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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喂成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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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修喘息稍歇,对着单氏冷冷命道,“你替这孽子相相,给他娶一房妻子。”
慕容讷言此时跳脚怪叫道,“孩儿功名未成,怎言娶妻?”
慕容修哼了声,“大丈夫成家立业,自然先成家,后立业。”
慕容讷言直了身,偏着头硬声道,“若非要孩儿娶,孩儿只要千姿阁的小玉儿。”
慕容修在按桌上猛捶数声,“你这孽子要气死老父才甘愿?”
慕容讷言低下头抿嘴不说话。
慕容娇一直垂首静静地听着,直到热闹歇了,慕容娇小心地扯着嘴巴,道,“父亲若再无他事,女儿便退下了!”
慕容修揉了揉额角,戒训,“你抛头露面,我已经宽容,莫要再做出让慕容府蒙羞之事。”
宽容?再?
慕容娇抚着疼肿的脸颊,小心地扯起一个嘲讽的幅度,“是。”
慕容修叹了叹,“你抛头露面,冼大公子仍要纳你为妾,这是你的福气,你也莫再任性,男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慕容娇鼻子酸得发胀,眸子一盈,有水欲出。
她没泪的,眼里只是些无用的温水罢了!
“女儿不敢。”
“你退了吧!”
“是。”
。。。。。。
“父亲。”
4、莲池
慕容娇出了堂屋,扬起头,丝毫不掩饰脸上青红肿胀的骇然掌痕,仍如平日般款然有姿徐徐而行。
一路上,仆人们见了她也只不着痕迹的避开:慕容娇可是所有慕容家女儿中最娇纵的。不过偷偷瞥向她的视线有的鄙视,有的讥诮,有的探究,有的。。。总之,没有几道善意的目光。
慕容娇安然娇懒而行,慕容讷言几个步子赶上,随脚踢了个路边的石子,慢条斯理地跟着慕容娇,轻浮调侃道,“大妹妹,忤逆父亲的滋味如何?”
慕容娇轻哼了声,连眼角的余光也未撇向慕容讷言。
慕容讷言不知从哪里寻了把折扇,自作潇洒地打开扇面,扇面空白无一物。
慕容讷言夸张的大扇了两下,“大妹妹,你许久未给兄长画扇面,难得今日兄长我得了把象牙骨折扇,大妹妹给兄长添上几笔,如何?”
慕容娇停驻片刻,未看向慕容讷言,只低声吼斥,“滚!”
慕容讷言垂下眉,哭丧道,“此次兄长并未向大妹妹讨要钱财那些俗物,大妹妹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慕容娇取下腰间着挂的绣着大红色旱莲的金丝绣边荷包,从荷包中取出五十两的银锭子,慕容娇往边上一抛,牵唇,“别烦我!”
慕容讷言手忙脚乱地接过银锭子,把玩着在手中上下抛了数次,嘴角咧得老高,不正经笑道,“小玉儿都没有大妹妹知兄长我的心呢!”
慕容娇又停了下来,往后一看,碧水正不远不近地垂头跟着。
慕容娇终于将眼光投向慕容讷言,砸了砸嘴,忍着疼,囫囵吐出几个长句,“长兄,我现在心情很糟,你想办法让碧水那个贱婢别跟着我,也不能让她多嘴。”
慕容讷言痞痞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大妹妹,这点道理兄长我还是明白的。”
“现在,滚开!”
慕容讷言低头瞅了瞅他的衣裳下摆上绣的杂乱不堪的青色竹枝,涎笑道,“五十两,用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妹妹只让兄长撵人,兄长实在受之有愧呀!”
慕容娇皱眉不耐烦,“长兄,你还想干什么?”
慕容讷言嘿嘿笑了下,“大妹妹,被打脸的滋味可不好受,想想你兄长我玉树临风,风度潇洒,洒脱有性,性洁高雅,雅致倜傥。。。”
还讷言呢!她父亲对她长兄的期待看来是无法实现了!慕容娇扶额,“长兄,请您闭嘴。”
慕容讷言做作地叹气道,“大妹妹本是艳丽无匹,娇美不可方物,如今却顶着个猪脸,实在是有碍观瞻呀!兄长我也难得慷慨一次,将我的切身秘方告诉大妹妹:大妹妹将蒸熟的鸡蛋剥壳,趁热裹上棉巾敷在肿帐之处,如此数次,可更快还回大妹妹绝伦美貌。”
顿了顿,慕容讷言挤眉弄眼道,“貌美无双的大妹妹,兄长我看着,才能赏心悦目呀!”
慕容娇长睫微垂,“谢长兄!”
前面就是后院的院门了,慕容讷言停了步子,专注地凝着慕容娇缓缓消失在垂花门后的绯红俏影,垂眸,不知其所想。
慕容娇回了她的闺房,放任着双眸和鼻子的酸疼,静静地看着阿哑将磨好的朱砂、磨石、石黄和胡粉分别装在慕容娇用尽胭脂后洗净的胭脂盒中。
慕容娇并不打算理会一旁见着她的样子以后担忧又焦急阿哑,只开始低垂着头默默收拾了些画纸画布。
慕容娇将画具全装在一个木制的桶中,提着桶上的结绳,就打算离开。
阿哑心急又心疼地拉着慕容娇的手,不让她离开屋子,又对着她红肿的脸颊咿咿呀呀的不停比手划脚。
慕容娇咧开嘴,低声道,“阿哑,你放手,我没事。”
阿哑将慕容娇拉得更紧,用力扯了慕容娇几下,将将扯着慕容娇了移动了几步。
慕容娇脆脆的嗓音突地闷哽着,“阿哑,我要疼着,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地疼会儿。”
阿哑紧紧捏了慕容娇的手一下,缓缓地放开。
慕容娇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阿哑,莲池的莲花开了好多呢!我要让耆窑产出最美的彩瓷,莲花,最美不过了!”
慕容娇说完就提着画桶,往莲池而去,阿哑在一旁跟着,慕容娇转头道,“阿哑,兄长说热的熟鸡蛋可治肿胀,你到厨房给我准备些。”
阿哑不肯,还想跟着,慕容娇微怒,“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阿哑只能忧心地看着红影寞然翩去。
慕容家在骝城并不是大豪大富之家,只慕容修是直属朝廷的管理马匹的官员,好说歹说也算是官家。
莲池在慕容府的前院西南偏角,慕容府府虽大,却也是每月才拨些下人来打理莲池,因此咋然一看,莲池很是杂乱。
慕容修原是西京儒官,因口祸,年纪轻轻地就被贬到这北方骝城做了牧监。
慕容修应是传统、独断、刻板,酸腐之人,不过,十几近二十多年未被皇帝想起诏回京,他的刻板酸腐之气在对外时也许被磨得差不多,只在府中,仍可见一斑。
大乾北方民风彪悍,虽然也遵礼受教,却更随性了些。
只对慕容修来说,北方随性之气,丝毫未影响他。
他以律戒、不耽享乐、严谨持矜自诩,先后娶了一妻一续室,仅仅纳了一妾,妾死后,他便未再有妾。
不过,除此以外,他一直都有伺候男子性1欲需求的侍妾侍婢数人,此乃典型的大乾仕族之举。
他又以高门自居,自然看不上无礼缺教的随意的小家鄙户。
对儿子,他就鞭笞着他入科举取仕;对女儿,便以贵家小姐习琴棋书画之雅事来教养;内,他不准妻、妾、侍妾、侍婢无礼失序;外,他不准后院干涉逾越。
只他毕竟是小官,又与西京大家族脱离了许久,财力自是不足,且要自矜的地方还有许多,比如,他府邸规格,用度的讲究,仆从的数量等,此方面所费之财也绝非少数。
即使他后来的续室是贵商之家,他也拉不下脸用女子嫁妆之财,儿子女儿们的教养无法如他设想般的完美实行,也便是自然。
不过,慕容娇倒很喜爱绘画,由小时,便坚持下来,即使后来没有好的条件,她也省吃俭用地偷偷地练习。
如今,慕容娇不靠每月府里的例钱,也能自己满足自己的喜好。
而且,这不仅仅是慕容娇的喜好,也是她的生钱之道。
慕容娇慢慢地走到前院西南偏角的莲池边,完全无视周围仆从的目光。
慕容娇紧紧地抱着她让木匠专门为她造的木制画桶,唇角扯了扯,她知道许多人轻视她,女儿家的,特别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抛头露面,便是不知羞耻。
被嘲笑的不仅仅是她一人,连她的父亲也会被笑话,甚至整个慕容府也会被笑话,她兄长和妹妹们的亲事也因此受了影响。
但这又如何呢?
慕容娇低垂着眼睫,大乾邑城如今还有一个女城主呢,皇帝都让她女儿管理一城的政事了呢!她自食其力又何错之有?
她做的,她做的,虽然没有公主做的有用,却也不是毫无贡献,不是么?
为何一等贵族女子可以入朝取仕?
为何皇帝的女儿就可以随性?
为何普通女子抛头露面就要受人轻视,让家里蒙羞?
骝城也不是只她一个女子如此做呀!
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父亲怕失了脸面,慕容娇紧紧地咬着唇,轻轻地闭上泛波媚眸,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呀。。。。
慕容娇双眸水蒙,掖好裙摆,蹲下1身子,将画桶轻轻放在地上。
她有一叶半蓬顶轻舟,是她还小的时候,请求兄长找人帮她造的,那时兄长还是个一本正经的少年郎。
这里叫莲池,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浅水湖。
她喜欢在莲叶红花中泛舟,有时一个人,有时阿哑陪着,有时碧水也会跟着,有时兄长妹妹弟弟们会来看稀奇。
这个小舟,是她的小小画室。
今日她只想一人。
慕容娇涉足湖边浅水处,让红色裙摆浸润着,如开在湖面上的一朵艳红牡丹花。
大户人家的女儿是不会轻浮地撩起裙摆的。
解开栓在弓形木桥下的半蓬顶轻舟,慕容娇提起画桶缓缓踏入舟上。
取了桨,慕容娇用力在湖面划了几下,便让半蓬顶轻舟随波而荡,飘到哪,就是哪。
她回了船蓬内,环视蓬内一圈,缓缓地坐了下来,双臂交叉环绕在肩上。
低头看了看因浸湿红得更加鲜艳的裙摆,不知为何,慕容娇突然觉得冷得寂寞。
将裙摆绞拧几下出了水,慕容娇将船蓬内的木架、画笔、画桶等一一搬出船蓬之外。
有什么好伤感的,真是莫名其妙!这可不是她!慕容娇边忙着,边自嘲地咧咧嘴,扯到脸颊的肿胀伤疼之处,慕容娇又低低地“嘶嘶”几声。
华屋为盖,美服在身,生得美貌,父亲做官。而且,也许很快,她就会有一个人人称羡的夫君。
她还求什么呢?
她就要嫁人了!
哦,不是,不是嫁人,是有男子要娶她。
不不不,也不是,是有男子要纳她,作,妾,了。
呵呵,她还有什么可求呢!
作者有话要说:拍砖的;献花的;都欢迎哈!!!就是请留点痕迹嘛!!!
5、惊水
慕容娇支起画架,纤细素手执握画笔,杳然黛青上,亭亭玉立的绿叶白花中便被狠狠砍入一抹墨痕,什么莲生卑污,而洁白自若,什么南柔而实坚,居下而有节,父亲以莲自喻,真真可笑!
多年鄙居骝城牧监,毫无建树,如今冼家牧场杂1交培育出躯干健硕、负重易乘的汉血宝马,便要卖了女儿去换么?
慕容娇左手狂乱挥毫,右手断断续续地抹着眼。
奔者为娼!奔者为娼!
“唔。。。唔。。。”如幼瘦悲鸣之声间歇着细细作响。
也许她该感谢父亲,自少父亲以微礼纳了她那与父亲私奔的亲生母亲为妾,而不是把她的亲娘当成可以随意送人的侍妾或侍婢。
“这是什么破笔!”高亢的怒声隐约着几个泣音。
“咚当!”一声,貂毛绘笔可怜又无辜地投入湖水的怀抱。
慕容娇掀起画布,发狂似的双手猛力地撕扯扭绞。
涟而不妖,姿窈态窕,香远君子,不配,根本一点都不配!
污浊如沟泥,晦沉如死炭,森然若混沌,她要画!她要画!
慕容娇手忙脚乱地在余下几只画笔中翻寻查找。
没有,没有,全都是圆锥形的柔软光滑毛端,用这些只能落下圆滑细腻的线条!
没有,没有,竟没有一支画笔能绘出她想要的粗鄙、狂躁和阴暗!
慕容娇颓然坐在轻舟板上,怔怔地望着:远处,刚刚她气急时掷下湖中的画笔,在碧清的水波上钻出一圈圈涟漪,而那支画笔,早已不知所踪。
半晌,慕容娇在还她伤着的右颊上又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是发了什么疯!那用紫貂的毛制成的绘笔,昂贵不说,更是可遇不可的求绝佳绘笔。
脸上辣辣作疼,也丝毫比不上她心里的后悔。慕容娇立即将大半个身子探出轻舟边舷,仔细寻视毛笔的掉落之处。
“哗啦“大声,猛地从小舟下蹿出一坨黑灰色,湿淋淋的庞然异物。
慕容娇惊了个正着,脚下生寒且发颤,却是“扑通!”一声,倒葱般栽进湖里,连着刚刚异物蹿起之势,湖面霎时溅腾起大片大片水花,在早夏暖阳的照耀下,若凝结着彩虹的冰花。
“大小姐!”一声低吼立时响起,却是慕容府的马仆,马五,刚刚猛地从轻舟底下蹿起,惊了慕容娇。
马五急切而贪婪地深吸一口气,便又迅速地沉入湖中。
明明莲池里的水仍是清清凉凉的,无比的火刺灼疼却在慕容娇脸上如野火般燃烧起来。慕容娇紧闭着眼,感到一股大力扯着她往湖下拽,慕容娇惊惧,呛了一口湖水,顿时,憋、疼、闷、噎、寒、酸。。。。。各种滋味铺天盖地、毫不留情地朝她袭来。
慕容娇手脚四踢乱窜,扑腾着抗拒下沉之势,正在绝望的阴影渐渐笼上侵蚀她时,她的腰儿忽地一紧,好温暖!
“大小姐,别乱动,小的将您带出水。”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好近!焦急的语气,似乎好担心,和,愧疚?。慕容娇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还是看不清揽着她的是谁。
至少,有人来救她了。
慕容娇被马五拖上了小舟。马五将慕容娇放下,让她平躺着之后,就不停地按压她的小腹。
慕容娇缓缓睁开双眸,她只是呛了口水,受了点惊吓罢了,况且,她自己也会水。
“我没事。”慕容娇重咳了声,挣扎着起身。
马五如被蛰了般,倏地抽回按压着慕容娇小腹的双手。
慕容娇起了身,看清了眼前之人,虽然有些虚弱,慕容娇仍竭声问道,“你区区一个马仆,怎么到了莲池,还救了本小姐?”
缓了片刻,慕容娇媚眼一寒,喝问,“刚刚是你这贱仆惊吓了本小姐?”
马五黑脸隐有红晕,将视线越过慕容娇的发顶,愣愣僵僵的不说话,似乎丝毫不知道慕容娇问了什么。
慕容娇皱眉,斥道,“本小姐问你话,你看哪里?”
马五低下头瞅向慕容娇,眼光触及慕容娇燃着火的晶灿媚眸时,马五又急忙将头埋得更低,见到慕容娇的胸前,马五“噌”地迅速将脸往一侧偏去,脖子根也红了。
真是莫名其妙!顺着马五的视线一瞅,慕容娇霎时颊若秋枫,是羞的,是气的,也是辱的。
早夏的衣衫本就不厚实,如今她落了水,她的胸前便勾勒两出小山包一般浑圆傲挺的美景。
“贱仆!”慕容娇气辱之极,红着眼,脆生生地一巴甩了过去。
马五侧着脸低着头,呐呐道,“对,对不起,大小姐。”
她的身子,竟然被一个低贱的马仆看去了!
慕容娇双眸凝泪,咬着牙,哽着嗓威胁,“贱仆!你若敢出去乱说,本小姐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再打断你的狗腿,让你一辈子行不了路!”
“小的以命作保。”马五仍侧首,很快地回应,语气低沉、笃定,且,决绝。
慕容娇受辱之气怎一时能消?只仍不作罢,抬起白玉小手,又用力往马五侧颊甩过去一个耳刮。
慕容娇鼻翼可怜的微微颤动,嫣红的唇瓣也被她咬得惨白惨白,哑着嗓子,慕容娇斥讽,“你的贱命有本小姐的清白重要吗?”
马五心头竟然感到久违的一扯,紧拽着粗拳死死地抵在舟板上,侧着脸,绷起身体,黯下黑眸,只是沉默。
慕容娇抹了抹眼,感觉到手指尖上冰凉湿意,垂下臻首,慕容娇沉气道,“你这贱仆惊吓了本小姐,又随意来莲池,若不想被撵出慕容府府,你最好记住你刚刚所立下的承诺。”
马五呆愣了一瞬,转头迅速一瞥,只瞅到慕容娇异常肿胀的侧脸颊。鬼使神差般,马五放松开拳,不知心头突然一抽、一扯、一揪、又一松的是什么滋味,只是低声道,“小的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马五?你在里面吗?”
慕容娇脸色一寒,从不远处,隔着层层人高莲叶传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大喊声。
“唔。。。唔。。。唔,爹爹,小五哥哥去了好久好久也没出来,小朵在湖岸上喊了好久也没人应。”女孩的声音,稚嫩微甜,带着浓浓的泣声。
中年男子安抚之声响起,“小朵儿人小,力气也小,力气小,声音也会小,在湖岸又离得远,你五哥哥没听见也是正常的,来,我们把舟再划到那里找找。”
“爹爹,唔,唔,要是小五哥哥被湖里的水妖缠住了怎么办?”
。。。。。。
划水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慕容娇俏脸一白,死死的瞪着马五。马五木然一瞬,接着焦急对慕容娇道,“大小姐,我立即泅水至莲池的另一边。”
慕容娇稍整心神,见马五作势就要从轻舟上往湖里跳,慕容娇也顾不上许多,急急伸手一抓,刚好紧扯住马五的裤腿阻下马五下跳之势。
“大小姐?”马五左右挪蹭了下刚刚被慕容娇扯住裤腿的那只脚,迅速地瞥了慕容娇的小手一眼,顿时觉得被慕容娇甩了两掌的左颊,由本来轻微的瘙痒刺意,变得火燎火燎的灼热。
一时之间,马五变得颇为不自在,好似全身上下被群蚁密蚀,麻痒,骚动,难耐得,干渴。
慕容娇压低脆嗓,怒斥道,“蠢货,你制造出大声响,不就昭然若揭?”
慕容娇的斥声立时解了马五的古怪不自在,马五垂头,咽了口唾液,道,“小的听从大小姐吩咐。”
慕容娇当机立断,“你进去船篷里,暂时不要出来。”
马五恭敬道,“是。”声音刚落,没多久,马五的人影便消失在船篷里。
“马五!”
“小五哥哥!”
“马五!”
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船桨与湖水相激互荡之声也越来越清晰。
慕容娇早有计较,正欲假作绘画之姿,只恰好此时微风轻抚着荷叶,穿过荷叶下的间隙阵阵袭来,带来了一片又一片的清爽和香宜。
然而,对慕容娇来说,感受得最深刻的,却是身上源源不绝的飕飕凉意。这时,慕容娇才猛地想起,她的衣裳全是湿透了的!
慕容娇望着篷帘微动的船篷口,犹豫地咬着唇,只一瞬,便也迅速向船篷里走去。
一进船篷内,慕容娇低着头,双眸淡扫,不经意对上马五的眼睛。
慕容娇心头猛地抽窒,竟然是瞬间的惊惧。
马五,他的眼睛,竟是冷晦无光,幽森无底,戒备、狠厉,也许,寂寞。
一瞬间,她以为,她以为,她见到了从无知叟人丹青上跳下来的,狼。那匹在银白雪地里瘸行的,孤狼。
不过,只眨眼之间,马五低下头,蹲在舟尾的角落,卑微而温驯。慕容娇皱了皱眉,她怎么会有如此可笑的想象,这个黑乎乎的年轻男子只是慕容府低贱的马仆罢了!
慕容娇微弯着身子站着,走近几步,纤手一指,低声喝道,“你,到那里背着身蹲着,不许睁眼。”
马五低声应道,“是,大小姐。”
她的轻舟里经常有些衣物,因为有时她身上的衣服会被湖水溅湿,有时会沾上作画的颜料,有时是为了不使身上过于鲜艳的颜色影响她作画时对色彩的判断。
只是以前,她只在阿哑或是碧水伺候着时才换,可此时,可此时。。。文人小说下载
慕容娇死抿着唇,警备地死盯着马五,马五很听话,动作很快,也很安静。
慕容娇狠狠一咬牙,快速而忙乱地扯下湿漉漉的红色外裳和外裙。她只要暂时瞒过人,也不管内裳、兜儿和亵裤湿乎乎紧紧贴身。
她原以为只换外裳会很快。
当她重新穿好外裙,刚穿上外裳时,她的轻舟外就响起了来寻马五的那对父女的声音。
“爹爹,这,这好像是大小姐的轻舟。”
“小朵儿,小五哥哥不在这,爹爹带小朵儿到别处找。”
“唔,唔,唔,爹爹,爹爹问一下大小姐吧,我们找了好久,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
慕容娇手上越来越急,也越来越乱。
一条带子接着一条带子,这厢还未系上,那厢又缠上,她的手被缠住了,而且,竟然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慕容娇几乎是哭着朝马五那走近,低声命道,“你,快些帮我解下手上的带子。”
马五听命,转了个个,只仍是蹲着身。船篷太低,他即使弯着身,也无法站着。
慕容娇纤纤玉手就在马五的脸前。
她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雕绘着鱼纹水纹的大金镯子,葱尖儿般小指和无名指颤颤地轻微抽搐着,可怜,也,可爱。
马五一睁眼,呆了一瞬,黑脸微染赭,视线蜻蜓点水般快速掠过慕容娇的手后,便紧闭上眼。
凭着一瞬的记忆,马五伸掌用力拉升揉弄慕容娇正抽搐着的两只手指,接着,便是轻易扯断在她手上缠得乱七八糟的红带。
慕容娇既怒也呆,手,不疼了,带子,断了,这贱仆,轻薄了她的手。
“爹爹问一下,就问一下,好不好?”
“。。。。。。”
“爹爹试试。”
慕容娇现在也顾不上发怒,只匆匆一整,将剩下的带子简易的系起,披了件猩红色的薄披风,出了船篷。
慕容娇微低头,掩着嘴,似打了个文雅的呵欠,微怒不耐烦道,“吵什么吵?”
“大,大小姐,你,你见到小五哥哥了吗?”
这声音?慕容娇眸光一瞥,一个怯生生的丫头躲在一个矮小却满脸精明的中年男子身后,微微探出头,和她说话。正是今日莫名其妙来提醒她的小丫头。
“这里是慕容府!你们是谁?”
“大小姐,小的是慕容府新来的三管家。”矮小男子口上有礼,身体却不行礼。
新来的?难怪她觉得眼生得很。
“这莲池不是你们可以游玩之处!”
三管家不卑不亢道,“小女淘气,小的日后定严加管教。”三管家倒是丝毫没有提马五之事,好像刚刚说“试试”只是为了暂时哄住他的女儿。
慕容娇哼了声,“还不离开,本小姐作画需要安静。”
慕容娇又瞥了眼,小丫头完全将头缩到三管家身后,慕容娇继续道,“除了你们二人,本小姐未看到其他人。”
“谢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砖和鲜花,通通砸来吧!只是留点话,让我不寂寞吧!写文,真的很寂寞呢!
6、领罚
慕容娇望着三管家父女二人摇舟从密层莲叶从中越离越远,直至消失后,便对船篷内道,“你出来罢!”
马五躬着身从船篷口出来,低着头,说了声,“大小姐,小的这就离开。”
慕容娇抚着之前被马五抓着揉捏的手指,感到刚刚被揉捏时的煨人的热度似乎还在。
慕容娇一慌,倏地分开两手,几步上前又是在相同的脸侧给了马五一个响亮的耳贴,打完后,慕容娇倔倔地昂高头,咬着嘴,凝着眸子,不说话。
一片沉寂,然后这片沉寂慢慢弥散成不浓不淡的压抑和窒郁。
马五将骤然握紧拳头缓缓放开,粗眉间缓缓凝聚的阴郁难以消散,沉着嗓,低吼,“大小姐,小的也是人,不是畜生!”
慕容娇哼了声,直指这马五,“你!你这贱仆!本小姐只让你解开带子,又没让你,让你。。。”生脆的娇嗓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至唇语,“揉捏本小姐的手指。”
马五低头暗暗地扯起嘴角,声调自嘲似的微扬,“大小姐教训得是,小的不会再犯。”
慕容娇两手紧拽着裙摆,美丽的眸子在周围的荷叶莲花中四处乱顾。
一瞬间,慕容娇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不过,很快,慕容娇便从容下来,习惯性地哼了声,慕容娇脆声道,“你知道便好!”
慕容娇话落,马五垂着头,本欲立时转身,从轻舟一侧下水,又听到慕容娇斥问,“这里是莲池,你不在马棚里照料马匹,来这作什么?慕容府没规矩了吗?”
马五道,“采莲蓬。”
“让你一个马仆来采?”
马五停了片刻,实话实说,“是小的自作主张。”
慕容娇眉微扬:原来是偷采!看来是个不安分的人!只三管家管的就是府中男仆之事,这里似乎有些蹊跷呀!不过,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也未犯到她,象征性警告一声便行。
慕容娇此时倒是微微一笑,“是吗?你采了多少?”
马五抬头,不解,戒备,惊疑,只看了慕容娇一眼,又很快低头,从腰边挂着的大褡裢中,将里面的莲蓬全掏了出来,丢到舟板上,“大小姐,就着些。”
慕容娇此时才将视线注意到马五的身上,不过慕容娇很快的撇开脸,心儿突地“咚咚咚”直跳,脸蛋儿“腾腾腾”地直冒热气,这马仆衣裳还是湿的,她看到,他的身体,似乎,很强壮,很有力,很坚硬。男子的身子,都是如眼前这黑乎乎的马仆这般么?她只画过女子,还,还未画过男子。
马五一直不敢再看慕容娇,说完后,只估计着走近了两步,躬身,将另一面侧脸转到慕容娇前,道,“大小姐,请您打另一边脸。”
慕容娇猛地往后几步,这马仆一靠近,她便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热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卑微求罚?只叫她打另一面脸是什么意思?
她,她。。。“本小姐看起来像是随便打人的吗?”
马五站起身,很快地偷偷瞅了慕容娇一眼,低声问,“大小姐想要如何责罚?”
慕容娇咬着唇,这个马仆,从见面到现在,似乎,似乎,被她打了好多巴掌,她以前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教训对她不恭敬的下人的,都是吩咐阿哑做的。她第一次想要亲自动手教训碧水,却被眼前这马仆阻止了。
所以,哼,他受她那么多巴掌也是活该的!而且,而且,他还。。。他还。。。哼!
“你。。。”慕容娇想了想,“你自己到三总管那领罚!”她再和母亲提一下好了,这样,就能试练慕容府的两个奴仆了,慕容府的规矩不能乱,母亲才是掌权之人,且如今她自己懂得生财,也犯不着巴结母亲,而且她只是一小小庶女,何必吃力不讨好?
马五嘴角微勾,似乎是愉悦,“是。”
“等一等!”慕容娇忽地想起她珍贵的紫貂毛绘笔,见马五就要走开,慕容娇连忙开口阻止。
马五转身低头,“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本小姐掉了支绘笔到莲池里,你下湖帮本小姐寻。若拾得,本小姐便宽大一次,让你将这些莲蓬带回去,你也不必到三总管那领罚。”
顿了顿,慕容娇厉声,“不过,你需牢牢记得不可再犯!否则,再有下次,数次并罚!”
听了慕容娇的免罚之辞,马五也不表感恩戴德,只问,“大小姐在哪里掉的笔?”
慕容娇双眸四下一逡,这轻舟慢慢地荡进密密层层的莲叶下了!慕容娇蹙眉道,“就在之前你惊吓本小姐之处的附近,你可还记得?”
“大小姐是否记得更仔细的地方?”
慕容娇颓丧地摇摇头,这下湖捞笔虽不笔大海捞针,只毕竟没有确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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