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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春,医路荣华-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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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嫔心内稍安,至少皇后敢将身边的人留下,那必定是可靠的,否则自己出了什么事儿,她也脱不了干系。

雅嫔躺在*榻上,命众宫人在旁守候,谁也不许离开,如此,她才稍稍的闭了一会儿眼睛休息。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将陪同进宫的心腹小蝶唤上前来交代了一番话。

年府中,忽然又来了宫里的人,雅嫔宣永安侯夫人觐见。

春霞一听雅嫔两个字便觉头疼,什么叫阴魂不散,这就是阴魂不散!她无奈,只得穿戴一番进宫,命洪七往兵部衙门跟年东南说一声,万一有什么事儿好叫他救命!

来到景萱殿,春霞才知道雅嫔出了事,不觉心中一惊,看到躺在华丽无比的*榻之上的雅嫔,头上缠着雪白纱布,奄奄一息,神情苍白,她心里暗叹,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自荀贵妃去世之后,雅嫔在宫中风头无限,春霞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当时她心中便料到,她没有强有力的娘家靠山,如此高调迟早会倒霉,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雅嫔见她来了眼睛一亮,苍白的脸上顿时显出两分神采,命人将自己扶起躺靠在*头,向春霞笑得虚弱:“表嫂,你可来了……你的医术那么厉害,你一定能够帮我的是不是?”

她紧紧握住春霞的手仿佛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死也不肯松,盯着她道:“我不要在额头上留下疤痕,表嫂,你一定要帮我!”

春霞被她这么握着手很是尴尬,试了好几次终于才将手抽了出来,只得安慰道:“娘娘放心,等您的伤口痊愈了,臣妾会想法子帮您去掉疤痕的。这些日子您的饮食要清淡些,忌葱姜辛辣等物。”

“好,好!你们听见了?”雅嫔向小蝶等瞅了过去,心急火燎。

“是,奴婢记住了,”小蝶忙道:“等会儿劳烦永安侯夫人给奴婢细细交代一番吧!”

春霞点点头答应。

雅嫔这才松了口气似的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们都退下,本嫔要细细问问表嫂,都退下吧!”

待人都退下,春霞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道:“娘娘还有什么事,请说吧!”

刚才雅嫔紧紧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在她掌心挠了几下,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不便当着众人。否则,她屏退众人欲单独留下她的时候,她是不会肯轻易就范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又抽什么风想要暗算自己?

这可不能怪她,主要是雅嫔人品太差。

第381章 雅嫔托孤

“表嫂,”雅嫔一反常态,无比正经的凝向春霞,气息颤颤的说道:“从前的一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向你赔不是了,表嫂,你能原谅我吗?”

春霞一怔,不敢置信的瞧着雅嫔。她的目光坦然而恳切,仿佛发自内心,令春霞一下子不知究竟是该相信她还是该不相信。

“呵呵!”雅嫔无奈低笑,幽幽叹道:“怨不得表嫂疑心,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表嫂,您不能信我这一次吗?我是真心实意向你道歉的!”

“娘娘胡说什么!”春霞被她人之将死的话吓了一跳,忙道:“您的伤没有那么严重,不会有事的。”

雅嫔对此不置可否,只嘲弄般的笑了笑,说道:“表嫂,我自己心里头有数,有些事我不说是不想将你牵连进来,我只求你一事,求求你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雅嫔说着,双目灼灼看向春霞,殷殷急切的渴盼毫不遮掩她内心的想法。

春霞顿时生出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这宫中的争斗果然残酷而冷血,雅嫔如今也算是个人物了,没想到说叫人暗算就给暗算了,而且还一副如此颓然绝望的神情,完全没有了斗志,仿佛知道自己斗不过、逃不开似的。

这宫里头,还有这般高手么……

春霞忙打住自己的念头,这不是她该想的,宫里头这些女人再怎么斗得你死我活与她何干?雅嫔没有告诉她,她应该感到庆幸!

“表嫂……”雅嫔扯着她的袖子,泪眼盈盈。

“娘娘有何事但说便是,只要能做到,臣妾一定做到。”春霞说道。

“你能做到,一定能的!”雅嫔徒然生出一股力气,望着春霞一字一字说道:“小皇子……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最放心不下的人,他还那么小,我走了之后,他如何能够在这宫里头生存——”

雅嫔心中一酸,泪水簌簌而下,她却没去管那泉涌般的泪水,捏着春霞的手用了用力,低声说道:“这两天我会设法将小皇子送出宫去,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表嫂,今后,小皇子就托付给你了……你帮我将他远远的送出京城,我只求他这一生平平安安,其他的,都不重要!表嫂,求求你帮帮我,也帮帮我那可怜的皇儿!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你的恩情吧!”

春霞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开,整个人霎时没了知觉。眼前的人变得模糊起来,声音也变得模糊。

她在说什么?把小皇子偷送出宫?然后,交给她……

“娘娘!”春霞脸色大变,低声道:“娘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此事岂能儿戏!”

把皇家的血脉偷偷送走,埋名隐姓,这事儿一旦泄露,年家九族加上左家九族都不够砍的!到时候刑部、大理寺那些办案人员准能将年东南和春霞自己都认不全的所谓“亲戚”们一股脑儿抓到大牢里方便大家团聚认亲!

雅嫔跟她的关系可没好到她可以为她冒这么大的险。

“娘娘病中之人,别说傻话了,好好调养身子才是大事!凡事没有过不去的,娘娘还年轻呢,何至于生出如此念头?再说了,皇后娘娘仁慈,娘娘有事儿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肯定会为娘娘做主的。”

春霞劝道,也等于告诉雅嫔:我可以帮你在皇后面前说些好话。

以她和长公主的关系,在皇后面前还是有些分量的,宫里头的事情,只有皇后才能够名正言顺的做主,只要她肯出面,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雅嫔只是哭,拉着她不肯撒手,“不!小皇子留在宫里头,一定会死的!一定会的!皇后也救不了他的!表嫂,我求求你了,我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求求你!”

春霞顿时疑惑起来,按说她都这么说了,即便雅嫔在宫里头不小心杀了人,皇后也会看几分薄面将事情大事化小的处理,雅嫔为何还丝毫不肯改变主意?

只能说,她还有事瞒着自己。

“表嫂,请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雅嫔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粒碧色的药丸,颤抖着递到春霞手上,含泪道:“小皇子中了毒,无药可解,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研制出解药,一定可以的!小皇子的命,就拜托你了!”

春霞呆住了,神色复杂的看着雅嫔。

雅嫔流着泪道:“表嫂,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可你这么聪明,也许很快,你们就会明白怎么回事的……表嫂,我保证,送小皇子出宫之事一定会做得很隐蔽,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如今能够想到的只有你了,只有你能救他一命……”

春霞轻轻一叹,自己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竟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能将小皇子送出宫,我帮你这一次便是。。。。。。只是,等风声过后送他出京,我不会再与他联系,也不会知道究竟将他送到哪儿,他将来的生活过的怎样,那就全凭天意了!你,舍得吗?”

雅嫔果然微微一怔,片刻之后轻轻点头,咬牙道:“舍得,我舍得……”

她没有立刻回答自己,显然是真的经过深思熟虑了,春霞便点点头,道:“若再无其他事,我该告辞了。”

“拜托你了,表嫂!谢谢!”雅嫔抿着唇,拭去泪水。

春霞离开景萱殿,回到府中便心神不宁,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这么做,下意识的,就答应了。

怀中抱着儿子,瞧着儿子睁着乌溜溜的漂亮眼睛瞧着自己,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她不禁微微一笑,心中一片柔软。也许因为她也是刚刚做了母亲的人吧,所以更能体会雅嫔的一番心意!

晚上夫妻俩并头睡下,被窝里,春霞窝在丈夫的怀中,小声的将此事跟他说了。不出她所料,换来年东南一顿教训——这个男人,倒是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魄力了,敢说教她了!

然而这事儿她还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可我已经答应了啊,我也是看那孩子可怜。不知是谁那么狠心,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春霞轻叹着道。

“你真是糊涂了!”年东南没好气在她腰间拧了一下,说道:“你医术再厉害能比得过皇上能调用的资源吗?皇上只要下旨给太医院或者发皇榜召集天下名医,有什么毒是解不了了?再说了,能在宫里头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还让得*的雅嫔如此忌讳,媳妇你不觉得这事本身就很蹊跷吗?”

春霞一直没敢去想这个问题,此时被年东南这么大喇喇的提出来,她脸色顿时就变了,说道:“不会的,不会的!难道是皇后?不可能!皇后绝不会是这种人!”

年东南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说道:“我也没这么说,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你平日里那么聪慧,怎么叫她哭几声就惹这种麻烦呢?这个女人心计深沉,连荀贵妃的死都可以利用得那么彻底,谁知她这次会不会又玩什么把戏?万一——”

年东南这么一说,春霞也不禁有些后悔,轻叹道:“那还能怎样呢?我答应都答应了,如今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若单单是雅嫔,她反悔也就反悔了,可一想到还有个小孩子,春霞又心软了。

“这样,”年东南沉吟道:“你先等等,如果雅嫔死了,你再派人去与人接头将小皇子安置好,若雅嫔无恙,那就不必去了!反正,雅嫔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无第三人在场,怕什么。”

春霞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如果雅嫔没死,那她也没有必要去与带小皇子的人接头了!

春霞不知的是,幸好她听了年东南的话没有很早便去接头。赵天师得知春霞进过宫见过雅嫔之后,年府周围便多了暗中监视的人,若她早早便派人出府接头,定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睛,会因此而招来多少麻烦,可就难说的很了!

过了四天,宫中传来消息,雅嫔在半夜里头部伤口突然恶化,抢救无效,去世了……

先是荀贵妃,接着又是雅嫔,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两个心爱的女人相继离世,对皇帝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皇帝又病了一场,越发的感慨生命有限,人生无常,对于死亡的恐惧之感越发的深沉,而对赵天师所言的长生不老炼丹事业也越发的痴迷。

小皇子一直养在雅嫔宫中,他还太小,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等雅嫔的丧事办完,一切都步入常轨的时候,众人才赫然惊觉:小皇子、奶娘和雅嫔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小蝶竟然不见了!

第382章 皇帝驾崩

景萱殿众人唬得个个魂飞魄散,先是没头苍蝇似的在宫里头到处乱找了一阵,毫无所得,只好硬着头皮报到了皇后那儿。

皇后闻言也大吃了一惊,沉吟片刻命将此事掩下不得声张——皇帝可再经不起什么打击了!若此事暴了出来,这是开国从未有过的皇室丑闻,宫里头定会血流成河!

皇后派人又在宫里各处寻了一遍,又命心腹姑姑、太监们将景萱殿众人拷问了一番,依然一无所得。小皇子竟像是空气般消失了。

皇后忙传来长公主,与长公主商量此事韧。

长公主闻言亦惊,怔了半响半嘲弄般的轻笑道:“想不到雅嫔还有这番心肠,倒是个好母亲!”

皇后闻言皱眉,长公主便笑道:“母后,儿臣在母后面前向来是有话直说的。小皇子还那么小,在这宫里头能不能长大、就算能长大没有亲娘保护也注定这一生活得不会快活,雅嫔定是自知不起,想法子将他送出宫去了!既然如此,母后便成全了她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皇后心中更加烦乱,皱眉道:“别说你父皇那里没法儿交代,小皇子到底是皇家血脉,怎能流落民间!”

长公主淡淡说道:“他出了宫,便不再是皇家血脉了!血脉这种事情,看不见摸不着,谁还能查的出来不成?雅嫔既然这么做了,必定不会留下后患!母后应该很清楚,若是父皇知晓此事,不知多少人会受到牵连,到时候血流成河,不知有多少人要枉死,母后当真要如实禀报父皇吗?奋”

“本宫为难的正在此处!”皇后轻叹。

长公主便不再言语。

“你说的是,既如此,那便瞒下了吧!”皇后叹道。

皇后随即向皇帝禀报,小皇子得了急病,殁了。

这年头婴儿夭折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皇帝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殁过好几个孩子,此时伤心还未完全过去,再添这一道伤痕便不觉有多显眼,他不忍再听,轻叹着挥手,吩咐皇后办理后事便是。

皇后闻言正中下怀,趁机又请旨索性将景萱殿宫人都遣散分派出去,省得将来见到,勾起皇帝伤心。

皇帝对皇后如此善解人意感到十分欣慰:到底是自己的贤妻啊!想也没想便点了头。

于是,皇后迅速将此事处置了干净,景萱殿所有宫人全部遣送至太庙、皇陵、皇家别苑等地安置。对此,众人没有半句怨言,只有满心的感恩。

毕竟,知晓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皇后没有找借口杀了他们灭口已经实属难得了,能够活着便是赚了,谁还敢嫌弃?

雅嫔之事除了在宫里头掀起一翻波浪,对前朝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众臣也只不过多了几句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等雅嫔丧事过后,此事完全平息了下去,春霞才派人与小蝶和奶娘取得了联系。

小蝶和奶娘迟迟不见春霞派人前来,心中早已急得要冒火,却不敢主动去找——如果春霞变卦了,她们去找除了暴露没有半点用处。

见到春霞的那一刻,简直如同见到了再生父母,差点儿要哭出来。

春霞秘密安排他们去了清凉山庄,在山庄中选了一处偏僻幽静的院落安置,拜托义父义母帮忙照顾一二。

易公易婆都是聪明人,春霞没说小皇子等的来历他们也没问,只是小蝶倒也罢了,那奶娘的气度举止一看便与寻常人家不同,两人心里隐隐也猜测到些什么,便多上了几分心,让春霞放心,不会让外人打扰了他们。

春霞笑着拜谢而去。雅嫔给的那颗药丸她看过了,的确有毒,而且还有媚药的成分在里头,她想了许久,才推测这药应是雅嫔自己用结果药性传给了腹中的胎儿……

此药成分她尚未完全清楚,要研制出解药亦非一朝一夕,所以小皇子还不能远远送走。

也许是接连受的打击太沉重,也许是真的年纪大了,皇帝这次病好之后,身体更是大不如前,说不上几句话便觉疲惫。

深秋第一场大雨过后,气温骤降,邪寒侵体,皇帝又大病了一场,一度咳出了血陷入昏迷。

这一次的大病,皇帝再也没能康复过来。

他急切的需要长生不死的丹药,连连下旨催促赵天师,传口谕赵天师可以随意调用一切资源炼丹。

赵天师信心满满的闭关,声称一个月之后定然为皇帝炼出丹药,虽还不能长生不老,但必定能令他的身体康健如二十年之前。皇帝闻言喜之不尽,赏赐无数,命赵天师专心炼丹。

不料,一个月之后,赵天师并没有出关。

众人惊疑,禁不住皇帝的催促强行打开丹房大门,这才赫然惊觉,赵天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逃走了!丹房中冷冷清清,布满灰尘,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皇帝这才明白自己上了个天大的当,气急攻心之下大喷了一口鲜血,顿时晕了过去。

赵天师的失踪无疑打碎了皇帝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他再也没有精神力气支撑下去,整

tang个人由内而外全都垮了!

宽大的明黄龙榻上,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整个人奄奄一息。

皇后背地里逼问岁院判,岁院判的话说得虽然很委婉,但皇后已经听明白了:皇帝如今这样,只不过是拖日子罢了!

那一刹那,皇后的心骤然一痛,酸酸涩涩的,无限哀痛,亦无限伤感。

皇帝一旦去世,太子登基,她就是皇太后,从此可以舒舒心心的颐养天年过日子,再也不用贤良贤淑的为他操持打理后宫,默默的看着他将别的女人放在心上而她却是他的正妻。

可是,她心里却并不好受,空荡荡的,一片茫然。无论如何,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他是她的丈夫。

金凤宫中,皇后独自在昏黄的宫灯下坐了一整夜。第二天,便命人将此消息传给了太子,命太子这些日子谨言慎行,切不可在最后关头弄出什么意外来。

皇帝的病拖到十二月,终于再也拖不下去了,十二月初八子时三刻,皇帝驾崩,享年六十五岁。

宫中丧钟敲起,嗡嗡的钟声由内廷而外,很快飞入各高门大户门第之中,很快传遍了京城。

半夜的气温彻骨的寒冷,寒风呼啸,滴水成冰,却没有一个人抱怨半句,所有的朝臣、宗亲们连忙起身,肃穆着脸色迅速穿戴整齐,或骑马或乘轿往皇宫方向赶去。

他们的府邸中,则是灯火一片,掌管中馈的主妇们也都起来了,传来内外院的管家们叮嘱交代着,立即将府中悬挂的红灯笼、鲜艳的帐幔帘栊、亮丽的摆设等统统撤换下来,从库房中找出白色布料换上……

这个年,注定会过的惨淡。

年东南赶到宫里的时候,宫中一片灯火通明,车马暖轿络绎不绝,但除了咯吱咯吱的抬轿声音和马蹄车轮声,听不到半点人语,相熟的见了面,也就是相互使个眼色或者低低的说一两句话便算招呼过了,匆匆进宫。

御林军侍卫们甲胄加身,兵刃寒凉,脚步匆匆的在宫门、内城各处都加了哨岗,对进出的大臣们进行严密的监视。

九城兵马司和五军都督府也早已得到了通知,派出兵马在各城门处、主要街道站岗巡逻,由皇后下了懿旨,命太子爷的亲信暂时统一调配监管。这种时候,可不能出任何的乱子。

宫里头在皇后和太子妃、长公主等的主持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布置灵堂、传令各宫更换素衣素服、安排守灵哭灵……

第二天,整个京城里都变了模样。原本进入腊月,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而忙碌着布置着,将家中布置得鲜亮喜庆,如今国丧一来,所有的鲜亮颜色尽数取下或者覆盖掉,全都换成了素白色,就连发髻上的红花也摘了下来。

京中一时白纱白布价钱大涨,而那些贩卖喜庆年货的商贩们则注定要狠狠的赔上一笔。

春霞是内命妇,也需按照排班进宫哭灵守灵,整个京城皆忙碌起来。因考虑到过年的因素,新帝与太后、内阁、六部、宗亲商议之后,决定为大行皇帝的梓宫在勤政殿停灵十一天,然后下葬。如此细细算来,待得一切首尾处理清楚,也要逼近小年了。

大行皇帝去世第二天,太子便在勤政殿先帝灵前继位,下旨次年元月元日改年德文。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新帝德文帝下旨昭告各地藩王,表示冬季严寒,车马不便,藩王们在各自封地设灵堂为先帝哭灵以表忠孝之心即可,不必进京吊唁。

第383章 禁止藩王进京奔丧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新帝德文帝下旨昭告各地藩王,表示冬季严寒,车马不便,藩王们在各自封地设灵堂为先帝哭灵以表忠孝之心即可,不必进京吊唁。

此道旨意一下,众皆哗然。许多人从中仿佛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暗暗的告诫家人,须得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够在这期间出什么把柄被人拿住韧。

德文帝似乎,没有他从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文尔雅、那么仁慈良善!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德文帝此举何意,他要防的,不过是楚王罢了!他不愿意让楚王进京。

远在山东馆陶封地的楚王得知父皇驾崩消息的时候正在封地山林中狩猎,白雪皑皑,寒风凛冽,策马飞驰,箭无虚发。

正是意气昂扬、心情明快之时接到消息,楚王大叫一声失声痛哭跌倒在地,这突如其来变化将一众属下惊得差点儿没魂飞魄散。

楚王立刻匆匆赶回王府,一刻也不能等,吩咐更衣即刻上京哭丧吊唁。不想,随着报丧圣旨而来的还有第二道圣旨,就是不准进京!

楚王的脸色当即就变得极其难看,若非亲信拼命的使眼色拉扯,差点就要当着传旨太监的面发作起来。

身为人子,疼爱自己的父亲去世之时不能守在他身边已是不孝,新帝竟然连进京吊唁都不许,岂非欺人太甚!

“他已经登基做了皇帝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防着我?大不了我孤身进京便是,他有什么不放心的!”楚王愤恨无比,一拳砸在茶几上奋。

“王爷,算了吧!先帝在天有灵不会怪罪您的,在府中设灵堂也是一样……您的孝心,先帝爷看得到的……”管家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劝道。

“是啊王爷,”亲卫首领慕枫也道:“圣意难为,新帝既然已经下了明旨,王爷切莫冲动,否则岂不是平白给了他处置王爷的借口?还请王爷三思!”

楚王冷笑,片刻缓缓说道:“本王这位皇兄,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还不至于做得出这种混账事,不用说,定是他那好太傅翁和跟书呆子郁梅林的主意!哼,两个老不死的老家伙!以为这样本王就屈服了吗?本王一定要进京!这最后一程,本王一定要送父皇!”

“王爷!”管家和慕枫不约而同脸色大变。

“你们不必多说了!”楚王抬手止住他们,冷冷道:“先将那该死的死太监打发回京,本王再好好做一番安排!”

管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慕枫同样无奈,便道:“既然王爷决心已定,卑职誓死追随王爷!王爷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老奴无家无室、无儿无女,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慕统领的话正合老奴心意。”管家也道。

楚王心中一暖,浓眉一挑,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以为本王会进京跟他拼命吗?本王没那么傻!本王这条命也没这么不值钱!”

他今日的一切是母妃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如果他这么冲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母妃?

管家和慕枫眼睛同时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四天之后,年府外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给春霞送了封信。

春霞见信之后手一抖,心差点儿跳了出来。她想了想,披上大氅,依着信上的地址来到北城区一处深巷中的小院门前,下车敲开了门。

“竟然真的是你!你不要命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然乖乖送上。门来,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进了院子,来到屋中见到楚王,春霞不禁又气又急,一连串话脱口而出,埋怨的瞪着他。

新帝那道旨意针对的就是他,可他倒好,不怕死的居然乔装进京。他以为这样就不危险了?如今正是新旧交接的时期,京城中日日夜夜到处都是守卫、巡逻的军士,认识他楚王的人多得是!

一旦被人发现,新帝只怕睡着了都能笑醒来,直接就能把他给砍了或者软禁了!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楚王从前在军中的威望和势力,春霞脸色大变,心猛的揪起,紧张道:“你,你不会是想造。反吧?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如今禁卫军、九城兵马司和京郊的西山、北山两处军营都已经被新帝的亲信所掌控,就算,就算当中有你的人,也不过徒劳而已!”

春霞轻叹,她实在不想看到京城流血事件发生。一旦楚王真的要做什么,年东南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的,她不愿意看到。

楚王仿佛一眼看透她的心思,笑道:“你是为你丈夫担心,还是为本王担心呢?”

春霞朝他瞪了一眼,想也没想便道:“自然是为我丈夫担心,我和他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平静日子,我不想他又搅合进这些事儿!”

楚王“呵呵”笑了起来,虽然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关心自己的,可是听她这么说来心里仍是忍不住暗暗的有点儿失落,他轻轻一叹,收起了笑容,黯然道:“你放心,我这次只带了三四个随从进京,并没有跟从前的旧部联系,如今大

tang局已定,正如你所言,我即使跟他们联系也不过徒劳而已!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父皇生前最疼我,如今他去了,我身为人子,却连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也不能,我,我怎么甘心!换做是你,你甘心吗!”

说起这个楚王便目光凛然,心中恨恨。

春霞微微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不由看了楚王一眼,浑身素白的衣裳,白色玉簪束发,原本神采飞扬的俊脸消瘦了许多,两边脸颊上可见颧骨微微隆起,双眸仍炯炯有神,却难掩眉宇间强忍的疲惫,可见这一路他是顶着寒冷风餐露宿赶来的。

“……先帝不会怪你的,事已至此,各人有各人的无奈……”春霞也不知怎么安慰他。

“哼!”楚王冷笑,挑眉道:“难怪父皇从前便不怎么瞧得上他,他也就这么点能耐了!若不放心,传旨我孤身进京奔丧也可以啊,难道我单枪匹马而来,他也会害怕吗?如果是这样,他这把椅子只怕坐的不不那么稳当呢!”

春霞不觉心上一跳,自打太子利用她对付楚王之后,她对这位新帝便完全没有了好感。虽然如此,却并不表示她愿意看一场龙虎斗。

一旦斗起来,年东南身为武将中第一把手注定要卷进去,更别说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了。

再说了,新帝就那样,楚王也不见得就是个好的君王,否则的话,先帝在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纠结得要命了。

“如今你来都来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你不会想要偷偷潜入宫中拜祭先帝吧?这是绝对不行的!你不知道宫里头防卫有多严格!”春霞叹息一声,转移了话题。

楚王也没有再接着先前的话,说道:“我既然来了,不到父皇灵前祭拜一番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宫里头我是一定要去的!”他双眸灼灼看向春霞,说道:“你能帮我吗?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一定能进去!”

他说着又笑,道:“别的人尚且罢了,永安侯进宫,那些守卫即便查也不过例行公事,再说了,现在也不是最开始那一两天,肯定松懈了不少。”

春霞怔了怔,说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啊,”楚王笑道:“我扮成永安侯的随从,陪同他进宫。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保管别人认不出来。”

“你想都别想!”春霞顿时生气起来,说道:“早知道我就不该来见你!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随随便便换身衣裳、换个发型、黏一把胡子便能瞒天过海了?而且,东南他也不会同意的!”

“我说了,我会很小心的,而且我的易容绝不是换身衣裳换个发型黏一把胡子那么简单,我保管你见了也认不出来!帮帮我好不好?”楚王叹道:“你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我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多少与你有关,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至于年东南那里,楚王根本就不予考虑,只要春霞答应了,年东南就算再不情愿也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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