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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贵名媛-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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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服色钱卿瑛是能辨明那几个人的身份的。皇太子当之无愧是主角,十四阿哥倒是个动口不动手的,其他人是两边劝却没敢上前拉架,于是被老九,老十那么一拉偏架,皇太子自然要吃老大的亏,就更加怒不可遏了。

然后康熙派出梁九功,把阿哥们提去问话,想来他心里对几个儿子的意图都有了个明底,后续事件不用等结果钱卿瑛都能猜的出来。

第二百八十章 真相

钱卿瑛陪着燕娴到大帐外等候处置结果,这个过程对燕娴来说真是如干锅熬肉,烈火焚心。

一众阿哥出来的时候,几个打架的主角头上都挂了或轻或重的彩,果然是各打五十大板,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钱卿瑛用望远镜看的时候,知道皇太子其实应该伤得最重,可老八,老九,老十刁钻都往人家衣服盖住的地方招呼,这么一来反倒好像伤得最轻,瞧他愤懑的脸红脖子粗的,估计恨不得当场吐口老血。也顾不得还在大帐外,抑或是根本就在向康熙宣泄不满,直接揪住帐外守兵的衣领将人掼倒在地,然后当场用马鞭抽打起来。

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不是在打康熙的连么,可皇太子的随从居然没人敢劝。可见这位爷的脾气是由来已久的。

其实围场上皇太子要是表现的大度些,扮演一个心胸宽广疼爱弟弟的好哥哥,这脸面其实不算丢,不但能轻轻的揭过这一茬,还能在康熙和大臣面前做个贤德的表率。

但是人在气愤关头,又是从没人敢挑衅他的天之骄子,再加上康熙一连数次的举措都让他十分敏感,理智如脱缰野马般奔腾呼啸而过,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不过,大阿哥胤禵居然也误中附车,眼角乌黑,估计是乘着混论下了几记黑拳黑脚。

胤禩他们是和胤禛与钱卿瑛一路的,那四人兴致勃勃,尤其是胤禩纵然是嘴角破裂,半边面颊淤青,也掩盖不住他眼底的快乐的光芒,就像一个孩子一样雀跃。一行人都耐心的迁就着钱卿瑛的蜗牛速度走三步停一下,却没影响到好心情。

钱卿瑛突然觉得胤禩很可怜,刚出生就注定屈居人下,虽然说不上性格软弱、心地善良,但他的心思却如绸缎般细腻敏感。

在民间,子女与父亲对抗无论输赢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之差,可这些皇子们即使退让也未必能在父亲的荫庇之下保存其身,不得不面对的君臣间的抗争却是场命运的较量。

胤誐咧开嘴对胤禩笑道:“对了,八哥你还没谢谢小四嫂押注在你身上的十八两八钱,八哥该分利钱给她才是。”

燕娴亦笑:“正是!等下让下面的人结算了,就让人送去。”

“那个,不用了,呵呵。当初都说好是彩头的,彩头拿回来可不吉利。”钱卿瑛笑着摇了摇头。

胤禟却已经从随行太监手里接过投注账册,翻看起来,半晌才玩味道:“小四嫂把咱们兄弟都买了个遍,怎么独独没买四哥的?莫不是算中了四哥不会赢,自家人能省则省?”

胤禛忽地转头盯着钱卿瑛,眼睛里面冷冷的,冰冰的,漆黑眼瞳里好似没有任何内容,其他人的视线也不遑多让,盛满了丰富的探究情绪。

钱卿瑛却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在胤禛锐利的视线下无处可躲,感觉心底难受迷茫起来,微微吸了口气,硬逼着自己笑起来:“呵呵,不是能省则省,而是赌盘投注有规矩,不能全部都买的,不然一来一回自营自亏,皇上都说是皇上了,他能破例,可妾身怎能破例呢。你们哪个妾身都得罪不得,可我们爷却是会体谅妾身的。”

除了胤禛其余的人都挑眉笑笑,明显不信的样子,钱卿瑛却不好再解释什么。

走到营帐门口,两拨人分了手,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明显是兴奋的没法平静下来还难舍难分,燕娴只好让他们都进了自己的营帐,让下面的人去请太医来同一包扎。

“爷就不想问妾身为什么单单不投注您么?”钱卿瑛见胤禛进了帐篷后就沉默的坐到角落,闷闷喝茶,忍不住就先开了口。

“你刚不是说了吗,不能全投,其他人又不能得罪……”胤禛眼眸低垂,神色疏淡。

钱卿瑛不以为意的笑笑,缓缓道:“的确没错,只有爷才不会怪妾身,因为围场那轮根本不是真正的赌局,真正的赌局里妾身已经把全部身家性命都压在爷身上了,不是吗?”

胤禛愣了片刻,这才转过头来,慢慢的笑出声来:“你倒是比旁人有慧根,可惜是个女人。”

“不,除了男人可以娶很多女人,而女人只能从一而终这一条,妾身从不觉得当女人有什么不好,不管是男是女,前途从来都在自己的脚下,与人无尤。”钱卿瑛侧着脸,轻挥衣袖,那盘未尽的棋局就被她搅乱。

“的确没错,不过爷可以成为你的依靠。”声音明明那么清泠,却给钱卿瑛带来淡淡的暖意,其实很多时候她并不愿意去探查诺言的时效性问题,起码这一刻这个男人是这么想的。

“对了,刚刚皇阿玛赏了一块极好的香墨,你精通此道,就给你吧。”

钱卿瑛颇感兴趣地望来,唇角勾起,“哦?赏的是雅物呀。进贡之物必定是极好的。”

“其实刚刚爷不过瞧了一眼。”胤禛边说边打开盒盖,定睛一瞧,微愣。金丝镶边,沉香浓郁,连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可是极品。

“宁溪墨,价值千金。”钱卿瑛看着爱不释手,“妾身舍不得用,能否让妾身留给母亲?”

“给了你就是你的了。”胤禛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说起来爷还没正经送给岳母什么物件呢,也该准备准备了,等大舅子,小舅子和岳母回京城,一并给了他们吧。”

钱卿瑛却道:“爷有心了,不过,近几年妾身都没准备让他们回来。”

胤禛诧异道:“这又是为什么?”

“妾身不想让爷有负担,也不想让皇上觉得妾身做了事就要为家人要官要爵,携恩求报,妾身想要的不过是太平度日而已。”

胤禛很想说她这样放弃,日后无权无势会后悔,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是不想让他忌惮防范吧。

晚膳是摆在一顶巨大的帐篷里的,长长的矮桌连起来变成一个长案,大家都盘膝坐在皮褥上用饭,完全照着蒙古草原的粗犷风俗。两排长案相邻着,男女各一桌,年轻人们似乎特别喜欢这样的安排,与邻桌背靠背的那排几乎都被少年男女占满了。

钱卿瑛被安排在八福晋燕娴一桌,下首的位置还是因为钱卿瑛谦让,不然她是四贝勒府的,身上不伦不类的二品诰命品级和贝勒福晋齐平,这种宴会的性质又是国宴,原应该她做上首的,至于下面几个阿哥的嫡福晋,即使来了,还要在她这个通房差不多的格格下面,不知道有多违和。

本来,京城的王公已经习惯这种怪异的排序,可穿着打扮也是有品级的,带什么发钗,穿几排耳洞,这种场面譬如燕娴都是一耳戴三钳,而钱卿瑛每只耳朵是只有一只的。如此一来就十分显眼。

钱卿瑛抬起头缓缓环视四周。慢慢迎上各种各样的好奇视线,那些目光一旦与她的视线对上,钱卿瑛也并没有怎样,这些人就匆匆各自避开了。心里冷笑了两声,却追着那些人盯上一阵,然后笑着迎向下一个好奇视线。

待众位王公阿哥福晋格格渐渐到齐,各自坐定。又等了一小会功夫,只见一队太监快步而来,各自按方向站定,一个声音远远传来“皇上驾到!”

大家都起身站定,又过了一会,才看见一身穿明黄龙袍,帽饰美玉,脸带笑意的男子缓步行来,年过五十的康熙须发花白,着实不怎么年轻了。

大家呼拉拉地全部跪倒在地上,一个大喘气的都没有。待康熙坐定,旁边的梁九功才高声叫道:“起!”

大家这才纷纷起身立着。康熙笑看了一圈底下的人,说道:“都坐吧!满蒙原是一家,都随意些!”众人齐应:“喳!”各自落座。

话是这么说,但这次宴会比上次那种篝火晚会要正式的多,礼节也更为周全。大家都是该守的礼一点也不敢差。

钱卿瑛小心翼翼的检视着自己面前的菜,有哪些能吃有哪些不能吃的。又慢条斯理的小口夹着,眼睛席面的从左瞟到右…再从右瞟到左…好吧,她实在是太无聊了,总觉得不来点调剂太乏味清苍了。

事实证明,康熙总不会白白放过这样的公众场合,他总是会乘机继续铺好下一步棋路的。

男人们敬酒时,第一个是脸肿得像猪头的皇太子,康熙极为细致的询问了宝贝儿子的伤情,当场赏赐了许多名贵药材。

再是大阿哥,康熙也表现的像个慈父,左右来回的念叨大阿哥早年的军功,一直是最能帮他的长子。钱卿瑛看见直郡王胤禵的眼角都湿了。

跟三阿哥胤祉则是像忘年之交一样交流文学音律心得。尤其是对八贝勒胤禩更是表现了极大的赞赏和重视。对其余在为围场上表现不积极的反倒是淡淡的。

康熙第一步是试探,第二步是想安抚调和几个夺位者,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平衡。

但钱卿瑛看几个皇子跃跃欲试的目光,康熙好像适得其反了,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又岂能再合得上。

第二百八十一章 九死

“邢夫人哪里是吃素的,邢大人的爱妾早就卧床不起了。听说邢家走的那天,邢家的庶女哭天喊地地哀求邢夫人,说什么她姨娘不宜挪动。可邢夫人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姨娘照旧是被两个婆子架着扔上了马车,也没个轻重。这一路折腾下来,原本就病病歪歪的,想来也是活不成了。”丽姐儿有些担忧邢六姑娘的处境,却不想邢夫人早就下了手。听着绿萼打探来的消息,丽姐儿知道自己多虑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要说绿萼真是个人物,丽姐儿想知道什么,只要不是特别隐秘的,绿萼就能打听出什么,简直就是个斥候。

眼看着就要到四月初八,林氏打算带着几个孩子去云岩寺拜佛,做道场。于是丽姐儿就帮着林氏一起准备出行事宜,马车,香火钱等等。

待到了正日子,一家人才坐着翠盖朱红流苏的马车往寺院而去。车上就乐哥儿一个恹恹地,心情很不好。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丽姐儿笑着抚了抚乐哥儿的头。

“因为今天只能吃素,哥哥不高兴了。”欢哥儿笑嘻嘻地对丽姐儿道。

“且忍忍,晚上就能吃肉了。”乐哥儿喜欢吃肉,家里人都知道。偏偏乐哥儿怎么吃肉都不怕,一家人瞧着也没什么大碍,就不管了。也不是吃不起,顿顿吃又怕什么。

“哥哥昨天晚上还偷偷吃了两个大鸡腿,他以为我和大哥哥都睡了,其实我们都看见了!”欢哥儿笑着告密。

乐哥儿扫了欢哥儿一眼,闷闷地不说话。欢哥儿一点都不怕乐哥儿,依旧笑嘻嘻的。乐哥儿还是个孩子,无非想着第二天吃不得想吃的,自然是要能吃的时候吃个够。

“冰儿和雪儿愈发没个成算了。大半夜的怎么能主子吃那些油腻不好克化的。”林氏不怪欢哥儿,只怪冰儿和雪儿不尽心。

乐哥儿可能是几个孩子中肠胃最好的,否则怎么吃那么多肉都不拉肚子。丽姐儿笑笑没说话,想着天下父母都一样,孩子都是自家的好。

云岩寺和相比去年来的时候热闹了很多。四月初八是佛诞日,整个苏州城的人都出来拜佛,还有趁着人多出来找生意做的小商人,把整个云岩寺外弄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不似去年,林氏带着孩子们在寺庙中主要是为了避暑。只随便选了个日子,与今天相比较,冷清许多。

道路两旁的摊子。有不少的农户出来赶集,他们拿着自家种的菜,坎的柴,养的鸡鸭和普通的绣活出来卖。看着如此情形,丽姐儿突然想到了化名戈异的戴进一家。

去年这时戴进还在街上摆摊卖画为生。戴进的儿子还在同人做小买卖贴补家用。如今戴进一家靠着徐家金铺画首饰,早就搬离了原来破旧的小院,在晨园附近置办了一处一进一出的小院,一家人生活还算和乐。戴进的画工自不用说,而他的儿子女儿也画工出色,时不时地画上两张新颖别致的。帮衬着金铺的生意蒸蒸日上。戴进的老妻因着这几年东躲**,熬坏了身子,眼神也渐渐不济了。原本想着不过是熬日子。却也因为徐家的庇护,请了郎中,喝了药,身子大好了。为此戴进的妻女还经常做些绣活送进晨园,算是对林氏和丽姐儿的感激。开始林氏还推辞。后来看着戴进的妻女心意至诚,也就收了。总之戴进一家有了银钱进帐。小日子过得挺红火,且金铺的生意也离不了戴进的首饰花样,算是相辅相成了。

“我要那个!”乐哥儿原本恹恹地神情为着车窗外的一串风车而欢快起来。

原本老太爷弄回来的那几只色彩变幻的风车早就被几个臭小子给玩坏了。因着那风车算是精品,徐家曾派人在市面上找了好久也没见到一模一样的,最后还是林氏找了别的玩具代替,从而吸引了弟弟们的注意力。

这回乐哥儿看上的风车很是普通,无非是一阵风吹过,卖风筝的摊子上所有的风筝都转动起来,看着五颜六色,略微壮观些,这才吸引了乐哥儿的注意。即便是远远地看着,林氏和丽姐儿也没觉得那风车有什么好,因此两人不断地哄骗乐哥儿,只说从寺庙回去会得他买更好看的风车。好容易乐哥儿不闹了,一家人也到了云岩寺。

今天来云岩寺烧香拜佛的人很多,即便徐家提前与云岩寺打了招呼,云岩寺也不可能只接待徐家一家。大多是认识的,见了就打个招呼;即便不认识的也都笑笑算是打招呼。

照着原意,林氏带着几个孩子先是上香,再是拜佛,吃了素斋,又在寺庙中逛了一圈。眼看着日头西落,林氏就打算带着孩子们回家去。可林氏刚刚转身却看见一身富贵装扮的老太太直挺挺地倒下去,身边的丫鬟婆子大呼小叫,搀扶的搀扶,掐人中的掐人中。林氏和几个孩子都吓了一跳,只是在一旁站着,直到几个粗实的仆妇出来帮着那老太太抬去了精舍。

丽姐儿瞧着老太太的面色铁青,双手捂着胸口,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想着八成是心脏病。这年代心疾只能好好养着,中医药制成的特效药,无非就是救心丸什么的。丽姐儿看着老太太的情况,心里直摇头,只觉得情况不大好。

“我们走吧。”林氏带着孩子们扭头就走,临出寺庙前还问了知客僧,谁家也来庙上拜佛。

“好多人家。”想来知客僧也不记得那许多。

“刚刚老太太看着样子不大好。”林氏想着要是认识的,还是要过问的好。

“那是杜家的老太太,听闻其子善画,很有才名的。”那知客僧知道林氏的身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氏听了心下了然,而丽姐儿听了也心下了然。这杜家就是出了历史上著名画家杜琼的杜家。这杜家世代居吴县,很是清贵的。且杜琼有才名,年轻时曾被府尹两次推举,很有名望。尤其是杜琼善画,世人皆以有杜琼的画作为喜事一件。刚刚那位发病的老太太想来就是杜琼的母亲。

待林氏带着孩子们回了晨园,林氏就翻箱倒柜找出一株三十年的人参来,吩咐芳草道:“你吩咐人去趟云岩寺,再去趟杜家,仔细打探杜家老太太得了什么病。”

芳草看着林氏神色严禁,急忙派了两个小厮并着一个管事去打听,回来才问林氏缘故。

“丽姐儿一直喜画,可我们一直找不到教画的师傅,好容易有个机缘,我这个做娘的总得费点心思。”林氏对着芳草道。

芳草心下了然,那杜琼哪里是可以随意拜师的,好容易有了机会,自然要千方百计地攀上关系才是。

又过了两天,徐老太爷和徐熹从扬州府回来了,林氏带着孩子们去迎,接着就是梳洗用膳歇息。到了晚间,林氏才把心里的打算告诉给了徐熹。

徐熹点头,笑着道:“我们丽姐儿要是能拜杜琼为师,我自是求之不得。”

“那也得看看有没有缘分。我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是杜家老太太得的是心疾,救心丸炮制所用的中药材虽珍贵,可杜家已经都找全了。惟有药引,很是珍奇,整个苏州城都没有,给杜家人急坏了,已然托亲访友地在寻了。”林氏本想着家中药材丰富,什么药材没有,却不想踢了铁板。

“什么药材?”徐熹看着林氏的神情,就知道家中怕是没有这味药材,也得去寻。

“说是叫什么九死还魂草。”林氏苦着脸对徐熹道。文人小说下载

“确实为难。”徐熹是知道一些这种草药的,因为这种草长在悬崖边上,人很难接近,价格高的离谱,因此这种草药才弥足珍贵。

夫妻两人找不着解决的办法,只好闭着眼睛睡觉,却也不安稳。第二天一大早二人精神不济地去给徐老太爷请安,徐老太爷只当是夫妻两人久别重逢,累了身子,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徐熹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还是得问问老太爷,于是就把九死还魂草的事情与老太爷说了。

“我还以为什么珍奇物件,我私库里有!”原来徐老太爷与家人在山中避难,曾带着徐寿在山中晃悠,机缘巧合发现了这种珍奇草药。一时徐寿在一旁,他武功高强,凭着山势,就采了几颗,没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场。那时候在山中老太爷独居一处,自然自由许多。徐熹忙着在菜园里干活,林氏又怀着身孕,家中的其他人都有干不完的活,自然就不大清楚老太爷的每件事。

“杜琼不错,有他做丽姐儿师父,我们也得脸。”徐老太爷极为慷慨地拿出了九死还魂草,一点都没有不舍得。

徐熹和林氏大喜,连忙派了两个管事并着四个小厮,带着名帖和药材赶赴吴县。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丽姐儿则对着点心铺子的帐簿发愁,怎么都想象不出那些点心为什么卖不出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还魂

待回营帐换好药,重新包扎,钱卿瑛就开始分批派发邀请函,如今蒙古部族的派系倾向已经分明,她就能根据前程走势预先和这批人签订不同条件的长期合约,是朝三暮四还是暮四朝三,不过是为了利益最大化的原则进行的。

送走最后一批蒙古王公后,钱卿瑛留下两人说话:“阿达阿同,这些蒙古王公你们都见过了,也打过了交道,乌尔衮那边你们回不去了,你们这次就直接跟我回京,回京之后我另有大用。”顿了顿,又问,“你们在蒙古还有没有什么牵挂,若是纳妾有孕了,不妨同我明说,我会想办法把人给你们要过来。在不损害大局的前提下,私下的这些我不会苛刻你们。”

阿达和阿同对视一眼都斩钉截铁道:“没有。”可二人眼中的庆幸钱卿瑛却看到了,钱卿瑛不知道他们是庆幸自己没过早马失前蹄,还是跟了她这个好主家。

同乌尔衮钱卿瑛只是走过场维持表面的和气,提的条件苛刻无比,左右他都是和必勒格一路的。

至于锡林郭勒盟的阿巴哈纳尔右翼旗,钱卿瑛并不打算装什么大度做什么妥协,卖给胤禛面子,胤禛哪里是什么情深似海的多情种子,以后这类事只会更多不会变少,难道她要一一的送彩金倒贴大床?这样别说什么未来了,当前她就要憋闷的活不下去。

一连两天胤禛和钱卿瑛都在有意识的互相避开,没有想好以何种面目面对对方,基本完美无缺的镜子开始有了预兆性的裂痕。

胤禛上路去接他即将要迎娶的新娘,一边在为如何挽回钱卿瑛的全心全意而绞尽脑汁,尖锐而清醒。

而钱卿瑛却在心痛和理智间挣扎沉浮,她不是那种可以因为男人精神上说爱你,就能忽视他们肉体不忠的人,她太较真了。

朝纲动荡,女子弱小,她无力亲手杀伐,却能将那被爱背叛的仇恨化为眉间凄哀、隐忍沉默。男人的快意恩仇,她做不到,可她若是温婉隐忍,就足以令她于九龙夺嫡中完成惊艳的绝杀。她未必能缔造帝王,却是有把握将之毁去,摧毁总比建立要容易数百倍。

在暗中蛰伏关顾了她七八年的宋智的确最了解她,比胤禛和瑞明都要了解她……

再等等,钱卿瑛这么安抚自己,现在——她还没彻底绝望之前,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钱卿瑛叫来了陈芷笑着吩咐道:“去问问八福晋,晚膳后有没有时间与我把臂同游。这两日没见她真是怪想的。然后再去大帐那边看看,青萝什么时候能问完话,放回来。”

“可是格格您一个人……”陈芷担忧的望着钱卿瑛,这两日没有青萝在,钱卿瑛同那些蒙古王公宴饮相商时也没刻意避着她,她从不知道一个女子可以这样睿智机变,沉稳果决,说她在指点江山,号令天下也不为过。突然间她觉得胤禛对钱卿瑛的仔细是份属应当的,钱卿瑛能帮他的实在太多。

“不碍的,我又不是真的断手断脚,再说营帐外面的守卫也不是摆设,放心吧。”钱卿瑛这才觉得自己身边的人的确是太少了。

张嬷嬷在翠微楼里基本是养老状态,她的女儿鸢萝,出嫁了和夫家关系不怎么融洽,育有一子,总是要三五不时出府回家的。

人少可以避免下属互相较劲内斗,揣着小心思把主人的事给搅黄了,可钱卿瑛真觉得自己越发寂寞了。

陈芷出门不久,燕娴的近身侍女便来回话:“钱格格,我家福晋请您这便过去一同用晚膳,我家贝勒爷也是不在的。”

钱卿瑛道谢,语气有些犹豫:“可是,我这帐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就是待会儿出去散步,也是因为我家丫头那会儿能回来,你且去问问你家福晋,能不能请她过来这边。”

“是,奴婢记下了。”

那侍婢还未曾走出大帐,燕娴却已身着一身正红带了随从和酒菜进来:“我前脚刚派了人到你这人,后脚便后悔了,你动作不利索呢。”见钱卿瑛讶然的看着她,她笑了笑,轻轻巧巧的在钱卿瑛面前转了个圈,像个孩子一样快乐,“我这身红好看吧,我们爷曾说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颜色。”

“没错,姐姐这样穿最好看。”钱卿瑛扯了扯嘴角,已经可以看见燕娴说这话时深可见骨的伤痕。

燕娴端庄自持的抚了抚鬓发,对钱卿瑛笑道:“先用点奶豆腐垫垫底吧,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姐姐先坐。”钱卿瑛暗叹了口气,若论痛苦燕娴可比她深切的多,她在胤禩身上投注牺牲了太多,未必就不是狠不下心,而是时移世易已经不容许她抽身了,“酗酒熬夜对女人来说都是天大的杀器,要不得的。不如让人换了甜滋滋的米酒来吧,怎么喝都不会醉。”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若是没人欣赏,还不是花自飘零水自流?”燕娴淡淡自嘲。

钱卿瑛觉得燕娴和自己一样,明明知道得不到或者从未得到过的东西,期盼渴慕,撕心裂肺。

“谁说的。姐姐怎么不想想,当男人们耄耋老老,而我们还是水嫩的跟小葱一样,不也是能狠狠的出口怨气的么。我和我们家爷相差十三岁,所以从不担心因为年老色衰失宠,只要精心保养,时光就能最大限度的在我们的身体上凝固住。”钱卿瑛笑着就从榻缘摸出一面玻璃镜来举到燕娴眼前,柔声细语的蛊惑,“我要是姐姐就把心思多放在调理自己身子上面,有个一儿半女的,继承了八贝勒的家业爵位,你的付出才不会白白被旁人捡了便宜。”

燕娴的神色松动了须臾,又苦着脸道:“我的身子,宫里的太医都……”

钱卿瑛却讥诮道:“宫里的太医不是没本事,而是怕多做多错,姐姐若是信得过我,我给姐姐介绍一位杏林高手,而且姐姐是寒底,又不是没怀过孩子,用鹿胎膏调养是最好不过的。姐姐瞧我,热底呢也在吃,不过是配伍的药变动些许,气色多好。您也别同八贝勒说什么,即使没效果也算对得起自己了,若是成了呢?!子承父业,女人的人生才会圆满!”

燕娴张大眼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实在是钱卿瑛描摹的前景太美好了,她忍不住就被说动了,原本晚上打算要做的事也下不去手了。

有了渴盼和寄托,没有散步,但燕娴整个晚上都十分开心,虽是喝着米酒,却也觉得有些飘飘然了,腮上又晕上蔷薇粉色,边哭边笑的拉着钱卿瑛说了半宿的话,才被人搀扶着回营帐去了。

次日,胤禩问及事情有没有办妥时,燕娴一反常态,摇头推说钱卿瑛小心,营帐里的所有箱笼都上了锁,和蒙古王公的和谈契约连影子都没见到,胤禩拂袖而去,燕娴也没太多失落反倒一心一意的查点起这回收受的礼物清单来。

无心插柳柳成荫,钱卿瑛倒没想到同病相怜的献策,让燕娴回护了她一回。在皇家,不同派系间的友谊是珍贵又危险的。

再说那只胤禛抓的那只雪狐崽子,平日里都能好好吃喝睡觉,硬生生的胖了一圈,除了胤禛其他人人靠近就扑腾个不停。

胤禛不在钱卿瑛心中寂寥,便赌气的想:我还治不了你主子,还治不了你这欺软怕硬的崽子?

于是让人缝了个宽大的绶带,套住那小雪狐的四肢,铁了心要带它出去遛弯,钱卿瑛揪住它蓬松的尾巴,告诉它:“小狐狸听好了。以后在我面前不得不能用屁股对着我,不然我不管你的主人是谁,我都会把你尾巴上的毛一撮一撮的拔下来,做鞋垫!”

“喔,还能这样有趣?”钱卿瑛回头,日影刺眼。有人从拐角处走出来了!

这是一个包裹在深黑色锦袍里的青年,五官冷酷而精湛,身形修长敏捷,整个人绝没有一点多余,多一分便嫌多,少一分便嫌少,他轻言浅笑时,脸颊浅浅的笑涡一掠而过,生动而温暖。

钱卿瑛在心里揣测着此人的身份,却从不记得脑海里有这么一个人,于是略微施了一礼:“不知先生是哪位?”

那人却没头没脑的上下打量钱卿瑛一通,调侃道:“天生丽质的女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总是幻想在自己的人生中多些俊杰人物点缀,并且像收集藏品一样热衷于对男人的牵诱,过程往往是不惜冒险。”

钱卿瑛不由失笑:“妾身先谢过阁下的赞美,不过阁是下是属于俊杰人物还有待考量,因此,就算像你说的,你在妾身的天平上,分量恐怕还不够,所以不必过于担心。”

“牙尖嘴利!”男子傲然的笑,似乎不屑,径自掠过钱卿瑛往前方去了。

钱卿瑛拉着小雪狐边哄边劝,仿佛刚才的事浑然没有发生过,只是暗自嘀咕哪来的煞星,抑或是热腾腾出炉的奇葩,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婉玉

PS:

感谢橘桃酱的巨额打赏和6张粉红票,一跃成为本书头号宗师,还有几位评价打分的仙女,一直想要感谢的,就是不知道怎样查看评分名单,对不住了哈。

钱卿瑛拉着小雪狐边哄边劝,仿佛刚才的事浑然没有发生过,只是暗自嘀咕哪来的煞星,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那个男子却又转身折回,肃然的丢下一句:“时候到了,我们会在京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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