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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贵名媛-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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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喝了口牛乳,压低声音问道:“那边如何了?”
张妈妈惶恐起来,低声道:“都办妥了。”
“放心,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只要你忠心,我必会给你儿女一条好出路。你是我娘家带来的,情分自然与别人不同,且你自然知道我在侯府的难处,这些年也仰仗你不少,要不是万不得已,哪里会出此下策。”罗氏没了刚刚的兴高采烈,只是愈发地沉郁。
张妈妈的神色缓和下来,心里不是滋味。她怕罗氏不假,可罗氏说的也没错。既然罗氏许了她儿女前程,又惦记着这多年的情分,外加上她确实是服侍惯了的,也就不怕罗氏杀人灭口了。
“明天自有分晓,保证查不到夫人头上。那个贱人自己做的孽,怨不得他人。”张妈妈坚定了态度。
“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一定要大姑奶奶来闹场才是一出好戏。”罗氏脸色呆怔。
“夫人要是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张妈妈知道罗氏心里难过,到底是劝了一句。
“哼!”罗氏凄惨又冷淡的一笑道:“来不及了,许多年前就来不及了。早该走这步了,是我心软了。今天绝不再心软了。否则日后就是我后悔了。”罗氏坚定了一颗心,再不动摇。
张妈妈叹了口气,擦了擦眼睛,把原本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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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了?”徐老太爷脸色沉重。
“查清楚了,是永宁侯府的人。”徐寿在一旁回答。
“欺人太甚,这根本就是拿屎盆子往妹妹头上扣。”徐熹气的跳脚。
“永宁侯府那么多主子,是哪一个指示的,查出来了吗?”徐老太爷没有理会徐熹愤怒,转头与徐寿说话。
“老奴无能。”徐寿照实回答。
“那和我们从蜀州带过来的下人有关系吗?”徐老太爷接着问。
“夫人都已经一一排查过了,没有。”徐寿回答。
“真是奇怪了,京都离蜀州路途遥远,永宁侯府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徐熹不明白。
“那是亲家那边的人传出去的?”徐老太爷打算先排除内宅的人。
“老奴去夫人那里时,亲家夫人也在。她也排查了林家的人,也没有。”徐寿回话。
徐老太爷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事儿棘手。
“我们明天去沐恩伯府上走一趟,先听听伯爷怎么说才好。”徐老太爷到底还是将徐燕的终身摆在第一位上。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弃了徐燕,反而就是坐实了徐燕克死双亲的传言。既如此他就按着本心,好好地做一回慈爱的祖父。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门 (欠更一)
第二天一大早,徐老太爷和徐熹派人打探好了苏宣的行程,就带着一份不薄不厚的礼去了沐恩伯府。
这份礼物着实讲究,多了是心虚;少了又是倨傲,总之是费了林氏一番心思的。
“你啊,还是好好躺着吧,没的费那么多心思,你还没养好身子呢!”何氏亲自端着皇后赏的金丝血燕喂给林氏吃。
自从丽姐儿吃过血燕之后算是开了眼界,就再不尝试了。原因很简单,那些是给林氏补身子用的,她没必要与至亲抢吃的。有过尝试就够了,根本就犯不着为了点血燕上窜下跳的。于是本来就一人吃不完的血燕愣是大部分都保存下来,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林氏就吃上一回。这回是林氏因着忙嫁妆,忙过年,又一时着急上火身体吃不消,芳草才体贴地拿出了燕窝炖上了。
“娘亲,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燕窝,我得去看看燕姐儿。”林氏说着就撩开被子要下床。
“你消停着吧,我现在忙的很,你别给我添乱!你吃了这燕窝,再睡上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再去看燕姐儿。实在不行,娘亲代你去看,行不行?”何氏阻止林氏的一切不休息行为。
“娘亲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火烧火燎的,必是要看了燕姐儿一眼才行。要不然我吃不下,睡不踏实。”昨晚上燕姐儿就该知道外面的消息了。因为昨夜的忙乱,林氏就没顾及上,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形是如何了。
何氏想了想就同意了。芳草与丹桂有眼色地上前服侍林氏穿了衣服鞋袜,随着何氏与林氏一起去了徐燕的院子。
这时的徐燕正双手拿着绣了一半的嫁衣发呆,只觉得眼前的嫁衣刺眼的很。如果不是在正月里,不能碰剪刀针线,她恐怕早就把这件嫁衣毁了。原来一切不过就是个梦。她还是那个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姑姑,我们吃点东西吧。都快晌午了,我们还没吃早饭呢。”丽姐儿觉得徐燕神色不对,双眸闪着疯狂的光,赶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徐燕不说话,依旧是拿着嫁衣发呆。到底是圆月看不下去了,只能上前点了一支安息香。在香料的作用下,徐燕到底是睡着了。圆月上前把徐燕手中的嫁衣收了起来,给她盖上被子。安置下来。丽姐儿看着徐燕的睡容,轻轻地叹了口气。
昨晚上她才知道让林氏脸色惶恐的消息是什么。刚刚听到内容的她有些慌乱,足足过了一刻钟之后才让芳菱去给圆月递消息。让她小心服侍徐燕。例如时刻不能让徐燕身边没人,例如剪刀针线等锋利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等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丽姐儿怕徐燕想不开。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过来了,并没有带弟弟们。这种情况下。徐燕这里的氛围不好,弟弟们不适宜,还是把他们交给舅舅好。丽姐儿到了徐燕这里,才知道徐燕拿着嫁衣坐了一夜。她既不说话,也不哭,只是呆呆愣愣的。把圆月吓的寸步不离。
丽姐儿都想好了,她就在一旁陪着徐燕,也不需要劝慰。也不需要咒骂,只要陪着她就好。前世看过一篇文章说安慰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陪伴,且她做什么,陪伴的人跟着做什么就是了。如果徐燕哭,那她就跟着哭;如果徐燕骂。那她就跟着骂。徐燕的状况是发呆,那她就看着徐燕不作声就是了。
“小姐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我有点害怕。”圆月也一夜没睡,精神不大好,且有些惶恐。这个一直刚强的姑娘都如此了,想来徐燕的精神状态不容乐观。
“这事情还没弄清楚呢,怎么就像是活不下去了似的。不就是流言蜚语嘛,过几天就平息了,哪里就成这个样子了。”对徐燕她不好说什么,圆月她倒是可以说。
“行了,你也下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和芳菱。等你吃饱喝足休息好了再回来,好好看着姑姑,也劝慰劝慰。”丽姐儿道。
圆月想了想,觉得丽姐儿的话不无道理,就转身走了。
丽姐儿又对着芳菱道:“你让小丫鬟给我摆饭,我总得吃饱了才能继续看着姑姑。你也别遵着什么规矩,与我一起吃就是了。”
芳菱想了想道:“是。”
丽姐儿今天没心情看初四是什么菜色,草草与芳菱吃完就直勾勾地盯着徐燕,直到林氏与何氏的到来。
“你怎么在这?”林氏有丝惊讶。
“我都听说了,就来陪陪姑姑。”丽姐儿使了个眼色给芳菱,芳菱就开始把徐燕昨夜一晚没睡,不吃不喝也不理人的事情说了。芳菱还添油加醋地说徐燕精神状态很不好,圆月寸步不离还提心吊胆的。
“姑姑现在能睡还是圆月实在看不过去,点了一支安息香才如此的。”丽姐儿坦然地道。
“哪里就到了这种地步了,这孩子也忒死心眼儿了。”何氏怔愣道。
“燕姐儿心思本来就重,出了这种事,谁又能受得了,更遑论是她。”林氏上前给徐燕掖了掖被角,轻轻地叹了口气。
“圆月呢?”林氏骤然发现圆月不在,询问道。
“我让圆月去吃饭休息了。她昨夜一夜没睡,还提心吊胆的,总这么着,铁打的人也支持不住。”丽姐儿道。
“做的好。”林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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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这回是看走眼了,你说怎么办,姨母就怎么办,总不委屈了你。”廖太太也听到了传言,一大早就赶到了苏宣这里,张口就是这一句。
“那些都是道听途说,怎么能信得。”苏宣柔和地笑笑,端茶来喝。
廖太太打心眼里不想外甥退亲,听得这么一说,心里有了几分欣喜。毕竟有几个像徐燕这般符合她要求的,且她现在终究是拿捏住了徐燕的短处,日后还怕挟制不了她!
廖太太眼角眉梢都是欢喜道:“还是你宽厚,和姐姐一模一样。”
苏宣听了廖太太的话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接着又恢复了从前的坦然神情,笑了笑。
“虽说不退亲,可也不能这样被徐家欺负了都不吭声。虽说只是传言却无风不起浪,想来他们徐家多少是有些隐瞒的。既如此我们就回敬一番,怎么说也是伯府,要不然还堕了伯府的威名。我这里有个丫鬟,叫秀儿,从小调教的,样样都好,就给你做屋里人吧。毕竟你还一个屋里人都没有呢,也顺带着打打徐家的脸面。”廖太太指了指旁边那个脸色羞红,模样清秀的丫鬟。
苏宣笑了笑道:“姨母的人自然是好的,只是外甥不大喜欢生人在身边转悠。再说事情还没弄清楚,就打了徐家的脸,万一都是误会,将来姻亲还怎么见面啊?娘亲宽和,姨母自然也宽和,亲姐妹嘛!”
苏宣心里冷笑,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挑拨两家的关系,让我以后失了岳家的助力,偏不如你所愿。你都要把眼线放到我屋里来了,我也不用再装的有多孝顺了。
廖太太被苏宣的话挤兑了一把,有点不自在,看着花容失色的秀儿心里更加厌烦,脸色就没之前那么温和,就接着道:“就算说那徐家小姐是正经的嫡出,可她没生下来就没了爹,生下来之后就没了娘,想来也是个命硬的,怎么都是忌讳。既然你要遵守君子之诺不退亲,那也是你大方宽和。可这样也不能就饶了徐家,还是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才好。”
“哦?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姨母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当初怎的不与外甥说个清楚明白?”苏宣反问。
廖太太被苏宣问的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反映才好。她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无非是想拿捏着徐家曾与永宁侯庶子议亲的事来挟制徐燕,这才派人去盯着永宁侯府。哪里想到居然得了这么一个消息。她觉得这件事能拿捏得住徐燕,这才推波助澜去外面放消息,顺便再安插个人进来,哪里想到苏宣今天这么不好说话。
“想来姨母是贵人事忙,忘了与外甥说了。徐家有没有隐瞒外甥不知道,可就算徐家小姐这事儿是真的,外甥也没什么好挑剔的。毕竟外甥也是个克死父母的,可不就是我娘亲刚怀了我,我爹就没了;我生下来之后,我娘也没了吗?最后,就连祖父他老人家也没了。这样看来,外甥的命比那徐家小姐还硬。人家都不嫌弃我了,我还有什么可嫌弃她的。再说沐恩伯府已经没有长辈了,就是克也是克徐家的长辈。徐家都不计较这些了,外甥要是还计较这些,就得被人家戳脊梁骨了。”苏宣的一番话把廖太太听的目瞪口呆。
既如此的话,她不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拿捏不住徐燕不说,连沐恩伯府的长辈都不是了!还有苏宣的命硬的说法可是她传出去的,难道他有所察觉了?她不过是不想让苏宣娶个贵女才放出去的,没想到现在被他说了出来,又是另外一方光景了。廖太太一肚子的火却隐忍不发,心里憋闷。今天真是万事不顺,难道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惊闻
廖太太被苏宣挤兑了一番之后心情不顺,脸上却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总归是她心虚,她着实不好再说什么。恰好这时,有小厮来传话,说徐家人来了,苏宣就婉言有客要见,端茶请廖太太走人。廖太太本来还想听听徐家怎么说,结果被苏宣这么一赶,面子上挂不住就板着脸端着架子走了。
苏宣看着廖太太愈来愈小的背影,眼神一片冰冷,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这个姨母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看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苏宣在去见徐家老太爷的路上很是花费力气平复了心情,这才进了花厅与徐家人见礼。
徐老太爷抿了口茶,也没心思仔细品味,直接就开门见山:“想来外面的传言伯爷也听闻了,我们这次是来告知伯爷这全是子虚乌有的。”
“原本我也没信,老太爷不必如此客气。将来大家是一家人,太客气就生分了。”苏宣态度温和。
苏宣的态度明显超出了徐老太爷和徐熹所想,两人不禁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
“想来除了这个,二位还有事情要说吧。”苏宣笑着道。
“我妹妹确实是自幼失了双亲,却不是命硬克死双亲。我爹那时已经是病入膏肓了,而我娘她是郁郁而终,这些都与我妹妹无关。她只是一出生就身子不好,为了能让她活下去,我们才照着那个老和尚的说法做的,所以妹妹才会被送到农家养大的。我们并不是怕她克了我们,那期间我和祖父经常去看她,并不曾是遗弃了她。”徐熹虽是说了关于徐燕的谎话,可关于徐老爷和徐太太的却是真实的,不知不觉间徐熹浑身散发出的悲伤感染了三人交谈的气氛。
这三人都对亲人的离世有难以割舍的思念和哀痛。一时三人都不说话,各自沉浸在回忆中。直到花厅中火盆里的炭烧的直响,三人这才缓过神来。
“我妹妹没有克死过谁,所以当初结亲的时候我们也不曾说过这些。如果伯爷把这当作是欺瞒要责怪的话,我们绝不会辩驳,毕竟是我们没把话说清楚。”徐熹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如果说刚开始苏宣他只是想要一个能干的妻子把伯府的中馈要回来的话,那现在他则是真心实意地期盼着他未来的妻子,徐家的女儿。有这样的哥哥想来妹妹也差不到哪里去,定是天性坦荡的,洒脱的。令人敬佩的。他一时有些羡慕起徐家的姑娘来,有个这样事事处处都维护她的哥哥和祖父,真是好啊。虽说他的祖父也这样待过他。疼爱过他,可是他的祖父到底不在了,只有一个时时刻刻都想将他生吞活剥了的姨母。
“要说欺瞒,我也有欺瞒的地方。”苏宣顿了顿,接着道。“想来你们也听说过我的传言吧。我比谁都不堪,我可是克死了父母和祖父呢。”
徐老太爷和徐熹互视了一眼,没说什么。他们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诋毁苏宣的传言,不值得一信。
“你们既然都不忌讳,愿意把徐家的女儿嫁与我,我又哪里敢嫌弃徐家的女儿。”苏宣温和地笑。多了几分真心。
话到这里,徐老太爷和徐熹才真正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我沐恩伯府必不会委屈了徐家的小姐。二位不必担心。先前做的承诺都还作数,必不敢背信。”苏宣笑得明朗。
“既然来了,我们喝几杯,正是年初四,我们好好乐一乐。来人啊。备酒菜!”苏宣总是一个人过年,他没什么亲戚。串门也不过是官场上的同僚,科举中的同科,读书时的同窗。姨母那里,他又懒得虚与委蛇。今天有人上门自然是兴高采烈,有人陪伴,总是好的。
徐老太爷和徐熹看到苏宣一番盛情,不好拒绝,只得留了下来,准备一醉方休。
哪里想到酒菜还没摆上来,就有小厮进来说道:“永宁侯府的人过来报丧了,说是永宁侯昨夜里没了!”
相对于徐家祖孙的惊疑不定,苏宣虽面上不显,心里却深感晦气。大过年的丧葬怎么都是不舒服,更何况没的是那个他顶看不上的永宁侯。苏宣一直就觉得那永宁侯是个拎不清的,宠妾灭妻不说还嫡庶不分,被皇上训斥了还不知好歹,不知悔改。这样的人在勋贵之家中简直就是一朵奇葩,不管是谁都不愿与他深交。现在他没了,反而会让一大部分人松口气,而不是惋惜或是悲痛。这一下三人再没了喝酒的兴致,徐家祖孙立刻告辞要回去换素服去看看,而苏宣也要如此。不管怎么说,人都没了,死者为大,为了还要继续活下去的人,总是要给一些脸面的。苏宣并没打算与永宁侯府绝交,虽说他也知道徐家与永宁侯府因为义亲的事有过节,而那无凭无据的传言与永宁侯府也有关系,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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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醒来之后喝了点粥就又睡了,这样的她反而让围着她的一群人都安心下来。毕竟她睡着的时候大家都不那么提心吊胆。
这次的事件给丽姐儿的触动最大,不得不说这是一堂生动而严肃的封建时代毁灭课程。什么叫杀人不见血,什么叫人言可畏,她是真真正正意识到了。如果你的内心不够强大,如果你求生意识不强,那么你很有可能就被毁掉,被牺牲掉。徐燕还算是幸运的,身为内宅女眷的一员,她有人关心,有人维护。徐家不是小门小户,出了这样的事为了名声也一定是要站出来的。可这事儿要是落在爹不亲娘不爱的庶女出身或是本就门第不高,攀附权贵,不把自家的姑娘当人看的人家,恐怕就是一缕香魂入黄泉了。
在丽姐儿看来,这事澄清了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可在许多人看来并这不是解释解释补充补充就行的。不管哪一世总是有无事生非,挑拨离间,无理搅三分的人。他们会永远记得别人身上的污点,不管是真是假,就像是移动的档案,被记载的清清楚楚,永不磨灭。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有的是看笑话的人。这要是再严重一点的流言,恐怕徐老太爷都支撑不住了。丽姐儿多少明白了些这个世界的险恶,她暗自警惕,虽不能有害人之心却不能有防人之心。大山中的生活模式并不适用于京都,是时候该转变思维方式了。
“老太爷回来了。”丹桂在林氏身旁耳语道。
“怎么说?”林氏使了个眼色给丹桂,二人出了徐燕的院子才急急地道。
“是好事,说沐恩伯丝毫不介意。伯爷还说他才是那个克父母双亲的,我们徐家的姑娘不曾忌讳,他又怎敢嫌弃。总之话说的很亲热。”丹桂把徐福说的一字不差地转告了林氏。
“那我们快进去叫醒燕姐儿听。”林氏拉着丹桂就进了徐燕的院子。
何氏早就看见林氏带着丹桂出去,现在兴冲冲地回来,满脸的喜庆必然是徐燕的事都迎刃而解了。
林氏把徐燕弄醒,兴高采烈地说完了沐恩伯的回复之后就打量着徐燕的神情。
徐燕开始还呆愣愣的,好容易消化完了林氏所说的话这才高兴起来却不知她已是满脸泪痕,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这两天她好像在地狱中一般,随时都会失了理智,亲手毁了那件她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嫁衣。她并不笨,知道即便徐家出面说她是嫡女,也一定会有人说她是克父克母的灾星。到时候即便沐恩伯府不退亲,她如愿以偿地嫁过去,日子恐怕也会如履薄冰。更何况沐恩伯府还有人等着她去对付,廖太太哪里是她一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女子所能应付的。到时候就算有娘家撑腰,恐怕也未必会有什么安宁日子过。现在有了沐恩伯这句话,虽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可到底是为她说了话,解了忧。就冲他说的这些话,徐燕就从心底感激他,想好了以后必定是要对他好的。
“大过年的,哭什么!”林氏拿着帕子给徐燕擦眼泪,接着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呆呆愣愣的,吓坏了一家人。以后再出这样的事,可不能再鲁莽了。”
“哪里还有下一次,你这话说的不对。”何氏嗔牛
“是是是,嫂嫂错了,妹妹可别怪我。”林氏对着徐燕道。
“哪里怪嫂嫂,是我太经不得事儿了,害得家里人都跟着担忧,却是我的错。以后再不会了。”经了这次的事情,徐燕坚强了些。
日子还长着,哪里就是一帆风顺的。都说好事多磨,可见这话很有道理。徐燕在心底暗想。
“夫人,奴婢还有事未说。”丹桂看着徐燕无事了,就插嘴道。
“何事?”林氏刚刚光顾着安抚燕姐儿,并没有听丹桂把话说完。
“永宁侯没了,老太爷和爷要去吊唁,请夫人备礼。”丹桂的话换来的是在场所有人的惊愕与不解,效果比年初三的大戏还精彩。
第一百八十章 家丑
徐老太爷与徐熹到了永宁侯府门口已经是黄昏时分。浅橘色的阳光照在侯府大门的白幔,白灯笼上,渲染出一抹别样的凄凉。
徐老太爷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怅然。不管怎么说,他与永宁侯相识一场。现如今他走了,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总归是死者为大,送一程总是应当的。
“走吧。”徐老太爷稳了稳心思。
徐熹听出了徐老太爷的怅然,虽没说什么却是扶着祖父的手进了永宁侯府。老人家面对他人的离别,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徐老太爷与徐熹二人照着规矩都穿了素服,先是拜了名帖,交了奠仪,然后才进了灵堂,拈香祭拜。永宁侯世子身着孝衣在一旁拜谢宾客,双眼通红,照旧俊朗却浑身流露出哀痛。祭拜之后,祖孙俩人一路行来,只见侯府秩序井然,小厮仆妇各司其职,不见一丝杂乱。徐老太爷和徐熹在心里都暗暗点头,深感永宁侯夫人是个人物。要知道置办红白喜事完美与否,代表着掌家女主人是否有本事。侯夫人罗氏显然就是那个有本事的,虽说这是众所周知的,可徐家祖孙终究是又一次见识到了。
北风呼啸,天色一暗就变了天。看着徐老太爷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原本想尽快离开是非之地的徐熹终究是携着祖父去了待客的地方。原因无它,且喝一盏热茶暖暖身子再走。不想祖孙二人遇到了几个时辰前还在一起谈笑的沐恩伯苏宣。
“伯爷应该是早来了,怎的还不走?”徐熹低声道。
“在下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二位,不想今天运气不错,在下得偿所愿。”苏宣笑的热络,与四下里的气氛截然不同。
徐老太爷和徐熹面面相觑,都疑惑不解。
徐老太爷道:“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在下知道一处地方专卖羊肉火锅。味道极好;且那里的烧刀子极为凛冽,在这样的天气中是驱寒的好去处。在下不才,想请二位喝酒。”苏宣四下里张望一番,低声补充道,“顺便去去晦气。”
徐老太爷与徐熹顿时哭笑不得,只觉得苏宣有点小孩子气。想来苏宣因为永宁侯府的丧事未与徐家人好好喝上一杯,这才起了性子,也不管是何时何地,就是要拉着徐家祖孙吃喝一番。二人也不知是该去还是不该去,一时有些为难。
“二位且听我的吧。这里是非之地,一会儿怕是要闹起来。既如此,还稀罕这里的热茶做什么。莫不如与在下去吃羊肉。”苏宣说的含糊,可徐家祖孙却是将其中的话外音听了个明白。
徐家祖孙马上就答应了苏宣的邀请,正要出去却听到一声暴喝:“滚出去!”
徐老太爷一行三人顿时头大,到底是遇上了,想避都避不开。
“凭什么!我也是侯爷的儿子!我也要给爹尽孝!你才是道貌岸然。与你娘是一丘之貉!凭什么不许我进灵堂!”外面大喊大叫的不用猜就知道是永宁侯庶子。
永宁侯世子双眸血红,好像一只要发怒的狮子,他双拳紧攥,要不是他贴身的两个小厮拦着,恐怕早就要冲上去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是本夫人不准你进灵堂的,有话只管来找我说!”一道威严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早有好事者在一旁看热闹了。他们见了侯府人也不闪不避,只在一旁交头接耳,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罗氏身着素服。头戴银饰,神色淡然,却颇有威势。那种俯瞰众生的优越之感不是十几岁青春少艾的小姑娘能有的,那是种强大的自信,多年的生活锤炼。
“我不让你进灵堂的原因你知我知。又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虽说永宁侯府也没什么脸面了,可你总得让你父亲走的安详吧。不尊嫡母也就算了。难道你父亲都死了,你还要再闹一闹不成?”罗氏说的义正词严,满脸的平静。
“那是你诬陷我!”一身孝衣的少年脸色狰狞,细心的人可以看出那其中夹杂着恐惧。
“我诬陷你?我用得着吗?”罗氏嘴边泛起一丝嘲讽的笑。
众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清楚,罗氏确实是犯不着的。她身为堂堂的一品侯府人,又有个争气的儿子,着实犯不上与一个庶子过不去。且永宁侯生前宠妾灭妻时,众人也没听说过罗氏对侯府庶子有那里不妥,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侯爷,我本是想让您安安心心去的。可你最宠爱的儿子却口口声声说我诬陷他。既如此,我也就不必端着母慈子孝的面具,少不得让大家评评理了!”罗氏转过身子高声对着棺材道。
“别听她胡说八道,她信口雌黄,没一句是真的!”原本来气势汹汹的少年愈发地惊恐起来,双眸闪动着不安。
“侯爷是死在你姨娘的床上,我没说错吧。”罗氏的话像炸雷一般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炸懵了。
“你姨娘的丫鬟胡桃都招了,你也就别瞒着了。你姨娘为了固宠,经常哄着侯爷吃壮阳的药,好把侯爷留在他屋里,是也不是?”罗氏神色依旧平静。
对面的少年脸色苍白。
“我说近几年侯爷怎么身子差了许多,感情是姨娘把侯爷的身子给掏空了。这次侯爷过世之前也吃了那药,是也不是?”罗氏神情丝毫不变。
“听说那药还是你寻的,还是你把这法子教给你姨娘的,好一个孝子!所以我不准你进灵堂!”罗氏的面色自始自终的平静,却掷地有声。
接着就是在场众人的嗡嗡议论声。来祭拜的大多数人都是永宁侯生前的交好之人或是与其熟识再或是门户相当的勋贵中人。他们本就对永宁侯的贵妾和庶子多有不耻,今日罗氏的一番话更是让众人对侯府中的妾与庶子愈发憎恶。感情永宁侯是这么死的,实在太过不堪。
“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少年疯狂地喊叫却被罗氏高声打断:“我没有胡说,我有人证!”
少年呆愣片刻,似乎没有听懂罗氏在说什么。
“侯夫人说的没错,这件事我知道,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永宁侯府的大姑奶奶。
少年缓过神儿来,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抓大姑奶奶,被早在身边看着的小厮拦了下来。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亲姑姑的!好好好!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牲!我怎么早没开眼,让你害死了我的女儿!”大姑奶奶几句哭诉顿时让众人心中明了,这就是被那庶子奸污失了清白,最后自尽的表小姐的娘了。
“我女儿死了不够,连我弟弟你们也要害死,我们汪家欠你们什么了!当初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要不是我弟弟肯接纳,她能这么些年在侯府里锦衣玉食嘛!现在倒好,你们恩将仇报,我今天要你们偿命!”大姑奶奶突然疯魔起来,直接扑到眼前的少年身上去,十指锋利将人的脸刮的鲜血淋漓,而那少年也哭嚎不止。
“把他们二人扯开,这里是侯爷的灵堂,容不得他人扰了他的清静。”罗氏冷眼看着,脸若冰霜。
“把二爷带下去,请了郎中过府诊治。”罗氏声音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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