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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难缠,绝爱杀手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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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月凌汐看着被褥上的图腾,状似闲聊般开口:“你怎么抱我来了这里?我分明住在落雨阁啊。”

“本王没耐心走到那里去。”他轻描淡写地说出口,转身去桌边倒了杯清茶,带着芬芳的幽香,递给她,黑石戒在黄昏中显得更加神秘。

“哦,谢谢。”月凌汐有一秒钟的慌乱,这种突如其来温柔,让她措手不及。

“你那个阁院,等明天,就重新换个大些的吧。”北堂绝就那样冷冰冰地站着,高大的身形遮暗了光线,语气自然到极点。

“那倒不用了,我在那里住得很好。”才不要搬走呢,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没人走动的竹林,怎么能说走就走。

“随你。”他也不强令。

“对了,你那个黑石戒,是谁送你的?”月凌汐抿了抿唇,问道。双手捧住白瓷茶杯,上面画着清雅的花种,滚烫的茶水将杯子蕴成同样的温度,身上的寒冷似乎祛了几分。

“先皇猎中的一只黑狼,从它腹中剖出的。”北堂绝抬起手看了一眼,“你对它感兴趣?”

“还好吧,挺好看的。”月凌汐浅笑,想起在马车上闯进脑海的片段,那种熟悉的感觉,可分明,那两个人,她都没有看清啊。

“有时候,本王会在这里看到许多模糊的场景。”北堂绝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很模糊,却很真实,很熟悉。”

她心里一惊,那种场景,他也见过?“是什么样子的?”

“多数时候是一男一女,可也有几回,只是一个男人。”他看到她眼底的探索,声音清清冷冷,却放轻了力道,“难道你也看见了?”

“嗯,在马车上的时候。”她笑出声,连眼底的疲倦都被流动的笑意带走,“这个戒指,没准是哪家的情人的定情信物,让你带着,要是被人家认错怎么办?”

北堂绝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还是改不了拿人打趣的性子,还妄想可以和她正常的说几句话,这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过,本王看着不像。”他接下话头,眸中的不明意味浓烈起来,“因为,本王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形,倒像是你。”

她被刚喝入口中的茶水烫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竟有几分戏弄,被烫痛的感觉传来,她浅紫色的眸子一点点闪出泪光,眼神楚楚。

北堂绝本来只是想反打趣她一下,可是没想到她,她这是,哭了?!他愣了几分,还从没见到过她哭,这时候,是应该安抚她一下吗?

他伸出手准备安慰她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头顶,顺了两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装不下去了,抬起满脸笑颜,俏皮地看着他,眼里哪里还有什么泪光:“刚才的茶水好烫,烫的我都有泪水了。”

他的手指僵在半空,眸中冷气迸发,收回手指握成拳,忍住发怒的迹象,正巧暮色退去,月光初上,掌灯的丫鬟进来点燃灯芯,退了出去。他敛住气息,淡淡地说:“一会我让青水把饭菜送进来,你今晚就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月凌汐眨眨眼,“那你去哪里?”

“本王自然也在这里。”北堂绝向外走去,声音清冷:“本王去一趟书房,一会便回来,等本王回来在用餐。”

她看着门被关上,他生气了么?才不管他。她跳下床,却一下子腿软,急忙扶住床边,才稳定了身形,眉头轻轻的蹙起,着身体素质可真不咋地。

青水很快进来,看着自家小姐在王爷的房间里乱转,把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探查一遍,疑惑地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就是参观一下而已。”月凌汐披了件外衫,她生性体寒,最怕着凉。

☆、第六十八章:授受不亲

“小姐,夜一去了哪里?怎么都没见他。”青水问出心底的疑惑,一边把托盘上的饭菜放到桌上。

“他?他不在吗?”月凌汐微微皱起眉,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摸了摸她的麻花辫,“他大概是替我去取打造的兵器了,不用担心,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可是,天已经黑了啊。”青水毫不掩饰眼底的焦急,或许连她都没注意到。

“他有武功,没事的。”月凌汐对他万分放心,转头撞进青水的目光,戏谑地挑一挑眉,“怎么?你对他有意思?”她开门见山。

“小姐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呢?”青水红了一张脸,尴尬地躲开她探究的目光,羞怯地低下头。

月凌汐但笑不语,这个小丫头,还想在自己面前伪装。她这个样子,任谁都看得出嘛。

门外传来丫鬟请安的声音,得知是三王爷回来了,月凌汐也不再多说,看着木架上的一把剑,不禁拿起来细细观摩,剑柄虽美,但剑刃发钝,不是好剑。

北堂绝推门进来,看着她正四处打量,抬手屏退青水,声音听不出起伏:“可以吃了。”

她转头,见他已大方落座,也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拿起筷子,轻笑道:“你这次又要说什么事?”

“龙语既然已经取回来了,大晚国就要把它呈奉到国理寺钟楼,五六天后便走。”见她已看出,他也不加掩饰,“所有王室及正妻都要前去。”

“这么麻烦。”她眯了眯紫眸,心里十分不愿意。

北堂绝应了一声,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皱起剑眉问她:“喝药了吗?”

“还没啊,没见有人端药进来。”月凌汐含糊地回答。

“一会本王命人去看看。”他似乎有些不悦,声音直线降温。

外面凉风从窗子吹进,月凌汐身上的外袍滑落,她捡起来放在椅子上,两人之间似乎再没了什么话题,谁都将内心紧锁,不留一条通路。

刚冒出新芽的柳枝拂动,水波上倒映着亭台楼阁的倒影,此时屋中一声尖锐的女声响起,玉侧妃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地上的婢女喊道:“你说你去请王爷来吃晚餐,王爷拒绝了?那个践人居然还住在王爷的寝室里?!”

“是啊,听说她是回门时突然昏倒了,王爷抱她回来的。”地上的婢女低着头,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出来,还时不时的添油加醋一番。

玉侧妃脸上精致的妆容此时早已破碎,凶狠万分:“王爷竟然对她那么好,看来我也要采取些手段了。”那个践人,别想从我手里抢走王爷。

“这样,你去……”玉侧妃在丫鬟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眼底燃起阴狠的光芒。

“是。”丫鬟点点头,出了门去。

……

月凌汐看着那个定定地站在床边的男人,许久,终于开口说:“我要休息了。”他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让自己住在这里的吗?

他点点头,走过去把窗子放下,然后又站回来,不动了。

她笑容僵了僵,犹豫片刻,说:“你不是让我住在这的吗?天色不早了,你可以休息了。”她浅浅地笑道,抬起葱葱玉指,指向门的方向,“门在那里。”

“我没说要出去休息。”半晌,他缓缓说道。

“那你要在地上?”月凌汐摸了摸鼻子,好心提醒道,“这几天还很冷,你在地上睡,会着凉的。”

他忽然俯下身子,眼里墨光异彩:“这张床够大,容得下我们两个。”

她注意到他的称呼,竟然没有用本王,不过很快就被他的话弄得有些不解:“可明明,那里还有一张软榻,为什么要挤在一张床上?”

他眸光闪动,这个女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睡在这一张床上,是吧?”月凌汐笑弯了眉眼,“古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授受不亲。”

“书上有说夫妻授受不亲吗?”北堂绝站起来,问她。

“应该没有。”

“那就得了,而且,我不习惯睡这张床以外的床。”

“那我去睡软榻?”月凌汐皱眉,“凭什么?我是客人,这里应该我睡。”她说得理直气壮,那被子裹住自己,明显地表示了对这张床的占有权。

他半眯着慵懒的黑眸,准备再说些什么,却看见她脸上的疲倦,不再说话,自己走去了软榻,背对着她躺下。

她愣了一下,这个男人真奇怪,怎么又不说了?她撇了撇嘴角,翻身躺下,困乏地闭眸睡觉。

北堂绝抬手将领口扯开一些,呼出口气。他之所以要让她住在这里,是因为知道丞相一定不会留一颗不听使唤的棋子,恐怕今晚就会派人来杀她,她身体这么弱,夜一又不知道去了哪,为了不出意外,还是让她住在这里比较安全。

不过,他总是习惯拒人千里之外,她也是一样,这让他觉得两个人似乎可以……他皱了皱眉,可以怎样?他其实也不清楚,只是一种不明的感觉而已。

月凌汐清冷着目光,她知道他刻意地拉近距离,只不过,她不习惯这样,她永远不会拥有那些感情,她只能封闭自己的内心,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她一遍遍催眠着自己,警告着自己,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半三更,一抹黑影从墙头翻入,无声无息地潜进王府,向落雨阁而去,落雨阁内一片漆黑,他小心地落在主卧房顶,掀开一个瓦片查看屋内的情景,床上的人正睡得香甜。

他缓缓勾起一抹狞笑,掠下地面,往房间里吹进了迷魂香,然后确定里面人的呼吸变轻,才推门而入,缓缓地提起匕首靠近床榻。

他站定,提起匕首猛刺下去,那人却忽得翻向里面,冲他射出了飞镖,他一闪,身后有一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他定住不再动,床上的人走下来,正是暗雨,而他身后的则是暗星,淡淡地说:“你果然来了。”

有大批侍卫出现,暗雨说道:“把他带到地牢去。”

“是。”

☆、第六十九章:火辣的痛感

也不知道是床榻上他的气味太过浓郁的过,还是白天与他接触的太多,竟导致月凌汐连做梦都见到了他,鼻间充斥着他清幽的体香,昨日昏沉的头脑倒是清明了些。

她懒懒地坐起身,身上的被子划至腰间,带着肩膀上的寝衣也往下开了开,露出雪白的肩膀,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蒙地扫一扫屋内,这才发现北堂绝斜靠在软榻上,面对着她,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腿上,目光幽深,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直直地看进她的眸光里。

“早啊。”她清浅地笑,唇角勾出完美的弧线,却有着陌生的触觉。“你不是要去早朝吗?怎么还没去?”   “本王今日不想去,便不去了。”他也收回目光,手指把玩着指上的黑石戒。这个笑容,他还以为……以为什么?自己在想什么?

“哦,什么时辰了?”她随意应了一下,掀开被子跳下床,身体不再像昨日那样无力,她走到衣架旁,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浅笑着问他,“王爷,你不会要我就这样出去吧。”

“本王命人准备了衣服。”他答道,抬眼望了望窗子,“大概卯时了。”

月凌汐抿了抿唇,又坐回床上,等人送衣服进来。

他忽然下了软榻,冲她走来,抬手把她落到肩上的衣衫扶回原位,然后无事般回到桌边倒了杯茶。

她眨了眨流动着淡紫色微波的眼睛,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她是21世纪来的,什么露的衣服没穿过,到这里当然不在乎这些,可是北堂绝不同啊,他是正常的男人,看着一个女人这样在自己面前飘来飘去,当然感觉不好受,尤其是她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门被推开,几个丫鬟走进来,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是一件水蓝色的衣服,一个丫鬟说道:“王妃,奴婢给您更衣。”

她不着痕迹地侧开身,没让她碰到自己,笑容轻轻:“我自己可以穿的,你下去吧。”

“是。”她将衣服递给月凌汐,退了下去,走至门边,才缓缓勾勒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月凌汐自己穿上衣服,却在紧腰带时募得停住动作,该死的,她竟然没发现到!背后传来火辣的痛感,她退回床边,开始脱衣服。

北堂绝狐疑地皱起眉,走到她旁边,问道:“怎么了?”

她只剩一件寝衣,拿起那件水蓝色的衣衫,后面看似是密密的针脚,其实是数不清的银针,后背渗出血,很快浸红了白色的寝衣。

北堂绝的瞳孔猛然收紧,竟然有人敢在他眼底动手伤害她!“暗风,去将刚才的侍女抓起来。”他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忽略的怒气,“影一,请大夫来。”

二人应声去做,月凌汐看着衣衫上的血迹,缓缓勾起了妩媚的笑容,越来越妖娆,脸色却苍白的吓人,手指拈起一根银针,在阳光下看了看,上面闪着紫色的光茫,想必也是浸了剧毒。

她的身体刚恢复了一些,,如今又流了这么多血,自是承受不住,身形歪斜了一下,北堂绝急忙揽住她,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呼吸似是有些不稳:“你忍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她笑得更加美丽,眼底却升起了寒冰般的光芒,浅紫色的眼眸缓缓变深,带着残忍的杀意,声音清冷:“这王府里,想要取我命的人还真不少。”

“这次不是本王。”他扶她坐下,却不敢让她躺下,黑眸定定地看着她。

“我知道不是你。”她的呼吸急促,勉强喘一口气,“你知道我百毒不侵的,不会傻到放毒针来害我。”

北堂绝眯起黑眸,空出一只手运起内力,贴着她的皮肤输进,维持她的现状,避免失血过多。

月凌汐咬紧了牙关,却感觉晕眩感和痛楚齐齐涌上,几乎是下意识般地靠近了他,他身上的味道让人心安,她……

意识一点点被模糊,视线也不再清晰,好像有人在唤她的名字,虽毫无温度却令她感到踏实,身体像是被拉进了一个大漩涡,再也感觉不到什么……

“月凌汐,你醒醒。”北堂绝侧头看着已经昏厥的女人,头靠在自己肩上,她身上的血也沾到自己的墨袍,湿湿的。

“王爷,大夫来了。”影一快速跑进来,身后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夫,看到她背后流出的血,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山羊胡。

“王妃这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身体虚弱,风寒加重,我这有止血的药,给王妃涂到伤处即可,再开两贴药,休息几日便可。”

影一看着北堂绝越来越冰冷的面容,急忙对大夫说:“你快把药拿出来。”

“哦,是。”他从小药箱里翻出一个瓷瓶,递给王爷。

“你带他下去开药,这里留给我。”他冷冷地开口,将她轻轻地扶稳,见青水慌张地跑进来,开口吩咐道,“你过来,把她扶住。”

“是。”青水点点头,隐着泪花将小姐扶住。

北堂绝探手过去,动作缓慢的解开她的衣襟,有些血已经黏住了衣服,强扯会伤到皮肤,他运起内力,一点点脱下,后背已是一片模糊的血迹,他皱眉,“来人,打一盆热水进来。”

进来的人是他信重的丫鬟,将水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便退出去了。

他洗净帕子,轻轻地擦着她的后背,直到水都已变成红色的血水,才算擦净,他拭去水珠,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起药膏,替她上药。

脏掉的衣物明显不能再穿,派人送进来的衣物也经过他的检查后才被穿到月凌汐身上,他洗了洗手,对泪水泛滥的青水说:“你守着她,要是醒了就告诉影一,让他来告诉我。”

“是。”她点头答应寸步不离的看着自家小姐。

北堂绝大步出门,他要去查清这件事,决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第七十章:嬉笑如常

书房里,墨袍男子浑身冰冷之气,背后暗风正冲他报告着:“属下追到时,那个女人已经中毒身亡了,在周围并未发现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她来自何处?”北堂绝看着跳跃的烛火,黑眸里如坚冰般锐利,令人不敢正视。

“她是前几日刚入府的,不喜与人交谈,但手脚利索,才被管家调来这里。”暗风垂着头,主子为了这个王妃费了那么多心思,值得吗?

“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他回身,逆光将他的身形笼在黑暗中。

“是。”暗风点头,退了出去。

他心里隐约知道是谁,王府里敢在自己眼底这般放肆,只有她会以为受宠就可以这么做,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女人,还真是心如蛇羯。

剑眉皱起,他静静地站立许久,忽听外面影一的声音:“王爷,王妃醒来了。”他松开紧皱的眉头,大步向门外走去。

月凌汐侧身躺着,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点点清晰,青水正泪眼朦胧的看她,见她睁开眼,急忙跑了出去。

这丫头去干什么?她有点疑惑,但很快就被背后的痛感夺取了思考的余地,面容如冰霜一样清冷。

“小姐,你现在怎么样?”青水回到她身边,洗净帕子,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眼泪又合不住闸了,“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看到你受伤,青水好心疼。”

她轻轻地笑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帮我倒杯水。”

“是。”青水跑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给她,但是提前用银针试了毒,才敢放心的递给她。

她接过来,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脑袋,脸上是安慰的笑意:“你不用这么紧张,没事的。”她一动,又扯到了背后密密麻麻的伤口,她却面无异色,缓缓地喝着茶水。

“嗯,小姐你不知道,你昏倒以后,王爷有多关心你,他亲自给你清理伤口,还替你上药,十分小心,生怕弄疼了你。”青水又开始絮叨,眼眶红彤彤的,带着哭过的泪痕。

月凌汐身子一僵,眸光微闪,嗔怪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头,笑道:“小青水啊,他要替我上药你就让了?这不是占你家小姐的便宜么。”

丢人啊,被他看到自己这么软弱的一面。

“啊?可是他是王爷啊,小姐你是他的妻,怎么是被占便宜呢?”青水还弄不清状况,纠结地皱起眉头,不太赞同小姐的话。

“呵呵,呵呵。”月凌汐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给她解释,只好但笑不语。

门被推开,一个伟岸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端药的丫鬟。

北堂绝径直走向她,青水自觉地让开位子,他立在她面前,黑眸睨着她,问道:“好些了吗?”说着,他接过丫鬟递来的药碗,坐下来。

“还好。”月凌汐淡淡地说,挡下他要喂她的动作,伸手接过青瓷的碗,,看着乌黑的汤药,溢出一口浅叹,一饮而尽。

好苦。月凌汐这么想,要是有西药就好了。她把碗递回去,捻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这才微微消去了浓重的苦味。

北堂绝挥手屏去了丫鬟,起身去到桌旁,开口说道:“人已经死了,还没查出幕后主使,不过,你心底应该有答案了吧。”

“是啊。”月凌汐浅色的眸子被冰冷的寒意染深,又缓慢地游离到他身上,“你让不让?她的夫--三王爷。”

他默然,背影高大挺拔:“如果真的是她,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月凌汐忽然笑起来,声音如银铃一般好听:“你说,如果她听到了你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真有趣。”

北堂绝转过身,看着笑靥如花的女人,面无表情。

“算了。”月凌汐避开他的目光,“我才没有那个闲功夫去做那么无聊的事,今天我便回去我的落雨阁,她应该不会吃飞醋了吧。”

“但是,如果她再来无故干涉我的生活,那么三王爷,我不会再给你留面子了哦。”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声音却嬉笑如常,好似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你还是养好伤,再回去。”北堂绝的声音被刻意放轻,像是怕惊到她一样。

月凌汐不说话,他也不再开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种诡异的感觉缓慢游离在他们之间,孤单的烛火跳动着。

第七十一章:大眼瞪小眼

“王爷,我想出去单独坐会儿。”月凌汐开口打破沉默,掀开被子要下床去,“屋里太闷了。”

太闷了?是说他吗?北堂绝皱眉看着她还略显吃力的动作,黑眸里又笼上一层寒意,不悦地说道:“身体还没好,又想去哪里?”

月凌汐才不听呢,她得去找夜一,问问他自己的玄丝拿回来了么?他怎么都不来找自己。这样想着,她随意扯了件外衫披在身上,自顾自往外走去。

三王爷火大,一把将她拉住,冷斥道:“本王不准你出去,你少逞回强会死啊。”

“我哪有逞强,我只是要出去而已,三王爷,难不成你是在软禁我?”月凌汐的紫眸里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很快被掩饰好,只剩清冷的眸色。

“本王没有软禁你,但是你伤好之前绝不准出去。”北堂绝松开抓着她的手,黑眸里沉淀着深沉的暗光,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挤进她的眼里。

她笑,嘴角的弧度清澈,眼神中毫不畏惧:“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命令我呢,嗯?或者这样问,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

他不说话,只黑眸乌沉沉地看着她。

他不想用王爷的身份来压她,连他也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那这样的话,你不能命令我,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不是,我可以出去了。”月凌汐清浅地笑了笑,瞄了一眼脸色发黑的男人,甩一甩袖子向外而去。

北堂绝隐忍着胸腔里的怒火,闭了闭黑眸,突然转身跟着她一起出去,然后……

“北堂绝,你没听明白什么叫单独走走吗?”月凌汐转头看着这个墨袍的男人,他这是想干什么?铁了心不让自己消失在他视线里?

“为了你不再受伤,本王必须跟着你。”

“满院子的暗卫、影卫,谁能伤得了我?”她抬手指了指一个个挺得笔直的护卫,声音开始颤动。

“他们都有自己的任务,顾不上你。”

“哈?顾不上我?您是堂堂三王爷啊,你就顾得上我了?”

“本王正好没事。”北堂绝一脸云淡风轻,斜睨了一眼笑容不再淡定的女人,似乎很有成就感。

“你不是要查是谁做的这件事吗?快查啊。”

“暗风会去查。”现在就是不能让她独自做事,好多人都对她虎视眈眈。

月凌汐看着他幽沉的黑眸,才发现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缠:“好吧,你想跟就跟。”她裹紧了身上的外袍,平息了下心底的情绪,看来夜一是找不成了,随便转转好了。

她背后的伤口刚上了药,感觉凉凉的,可一牵扯到伤口,又马上变成火辣辣的痛感,她虽然并不怕疼,可也不想自己找虐。于是她放慢步子,蜗牛一般前行,连只蚂蚁都踩不到。

北堂绝很悠闲,负着手,闲闲的把玩指上的黑石戒,不时地瞥一眼暗自想着事情的女人。

她一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总是不让人安生。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一步步踩在土地上,每一步都很努力地印下一个脚印,像是在发泄一样。

他到底跟够了没有?三王爷还有闲时间来散步?

只可惜身体很虚弱的她,即使是故意用力踩着地面,仍轻飘飘的头重脚轻,再加上平时养成了好习惯,走路就像没走过一样。她有点郁结。

青水从厨房跑出来,刚才王爷的厨子教她做了两道菜,以后可以做给小姐尝尝,她看向王爷的寝室,才发现门早已大开,里面都没人了。

小姐的伤不是还没好吗?怎么又乱跑了。青水皱起两弯小眉头,四处找寻着小姐的身影。

“青水,在找什么?”影一刚办完事出来,就又看到青水站在自家王爷的门前,一脸委屈。

“小姐又偷偷跑出去了,她的身体怎么办啊?”青水转头看见夜一冲自己走来,忙迎上去,手指揪着手中的手帕。

“王妃啊,你不用担心,我刚才看到她和王爷一起出去了,有王爷在,她肯定没事的。”影一指了指通向后院的幽径。

“那,影一,这几天你有看到夜一吗?”青水放下心来,睁着水灵灵的大眼问他,“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好几天不回王府。”

影一愣了一下,话语不似刚才一般明朗:“没见啊,对了,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我,我和他没关系。”青水红了圆圆的鹅蛋脸,低头心虚地说道。

影一虽不及王爷那般聪明,可看人也很准,只瞄了一眼她的表情,心底早已明了,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来,他的脸色变了变。

青水张望着后院的方向,扁了扁嘴,看到他不说话,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了。

城中竹林内。

夜一冷眼瞧着地上的数十名杀手,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要想杀我,亲自过来,别让一些小虾米费我的时间。”说完,他擦了擦还在滴血的剑刃,收回剑鞘转身离去。

他摸了摸袖中的玄丝,小姐要的东西已经取回来了,要不是碍于这几个人,他早回到王府了,她的身体,应该还好吧。

此时的月凌汐,正和北堂绝大眼瞪小眼,她承认自己很想把他当成虚无的空气,可是,可是,她做不到啊!

“怎么不走了?”北堂绝很无辜,黑眸里流转着异样的流光,如夜晚天幕上的星辰一样闪亮。

月凌汐看着他的眼睛,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辜?明明是他在死皮赖脸的跟着自己才让自己走不下去的好不?他还问自己怎么了?

“王爷,你跟在我旁边,万一又被谁谁看到了,那我岂不是又有危险了吗?”她轻笑,急速起伏的胸膛却让人一眼看出她在不高兴。

“不会了,如果再有人来伤害你,不管是谁,本王都不会再饶过她。”他的声音掷地有声,眼睛里异彩流光。

月凌汐望了眼乌黑的天空,他的眼睛闪亮,竟让人不敢直视,她感觉到自己遇到了强敌,微低头想对策。

“又在想什么理由甩开本王?”北堂绝逼近一步,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看,都写在脸上了。”

第七十二章:束手无策

都写在脸上?月凌汐眨了眨眼,她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自己的情绪,怎么可能把心中的事情写在脸上!可是,她也的确是在想办法甩开他啊。

“王妃,你看天都黑了,要不要回房吃晚餐呢?”北堂绝挑一挑眉,故意大献殷勤,声音似一阵凉风,拂进她的耳里。

莫名其妙的,她点了点头,似乎不像刚才一般生气,转身缓慢地往回走。

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自己现在身体虚弱,打不过他,绝对不能和他计较。

北堂绝侧头,看着她默默忍气吞声的摸样,突然觉得心情大好,这个狂妄的女人,终于有一回低头了么?

等她走回南烨阁,里面已经灯火通明了,青水站在门前,见到她回来,焦急地跑上前去,问道:“小姐,你怎么又出去了?伤口好些了没?还痛不痛啊……”

眼看着她又要碎碎念了,月凌汐躲向北堂绝身后,冲青水微笑:“乖哈,我没事的,你快去吃饭吧,我和王爷还有些事呢。”说着,推着完全不知情的三王爷进了门。

青水站在门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小姐和王爷有事?那意思就是说……她兴奋地跑开去找影一,他答应带自己去外面玩的,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月凌汐进门才松了口气,这个小青水,可真让人无奈。

北堂绝已经自觉坐到了桌前,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开口问道:“你说的要去供奉龙语,什么时候启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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