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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市井生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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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旁边的椅子上,用右手去解那绢帕。

谢希治心里略有些失落,他平复了一下心跳,也走到周媛跟前,缓缓蹲在了她身前,推开她的右手,自己去解开了绢帕,又把绢帕用力撕开,一分两半,挑了一半来给周媛裹伤口。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像是生怕弄疼了她,就那样一层又一层的把周媛的无名指指腹给裹了个严实,等到最后裹好,还用余下的部分给她打了个结,叮嘱道:“小心别沾水,等晚上睡前解开了透透气。”

“嗯。”周媛低低应了一声,悄悄把手往回抽了抽。

谢希治顺势放手,自己缓缓起身,故作轻松的笑道:“你是故意想偷懒的吧?好好的居然就把手弄破了。”

听见他回避了刚刚的暧昧,只若无其事的开玩笑,周媛也松了口气,抬头瞥了他一眼,浅笑道:“还不都是叫你吓的,人家正练得专心,谁叫你突然开口说话了?”

谢希治失笑:“你练得专心?我是瞧你一直按错了弦,想叫你停下来歇一歇,这下可好,这两日都不用练了。”

周媛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走神,终于有些心虚,但还是故意对着谢希治做了个不服气的鬼脸。

谢希治看她把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做鬼脸,最后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心里顿时软成一片,无奈说道:“你若是真不想学,那就不学了,那曲谱等我学会了,再弹给你听也是一样。”

“谁不想学了?”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包容宠溺的语气说话,周媛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她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谢希治,只撅着嘴喃喃的说,“就是一时走神么。”

谢希治闻言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就让周媛在旁坐着,他试着照曲谱演奏,间或停下来与周媛研究一下曲音高低衔接。

两个人有志一同的把早先那一会儿的暧昧迷乱抛诸脑后,假装那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继续如常相处。

当晚周松没有回来吃饭,周媛跟谢希治研究完曲谱就研究菜谱,最后决定做一个丝瓜炒虾仁、一个凉拌焯水豆角丝、一个清炒藕片,再蒸一条鲢鱼,煮个冬瓜排骨汤。

周媛的手不能沾水,她本来要在厨房指挥,可是周禄跟春杏一起赶她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让她进去,她万般无奈,只能进去陪谢希治。

这一陪就陪到了吃完晚饭,接着又被春杏打发出来跟周禄一起送谢希治回家。

他们主仆三个人一起走,住的又这么近,到底有什么可送的?周媛心中腹诽,一路上也不说话,只默默的跟在谢希治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谢希治一直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可是跟她一路这样默默走着,他又觉得心里满足而愉快,不用再说什么就已经很高兴,于是他也就什么都没说,在湖边绕了一圈就跟周媛兄妹分手了。

两人各自回家以后,都早早的就上床打算休息,可是却又不约而同的想起白日那番执手对视,然后齐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周媛从上辈子起就性格独立,她自小早早离家住校,一应事务都是自己打理,偶尔有些小病小痛,也从来不会多哼一声,多半就是默默忍过去了,像今日这样的小伤口,于前世的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今日被谢希治如此珍而重之的对待,让她整个人颇不习惯,她还从来没有被父母以外的人如此珍惜呵护过。即便是父母,这样的小伤口也多半不会放在心上吧,贴个创可贴,过几天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可是被人放在心上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周媛幽幽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无可奈何的感受。

这跟前世的暗恋不一样,那个混蛋不喜欢她,另有心上人,她就有足够的理由远离他,减少跟他的来往,不见面不想念,也很好。

可是谢希治,他不给她机会远离他。他不开口表达感情,她也就没法主动表示拒绝;他笑脸迎人,拿毫无破绽的借口来找她,再加上有周松几个帮忙,她连躲都没处躲。

神啊,这一定是上天安排来玩她的人!!!

要是他不是谢家子就好了,要是他不是杨宇的表弟就好了,要是他……

可那还是他了吗?他本来就是独一无二、超群绝伦的谢三公子啊。

周媛懊恼的翻了个身,决定不想了,就这么听天由命,先睡一觉再说。可是她隐隐约约还觉得似有什么心事未解,迷迷糊糊正要睡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跃进脑海:对了,怎么周松还没回来?

可是当时她已经在熟睡的边缘,这个念头不过一闪,她就已经不敌困意沉沉睡去,等第二日早上睡醒想起来的时候,周松已经在院子里跟周禄说话了。

周媛梳洗打扮好了出去,问:“昨夜几时回来的?怎么那么晚?”

“子时前后,”周松神色如常,很淡定的跟周媛说话,“欧阳明一再要我留宿,我说放心不下家里,两厢推脱,就回来晚了。”

周媛皱眉:“好好的做什么让你留宿?见了温州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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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示意她进堂屋里说话,等两人都走进去了才答:“昨日是在他家里吃的饭,他看着时候晚了,说何必折腾回来,才非要我留宿的。温州来的也是一个大客商,姓莫,是做钱庄生意的,好像有意与欧阳明联手,想把钱庄开到京师去。”

钱庄?野心不小啊。周媛松开眉毛,继续追问:“你怎么跟姓莫的说的?”

“还是按咱们商量好了的说的。”他们虚构了一个亲家,把名姓都编的齐全,又说他们并不是临汾人,而是祖籍凉州,两家也不是在临汾交好,而是在周媛和周禄的“生母”娘家那里定下的亲事,这家亲戚后续的行踪更是说的凌乱,根本无处可查。

周媛听完沉默半晌,最后摇头叹气:“撒了一个谎就要无数的谎去圆。”她忽然觉得有些累。

可是等谢希治登门的时候,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去维持这个谎言。

不能学琴了,谢希治就自己练了半天曲子,又说教周媛写草书。谢希治的字周媛见过几次,他下笔端凝严谨,每一笔一划都似倾尽全力,落笔之后再看字却飘逸灵动,总有要跃纸而出、腾空飞去之感。

周媛对他这个提议很无语,心说不是教琴就是教写字,你这貌似谪仙的人鬼心眼还挺多!不过她在宫里的时候一心偷懒,也不想有什么惹人注目的地方,所以上学的时候不很用心,一手字只能勉强算工整,实在不太见得了人,现在有人要教,她便也没推辞。

谢希治让无病伺候笔墨,然后叫周媛先写两个字来看看。周媛提笔蘸墨,寻思半天,最后在纸上写了“謝希治”三个字。

“……”谢希治看了看纸上工工整整的三个字,又看了看周媛,沉默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笑,夸奖她,“写得很好。”

周媛囧,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啊!

不过谢三公子其实很有做老师的天分,他非常有耐心,又不吝传授独门技巧,所以周媛长进的很快。有鉴于谢老师表现的专业,周媛也在心里默默给他摘下了那个鬼心眼多的帽子,心想这人除了偶尔挨得近了耳根透粉,还真没有别的动作逾矩,算是标准的君子了。

没几日,周媛手上的伤口结痂,她又可以开始慢慢练习指法,于是行程就改为上午练字下午练琴,傍晚吃完饭再出去散步,“顺便”送谢老师回家。

时间就这么静悄悄的流淌,不知不觉间,酷夏悄然远走,秋意缓缓蔓延浸染,虽然热度没有怎么消减,可是晚上的天却黑得早了。

这一天周媛送谢希治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到了天边,红色的霞光将四周都镀上了一层绯色,连周媛那终于黑起来的头发上也染上了一抹红,看起来格外艳丽。

“过几日,我就不能常来了。”谢希治一直侧头看身边的周媛,犹豫良久,直到走到湖边才说出自己思量许久的话,“我父母来信,说会在中秋前到家。家里祖父要做寿,也有许多事要我回去帮手。”

作者有话要说:腻歪得差不多了,要开始做正事了,嘿嘿

据说,作者的勤奋程度,与读者留评积极性成正比

你们要不要试试?用评论来激发一下窝的积极性?

第47章 相许

周媛脚步停了一停;随即又恢复如常,嘴里简短应了一声:“哦。”

谢希治停住脚;转过身看着周媛:“祖父是九月初五的寿辰;等忙过了他老人家的寿辰;我恐怕也难再像如今这般悠闲……”为了争取自己真正想要的,总也得付出代价,杜先生说得对,他这样一直躲着,终归也还是躲不掉被家里摆布的命运;他想对自己的亲事做主,就得有底气跟长辈去谈。

浓浓的失落侵入周媛心里,她也跟着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来看谢希治;只目视前方,又低低“哦”了一声。

“十娘,”谢希治看了一眼后面跟着停下脚步的周禄和无病,又把目光转回注视着周媛,“我们相交虽短,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生平最厌恶勾心斗角、凭心机谋算于人,本想独善其身,但时至今日,却也不得不参与其间。先生说得对,冷眼旁观并不比机关算尽干净,我决心出来做些实事。”

周媛被他这番话所惊,不由得转过身迎向他的目光,她心中惊疑不定,谢希治说他不得不参与其间是什么意思?他也要帮着杨宇造反吗?

看出周媛的不安,谢希治忙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你放心,我会不忘初心,以万千百姓为念的。”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周媛心里的惊疑被他的笑容安抚下来,一时忍不住,终于问出了口。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如同知交好友一般相处,谢希治不曾越雷池一步,也不曾提起跟婚事有关的任何事,周媛也就装傻不说,只安心享受这难得的温馨相处,可是到了眼下,她也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谢希治的眸光一点一点亮起来,“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与你说的。”

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媛呆了一下,紧接着就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这家伙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与你说的”?这种老夫老妻说的话适合他跟她说吗?还有前面的话,什么“你放心”,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关她什么事?

眼看着周媛的脸忽地一下子变红,整个人还呆在原地,谢希治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情动,说了情意外露的话。他的脸跟着红起来,忙张口解释:“你别急,我,我的意思是,这些事我本来就该与你商量,不是,我,我只是想说给你听……,十娘?”

周媛听他语无伦次的解释,越发觉得窘迫,于是干脆想转身回去,不料他忽然慌张起来,最后那一声呼唤直叫得她心里一颤,不由就停下了脚步不走了。

“对不住,”谢希治松了口气,赶上来两步,低声赔礼,“我太心急了。总忘了你还小,可我不告诉你这些,又怕你……”又怕你不明白,以为我放下了你。

周媛不知为什么,忽然平静了下来,脸上的热度缓缓消减,她慢慢转过头看着谢希治,咬了咬唇,说道:“我明白的。”

这样急切小心的谢希治,实在太让人心疼,想到是自己的退缩让他这样为难和煎熬,周媛不由也有些责怪自己,何必呢,动情的不止他一个,就算有错也是两个人的错,你又不是真的小女孩,把这一切都交给他去背负,也太自私了些。

她想说“可我承受不起”,还想说“我配不上你”,可她接连张了两次嘴,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她不舍得,不忍心,不甘心。

“又不是明日不来了,有话明日再说吧。”最后她只说出了这一句话,临走前看着从欣喜到失落的谢希治不忍心,又加了一句,“明日一早我跟哥哥去买菜,你想吃什么?”

谢希治重新绽开笑容:“我跟你们一道去。”

……,谢三公子逛菜市场?你开玩笑吧?周媛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心满意足的谢三公子挥袖走了。

第二日跟周禄出门买菜的时候,她本以为这么早,一向懒散的谢希治起不来,谁料一开门,他就带着无病和长寿两人守在门外,眼珠还亮晶晶的,活像是要出门去郊游的孩子……。

于是周家买菜的队伍就破天荒的壮大起来。谢希治很稀奇的跟在周媛身后,看她左挑右捡,又亲手帮她提篮子,毫无世家公子的风范。

扬州城并不大,因此这个消息传到吴王府和谢家的时候,都还没到午间。

谢岷掐指算了算日子,派人把管家寻了来,问他可查到什么。

“周松为人十分谨慎,虽然摆出一副热衷交际的模样,可去的都是正经食肆,席间就算有歌舞姬陪侍,他也不动声色,据欧阳家的管家说,周松从来没有在外留宿过。”管家先回禀自己查到的周松其人的信息。

又说:“观他往来之人,多是当初一同南下的行商,这些商人走南闯北,带回来的新鲜讯息也多,据说周松十分关注北面的事,想来与他家乡在临汾脱不开关系。”

谢岷从镇纸下寻出两封信,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才问管家:“周家的长子呢?他那个继妻呢?”

管家躬身答道:“周松的长子周禄平日鲜少出门,多是在家做点心,只有早上出门采买,还有晚间,晚间……”

晚间跟周家小娘子一同送谢希治回家,这事谢岷早已知道,他摆摆手,“继续说。”

“是,下面人去打探过几回,都摸不着门径,据说只有周家那个学徒张二喜才与周禄亲近,小的已经另想法子了,想来不日就有回报。至于周松的继妻罗氏,早先周家南下,原就是为了投奔盐城的罗家,可小的派人去盐城查过,并没查到什么有名头的罗家,小的也命人去寻欧阳家的管家问过,他们也不知详情。”

谢岷听了沉默半晌,忽然又问:“王爷说哪日跟欧阳明来?”

管家小心答道:“回太傅,后日。”

谢岷缓缓点头,吩咐道:“好,你现在就派人去接姑爷一家回来,吩咐厨下后日好好备一桌酒席。”

管家恭声答应,又等了一会儿,见主人真的没有别的吩咐了,才悄悄退了出去。

此时的吴王府里,谢希修正跟吴王发牢骚:“……不知喝了什么*汤,竟然连身份也不顾了……”

“好了,孟诚,你我也都是打少年时过来的,这少年人一旦动心,自然难以自持,你是做兄长的,此时正该多去与他谈心,好好匡正他才是。”杨宇笑眯眯的安抚谢希修。

谢希修哼了一声:“我匡正他?他不匡正我就算不坏!我反正管不了,过些日子等父亲回来,我再禀明父亲,让他老人家管吧!”

杨宇一笑,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谈,直接转了话头:“依你看,李家对欧阳家这门亲事可还满意?我虽有心做个大媒,但也不想促成一对怨偶,总要双方你情我愿才好。”

“有表兄开口,我姑丈自然是没有不愿意的。只是到底是庶女,婚事经了你的口,凭空多了些体面,我姑母脸上不大好看罢了。不过这也是后宅妇人的一些小心思,无关大局。”谢希修提起这个姑母来,语气中也并无多少尊敬。

杨宇对谢家的事很了解,当下就笑道:“那就好,我可不想后日去了你们府上,让欧阳难堪。”

谢希修跟着杨宇日久,对他的了解也很深,因此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他的认真,杨宇这是不希望谢家怠慢欧阳明。换句话说,现在的欧阳明,是杨宇的左膀右臂,他的体面就是杨宇的体面。

于是谢希修认真答道:“王爷放心,我已经都与祖父说了。”

杨宇满意的一笑,又把话题转回来:“怀仁的事你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你是长兄,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不说别的,他若再这么下去,恐怕太傅先就容不了周家了。”

******

周媛思来想去,终于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去搏一回这两情相悦的幸福,所以再面对谢希治的时候,态度改变了许多,把原先故意表现的矜持都收了起来。

感受到她的随意自然,谢希治心中也安定下来,这天练字到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周媛:“向来光听你父母哥哥叫你十娘,你可有什么旁的乳名没有?”

周媛摇摇头,忽然想起李夫人对谢希治的称呼,就问他:“那日你姑母叫你阿豨?是哪个字?乳名么?”

谢希治有些窘,但还是提笔写了“豨”字,解释道:“我自小体弱,是我母亲取了这个乳名,盼着我能好好长大,不过已经有几年不曾叫过了。”

周媛不太认识这个字,看他窘了,也就没有追问,自己提笔在纸上写了“周媛”两个字,一面写一面说:“我没有别的乳名,自小家里人就称呼十娘,这是我的大名。”

谢希治实在没有想到周媛竟然会直接告诉他大名,一时被这举动后面的深意震住,定定的看了周媛好半晌,直到周媛写完那两个字,还退后欣赏了一回,再转头问他写得好不好的时候,他才回过神。

“好,很好。”谢希治低头深深凝视那两个字,就像在看另一个周媛。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哦,说句有点不害臊的话,这一章里有好几句我都写得很满意

自己很喜欢,嘿嘿,你们呢?有很喜欢的语句段落吗?

第48章 有异

第二日谢希治再来的时候;给周媛带了一支他亲手制作的竹笛,“……略有些匆忙,做得不够精致,你暂且用着,待来日有暇;再给你做一支更好的。”

周媛接过磨得光润的竹笛;放在唇边试了一下音,发现笛音清越悠扬;很是好听,当下就笑道:“已经很好了,多谢你。”

等晚间谢希治走了以后;周媛临睡之前,摸出笛子来想再吹一吹;看了一眼外面又觉得天色已晚,扰民不好,于是就只在手中慢慢摩挲笛子,脑子里则在想他到底花了多少功夫才做了这支笛子。

正想到他整日都耗在自己家,怎么还会有空闲做这个,忽然觉得手下有些不对,她停下手,把那处有粗糙触感的地方送到眼前细看,这才发现在笛尾还刻着一个“媛”字。

怪不得他要问自己可有什么乳名,周媛想着想着,嘴角就慢慢翘了起来,他都已经送了自己两件礼物了,自己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有所回赠呢?

她想着想着有了些困意,就把笛子往枕下一塞,打算睡觉。刚朦朦胧胧睡去,忽然听见有人在外拍门,她一惊醒来,刚坐起身子,就听见周禄应声出来开门。

周媛起身凑到窗边,推开了一条缝往外看,眼见有人跟周禄一起搀着周松进来,似乎是周松喝醉了。她这才想起来,周松今日也没回来吃晚饭,这两日他还是日日出去,周媛因为有谢希治在挂着心,也没多问他都去哪,这会儿见他这么晚回来,似乎还醉的不省人事,就有些担心,干脆披衣起床,也去了堂屋探看。

她穿好衣裳出门,正碰见送周松的人跟周禄从堂屋出来,那人一见了她就忙行礼问好,周媛这才认出来,那人竟是欧阳明的长随。

“我阿爹今日是跟大官人一道吃酒么?”周媛站住脚问了一句。

那人很恭敬的回话:“并不是,是我们大官人路过偶然看见周郎君,见他似乎醉了,有些不放心,特意让小的去扶了周郎君送回来的。”

周媛心中更加疑惑,但也不好对人多问,当下道了谢,让周禄送他出去,自己进堂屋一看并没有人,就转身上楼,结果一上去就碰见打着呵欠的春杏端着盆走过来。

“把你也吵醒了?没事,就是喝醉了,我去打点水,给他擦擦脸,你去睡吧。”春杏低声说道。

周媛摇头:“我进去瞧瞧。你让哥哥弄点解酒汤来吧。”说完就进了里间去看周松。

周松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屋子里是浓浓的酒气,他脸上胀得通红,看起来真的喝了很多,最让周媛觉得惊心的是,他胡子好像有点歪了。

周媛走上前去扶了扶他的胡子,发现只是稍微歪了一点,并没有脱落的地方,不由松了口气,不料周松忽然睁开眼睛,把她又吓了一跳。

“唔,是你啊。”周松含糊着开口,又慢慢的四顾一圈,“终于回家了?”

周媛发现他状态有些不对劲,忙问:“醒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是和谁喝的?”

周松似乎想坐起来,但又没有力气,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含含糊糊的说:“刘静介绍了几个人与我认识,说那些人有房产田地要卖,我本来说没有闲钱去买,他说只当交个朋友……”

这时春杏也回身进来,跟周媛一起扶着周松坐起来,周媛一靠近就闻见他身上有一股脂粉味,不由皱眉:“去了那种地方?”

周松糊里糊涂的点头,他本来就喝多了酒,刚才撑着精神说了那几句话,到此时已是极限,再无法冷静思考说话,只能凭本能配合着春杏和周媛,让她们帮他擦脸擦手,又被灌了一碗醒酒汤。

等把周松安顿好了,周媛跟周禄一道下楼,问他:“阿爹这几日出去都是见谁,你知道吗?”

“好像是常有人寻他,”周禄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周媛急了,“到底有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周禄搓了搓手,答道:“就是白辛那群人,刘静偶尔也来寻阿爹,听阿爹说,近些日子常去、常去那些地方,所以回来得也晚。”

周媛明白了,是这群人又拉着周松去青楼了,本来周松去不去青楼也没什么,可是青楼里那些女子不懂矜持,万一随处乱摸,摸出个什么来,那可不太妙,所以周松一直尽量避免跟他们去。

“刘静总寻阿爹做什么?听刚才那人的意思,也不是欧阳明让他办事,他一个管家,怎么这么闲?他想做什么?”周媛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你最近见过欧阳明么?”

周禄摇头:“他好像也有些日子没去珍味居了,听说忙得很。”又劝周媛,“你也别苦恼了,等明日阿爹醒酒了再问他不就好了?”

周媛还在寻思欧阳明是忙什么,听周禄这样说就答应了一声,回房去睡了。却想不到她也很快就会知道欧阳明在忙什么了。

第二日白天谢希治没有来,周媛正好有空问周松昨天喝醉酒的事。

周松回想起昨日的场景,也有些后怕,“……刘静新引荐的那几个人都太热情,喝起酒来就不放人走,最后还叫了些青楼女子来陪侍,我推脱不过,就多喝了几杯。最后他们还不放我走,非要一同去那几个女子那里留宿,幸亏欧阳大官人撞见了。”

他本来不想跟周媛说这些,奈何她一直追问,他也只能拣能说的说了,不过到底还是隐瞒了差点被那□□摸进裤裆的事。

“既然如此,以后还是远着刘静吧,咱们也没什么求他的事。他不过一个管家,也做不了欧阳明的主。”周媛看了一眼周松的脸,“我昨日看见你胡子都有点歪了,当真吓得不行。”

周松下意识的摸了摸唇边胡子,连连点头:“我就说喝酒喝伤了身体,在家里躲他们一躲。”

周媛这才松了口气,又说:“哥哥那里也该当心,那几个伙计还都可靠么?”

她这话问完,周松本立刻就要开口答话,可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忽然觉出不对,他拍了一下桌子,腾地站了起来,“不对,不对……”

周媛一惊,也跟着站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前两日四郎跟我说,有个小伙计鬼鬼祟祟,被二喜撞见了两回,他看那伙计手脚不够勤快,就跟我说了,要把他打发走。”

他想起二喜的原话,“……他总是贼眉鼠眼四处探看,连师父去茅房,他都要多看几眼,实在不像个好人……”去茅房也探看,这难道是……

周松一时手脚冰凉,后背也瞬时出了一层冷汗,他表情凝重的转头看向周媛:“难道是有人盯上了咱们?”把二喜的原话告诉周媛,又想起自己最近遇见的事,“说起来这些日子我新认识的各色人等,竟快赶上这一年结识的了,是谁呢?”他忍不住开始在房子里来回踱步,在脑子里飞快排查人选。

“那个伙计打发了吗?他什么时候来的?家里原是做什么的?”周媛的心也跟着砰砰乱跳起来,她刚听到周松的推测时,也是手脚冰凉、如遭雷击,可是很快的,她就冷静了下来,她知道现在只有冷静的分析状况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周松被她的冷静感染,也定了定心神,站住脚回想:“已经打发了。这个孩子十三四岁,刚来不到两个月,那时桂全被征召入了府军,临走央求四郎,要让他表弟来替他,就是这个孩子了。这孩子有点小机灵,但是好吃懒做,四郎跟二喜都训斥过他。他家里只有个寡母,除了桂全家,也并没什么别的亲人。”

周媛仔细回想,她记得桂全,是个老实勤恳的,后来的这个小伙计她好像只见过一两次,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她又问了周松几个问题,坐着思量半晌,又跟周松一起去后院转了一圈。

不接点心订做的时候,除了张大婶和二喜,他们一般只雇佣三个伙计。早先三个伙计都是老实本分知根知底的,周松和周媛都很放心,谁也没想到桂全入伍后,他推荐的这个表弟竟然是这么个人。

周媛把二喜叫过来,跟周松细细问了他一番有关桂全表弟的事。

“小丁平日有些好吃懒做,我们看着桂全面上都会说他两句,谁知这小子面上应了,心里却不服气,还跟吴大哥说我和师父的坏话。等到发工钱的时候,看着旁人比他多,他又眼热,出去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一来二去的,我们就都不喜与他来往了。”二喜自从做了学徒,就一直管周禄叫师父。

二喜本来不是爱嚼舌根的人,看在桂全面上,更不会跟周禄说小丁的坏话。谁料这个小丁看没人理他,近来越发变本加厉,有几次都在周禄做点心的时候偷偷溜进厨房,虽然都被张大婶及时发现赶了出来,却也惹恼了周禄,说他再这样就要赶他走了。

小丁消停了两天,大伙还以为他长了教训,谁知道隔日就被二喜看见他鬼鬼祟祟跟在周禄后面,揪住他问,他就说想跟着周禄去看看前院的茅房有什么不同,为何周禄偏要每次都回前院去方便,从来不与大伙一处。

此事彻底惹恼了周禄,他跟周松一商量,就将小丁打发走,不许他再来了。周松考虑到周媛那里正跟谢希治相处良好,不欲她操心,加上当时并没想得太深,也就没有与她提及此事。要不是有了今日的事,他也不会想到别处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大小太监要露馅~

第49章 试探

谢希治是傍晚才去的周家;他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周家全家都在;但是面上的神情都不似往日轻松;周禄开门看见他;硬挤出来的笑容难看的让谢希治差点以为那是哭。

周松倒还好;依旧笑容满面,除了面色苍白,别的都没什么。还笑着给谢希治让座;跟他寒暄了两句;然后就推说昨日喝多了酒不舒坦;跟春杏上楼去歇着了,留周媛和周禄招待他。

周禄说出去烧水煮茶,将空间留给了周媛和谢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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