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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意浓-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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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想了想道:“放心,足够应付两天。”
清鸳咬咬牙道:“紫兰,我们得省着点。虽然小姐说五天必回,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五天时间不够呢,我们可就有些麻烦了。”
紫兰点头:“你说得对。我早就想好了,这头三天我也一直省过来的,放心吧,勉勉强强还能维持四五天的。”
清鸳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走吧。”紫兰回头招呼清鸳,同时,把最右边的一扇窗户打开。
在外面洗衣裳的何妈妈与小红一见,更加大力地搓洗起衣裳来。只听得水声哗哗,然后木槌敲击衣裳发出的“啪啪:”声响。
“这家,怎么老在洗衣裳的?” 一墙之隔的外面,两个仆妇经过,其中一个竖起耳朵听了会动静,纳闷地问道。
“这有什么!”另一名仆妇不以为然道,“你第一次执勤,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如今这家的,主子逃了,剩下这些啰啰们,不洗洗衣裳能做什么!随她们去吧。”
那个新来的摇摇头,很快被她的同伴拽走了。
紫兰开了门,两人朝着屋后的花地走去。
那是自从卞公子住进来之后,自家小姐就开始不喜欢到后花园里去,所以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开辟出一片花地来,专门种些名品兰花。如今已是葱绿一片。
花地边上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密密麻麻,把整片墙壁遮得密不透风。
只有西院里的人才清楚,五小姐陈宝珠种花是假,掩盖下面的地道是真。
这个逆贼张冲住过的伯宁侯府,并不像普通大宅子那么简单。但凡造反之人,都会给自己留逃生的后路。所以,陈宝珠判定,这座伯宁侯府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暗道是免不了的。所以,在搬进来之后,她就曾四处搜索。终于在自家院子,竹韵院西院发现了一条隐密的地上通道。
陈宝珠想,当年的逆贼张冲,或许是大意了。要不然的话,即便是官兵围府,这条通向城外的暗道也可以救他一命的。
关于这条地道,入地五米,陈宝珠带紫兰与清鸳走过,果真是通到了城外一家废弃的农宅。
就在陈宝珠带走二小姐的前一天,她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柴米油盐等一应生活必须用品,都给清鸳她们置好,就放在地道里,就是防着二夫人来断粮这么一下。预足了五天的份量,因为陈宝珠说,她只要五天的时间,五天里,就回来了。
即便是出了意外,五天后,陈宝珠回不来也不成问题,因为地道是通往外界的,她们可以外出自行寻找食物,不至于被饿死。
而至于被关在柴房里的四小姐,陈宝珠托了朱婆子偷偷去接济一下。柴房在后门不远处,离朱婆子的屋子很近,方便照应。况且,以二夫人的思路,她的亲生女儿还在自己的手里呢,所以,对于四小姐,二夫人暂时还是有所顾忌,不敢下手的。
二人到了爬满爬山虎的墙边,清鸳掀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露出青绿的草地。
这个草地,看上去也是绿绿葱葱,与平时无异。但是踩上去就会发现,传出来的声音是空空的,那就证明,底下有密道。
紫兰小心地把四周的草皮揭开,露出一块方方正正的木板来。掀开木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温暖而干燥的气流迎面扑来。
紫兰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转头对清鸳道:“你在这里候着,我把这两天要用的取出来,不够的话回头再拿。”
清鸳点点头:“小心。”
紫兰拿着火折子下去了,下面有石阶,所以路还是很好走的。
在紫兰下去之后,清鸳掩好洞口。她抬头看看被夜幕笼罩的小院子,无比怀念起自家小姐来。
小姐,你在哪里呢?
******
西平王府,湖中,湖心亭。
四周的湘妃竹帘垂至地上,竹帘
底端坠着一块块小小的玉佩,加重了竹帘的下坠力度,增强其固定性,遮蔽住外面吹过来的风,四面八角七彩宫灯照得亭子里一片绚丽。
亭子内,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坐在摇摇椅上。头梳流苏髻,上面插一枚半菊玉簪,左边簪了一只镂空穿枝菊花钗,右边则是一只丹凤朝阳的垂珠金步摇。明若朝霞的容貌,亮如星子的眼睛,转眸处风流毕现,嘴边一抹淡淡笑意,倾泻极致风流。
此人,正是失踪的陈宝珠。
陈宝珠生性随意,并不喜在头上戴着沉甸甸的珠宝,但是西平王爷说了,她今时的地位不同往日,虽然没有明示,但陈父是十一皇子是铁定的事实。如此说来,昔日的十一皇子,今日的王爷,自己就是郡主了。
这些头面都是西平王购置的,别看西平王武将出身,南征北战多年,但是对于这些细致的方面,还是很细心的。他的手下能人众多,要打扮陈宝珠,的确不是一件难事。难得的是像他一个堂堂王爷,居然还亲自过问此事,实属难得。
所以,陈宝珠越来越觉得,西平王和蔼可亲,很像一位老爷爷。
又或者,他是抱着对于昔日故人的嘱托的愧疚而对自己好的?昔日碧落姑娘让其保得十一皇子平平安安,但他终究还是让十一皇子不平安了。
陈宝珠觉得不安的是,她本以为自己与皇家没有一点关系,终究还是扯上了那么一点关系。
第二百零七章 姐妹
三天前的出逃计划,陈宝珠想起来就觉得兴奋刺激。
没有惊险,因为二夫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带着二小姐逃出伯宁侯府。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二小姐居然会乖乖地跟着她出逃。
其实,对于二小姐的顺从,陈宝珠还是有一点把握的。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特别是对于像二小姐这样,视自己的容颜如命的人来说,能够助她恢复容颜的诱惑是致命的。
这其中,还得多亏了李京的帮忙。是李京凭着他超绝的武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还有二小姐送出伯宁侯府。不仅如此,他还亲自把自己与二小姐护送到了西平王府。这样一来,她才有机会给二小姐治伤,才有了这个将来掌控全局,反败为胜的机会。
说到底,李京帮助她太多太多了。
而自己,该如何报答他呢?
陈宝珠不是木讷之人,好歹她的前世也是一个成年人,对于男女之间的感觉相当的敏锐。他们之间,只怕是就差捅破窗户纸那么简单吧?
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陈宝珠从来就不想遵循这个时代大家闺秀的路子。讨好当家主母,然后,岂求她赐与自己一桩美满婚姻。
如果换成其他府第,她与当家主母之间没有似海深的仇恨的话,或许,她会走这样的路子。
但是现今,注定这样的路子走不通了。
即便她再使尽浑身解数讨好二夫人,二夫人也不可能会真心实意为她的前程着想。要知道,二夫人如今的荣耀是建立在她与她的家人的痛苦之上的,二夫人剥夺了她们一家本应得到的幸福,即便二夫人不能确定陈宝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这样的留下祸患。二夫人是不会去做的。
所以,按二夫人的意图,她宁可永远压制着陈宝珠,不让她有翻身的机会。因为,一旦陈宝珠翻身了,遭殃的就是自己,二夫人注定要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在这样的状况下,更加增添了陈宝珠的决心,良人自己找,而且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
她对于自己的那个良人。并没有太多的想法。至于那种“悔叫夫婿觅封侯”的事情,是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觅得封侯又如何? 到时候免不了妻妾成群。妻妾成群啊,到时候让自己这么一位穿越者情何以堪!
虽说入乡随俗。但是有些“俗”是随不了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原则。
她要找一个人,找一个能够与她有着“一生一双人,相携到白头”的信念,这样的人。无论贫富贵贱,都是她的良人。
这样的良人,心中只能住着她一个人,为了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反之,她也一样。
她隐约觉得。李京是这样的人。
但是,她不说,他也不说。大家似乎都觉得,这样就好,大家都不愿意打破彼此的和谐与默契。
如果说陈宝珠不说,那是因为她有顾忌。自己寄人邻下的身世,还有未卜的命运。她不想因了这样的身份拖累他,至少要等稳定下来之后再说。更何况。她心中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她怕给他负担。她不能答应他的事情,太多,太多。
而他呢,也是作如此想法吗?
她笑了笑,不再想这个问题。世事难料,这个问题,放在这个时候想,的确早了一些。
听到她的笑声,一直沉默地坐于一旁的“木乃伊”终于发话了,她豁地站了起来,声音沉沉的,带着愤懑:“你笑什么笑?还不快帮本小姐恢复容貌?都三天了,本小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木乃伊”头上缠了无数白布,药汁透过布条渗了出来,把白布染得黄黄的,看起来有些恶心。但此人身上的衣装倒是十分的光鲜靓丽,是位贵族小姐。
陈宝珠似乎没有听到这个“木乃伊”的发怒,她悠闲地用银箸夹了一块小小的核桃酥,放到嘴里,咬了几下,吃了下去。吃下去之后,还不忘咂咂嘴道:“西平王府的东西真是好吃啊,比我们伯宁侯府好吃多了。看来是大厨的问题。二姐,回去之后,你让你母亲把厨房里的那几个厨娘换了吧,连做个糕点都不会做,吃干饭的啊?”
陈二小姐气急败坏道:“陈宝珠,死丫头,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
陈宝珠站起身来,凑到她的面前,把食指放于唇边,“嘘”了一声道:“二姐姐,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生气容易长皱纹,到时候弄个满脸皱纹出来,可糟踏了这宝药了哦。再说,这药只有一次的疗效,再试的话就不灵了。二姐姐,你不会想变成个丑八怪吧?”
“你……”二小姐气得说不出话来。倒真是不敢再乱动了。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调整一下呼吸道:“你说,我这个样子,什么时候能好?”
陈宝珠又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倪了二小姐一眼:“二姐姐,要不要来一块?”
二小姐露在纱布外面的眼睛恨恨地瞪着陈宝珠。她的头部除了眼睛,全部用纱布包裹起来,鼻端与嘴巴裹得不是很严实,留了道口用来呼吸与吃东西。当然,这么小的口,吃东西只能用小小的竹管吸食流质的食物,其他的东西,一概吃不了。
所以,陈宝珠问她要不要吃桂花糕,纯粹有捉弄她的意思。
如果一层一层揭开裹在脸上的纱布的话,此时陈二小姐的脸色,一定是煞白煞白的。
陈宝珠才不管陈二小姐如何反应,她一个人斜躺着,左一块点心又一口葡萄,吃得津津有味。
二小姐瞪了陈宝珠好一会功夫,终于泄了气,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看看四周,想着自己来这里已经三天了,一天一天这个样子的过,脸上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不由觉得心里面又惊又怕的,就怕没哭出来了。
陈宝珠看到二小姐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忙道:“哎,你可别哭啊。如果一哭的话,可把我这么辛苦找来的名药九珠连环全毁了啊。而且,你也白受了这几天的罪,是吧?”
她站了起来,走到二小姐的面前,拍拍她的肩膀道:“行了,再忍耐两天,你就能恢复你那天仙般的美貌了。”
听到只要再忍两天就行了,二小姐觉得一阵欢喜,觉得这日子也不那么难挨了。
“二姐姐,你就那么注重你的容貌?”陈宝珠坐了回去,也不吃糕点了,她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木乃伊”,幽幽地问道。
二小姐傲慢地答道:“那是当然。从小,娘就告诉我,一个女人,容貌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美丽的容貌,怎么嫁到王孙公子家去?如何享得一生富贵?娘还说,我生来就是富贵的命……”
陈宝珠忽然觉得好笑:“谁生来就是富贵命了?没有,绝对没有。而且,我告诉你,很多以为自己很富贵的人,后来都穷困缭倒而死的。”
二小姐惊疑地看着陈宝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陈宝珠这话说得……好像有一股深意,仿佛下了一个预言,预示着她以后必将穷困一生似的。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她才不要这样被人诅咒呢。
陈宝珠看着面前这位她的堂姐。其实,抛开她的刁蛮任性,她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天真的小姑娘罢了,本质不坏,只是,只是被宠坏了。而且,还摊上一个坏娘亲,然后久而久之,就熏陶坏了。
二小姐也在看她,目光有些迷茫。
她转过头,看远处的湖面,目光有些悠远:“二姐姐,你喜欢四皇子吧?”
二小姐一惊,接着便明了。想起先前陈宝珠与她互不干涉的约定,点点头:“不错,我就是喜欢他。”
“为什么呢?”陈宝珠问她,“因为他是四皇子?”
二小姐“豁”的一声站了起来:“什么叫做因为他是四皇子?!我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他的吗?才不是呢。”
“那是因为什么?”陈宝珠不禁有些讶然。一直以来,她就认定,面前这位在二夫人的潜移默化教出来的女儿,必定如二夫人一般,唯利是图,两眼只盯着荣华富贵。二小姐这么一说,倒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或是因为这里不是伯宁侯府,不再是二小姐高高在上的那个地方。又或者,因了自己心甘情愿跟过来的,这气势上比别人矮了一截。又或者,因为这个空间里只有陈宝珠与自己,再无旁人提醒着她的身份地位,二小姐放松了许多,她站了起来,透过纱布望着远方碧蓝的湖面,幽幽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似乎泄露了她不少的心事。陈宝珠隐约觉得,自己这位堂姐并非旁人看起来那般无忧无虑。
“我与四皇子的相识,是在很多年前的那个雨天……”二小姐的声音悠远,目光停留在前方不确定的某处,整个人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当中。
第二百零八章 二小姐的心事
“很多年前,你的父亲还在,我爹当时还是一个不出名的商贾。我记得那一年,爹爹要进好多次京城,并且有好几次都要入宫送些古玩进去。但是我不被允许入内,爹就让娘与我在宫外面等,等他出来再一起回家。”
“有一次,我与娘实在等得太久了,我饿了,就吵着娘给我买吃的。娘拗不过我,对面也没有什么店铺,她就步行到100米以外的一个小铺子去买。让我在原地玩,嘱我不要乱跑。”
说到这,二小姐的眼神暗了一下:“我一个人在玩的时候,不曾想从宫门里走出几个人来。那些人都是王孙公子,很凶,一看到我就上来欺负我,把我推倒在旁边的水坑里。这个时候,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冲了过来,打跑了那群人。他告诉我,别人欺负你的时候,要狠狠地还击回去!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了。而且,不能等到别人欺负到你而前的时候才动手,要先下手为强!”
说到这,二小姐笑出了声:“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四皇子。”
陈宝珠看看陈二小姐,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来陈二小姐与四皇子还有这样的一段渊源。
顿了一下,二小姐继续说着,声音也柔软了不少,想必过往的回忆是她心底最温馨的一部分,“我喜欢他,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他了。不顾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就是喜欢他。一直在心底喜欢他,喜欢了好多年了。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他。所以,我就一直在努力,一直努力成为京城名媛,一直努力地向他靠近。希望有昭一日可以配得上他。”
陈宝珠默然,爱情的力量啊,总是伟大的,它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像二小姐这般傲慢且眼高于顶的人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二小姐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眼睛绽出光芒:“终于,得蒙上天垂怜,我爹继承了爵位,迁移到了现在的伯宁侯府……”
听到这的时候,陈宝珠的眼眸时掠过一道寒光。转瞬即逝。
陈二小姐并没有查觉到陈宝珠神情的变化,继续沉浸在往昔的回忆当中。
“三年前,爹爹继承爵位。我们家再也不是低人一等的商贾之家,我们是伯宁侯府,皇恩浩荡,还赐我们这么好的府第,足以让京城里的人羡煞。从这个时候起。我就知道,我转运了,以我目前的身份地位,足以与四皇子相配。”
“我要成为四皇子的正妃,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完成他的宏图大志……”说到这的时候。陈二小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光芒闪烁。
陈宝珠却是有些默然。她去过香叶寺,去过寺里四皇子的临时住所。她甚至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幅巨大的军事地图。看来二小姐是知道四皇子的野心的。换句话说,四皇子的宏图大志也是二小姐的宏图大志。
她隐约觉得,二小姐是在走独木桥,皇储之争,成败各半。谁也没有把握能胜利到底。或者,陈二小姐根本就不计较这些呢?
陈二小姐继续说道:“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四皇子知道我喜欢他的机会。终于,这个机会来了,就在一年前……”
陈宝珠接口道:“一年前,四皇子在外出公办,在途经香叶寺的路上,遭人伏击。当时你正好从寺里出来,很巧地救了四皇子。然后,你以身体抱恙,须到香叶寺静养为由,也搬到香叶寺来。这样,就大大地增加了与四皇子见面的机会。”
二小姐转头去看陈宝珠,眼中的讶然更甚。终于,她笑了笑:“小五,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你。”
她用小小的竹筒吸了一口茶,继续道:“不错,这是我争取到的能与四皇子单独相处的机会。对于这个机会,我倍感珍惜,我细心地照顾着他,像对自己的夫君一般……”
二小姐慢慢地说着,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羞怯,反而笑得更是欢畅,仿佛在说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四皇子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温柔体贴,根本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个凌厉的样子。他唤我珠儿,那是我的小名儿,他都知道……原来,他早就注意到我了……”
陈宝珠觉得好像在听一个才子佳人花园相会的故事。这种故事在这个时代最是甚行,戏里也是经常这样演的。虽然男主角的身份有些特殊,但是,经典爱情就是亘古不变地这样流传下来的。
陈宝珠看着二小姐,她觉得,二小姐的眼睛里泛着亮光,这使到她整个人有一种很眩目的感觉。原来,爱情来的时候,就连天仙般的二小姐也不能免俗。
陈二小姐继续沉浸在美好往事的回忆当中:“四皇子是多少伟岸的一个人,他胸怀大志,目光远大,他废寝忘食,专注于政事,替皇上分忧。我知道他一定可以的,将来必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陈宝珠不置可否。对于四皇子,未见其人,传闻倒是听了不少。听说此人行事雷厉风行,就像三年前陈父及其他十几位老臣的罢黜,就是他向皇上提的建议。
当时的四皇子,才华横溢,行事冷硬,主张苛政。对于危及皇室江山社稷的危险因素,总是持着“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的宗旨,而这个宗旨,正合当时皇上的心意。
并非陈宝珠对于四皇子有意见,她是对人不对事。对于因名单一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牢狱人满为患,她并不持以赞成的态度。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而对于皇帝来说,抓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保得自家皇位稳固就行。
江山不保,那他就是千古罪人,对不起列祖列宗。而错杀几个人有什么所谓呢?入仕这条独木桥,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头要过这座小桥,皇帝不愁找不到忠臣。
而臣子们呢,又有谁会顾及他们的感受?
这个时候,二小姐忽然语气一转,透露出些许忧伤来:“可是,到了今天,在你进入伯宁侯府之后,四皇子忽然对我冷淡了许多……”
陈宝珠抬起头来,见二小姐正在望着她看。透过纱布的缝隙,她的眼睛幽深,带着判研与怀疑惑。
陈宝珠不由觉得好笑:“二姐姐,你有话好好说,看着我干嘛呢?况且,这是你与四皇子之间的事情,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吗?”二小姐仍然盯着陈宝珠,“那为什么自你进入伯宁侯府之后,一切都变了呢?四皇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好了。我想见他,也不大容易见得到他了。而终于有机会见到他了,他反而问起你的情况……”
陈宝珠愕了一下,四皇子?问起她的情况?
她白了二小姐一眼:“无聊!”
她认识那个四皇子吗?在她的印象之中,这个四皇子是根本不存在的。甚至,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过,如果硬要从“皇子为何突然那么关心她”这个方面找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的话,那就是关于名单……
陈宝珠心中一凛。她记得四皇子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而且有着钢铁般冷硬的气概,他要办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办不成的。
他对自己感兴趣,向二小姐旁敲侧击打探自己的讯息,无非是想要那份名单吧?
那份名单,足以让任何有野心的人痴狂。
这些年来,二皇子与四皇子均已成年,足以委以大任。但是由于二皇子与四皇子都太出色了,兼之两大后宫势均力敌,皇上一时之间难以决断。所以直到今天,谁会在皇上之后,继任大统,还是一个谜。
皇储之位长年虚空,皇上心意未明,不要说两位皇子,就连底下的大臣们,心里面都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决断。
这无异于一场赌博,无论押哪一个皇子,都是胜负参半。皇上冷眼看着,不发表任何只字片言。
而精明的二夫人,也十二分的小心冀冀。她往宫里派出了眼线,时刻观察着皇上,还有两大后妃的动向,期待从这上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选中标,重金砸下,期待能一步登天,永世荣华。
二夫人并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她仍在观望,期待自己的女儿嫁给最有前途的皇子,从而达到的目的。
二夫人把全副心思放在了二小姐的身上,但她却不知道自己亲生女儿的心思,早就放在了四皇子的身上。
要在以前,依陈宝珠的性子,她一定不会把自己卷入这些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但是现在的形势变了,自己无意间卷入了陈府覆灭的血海深仇之中,又再卷入棘手的名单之中。这两件事,对于她目前这个昔日陈府嫡出小姐的身份来说,任何一件都是她无可规避的,她躲不了,也躲不起。
陈府血海深仇不报,不还死去的陈父,吃尽苦头的宁氏,还有枉死的大哥陈宗纶一个公道,她对不起陈家人对她的好;名单之事一日不解决,她必将终日生活在被人胁迫的恐慌之中,无法得还自由之身。
第二百零九章 旧地
“小五,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认识四皇子?”陈二小姐忽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陈宝珠问道。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所谓的什么四皇子。”陈宝珠懒得理她,继续用银箸夹桂花糕吃二小姐甚是无趣,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没见过四皇子?也对,我听府里的丫头说,救小四那一次,你遇到的是二皇子,而在马场的时候,我看二皇子看你的眼神,就与别人不一般……”
说到这,她恍然大悟:“难道说,二皇子他……”猛然想起二皇子也是日后继承大统的热门人选之一,如果二皇子喜欢小五的话,这个五妹妹就是日后自己与四皇子的对手。想到这,她的目光又蒙上了一层敌意。
自己既然与这个小五是对手,那她就绝对没有白帮自己的道理,她救自己一定是有目的的!
难道是为了……
想到这,陈二小姐猛然问道:“小五,你不会那么好心救我吧?”
陈宝珠回答得很干脆:“当然不会。”
这个回答让二小姐气结。想二小姐平素在伯宁侯府的时候,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时被人这样威胁过?
当下气急败坏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是为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姨娘生的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非得把她当宝似的!”
陈宝珠才不理会二小姐的气急败坏,她淡淡道:“二姐姐,我们没什么情份,所以,我们只能只能等价交换。我与四姐姐不同,我们是有情份的。”
“你!”二小姐的肺都快气炸了。在她的意识里。面前这位五妹妹虽然家境破败,但毕竟还是嫡出的,有别于那些没身份没地位的姨娘所生的。怎么现在面前这位五妹妹非但与自己不亲近,反而跟那个姨娘所出的贱人一起联手对付她呢?
“你与那个贱人有什么情份?不过是一姨娘生的贱种罢了。”二小姐气咻咻道,“要不是我娘当年疏忽的话,那个贱种能生得出来吗?都怪我娘,当年一碗药就能搞定的事情,居然拖拖沓沓,弄到现在多个人来堵心!”
陈宝珠讶然地望着二小姐。多大的人啊,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按现代来说还未成年呢,怎么竟可以说出这么狠毒的话来呢?
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陈宝珠对于二夫人当年的买凶也就深信不疑了。
让她跟仇人的女儿站在同一阵线?算了吧。
但是。有些事实的真相,还是必须让二小姐知道。她不希望二小姐一世被蒙在鼓里,待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在骗她。
她放下银箸,敛了慵懒的神色。静静地看着二小姐道:“二姐姐,如果不是我爹在三年前赴任途中出了事,还有我大哥在大火中得以逃生的话,你想想,你爹爹,我的二叔能够继任爵位吗?你们会有如今这伯宁侯府的荣耀吗?”
二小姐被问得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悻悻道:“那是天意!谁让你家……”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宝珠打断。陈宝珠冷冷道:“天意?!我爹出事的同一天,在京城的大哥也出事了。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二姐姐,你好好想想!”
二小姐并没有料到陈宝珠会在这个时候,拎这些陈年旧事出来,她正要反驳,忽地想起这几年来府里的传闻。不由怔了一下,底气也硬不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陈宝珠。咬咬牙道:“你怀疑我爹与我娘?”
“人在做,天在看,谁做过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吧?”陈宝珠道。
“你有什么证据?”二小姐不服气道。这些年来,虽然府里关于大伯一家之死的传闻不断,二小姐也曾问过二夫人。但是二夫人的语气坚决,让她深信,这些事情不会是自己的母亲做的。
如今,旧事重提,令她不禁回想起三年前她向自己的母亲求证的情形。当时母亲的神色好像有些惊慌,坚决否认的同时,还大声斥责她不准过问此事,不能妄听底下那些莫名其妙的传闻。
当时年幼的她,对于二夫人的回答深信不疑。但是三年过去了,成长中的她也学会如何思考问题,如今回头想想二夫人当年的神情,还有当年的回答,的确疑点多多。
看到二小姐脸上的神色有变,陈宝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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