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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春,医路荣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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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霞一时没话说,往他胸膛上蹭了蹭,抬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杭东南心中一热,手上用劲下意识将她紧紧的抱着,春霞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
“阿霞,”杭东南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低低笑说道:“你刚才说我不许碰别的女人只许碰你,是不是?那你什么时候才让我‘碰’啊?”
春霞吃了一惊便要从他怀抱中挣脱开来,这个人,竟然学会调戏她了!却被他紧紧抱着不放,愉悦的低笑起来。
春霞属于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岂能白白受他的调戏而不反调戏回去,便自他怀中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眸子含情脉脉、羞羞答答的凝着他,朝他抛了个媚眼嫣然一笑,一双小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腰间不老实揉捏起来,轻轻捶了一下,吐气如兰娇声道:“讨厌啦!人家迟早都是你的人,等成了亲,你想怎样碰便怎样碰……”
“阿霞!”杭东南眼睛猛然睁大灼灼***的瞪着她,脸上顿现可疑的红晕,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他哪儿禁得住她如此娇媚撩人的挑。逗?双手捧住她的脸重重的吻住她的唇,将那吐出娇媚话语的漂亮诱人小嘴狠狠堵住。
“唔——”春霞吃了一惊,下意识抬手推他哪里能使得上劲?他的手就像铁箍,见她挣扎,改为一手扣住她后脑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吻得她头晕脑眩。
春霞顿时有点迷迷瞪瞪,下意识松了劲,在他腰间的手不由抓紧,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衫,闭着眼睛,仰头承接他的吻。
直到两人快要喘不过气来,杭东南才放过了她。他低头,额头抵在她的额上亲昵的蹭了蹭,低哑着声音道:“阿霞,那话可是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什么?”春霞脑子里还有些小混沌,闻言抬头有些茫然的望着他。
杭东南瞅着她只是笑不说话,片刻方低低说道:“你说你是我的人,等成亲了,我——”
“住口啦!”春霞刚才只是逗他玩,谁知这个人定力这么差,一稍稍撩拨就跟着了火似的,刚才那般***的亲吻,差点没把她的舌头给吞下去了!此刻听他再提,她顿时羞臊起来,抬手捂住他的嘴,嗔他道:“不许再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杭东南呵呵的笑,温柔的看着她怎么看也看不够。她刚刚承受了他热烈的亲吻,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清澈黑亮的眸子水亮亮的,这般娇嗔着瞪他,越发显得媚眼如丝、娇态妍然,美丽得让他挪不开眼睛。他从未这么亲过她,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可是刚才,自然而然,他就那么做了,她的小嘴,滋味真是太好了,好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心里柔软得不行,甜得跟泡在蜜里似的。就像那次出镖,走过一段泥泞的山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呈现出一片仙境般美丽的景色般令他顿时精神为之一震那般惊喜,不,比那更要惊喜上千倍百倍!
“反正我记住就是了,你也赖不掉!”春霞见他听话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听见他嘀咕着,不禁又抬头嗔向他。
她的目光对上他的,其中的温柔和深情令她一怔,目光仿佛胶住般,再也挪不开,就这么深深的凝着他,在他深邃黑亮的眸底深处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影子。
“阿霞,这样真好!”杭东南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以后咱们都别闹别扭了好不好?”
春霞心中温温软软、甜甜腻腻,仿佛两脚踩在棉花堆里,“嗯,以后有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说,不许让我误会!都是你啊!”她说着又生起气来,嘟着嘴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昨日你跟她那般亲密,怎怨得我生气?”
“……”要再跟她分辨究竟亲密了还是没有亲密这个问题只怕辩到晚上也不会有结果!权衡利弊,杭东南觉得还是乖乖给未来媳妇认错下保证来的更省事一些,便甜言蜜语、千言万言的哄她。
他在这上头的天赋简直非常不怎么样,来来去去就是“再也不会了!”、“什么都听你的!”几句,而春霞听着听着居然也听得心花怒放,很快便消了气满脸是笑。
“可是你娘既怀了这般心思,她又不排斥你,这么住在你家里迟早会出出事,万一弄出点什么意外来岂不麻烦?你赶紧把她送走吧!不,明天就送她走!好不好?”春霞忍不住又轻叹。
昨天那叶牡丹,故意叫他带着她去跟她道谢,又当着她的面故意表现同他的亲密,故意说了那些模棱两可、令她误会的话,可见其存心本就不良。又有个叶氏在一旁制造机会鼓舞怂恿,春霞是真的不放心她住在杭东南家里。
生怕杭东南疑心自己小肚鸡肠,春霞忙又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想啊,你娘本就有意撮合你俩一块儿,她住在你家,瓜田李下、孤男寡女的,万一她使个什么手段无赖你,什么偷看她洗澡啦、换衣裳啦、不小心跌倒扑进你怀里啦、半夜里爬你的床啦,到时候你娘让你给人家的清白负责,你怎么办!”
“我怎么可能会偷看她!”杭东南急了。
“没说你真这样,她设了局陷害你你能说得清吗?如果你娘也在一旁作证呢?就算你不情愿,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杭东南顿时觉得冷汗涔涔、毛骨悚然。直觉,他觉得他的娘和叶牡丹很有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我明天一定送她走!”杭东南心有余悸,觉得自己能够平安度过前那几夜简直就是祖上积德了!他不由暗暗感慨,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啊!
“嗯!”春霞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高兴点头。
“今晚,”杭东南踌躇片刻,终于说道:“要不我上大伯家跟二哥挤一晚,不回去睡了!”
“扑哧!”春霞忍不住掩口一笑,这个人,真是个十足十的呆子!不过怎么呆得这么可爱呀!
“用不着,”春霞嘴上笑着,心里却是甜如蜜糖,拉着他的手臂笑道:“你大哥才刚娶新媳妇进门,好端端的你怎么好跑去人家家里借住呢?你晚上警醒些便是了!”
“也对!那便听你的!”杭东南笑笑,这件事就算说定了。
“我听你姐姐说,你上山是来找竹子和山藤的?”杭东南又问。
“嗯,”春霞点头道:“寻些别致的野竹和各种山藤回去种着,将来要用的时候也方便些。”
“明日再来别忘了等我,我陪你一起!你一个人哪儿有那么多力气!”杭东南怜惜的握着她的手,捏了捏,有些烦恼的叹道:“月底我就要去镖局里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阿霞,我真不放心你!”
春霞身子微颤,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之情,但是很快又释然了。他也有他的生活不是吗?如今已经过了年,他本就该走了。她相信若非她的原因,只怕他这几天便会去镖局里了吧?
“嗯,”春霞点点头,“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在外头风餐露宿的,要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凡事多留个心眼,别叫人骗了!”春霞说着“嗤”的一笑,自嘲道:“你又不是头一回外出,江湖经验可比我丰富得多,瞧我,唠唠叨叨的说这些没用的!”
“可我喜欢听你唠叨!”杭东南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头埋在她颈窝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闷声道:“阿霞,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春霞鼻子里也有点酸酸的,圈住他的腰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柔声笑道:“我会在家里好好等你回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从前你每年不是都出去吗?也没见你像如今这样!”
杭东南听了一怔,是啊,以前自己每次出去,虽然心里也记挂着这个未来媳妇,但那种感觉跟如今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以前虽然惦记着,但并不会影响他的心情,只不过在心里多了一份念想而已!可如今,光是想想那么久不能跟她见面,他就觉得说不出的难受,仿佛心都空缺了一块、魂都不全了似的。
“好啦!”春霞“嗤”的一笑从他怀中挣开来,笑道:“再不快点这一天都要过去啦!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咱们慢慢再做计较!”
杭东南一想也笑了,点头道:“嗯,还是先顾眼前吧!我走之前总要帮你把活计做好了才放心!我会努力赚钱,再做一二年便不做了,咱们好好的过日子吧!”
“嗯!”春霞嫣然一笑,与他相视,心里突然就踏实了起来。
杭东南对山里十分熟悉,两人今天运气还不错,找到了两丛罗汉竹、三丛小佛肚竹、两丛白玉竹,总共七八十竿。至于山藤,就更多了,随处可见,挖了好些。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春霞估计再有五六天也就好了。
两人见时候差不多,便扛了这些挖来的宝贝来到春霞划出来种植的山地上。竟看到周经也在,正在栽种紫竹,他的身后,是栽好的十来根。
“周大哥!”春霞十分意外。
“东南哥、小霞,你们也回来了!哟,收获不小啊,呵呵!”周经抬头笑笑。
“怎么好麻烦你呢!真是!”春霞十分不好意思。
“我上山砍柴不是刚好碰到嘛!没事!”周经不以为意笑笑。
“真是太谢谢你了!”春霞知道定然不是刚好碰上,感激的谢了又谢。
周经忙笑道:“小霞你真用不着谢我,将来这些竹子都是我们一起用,这点事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春霞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笑着默认了。周经见她不再否认,次日起便继续帮着一块寻找。
三人忙活完了,太阳也渐渐的往西边的山峦落下去了,西边的天际只余一片霞光灿烂,照耀在人的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朦胧胧,金灿灿的。
“我得赶着回家就先走了,你们慢慢来!”在一旁沟渠里洗干净手,周经识趣的笑着先行一步。
“你忙便先去吧!”杭东南对周经的识趣很是满意,未来媳妇却嗔了他一眼。
春霞洗干净手,对着水面理了理头发,一抬头,却看见杭东南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自己,眼光迷蒙,嘴角微翘,一看就没想好事!
春霞心中暗啐一下,却又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欢喜,起身笑道:“走吧,咱们也回!”
“阿霞!”杭东南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裹在掌心,低头看她道:“我再亲亲你好不好……”
“不好!”春霞一惊忙挣脱他。没想好事,一开口也没说好事。
“这儿没人,不会有人看见的!”杭东南不肯放弃,讨好的说道。
春霞差点没给他气得笑出声来,她又不是为这个不许他乱来。
“不行就不行!”春霞斩钉截铁没的商量。她知他这人是惯不得的,一次得了手少不得就有第二次了。上午在山间他抱着她亲吻了之后,那目光一整日不知在她唇上、脸上流连了多少次,他还以为她不知道他眼里放出的光呢!
杭东南有些失望,却不敢不听她的,便一把抱住了他圈往怀里,“那我抱抱,抱抱总可以了吧?”
“你真是——”春霞没他力气大,挣扎了几下发觉越挣扎越紧两人挨得越近只好由了他,轻轻往他胸膛上靠了靠。
杭东南终于心满意足了,低头在她发间嗅了嗅,满足的叹息一声,又低笑道:“阿霞,你身子好软,抱着真舒服!”
春霞闻言一下使力挣了开来,笑道:“再不回去天都黑了!”说毕也不理他大步走在前。
杭东南笑笑,叫了声“阿霞,等我!”大步跟上了她。
两人各自归家。
春霞这边不提,杭家那边叶牡丹自然少不得又上来献殷勤,打水洗脸、拿干净布鞋给他换,脸上带着笑一口一个“表哥”叫得好不亲热。
这回杭东南倒没有推辞或拒绝,说了句“多谢”便生受了,叶牡丹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笑得脸上开了花。就连一见杭东南进门便气势汹汹要奔上来问罪的叶氏见状也生生的将那口气给憋下去了,没有打扰儿子和外甥女儿培养感情。
吃晚饭的时候,叶氏到底忍不住问杭东南,“一大早出门天黑才回来,这整天的功夫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帮阿霞做点事。”杭东南是真的饿了,一边吃饭一边随口答了一句。
坐在边上的叶牡丹笑容微僵,忙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淡定吃饭。
要说这人的心思真是一种太过奇妙的东西。先前杭东南冷冷淡淡将叶牡丹拒之千里之外,他将春霞放在心上心心念念,叶牡丹不觉得气愤,只暗暗卯足了劲想要把他抢过来。今日杭东南接受了她的好意,摆明了是对她有意思,叶牡丹理所当然便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人,再听他这么毫不隐瞒的说帮春霞做事,她心里就不痛快了,既酸且气愤,好像杭东南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叶氏也是恼火,气呼呼道:“怎么又是她?你一天不见她会死啊?你表妹好不容易来咱们家一趟你也不说多陪陪,见天的往左家跑!那野丫头好不要脸,真把你当长工使唤了!哼,我看呐,她心里压根没把你当成未婚夫,不然怎么半点也不知心疼你,干活的时候就记得你了!偏你这不中用的,非要往人家跟前凑,活该叫人使唤!唉呀,我真是命苦呀!好不容易把个儿子拉扯大,连我自己都舍不得使唤干活,倒白白给人家当长工呼来喝去了!我这做娘的,就是心疼死也没人知道!没准还在心里嫌我多事呐!”
叶氏还在一边呼天呼地、言三语四,杭东南将碗筷一放,“饱了!你们慢用!”说完起身。
“你给我站住!”叶氏见自己唠叨诉了半天儿子居然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还有滋有味的吃完了饭,顿时气得脑门发晕,霍然起身瞪他道:“你要去哪儿!”
杭东南很是无奈,“我有点累,回房歇歇!”说着走向自己的房间。
叶氏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吃饭、吃饭,别管他!”叶氏恼恨不已。
“还不是你,自个唠叨!”杭赞忍不住哼道:“东南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这没几天儿子就该回镖局里去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好歹也让他过几天舒坦日子行不行?”
“我怎么不消停了!”叶氏气道:“我不想让他好好在家过舒坦日子吗?他自己就是个劳碌命,情愿帮人家干活也不肯在家里歇息!哼,说他是长工看得起他了,人家长工还管饭呢,他倒好!”
“我也饱了!”杭赞放下碗筷,转身亦钻进了房间。
“你!”
“姨妈!”叶牡丹忙陪笑道:“姨妈,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先吃饭吧!您越是生气,岂不是越趁了人家的心意?”说着朝春霞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叶氏一想也是,不甘不愿的硬是将心里的火气往下压,叹道:“还是你最体贴,懂得心疼姨妈!唉,我那不肖子,真是没得救了!”
“姨妈,表哥不过年轻糊涂,姨妈您好好解释给他听,他自然知道您是为他好的!又怎么会不听您的呢?”叶牡丹忙又陪笑。
“这事儿,我自然仍旧要劝他的!”叶氏定定神,心道横竖儿子没多久就要离开家了,等他离开了,再摆布春霞,最好两家闹出点什么嫌隙矛盾来,再没结亲的可能!
杭东南估摸着外头吃好了,便从房间出来,见叶氏去喂猪了,叶牡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收拾,便过去向她道:“等会儿你回房间,我有点事要去跟你说。”
叶牡丹整个傻了,一怔之后喜得眼睛冒光,对着杭东南的背影甜甜的笑道:“哎,表哥!”
表哥主动要跟她说话呢!叶牡丹觉得快活得心都要飞出来了,手脚顿时麻利了许多,几下子便将厨房收拾干净,洗干净手脸,喜滋滋进了房间,又将头发重新抿了抿。忐忑不安的等着杭东南。
杭东南早注意着她这边动静,见她进了房间立刻便跟了进去。
叶氏刚好进屋,看见儿子火气一窜正想质问一句“是不是又要去见那野丫头”却发现儿子进了叶牡丹的房间,顿时又是一喜,捂着嘴悄悄的躲开了。
“表哥!你来了!”叶牡丹眼睛亮亮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光晕,不好意思的扭着手。
话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啊,叶牡丹的心情自然是激动的。
杭东南点头“嗯”了一声,淡淡道:“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回家去吧!我会托个人送你回去!”
杭东南本来想亲自送她,想到春霞那番话觉得太可怕了,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便决定出几个钱请个人帮忙送一送算了。
“啊?”叶牡丹脸上的娇羞瞬间被惊愕所取代,不敢置信,“表哥你说什么?”
“明天一早你回家去。”杭东南又说了一遍。
叶牡丹张了张嘴,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表哥,你,你这是要赶我走……”
杭东南的眉头情不自禁的蹙了蹙,心里也有几分不耐烦起来。他生平最厌烦女人一副可怜巴巴、泪光盈盈的模样。
“你也该回去了!住在我们家总不像样,若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坏了你的声誉,你将来怎么说亲?”
叶牡丹不吭声。
杭东南又道:“我知道你和我娘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让我跟阿霞退了亲转聘你吗?我这个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咱们是亲戚,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我这辈子,只会娶春霞,除了她绝对不会娶别的女人!你也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明日你老老实实的回家,咱们今后还是亲戚,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叶牡丹又羞又气又恼,望着杭东南道:“是姨妈接我来做客的,姨妈还说要留我多住几天呢!表哥,我明天不会走的!不知表哥要怎样待我不客气?”
叶牡丹气愤难当,她就不信了,表哥还能忤逆姨妈不成!
杭东南挑眉道:“别拿我娘来压我,别的事情上我娘说什么我都可听从一二,哪怕我心里不认同。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牡丹,我是个粗人,也不怎么讲道理,你若是不肯离开,在我们家进进出出摔了跤、扭了腰或者伤了手脚什么的,可别怨我没提醒过你!”
杭东南冷笑,一步步朝她毕竟了过去,将她逼得步步倒退,靠在墙壁上再无可退。
叶牡丹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瞪着他道:“你,你想干什么?”
92第92章 我是个粗人,也不怎么讲理(8000+)
杭东南冷冷一笑,从怀中摸出把匕首,拔出鞘,一刀扎入叶牡丹身后的墙壁上,雪亮寒凉的刀锋从叶牡丹的脖子旁边掠过,带起冰冷彻骨的寒意,还顺带削掉了她的几根头发。
“啊——”
“闭嘴!”
叶牡丹刚刚出声的尖叫被杭东南沉声喝止,杭东南冷冷道:“我跟你说过,我是个粗人,也不怎么讲道理。明天,你走,还是不走?”
叶牡丹浑身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牙齿咯咯作响,满脸的惊惧之意,连看也没有勇气再看杭东南一眼祧。
“走、走、明天、一早、我就走!一定走!”叶牡丹肝胆俱裂,恨不得立刻便长出翅膀飞回家中哪里还敢留在这儿?
她算是看明白了,姨妈家家境虽好,表哥长得也不错,又有前途,但是,她真的没有这个福气这个命!
没想到他背地里居然是如此凶神恶煞般暴戾的人。退一万步讲,即便将来真的嫁给了他,他一个不高兴,虐待折磨自己怎么办咴?
“记得你说过的话。”杭东南点点头,“铮”的一下收回匕首入鞘,转身离开。
叶牡丹浑身无力,靠着墙一下子软了下去,冷汗涔涔,手脚酸软,半响才回过神来,慢慢从地上爬起。
次日用过早饭,叶牡丹挽着包袱死活要回家,说是出来多日该回家帮着爹娘干活了。任凭叶氏怎么挽留都不肯留下。
“牡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要走呢?是不是昨晚东南对你——什么了?”叶氏将叶牡丹拉到一边盘问道。
“姨妈,您别瞎说,没有的事!”叶牡丹脸色都白了。
叶氏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说道:“肯定是那小子手脚不规矩是不是?傻丫头,你臊什么呀!他对你有意,这是好事呀!你干嘛就臊得要走呢?别臊了,姨妈会帮你做主的!”
“没有、真的没有姨妈!您别瞎说!”叶牡丹记得要指天发誓。
“是吗?”叶氏笑道:“那昨天晚上他去你房间做什么?我明明看见他进去了!”
叶牡丹忙道:“就是,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真的没有什么!”
叶牡丹抵死不承认,叶氏不禁也有些纳闷了。细想也对,如果东南真的对牡丹无礼了,牡丹只怕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呢?
叶氏也给闹糊涂了。见叶牡丹坚持,也只得罢了。
恰好有人往叶牡丹家隔壁村里去有事,杭东南便托人带她顺道一路,托完之后也不回家了,直接去找春霞,两人一道上山找野竹山藤。
春霞听说叶牡丹已经离开杭家了,这才松了口气,少不得顺口问问杭东南是怎么说动她的?凭直觉,那个女人可不是个好打发的。
听杭东南说完,春霞笑得肚子疼。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杭东南竟会这么损!这种法子也就只有他能用得出来!
杭东南被她笑得十分郁闷,说道:“难道我做的不对吗?跟她讲道理根本没用,还不如这样直截了当的痛快!”
“你做的很对,没有不好!”春霞忙拥护安慰了他一番,又半真半假的笑道:“你也真是个人才,竟想出了这等法子!将来你可不能用在我身上,我也会怕的!”
“怎么会呢!”杭东南一听她说“会怕”仿佛现在就吓到了她一般,心都软了,连忙柔声说道:“我哪里舍得呢!谁要是敢吓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春霞心中一甜,与他相视。
杭东南连接三日都随着春霞进山,叶氏气得跳脚也没有办法,气鼓鼓的赌气不跟杭东南说话。杭东南只当她耍小孩脾气,每日晚间归家倒是笑着凑在叶氏旁边非要说几句话不可,把个叶氏心里揉搓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这天春霞和杭东南两人无意中来到一处山林,春霞竟意外的在潮湿幽暗的林间发现了一片兰花。
春霞喜之不尽,细细辨认过去,这林间稀落的一片兰花乃是紫霞素心,叶片修长如剑,挺拔硬朗呈墨绿色,叶尖向四面倒垂,姿态高洁优雅,令人见之忘俗。花开时花开数蕙,一朵如小铜钱大小,花瓣如荷,呈浅绛紫色,花蕊乳白,在现代,一株也要价值数十万,不知在这古代价值多少。
但国人素爱兰之幽静高洁、清雅脱俗,对那上好的品种更是趋之若鹜,即便卖不到现代的价钱,想来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东南!咱们的运气来了!你看这些兰花,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春霞欢喜得眼睛放光。
杭东南笑道:“读书人附庸风雅家中案头最爱摆上一两盆了,咱们把这些拔回去,明天就上县城里去!”
杭东南说完,上前弯下腰便要像把葱蒜萝卜一样把那兰花拔出来,慌得春霞两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使不得!这兰花最娇贵了,又不是大萝卜!咱们今日先回去,明日带了小锄头和铲子再来吧!”
要是损了叶片叶脉、伤了根茎,一整株就毁了。
“也好!这地方我记得,明日直接来就是!”杭东南笑着收回手。
两人心情大好,高高兴兴的继续寻找野竹。
下午回到家中,谁知春霞刚进家门不一会,就看到杭东南的大伯母赵氏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小霞!小霞!我家春分突然晕倒了,一动也不能动,手足都是冰冷的!小霞,你快给看看吧!”
春分是杭小西刚过门的媳妇刘春分。
春霞吃了一惊,忙道:“伯母您别着急,我这就随您看看去!”说毕抬脚就跟着赵氏去了。
“你说这算什么事呀!前儿才三朝回门回来,这日子还没过两天呢,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变成这个模样了!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真是——”
赵氏长吁短叹,说话都带着哽咽了。
春霞忙安慰了她几句,又细问可有何症状?
赵氏便叹道:“昨儿来了月经,看那样子便有些不太爽利,恹恹的晚饭也没吃好就去睡了,脸色也有些发白!我只当她不过是一般的痛经,也没理论,她自己也说无妨,谁知今日下午,本来好端端的,突然就栽倒在地上了!我真是悔呀!早晓得昨晚便央你看看就好了!只怕也不会弄到如今这样……”
“伯母别着急,若是痛经便无恙的!看看便知了!”
两人来到房中,杭小西正守在床头看着昏迷的妻子发怔,春霞见这房中大红的喜字都还在,春分身上的被子也是喜庆的大红,作为新娘子的她却昏迷不醒,忍不住心里有两分恻然。
“小霞你来了!快给春分看看吧!她要不要紧?”杭小西见她们进来连忙起身。
春霞上前一看,春分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眉间微微紧蹙仿佛痛苦,一摸手脚,俱是冰凉,小腿上还有些麻痹的感觉。
“应无大碍,想是这几日受了累,加上出阁心里紧张焦虑,前两日又受了风寒,女人家行经前后身子最是娇贵,这几下里一冲,这才出了症状,开一剂温补开窍的药煎了服下,好好调养几日便可无事。”春霞忙道。
杭小西听见说无大碍一颗心就放了下来,又听春霞一个小姑娘在他面前大说什么“经期”之类的,不觉大感尴尬。
赵氏却没顾得上这许多,忙道:“阿弥陀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霞,劳烦你给开了药吧,我等会儿就抓药去!”
自打上次里正家心头肉大半夜发病无处买药之后,里正心有余悸,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一商量,众人从公中抽钱,央着春霞开了一片常用药的单子,上镇里去购买了不少,一一存放在祠堂旁边一间打扫出来的干净屋子中。方便将来谁有病了可以就近用得着。当然,也得花钱买的。
春霞点点头,用灶前的木炭在黄纸上写了药方:当归三钱、桂枝一钱、赤芍三钱、甘草一钱、北细辛三分、通草一钱、丹皮一钱、鲜桑枝一尺
“这桑枝得现采了,杭大哥赶紧去吧!伯母这边去抓药,两下里凑好了就可煎上了。”
“有劳你在这儿帮忙照看一下春分!”杭小西点点头,村子边就有野生的桑树。
“放心!”春霞笑笑。
见春分身上着实冰凉得厉害,春霞便让杭小北打了盆滚烫的热水来,用干净毛巾试着试着的打湿拧干,为她擦拭手脚小腹等处。
春霞不禁叹气,这年头连个热水袋也没有,真是够麻烦的!若是有个热水袋,暖暖小腹,比什么都强。
不一会赵氏和杭小西都急匆匆的回来了,春霞看了看药,见没有什么差错,便让赵氏拿到厨下去熬了。两刻钟后熬好端来,杭小西坐在床沿将妻子抱着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却仍是为难的望向春霞。春分昏迷不醒,怎么喝得下药?
这也简单,春霞便在她人中用力掐了两下,春分眼皮子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到春霞,她有些发怔,一下子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醒了醒了!”赵氏喜得忙笑道:“春分啊,醒了就好,来,快把药趁热喝了!喝了就好了!”
“娘!让您受累了!”春分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两丝笑容,颤巍巍欲接过药碗。
“我来!”杭小西忙接了过去,递到她唇边一口一口喂她喝了。
春霞便和赵氏出了房间,简单交代了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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