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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意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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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小蓝啄瞎了他的眼睛。

没了眼睛,那人如疯了般,一边嚎叫,一边骂骂咧咧。摸索着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下乱走。

似乎听到这边传来的响动,那人居然抱着与陈宝珠同归于尽的心思,朝着陈宝珠这边狂扑了过来。

“我们走!”浑厚的话音一落。李京身子一纵,以奇快的速度拉着陈宝珠闪了开去。

旁边又传来了那人的惨叫声,在半空中经久不绝。再然后,寂然无声,丛林又恢复了平静。

陈宝珠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堕崖底。虽然此人死不足惜。但这样真实地看着一条生命殒没,陈宝珠还是觉得十分惊心动魄。

“怎么了,一向胆大的五小姐也会感到害怕吗?”李京放开陈宝珠,看到她脸上闪烁着的惊惧,揶揄道。

“也不是。”陈宝珠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只是觉得,这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

李京看着陈宝珠,并没有嘲笑之意。他低叹一声:“五小姐,你像我们草原的女儿一般,都是心地极善良的。其实这样的状况,如果在战场上的话,那就不算什么。战场上的生命,真的如草芥般,分文不值的。”

陈宝珠转头看他。她听出他话里的苍桑。这个人,眉目微锁,脸上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她断定,面前这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上过战场?”陈宝珠问道。

“我厌恶战争。”李京摇摇头,眉头拧得更紧,似乎想到一些不想回忆的过去,“以战止战,于事无补。”

陈宝珠有些动容地看着他,心想,一个商贾之家的公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很有见地的。

她就讨厌战争,她是穿越之人,前世的生活的确太安逸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确是不同的啊。不像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朝堂动荡自不必说,除了内忧还有外患,那些外族人,像塞北一带的柔真,每到草长马肥之际,侵略中原之心就蠢蠢欲动,时不时侵扰一下边境,弄得朝廷不厌其烦,边境之人无法安居乐业。即便是中原各地,也要屯粮屯物资,预防着征兵。这样的环境之下,想必那些商贾也无法安心做营生了吧。

“你们西蒙,一定很和平吧。”陈宝珠问道。

她忽然突发奇想,其实,边远一些小国,虽然不在中原,但是民淳朴,远离战事,无异于世外桃源。那种平静安逸的日子正是自己向往的,自己何不去买一些当地的户籍呢?

李京看了她一眼:“我的家乡很美的,碧蓝的天,洁白的云,青青的草,还有牛羊,美得可以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

“真的吗?”陈宝珠马上来了兴趣,“有很多牛羊吗?还有很多马吧?那就可以喝到醇正的马奶酒了。”

因了前世的原因,陈宝珠对于马奶酒一直情有独钟,那种味道,一世都忘不了。

“你喝过马奶酒?”李京微微讶然,看向陈宝珠的目光便有些探究。

“呃……”陈宝珠自知说漏了嘴,马上掩饰道,“几天前家父在的时候,有人从西蒙运过来几坛马奶酒送家父,我尝过,觉得真是人间美味。”

或许是因有人称赞其家乡特产的关系,李京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含 笑道:“西蒙里多的是醇正的马奶酒,我让人捎过几坛给五小姐便是。”

陈宝珠也没真的想要他送什么东西,想来他是一名商人,与二叔正做着生意上的往来。自然对于伯宁侯府上下的人都要巴结,巴结自己纯属正常。于是也没有真的往心里去。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到你们西蒙去,去你家的马场,喝正宗的马奶酒。”陈宝珠笑着说道。她觉得,跟这名西蒙人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这个时候,小蓝也飞了回来,飞旋了几个圈后,停在陈玉珠瘦弱的肩上,状态十分亲妮。

陈宝珠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人家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李京,你是怎么得知我在这里,然后赶过来的呢?”

李京哈哈一笑,指了指她肩上的鹰。陈宝珠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小蓝指的路啊,难怪能这么快找到我呢。”

李京谦然道:“五小姐,真是对不住。我们西蒙人一向自律,绝不会做出伤人之事。方才那个人,我敢以身家性命担保,他绝不是我们西蒙人。”

陈宝珠点头道:“我知道他不是你们那边的人。”

“你是如何知道的?”李京带着惊奇的眼睛又再度望了过来。

“因为他身上没有你们特有的马奶酒的味道啊。”陈宝珠笑嘻嘻道。

李京笑了,笑得很爽朗。

然后,他走到另一侧,牵出一头通体乌黑,十分健硕的马来。

“只有一匹马,依你们中原的风俗……”李京的脸上现出苦恼的神色来。

虽然来中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对于中原地区,特别是那些高官大户家里严苛的规矩,如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约定俗成的礼俗,他还是不太习惯。

“你骑上去,我来牵马好了。”李京道。

陈宝珠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他是不想影响自己的清誉。但是这里离侯宁伯府有多远啊,要是这样牵着她的马走的话,怕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回去。

陈宝珠可没有那么多的等级观念,特别是对于面前这位救了她两次的异族男子,她早就把他当成朋友了。

“这样好了,你也坐上来,你来驾马。”陈宝珠望着李京,含笑道。

“这样能行吗?”李京有些犹豫。

“没事的,出了这里,快到京城的时候,我就下马,雇辆马车回去就行了。”陈宝珠笑着说道。

李京似乎没有料想到,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娃娃,竟然把所有的事情及后果都想好了。再看陈宝珠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便掠过些许赞许。

“这样也行。”李京爽快地应了,“五小姐的性子,还真像我们草原的儿女们,做什么事情,都干脆利落。好吧,就这样定了,我负责把五小姐送到伯 作府后院吧。”

陈宝珠点头,表示没有意见。李京将黑马牵了过来,让陈宝珠上马。

奇怪的是,陈宝珠人还没有上马,这马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这一点,连李京了察觉起来,他看看黑马,再看看陈宝珠,隐约嗅到一丝很奇特的异香渗入鼻冀内。他迟疑地问道:“五小姐身上可佩了香囊?”

第一百零二章 香囊

(素素一定会坚持把这文写完结的,各位亲们,多多支持哟。)

陈宝珠点点头。

中原为礼仪之乡,一向有佩戴香囊的习惯。而且,香料有怡情清神的功效,所以,在中原地带,但凡稍有家底的人家,都有购买香料,装入荷包之中,作成香囊佩于身上的风俗。

“五小姐,可否取出来,让我看看?”李京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陈宝珠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李京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陈宝珠不明白所以然,但她还是依然从身上取了香囊出来,递给李京。

李京一接过,放在鼻端处一嗅,顿时神色就变了,而旁边的骏马,更加躁动起来。

“五小姐,你等会。”李京说道。他把黑马牵到一百步远的地方,这才又折回来。

陈宝珠看看李京,再看看离自己百步以外的黑马。她直觉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因为,离远自己的黑马,已经恢复了平静,看起来温顺得很。

她看着李京手中的香囊,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香囊……有什么问题吗?”

她记得这香囊并非她所有,而是清鸳给她的。当时她换了衣裳正要出门,换过衣裳,正要出门的时候,清鸳从身上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她。清鸳还说:“小姐,戴上这个吧。我问过马场那边的人,他们说西蒙马很暴烈的,戴上这个能使它们安静下来,那样的话,就不会踢人了。”

使马安静?怕是使马发疯是真吧?

陈宝珠这个时候什么都明白了。她原本以为,马之所以会发疯,是马场有人与外人勾结。弄一匹疯马给她,待她骑上去的时候,马儿就驮着她,按照他们预定的线路奔出去,这样一来,她就自然而然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不仅提出让她去看马的建议,还把一个能够导致马发疯的东西给了她!

李京忽然伸出手来。将香囊撕开,把里面的香料倒在手中。顿时,香气四溢。在这片香气中。陈宝珠嗅到一股特别的幽香直钻鼻冀,很怪,却极具诱惑,令人有些欲罢不能。

李京把手掌里的香料翻了几下,找出一种类似种子般大小褐色的圆珠粒状的东西。轻轻地叹了口气:“地狱之花的种子!果然不出我所料!”

陈宝珠大吃了一惊,她在宁氏的医书里看到过关于地狱之花的描述,说这种花又名彼岸花,花与叶永不相见。此花娇艳异常,但其种子却剧毒无比,轻者能令人晕眩。重则能令人神智昏迷。因产量少,所以十分珍贵,一般的中原地带很少能够看得到这种花。

“我看看。”陈宝珠凑了过去。她举目细瞧。见只有寥寥数粒静静地躺在李京宽阔的掌心里,体积如芝麻般大小,一点也不起眼。

“居然才这么几粒,就能使一匹如此健硕的马发狂啊?”陈宝珠有些不敢相信。

“五小姐,你可不能小觑了这小小的几粒种子……”李京摇摇头。“方才我回来,马棚里的巴郎说。马棚里的马躁动不安。我想,就是因了这个原因吧?”

陈宝珠想起,就在刚才,自己身上带着这种能令马发狂的毒药,站于上百的马匹面前……一想到这,她浑身不由一颤。好险啊,如果马厩里所有的马一起发狂的话,只怕她早就被踏成肉酱了。

幸好,她的运气足够好。陈宝珠暗暗吐了吐舌头。

“你是如何识别得出地狱之花的种子的?”陈宝珠这时才觉得,面前之人好像真的懂得很多。一般人懂的他都懂,而一般人不懂的,他居然也懂。

况且,自己做为宁氏一族的后人,只是看过关于地狱之花的记载,对于其真正面目,见都没见过。这人居然一下子就认出,这就是地狱之花的种子,那就说明,地狱之花他是见过的。

西蒙国一个马场主的儿子,居然懂得这么多,这难道不令人感到奇怪吗?

不是对于一个连救自己两次的热血小伙子产生怀疑,而是这个小伙子实在是懂得有些过了,让人觉得不普通。

李京笑笑:“我们西蒙国,有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地方,那里只生长一种花,就是地狱之花。”

“冰火两重天的地方?”陈宝珠有些愕然,那种地方能住人吗?

李京似乎看出她心中的疑虑,摇摇头道:“那个地方的确不能住人的,外面极寒,里面极热,没人能够受得了,就像地狱一般,但这种花就长在那里。”

陈宝珠顿时心生敬意。能耐得住极寒,又能耐得住极热,那是一种怎样的花?!

李京继续道:“那个地方很少人能够进得去,即便进得去了,摘到地狱之花,也不一定活着出来。但由于这花的种子卖的价钱极高,所以,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冒着丢了性命的风险去采摘。家父有幸得到过一株地狱之花,故而我对此花及其种子印象极深。”

以这种昂贵的毒药为代价,引自己出来,那个幕后之人,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想到这,陈宝珠唇边不由浮起一丝冷笑。

李京似乎也觉得下毒之人居然拿这种价值连城的毒药来下毒,有些不可思议。他怪怪地看了陈宝珠一眼:“你的仇家好像很有钱啊。”

“是啊,很有钱。”陈宝珠极度郁闷,谁稀罕自己的仇家有钱啊,越有钱自己会被报复得越惨。

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与这个仇家有仇吗?她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与这么有钱的仇家结上仇的。是因了陈父的关系吗?还有那个什么破名单,鬼才知道什么名单不名单的?!

李京呵呵一笑:“有个有钱的仇家挺不错的。下一次,叫他别整些这么昂贵的毒药了,直接射箭过来就成。箭呢,最好是用黄金铸的箭,多射几支过来。你就发财了。”

“你……”陈宝珠又气又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那么贪财啊,干脆你被金箭射死好了。”

李京也不气恼,哈哈一笑。把手中的毒药扔掉,拍拍手,忽地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响亮,却不刺耳。陈宝珠正觉得奇怪,就看到一百米之外的黑马“哒哒哒”地跑到了他的跟前。

“原来如此。”陈宝珠恍然大悟。

李京翻身上马,身姿矫健利落。从树叶缝中漏下的光点洒在他年轻的脸上。凝聚成一种蓬勃的朝气,迫人而来。

此人正直,勇敢。充满朝气,陈宝珠微微有些动容。

“上来不?”李京朝她伸出手。

他的手掌很宽阔,上面隐约可见有茧子,那是长期马背生涯,久握马鞭而形成的。

或许是因了刚才的玩笑。冲散两人之间的隔阂,陌生感消失了。陈宝珠看他,觉得像看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她不是拘泥的人。

她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手伸出去,放入他的掌心。他用力握住,然后一拉。她借着力道。轻轻地跃至马背,端端正正地坐着。

“你的马术不错。”李京赞许地点头,“这一点。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些想要谋害你的人,一旦知道你精于马术,怕是要后悔死了。”

陈宝珠笑笑:“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李京点点头:“对。”

他的骑术精湛,马儿也非普通的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竟如履平地般,没有一丝颠簸。陈宝珠再度暗暗称奇。

不过想想也释然,他是马背上民族的儿女,在马背上多过于走路。更何况他的这匹马还是头良驹呢。

想到这,陈宝珠不由微侧了侧身子,好让自己看清楚那头黑马。

她的这一细微动作引起他的注意,他含着笑意问道:“做什么呢?”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的马。”陈宝珠道,“听说是匹好马呢。”

“想看吗?”李京一笑,很奇怪,这样不算是太英俊的男子,笑起来居然自有一股魅力,十分的迷人。

陈宝珠点点头。前世形成的习惯,令她一看到马,就欲罢不能,非得好好看看才行。

“那就下来看吧。”李京轻笑道,轻轻扶住陈宝珠,纵身一跃,两人就下得马来。

李京把黑马牵过来,轻抚着马脖子柔声道:“乌枣,乖乖的,让五小姐好好瞧瞧。”

“原来它叫乌枣啊。”陈宝珠惊奇道,“这马黑乎乎的,难怪叫乌枣呢。”

李京不禁笑道:“它的名字是我取的,这马可是有名的千里良驹,你看它刚才下山如履平地似的,你就应该能看出这马的特异之处了。”

陈宝珠点点头,虽然她对于马的知道了解不少,但是,世上有很多稀奇古怪,但又具有奇秉的马并没有载入史册,就好像这匹被冠以特殊名字的怪马。

陈宝珠伸出手去,也学着李京那般,轻轻抚摸了一下乌枣的脖子。似乎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乌枣不似初见时那般不配合,而是显得十分的温顺,舒舒服服地享受着陈宝珠的抚爱,还微微闭上了大大的眼睛。

“乌枣?”陈宝珠重复了一遍马的名字,禁不住笑了。她没有想到,一个西蒙男子,居然也会有如此俏皮的一面,居然给一匹健硕的黑马取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名字。

再抬起头来时,看到李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微微讶然:“怎么了?”

李京似乎这才醒悟过来,自嘲一笑:“没想到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陈宝珠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十三岁的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已初初显露出日后的风华。

见陈宝珠一下子沉默了,李京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他小心地看了陈宝珠一眼:“五小姐,我是不是太孟浪了?在中原,是不是不能这样夸赞人的?”

“那是当然了。”陈宝珠故意板着脸道,“你不是中原人,你自然不明白。中原大户人家可是最讲究礼仪的,哪有人这么直白夸赞人的?你要走在街上,对那些大姑娘如此说的话,人家一定会认为你是登徒子!”

“我怎么可能是登徒子?!”李京敛了笑容,“在草原上不乏美貌的草原女子,但入得了我的眼的,寥寥无几。”

不笑的李京,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威严,浑然天成居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华贵,让人有些不容侵犯。

陈宝珠有些好笑地看着李京。她觉得一个马场主的儿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藐视天下的话来,未免太狂妄了些。但是当她看到李京脸上的神情时,她忽然有些笑不出来了。

那一刹那,面前的这个人,流露出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情,隐约有威仪八方的风范。

只不过短短几秒,李京的神情又恢复了平日的憨厚,让人不禁有一种错觉,觉得刚才不过是一时的眼花,看错了。

陈宝珠也有这样的感觉。

“怎么了?”李京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陈宝珠连忙摇头:“没有,我刚才只是眼花而已。”

李京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已换上慵懒的神情,斜斜地在旁边一根粗大的树干边上靠了下来,随手扯了根草含在嘴里,抬头看看天色道:“五小姐,你是打算一直在这里逗着乌枣玩到天黑吗?这可是一大片密林啊,如果天黑下来的话,我可不敢担保我们能够走得出去。再说了,这样的密林里,保不定还有狼啊什么的。有主动送上门来的两个大傻瓜,我想那帮畜生今晚该有口福了。”

他的这番话虽然意在提醒,但是诙谐无比。陈宝珠不禁莞尔,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天空。果然,日头开始偏移,如果还在这里磨蹭的话,真怕是走不出这片密林了。

看过天空中一道亮丽的蓝影飞旋而至,陈宝珠朝李京扬了扬下巴:“谁说我们走不出这片密林的?有小蓝在,还怕什么!”

绚丽的羽毛如眩目的烟火般闪过天空,小蓝轻盈地落在陈宝珠的肩上。

“你的小蓝,你真的以为它是只鹰啊?”李京叼着青草,看着陈宝珠揶揄道。

第一百零三章 分忧

(有已完结文?庶愿?,大家放心入坑。)

陈宝珠轻轻抚摸着小蓝光洁滑润的羽毛,侧头问道:“难道这不是一只鹰?那你说这是什么?”

“你听说有一种叫做谍翅的鸟吗?孔雀蓝的羽毛,十分的美丽。长相酷似鹰隼,但眼力比鹰隼更加锐利。飞行时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西蒙国国的国师才能豢养,所以又称之为神鸟。”李京淡淡地说道,“如果这种鸟用到战场上,也可以用于专门收集情报,那就是战鸟了。”

“谍翅是战鸟?”陈宝珠愕然,“这就是谍翅?”

她转过头去,看温顺如小猫般的小蓝,实在无法相像这只漂亮的“鹰”会是战场上跷勇无比的战鸟。

“你怎么会有这样一只鸟的?”李京看定陈宝珠,眼中含着疑惑,“这只鸟很稀少,一般集市上不要说买,露脸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这种鸟不轻易相信人,除了豢养它的主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跟,养不熟的,你怎么得到它的?而且……”

他看着那只鸟,眼中的疑惑更深:“我看这鸟跟你的感情挺好的,你该不会是它的第一位主人吧?”

陈宝珠摇摇头,笑嘻嘻道:“我不知道它的第一位主人是谁,但是我却是它的救命恩人。小蓝可是一只知恩图报的鸟,不然的话,我三番五次遇到危险,它怎么都飞过来救我了呢?”

李京点点头:“你说得没错,这种鸟很认人的,一但认定了,就不轻易更改。所以我说,这鸟跟你挺有缘份的。”

陈宝珠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不是有缘份的话,这么珍贵的鸟就不会落到她的手里了。

李京似乎还有些疑惑:“你是怎么救的这只鸟的?据我所知。此鸟异常灵敏,兼之飞行悄然无声,一般人不容易发现的,更别说打它下来了。”

陈宝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三年前,我大哥拿给我的。当时大哥把小蓝给我的时候,它已经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了。”

一想到三年前昔日的陈府,陈宝珠又忆起大哥那俊美的容颜,带着调皮与满不在乎的神情。忆起陈父与苏氏,还有以前的一家子的幸福快乐,心情瞬时黯淡了下去。

过往总是最美好的。可惜的是,一去再也不复返了。

似乎知道自己的问话触及对方的伤痛,李京也沉默下来。过了一会,他才道:“五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陈宝珠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哦对了。你别老是五小姐五小姐地叫我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叫 我宝珠吧。我呢,也直呼其名了。”

李京笑笑,眉宁间掩了一丝忧虑:“五小……宝珠,在我们西蒙。谍翅可是圣物,一般不轻易露面。现在这鸟居然飞离西蒙,来到中原。着实让人奇怪。我记得三年前,西蒙皇宫里发生过一件大事,王最宠爱的小女儿络霞公主,忽然失踪了,听说。跟着她一起失踪的,还有一只神鸟……”

陈宝珠吃了一惊:“你是说。小蓝是西蒙国那边飞过来的?”

李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三年来,王心急如焚,四处搜索女儿下落。可惜三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都认为,洛霞公主已凶多吉少。可是现在,居然又看到了神鸟……”

“你怎么那么肯定这鸟就是西蒙王宫的神鸟?”陈宝珠不太相信李京的话,“或者,小蓝本来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鹰也说不定。”

李京笑笑:“五小姐,哦不是,宝珠姑娘,你就自欺欺人吧。这种鸟,极通人,普通人家禁止豢养,也无法豢养。而且,如果不合缘的话,你养了它,它也会走的。这一定是西蒙王庭里国师豢养的神鸟,如若不信,你可以看看鸟的脚。”

陈宝珠定瞧去,果然,在小蓝的左脚 ,系着一个金圈,上面有一行小字:“西蒙王庭。”

“果然是西蒙的鸟啊。”这下,陈宝终于相信了,“这鸟难道不会飞回去的吗?都三年了,怕是迷路了吧。”

李京不由觉得好笑:“这鸟名叫谍翅,可作收集情报之用。这种鸟,能迷路吗?”

陈宝珠想想也是:“或许,这是一只忠义之鸟,没有找到自己的主人之间,绝不回去。”

想到那个什么西蒙公主,这么些年音讯全无,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吧?那就真难为小蓝了,还在这里痴痴地等着它的主人。

陈定珠猛然醒悟:“难道这一次,这些想要我性命的人,就是因这只神鸟,还有公主而来的?”

任何国家,总存在着勾心斗角,帮帮派派。或许那些人就是出于某种目的,不惜千千迢迢赴中原来抓公主。而自己,就是因了这只神鸟,而被牵连了。

“不过……”陈宝珠觉得有些不对,“如果那伙人是为公主而来,就应追问我公主的下落才对。但是他们居然对公主一个字都不提,只是问我名单的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名单?”李京拧紧了眉头,陈宝珠没有注意到,他的脊背僵了一下。

“什么名单?”

陈定珠摇头:“我哪知道啊。听那人的语气,好像这三年来,他们那伙人一直在找这份什么破名单。而且,他们认定,这名单陈父……我爹一定知道。但是,我爹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啊。他们老逼我,这有什么用呢?”

李京叹了口气:“原来他们此次诱你出来,就是逼问名单的事啊。”

“对啊。”陈宝珠点点头。然后她开始觉得苦恼了,“那些人查不到名单,不会对我纠缠不休吧?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有名单这回事,想我爹生前官拜吏部侍郎,参与审案无数,这究竟是哪个案子牵扯出来的事情呢?想要捉住那些人好像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李京沉吟片刻:“名单……如果能够知道是份怎么样的名单就好了。”

陈宝珠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的话,早给他们了。什么东西嘛。居然害死我一家人……”

陈宝珠想起陈父被贬,途中与苏氏双双死于非命,连自己也差点遭人毒手。而京城的陈府,自己的大哥,还有那些姨娘生的姐姐们,没一个能逃得脱。以那么巨大昂贵的代价,保全的那份名单,如果真的有的话,那究竟是什么呢?

李京颇有些同情地看看她:“你慢慢想,想得出来就最好。想不出来的话,那就别想了。反正如今你在伯宁侯府里。伯宁侯府戒备很严,再加上贵为侯府。在天子脚下,那些人不敢轻易动你的。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以后尽量少出门便是。”

陈宝珠深深地叹了口气:“也唯有这样了。”

不过,她想,如果真的有那份名单的话。她一定要把过往的事情好好的回忆一遍。尽量把一些线索想出来。她与陈父生活在一起,陈父最疼的又是她,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留下的。

只是,陈父被杀,陈府被烧,即便有那份名单。想必不是遗失就是被烧了。那么一来,自己岂不从此永无宁日了?

陈宝珠顿觉头痛欲裂。

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看着二夫人的脸色过日子,这样的生活已经够让她郁闷的了。如今又来了一伙莫名其妙的人追杀于她。老天爷用不用对她这么苛刻啊?

“宝珠姑娘,我们回去吧,天色快黑了。”李京看看天色,极其潇洒利落地纵身上马。

陈宝珠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在李京的帮助下也上了马。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没有人要永远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的。你是伯宁侯府的小姐,有着伯宁侯爷的叔叔。还有婶婶们照顾着,衣食无忧,这较之那些为一日三餐奔波烦忧的人来说,已经很好了。那些人不算什么,如果姑娘害怕的话,回去之后向侯宁侯爷禀明即可,报官也是可以的。”

“算了,这事情说出去谁信呢?”陈宝珠垂头丧气道,“我不过是一个被贬官家的女儿,而且今天的事情无凭无据的,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的。我初入侯府,别人会认为矫情的。”

“我相信你。”李京笑着说道,“放心吧,没事了。那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今后就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陈宝珠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笑了笑。他第一句话令她感动。

“以后有什么事情,在府里头不方便说,就来找我吧。”陈宝珠的耳边,传来李京了轻轻的话语,“因为我们是朋友。”

陈宝珠用力地点一下头:“我会的。”

马蹄声声,在寂寥的密林里听得十分清晰。乌枣果然是匹好马,不一会的功夫,就下得山来。再转出一个弯,就是通往京城的官道了。

路上渐渐有了行人,李京跳下马来,抓过缰绳在前面牵着前行。

陈宝珠的心中隐约有些感动。她知道,这个不羁的西蒙男子为了避嫌,为了不给她的清誉沾上污点,他一个堂堂马场主的公子哥,宁愿自己下来牵马。

“其实,你不用太介意中原礼俗的。”陈宝珠有些过意不去,轻声说道。

李京回头一笑:“五小姐,你果然有些特别,不像中原女子那般拘泥于礼节,倒有些像我们草原的女儿们,不拘于形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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