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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十三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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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医摇摇头:“臣和张仙人最近给皇上服用了补身安养的强药,所以从皇上的外表看,皇上依旧日益健壮,精神也尚可,人也很清醒,因而皇上自己并不知道,只以为是与凤美人闹得过头了,又中了暑才会昏倒。”

慕容娇娇冷笑,她道:“刘公公呢,还是日夜伺候这皇上?”

“正是,刘公公现在寸步不敢离开,太子殿下也每日前去探望侍疾”安太医禀报道。

“吩咐刘公公,将灵虚殿那边的人手精简一些,挑选人的时候要格外留意,免得皇上身子不好的事情传进六宫,让后宫生乱”慕容娇娇将目光从窗外的美景中收回,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每日必然换新的铃兰手钏,心中又升起了几分阴郁,随之又道:“皇上现在身子极差,凤美人是不能再去伺候皇上,免得扰乱之初的计划,所以你找个机会打发了她,对外就称,她因为服侍皇上不当,纵使皇上昏迷,所以心生恐惧畏罪自杀,以后,若是皇上真的忍不住,就请贤贵妃过去伺候,记住,贤贵妃最近虽不侍寝,但给她的药量不能减少。”

安太医谨慎的点头,道:“皇后娘娘的意思,臣明白,臣会小心办好,不让娘娘失望。”

“下去吧”慕容娇娇轻轻抬手,示意他下去。

安太医俯身告退。

自从皇帝昏迷后搬进了灵虚宫,后宫就一直没有安宁过,不过皇太后却是洞悉其中利害一般,似乎巴不得后宫能乱起来,所以在南宫浩玄病情略有气色之时,便称病不再接见嫔妃的晨省,且故意放话,让那些嫔妃多关心皇帝的龙体。而后,又发生了凤美人突然悬梁自尽的事,于是后宫的嫔妃都在争相议论,朝野上下也一时不安。

朝廷上,群臣议论,但南宫辰轩却只一句‘以为皇上就此昏迷,所以殉情悬梁,以及‘皇上仍在修养,不宜知道此事,,便塞住了众人的嘴巴,但在处理凤美的族人时,却又以,抚恤丧女之痛‘和‘爱惜贤才,为由并未问罪,于是不仅没有使得群臣反对,反而使得群臣觉得太子有仁孝治天下的风范。

但后宫中,却因皇太后的故意装病,使得平日里最镇定的慧德妃也不安静了,于是在皇帝昏迷的三日后,只带着韩昭仪和莺美人急匆匆的踏进凤仪宫,想跟慕容娇娇要一句安心话。

但慕容娇娇看到她们三人神色忧郁之时,却只淡然轻笑,道:“皇上身子虚弱,是因为天气太热,并无大碍,至于凤美人,她是因为惊吓过度,以为皇上出了事,便糊涂之下做出了糊涂的事,几位姐姐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慧德妃听了慕容娇娇的话,就似吃了定心丸一般,她黜着秀眉道:“亏得皇后娘娘提点,否则臣妾等人可要被吓死了。”

“皇太后此刻称病,又故意放出那些话来,就是为了让后宫嫔妃乱成一团,卢姐姐身为嫔妃中最年长者,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来找本宫,而是去潇咏宫安一安贤贵妃的心,然后让她拿出六宫之首的架势将后宫的流言蜚语压一压,免得众人说的难听。”慕容娇娇笑容缓缓,轻描淡写的话语似皇帝真的没有什么,而是众人多心,又中了太后的诡异,如此而已。

韩昭仪有些摸不着门道一般的疑惑眨眼,她问道:“皇后娘娘的这话臣妾就不明白了,为何要慧德妃去找贤贵妃呢?娘娘不才是六宫之主吗?”

慕容娇娇抿唇轻笑,她眼底幽冷,却依旧婉和的道:“昭仪姐姐糊涂啊,现在是和宫大乱的时候,谁要是出来,便成为众矢之的,因为谁也说不准皇上究竟会不会出事,此刻连皇太后都聪明的闭门谢客,本宫身为皇上最忌惮的人,此刻出面,岂不是自寻死路?再说了,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凤美人又畏罪自杀了,现在最害怕的人自然是贤贵妃,所以只要卢姐姐稍去提点,说皇上没事,以贤贵妃跋扈的性子,她定然会强势镇压后宫,让那些妃子乖乖闭嘴。”

皇太后很聪明,她不再这个时候出面,不仅可以让后宫大乱,更可以自己关上门来谋划,但她就偏偏不让这般清闲。或许,在她的私心里,还有几分想让南宫浩玄脱离她控制的想法,她始终不忍心对那样一份风姿卓越的男子下手,更别说他曾经单纯的信任她,帮过她,甚至在大雨的夜里给她送吃的,也因为想她而独自一人每夜守在上林阁空旷而从满灰尘的房间里等她。

想到南宫浩玄,慕容娇娇的心莫名的一阵压抑,她逼迫自己的深思不得胡乱漫游,当下,她必须走好每一步,不能有差错。

慧德妃早已恨透了皇太后和嚣张跋扈的贤贵妃,听闻了慕容娇娇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她冷哼了一声,道:“皇后娘娘英明,这件事,的确应该这么办,贤贵妃一直嚣张,如今闷在潇咏宫不敢出来,一定是害怕皇上真有什么,所以只要臣妾去提点两句,她一定会站出来镇压后宫,哼,她一直明哲保身,这一次,臣妾非让她做这个多管闲事而得罪皇太后的人不可。”

韩昭仪也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她忙笑道:“这么说来,咱们是可以从两虎争斗之中坐享隔岸观火之乐了?”

慕容娇娇轻柔浅笑,对她们道:“两虎争斗倒是不会,贤贵妃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盛宠嫔妃,恩宠无人能及,皇太后不会这么自讨没趣儿,至多会因为贤贵妃的出手气上几日罢了”

“能让皇太后气上几日已算是我修来的福气了”慧德妃似一刻也等不得的赶紧起身,对慕容娇娇感激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的提点,今日就不久坐了,若事情真成了,臣妾再来禀报娘娘”,说吧,便偕同韩昭仪风风火火的告退了。

莺美人没有同他们一起,她坐在慕容娇娇对面的乌木翘首案几前,缓缓的将茶碗放下,略有紧张的道:“皇后娘娘,家父近日给臣女暗送密信,要询问皇上的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庞老将军是心思通透的人,他应该已经知道皇帝将不久于人世了,慕容娇娇垂眸,脸上的笑意早已不复存在,目光也微微泛寒,她道:“回去告诉你庞将军,让他将手中的兵权捏好,就在最近这月余,本宫就要用到他了。

莺美人极为聪慧,听了这话,自然也明白了皇帝的情况,她错愕的睁大了眼睛,随之赶紧起身叩拜在地,颤着声音道:“臣妾和家父愿为太子和皇后娘娘肝脑涂地,家父一定会保太子登基,保皇后娘娘成为大周皇太后。”

慕容娇娇轻笑,她微微抬起头,这个时候正是人人自保的时候,所以莺美人和庞老将军自然能够看得清楚形势,知道站在哪一边才不会错。慕容娇娇起身,拖沓在地烟霞长裙摆尾和茜红牡丹长袍在阳光下闪烁着华贵金光,她慢慢的走到莺美人面前,抬手扶起她,淡淡的道:“现在是至关紧要的时刻,不能乱了心神,你要做到以为皇上真的没事,要与往常一样起居,最好,是能让别人也和你一样,明白吗?”

莺美人眼底有些慌乱,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微微点头:“臣妾明白,臣妾不会走漏风声,定当与慧德妃等人一同说服贤贵妃和其他嫔妃皇上一切安好。”

“有很多事情,你能不会出手,就不要出手,因为万一发生什么被牵连,恐会影响你父亲手中的军权,本宫将来还要让他接替潇氏父子的兵权,所以你不能有事,懂吗?”慕容娇娇声音有些清冷,在这六月的清晨听来,不觉沾染着寒意。

莺美人忙应答:“臣妾明白,臣妾会利用好慧德妃和韩昭仪的”

“她们膝下都有子,本是不能留的,若你能好好的揣摩,将来也是大功一件”慕容娇娇声音颇淡,说完便转身走向了窗格,目视窗外的精致,似乎刚才的那番话只是莺美人自己的幻听一般,但她还是明白了,忙委身道:“臣妾明白,臣妾定不负娘娘厚望。”

“慧德妃和韩昭仪应该再去潇咏宫的半路上了,你别落队了,快去吧”慕容娇娇缓缓的闭上阴沉的双目,淡淡的说道。

“是,臣妾告退”莺美人缓缓的退出了书房。

后宫的流言蜚语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冲击着整个后宫,诸多嫔妃无人不人心惶惶,但惟独皇太后此刻正坐在长乐宫中微笑,因为,她巴不得皇帝现在就猝死。

皇太后的高兴不是没有道理,在她认为,若是现在皇上骤然驾崩,那么就算凤美人已经死了,也无法逃脱干系,而与凤美人一同伺候皇帝近两个月的贤贵妃自然也是难以与此事划清界限,最重要的是,现在福亲王正在赶往边疆的路上,如此前不着边关,无法与潇将军父子联络,后又不着皇城,一时半刻无法赶回来,而且就算他赶回来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他手中还没有兵权。

而,朝堂主事的太子还太小,当年纳兰鸿飞所谓的主少国疑,她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利用,所以,在这场混战之中,唯有她手中掌握着朝廷上一半大臣的支持,并且,景亲王美名天下传扬,又曾被先帝议储,是继承皇位最好的人选。

但是,她所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局势、她故意挑起的后宫混乱之战,却在一日后被跋扈骄纵的贤贵妃给镇压了下去。

贤贵妃在慧德妃和韩昭仪的挑拨之下,特地召见了为皇上诊病的安太医,而安太医自然是告知她皇上龙体无恙,只是小有中暑而已,于是贤贵妃在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之后,勃然大怒,撇下了慧德妃和韩昭仪等人,梳妆更衣,将自己打扮得不甚华丽高贵之后,吩咐了宫人召集所有的后宫嫔妃前去潇咏宫。

但当宫人跑来凤仪宫请慕容娇娇的时候,李嬷嬷却谦逊的着笑着塞给来人一个金裸子:“皇后娘娘久病不愈,身体虚弱,只怕是不能前去了,但娘娘发了话,一切听凭贤贵妃做主。”

那宫人也十分机灵,听了这话后,笑着将金裸子塞进了衣袖里,笑道:“有皇后娘娘这句话便成,奴才告退了。”

慕容娇娇坐在书房内听着二人的对话,幽沉的眸子微微清冷,红唇缓缓的抿起了一抹清淡的笑意,随后起身前往了梨花苑中,观赏这那些被工匠们精心修剪的花草,以打发着百无聊赖的时光。

正午用过午膳,宫人禀报慧德妃求见,慕容娇娇知道她定是来报喜的,便挥手示意宫人请他们进来。慧德妃等人还未踏进内殿书房,慕容娇娇就听到了她们嬉笑欢悦的笑声和那鞋上珠翠淅沥晃动、发髻上流苏金步摇的撞击伶仃声,那声音十分欢畅悦耳。

慕容娇娇站在书房的窗格前,此刻正午的阳光分外毒辣,照在凤仪宫外那大块空地铺上的丈余天青色石砖,反射出的阳光刺目绚丽,为了降温,宫人门特地在旁侧放置了几盆双耳印团凤螭龙的大水缸,缸中盛满清澈的太液池水,更为了美观,静嬷嬷和李嬷嬷别出心裁的将太液池中的紫贵人和芙蓉仙子两种碗莲移摘了过来,所以现在只要站在窗前,就能看到高雅娇俏的莲花,闷热的空气中,也隐隐漂浮着淡淡的荷叶清香。

慕容娇娇听到身后的笑声,转身望向珠翠垂帘处,只见一身紫袍青墨长裙的慧德妃手中摇着白玉柄的团扇笑着撩帘走进,她今日打扮得格外用心,繁复的发髻上插了三五枚金丝络簪子,鬓角的流苏颤动流光,还戴着了一朵从御花园中随手摘来的鲜艳大红牡丹,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笑容娇美,与前些日子的憔悴相比起来,简直有天壤之别。

她身后跟随着同样灵动俏丽的韩昭仪,她身穿天蓝色曳地长裙,外罩深紫色绣芍药的长袍,手中摇着翡翠镶边的马蹄扇,就连扇坠子都是一枚色泽通透的碧玺流珠。

只有走在最后面的莺美人今日依旧穿得十分素净,淡淡的芙蓉色百褶长裙,月白色的长袍,坠马髻上插了两朵纱绢做的绒花,两枚银簪子,娇美的脸上微施薄粉,若是默不作声,都不容易被人察觉。

“几位姐姐今日气色不错”慕容娇娇浅浅的笑着,她缓缓的拂动自己浅紫色绣牡丹的长袍,走到贵妃椅榻旁,整了整烟霞色百褶拖沓在地的长裙,带着金护甲的手捏着帕子十分端庄的委身坐下。

“托皇后娘娘的福,臣妾今日神清气爽,高兴得连午膳都多吃了半碗呢”慧德妃表情愉悦的笑着,在厚厚的脂粉掩盖下,倒也看不出昔日的憔悴和蜡黄,只是满脸喜气。

韩昭仪和慧德妃、莺美人找了位置坐下来,正对着慕容娇娇,也笑道:“可不是吗?今日晨省,可是大快人心啊,皇后娘娘您是没看到皇太后那张被贤贵给气得泛青的脸啊,呵呵……”,韩昭仪说着,捏着用银丝线绣的百福画绢手帕掩在唇上笑起来,而后目光灼灼生辉的道:“可是啊,皇太后对贤贵妃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得让她那般轻狂。”

慧德妃眉眼都笑得眯成一条线,她抬起带着金护甲的手,涂抹艳红的指甲按住眼角细密的纹路,对一旁的韩昭仪道:“韩妹妹都笑了一路了,还是别笑了,再这么闹下去,我昨个儿用蔷薇花捣烂取汁敷的功夫又要前功尽弃了。”

慕容娇娇抿唇垂眸,她今日早上就听说了皇太后今日已经过了晨省时辰,却派人召集后宫嫔妃齐聚长乐宫的事情,心里也能猜测得出以她那威严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嚣张跋扈的贤贵妃,但是贤贵妃素来轻狂惯了,如今儿子又册封了福亲王,出宫前往边疆,目前她的势力几乎与皇太后在伯仲之间,所以岂能让皇太后讨得便宜?

但是皇太后却是阴沉而聪慧绝顶的人,她虽然注重威信,却也不会与贤贵妃正面冲突,她一向擅长暗隐势力,静观其变而后蓄势待发,所以,即便今日恼怒,但也不会不给贤贵妃脸面。

“听两位姐姐这么说,今日长乐宫的确精彩,本宫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慕容娇娇捏着手帕上的金丝绣棠梨上,指腹轻抚过那密匝匝的纹路,声音清淡婉和。

韩昭仪好不容易收住笑意,她看了一眼慧德妃,挑眉道:“可不是吗,若是皇后娘娘也在,只怕今日的场景会更为精彩呢。话说昨日,我们受了皇后娘娘的提点之后,就去潇咏宫中找贤贵妃,一见到她是,啧=责,还真是变了个人似的,虽然美则美矣,像个天仙,可看到我们时却不甚惊惶,还以为我们是去给她送行的。”

“臣妾还是第一次看到贤贵妃那般狼狈,连脂粉都不施,发髻只用一个簪子插上,衣裳单薄,样子落寞,哪里还有半点贵妃的样子啊。不过,待臣妾们将来一挑明,告知她皇上龙体安泰,一切流言蜚语不过是皇太后的怂恿诡计之时,她可立刻来的精神,振作的速度,连臣妾都自叹不如啊”慧德妃紧接着韩昭仪的话,笑呵呵的说道。

“就是,就是,后来贤贵妃高兴之余,也不忘立刻派人去请安太医来问个清楚,待安太医说皇上却是无事之时,她立刻就来劲了,撇下我们三人不理会,径自去寝宫梳妆打扮,出来的时候,简直似变了一个人,然后就召集六宫中人,将那些喜欢碎言碎语的嫔妃逐一骂了个遍,特别是武昭容,还被当众打了两巴掌呢”韩昭仪笑嘻嘻的说道。

“本宫听说武昭容最近常不受皇太后的待见,如今又被贤贵妃当众打了耳光,岂不难堪了”慕容娇娇眉心微拢,她知道贤贵妃霸道跋扈,但却没有想到她竟张狂到敢责打皇帝的三品昭容,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之前后宫里只有她和凤美人盛宠,其他嫔妃无一有宠幸,所以她如此蛮横也是有资本

“难堪?武昭容那性子,嘴巴长得跟什么似的,什么话都敢说,像门缝不严实一样,也难怪被打”韩昭仪丝毫没有同情之意,反而带着几分嘲笑讽刺的说道。

莺美人坐在一旁默默不语,只是认真的听着,偶尔敷衍的淡淡轻笑,别无其他。

慧德妃和韩昭仪二人说了一个多时辰,口干舌燥,喝了两五杯茶水之后,依旧觉得意犹未尽,但是春日午倦,却也让她们禁不住的连连打哈欠,所以她们自己也觉得不好意了,便起身告退。

慕容娇娇也不多留,只嘱咐她们自己多加小心。慧德妃是个惯会得意自满的人,但却也沉着稳重,她点头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语,便于韩昭仪一同离去,但却又在起身时眼角余光瞥了书房外侧那一个个别致的大水缸,那水缸中漂浮的紫贵人和芙蓉仙子,不禁又啧啧称赞道:“臣妾就说皇后娘娘的凤仪宫总暗藏乾坤吧,你们看,就连书房外面都摆放着好几大缸碗莲呢,这应该是太液池新开的紫贵人。”

韩昭仪也好奇的张望过去,立刻被吸引了,也笑着道:“皇后娘娘这么别具匠心,在这里摆上碗莲,若是看书乏了,一起身就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致,真是玲珑心思啊。”

慕容娇娇淡淡的笑道:“这可不是本宫别具匠心,是因为这凤仪宫唯独这书房是朝阳最热的地方,但本宫却爱在这里待着,宫人们怕本宫中暑,便搬来了大水缸,盛满清水以便在燥热之时,清风吹来依旧凉意沁爽,后来又觉得水缸摆着不好看,便又种了一些碗莲。”

慧德妃和韩昭仪二人微微一怔,随后都有些尴尬,忙道:“原来是这样啊,臣妾们还以为皇后娘娘是为了美观呢,时辰不早了,臣妾们也该告退了

“来人,天气热,给几位娘娘打上华盖送上车辇,免得被毒日头晒伤了”慕容娇娇示意静嬷嬷出去送她们二人离开,顺便听听她们在路上会说什么

静嬷嬷立刻会意,忙下去张罗,慧德妃和韩昭仪福身谢过,便告退了。

莺美人看了慕容娇娇一眼,等着她的指示,慕容娇娇只轻声道:“事情做的不错,但不能让皇太后怀疑到你,否则你父亲会有麻烦,你应该知道如何明哲保身。”

莺美人点了点头,也告退出去。

不一会,静嬷嬷和李嬷嬷进殿了,李嬷嬷轻声道:“回禀皇后娘娘,慧德妃和韩昭仪一路上都在议论皇后娘娘的稳重,感叹娘娘的心思缜密,言语之中透着几分提防。”

慕容娇娇清冷一笑,在昨日她让她们二人去怂恿贤贵妃对峙皇太后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们二人定然会对她有所防备,毕竟她年纪尚小,但心思就这般的谨慎,也不能怪她们觉得惊悚。

“他们都是有皇子的人,你们也谨慎一些,本宫不容许后宫在皇上驾崩之前再出任何异动。”慕容娇娇冷冷的说道。

“奴才们明白,奴才们会密切注意后宫动向”李嬷嬷谨慎的说道。

慕容娇娇看了一眼窗外的火辣辣的毒日,也觉得有些乏了,便让静嬷嬷取琴棋来,想摆弄摆弄混过这春困。

静嬷嬷和李嬷嬷一人捧着棋盘,一人捧着一架檀木古琴走进来,安置好之后便告退了。

慕容娇娇起身,素手抚着那上等檀香沉木所制的棋盘,边缘是青梨木镶金,雕刻着细密的赤色菱花纹路,上面的楚河汉界用沁香的黑墨所画,外层涂了一层浅薄的青漆,抚摸起来十分光滑,但又没有掩盖檀香沉木特有的幽幽香气。

棋盘上摆放着两只用玛瑙所制的围棋盒,盒子呈圆弧,上面雕刻着双龙戏珠图腾,十分雅致小巧。

慕容娇娇轻拂长裙,跪坐在一张案几前面,抬手揭开盒盖,捏了两枚冰凉的上等雪山白玉棋子放在手心里把玩。

现在的天气确实很热,即便是将大殿内所有的幔帐都垂下来遮挡这烘烘的热浪,却依旧令人心烦意躁。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来请安了”大殿外,李嬷嬷小心的隔着垂落的珠帘禀报。

慕容娇娇眼神微沉,缓缓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颗白子,淡然道:“请他们进来吧。”

“是”李嬷嬷无声退出。

不多时,只闻太子妃身上的华佩碰撞和珠钗伶仃的声响摇曳,随之,珠翠淅沥,两抹身影便踏进了书房中。慕容娇娇并未抬头,她一手捏着白子,一手捏着黑子,正在对弈,听到太子和太子妃叩安时,轻声道:“随意坐吧,到母后这里来,不用太拘谨。”

太子妃笑意盈盈:“谢母后”,说罢,她鲜红衣裳的一角便映入了慕容娇娇的眼底,只见她捧着乌木托盘恭敬的放在了慕容娇娇身侧的冰蟾玉扣所制的坐垫上,顿时,一阵幽香扑入她的袖笼中,那是铃兰花特有的香气。

慕容娇娇秀眉微动,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南宫辰轩每日都会派人送这些来,虽然有时早,有时晚,但却没有一日缺过。她曾派李嬷嬷去询问过,但东宫的人却说:“太子殿下在东宫种植了成片的铃兰花,每日精心养护,采撷时总要等花开饱满,所以有时早上未开的骨朵,必须等到晚上盛开才能采。”

慕容娇娇不知道南宫辰轩为何这般钟情于铃兰花,也不想去追根究底,毕竟他心底的有些东西,她不能触碰,也不想触碰。

“母后,这是今日太子闲暇时亲自采摘的,还望母后能够领会太子的一片孝心”太子妃看着慕容娇娇清冷淡漠的侧容,显得有些不安,忙为太子美言了两句。

慕容娇娇红唇缓缓的勾起,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看了太子妃那脂粉薄施的娇俏面容,她那双灵动的双目正似乎探知一般的凝视自己,眼底隐隐有几分不安。但太子妃见慕容娇娇笑了,立刻暗中舒了一口气,腼腆的低垂额首,眉宇间的那枚碧翠水滴轻轻摇动,似晶莹通透的蓝色雨滴要落下来一般,也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无暇娇艳。

“都坐吧,太子今日怎么有闲暇带着太子妃一同到母后这里来?”慕容娇娇收回目光,也不看南宫辰,只是凝视着棋盘上两方厮杀,渐渐走入死角的棋局,声音也颇为淡漠。

但,就算不看他,慕容娇娇还是能感受的出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

“儿臣已经许久没来看望母后了,母后见了儿臣不开心吗?”南宫辰轩俊俏的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意,他走上前与太子妃一同跪坐在慕容娇娇对面的冰蟾玉垫上,目光缓缓的从慕容娇娇那张淡漠得几乎带着寒意的脸上落到了她带着金护甲的手上,因为慕容娇娇此刻正捏着一枚黑子,不知道该落在何处。

那枚黑子是雪山墨玉,经过打磨之后,墨色通透晶莹,而慕容娇娇的手纤细沁白,指甲几乎透明,如落在水里一般,美得不似人间方物。

慕容娇娇迟疑着落子,听了南宫辰轩的话,手也微微顿了一下,索性将黑子丢在了玛瑙琪盒内,只闻叮的一声脆响,她抬眼看着南宫辰轩,淡淡的道:“皇上病重,太子应该在近前侍疾,让天下百姓和朝臣都知道太子的贤孝。”

南宫辰轩依旧带着笑意,但眼底的深邃炙热和脸上的春风一般的笑意却完全不符,就像他的灵魂与这张俊俏的外表根本不似一个人一般,清清淡淡的声音更是透着与世无争:“父皇现在午睡,儿臣守着,他也不会知道,再说,儿臣年纪最小,却最为孝顺父皇,父皇会明白他的选择没有错。”

慕容娇娇眼神一沉,指甲险些刺进掌心,她挑起秀眉,冷冷的凝视着南宫辰轩那双漆黑的眸子:“太子有闲暇,就多陪陪太子妃吧,以后朝政上的事情可能会更为复杂,只怕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了。”

南宫辰轩眼底渐渐凝起了怒意,但慕容娇娇却别开眼,不理会他,突然,南宫辰轩猛地抓起太子妃的手,抬放在案几上,两手小手交叠,十指缠绵的相扣在一起,他轻轻的笑:“那是自然,但是儿臣唯恐被旁人看见,会以为儿臣不担心父皇的身子,所以便带太子妃来母后这里小坐片刻。”

“东宫里这么不安全吗?”慕容娇娇蹙起了眉宇,她对南宫辰轩的故意为之很不舒服,他是在逼她,但她一日是他的母后,终其一生也就只能是他的母后。

“月姨和锦瑟对儿臣很好,但始终没有母后贴心”南宫辰轩无辜的笑着,更加握紧了太子妃的手,太子妃因太子的动作微微涨红的小脸,腼腆而羞涩的低垂下了脑袋,肌肤上那潋滟的颜色,如同御花园盛开恣意的百花一般娇艳欲滴。

慕容娇娇眉心微挑,却在太子妃垂下眼睫之时,看到了南宫辰轩挑衅而恼怒的目光,他拿准了今日带着太子妃来,她不会对他置之不理,所以才故意使出了这么一招。

慕容娇娇当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恼怒,她蹙起秀眉,别开眼,但随之心里浮上了一计,她淡然一笑,又望向南宫辰轩,道:“本宫许久没有去探望皇上了,未免遭人非议,太子不如带着太子妃陪同母后一同去看父皇吧。”

南宫辰轩的目光陡然暗沉,他道:“母后要去看父皇?”

“夫妻一场,就算他再狠毒,本宫也该略尽一些绵薄之力,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情分不在,恩情也在。”,说罢,她起身便吩咐宫人进来更衣。

南宫辰轩的面色瞬间难看起来,他拉着太子妃起身,随后松开了手,对太子妃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对母后说。”

太子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惶惶不安的看着南宫辰轩,但在看到太子面色难看之时,吓得立刻垂下头,什么都不敢问,缓缓的随着宫人踏出了书房。

“母后明知道父皇现在的近况,他不能近女色,否则无论是谁,他都会把持不住,难道母后想羊入虎口吗?”南宫辰轩的声音略略激动起来,他目光如火,咬牙切齿的喝道。

慕容娇娇闭上双眸,平静了一下心绪,随之淡漠的睨向南宫辰轩:“本宫与你父皇是夫妻”

碰,一声巨响,南宫辰轩捏碎了盛装着黑子的玛瑙棋盒,顿时那墨玉棋子瞬间哗啦一声散落在棋盘上,几枚脆声落地,滚落在慕容娇娇拖沓在地的烟霞色百褶裙下。

“母后,别逼我”南宫辰轩的声音泛着森寒的冷意。慕容娇娇微微转首,并不理会他,南宫辰轩眼底杀机一现,赫然道:“别逼我现在就对景亲王动手。”

慕容娇娇身子一僵,蓦然回头凝视他,急促的道:“他并无谋权之意。

“那母后呢?”南宫辰轩瞬间的抓狂起来,那模样就似受伤的野兽一般咆哮起来,低沉的声音震得看守在门外的静嬷嬷和李嬷嬷都吓的面色灰白,他上前一步,身高已可与慕容娇娇对视,他一字一句的寒声道:“他无谋权之意,但他心仪母后。”

慕容娇娇也被南宫辰轩这样蛮狠的模样给恼火了,她突然挥起玉手扇向他,但她终究还是小看了南宫辰轩的本事,他只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擒住了她的雪白的手腕,紧紧的捏在手中。

慕容娇娇眉心拧起:“放肆,太子妃就在殿外,你想让她看到这一幕么

“母后为了景亲王竟要打儿臣?”南宫辰轩眼底血丝泛涌,他暴怒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约约的抖动起伏着,样子看起来令人心惊。

“母后只是在教你伦常不可违背”慕容娇娇冷着声音说道,她欲甩开南宫辰轩的手,但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足以捏碎她的手骨。吃痛的蹙起了秀眉,慕容娇娇咬紧贝齿,冷冷的瞪向南宫辰轩。

“伦常?”南宫辰轩眼底阴郁不定,仿佛窗外毒辣的阳光也不能照进他晦涩的内心一般,他牙齿咬得吱吱响,听的人心头发毛,随之,突然又怒极反笑,可是那笑却带着兽性的狰狞,他靠近她,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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