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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药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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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庆王那话里的意思,好似认识自己一样。这也不算奇怪,毕竟她之前可是给庆王做过开胸的手术,只是那时候她蒙着面纱,庆王又怎么会一眼就认出她来?何况时隔好几年,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她个子长高了不少,眉眼张开了,端的是个温婉清丽的小佳人,哪里就能被庆王认出来呢?

可是他刚才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她长得和什么人相似不成?

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也不在少数,也许就被误认了。

想着,她又释然了。朝着花园子外头走去,只是一想起刘碧云交给她的那个差使,她就一个脑袋两个大。她究竟何德何能,能请得动世子到刘碧云屋里去?

慢慢地踱着步子,她就唉声叹气起来。这真是苍天不长眼啊,本以为到了庆王府里,就能打探出来当年谋害她父母的仇敌来,谁知道又摊上了刘碧云这么一档子事儿,刘碧云还是个没主心骨的,竟然把如此重任交给了她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小丫头!

筱蓉满腹的愁肠,头一次觉得这个差使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甩又甩不掉,扔又扔不得的。

她在心里饶了一千个弯弯,想着用药迷倒世子。又想着上次已经有了一次,不过上次那是在世子到了刘碧云屋里才使得手段。眼下世子爷连刘碧云的屋子都不想去了,若是还用这个手段,显然是不可行了。

她背着手,老气横秋地思忖着,眼睛压根儿就没有看路,不由就一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撞得额头生疼,捂着额头就喃喃自语:“奇怪,这王府里怎么到处都是假山石,好好的路上也竖了一块。”

话音刚落。就听头顶上传来“噗嗤”一声笑,一个磁性悦耳的声音说道:“你这丫头,成天瞎琢磨些什么呢?走个路都不低头看路。要是前面有个湖。你非得掉下去不可。”

筱蓉就“咦”地叫了一声,抬头正对上一对满含笑意的眼睛,正是庆王世子云书岳的。

这家伙,不是陪着皇上了吗?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不过看到了云书岳,她心里却是雀跃的。至少,能为刘碧云的事儿说上几句话了。

她一想到这儿,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世子爷,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书岳不置可否地笑笑,“怎么?我回来了还不行吗?”

“哪里。哪里?奴婢不过就是想问问。”在云书岳面前,她自认还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胆子不由大了一些。“那个人是皇上吗?您,有没有把奴婢的事儿说给他?”

这个少年皇帝,她还是五年前,李氏活着的时候见过一面的,当时皇太后腹部长了个肿瘤。就是她和李氏去开的刀。后来皇帝就赏了李氏一些东西,那时候她还小。自然不用避讳,就认识了皇上。

这次在后花园里见到了,虽然没敢抬头仔细打量,可也猜得出来他是谁了。

云书岳不由就低了头细细地审视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顶用。就连她刚才的问话,似乎也在敲打着自己什么,这让他更有兴致了。

男人嘛,也不见得个个都是爱好女色的,这聪明的女人,别的男人不一定喜欢,可他云书岳却是求之不得的。更别提当时京都被摄政王包围的时候,要不是这丫头献计献策的,怕是到现在也解不了围,说不定早就被摄政王给攻破了,他和皇上连命都要没了呢。

想及此,他就越发想和她说话了。“我是个重信重义的人,先前说过的话,岂能反悔呢?”

见筱蓉面上松弛了一下,他干脆给她吃一颗定心丸,“你放心,皇上至今也不知道当时是你的计策,他还让我好好地谢谢余扬呢。”

筱蓉虽然和云书岳打交道不多,可也知道他年纪轻轻就能得到皇上青睐,不仅仅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这领兵杀敌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要不,京中那么多的勋贵子弟,皇上怎么就偏偏点了他做了领兵大元帅呢。

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不然,皇上也不可能等到现在都没个动静,要是云浩天知道了献计退敌的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把她给挖出来吧,毕竟像她这样的奇材,这个世界上还是太少了,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也不为过。

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她不忘谢谢云书岳:“还是世子爷信守承诺,奴婢就多谢了。”

云书岳几不可见地就皱了皱眉,“奴婢,奴婢”的,她好像还乐此不疲一样?怎么他听着就那么别扭呢?先前她在落凤镇的济民堂里,可是从来都没和他这么称呼过。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和她说话很自在,不像是在府里,在外头,碍于身份,和人说话,处处都要斗心眼,咬文嚼字的,累得慌。

于是他沉声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奴婢长奴婢短的?这让我听了极不舒服。”

筱蓉不由愕然,这,能行吗?她倒是想啊,只是怕这些贵人秋后算账,哪天想起来,她可就难逃了。

低了低头,她只好先应下了,反正以后说话注意些就是了,既然他不想听,那自己就少说好了,反正也憋不死人。

云书岳见她乖乖地答应了,眼睛了的柔情不由更浓了。声音温和不失磁性“这就对了,若是世子妃那里不好,你就只管到外书房里找我,要是我不在府里,你就找我的贴身小厮,他们会帮你的。”显然,他早就打好了招呼。

筱蓉没有一下子拒绝,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资源啊,想想刘碧云发疯的那副样子,就像是 一只困兽犹斗。要多可怕有多可怕,要多狰狞有多狰狞,连张嬷嬷贴身伺候的乳娘说打就打了。更别谈她们这些没有牌名的奴婢了。

忙点了点头,唯恐云书岳后悔似的。倒看得云书岳心头一酸:刘碧云这个人待下人还是很严苛的。

筱蓉满肚子的话正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谁知道话就引到了刘碧云身上,她小心翼翼地觑着云书岳的眼色,脸上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世子爷,您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的几个心愿了吗?”

云书岳就好像看到了一只狡诈的小狐狸一样,直觉的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却想起了当时筱蓉用计退敌成功之后,他许诺给筱蓉的几个承诺。

点点头,他痛快地认下:“我当然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没想到你还记得这茬。”

筱蓉就眯了眯眼,字斟句酌地说道:“世子爷还记得就好办了。我,我现在有件难办的事儿。相求世子爷相助!”吞吞吐吐地,一边说一边还察言观色,怕云书岳不高兴。

云书岳也弄不清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起疑。就好奇地问道:“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难事?是不是刘碧云打你骂你了?”

他直觉地认为,筱蓉这么一个小丫头。这几天刘碧云脾气不好,是不是见着她不顺眼,打她骂她了?

谁知道筱蓉忽然就低了头,没有理睬他的话。他这才明白,自己猜错了,只是能让她为难的,还能有什么事?

筱蓉却在心里腹诽,这样的话,要她怎么对云书岳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说啊。说刘碧云想她了,让他过去一趟?或者劝他不要和女人置气,刘碧云是发妻,该相敬如宾才对?

这样的话,让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张得开口?

只是刘碧云偏偏糊涂了,非要派了她做这差事。也许刘碧云觉得这些日子能替她排忧解难的也就是筱蓉了,于是想都没想,就让她去做这件事儿。

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云书岳在心底叹了一口长气:她这么聪慧的女子,还能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由就温声诱导:“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你觉着要是不好说,就对我的小厮说罢。”

听了这话,筱蓉心中威震。云书岳堂堂的庆王世子,怎么对她说话这么温柔?一想到这个词儿,她就觉得心神大震:对,他现在就是用了这么一副口吻和她说话的。

只是他,为何要用这样的语气?在刘碧云房里这么多天,她可从来没看到云书岳这么和颜悦色地待过刘碧云的?为何是她呢?难道他喜欢上她了?

这不可能啊,她还这么小,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毛娃动了情?

甩了甩脑中的烦躁,筱蓉定了定神,才道:“这样的事儿,我也不好去找你的小厮,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云书岳就更纳闷了,到底有什么事儿要和他自个儿说呢。

想不透其中的深意,他索性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也不催促,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筱蓉自然没想到云书岳竟会放下身价,这么对待她,心中不由感动,迟疑了片刻,还是把刘碧云的打算说出来了。

见云书岳板着脸一声不吭,她只好硬着头皮劝道:“世子爷,世子妃这也是没了法子,才会这么想的。但凡她有个一儿半女的,就不会把眼睛盯在世子爷身上了。世子妃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想恳请世子爷原谅。世子妃还说了,她日后再也不发脾气了,不和世子爷争执了。”

说完了这些话,筱蓉的脸臊得能滴出血来,这个刘碧玉也太能放低姿态了,要是她,死了心也绝不会这么没脸没皮的。

PS:

看书的亲们,今天更得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五十章 役使

云书岳静静地打量着筱蓉,思忖着这话是不是刘碧云让她说的。

心里不由更怜爱起筱蓉来:竟然被世子妃给捏在手心里,小小年纪就要办这样的差使,也不知道刘碧云的心有多狠,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心里更加鄙视刘碧云,只是他不想让筱蓉失望,只问道:“这话是世子妃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筱蓉只觉得自己像个皮条客,怎么尽做这样的事儿?

这跟说媒拉纤有什么两样?可若是不把刘碧云交代下来的事儿办妥了,还怎么在她面前站稳脚跟,还怎么取得她的信任?

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些话说了,听见云书岳这么问,知道云书岳不大相信自己的话,,忙急急地辩解:“世子爷,无论如何,世子妃和您都是皇上钦赐的婚事,您不能就把她这么晾着,最起码,你们该生个嫡长子出来吧?”

一语未了,筱蓉就羞红了脸,捂上了嘴。她才多大一点儿,就知道嫡长子的事儿了?

而云书岳却没注意到这点,只心里暗恨:“刘碧云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竟然拿这些话来教她?”

察言观色是筱蓉最擅长的,见云书岳一直板着一张冷脸,心里不由忐忑:万一云书岳翻脸了,岂不是把这个差使给办砸了?刘碧云到时候还不得把她连皮带骨头的给吞了?

想至此,她就后怕起来,自己现在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奴婢,要是死了,谁给她的父母报仇啊?不禁为自己的莽撞后悔起来。当时要是不答应刘碧云,拼着被她打骂一顿,也好过现在骑虎难下啊。

正忐忑不安间。就见云书岳忽然半蹲了身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认真地问道:“若是我不去,刘碧云,是不是会打你?”

筱蓉就被他那认真的表情给弄傻了,他这是关心她吗?刘碧云打骂一个丫头不是很正常吗?要是她说会挨打的话,他是不是就去了?自己是不是就完成任务了?

正在“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真不亚于佛语纶音,她禁不住一阵雀跃。

只是她立即像一只温柔的小白兔一样。小脸垮了下来,大大的眼睛里汪满了泪水,好像有许多的委屈不能说出来一样。连连点头。

云书岳的心忽然就软得能滴出水来,眼眸也慢慢地染上了温情。他本就长得玉树临风的,一身月白的长袍,腰间一根镶玉的玄色腰带,更显得他风度翩翩。

他就这么半蹲着身子和筱蓉说话。让她止不住地心脏漏跳了一拍。离得这么近,她头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着他,刀刻一样的五官,仿佛是鬼斧神工。略呈小麦色的肌肤,让他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文弱。

他,怎么能这么好看?怪不得刘碧云和那三个侍妾都上赶着巴结他呢。

筱蓉一张小脸立时变得红扑扑的。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她赶紧暗中拧了自己一把,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在他面前红了脸。

云书岳的眸中就渐渐地浮现出笑意来,好听的声音在筱蓉耳边响起:“你放心吧。回去就说我晚膳的时候过去,让她预备些饭菜。”

说完,似乎意犹未尽,忽然就伸手摸向筱蓉梳着两根小辫子的脑袋,揉了揉。这才转身离去。

空气里尚有飘散着的花香,而头顶一直有一股温暖的感觉。虽然明知道他的手已经离开那里了。可筱蓉还是觉得刚才他的举动,带给她的心灵是多么大的震动。

呆呆地站了片刻,她被明晃晃的大太阳晒得都要出油了,这才惊觉自己该回去向刘碧云报喜才是。

四处看了一眼,一个人影都没有,想来这大晌午的谁都这里来啊。于是她一溜小跑回到了刘碧云的正屋,恰好碰见小蝶端了大铜盆出来泼水,才知道刘碧云歇了中觉已经醒了。

筱蓉忙让小蝶通禀,就听屋里刘碧云一迭声地吩咐小蝶:“快让她进来。”筱蓉这才挑了湘妃竹帘进去了。

刘碧云穿着家常的细布褙子,额头上搭着一块白手巾,半靠在秋香色的大迎枕上,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喝了一碗莲子羹,她的精神似乎好了些,望了望筱蓉一张被太阳晒得汗津津的脸,她有点儿不敢开口。

还是筱蓉明白她的心思,连忙说道:“世子妃,奴婢见着世子了,他答应今晚上过来用晚膳。”

“此话当真?”先前还病恹恹的刘碧云,一听了这个话,身子猛然往前一探,一把就攥住了筱蓉的手,眼睛里的渴盼就像是个得到惊喜的孩子。

筱蓉郑重地点头,又把碰到世子的情形细细地说了一遍,就见刘碧云苍白的面庞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喃喃自语道:“他,当真这么说?”

其实筱蓉隐瞒了云书岳曾经问过她的话,“要是不去,刘碧云会不会打你?”

这话打死她她都不敢说,只是把云书岳答应来的话又说了一遍。

刘碧云没想到事儿这么简单就办成了,当即喜得无可无不可的,掀了夹被就要下地,却被小蝶给拦住了,“世子妃,您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奴婢就是,可千万不能下地着凉啊。”

刘碧云却一把推开了小蝶,跌跌撞撞地坐到了妆台旁,揭开黄铜镜袱,镜中就浮现出一张苍白浮肿的面孔来。

刘碧云“啊”地惊叫一声,失魂落魄地又回到了床沿上坐着。一边就急急地吩咐小蝶:“快让人烧热水来,我要沐浴。”

屋子里顿时忙碌起来,打水的打水,翻衣柜的翻衣柜,找首饰的找首饰……

筱蓉无奈地摇头,望着满屋子忙碌的人,没有她插得上手的,只好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

刘碧云终于知道要笼络男人的心了,只是云书岳不知道会不会敞开心扉接纳她呢?纵使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是走不进他的心,还是白搭!

折腾到傍黑时分,上房里才算是安静下来,筱蓉偷偷地伸了脑袋从窗户里往外看,只见小蝶正指挥着几个粗使的丫头往外抬水,显然刘碧云已经梳洗完毕了。

不多时,就见小厨房那里,几个婆子捧着一个个黑漆捧盒,有序地进了院子,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候着。

小蝶就带了几个丫头上前接过,亲自捧到屋里去。捧盒盖子还没揭开,筱蓉已经闻到一股股浓郁的饭菜香气了。

她人小饿得快,不觉得肚子就“咕咕”响了几声,捧了肚子就缩了回去。

掌灯时分,云书岳才从外头一摇三摆地进来了,手里摇着一把泥金的扇子,一身竹青的长衫,墨黑的头发只用一根碧玉箍子高高束起,暗黑的夜色里,更显得风流倜傥。

刘碧云已经带着丫头迎在庑廊下,她一袭桃红绸缎的褙子,一头乌黑的浓发梳成了凌云髻,上面带着一副金丝八宝攒珠头面。一对大红赤金耳铛在白生生的耳垂上打着转儿,更显得刘碧云面白如玉,唇若施脂。

看样子,她是下了一番功夫了。只是不知道这身装扮,云书岳会不会放在心上呢。

想着主子们都用膳了,没有自己啥事的筱蓉,无聊地坐在床沿上等着丫头喊吃饭,就听门外一个小丫头喊她:“筱蓉妹子,世子爷让你到上房里伺候。”

筱蓉也不知道这是刘碧云的主意还是云书岳的主意,既然让她过去,她就不得不过去。

忙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筱蓉来到上房。云书岳和刘碧云两个正面对面坐在一张黑漆嵌蚌的八仙桌旁,默默无语地望着满桌子的菜。

筱蓉一进屋就斜睨了一眼云书岳,见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目不斜视,不由气急起来。莫非这是他答应来这里的条件?

低了头上前行过礼,刘碧云就沉声命道:“世子爷嫌你上次扇子打得不好,特意叫了你来。你再试试吧。”

筱蓉只好拿了把湘妃竹扇,给云书岳扇起来。

不过手劲却很稳,没有了那日的气愤,她只是沮丧地低了头,不想看这两个人的嘴脸。

想想自己孤身一人,历经艰险,到如今也没能报得了父母的大仇,还不知道何时能有机会呢。

想多了,就觉得人生了无生趣,脸上似喜似悲的,再也提不起精神来。

云书岳早就默默地注视着她,看她一脸的悲伤,有点儿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其实他来这儿,还是冲着筱蓉的,若是筱蓉不高兴了,他也就索然无味了。

他也就借着这个由头才能把筱蓉叫过来,她不是刘碧云屋里伺候的丫头,他总不好直接把她叫过来吧?

可是看到她一脸的沮丧,他就觉得这满桌子的菜味同嚼蜡,顿时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了。

刘碧云似乎看出了什么异样,忙打圆场:“世子爷,您是不是不喜这个丫头打扇啊?我这屋里还有好多伶俐的丫头,再换一个就是了。”

“不用了,就是她吧。这丫头胆子大,就该磋磨磋磨。”说完,不动声色地吃起来。

本来已经没什么精神的筱蓉一听了这话,顿时在心里恨得牙根痒痒:敢情这些王族贵胄们就是这么折磨人的?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五十一章 策马

不是说她打得好吗?那她就打得再好点儿让他见识见识。

心里暗恨着,筱蓉手里的劲儿不觉得就大了起来。扇子扇出来的风吹得云书岳的墨发飘起来。低了头正夹了一筷子笋片的云书岳,嘴角不由勾起来。看样子,这丫头是个不服输的。

用了膳,丫头端了香茗上来,服侍着主子们漱口喝茶,筱蓉就等着云书岳让她下去,谁知道这家伙慢条斯理的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慢吞吞地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刘碧云说着话,让她顿生无力之感。

夜深了,云书岳才起身告辞,刘碧云也就没有强留,毕竟她目前的身子还不能伺候他,女人这样的身子都是不洁的,男人这时候在别的女人屋里过夜,女人是不能有外话的。

筱蓉也随着云书岳一块儿出去了,待到自己的门口的时候,云书岳忽然就停住了脚步,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外疾驰。

她的手,被他刚劲有力的手攥得有些生疼,想往外拽出来,却纹丝不动,只好由着他办拖拉着往外拽着。

走了半柱香的功夫,这家伙竟然拽着她来到了庆王府的后花园里。因为夜已深沉,路上没有几个人,除了隔一段时候出来巡视的值夜的下人,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时候竟会有人在后花园里。

黑晶晶的天空,一丝亮光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连丝风都没有,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筱蓉先前还有一股子恨意,这时候却恨意全无,不知道云书岳究竟要干什么。虽然她是一个小丫头,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可孤男寡女,半夜三更。乌漆八黑的,他要干什么?

心里隐隐有丝不安,她身子抖着发着颤,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就算是云书岳是个正人君子,可这个时分出来,实在是很不妥当。也不知道这家伙吃错了什么药了。

云书岳却没想这么多,这也许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别了。

他只一味地拉着筱蓉的手,皱着眉头问她:“你是不是心里很不服气?不想给人当奴做婢的?”

没想到他问出这个问题来,真是可笑!谁一生下来就想给人做奴做婢的?要不是家里贫困或者是遭了别的事儿,谁都想好好的过日子啊。

可是面对着这个不知稼穑艰难的世子。她也不能直接这样说。苦笑了一下,她委婉答道:“世子爷这话让我好生难回。我能有什么不服气的?我只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今有口安生饭吃。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知足了,怎么会想这么多?”

云书岳哪里会相信她的话?依旧不依不饶:“我知道你的心思,刚才让你打扇,你手上那么大的劲儿。可见是恨我的。刘碧云那副嘴脸,你若是天天在她面前,能讨得了好去吗?”

“世子爷此言差矣。”在云书岳面前,筱蓉不知道为何,没法和他讲究那些尊卑贵贱。他也说了不用在他面前称“奴婢”,所以。她索性大着胆子笑问:“原来世子爷看得这么通透!只是世子妃那脾性,您也不是不知道,您都拿她无法。何况我们这些蝼蚁一样的人呢?”

说罢,低了头,想要抽回手:“世子爷还请自重。虽然我是世子妃屋里的奴婢,可世子爷也不该这么黑灯瞎火地把我拉到这儿。就算是想问几句话,也大可以在有灯的地方。”

云书岳不由叹了口气。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个登徒子一样。其实他不过就是想问清楚她的心意。因为每次看到她毕恭毕敬地站在刘碧云屋里给他打扇,他就觉得心像针扎一样疼。

他想给筱蓉自由,想让她像只自由自在的鸟儿一样飞在蓝天里。可是正如她自己说的,她无父无母的,就算是给了她自由,她又能靠谁呢?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照顾她呢?

想到要照顾她,他忽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她再大一点儿,自己娶了她,不就成了吗?她有个家,他就更方便照顾她了。

只是这念头烧得他双颊通红,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一想起来就心慌意乱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已经见识过女人的她,在筱蓉面前,还是不能时刻都保持冷静!

甩了甩浆糊一样的脑袋,他兀自拉着筱蓉的手不放,而筱蓉,也在百转千回中,想了一个主意出来。见自己的手依然被他牢牢地握着,索性也不挣脱了,只是似真似假地笑问:“世子爷,您既然这么关心我,能不能为我在世子妃面前说几句好话?”

云书岳想给她自由,可现在还不是她自由的时候,她要是离开了庆王府,那查找杀父杀母凶手的线索可就断了。她只能依附着他!

“你说!”听了筱蓉的话,云书岳很高兴她有事儿能找他。

“世子爷能不能跟世子妃说说,以后准我每隔一天就到我表兄的医馆里坐诊?您也知道的,我懂些医术,要是我不去,表兄那儿怕是开不下去了。他还有一家子老小要养活呢。”余扬已经托人给她递了好几次信儿了,可她苦于无门,一直出不去。

刘碧云现在这么巴结云书岳,想来他说上一句话,她定然会同意的。

云书岳想起当初她在济民堂救死扶伤的事迹,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下来。她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空有翱翔的本领,可是无法施展。若是以后能常常出去行医,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起她专心致志地对待病患的那张小脸,他的心底就柔软起来。

郑重地点点头,换得筱蓉一脸的欢欣。

夜色,更加沉闷,如同泼了墨一样。

筱蓉想回去了,可是云书岳拉着她不放手,让她无可奈何地只好陪他站着。

“想不想骑马?”云书岳忽然贴在她耳根上问道。

“这个时分?天这么黑,能看得见吗?”不由自主地,筱蓉就心动了,可是想想夜深人静的,是不是有些惊世骇俗?没想到云书岳还有这个雅兴。不过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呢,两个人若是共乘一骑,到底算什么?

听得出来她话里的迟疑,他不由轻笑起来,温煦的声音越发柔得能滴出水来:“放心,就是这个时分才没人发现我们一起骑马啊。我的骑术你还信不过吗?黑夜白天的一样骑。”

也倒是,他可是有一身功夫傍身的。

只是她还是觉得不妥,万一让刘碧云知道了,会怎么想她?她倒是不大在乎的,跟他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出去兜兜风还是没什么的。

云书岳没等她想透,拉着她就朝庆王府西北角的马厩里走去。

那里养着庆王府所有的马匹,都是名贵的宝马:汗血,赤兔,紫遛……都是从游牧国家进贡来的。

云书岳挑了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牵了出来,还没等筱蓉看个仔细,就一把把她给拖了上去,吓得她差点儿惊叫出声。

云书岳利落地一个鹞子翻身也上了马,在她耳边轻笑:“你要是想让府里的人发现,就大声地喊吧。”吓得筱蓉忙捂住嘴,狠狠地往后瞪了他一眼。

他心情似乎很好,一路低声轻笑,缓缓地出了庆王府的大门。

守门的士兵见是云书岳,连问都没问,就让他们出去了。

筱蓉不由纳闷,这些守门的人也太不负责了,世子爷出去也不跟几个随从吗?万一有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

云书岳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低低笑道:“别担心,这些守门的都是跟着我在军中历练出来的,对我是忠心耿耿,从来不多问话。”

筱蓉权且信了这话,可望着黑压压的苍穹,她还是觉得不安。

出了大门,云书岳放辔徐行,转过一条街,就是宽阔的大道。他两腿轻夹马肚,马儿顿时就来了精神,狂奔起来。

夏日的夜晚,本就闷得不透风,可是骑在马上就截然不同了。耳边是呼呼而过的凉风,空气似乎开始流动起来,吹得筱蓉好不惬意。

不过马儿跑得太快,她不由地就紧紧地抓住云书岳的衣襟,生怕掉下来。

云书岳似乎感应到了怀中人儿的紧张,把她往怀里圈得更紧了。头一次,他有些迫不及待,盼着她快点儿长大。

一阵风驰电掣,就来到了城门口。

筱蓉不解地望着前面黑洞洞的城门,曾几何时,她在这城门进进出出,蹉跎了好几年的光景。再看到这里,她顿时新潮澎湃起来,不知道这一次,她能不能找到杀父仇人呢?

按说,云书岳对她越好,对她越有利,在庆王府活动的范围就更大,就能早日找出仇敌来。

可是找出来又该如何?

乳娘临死前,交给她的那块玉佩是找到仇敌的唯一线索,至今,她还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样的玉佩,云书岳也有一块,可当时云书岳才八九岁的一个孩子,当然不可能参与到其中了。那就只有庆王了,云书岳也说过那一块在他父亲手里,不知道庆王有没有亲身参与?

她思绪纷乱,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云书岳已经策马出了城门,沿着一条黄沙大道朝外疾驰。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五十二章 遇袭

四周都乌漆八黑的,筱蓉也没想到云书岳带着她出了城。这黑洞洞的天,能看到什么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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