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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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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货总不咽气,拖着不是个事儿。我听人说,把这牛皮纸给泡湿了,给她盖住口鼻……这死了可真是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沈侯拍了拍桌子:“胡说八道!滚出去!”

月夫人知道这就是他许可了,从沈侯膝上下来,掩了门出去。

月夫人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早晨起来,对着镜子都看见了白头发,年轻的时候沈侯跟她,那是真有几分情。这年纪大了,娇嫩的小美人一波一波的,她要抓住沈侯的心,凭借的也就是自己这点子对他心思的把握,将事都做到他心坎上,让他离不了她。

她一路走,迎面就遇上了沈常居,沈常居的生母一早没了,如今使劲的要当月夫人的亲儿子。

见了面,那叫一个亲切:“……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我这有张火狐皮,给您做个手笼,保管暖和。”

月夫人站着谢了他一回:“难得你有这孝心。”

心下却想,我要是撺掇候爷立世子,那也不能是你。因着沈常居是长子,那老货可没少栽培他。看他翻脸就向着自己摇尾巴是很痛快,但自己也不能是被翻脸的那个人啊。

月夫人领了几个婆子摸进了柴房,将手笼进袖里,冷冷的立在一边。

沈老夫人穿着单薄的一身粗麻衣衫,赤着一双脚,蓬头垢面的侧蜷着,看不清面目,甚至看不出她是否还活着。

“把她翻过来吧。”月夫人淡淡的吩咐。

两个婆子上前就去把沈老夫人翻了过来,沈老夫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这一声呻|吟让月夫人厌恶的皱起了眉:“按住她的手脚。”

婆子们依言按住了沈老夫人的四肢。

沈老夫人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浑浑噩噩的看着她。

月夫人笑了笑:“老姐姐,我来看你了。”

沈老夫人眼神清明了些,喉咙里咕噜作响。

按着她的婆子倒是听清楚了,她说的是“宋月心,你不得好死!”

但这婆子可不会这般没趣的去说给月夫人听。

不过月夫人不用听清,也知道沈老夫人在咒骂:“骂吧,你也就能骂这一句两句的了。”

沈老夫人目光移向一边捧着铜盆和一叠牛皮纸的婆子,微乎其微的挣扎了一下。

月夫人几乎是享受着沈老夫人的恐惧,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也有今天……那一年,你对着跪在地上的我说‘孩子可以留下,这宋月心,我们沈家却没脸接纳,随你们王家拉去沉塘还是活埋,咱们沈家是不会为她出半分银子的!’,你知不知那时候我多怕?我怕,怕真的被沉塘,怕真的被埋了,我簌簌发抖,我当时心里想着,只要你愿意留下我,我一定对你恭恭敬敬的,规规矩矩的做个姨娘,绝不给你添堵。可是你没有……你也有今天!”

按手的婆子听到沈老夫人虚弱的道:“你不安于室,已嫁为人妇,却勾搭侯爷,被王家绑上门来讹我沈家的银子,为着沈家清誉,我怎能接纳你?”

月夫人不听她说,仰天大笑:“今天倒了个个,你在地上,我——站着。”

她似乎笑不可抑,过了好一阵将面色一整:“给她糊纸——送她上路!”

一个婆子便将纸在铜盆里浸透,两手掂着边,一步步的朝沈老夫人走来。

沈老夫人自知大限将至,闭上了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喃喃自语到:“我可怜的女儿……”

婆子将纸往沈老夫人面上落去,沈老夫人只觉得脸上一股刺骨的湿寒。

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月夫人皱着眉望向门口,就见几名威武的侍卫,穿着明晃晃的锁甲,挂着寒光湛湛的腰刀,分成两列冲了进来,将屋里人团团围住,齐刷刷的拔了刀出来,杀气腾腾的对着众人。

朱沅飞快的拎着裙摆冲了进来,一把推开还半蹲着给沈老夫人糊面的婆子,伸手揭开她面上的牛皮纸。

沈娘娘手软脚软的也跟着走了进来。

沈老夫人原本是蓬头垢面的,这会子被牛皮纸一糊,倒抹去了脸上的污垢,看得出本来面目了。

沈娘娘只看了一眼,就凄厉的叫了一声:“娘——!”

朱沅一见沈娘娘认准了人,连忙解下自己的披风解下,盖住了沈老夫人的身子。

因着入宫,她如今随身都没有银针了,只能大力的用指头在沈老夫人身上的穴位上按了一回,又伏下|身到沈老夫人的胸口听了一回,这才回过头对沈娘娘道:“没事,还救得回。”

就是这一声,沈娘娘扑通一声直跪到了地上,然后膝行向前,爬到了沈老夫人身边,声声泣血:“娘……,娘,女儿不孝,不孝……”

还好朱沅先前想着,就是沈老夫人无事,备几支参孝敬老夫人也是好的,因此建议沈娘娘从库里取了两支百年老参。

此时朱沅向一边的侍卫借了小刀,将参切成薄片,捏开沈老夫人的嘴,给她压在舌头下。

又对着沈娘娘道:“启禀娘娘,最好先将老夫人移到暖和的地方,再命人烧了热水来给她擦手脚。”

沈娘娘连连点头,一伙子人先簇拥着要将沈老夫人移了出去。

朱沅停住脚步,看了惊恐万分,愣在原地的月夫人一行:“……这几个人么,还得劳烦诸位大人先行关押,任何人来,也不能给放了。”

侍卫头领知道这位女官一路来都是代沈娘娘发令的,因此并无迟疑,拱手应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朱月投的雷

谢谢丫丫捉虫,侯和候,其实我一直是混着用的

第62章

朱沅先前总推说只闲来看过几本医书;此时也无心藏拙了。

她入宫,原本不就是要寻一个靠山么;刚好沈娘娘心性不恶,倒也值得引以为靠。

朱沅一半是真心怜悯沈娘娘母女,一半也是为着沈娘娘记住她的功劳;此时是使尽了浑身懈数,几碗参汤灌下;又手脚不停的替沈老夫人推按,终是让沈老夫人转醒。

沈老夫人一睁开眼,就四处搜寻,找到了跪在旁边的沈娘娘。

她伸出干枯的手拉住了沈娘娘的手;低哑而虚弱的说,“莫哭……为娘也没遭什么罪,先前只是怕我向你和太子告状,不许我出门,近半年才……”

这样的安慰,比她直述自身所遭受的苦楚更令沈娘娘伤痛。

沈娘娘两眼哭成了桃子,抽抽噎噎的:“是女儿不好,是女儿一门子心思只钻自个的牛角尖,上不知道孝敬关爱母亲,下不知道教养儿女,如今想来,真羞愧万分,恨不得立时死了!”

沈老夫人连忙挣扎着欠身:“胡说!”

沈娘娘赶紧将沈老夫人按了下去:“好,好,我胡说,我胡说。您躺着。我不死,我要活着赎罪。”

过得一阵,命人快马去请的太医也赶了来,细细诊过沈老夫人的脉道:“启禀娘娘,老夫人虽掏空了身子,然生机未断,也是抢救得时,万幸万幸!宜温吞用药,慢慢滋养,定然无碍。”

沈娘娘大喜过望,笑着看了看一旁的朱沅,心中暗暗感激。

母女俩又哭又笑的说了一阵话,沈老夫人终因体虚,又沉沉的睡去。

沈娘娘摸着母亲树皮一样的枯手,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慢慢的收了泪,站起身来,转脸对朱沅道:“走罢,我们去会一会他们。”

朱沅会意,上前扶了沈娘娘的手,两人向外走去。

沈家上下在屋外站了一地,见沈娘娘出来,纷纷行礼。

沈娘娘裹着皮裘,站在廊下,目光慢慢的打量着下头众人。

沈侯站在最前头,他甫一听人来报月夫人下手被沈娘娘撞了个正着,就心知不好。

他这大女儿自来是亲近她娘亲,沈侯嫌她是个女儿,历来是偏疼下头几个儿子的。倒没想到这大女儿有这般造化,能当得成皇后。待她成了皇后,沈侯自然是要多慈爱有多慈爱,却没曾想除了皇帝例行的封赏,这沈皇后也从未为沈家谋求过好处。

外头人不知道沈娘娘被废的实情,自家人是知道的,沈侯当初自然是暴跳如雷,恨不能抽死沈蕴棠。谁知这皇后被废,沈家竟是丝毫未被牵连,反是次女沈蕴棠搭上皇帝这条线后,倒是为下头几个兄弟求着了差事。

沈侯当时就想:蕴棠也并没有进谗让皇帝废后,蕴棠甚至还苦求皇帝善待蕴兰呢,也是蕴兰自个不争气疯疯癫癫的弄丢了后位,实在怨不得旁人。有这般想不通么?效仿俄皇女英共侍皇帝,岂不美哉?

此时他弯着腰,心中也并不如何恐慌:到底是自己的血脉,还能弑父不成?也就是摆一摆姿态,让她发一通怒火,也就罢了。

谁知沈娘娘迟迟不叫起,沈侯闻信来得匆忙,外头没披斗蓬,北风又是寒凉刺骨的,不免有些熬不住了,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望着沈娘娘。

一眼看到沈娘娘满面笑容,沈侯不由心松了一半:任谁看到须发染白的老父低头,那也是受不起的。

沈娘娘莲步轻移下了台阶,轻声感慨:“也是十数年不曾归家,下头几个弟弟、弟媳,看着都面生了,你是大弟罢?”

沈常居大喜过望:“是,大姐姐,我是常居啊,这是我媳妇蓝氏。下头还有两个侄女,三个侄儿。”

沈娘娘笑吟吟的:“都来了么?”

沈常居道:“在前头念书,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来拜见。”一边说,一边看沈娘娘笑容亲切,就想着直起身。

朱沅在一边冷喝一声:“大胆,跪下!”

沈常居下意识的膝盖砰的一声落了地,迷惘的往沈娘娘看了好几眼,指望她呵斥身边大胆的宫人,谁知沈娘娘笑容不变,沈常居心就往下一沉——原来还指望沈娘娘只责怪月夫人——这样看来是都怨上了。

沈娘娘朝一边的宫人道:“领着人,到前头书院去将我这些侄儿们都一并请来见见。”

宫人们应声前去。

沈娘娘又移了一步问道:“这是二弟?”

老二沈常展就不敢像沈常居那般侥幸了,老老实实的道:“常展给大姐姐请安,这是贱内魏氏。”

老三沈常犀的媳妇难产去了,到如今还未娶填房,倒是光棍得很。

不一会儿前头书院的沈家第三代都给请了来。

沈侯的老腰熬不住了,唤了一声:“娘娘……”

沈娘娘笑着点了点头:“老侯爷热了,帮他解了棉服……嗯,给大家伙儿,都解了外头的棉服罢。”

立即有数名宫人上去,利索的依次给人解了外头的袄子,这下子再没人敢出声了。

沈娘娘闲闲的问道:“蓝氏,本宫离家已久,家中许多情形已是不知,也不知我年幼之时,种在兰绮院的那株桂花,可还活着?”

蓝氏牙齿打着战:“回娘娘的话,兰绮院的桂花,开得好着呢,每年秋里,路过那院子,都是一鼻子香。”

沈娘娘哦了一声,又问:“原先我养的那只狮子球可还在?”

蓝氏道:“回娘娘的话,这狗儿寿数是不如人的,已是没了好些年了。”

沈娘娘尽是捡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慢慢的问过来。

众人都是金玉堆里养大的,在外头走一会子,那也是裹得严严实实,各院之中都设有暖阁。这样衣衫单薄,又冰天雪地的在外头吹着,如何受得住?

沈娘娘慢吞吞的说了一阵,一众人等都冷得面色发青,打起摆子来。

沈娘娘看了又道:“还是太热啦,都热得打颤,再扒一件衣衫罢。”宫人们都晓得沈老夫人受了蹉磨,此时蹉磨沈家人就是给沈娘娘出气,都想在沈娘娘面前挣个脸,扒起衣服来那是毫不手软。

老二媳妇魏氏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受不住了,看了看自己簌簌发抖的儿子,扑通一声跪地,向前膝行了两步:“娘娘!这大冷天的,穿得这般单薄,受不住啊!”

沈娘娘笑:“嗯?为何本宫回来时,见我母亲就穿了件麻布衣衫?”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哑了声,要说沈老夫人的遭遇,众人全不知情,那也是瞎话:说是卧病,却不给人探视,两个儿媳也没有说去侍候汤药的,说不知情,你洗得清白吗?

沈娘娘淡淡的吩咐:“她老人家都受得住,想来这天是热得很了,来啊,都脱得只剩单衣。”

这边正是宫人给众人扒衣裳,戚夫人已是领着戚云淮匆匆的赶来了。

两府离得不远,沈娘娘先前只着紧着沈老夫人,免不得有人偷溜去报信,待到老夫人苏醒,中间也要了不少时候,可不就让戚夫人赶上了?

戚夫人看着女人半蹲,男人弯背哈腰,均穿着白色单衣,有如木偶一般维持姿态不动。不由的喊了一声:“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沈娘娘心道可算来了,嘴上却道:“自然是久不归家,今日正好将家人认一个遍。”

戚云淮诧异的看着这古怪的情形,不由去看朱沅,朱沅却不与他对视。

戚夫人已经是一幅悲愤的样子:“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岂有让自家老父冰天雪地的只着单衣站在外头长揖不起?姐姐,你这是,不孝啊!”

沈娘娘往朱沅看了一眼,朱沅会意,往前走了一步:“夫人,娘娘嫁入皇家,自此与娘家人便有君臣之分。自然是先论君臣之礼,再论家礼。沈侯拜娘娘,那是天经地义。这衣衫脱得,也是应当应份的——就是沈老夫人,那也是着单衣面见呢。”

戚云淮自这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神情一动。

朱沅又道:“夫人与娘娘是嫡亲的姊妹,也不要忘了礼数。”

戚夫人看了朱沅一眼,红了眼圈:“我对姐姐,自然是尊重的。只是这再重礼,也没有这样不叫起的,这不成了折磨人了?姐姐,那是咱们的爹啊!”

沈娘娘勾唇一笑,不接她这一茬:“你来得正好,有一桩公案正好让你一起断一断。今日本宫回娘家,不意竟撞见一名名叫月夫人的妾室妄图逼死我们的母亲。我离家过早,竟不知此人是谁,有何倚仗,如此胆大包天,依你说,是不是罪该万死?”

戚夫人脸色微微一僵:“姐姐是否误会?月夫人入府,我尚未出阁,眼见她倒是十分贤良,不至如此行事罢?”

沈娘娘挑了挑眉:“本宫亲眼所见,且人证、物证俱在。”说着向朱沅微微颔首。

朱沅便令:“带上来!”

侍卫位便推上来六名剥得只剩单衣的婆子,五花大绑的捆着,往场中一推令其跪下。

朱沅道:“说,你们为何要闷死老夫人?”

六名婆子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婢子等同老夫人无怨无仇,只有在老夫人手底下讨碗饭吃的,怎么会有胆毒害老夫人?全是月夫人指使!”

一个一个的唯恐说得不够,急着想将功赎罪:“半年前起,月夫人就每日只让给老夫人送些残羹冷炙!”

“夏日让穿夹袄,冬日让穿破麻衣!”

“赤脚蓬头,自己洗衣扫地!”

“三日前起,突然就连水、饭也不让送了!”

沈娘娘越听,越是心中大恨。

戚夫人听得面色发僵,勉强笑道:“她一个妾室,岂有这等本事,莫听这些婆子胡说。”

沈娘娘道:“那便请你去屋里看看,母亲骨瘦如柴,头发花白,手脚上全是裂口,处处都流着脓……”

戚夫人狡辨:“兴许是旁人……”

沈娘娘道:“这也好说。能支使得动这一干仆下的,少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主子。不是月夫人,难不成是咱们爹?”

沈侯一急:“胡说!自然是那贱人!”轻易的就将月夫人给推到前头。

沈娘娘又道:“是大弟一家子么?”

沈常居和蓝氏吓得插烛一样跪下了:“冤枉啊!我们都十分敬重嫡母,只是如今沈家庶务归我们夫妇二人打理,忙碌之中不曾关注嫡母情形,才教这贱人暗里使坏!”

沈娘娘道:“哦,那是二弟一家子了?”

沈常展魂飞魄散,扑通也跪下了:“大姐姐明察,弟弟满腹经纶,学的是孔孟之道,如何会行此禽兽不如之事?且手中无权,也使不动这些仆妇,倒是这贱妇,以前便常听她背后对嫡母颇多诋毁,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

沈娘娘将目光扫向沈常犀,他不等沈娘娘说话,就自动跪下了:“弟弟以为必是月夫人无疑。”

沈娘娘这才转向面色铁青的戚夫人:“你看,一家子都说是她。这可不算是本宫不分就里的冤枉她吧?”

戚夫人沉默一阵:“姐姐莫跟她计较……”

沈娘娘加重了声音:“蕴棠!你的亲娘被她如此折磨,你却为她求情?真真好笑,难不成你不是沈家嫡女,倒是这贱人的孽种不成?!”

戚夫人咬着牙,不说话了。

戚云淮露出个有些悲凉的笑容,看了看沈娘娘,又看了看戚夫人。戚夫人从不曾和他说过些,但他不是傻子,这情形想不明白都难。只好转脸盯着一旁的一棵青松,沉默不语。

沈娘娘却不肯放过他:“云淮,你母亲糊涂,你却一直是个明理的孩子。皇上甚至称赞你在权贵子弟中当属第一。你说说,你外祖母遭逢此难,该当何处?”

戚云淮抿紧了唇,弯腰作揖,却一言不发。

朱沅离得近些,就见戚云淮脸色苍白,额上青筋从薄薄的皮肤底下突起。

沈娘娘笑了一声:“将那贱人拖出来!”

月夫人被人从一边拖了出来,披头散发,衣衫单薄。

她一出来就求沈侯:“侯爷,救救妾身,救救妾身!”

沈侯将头别到一边不理。

月夫人看了戚夫人一眼,张了张嘴,又闭上,转脸还是去求沈侯:“侯爷,妾身都是为了您啊,都是为了您!”

沈侯暴怒:“胡说八道,事到如今还想栽赃,都怪我被你所惑,竟不知你背地里做下此事!”他谅定沈娘娘不能将他怎么样,只管推脱。

沈娘娘果然也只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吩咐侍卫:“来人,先将这贱人浇一身冷水,再将她双腿束住,倒缚于马尾,你们纵马绕城,游街示众。有人问起,就说她意思谋害主母。将她——拖死为止!”

月夫人瞬间双目射出怨毒之色:“你这毒妇,和你娘一样歹毒!”

一句刚落,已经有人将她口鼻一捂,拖了出去。

戚夫人簌簌发抖的坐地。

沈娘娘环视一周,笑着道:“莫急,等待时机,一个一个来。”先好好的跪着,冻出些病根儿,就当收些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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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ooooops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1…10 16:41:14

谢谢各位打赏~原来你们都有一颗虐渣的心~另外,小戚没抱错,皇后产子,里外多少人围着,这活计技术难度太高。真要做这种事,也只有皇帝能命令上下配合,将此事做成了。但是皇帝没有这么爱戚夫人,也没有这么恨沈娘娘。

第63章

朱沅扶着沈娘娘回屋;目光掠过戚云淮,发现他这一阵瘦了很多;那种从容镇定似乎已经消失不见;越发沉默。

戚夫人慢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发现已经浸湿了一小片;不禁恶狠狠的将布料攥在手中;捏成一团。过了好一阵方才放开。红着眼走至沈侯身边,“爹,这样您的身体如何撑得住,我扶您回屋去歇着,姐姐说到底;也是您的女儿;怎么能这样子对您?”

沈侯大感次女贴心,才要说话,四周的侍卫已经是齐刷刷的拔出腰刀:“娘娘有令,尔等谁敢违抗?”

戚夫人咬着牙:“我也是一品诰命,就是皇后娘娘,亦不会如此折辱。姐姐既然以势欺人,上不顾孝道,下不顾友悌,我也只有入宫向皇后请旨,评一评孰是孰非!”

正气凛然的说完,又安慰沈侯:“爹爹,您等着女儿。”

沈侯十分欣慰的望着她。

戚夫人转身就走,她毕竟诰命加身,侍卫不敢真个动刀,只好报到沈娘娘面前。

沈娘娘坐在炕沿给沈老夫人的手擦药,闻言只说知道了。

过得一阵与朱沅商量:“她说是向皇后请旨,必然又会请到皇上跟前,被她颠倒黑白的先告一状,只怕倒于我不利。所幸这老贱|人此刻已是死透了,就算是皇上亲临,也救她不回。就算是被责怪,我亦是不悔。倒是我爹爹与几个弟弟不好收拾,终究是血亲,令人束手束脚。”

朱沅看了一眼沉睡的沈老夫人,只问道:“娘娘到底是因着是血亲,是以不忍下手。还是因着是血亲,下了手于名声有碍,牵连太子?”

沈娘娘这人,爱也爱得钻了牛角尖,恨亦恨得不走第二条路,顿时面色一整,银牙紧咬:“我母亲虽不是个菩萨,但对下头几个姨娘和几个弟弟,从未苛待,反是公正慈爱。没想到落到如此境地,却无一人替她说半句话。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忍?……只是从前我不懂事,如今却像一梦初醒,觉得自己好好的皇后不做,任情任性的将自己作成了废后,上对不住母亲,下对不住儿女。太子必然也没少受些冷遇,想必心中惶惶,惟恐被废。我怎能让自己境遇更差?手中没权没势,真是猫儿狗儿也要上来踩一脚的,这些明面上的名声,也不得不注意了。”

朱沅颔首:“娘娘能如此想,就最好不过了。心境开阔,坚定意志,辅以针剂,癔症可除。如今既是已解了老夫人之危,其余人等倒也不急于处置,娘娘首要固宠,只要身在上位,多的是各种手段慢慢翻旧帐,自可徐徐图之。”

说着又是一笑:“怎么说,也是沈家家事,皇后娘娘未必会为此出头,皇上国事繁忙,亦不是旁人想见就见的。娘娘尽可以拖延时候,慢慢打好腹稿。不管怎么说,外头那群侍卫就是皇上的眼睛,黑白也不是戚夫人说了能算的。”

沈娘娘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望着朱沅,有些狐疑道:“你也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我细思自个十五岁时,仍是懵懂任性,不如你多矣!”

朱沅适时的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相逼严……臣女没这个福份懵懂。”

沈娘娘一怔,彼时祖父在世,黄家安好,母亲掌管中馈,姨娘和下头的弟弟们都只有向她献媚的。皇帝欲得祖父相助,她顺风顺水的成了皇后。莫说万人之上了,她对这一人之下的“一人”,也是本性流露,甚少小意奉承的。此时乾坤扭转,实在让她悔不当初。细细咀嚼,乃是满嘴苦涩。

忽儿外头宫人来禀:“娘娘,太子来了。”

沈娘娘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让他进来罢。”

太子正站在廊下,目瞪口呆的望着下头瑟瑟发抖的一群人。

沈侯一张老脸冻成了青紫一般的苦瓜样,可怜巴巴的望向太子。

太子作为晚辈,实在有些承受不住,等到沈娘娘让进,几乎是落慌而逃般快步走进了屋里。

他一边疾走,一边大声道:“娘娘,儿臣听人来报,也是糊里糊涂的,这是怎么回事,竟闹到如此境地?”

沈娘娘坐直了身子,扬了扬下巴:“跪下罢。”

太子怔了怔,迟疑片刻,撩起下摆,直挺挺的跪地。目光落到了沈娘娘所握的一只手上,色褐肤枯,皮肉翻裂。

沈娘娘看到太子的神情,忍不住又涌上一股泪意:“这是你外祖母的手。”

太子双目微睁。

沈娘娘问他:“她老人家被禁锢已四年有余,被虐待已半年有余……我有罪,你呢?你有没有来陪她说过几句话?”

太子被问得无地自容!

他曾外祖父沈言清,那真是个人物!可沈家的灵气仿佛就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往下头的沈侯,和沈常居三兄弟,那都是拎不起来的人物。

太子每常与沈侯相谈,总是寡而无味,久而久之,便不大亲近沈家人。在他眼中,沈家人只要不闯出祸来让他来擦屁|股,那便是万幸。

要说这四、五年来,他亦有给沈老夫人来请安,但每次沈老夫人总是精神不振,含含糊糊的吐不出两个囫囵字来,太子只以为她身体欠安,除了奉上些药材,并无过多的过问。如今想来,必是会面之时,有人给沈老夫人下了药了!他如何料得到堂堂一位侯夫人,会被如此对待?

然而太子无可推卸:“是儿臣过于粗疏!”

沈娘娘静静的看着他:“并非粗疏,你是没有心。太子,你满心功利,你连自己的外祖母,都没有敬爱之心,将来如何去爱万民?只怕你对我,也并无几分真心。也罢,是我自己作的孽,只顾自己悲悲戚戚,却没对你悉心教导,致使你成了今天这模样。”

太子面上泛上了一股红潮,一直红到了颈项上。他闭了闭眼睛,膝行向前握住了沈娘娘的手,向下伏着,将额头抵在沈娘娘手上。

额头上触到了一股湿意,那是沈娘娘的泪。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感觉自己的面具被至亲的人撕裂,而他无可招架。

他每一天,都在担忧自己被废,以至于其他任何事,都装不进他心中。那些担忧将他的心层层包裹,而这被包裹的中央,是如此空洞。

而现在,沈娘娘第一次如此理智,冷静,而犀利的和他说话。

他很难堪,这层层包裹像是被掀开了一条缝,塞进了一些让他痛苦,但是充实的东西。

沈老夫人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摸了摸太子的头:“不怪他……他有忙不完的事儿呢,不单是他,这种事儿,我活了一辈子,也是再没想到的。”她的声音微弱,但是和煦慈爱,像冬日里一缕暖暖的阳光,轻轻的照在太子身上。太子抿紧了唇,将头埋得更深。

***

戚云淮停住了脚步。

戚夫人正扶着婢女的手欲上马车,回过头见他不动,不由柔声道:“云淮?”

戚云静静的望着戚夫人,负手而立。雪花在空中打着转儿落在了他的睫毛上。戚夫人一时看不清他眼内的神情。

这是她最要紧的儿子,戚夫人松开了婢女的手,折身走了回来:“怎么了?好孩子,你是没见过这些阴私事儿,被吓着了?我就教你莫跟来。”

温柔到让戚云淮喉头发紧。

他尽量让自己不要去多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的道:“母亲,您别入宫好么?”

戚夫人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呀?你外祖父还受着苦呢!”

戚云淮垂下了眼睑:“沈家人确实行事有亏,但娘娘亦是沈家人,不过小惩大诫,今日必无大碍。母亲还是息事宁人,勿将事情闹至御前,毕竟外祖父和几个舅舅有错在身。”

戚夫人笑了:“你呀,就是过于端方,被你爹爹教傻了。何为黑,何为白?只看圣意属谁,谁就是白,圣意偏移,谁就是黑。罢了,我自个去罢,你且先家去。”

她轻轻的一旋身,娇弱之中透出一股自得。

戚云淮突然提高了声音:“别去!”

戚夫人唬了一跳,回头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你?”

戚云淮尽量的压抑住了心绪,偏过头望着积雪中露出的枯枝。

戚夫人莫名的有些呆不住了,不再理会他,匆匆的转身:“你先家去!”她几乎是有些慌乱的上了马车,对着婢女道:“快!”

婢女连忙吩咐车夫赶车。

一声响鞭,马匹小跑着向前,速度越来越快,消失在拐角。

***

沈娘娘陪着沈老夫人,一直到了宫门快落匙才离开沈家回宫。

太子默默的召来两名心腹宫人,令守在沈老夫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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