斑驳一片,血水凝固成一晕晕瑰丽的红。

女皇无意间的一句话彻底警醒了月月,原来,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曾经叛逆,而是因为她这一身血族后裔的鲜血。

想明白了这一切,月月不禁一声苦笑,对着瞿瑞谦跪在地上的身形,清冷问道:“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吗?出卖自己的妹妹,即使得到了,你可会从心里感到高兴?”

瞿瑞谦一动未动,默默的受着月月的质问,他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天狼狈逃回至尧,还不待进宫去询问女皇为何不增援手,就被事先备好的天罗地网逮了个正着,紧接着几道罪状压身,撤了官职下了天牢,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锁在了齐腰深的水牢中,冰冷的污水想刀锋一样割着他的身体,消磨着他的信念,他不能死,他要活。他用心底的秘密换来了苟且偷生,而那个秘密就是月月雪族后裔的身份。

哀莫大于心死。月月被人摁在椅子上,止血涂药,那伤口的疼痛嘶嘶拉拉的往心里钻,月月却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个站在对面终于不敢再抬眼的男子,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

“带下去,好好看起来,若是跑了或者死了,你们,就全都等着给她陪葬吧!”梦沧海绷着脸,下了一道狠令。

“是!”大厅中的铁骑侍卫齐齐跪倒,大声附和道。

“看守一个受伤的女子竟要动用四十名铁骑,女皇陛下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月月冷声讥笑道,眼角余光却依然瞟在瞿瑞谦的身上,面对他的无情与麻木,每多看一眼都是一阵透骨的寒凉。

为了招待她,女皇可是做足了准备,望着后院中一座独立的小木屋,月月不由得摇头苦笑,好好的一片树林被砍了大半,小屋就孤零零地立在地中央,既不贴到墙,也不靠近树,四十名铁骑两步一个,一人面朝里,一人面朝外,将小屋围了个圈,只怕就是一只苍蝇想要进去都得费脑筋想想了。

一灯如豆,月月伏在桌面上,看着窗外隐隐绰绰的人影,心中凄苦一片,她这样失踪一日,慕容云海应该已经派人四下寻找了吧,但是能不能找到这里,能不能赶在女皇下手之前找到自己,却是不得而知。

“右相请留步,女皇有令谁也不许靠近这里。”木屋单薄简陋,所以房外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特别明显,因此,侍卫的声音仿佛就在月月耳边一般,朗朗响起。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十六章 是敌是友

第九十六章 是敌是友

“我只想与自己的妹子说几句话而已。不必进去,这里便可。”瞿瑞谦负手站在原地,果然没有再向前一步的意思,当然也没有退步的转还。

“既然这样,那右相大人就快点儿说吧,说完请尽快离开,以免下官难做。”拦下瞿瑞谦的铁骑伍长瞧了瞧头上清冷的月光,又瞧了瞧瞿瑞谦一脸的刚毅,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虽然这个右相不得势了,但是品级还在,为了一点儿芝麻大的小事,他一个小小的铁骑伍长实在没必要与一品大员起冲突。

“你走吧,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从今往后,你我也正好阴阳相隔,各自安宁。”月月起身站在门前,薄薄的木板挡不住冬夜的寒风,从缝隙里蹿进的冷气,吹得月月一头青丝飘摇,声音更是冷若冰霜。

“月月,哥哥对不起你。但是,我不后悔,不为荣华富贵,只为能活着,只为有一天能手刃赫连狱……”瞿瑞谦深深地锁起眉头,望向窗内的幽幽烛光,以及窗纸上那一剪单薄的身影。

“你还要瞒我到何时啊……”月月叹息一声,缓缓地合上眼眸。

门外突然安静下来,就连烛芯细微的燃烧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愣忡了好半天,瞿瑞谦才僵硬的挪起步子,向后一步一步退去,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丝温度,只是冰冷的,麻木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不能像人一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听到男子离开的脚步声,月月忽然沉声说道。

远离的脚步猛然一顿,随后再次沉重的落下抬起。

补血的药物、食物,三餐轮换着送了三日,第四天一早,满面春风的青碧便推开了月月的房门。

呼——,一阵冷风追着青碧的脚步进入房间,直吹得地上盛火的铜盆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

“恭喜郡主,今晚您就可以离开这个阴冷的囚笼了。”青碧从侍卫手中拎过食盒,亲自为月月放在桌上,身子却始终在侍卫的保护下,与月月隔出一段安全距离。

“怎么。女皇等不及了?”月月眉梢一寒,凄然冷笑道。她预料的没错,既然女皇冒险来到了傲天,那就不会再费二遍事将她带回至尧处理,这不,才三天,终于下对自己下狠手了。

“陛下等了半月早就等不及了,若不是你受伤失血,只怕三日前就……”青碧捂着小嘴,故意将后面的声音拉得老长。

“好,很好……”月月面无表情的应了两声,然后端过桌案上一杯温凉的香茗,抿了两口,拉过食盒,一样一样的摆了出来,也不顾周围守了七八名铁骑侍卫,若无其事的享用起来。

“郡主殿下慢用,日落之前奴婢会亲自来接郡主上路,奴婢先行告退了。”看着一脸坦然的月月,青碧的脸色白了一白,然后退着身子。故作恭顺地离开了木屋。

呼啦一下,满屋子的人就全部退了个清静。

已然送到唇边的食物却再也无法向前,月月脸色一暗,只觉得胃中一顿翻滚,放下碗筷就奔到恭桶旁边,才刚吃下去的几口饭食,顷刻间便哗哗地吐了干净。

连续四日了,吃什么吐什么,稍微闻点儿荤腥味儿便会呕个天昏地暗,恨不得将肠子都倒出来。

身上没有发冷的迹象,应该不是受了风寒,不过,就算此时真遭了什么病又能怎样?反正这条命也过不了今晚。月月这样想着,嘴角不由得荡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刚要探向脉息的手指也跟着收回到了身侧。

“干什么的?”守在门外的侍卫好像又拦下个什么人。

“给郡主送药。”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好似在掩饰什么。

“嗯?郡主的药不都是陈院判亲自送的吗,你是谁,怎么看着眼生。”伍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这个有点驼背的年轻小子,不禁揉起了下巴上的拉碴胡须。

“院判大人被陛下叫去问话了,小人是上个月才到太医院报道的司药。”年轻人垂着脸,回答道。

“你们两个,跟着他进去给郡主送药。”伍长点了两名铁骑护卫,吩咐一声,便让开了道路。别说一个驼背的年轻人,就是傲天大军当前,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铁骑也不在乎,两个人,一个还拖累条伤腿,成不了事的。

外面的对话。月月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找不出什么破绽,但是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侥幸。于是,在来人推开房门的一瞬,月月的目光就盯上了他的脸上。

“郡主殿下,请服药。”年轻人从食盒中端出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恭恭敬敬地放在桌案上,然后垂手站在月月对面,眼光则盯向自己的鞋尖,一副标准的下人姿态。

到底是她想多了。眼前的男子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不仅如此,听辩气息之后,月月甚至可以确认这个男子连半丝内力都没有。

瞄着那半碗黑呼呼的汤药,月月真是又恨又无奈,三天了,她竟然什么办法也想不到。

“郡主殿下,请服药吧。”跟进来的一名铁骑侍卫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喝吧,不喝这些人是不会让她清静的。想到这儿,月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端起碗,咕咚两口喝了个干净。

“谢郡主,谢郡主,谢郡主。”年轻人很有礼貌。见月月没有为难自己,竟然连声谢了三次。

“赶紧收拾了,出去吧。”铁骑冷冷地一发话,男子立刻收拾好药碗,在两名铁骑的看护下离开了房间。

月月坐靠在椅背上,望着男子离开的身影,不禁眯起了眼睛。

是谁派他来的?难道慕容云海找到自己了?直到汤药入口,月月才察觉到异样,今日的汤药除了补血的药材之外,还加了几味重药,虽然不要命。但是……

“咳咳……”这药劲儿好快,月月直觉得一口腥甜登时冲上咽喉,忍不住咳出了两口血。

“啪啪……”月月故作难受的靠在门边,使劲叩响了房门。

一、二、三……哗啦啦,伍长带头抢进了门中,只瞧了一眼脸色惨白,唇角挂红的月月,整人便狠狠地摇了一下僵直的身体。

“快,快去禀报陛下,你,去拦住那个司药,还有你,快……”

那边正急切切的下这个命令,这边月月适时的喉头一紧,哇地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

伍长的脸上顿时没了颜色,赶紧将一屋子的人全打发了差事,他单膝跪在月月瘫下的身前,紧张的直吞口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这一切真好笑。月月干脆悠然地合上眼睛,任凭唇角还在不住的往外漾血,不管是谁,她好像真会如青碧所说的,今晚,或者更早就能离开这个囚笼了。

“郡主殿下,您要撑住啊,太医马上就来,郡主殿下,郡主殿下……”伍长急得汗水飙了一身。军人战死沙场那是无上荣耀,但是因为看守不利被陛下砍了脑袋,岂不是……

月月并没有真晕,她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等着即将开始的暴风骤雨。

这宁静似乎短了点儿,月月刚又漾了一口血,便听得房外奔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启禀大人,那名司药已经服毒自尽了。”沉重的铠甲锵的一声落在地上。铁骑侍卫单膝跪地,大声复命道。

嘶——,伍长倒抽了一口凉气。还不待说话,只见又有两个铁骑护卫匆匆跑来。

“回大人,女皇有令,命铁骑带着郡主赶紧从后门撤离。”

“出什么事了?”眼珠一瞪,伍长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铁骑。

“不知是不是走漏了风声,盛京府尹竟然派了护城军过来,说是天牢跑了一个人犯,要挨家挨户的搜查,蒋尚书正与他们在前厅周旋,右相大人已经护送女皇先行离开了……”

“撤!”随着一声令下,伍长抱起地上的月月,先行朝着后门奔去,四十名铁骑护卫井然分成两列,紧紧的护在二人身边。

不是四方楼的人吗?月月皱着眉头,越想越不对劲,她悄悄地张开眼眸,刚好看到铁骑冲出后门的一刹那。

变故只在瞬间,几道腥红的血线冲天而起,前方开路的几名铁骑轰然倒地,铠甲砸在地面,发出一阵金属的铮鸣。

“应敌!”不愧是久经杀场的战士,这般惨烈发生的眼前仍然没有慌乱。

一方是黑铁甲胄,另一方却是布衣杀手,月月看得清楚,不是四方楼的人,但是也不是所谓的护城军,好像,好像是那些大臣豢养的死士。

刚才之所以能在一瞬间就连劈了几名铁骑,全是仗着这些死士有暗杀的经验,现在一旦真刀真枪的打在一处,竟然势钧力敌。

不过,铁骑必定人数有限,况且这里又是傲天盛京,出手之间难免有些犹豫,战了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死拼没有问题,但是想逃几乎不太可能,伍长眼见自己的手下撑不住了,情急之间只好将月月放在墙角。他战死不要紧,人丢了也可以再找回来,只期望对面的这些不是来杀女皇要的女人,他便死得其所了。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十七章 身陷囹圄(上)

第九十七章 身陷囹圄(上)

那些布衣死士似乎只求速战速决。所以搏杀的方式异常惨烈,恨不得每一招都能落个同归于尽的结果。月月只觉得眼前一片血雾升腾,根本看不出谁胜谁负,以命相搏的一对一对就那样在她的眼前接二连三的轰然倒地……

震撼的瞬间,一辆马车停到了月月的身前,车夫戴着大沿斗笠,深垂脸庞,二话不说抱起月月就扔进了车厢,车厢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毡,因此尽管月月的身体是砸进来的,却没有受伤,只是头碰到了车板上,撞了满眼的金星。

“驾!”车夫呼喝一声,马车便没有半点预兆的疾驰起来。月月捂着生疼的头顶刚要爬起来,不想被马车的冲力一带,骨碌一声砸在了车厢上,眼前登时一黑,没了知觉。

午后的芳华阁今日静得好生诡异,往常院子里晒太阳聊天的三名女子换成了两队阴沉的禁军护卫,小喜匍匐在石阶下,身前的门子里还跪了三名戴着面具的男子。纵然那三道魁伟的身躯帮她分担了绝大部分的凛冽,小喜却依然打着哆嗦,战栗成了一团。

“谁先说?”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头上飘过,惊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凉。

“回皇上,一切都是属下一人所为,是属下私自将她带出皇宫,去,去救铁焰的,请皇上明察。”银火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抢先答道。

听见银火竟然想包揽罪责,铜燃不禁眉头一皱,紧跟着也磕在地上,提声说道:“启禀皇上,属下也有份,属下备了马匹在宫门外接应,并且跟着银火一起去了四方楼的总坛。”

“哎呀——”闻听铜燃又替自己顶了一半,银火不由得气得直咧嘴,小声表示了一下不满。

“那你呢?”赫连狱目光如炬凛凛地望向了金烈。

“回皇上,微臣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他们三人都是微臣的手下,发生了这么大事,微臣竟然没有及时发觉制止,应当领首罪。”金烈神色淡然,沉稳的声音铿锵有力,着实一副大将之风。

嘶——,听闻金烈这么说,银火与铜燃不禁同时唏嘘。当初就是怕连累到金烈才刻意隐瞒。现下可好了,他倒是敞亮,三言两语便将将地领下了首罪。

“朕平时真是太纵容你们了。”赫连狱一拍书案,咬牙切齿的凶出一句话,大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属下知罪,请陛下重罚!”三人倒是心齐,一起叩首在地,高声唱道。

“别以为朕不舍得治你们的罪,今日先记下,即刻随朕出宫,朕要出宫去会会那个慕容云海。”赫连狱眯着狭长的眼睛,一丝似有若无的狡黠瞬间划过眼底。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会让她如此流连宫外,三天三夜都没个消息。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即使那是一句赌气的话。

赫连狱为何会突然驾临芳华阁?若说是铁焰利用郝敏儿设的一个局,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是今日这样一番局面,她想不到银火竟然为她单思成疾,想不到月月竟然为了她会义无反顾的私离皇宫,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的,它有着太多的意想不到,除了欣然接受又能怎样?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好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一样。顿时让人不寒而栗。

还在浑噩中的月月就是被这么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惊了个通体精神。

“这什么地方?”一阵彻骨的凉意从心中徒然升起,满目的诡异阴森让月月不由得蜷起身子委在了冰冷的墙角。

“啊——,啊——,……”一阵绝望的惨叫顿时萦绕上这间潮湿阴冷的黑屋子。

这种声音该不会是……牢房?月月猛然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身来,顺着墙边朝对面溜去。

生冷的铁栏杆比她的手腕还要粗上一圈,一根紧着一根,相隔还不如一只手掌竖起来宽。

数完了所有的栏杆,月月再次颓然的瘫在地上,她是出了那个囚笼,不过现在却被关进了一个更大的囚笼。

这个处心积虑囚禁她的人又是谁?又是为了什么?月月想不出来,也不着急去知道,反正这个人肯定会出现的,反正她觉得现在的她与世上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房门轻开,一阵暖气夹着袭人的药香登时扑上面来,琴薇端着饭食在门口愣了一会儿,直到瞧见垂下的床幔被人缓缓从里面掀起,才咬了咬下唇挪步进了房间。

慕容云海钻出床帐,用袖口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便将修长的双手浸入了搁置在小几上的木盆里,数不清的红线从掌底升起,瞬间便染红了一盆清水。

“楼主身子刚见好,实在不易太过操劳,以后为铁姑娘换药的事还是交给属下来做吧。”琴薇恭敬的递上一方干净的棉巾,轻声说着。

“没关系,这点事情累不到我的。”慕容云海擦干双手,嘴上说着不累,手背却不自觉地抹上了额角。

琴薇抿着唇。望着慕容云海低垂的眉目,那双颤动的睫毛就就蝴蝶的翅膀,只是微微一动便痴了她的心。

“可是,铁姑娘毕竟是姑娘家,又是那样的伤势……,恐怕有所不便吧。”琴薇的声音很小,她不是个计较的人,但是不知怎地,一想到心上人小心翼翼地替别的女人敷药包扎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同是江湖人,不需讲究那些无谓的俗礼,铁姑娘的伤势是因我而起,我自当全心全意照顾她,若是她不嫌弃,我照顾她这一生一世也未尝不可。”慕容云海眼中淡然,几句话语轻柔有力,并不像是随口说说。

一眼望见慕容云海眼里的认真,琴薇只觉得胸中顿时横了一块石头,房间的暖气也热得她几乎窒息,连忙随口应了声是,便摇晃着身子请了句告退。原来有些爱,注定终不得。

“你何苦用我做挡箭牌去让那个丫头死心呢,她爱慕你又没有错,你若是无心与她。慢慢开解便好,那句照顾一生一世的话语怎是能这样轻许的?”铁焰拉开床帐的一边,看着琴薇离开的方向,淡淡说道。

“我没有轻许,我说的全是真的,你可愿意?”慕容云海眉眼一弯,单膝跪在床边,伸手就要去捉铁焰拉扯幔帐的手。

“胡闹!”铁焰脸色一沉,冷冷说了一句,连忙缩回拽着床帐的手。

幔帐回落的瞬间,他看见了女子苍白的脸颊忽生出两朵绯色的红晕。他是认真的。即使面对再大笔的生意也没有这次认真,若说原因,他也不确定,他只知道在自己替女子换药的时候,看着她咬着牙关一声不吭,闭着双眸眉心紧皱的模样,他会心疼。

咣当!门锁被人打开。月月猛地抬起埋在双腿的脸颊,只见几支火把照亮了整间牢房与铁栏外的走廊,看架势,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的衣服好眼熟。月月眯缝着眼眸适应了一会儿忽然的光亮,随后目光就停在了来人的身上。

还不待月月想起什么,一阵刺鼻的胭脂香气便擦着铁栏杆扑了进来。

女人?月月懵了一下,这时再看向列在门口的十几名壮汉顿时恍然大悟。这里的的确确是牢房,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牢房,是皇宫大牢!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吧,月倾城?或者本宫该叫你,瞿月月。”伴着一阵悦耳的环佩玲珑,郝敏儿一张笑脸突然出现在铁栏外。

但觉心中一凉,月月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无措,不过,只在瞬间,便恢复了镇静冷淡。郝敏儿既然知道她是谁,断然不会手下留情了,横竖都是死,何不死得骄傲一点儿。

“我确实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在皇宫的大牢里面一睹贵妃娘娘的风采。”月月缓缓起身,悠然几步走到铁栏前,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毫无怯懦地盯上了郝敏儿的眼睛。

郝敏儿凤目一挑,怒声喝道:“大胆,与本宫回话竟然不自称女婢,你就不怕……”

“怕?民女与陛下亦是你我相称,不知与贵妃娘娘如此自称一句,又有何可怕的?”冷冷的一撇嘴,月月毫无留情地刺激了郝敏儿的愤怒。

两人中间只隔了一道铁栏,因此月月可以清楚的听到郝敏儿愤愤的喘气声,不过很快。那份被她挑起的愤怒就被什么压了下去,女子凛然一笑,冷声说道:“怪不得姐姐会败给你这个死丫头了,果然是伶牙俐齿,恨得人心痒。”

“多谢娘娘称赞。”月月眼光一低,竟然稍稍地福了福身。

郝敏儿的定力还真是好,面对月月的公然挑衅仍然压着心中的气恼,只是扁扁嘴,沉声说道:“瞿月月,你别太得意,本宫可不是贞妃,若不是念在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用处,今天就让你尝尝被凌迟的滋味儿。”

“民女谢过娘娘今日的不杀之恩。”月月又低了低身子,清丽的声音在阴森的天牢中带起一阵轻微的回响。

“看好她,十日之后洗干净剁碎了,把血送到庆云殿,本宫要沐浴驻颜。”郝敏儿长袖一甩,冷冷地看了月月一眼,趾高气昂地离开了天牢。

“是!”禁卫回应的声音震得铁栏一阵嗡然共鸣。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十八章 身陷囹圄(下)

第九十八章 身陷囹圄(下)

“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月月确实已经不在这里了,我记得她离开的时候说过要去什么王府,你们还是回去问问自己府上的人吧。”琴薇拦在后院的门口,望着对面四名男子,清冷地说道,这句话她都已经说了两遍了,可是当中那名没有戴面具的男子始终不依不饶,非要进去看看才肯罢休。

“不可能,如果她来报讯,府中不会一点儿消息没有。”铜燃非常确定,府中这几日没有访客,并且他也事先知会了陆绍,如果月月来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报与他知晓。

“难道是人丢了?”琴薇登时也觉得事有蹊跷起来。按理说报个信当日就该回来,连着四日不见人影,起初她还当月月临时有事要办,现在王府中人突然找上门来,这就说明月月根本没到过王府。

“主人,会不会是……”金烈好像想到什么,立刻附耳过来。

“嗯?”赫连狱一扬手,示意金烈不要声张,想了一下。又问向琴薇:“慕容云海何在,让他出来见我。”

“我们楼主不随便见客,您若有事,在下可以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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