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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十三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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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飞舞,杀气凛冽,随后一刻不缓的又发起攻击,而这一次手段更为卑劣,他从袖中掏出一个五彩斑斓的锦盒,按动机关,顿时数十根在月色下闪烁着绿光的毒针飞向了慕容娇娇。
慕容娇娇心下一骇,这个男子还真恶毒的令她作呕,她纵身一跃,从发髻上取下一枚银簪,弹指挥了过去。铛的一声,星火飞起,那男子持剑遮挡,但剑刃却缺了一道口子。
“是纳兰府的走狗,还是潇氏的杀手?”慕容娇娇声如冰刃,目光冷凝的睨着眼前的刺客。
那刺客身体一震,应该是被人猜中了,所以觉得吃惊,但随即,他又挥剑冲了上来,可是这一次,慕容娇娇已经不想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她一个翻身躲过,手指捏着衣袖将柳树枝干上的毒针拔下,回敬过去。
刺客一惊,飞身闪躲,但慕容娇娇却采取游击策略,她见他闪躲过,再飞一根过去,虽然只有十几根毒针,却让那刺客翻腾了几十次。
刺客似乎已经明白了慕容娇娇的心思,他瞪着眼前这个带着邪气冷笑的娇美女子,眼底杀气腾腾,但此刻,前院大厅的回廊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刺客警惕的一缩,而后快速翻身跃出了花圃,飞出围墙消失在夜幕中。
慕容娇娇眯起双眼,看来她没有猜错,纳兰府或者潇府的人已经密切注意她,并且已经开始想方设法要除掉她这个会阻碍他们前程的绊脚石了。
“小姐,小姐……”月儿的身影从回廊处飞快的跑到花圃处,原来刚才那个惊走刺客的脚步声竟然是月儿的。
月儿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花圃中间,对慕容娇娇道:“小姐,原来真的是您啊,月儿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咦,刚才好像还有一个人,怎么不见了?”
月儿东张西望,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慕容娇娇凝望着刺客消失的高墙角落,红唇紧紧抿起,今夜的事情已经明摆着告诉她,敌人已经蠢蠢欲动,甚至开始先发制人了。
“小姐,小姐?”月儿走到慕容娇娇身边,疑惑的看着她。
慕容娇娇垂下眼睑,收敛心绪,淡淡的道:“走吧。”
“哦”月儿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真的变了很多啊,以前小姐总是一刻都消停不下来的,可是现在小姐总喜欢独自一个人待着,话也少了。
回到东厢房,慕容娇娇便让月儿去休息,然后走到交叠的赤金莲花烛台下,捏着衣袖将一枚在烛火下闪耀着诡异绿光的毒针拿出来仔细端倪,然后靠近鼻尖轻嗅,一股怪异的气味让她黜起了秀眉。
慕容娇娇突然觉得这种气味很熟悉,她将毒针放在火上,顿时冒出了一阵白雾,整跟毒针也瞬间变成了白色,这是汞,属于重金属,一旦中毒,人的皮肤上会长出红疹和斑点,侵入血液会引起晕眩腹痛和呕吐症状,也就是古人所谓的丹砂。
慕容娇娇眼神阴沉起来,看来这个刺客的确没有想过要她的性命,因为他做了两手准备都是想毁去她的容貌或者让她满身红疹。
慕容娇娇抽出袖中的手帕,将针上的白色粉状包起来,在古代,江湖郎中和术士都会用丹砂,所以想找到这种毒物的源头恐怕不简单,她垂眸,正想放弃,但脑中却突然想起那刺客身上的胭脂粉味和酒气。
浓郁的胭脂味只有女人身上有,而酒气……
慕容娇娇长睫蓦地一抬,幽深的瞳孔猛的收紧,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青楼。
只有在青楼的烟花繁柳之地,才会有浓郁的脂粉气息和酒味,而那里的女人最擅长的绝育方法就是在茶水中沏上水银饮用,不过一定要拿捏好分量,否则可能会丧命。
慕容娇娇心冷笑了一声,她将手帕扔进取暖的炭火炉中,上等丝绸在冒着星火的滚烫木炭上瞬间变成了黑色的飞灰,她眸瞳幽冷,看来,有人要跟她玩螳螂捕蝉的游戏。
14黄雀在后
青云楼,大周国帝都最繁华地段的一处温柔乡,四处红漆涂抹,楼阁亭台别致,窗格菱花雕镂,阁楼回廊画栋浮华,象牙所制的六角百鸟图腾的灯笼悬挂,烟霞色的穗子格外醒目,似乎要道尽这世俗的醉生梦死。
第二日晌午,慕容娇娇乔装打扮,一头乌发绾束,带着紫玉银冠,身着淡紫色绣吉福长袍,手握吊着羊脂玉木兰花的扇坠的‘旭日东升’水墨丹青的折扇,玉面冷清,眉宇凌厉,红唇带着三分笑意,七分不羁神态的踏进了青云楼。
慕容娇娇的锋芒和卓越风姿,在刚入大厅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哎呦,瞧这位公子,简直就是画里走出来的玉面书生啊,我们帝都城竟然有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青云楼大厅内,一股酒气熏鼻,喧哗吵杂,而在内头忙碌的老鸨一见到慕容娇娇,立刻露出惊叹的目光,扯着高亢夸张的声音怪叫着迎接上前。
她手里煽动着红色丝绸帕子,眼里发着晶亮的光芒,涂抹艳红的嘴唇笑的乐不可支,带着身后的两三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扭腰摆臀的少女迎了上来,一把抓住慕容娇娇的袖子,似怕她跑掉一般的笑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请问公子是要自己挑选姑娘呢,还是凤姨我给您推荐几位啊。”
慕容娇娇看了一眼这里的奢华布置和四处弥漫的淫靡之气,她唇角隐匿冷笑,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在凤姨那张顿时变得献媚的脸上碰了一下,淡淡的道:“我来找你。”
凤姨两只眼睛差点都瞪直了,她虚伪的笑起来,手跟着慕容娇娇的银票上下飘动,声音也顿时变得娇滴滴的道:“小公子出手真是大方,不过公子说笑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公子这么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俗话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本公子就喜欢有风韵的”慕容娇娇冷笑着回答,她目光幽沉的抬手将银票收了起来,等着凤姨做决定。
青云楼立的老鸨,什么场面没见过,多大的生意没做过?凤姨精明的眼睛转了一圈,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挥手让身后的几个打扮艳丽的姑娘下去:“都愣着做什么?没见过这么俊美的客人啊?快去招呼客人,真是的,老娘怎么养了你们这几个没有眼力劲的死丫头。”
那几个姑娘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掩着丝帕窃笑起来,然后扭着腰臀到几桌出手大方的客人那里劝酒作乐去了。
“这位公子,楼上厢房请”凤姨眼底路出精明犀利的光芒,她笑着引慕容娇娇到了一间极为奢华别致的房间里。
慕容娇娇环顾四周,碧罗色软烟罗制的幔帐垂帘,大红玛瑙串成的三重珠帘,就连胭脂盒和梳子都是上等的琉璃和象牙所制,其工艺精美,样式小巧的令人叹为观止,而四周摆放的家具、铜镜台也都是最上等的檀香木所做,使得胭脂俗粉的气息之中还掺杂着淡淡的清香,将‘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表现的淋漓尽致。
“小公子,凤姨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来喝花酒的,因为你身上没有那些臭男人的迂腐酸气,说吧,你究竟来做什么?”凤姨关上雕着宝瓶吉祥图的花梨木门,便双手环胸,一副料事如神摸样的说道。
慕容娇娇轻挑秀眉,神色淡漠的道:“你这里经常有我这样的客人?”
凤姨一笑,风姿妖娆的往一把象牙雕扶手的贵妃椅上一歪,慵懒的倒了两杯茶,捏着杯子噙了一口,道:“青楼是什么地方,每天就多少人进来,多少人出去?在这里,你想知道的,或者不想知道,都能打探得到,只要,你有银子”
凤姨说完,又将那嗜财如命的精明眼神朝慕容娇娇衣袖间扫了几眼,一只手伸出来,意思很明显。
“你若能回答得出我的问题,这些都是你的。”慕容娇娇睨了凤姨一眼,又将目光转到了窗外那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但是全身却泛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凤姨拧起了描得细长的柳眉,心头有些不舒坦,她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眼慕容娇娇,眼底露出了几分警惕,风尘出生的女子早已学会了观人于微,高低贵贱一眼定乾坤,但是眼前这个俊美得几乎不似人的小公子却让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凤姨在心里掂量了一下,随之笑道:“要打听事情,公子你可来对地方了,我们青云楼啊,每天来的客都数不过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给你查出来。”
“很好”慕容娇娇唇凝冷笑,她将一叠银票仍在凤姨的面前,那金额数字大的让凤姨瞪大了眼睛,差点连口水都流了出来,她拿起那些银票,笑呵呵的道:“小公子,你知道想什么?”
慕容娇娇淡淡的开口道:“昨天可有纳兰府或者潇府的人来过?”
凤姨神色一变,显得很震惊,她抬头又打量了一圈慕容娇娇,笑的有些勉强:“小公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慕容娇娇眯起双眼,冷睨凤姨。
凤姨大惊失色,她赶紧放下手中的银票,却还撑着笑脸道:“这位小公子是来错地方了,凤姨我虽然开门接四方来客,但是纳兰府和潇府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要不,这些银票我不收了,可好?”
凤姨将桌上的银票向慕容娇娇面前推去,一脸赔笑,然后转身就想跑出去。
慕容娇娇目光陡寒,她瞬间跃到了凤姨面前,抬手捏住了她松弛的下颚,凤姨一惊,都不知道慕容娇娇是怎么到她面前的。
“你,你想做什么?”凤姨大叫,惊慌失措中企图惊动外面的人。
慕容娇娇猛地掐住凤姨,硬生生的掐断了她呼喊的声音,冷冷的道:“昨天,谁向你索买丹砂的?”
凤姨一听,脸色苍白无血,奋力的挣扎起来。
看来,她猜中了,双眼眯起,慕容娇娇手指陡然发力,将凤姨从脖颈处整个人都托了起来,凤姨娘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之前的抗拒瞬间变成垂死挣扎,她双腿悬空乱蹬,两眼翻白,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看着凤姨即将陨命,慕容娇娇才冷笑着松手,将她插满珠翠钗环的头和涂抹了一层层浓厚胭脂的脸按在了檀木案几上,拿起她刚喝过的杯子放在旁边,摆出一副以为她已经丧命的样子,清理现场,而后,又将那叠银票拿走,迅速离开了青云楼。
回到玥府,月儿早就在内院等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她一见慕容娇娇回来,差点没哭出来,赶紧迎上来,道:“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吓死了,还好老爷没有过来找小姐,否则月儿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慕容娇娇踏进房间就将一叠银票扔给月儿,道:“找个小厮跟着青云楼的凤姨,看她今天会去什么地方。”
月儿诧异的张大嘴巴,她错愕的愣在原地,瞪直了双眼看着自家小姐回房间的背影。
小姐什么时候对青云楼感兴趣了?这件事如果被老爷知道,她可是要被打死的……。
二月天气还带着几分寒意,慕容娇娇让丫鬟们准备了热水沐浴,热腾腾的雾气氤氲周遭的一切,也让她放松下来静思片刻。
今天,她在青云楼摆了一个局,应该很快就会有回应,风尘女子最珍惜的就是得之不易的荣华富贵,凤姨当时故意装死,但在确保自己安全之后一定会立马去找昨天的买主汇报情况,为钱财,也为保命。
短短半柱香的时辰,月儿急促的脚步再次响起,之闻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姐,青云楼的老鸨去纳兰府了……”
纳兰府邸是当朝臣相的居所,必然戒备森严,一个青楼老鸨要去见什么人,一定要请守门将士传话。慕容娇娇依旧闭目养神,她淡淡的问道:“她可有说找谁?”
月儿依旧急喘,她道:“好像是…言文卿言公子。”
慕容娇娇蓦地睁开双眼,眼底闪过诡异的杀气,原来昨天晚上的刺客竟还是纳兰无极的东床快婿,大周国第一水墨丹青画师言文卿。
红唇缓缓的凝起一抹冷笑,在热气氤氲的朦胧中,慕容娇娇漆黑深幽的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凌厉,她一向都遵从‘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句古话,所以,她一定要回敬这位即将成为相府‘驸马爷’的言公子,否则,岂不辜负了昨晚上他精心策划的棋局?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15以其人之道
青云楼最雅致的阁楼厢房中,身着墨色长袍,却慵懒的开敞胸怀,露出精壮胸腹的花想容在看到一脸阴霾之色的皇城第一美男子言文卿没有丝毫文人雅士风范的踢门闯进之时,提着酒壶昂首大笑。
没想到大周国的第一水墨丹青画师,连举手投足间任何一个动作都可以迷倒天下万千少女的言文卿竟然也有这般失礼儿狼狈的一天。花想容仰首灌了一口酒,懒散的瘫坐在一旁铺设着羊皮垫的椅子上,他敞开的衣袍一直到腰间,但在关键处以一条松散的绸缎捆绑,前后两头的墨玉紧扣,原本束扎的长发披散,更显得他狂傲不羁,放浪形骸。
言文卿紧黜剑眉,削唇紧抿,一身月白长衣依旧飘逸,但身上却沾染了戾气和狂怒,他睨瞪着花想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负手走到窗前,阴沉的双眼警惕的看着集市上的来往人群,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今日有人来找凤姨的麻烦,你可知道?”
花想容早知道言文卿肯定是为这件事来,否则他不会这般不顾形状的怒气冲冲,他叹息了一声,荡着手中的酒壶,笑道:“是”
言文卿猛地回头,长发在清风中飞扬,令他俊美无暇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花想容立刻高举双手,笑道:“我是在凤姨满身狼狈的冲出青云楼去纳兰府时才知道的,我想你也应该打听过了,那位小公子来去匆匆,不着痕迹,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听闻那位小公子年纪尚小,却俊美得似神仙,并且一进青云楼就指明要凤姨接客。”言文卿的怒火还未褪去,对于他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昨天才从凤姨手上买来丹砂去玥府对付玥二小姐,但是今日晌午竟有人找上了青云楼,就算是神捕,也未必有这样的推断能力和速度。
所以,在今日凤姨满身狼狈,如同疯婆子一样出现在纳兰府邸门前时,他差点没有掐死她,因为他当时怀疑是凤姨与别人串通故意上演这一出,为的是讹诈他。
花想容了解言文卿此刻的心情,但是他却笑得依旧懒倦,声音低迷的道:“言兄,既然你已经打探过那位小公子,可有什么线索?”
言文卿双眼阴沉,他拳头紧握碰的击在乌木案几上,薄唇吐出的声音格外的冷冰:“一个只有十三四的小公子,貌美俊俏,气质不凡,出手又那么阔卓,哼,想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公子,而是一位贵府千金。”
花想容露出诧异表情,拎着酒壶悬在半空中,都忘记了喝,他好奇的问道:“言兄的意思是,怀疑是玥二小姐?”
“很有可能”言文卿剑眉紧黜在一起,他眼底深幽,回想起昨夜在玥府花圃处于自己交手的那个绝美倾城,且身手凌厉的少女。
昨夜,他潜伏在树林中许久,为的就是等玥二小姐现身,但昨夜,若非亲眼看到那女子身上披着价值不菲的孔雀裘,他还真的不敢相信那个站在水榭台下,一身飘逸出尘,身手了得的女子就是传闻中草包玥宜馨。
俗话说‘闻名不如相见’,这一次,言文卿真的相信了传闻中突然脱胎换骨的玥二小姐的确拥有沉鱼落雁之姿,不过这个转变得令人惊叹的少女真的是玥宜馨吗?
花想容愣怔半晌,只觉自己身陷云里雾里,但随之他却朗声大笑起来,灌了一口酒,道:“倘若真是如此,言兄,这位玥二小姐可比你想象中厉害得多啊,她竟然能在第二天就找到青云楼来,呵呵,看来,这位即将入主中宫的皇后娘娘还真不简单。”
说到中宫之主的位置,言文卿的面色都冷了下来,花想容一见他神色不对,知道不该提及此事,于是忙改口道:“那些繁琐的事我们不提,柳兄正赶来陪我们喝酒,来,言兄,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言文卿面色阴沉,他冷冷的凝视窗格处的大街上,暗暗握紧了拳头……
皇城街角,纳兰府邸的北侧围墙外,一个个用琉璃瓦砾砌成的扇形镂空窗子分外别致,但里面的房舍却与府邸其他的建筑相差甚大,房舍门口不时还有几个穿着布衣的孩童在玩耍。
这里是纳兰府邸下人的所居之所。
围墙外面,乔装打扮成一个书童模样的月儿正紧张的翘首张望,她一手拿着扇子朝角落里架起的炉子上煽着,一手提着刚串好的糖葫芦往炉锅里刚融化的一锅糖浆里浸泡,提出来时,糖葫芦外层的糖衣正滴着令人垂涎的嫩黄香脆,而且冒出热腾腾的甜气。
不多时,围墙外侧的四周都弥漫着一股糖葫芦气味,这时,月儿才故意粗着嗓子叫道:“卖糖葫芦罗,香甜的糖葫芦。”
香甜诱人的气息随着风向刮进了纳兰府邸的围墙内,顿时,围墙内有不少长工和小厮的孩子都闻着香气围绕了过来,他们舔着舌头,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月儿手中的成串的糖葫芦。
月儿一见当真如小姐所说的那般,有不少小孩跑过来,忙站起来,扬着手中的糖葫芦,笑道:“小弟弟,小妹妹,你们想不想吃糖葫芦啊,很便宜的,二十文钱一个,买一个吧。”
那些孩子的父母身份卑贱,平日里干活的所得能够给他们填饱肚子就已经是难得了,哪里还有钱买糖葫芦,于是一个个都眨巴着馋眼,流着口水,却都不动。
月儿看到这些孩子,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她看了看站在角落里,一身白衣甚雪,俊美的不可方物,却满身威严的小姐,硬是将眼泪给逼了回去,随后按照小姐的计划行事。
“小弟弟们,如果你们没有钱,想吃糖葫芦也有办法”月儿对他们露出了一个无邪的笑意,仿佛在说,小朋友们,我不是大灰狼,我是善良的羊羔。
那些小孩子一听,赶紧围上来,嚷嚷的叫道:“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嘘……”月儿让他们安静,随之隔着围墙窗格,小声对那些小孩子们嘀咕道:“只要你们跟府里的所有人说‘纳兰三小姐的佳婿言文卿言公子与青楼女子有染,今天早上青楼的老鸨还为这事找上门来了,而且,言公子现在就在青楼喝花酒呢’,我就将这些分给你们”
“好,好…”孩子们显然不懂什么叫做青楼,所以都一本正经的记住了月儿的话,并且还争着说给月儿听,生怕自己说错了,得不到糖葫芦。
月儿听完之后,便笑着说:“只要你们表现好,明天叔叔还在这里给你们糖葫芦吃,如果你们表现不好,以后就没得吃罗”,随后,她将所有的糖葫芦都分给了那些孩子。
孩子们拿着糖葫芦兴奋的一溜烟跑散了。
月儿捏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走到慕容娇娇身侧,道:“小姐,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慕容娇娇眼神幽冷,看不出喜怒,但在那些孩子争相跑去告知纳兰府邸中的人月儿所教的话时,她唇角凝起了一抹清冷的笑意,她向来有仇必报,谁让她的人生发生丝毫意外,她就送谁去地狱。
“回去吧。”慕容娇娇转身敛去眼底的锋芒,向回玥府的郊外小道走去,他们今日都在郊外丛林小道上来回,这里人烟稀少,几乎没人经过,所以不会有人发觉。
月儿看着慕容娇娇脸上的笑意,简直是目瞪口呆,几乎看的痴了,天啊,自从小姐似变了一个人之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笑,这笑简直美得足以令人窒息。
小姐终于笑了,她终于做了一件让小姐觉得满意,还笑的这般美丽的事情了,月儿突然骄傲起来,觉得自己总算能为小姐做点事情了,于是她开开心心的跟着慕容娇娇从郊外的一条小道跑回了玥府。
刚踏进玥府,老管家就迎了上来,他一见慕容娇娇和月儿都装扮成了男子模样,吓得大惊失色,随之开口就责骂月儿,道:“你这个死丫头,老爷让你看着小姐,你竟然将小姐装扮成这等模样,还跑出去,看我不禀报老爷,抽你的皮。”
月儿吓傻了,她没想到一进玥府就碰见了这个严厉的老管家,她吓得赶紧道:“管家,我不是故意,我,我……”
“你这个死丫头还嘴硬,二小姐就是被你怂恿坏了。”老管家见月儿回嘴,气得上前就要娶教训她。
月儿吓得赶紧闭上眼睛,怕的全身都开始发抖,心想,这下完了,老爷一定会打死我的,可是……
“闭嘴”突然,一道娇柔却又满含冷清的声音在他们两人的头顶上方响起,二人都怔住。
老管家和月儿同时抬头朝慕容娇娇看去,随之,二人都呆住了,因为慕容娇娇正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着他们,那模样威严震慑,使得他们忘记了一切,甚至动弹不得。
“小,小姐”老管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打着颤悠。
“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否则,你仔细自己的身子骨”慕容娇娇愣睨了一眼这个老管家,然后面无表情的向后院的方向走去。
老管家惊诧的长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而月儿则是半欣喜,半惊讶的慢慢跟随者小姐的步伐溜走了……
月儿在路上想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高兴却有悲哀的发现,以后,她只能依靠着小姐了,因为如果她将这些事情禀报给老爷的话,老爷肯定将她的脑袋给拧下来,所以,她加快了脚步,边跑边叫:“小姐,您慢点,等等我啊……”
16还治其人之身
即将成为纳兰臣相东床快婿的大周朝第一水墨丹青画师言文卿在青云楼眠花宿柳的事情如同落井的巨石一样,碰的一声让这个繁华的帝都皇城瞬间沸腾起来,流言从纳兰府邸传出,一传十,十传百,没过两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大街小巷,茶楼酒馆四处都在议论这件事。
与此同时,纳兰府邸已经如同炸开了的锅一般,闹得鸡飞狗跳,那性格刚烈刁蛮的三小姐差点因为此事将整个府邸的屋顶给掀翻了,还直嚷嚷要阉了言文卿这个负心郎,于是一向把持朝政,权倾朝野的纳兰无极也不得己歇朝两日,回府应急,而潇贵妃也向老皇帝请旨,回府省亲一日。
相较于大周国两大显赫家族的混乱不堪,玥府就显得安静平和得多,也许是纳兰无极不在朝廷上的原因,玥居正今日也格外的轻松,甚至有雅兴带着几个朝廷上的朋友在花圃中观赏游玩。
水榭亭台处,最近活泼了不少的月儿将从外面听来的事情一字不漏的禀报给了慕容娇娇,并且捧腹笑道:“我还听说纳兰三小姐气得拿着刀子就要去阉了言公子呢,好在老夫人及时劝住了,否则也不知道还要闹出多大的笑话。”
月儿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最近这两日,纳兰府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而那位纳兰三小姐还真不是吃素的,竟然敢这般张扬,不过,这还真是和以前的二小姐有些相似呢。
不过,现在的二小姐已经脱胎换骨了,最让月儿觉得窝心温暖的事情,就是从来都不曾关心维护过她的二小姐,在前两天管家责骂她的时候,竟然护着她了。以前,二小姐经常闯祸,也经常累及她被老爷和女管家责骂,可是小姐却从来都没有维护过她呢。
因为纳兰一族和潇氏都手忙脚乱,而偷得几日闲散的慕容娇娇此刻坐铺设着雪绒羊皮的太妃椅闭目养身,她身着鹅黄色绣金丝牡丹抹胸,外着淡紫色软烟罗长袍,下面是烟霞色曳地长裙,腰间束着两条红色丹蔻带,碧绿流光的玉佩悬在一侧,清风拂过,青色的穗缓缓飘飞。
正午的阳光暖融融,慕容娇娇唇角带着几分冷笑,抬起纤细的玉指抵在冷清的峨眉间,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花圃处,清风徐徐,杨柳舞枝,水榭台下的太液池波光粼动,鱼儿欢水,亭台四周,桃李争艳,蝶飞鸟鸣,景色优美安静的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但是,这份安静在慕容娇娇听到不远处的谈笑声时,被打破了,她慵懒的睁开双眼,明眸一眺,秀眉舒展,起身淡淡的道:“有客人到,月儿,奉茶”
月儿还沉醉在自己的美梦中,听的慕容娇娇这么一说,愣了一下,随后赶紧站起来,紧张兮兮的四处一看,然后在看到玥居正时,忙到:“哎呀,老爷来了和几位大人来了。”
慕容娇娇秀眉微挑,问道:“你认识他们?”
月儿被慕容娇娇问的傻住,但随后便想起来二小姐自从受伤之后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她忙道:“小姐,他们都是老爷的朋友,以前也经常到府里坐一坐,但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花园。”
玥居正和几个与之年纪差不多的男子走到了花圃中,见到慕容娇娇也在,立刻笑道:“馨儿,快过来,见过几位大人。”
慕容娇娇走上前去,向他们行礼,但那几个大人却在看到她的一瞬,个个都露出惊叹差异的表情,随后忙道:“使不得,使不得,玥二小姐已经是皇上钦点的皇后人选,如何还能向我们这些臣子见礼,万万使不得啊。”
玥居正倒没当回事,他笑道:“小女的确是承蒙圣眷,但是朝堂和后宫之事向来变化无常,所以,这件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玥大人这是谦虚了”玥居正身侧,一个面容带着沧桑沟壑,留着花白胡须,但眉眼刚毅,神色威严的老者突然开口,他仔细打量了一眼慕容娇娇,又道:“我早闻玥二小姐貌美德才可技压群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我看来,皇上慧眼识明珠,将来二小姐定然如先皇后一样德才兼备,盛名天下。”
玥居正笑了笑,但是却没有因为这些恭维之词有得意之色,他眼神谨慎,神态恭谦,忙为慕容娇娇介绍,道:“馨儿,这位是庞将军,在朝中盛名显赫。”
慕容娇娇淡淡一笑,道:“早问大周国有两位铁骑飞将,馨儿今日有幸,能够得以相见。”
慕容娇娇宜开口,顿时让周遭的几位大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们之前所言的不过只是一些应付之词,谁不知道玥家的二小姐是一个头脑简单,腹中草包的女人,就在前段时间她还因为追着纳兰鸿飞满街跑,而被纳兰婷婷砸砖头呢,虽然之后也有一些传闻,但是他们却没有当回事。
但今日一见,花园四周的姹紫嫣红甚多,却遮掩不了眼前这个清丽逼人的少女的倾国之姿,再加上刚才那淡静而冷清的声音,使得他们都不由得为之一怔,都开始纷纷重新审视起这个传闻中一无是处的少女来。
众人打量慕容娇娇的眼神格外惊诧,为庞老将军的最甚,他看着这个不言语时如清风浮云般淡漠尘嚣般不入世俗,但开口便似有浑然天成霸气,目光睨睇之间就有一种不可一世威仪的少女,疑惑与惊诧之色沉积在眼底。
“玥二小姐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势不凡,久闻先皇后曾临终托孤,还是我朝的贤德皇后慧眼识珠,九殿下若能得二小姐教养,想来必能收敛许多”众人打量许久,都暗暗心惊,但都极力保持面色,随即纷纷夸赞起慕容娇娇来。
慕容娇娇目光清澈凝冷,她但笑不语,对这些恭维也不推脱,只是淡然受之。因为她知道这些人今日会来游玩花园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够看到她这个传闻中的草包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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