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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陪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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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曹丕垂于体侧的胳膊轻轻将我搂入怀,难得地给子建忠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成天外面无所事事,有喜欢的也快娶回来吧。”

“谨遵大哥教诲。”说得头头是道,态度却是懒散至极,若非大婚前一晚我无意偷听他与子文的对白,想必根本就猜不透他处心积虑要建立起的不堪形象是为哪般。他的演技太好太随意,加之聪明绝顶的曹操与精明谨慎的曹丕长期征战在外与他缺乏接触,所以才能让他一直装到现在。

彬彬有礼的子建作揖向我们道别,曹丕扶着我上了马车。

他上来坐在我身边,将我揽进胳膊,好让我的脑袋挨着他宽大结实的肩。下人放下布帘,稍作准备后车厢开始挪动起来。

“如果以后我征战四方将你一人放在府中,可会像她们今日那样对为夫恋恋不舍?”

虽然知道是带有调侃意味的发问,但我还是格外认真地思索了下:“不会。真正担心你的人是不会让你知道自己为了你操了多少心。”

如同仓舒在接受易公子治疗期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有多痛,在服下烈药强制恢复下肢行动能力的那晚独自一人默默熬过来那样,也如同我背着仓舒做的一切。真正对一个人牵肠挂肚绝对不是他的那些女人们所表现的那样。想到仓舒,我难以自持有感而发。

我在感慨的同时心中又暗暗讥讽曹丕的自作多情,我怎么会牵挂他?记得之前我一个人在别馆的日子多逍遥多快活,偶尔想到他都能让我胸中不舒服好长一段时间,男人啊,就是喜欢将一颗完整心分给不同的女人,但是惟独要用每个女人完整的那颗心来交换他分出去不完整的一小部分来满足他的大男子虚荣心与成就感。

“好好休息吧,路还长着。”他闭目养神,没有再多说什么。

偷偷侧脸看了看他,睡脸带着几分笑意,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真实的友好表情,虽然不是开怀大笑,但是他的满意是发自内心的。很显然,他对我讨巧的作答少说也在心里打了个八十分。

古代的交通不是很方便,马匹是最常见最快速的路面代步工具,虽然爹娘葬在离邺不远的乡下,但除去中途的几次休息与一个晚上的借宿在外,我们日以继夜地赶了两天一夜才到了爹娘故居的村子。环境清幽的小镇,一眼望去绿油油田地上辛勤耕耘的农民,追着顽皮孩童叫骂的母亲,这个自给自足的宁静小村仿佛同三国的乱世毫不相干地存在着。自嘲地笑笑,恐怕就是因为与外界闭塞外加民风纯朴,生性多疑的曹丕才放一百个心安置爹娘于此地的。

下人们都在村口等候,没有曹丕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村,机警的曹丕一直很小心地隐藏着我的真实身份。

先去坟头拜祭了爹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了香叩了头,呆呆地站着,一滴泪水也没有落下。爹娘知道我嫁给了这个囚禁他们且做事不择手段的冷血男子,是不是会走得更加不放心?现在想来,曹丕在爹娘一死就派人毁了任何书卷画卷书信这些能记录的内容,并一心要找到周家的族谱,目的无非是要断了任何与我有关的线索,特别是关于我性别的记载,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把我据为己有了吧,缜密的思维,可怕的男人。

离开爹娘的坟墓后我又回了他们在村中的房子,清冷的空间,没有一丝人味,心头压抑故转了一圈就出了屋子。整个过程曹丕没有参与,只是在门外闲情雅致地远目屋子后排的田地。

“可以了,我们回别馆吧,我想见见小玉。”

点头,随即与我并排前行,温暖的大掌伸向我每到天冷就冰凉的手。

如此冷酷的男人,掌心却暖暖的,纤长手指稍有劲道地扣着我的,节节分明的关节与关节贴得密不透风。

“要有心理准备。”他想到了什么,“如果到时候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随时都会带你离开别馆。”

“我晓得。”一早醒来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曹丕的好心提醒更让我不安,心一直悬着,小玉应该还活着,可是一定活得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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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阿直夫人!”别馆门前家丁见着我们匆匆下跪行礼,随后闻声又迎出好几个,可是都是我不认识的面孔。曹丕将别馆的人都换了?

见我有些诧异,他倒镇定地替我诠释疑问:“现在你的身份是我的妾,为夫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过往的经历。”

之前我被曹丕包养在别馆数年,若是此次下人认出陪曹丕到来的妾正是以往一直寄住的阿直的话,是非言论传到曹操的耳中于曹丕于我都不会有好处。

“带我们去那个丫头那。”免去客套,也不高兴入正厅喝杯茶,曹丕公事公办地希望快点处理了这里的事情好尽早带我回府。

抬头仰望天空,日落云间,天色渐渐暗沉,耽搁太久的话就赶不上回府用晚膳了。知趣地欠身行礼:“阿直不会拖太久的,夫君请先到屋内歇息。”

“无妨,我随你同去。”

不管小玉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受得了,深吸一口气,推开柴房的大门,一个人进了屋,曹丕双手环胸,只是站在门槛外看着。

不通风的柴房,没有光线入内,之前被山贼关押的屈辱涌上心头。壮着胆子又朝墙角内的人影靠了靠。

“唔唔唔!”小玉紧闭双眼,口中塞着布团。

取下阻碍她说话的障碍,小丫头紧闭双眼,半梦半醒只重复着一句话。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小玉发出颤音,无助地摇着头,“你们不要过来!”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椅子发出“咯咯”的声响。她在做噩梦?

皱眉,随后长吁一口气轻轻摇醒她:“小玉,对不起,过了那么久才来看你。”

“小。。。姐”不敢置信,小玉回了神。

蹲在她的跟前,替她解开身上,手上还有腿上绑缚住的绳子,心疼地替她抚着散乱的发,偶尔能感到多日未梳洗结在一起的几股青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以启齿的过往,小玉咬紧牙关,双唇有力地颤动着,眼角泪滑落,滴在手背。

“不用怕,那群山贼被处置了,我只想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若非小玉极力护我,遭受非人待遇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他们欺负我。。。”想到之前的悲惨境地,小玉的双目再度浑浊一片茫然,“我求他们,可是他们没有停,他们是畜生。”

“好了好了,不要怕了。”将蜷缩成一团的泪人搂进怀里,不断地顺着她的发,光线昏暗中眼尖留意到她手腕处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疤痕,“小玉?”惊讶地托起她的左手,你怎么可以轻生?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情何以堪!

“我每次闭眼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脸,我睡不着,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听到他们的笑声,小姐,小姐也下落不明,小玉以为小姐也遇害了,只能以死谢罪,不然怎么对得起老爷和夫人?”她越伤心,我越揪心。

“我很好,你不必自责,答应我不可轻生。”现在必须先平息了小玉的情绪。

“可是小玉没脸见人了~~~”她又激动起来,“我怎么办,怎么办啊?小姐!”

替她将凌乱的衣领整理了下:“没有道理让别人欺负了还自尽,企图伤害我们的人却逍遥快活。”见着小玉如此不堪又无助的样子,我更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怎么了?”曹丕听闻小玉的声音越来越大,立刻冲了进来,浑身神经紧绷。

“没事的,夫君。”我回头让曹丕放心,随即又将注意力转向小玉,小玉经历了如此惨绝人寰的待遇,一定神智衰弱一心求死,每晚噩梦不断哭天抢地,所以曹丕才会命人在治好她的外伤后将她关在柴房并剥夺她自由行动的能力,为了防止她寻短见,曹丕也让人束缚她的手脚并以软布堵口。以小玉的身份还有曹丕的性格,他这样对小玉,真的令我有些小小的感动。

“为夫答应你让你们主仆见面,现在人也见到了,可安心随我回府?”曹丕挑挑眉,有些不耐烦地盯着门外渐暗的天色。

对上小玉不解的目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嫁给了最不可能爱上的那个男人。

“我能不能带她回去?”

“曹府怎么可能让疯子进?”毫不客气。

“她不是疯子,她是我的妹妹!”一直以来,我都将小玉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眼下举目无亲,这份珍惜感更让我有了保护小玉的冲动。

“不要得寸进尺了!为夫不会一直好脾气地迁就你。”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天前还是温柔牵着我的大手此刻却成了钢铁有力的钳子,想甩掉只怕会弄掉自己一层皮。

“大公子!”小玉一声扑到在地,“奴婢死不足惜,只是请大公子不要迁怒小姐。”小玉怕曹丕,深入骨髓的那种;门外闻声而至不明就里的下人全部低头跪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夫君,你先放开我!”我回复冷静,放弃挣扎,抬眼皱眉对着曹丕正色,“阿直现在就随夫君回去,但是请夫君让这里的人代为照看小玉。”

“小姐?”地上的小玉俨然一副被抛弃丧家之犬的样子。

“你好好调养,记得刚才我说的话。”我们是姐妹,没有姐姐会不管妹妹,也没有姐姐见着自己的妹妹被伤害沦落成这样还能闷声不响的,更何况那次山贼的浩劫我也差点送了命,“我以后会来看你的。”

回府途中,马车内——

刚才别馆的事令曹丕不高兴,他坐在我身边进抿双唇,目光平视前方一路上没有理睬我。

还是要道声谢:“多谢夫君,阿直感激夫君对小玉的照顾。”

我早就忘记小产那天岌岌可危时对曹丕说的话。

我的言谢打破了持久以来的沉默,他也开口了:“你真的想把她弄进府?”

心思变化多端的男人似是改变了主意,还是说一路上他一言不发是在思考这件事情?

毫不拘束地将自己脑袋靠他肩上:“夫君是我的天,阿直只有拜托夫君了。”

很有力的拥抱,不知道是第几次,我又被他一把搂紧。男人的力道就像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一般,现在的我是逃不掉的,不过暂时不想逃了,我开始怀念我的好姐妹小红了。

曹睿之哀

入了府做了妾的女人,自由受到了一定的限制,过门才不到两个月,我不可能隔三差五往外跑,只得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曹府晃个几遍来消磨时间。

冬日的正午,按照惯例,吃饱午饭,晃悠到离曹丕屋子最近的一处花园晒太阳补充钙质。这里种植的花品种比西苑繁多珍贵,园艺师傅更是花了比我那多百倍的心思来呵护。

“阿姨?”花丛后闪出和矮小植被差不多高度的小不点,曹睿。

同第一次见面一样白白嫩嫩的小脸暴露在冬天稍冷的空气下,双颊泛起红红的小苹果。

“睿儿。”学着他的母亲,以长辈的口吻招呼他过来。

似乎有些胆小,显然他已经不记得我们的初次见面了:“爹爹到哪去了?”

曹丕出去忙他们男人的事了,当然我不能这么说,留意到他双手捧着的纸,向他招招手:“爹爹出去了,睿儿带了什么好东西给爹爹啊?”

怯生生地将纸宝贝一样贴在胸口:“不给你看!”

“不给阿姨看啊,那伤脑筋了。”故作可惜状卖起了关子,“我这里可是有超级好吃的小点心。”

顺着我的目光,好骗的小男生开始对着石几上的花生酥两眼放光。

犹豫着迈出具有建设性的一步:“就给你看一眼。”

“好!”我朝他笑笑,曹丕不好对付,他的儿子真好骗,心里甜甜的,真的好可爱啊。

白色的画纸上,小朋友用黑色的墨迹勾勒出抽象万分的画作,两坨黑乎乎的圆形,一大一小,接着是连接圆形的两块不知道算长方形还是椭圆形的黑压压,吃着点心脑海中瞬时浮现恶心的东西。

“睿儿画得真好。”笑意浮上眼梢,小孩子嘛,当然要多多鼓励。

“阿姨看出睿儿画的是什么?”小鬼显然很兴奋,竟然主动将画塞到我面前好像要我仔细品评一番。

再次端详起画面正中的一大一小两个圆,联想到他是来找曹丕的,不禁莞尔:“睿儿的爹爹抱着睿儿,是不?”

冒着傻气重重的两记点头,圆圆的杏眼炯炯有神。

“阿姨比那群丫鬟厉害哦,她们都不知道睿儿画的是什么。”

“我再看看。”见小鬼心理的防线完全被攻破,顺手从他手中拿过画,“睿儿将爹爹画得很高大啊。”只要明白小孩子心中所想,要猜测他所要表达的意境并不难。

“是啊是啊,每次抬头看爹爹,睿儿的脖子都仰好高~~~”小睿儿双手高举过头,比划着。

“小睿儿~~~”子建弯腰,笑容可掬,随手折了一朵鲜花在他面前来回晃动。

“小叔叔!”睿儿冲了过去,将他往我这里拉,“快看睿儿的画,睿儿画了爹爹。”经由我的权威鉴定,睿儿的胆子大了很多,主动找了子建来看。

谎言专家兼伪装大师的曹子建摸着下巴:“妙,妙,睿儿的画艺已经超越了小叔叔了。”

曹子建此刻面如春风,但决不虚伪地笑着。孩子是平淡生活的调味剂,纯真无暇的童心往往可以起到抚慰人心的效用,但是我不明白为何曹丕不喜欢曹睿,就连子建和我都那么喜欢的小可爱,身为亲爹却对他不屑一顾。从睿儿的画可以看出来,孩子渴望父亲抱一抱他,但是明显这个小叔叔给与他的关爱多于父亲,我突然不纯地联想到后世对子建与甄氏的无限猜想,只是可能吗,在我看来,即便曹丕娶甄氏只是出于报复的目的,婚后两夫妻难以做到琴瑟和谐但也未亏待她,正室该享有的待遇她一样都不少,府里的丫鬟与郭缳对待作风正派甄氏的态度也是恭恭敬敬,我很难想象甄氏这样一派正气的女子会出轨。如果说曹丕冷落了她,致使她感情上寻求其他寄托倒说得通,但是发乎情止乎礼的爱恋不可能造就曹睿是其他人生的事实,那么曹丕为何连看都不多看曹睿一眼?

表面上相敬如宾的正妻所出,都不能得到曹丕的半点怜爱,那么地位低下的我所出的孩子更不可能被给与好脸色看待。之前流掉的孩子若是顺利降生,恐怕会落得同睿儿一样孤单落寞且不被认同的下场。

一只大手在眼前晃了晃:“阿直嫂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摇摇头,“我这个人比较容易感伤,今日与孩童还有子建相处融洽又能坐享美食,不免想到了之前遇害于山贼数日未进食又绝望的心情。”起身行礼,“再次感谢三公子,若非三公子机缘巧合在当铺遇到线索并机敏追查,阿直想必早看不见今日如此美的红日了。”

慌忙带着衣袖扶我:“嫂子别这样说,以你我交情,子建应当帮忙的。幸好那个混蛋稍微恐吓就全盘托出,不然误了时机,子建实在是无言面对大哥。”

我找到答案了,那个积在胸中多时的想法得到了证实,既然肯定了我的猜测,那便可以开始我的反击了。

“嫂子?阿直?”睿儿歪着脑袋,我们谈话的当口他已经抓了好几块花生酥,嘴角和手上沾着零零星星的点心屑。

“她呀~~~”子建绕到我身后隆重介绍,“是阿直姨娘,以后要这么叫明白吗?”不忘俏皮地眨眨眼。

睿儿点头,心领神会地也眨眨眼。

“睿儿~~~”甄氏找寻孩儿找到了我们这里,见孩子好端端地与我们一起,方才松了口气,“孩子没麻烦到你吧。”

我摇头,盈盈下拜行了礼。

“哪里的话,我们宠睿儿都来不及呢。”子建欢喜地想抱他。

“爹爹!”睿儿的眼睛如夜晚的明灯被点亮般,循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曹丕与子文从正厅的方向走来,想来是外出办事刚回来。

“你们都在?”曹丕眼神犀利地打量在场所有人,一边打量一边又将目光后移,留心子文的反应。

低头,不然友好的目光接触很有可能被曹丕误解为我在对某人暗送秋波。

曹丕走到睿儿跟前,依旧没有下蹲或弯腰与之视线保持一致的觉悟:“吃东西不擦干净?”

“睿儿有宝贝给爹爹看!”一手举起画,一手将吃了还剩最后一口的点心塞入口中,满脸洋溢着幸福眯眼。

“什么东西?”曹丕只是杵在那里。

“是睿儿画的!”睿儿心急地将画举得高高的,另一手拉上了曹丕的衣服。

“放开!”嫌恶地注意到睿儿油腻腻的手弄脏了他料质上成的外衣。

他有洁癖啊,况且衣服脏了又不是他洗。

被曹丕大喝唬得没了声音,瘪嘴,哀怨地瞪眼,小豆子般的泪珠顺着眼角滑向原本有着可人小酒窝的嘴角边。

“睿儿,别惹爹不高兴。快到娘这里来。”为人母的甄氏此刻心情一定也凉透了。

“大哥!”子建看不过去。

“你若是有闲情逸致管我的家事不如找父亲给你安排点事做!”

“夫君?”又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清丽女声,子文背后站着一个唤他作夫的娇小姑娘,虽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倒也清雅秀气,高高挽起的发髻,人妇的打扮。孙氏,我记得当日有听到过,南方的大家闺秀,水一般有灵性的女子。

初会孙氏

“你怎么来了?”子文看了看她,又不自觉地瞥了我一眼。

“刚才在附近散心,听到孩童的啼哭声。”有些敬畏地回答着子文,并小心措辞着。古代女子出嫁从夫,丈夫即天,这个远嫁而来的女子已经作好了一心一意跟随子文的决定。

“把孩子抱走!”曹丕皱眉,不耐烦地示意甄氏。

“阿直姨娘!”曹睿躲过了甄氏,扑到我的腿边,一股脑栽在我的裙摆里,鼻涕水泪水抹了我一裙子。就这么被抱走,他一定不甘心,在孩子看来,爹和娘显然成了欺负他无视他的同伙。

“不哭!”将他抱在怀里,任由他小爪子在我胸前胡乱拉扯。

“阿直!”孙氏听方才睿儿叫我,似触电般身子僵直,先前定在身为焦点人物睿儿脸上的目光很快平移到我身上,一改方才柔情似水对着子文的眼神,不友好得仿佛可以在我的身上扫出一条裂缝来。

感觉到她的敌意,不是很自在地稍微往边上挪了挪,凑近曹丕:“睿儿画了幅画,夫君,你看看吧。”

望着小泪包手中捏得皱巴巴的画纸,曹丕象征性地一扫:“喜欢画画,改日找师傅来教便是。”

曹丕的话对于幼小的孩童来说过于尖锐刻薄,如刺般深深扎进睿儿的心,不管怎么努力都盼不到父亲朝自己笑一笑?一直以来都努力讨好父亲的孩子没准在心中不止一次检讨自己哪里做错了。

鄙视曹丕的同时,心疼地将睿儿放下,甩了甩不习惯抱孩子而稍显麻痹的两手,替他抚去大花脸上的泪痕。

吸着鼻子,睿儿的抽泣得不到父亲的丁点同情,倒是在场的其他大人内心都冰冷彻底。但是甄氏没有说话,只是小跑步过来蹲下抱着睿儿,子文和子建也没有,孙氏更是寸步不离地紧随丈夫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我看不过去,但是也只是缄默。

甄氏搀着豆丁大的睿儿,母子俩悻悻离开,睿儿一手被母亲牵着,另一手上紧紧握着的是那张被泪水浸湿墨迹化开的亲子画像。

子建摇摇头,折扇一开:“和阿直嫂子聊天时间过得那么快~~~我再不去会我的小红,可就要被哭诉了。”

“不回来用晚膳?”曹丕自以为早就看穿了子建的无为放浪。

败家子那样的笑,笑得可以让不知情的人失望:“子建不在,想必爹娘也能胃口好些。”

无所谓地将视线从子建身上移开,曹丕发现了石几上的花生酥:“夫人喜欢吃这个?”

与之前凉风亭不给我好脸色看的那次相比,今日当着子文夫妇的面曹丕关心起我的喜好,故意做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我也只好机灵地夫唱妇随,温婉地将盘子双手奉上:“是我自己做的,夫君你尝尝。”

得意地嘴角上扬,直取最靠近自己的那块:“让子文夫妇也尝尝。”

“是。”唯命是从,很听话。

“多谢。。。嫂子!”子文言罢一口塞入,没嚼几下就吞咽了下,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孙氏朱唇微启,一小口一小口慢品,一言不发。

“好吃。”子文尽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可低沉的声音表明了此刻他低落的情绪。

“你喜欢的话,阿直明日再做一些给二妹送去。”曹丕很会做人,反正出力的不是他。

“哪里要劳烦嫂子费心!”一直沉默的孙氏极力推辞,“我也会做一些家乡的小点心,夫君喜欢的话。。。”

“好。”子文坐立不安,我看出了他想尽早离开的想法,“那记得也给大哥三弟捎一些。”

“能娶得孙氏这样的好女人,二弟果然也是好福气。”曹丕扔出了在场除了孙氏都听得懂的话,平淡的一句隐含胜者的高姿态。

子文的嘴角微微一抿,双手抱拳向曹丕:“大哥谬赞!”

四个人的场景,只有相互较劲的两个男人在对话,女人只有乖乖听的份。

寒暄之后,我的男人领我回了他的房间,对方才不论是睿儿还是子文的事都绝口不提,嗅觉灵敏的我自是不可能再去提这些他不喜欢的人或事,只是恪守妇道地给曹丕沏了杯普洱,看着他轻轻地对着冒着热气的茶碗吹着气。

“为夫安排妥当了。”冷不丁来一句。

浑身一个机灵,眉头微皱,他安排了什么?

“明日你的丫鬟就可以入府了。”

“当真?”欣喜若狂但不表现出来,假意撒娇地靠近,“夫君莫不是消遣阿直?”

茶喝了一半,抬眼,似笑非笑的一个眼神:“你说呢?”

“夫君对阿直真好。”没想到那么快就可以同小玉重逢了。

放下未喝净的半盏茶,抚着我的脸,异常认真地想透过我的双眸探求真相一般:“当真高兴?”

继续蹩脚地演戏,微笑,含情脉脉地点头:“夫君不对阿直好,还有谁对阿直好呢?”

“是吗?”在他的眼底看不到满意,一股脑将我搂在怀里,隐约可以闻到厚重衣料遮掩下曹丕的体味,并不难闻的大男人的味道,“你喜欢就好。”

就这样,又是无语的长时间拥抱,我的脸上鼻翼两侧泛起一阵阵红霞,难以保证多搂抱一秒后曹丕会不会突然对了我有了“性趣”,没话找话地和他分开一些,但仍旧是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夫君,阿直求你件事。”

“什么?”他玩味地将我的发绕着他的食指打转。

“能否明日恩准我与小玉上街随便逛逛?阿直闷得慌。”

“。。。准了。”他松开我,在衣兜里陶出一袋银两,“喜欢什么就买。”

没有见钱眼开伸手接他的银子,假意询问道:“夫君不陪阿直?”

“下次吧。”他有些累地向床边走去,“我小睡片刻,用晚膳了叫我。”

“好。”跟在他身后替他宽衣,待他躺下后替他放下帐幔,正欲离去却被大手猛得拉回坐到了床边。

“夫君,阿直不累。”想和他保持距离,你睡我也睡,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没有搭理我,闭眼仰躺,只是握着我的手没有放开。

怕我逃走?你以为你会抓得了我一辈子?

放心,现在的我不会逃也逃不了,因为我暂时缺乏养活自己与小玉的资本,而且还要等待他彻底对我放松戒备,时机成熟,一旦我走了,一辈子都不回来!

布局

作者有话要说:她学坏了学坏了学坏了~~~~~~~~~~~~~~~~翌日,一大早入了曹府的小玉被管家安排好落脚之处后,便来西苑接我外出。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转头看着跟随我们出府的狗腿子。

“先去霓裳坊。”头也不回,继而对小玉窃窃私语。“曹丕对我真够宝贝的。怕我乘机开溜了不成?”

沉默片刻,小玉调侃道:“小姐称呼大公子的名字相当咬牙切齿呢。”

望着她柳叶眉毛弯弯似皎洁月牙,心头放下了些许包袱,比我想象中要开朗得多,希望她是真的放开了。

霓裳坊是城内排名第二的衣料成衣铺子,今日我带小玉要去的地方不适合达官贵人家的少奶奶出入,因此不管有没有家丁跟从,霓裳坊的一游都在我的原定计划中。

即使长时间未见,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小丫头就好比我腹内的蛔虫般,她清楚我要去霓裳坊绝非贪恋美貌为自己添置新衣,我们的目的很简单,一人一套男装,小姐丫鬟进,公子书童出。

因为顾忌之前自己周不疑男装的打扮会被人看出,很无良地又买了顶帽子戴上让脸型看起来狭长,得意地对着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又很有成就感地打量我那白白嫩嫩的小书童,审视满意地将银两放在试衣间内转而对小玉道:“别惊扰了老板,从后门走吧。”

“公子,小玉担心。。。”机灵的丫头立刻换了称呼,“家丁在外等候多时发现我们不见踪影后,会不会问老板我们的去向。虽然我们向老板男女装都要了,他可能以为我们是帮家中夫君购买现在试穿自己的,但是大公子若是详查下来一定会知道的。”

“怕曹丕知道?”挑挑眉漫不经心,“让他知道了更好,他要是不怕我被人认出真实身份最好别再让人像狗一样跟着。”

“公子好激动!”

“别担心,到时候回了曹府你就这么说。”俯身在小玉耳旁简单几句,小玉茅塞顿开。曹丕向来看不起女人,我敢肯定他不会想太多的。

现在可以去我的真正目的地了——乾坤赌坊。

生财之道无非是小钱生大钱,大钱生大大钱。

“大爷,别别别!”由于是从不太引人注目的小巷子辗转到了赌坊的边门,正巧目睹了一场血腥的单方面“屠杀”。被修理的小哥脸上都是血,不过还是声嘶力竭异常大声地讨饶。

“拿不出钱还来赌?”

“饶命啊,大爷。”

“小玉,我们绕过他们,别被误伤到。”换作以前的周不疑说不定会旁观片刻,然后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可是现在的我稍有异动被人发现真实身份可能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何况怎么看都是赌徒无法偿还债务,我一不是他的亲戚,二不想帮他还钱,他的事我能管多远?

就这样目中无人地绕过他,再走几步就能迈进偏门,只听得身后被打的那个哭叫着:“手下留情啊大爷,我哪知道昨晚手头上的姑娘逃走了,不然买卖做成哪会没钱还啊!”

手头上的姑娘?我饶有兴趣地回头打量该男子,的确长着一张不招人待见的脸,外加带着邪气,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子?”小玉以为我的善心发了。

“这个家伙,倒是可以利用。”我朝她得意地挑挑眉。

“利用?”小玉刻意压低嗓音防止离我们稍显距离的几人听到。

“我们之前被山贼欺负了,你想不想出口恶气?”目不转睛盯着被拳头“招呼”的男人,拣日子不如撞日子,之前还没有头绪如何让小红好看,现在计上心来。

“那群恶党不是已经被三公子处置了?”

“老三将他们交给了老大。”出门在外谨慎起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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