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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进化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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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嫔的话提醒了在座各位看好戏的,和两位正主。

沈夙媛飞快地一笑,从座位上起身,冲林皇后笑言:“这聊着聊着,差些都忘记还得去凤仪宫向太后请安呢。姐姐,请吧。”

林皇后一瞬间目光如炬,眼神快速变换,她起身走下来,来到沈夙媛身旁,微微仰首,似是将方才那些不愉快都真给忘却了,笑颜逐开:“本宫还真是有点想念太后娘娘了,听说前段时日太后娘娘一直居宫念佛为皇上祈福求嗣,不过现在……想来太后娘娘无须担心这些。”她脸上甜蜜笑意撩开来,低头将手放在肚子上抚了抚,像是故意说与沈夙媛听,“很快本宫就会怀上圣上龙种,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这句话,她说得极轻,显然是要在对沈夙媛下战旗。

沈夙媛眼眸微眯,目光颇含深意地看了眼她的肚子,随后抬头淡然直视,说出祝福的话:“那妹妹,在这先提前恭祝姐姐早日诞下龙种……”

“那就借妹妹的吉言了,不过,这头胎若非是皇后嫡出,听说按祖宗规矩,是要过继给皇后的。”林暮烟似羞似喜地抿唇一笑,同沈夙媛擦身而过时,轻飘飘地落下一句:“……姐姐告诫妹妹,不该想的还是别痴望了。”

林皇后刚越过她的肩头,不想那本落于她身后的人影眨眼间闪过眼前,定睛一看,看到一双漆黑淡冷的眸子,她喉咙似一窒,那人已靠近她耳畔,轻声道:“规矩这东西……是可以改的。倒是妹妹劝姐姐,人要知足……别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哭都没地儿。”

说罢,她退后一步,眼中的冷光已尽然褪去,变得温和柔婉:“姐姐请先。”

林皇后忍住扬手掌掴她的冲动,亦将那心头莫名升起的一丝惧怕强行抑住,轻颤的身子一恢复过来,便大步朝前走去,再也不看她一眼,似是遇着了鬼,步伐异常的快。而沈夙媛跟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跟进林暮烟的脚程,林嬷嬷随其旁侧,身后一众嫔妃浩浩荡荡地随着林皇后向凤仪宫进发。

一群人来到凤仪宫,自上次于静心殿被太皇太后镇出一道先帝手谕,短期内张太后都未曾再作怪,安分地呆在凤仪宫内,可这安分,指得是不在外头生事,然凤仪宫是她的地盘,不甘被关的母狮子,是不会收敛的。这一段时日来,张太后的脾气愈加暴烈易怒,时常一个不顺眼就命人跟前伺候的拖下去杖毙。因此凤仪宫上下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俱都提心吊胆,惶然度日,生怕不小心出个什么小错就会被太后娘娘一个指令赐下,丢了性命。

而众人,一进入这样一个生态环境如此恶劣的地域,都面面相觑,心思转动一番都各自有了考量。

但对沈夙媛来说,这不是从一个战场换到另一个战场。

且不说她同张太后早已对阵多次,张太后吃过那么多次教训,心头不知积累多少怨气,而今她若想以她婆母的身份给自己立规矩,定条例,将她方方面面给圈起来,束缚住她的四肢,按规矩是合情合情,可是沈夙媛的背后站着的人不止有皇上,还有太皇太后这尊大佛。

那道不知真假的先帝手谕,亦是张太后忌惮的最大一个原因……

坐在高位上的张太后一身得体打扮,她手里端着茶,外头众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的眉眼间勾勒出一抹扎人戾气,秦嬷嬷看在眼中,小声提醒:“太后娘娘,咱们这时候还不急着就对付她,不妨先同她处好,先让太皇太后松懈下来,不再这般防着您……”

她重重将茶杯一放,茶水四溅,秦嬷嬷立马掏出帕子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出声:“太后娘娘……”

张太后深吸一口气,语气中煞气盎然:“……这老不死的到这把年纪不知道安享天命,倒是有闲情逸致来插手小辈们的手,哼,真有使不完的劲不成!”正说着,外头的声响已经十分接近,她脸上的表情快速一变,戾气便消失无影,唇角含笑,视线看向宫外,嘴上却带着一股子恨意慢慢说:“……这老东西,早该跟着□□皇去了,就不该……到现在还妨碍哀家。迟早……哀家要……”话未说完,宫外一群人纷踏而至,林皇后领先,沈夙媛随后,众人依照规矩,向张太后请安后入座。

“烟儿,来,过来,坐到哀家身边来……”张太后朝林暮烟招手,林暮烟抬起挺胸,坐到张太后身侧,眼神不偏不倚地向沈夙媛一定,心中似乎又充满底气,这凤仪宫的主人都帮她,就算她有太皇太后和皇上背后撑腰,她林暮烟身后的势力,亦不比她沈夙媛低上一筹。

大概沈夙媛也意识到了,请安礼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话不说,那两人自顾自地闲聊,目光若有似无地朝她这头频繁投来,沈夙媛直接无视,头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那边一副婆媳和睦的两人。

而其他人,更不要说插上嘴去了,不过她们也看出来了,张太后对皇贵妃的成见,和对林皇后的偏护,此时形成鲜明对比,本来还有意观察的嫔妃们,心里头似乎都已下决定,毕竟太皇太后的年纪摆在那,而皇上虽说是宠着皇贵妃,可毕竟这治理后宫的大权是被林皇后拿捏在掌心中的。因而这一阵比较过后,大多数人都逐渐朝林皇后靠近,把沈夙媛独身一人晾在一旁。

沈夙媛倒是乐得清闲,她又不是天生好战之人,没事找事的朝林暮烟与张太后开炮,她做人很实在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泾渭分明。若非之前她们无事生非,想找她的茬,她也没那兴致斗这不必要的争执。

不过林暮烟和张菱宛,就是骨子里天生带着好战因子,她们俩人演绎了半天的婆媳情深,不断地朝沈夙媛示意,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妄想以一人之力挑战她们,不想人家至始至终连视线都没投过来一眼。

二人心里不平衡了,她们这么努力,你怎么可以否定她们的努力!

张太后这连日来的怒气一直都未曾消褪,现在见了沈夙媛更是不断想到在静心殿中的一幕,这个火啊,熊熊的烧,奈何她怎么示威,人家就是两眼一睁瞎,不闻窗外事,愣是摆出一副“你要怎样是你的事,和我无关”的姿态,这样,如何能让张太后解气?

张太后和蔼的笑容像是施舍般,投向一直处于透明人状态的沈夙媛:“媛媛啊……”

仿佛是来自于遥远的呼唤,沈夙媛目光诧异地转向张太后,随后表情恢复平静,淡声应道:“太后娘娘。”

“怎么也不过来和哀家说说话,难道媛媛至今还对哀家心怀芥蒂吗?”

若出自沈夙媛的角度,张太后对她所做的事绝对称得上是用心险恶之极,然调一个角度,从张太后看来,这不过就是长辈对小辈过分关注,要求严苛那么“一丁点”。

望着张太后伪善的脸孔,沈夙媛暗叹一声,嘴上道:“芥蒂?夙媛怎会对您心生芥蒂?您不是记错了……”

“太后娘娘怎么会记错呢?”林暮烟冷笑一声,她这会子依仗着张太后在此,攻击力度明显增强,“妹妹这话,是在暗喻太后娘娘年老痴呆不成?”

女人一旦莫名其妙起来,那是很可怕的。你就是忍不住打个喷嚏,她都能给扭曲成滔天大罪。

张太后对于林暮烟的尖锐发言不但不制止,还冲她慈爱一笑,安抚她:“烟儿……你作姐姐的,就算妹妹真有哪儿不当,你也该多多谦让才是。况且媛媛无心之言,怎能当真?”

林暮烟咬咬唇,一副不甘愿的模样,目光里寒光转瞬即逝,尔后一抬头,脸上已带上愧疚:“您教训的是,暮烟作为后宫之首,更该宽容大度,不当如此斤斤计较。”话一顿,眼中慢慢溢上委屈之色:“然此事关乎于您,暮烟是关心则乱……”

“……”沈夙媛略无语,她就说那么一句,她们俩这是延伸到一个怎样的境界里去了?怎么感觉像是她做了件非常严重的错事,需要磕头谢罪吗?

哎……

无事生非者见得多了,脑回路这般奇葩者,世间不过尔尔。

这些嫔妃们并不知道当时静心殿的情况,张太后如今就算要强行扭曲事实,她做人媳妇的,反驳是顶嘴不敬,不反驳就得背一个欺压婆母的恶名。

还真有这样一种人,无时无刻不想要使坏。

她端正好坐姿,既然人家这么想要斗上一斗,刀尖都递到眼下,她不接招,就是不给面子了。

沈夙媛刚摆好姿势,正要张嘴,外头传来太监一声高亮的喊声:“皇上驾到——”

众人沸腾。

清一色朝外放光。

话被卡在半道上的沈夙媛缓缓舒出一口气,她侧过脸去,就瞧见这等炎热的日头底下,刚下早朝还穿着龙袍的朱炎龙颜威赫,眼角眉梢间俱是冷厉如坚冰刺人。他摆着一张脸,入内后,目光先是落在张太后脸上,不咸不淡地问候一声,至于张太后身边的林暮烟,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遂一转身,俊眉拧起,走到沈夙媛跟前。

他弯下腰,拿出手帕,那花色纹理正是之前沈夙媛同他交换的那条。

朱炎语带怜爱,用手帕细致地抹去她额上热汗,一边道:“这额头都出了汗,也不晓得擦擦,还得来麻烦朕,你这小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小笨蛋!

第69章 最佳

这一声小笨蛋叫得她浑身那么不自然地哆嗦一下,但很快的;她便配合朱炎的步调;娇羞地抿唇一笑;伸手撩了一把耳边鬓发;微微偏过脸去,轻声道:“……皇上,太后和姐姐都看着呢。”

朱炎听了此话,视线转向一旁眼睛都要瞪穿的张太后和林皇后;见她二人并排而坐,目光直勾勾地朝这头看来;一个是憎恶挠心肝,一个是嫉恨绞手帕;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求关注求包…养求疼爱的视线亦时不时地闪现;这四下情形,朱炎已是看明白了,那面对沈夙媛时的柔情怜爱,在面对其他人时一寸寸冷成冰块,面上更兼一抹隐约的怒火。

他环顾四周一圈,人立在她的旁侧,宛若身披战甲的护卫,威风凛然。

“你是朕的爱妃,朕疼你是应该的,难道……有人会介意?”他的眼睛硬如黑铁,巡视的目光犀利如一把冒着寒气的冷冽冰刀,最后落定于张太后的身上,不慎一些余光波及到林皇后,令林暮烟心头重重一沉,本还得意洋洋,想看沈夙媛出丑难堪,顺便嘲笑她一番,此时却已一点这般的念头都不复存在。

她想到昨夜里,他英挺冷峻的面貌,她知道他心里那个人是谁,她恨,她自认不比沈夙媛差,若他肯好好地看上自己一眼,或许就会发觉,沈夙媛那般顽劣骄纵,琴棋书画皆是一塌糊涂之人,如何能和她相提并论?她可以做好他的贤内助,他为何就不愿放点心思给她……既然他都立了自己为后,一定是在意自己的才对啊……

她胡乱想着,脸上惨白惨白,沈夙媛将她的反应看入眼中,表情未变,心底里却暗叹,林姑娘和谁搅和到一起不好,偏偏和张太后同流合污。若她聪明些,安心地做她的皇后,不挑事,至少能保证一生荣华富贵,绝对是上乘的高品质生活,怎就那么的想不开,非得和蚱蜢似得蹦跶个没完?

朱炎走到专门预留给他的位置上入座,坐下凉席十分宽敞,一待坐定,他便抬起下巴,朝那边独身的人唤道:“爱妃,到朕身边来。”

沈夙媛听到他的声音,抬头,对上那眼里的一丝揶揄调侃,她似心有灵犀,懂了他的意思,微笑扬唇,起身来到他身边,朱炎一伸手就将她整个人揽到臂弯中,让她紧靠他的肩膀,二人如胶似膝,如黏合一体,瞧得旁人眼睛发红,各种嘈杂的声响都于此刻窸…窸…窣…窣地发出来,隐约轻微,像是夏夜里绵绵不休的虫鸣低吟。

“媛媛真是好福气,能得皇上这般宠爱,这份重视……哀家怕都要及不上了。”

“母后真是多虑,您是朕的母后,朕自然会好好孝敬您,而爱妃,则是朕的心头肉,朕断不容许任何人无缘无故就想欺辱于她,这两者间,本无冲突,母后何必混为一谈,让一件简单明了的事情变得何等复杂?”

心头肉?断不让欺辱于她?嗬——!张太后端庄冷凝的面部表情崩开出一丝裂痕,从里间蜿蜒可探到那深藏的险恶毒意,她心头冒火,眼如寒霜,这数十日以来强忍的怨怒几欲冲天,她肺腹间缓缓吞气,再从口鼻中逐渐喷出,这样反复几次后,她才将胸口这团绞心的情绪给平稳下去。

她知道,皇上心里向着这沈家的小贱…人,她没法强扭过来,且当着他的面指责她的话,只会让他起逆反心思,不仅她讨不得好,还得落得一身腥臊。真要治这小贱…人,看来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张太后于这一刻瞬懂过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来日方长,她何必急于这一时?

且听秦嬷嬷的话,暂让她嚣张些时日,未来有得是机会收拾她。

张太后倒是想明白,虽心头怨气未消,可好歹不再似一开始那般针锋相对,不断露出恨之入骨的表情,完全树立起恶婆婆的经典形象。但对于林皇后而言,她却没法静下心来,胸中气焰冲来撞去,令她大脑塞涨,疼痛难忍间便因此生出一丝极端怨愤,她一张嘴,戾气尽显:“妹妹确实好福气,无论做什么,皇上和太皇太后都觉得是对的,哪怕是顶撞冒犯了太后,皇上也不会说妹妹半句。”

朱炎的目光终于正视她,然视线冰冷似雪,一点的情感都未曾显露,被这样的眼神看上,林暮烟一股心凉透顶,她不明白,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明明昨夜里他们才洞过房……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着她?她难道就这样不堪?手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她保持着端正的坐姿,让自己尽量不要显得心慌失措。

很快的,他将目光收回,唇间发出一声冷嗤般的笑声,遂抬头,别有深意地注视张太后,问道:“照皇后所言,朕未来之前,爱妃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顶撞了母后吗?”

张太后的脸部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她侧眸瞥向身边的人,这种嫉恨下口不择言的行径她十分能明白,可此时此刻,此事已关乎她作为太后的颜面,若是那日在静心殿的真实情形流传出去,那她作为一个太后的尊严必会扫地一干二净。

她讪笑一声,面上重新戴上一张伪善的笑面,道:“皇后是一时关心则乱,会错意,媛媛是哀家的侄女儿,同哀家之间的关系一向和睦友善,哪儿来顶撞冒犯?”她说到这,朝林暮烟看去,眼中带着一丝警告,似在告诫她不要继续当着朱炎的面说沈夙媛的不是,就算想要整治她,也不可在这一时刻。

连向着她的张太后都反驳了她的话,林暮烟脑中轰然一声,脸惨白间浮现一丝不正常的绯红,她紧紧握拳,榔头梆梆声敲打她的理智,她很想不顾一切地喊出来,明明她才是皇后!才是这后宫之主!她沈夙媛算什么,到底算什么!你们应该听她的话,都听她的话才对!

“哦……是误会啊。皇后,既然是误会,那方才那话就是对爱妃的污蔑……皇后是否该道歉?”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掠过她,眼中漠然不悦,林暮烟对他来说,不过是傀儡,她能封后,亏得是少时悉心教导过他的林太傅的福,后来林太傅告老还乡,但他一直视林太傅为恩师。然林太傅为人喜静,不爱鼓弄权谋,似世外高人的形象,待辅佐到他登基后便辞退归隐,他记着林太傅的恩德,这后位其中也有对林太傅的感激之情。

可若是她不安分,想要干涉他的决断,自认能影响到他,那她就真是太错特错。

林暮烟听得此话,脸色愈加惨灰冷白,她震惊又无措地抬起头,一张生得柔弱的脸蛋泫然欲泣,莹莹的水雾弥漫于眼眸之间,她那样哀伤地望着朱炎……她在乞求他的怜惜……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是不是这样……他会转过头来注意到她?若他喜欢沈夙媛那样子的,她……她也可以变成那样子……

她殷切的眼神楚楚动人,即便是沈夙媛,也不得不承认林暮烟这模样确实挺带感的,不过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姑娘自个作死不想过好日子,她也没任何义务去帮她脱离苦海。

“……还是皇后觉得,你说错话就能免责,别人被误会曲解了就是活该?”他的口气十分淡漠,就像是说今日午膳食用了哪些。

她那双弥漫着泪雾的眼很快就被一层不可置信的给盖过,她胸口呼吸一窒,泪唰地从眼角滴落,难堪得握紧双拳,嘴哆哆嗦嗦地张开,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觉得她根本就没错,都是沈夙媛的错,沈夙媛恨她夺走她的后位,所以要报复她,要羞辱她,一定是这样……她这样好,皇上总会看上她的,只要沈夙媛这贱人不拦在皇上面前,皇上总有一天会发现她其实是最好的!

“烟儿无心之过罢,就不用道歉了吧?哀家知道媛媛是个大度的,断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张太后徐徐说道,若让皇后道歉,那就是在间接地拿鞋板子甩她的脸,她自然不愿看到。

“母后这为人处事的准则何时竟这般不同了?不是应该秉公处理,对错清分,皇后明知道这话是污蔑,是对无端端的羞辱,如今道个歉也罢,朕就不再计较。毕竟皇后是后宫表率,更该以身作则,明克律己,不然以后大家伙都有样学样,说错话做错事都不需要惩戒,那这后宫岂不是要乱了套?朕万万不愿看到此般情形……而母后疼皇后的心境朕虽明白,但今儿个……皇后说了这话,那就是说了。朕的爱妃平白受冤,朕岂能放任不管?”

朱炎都将话这样明了地摆在这里,张太后明白,若她再为皇后开脱,他怕不知会做出什么。朱炎有多宠沈夙媛她很清楚,此刻她不能和他硬着对干。

“烟儿,那你便向媛媛道个歉罢。”张太后叹息,心底暗恨。

林暮烟一看这情形,真真心灰意冷,她哀怨不已,皇上的冷情令她寒彻了骨,她浑身瑟瑟发抖,眼睛里泪水盈满,但她又清楚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失态下去,她不能让人看她的笑话,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她抬起头来,被凄然可怜的面皮所包裹之后的,是她对沈夙媛刻骨的仇视怨恨。

“皇上教训得对……姐姐这嘴……让妹妹无端受了委屈,姐姐……姐姐向妹妹……”话未完,那眼泪水都快要像倾盆大雨般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沈夙媛看她这模样,心中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刚才还是王熙凤,一遇上事,就知道扮林妹妹了。

罢,林姑娘这回吃了教训,她不如给她个恩惠,短期内让她安分点,不求知恩图报,就让她少生点事也好。想过,沈夙媛露出一副伤感忧郁的表情,平缓地说道:“算了……皇上别揪着姐姐给臣妾道歉了……其实都算不上是个事儿,别闹得如此难看,姐姐也是无心……”

“媛媛真是好脾气……这回是确实是皇后犯了错,皇后,赶紧擦了泪,别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惹笑话!”她用手握着林暮烟的推了一把,警示她,林暮烟缓过气来,掏出帕子将眼眶里的泪水擦净,她这委屈劲都要快憋爆了,她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这个贱…人!

“爱妃心宽大度不想计较,那朕就不追究了。确实没算不得事,但一件件堆起来,偶尔也是极为恼人的。母后平素里和皇后处的时候多,偶尔多教教皇后,什么叫做宽容,而不该如乡野妒妇般逞凶斗恶,寻滋惹事。”朱炎语速不快不慢,沉稳有力,像一顿重如泰山的刀柄,搁在眼前,吓不死人,也唬得你不敢多言。

这一句话里暗讽意味十足,将张太后拖进去一块嘲了。

张太后怒,但只能忍!她还有什么忍不得!

“好了皇上,姐姐是玩笑罢了,怎生说得这般严重吓人?”她手轻轻地推了推朱炎的手臂,眼睛里一丝对朱炎的无奈,她知道他对她的好,亦知道这示威权势为她造势,这些嫔妃们惯为见风使陀,传闻归传闻,只有见了真章,这些个小跳蚤才肯安定下心思,不敢抱着一丝侥幸妄图和林皇后合谋打压她。

其实沈夙媛对宫斗这种技术活并不畏惧,真要斗起来,她说不定还会制定一套非常周密的规划,比如情景演绎啊,多项选择题啊,说不定她一个突发新奇,还会做成一张试卷让朱炎考一考,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宫斗的最高攻略人物都在眼前,她不拿来用岂不可惜?奈何,朱炎这颗果子都被她给摘下了,宫斗啥的,外挂开得太大,是很忧伤的事情。

最大号的外挂褪去脸上的冰峰,英朗的面容浮现柔和温情,他用手一点她的鼻头,小声道:“都欺到你头上,朕能不管?”那话只有她能听到,不过别人听不到,去能用眼睛看到,这皇贵妃和皇上之间……亲眼见证下,才明白皇上是真心宠爱皇贵妃娘娘,比喻掌上明珠绝不夸大。

方才还有心想要投靠林皇后一方阵营的嫔妃立刻化身墙头草,刷拉拉一片都歪到沈夙媛一方。

“皇上和姐姐真是恩爱啊……”

“那是自然的,姐姐这么优秀,皇上喜爱是应该的啊……”

“对哦,而且先帝亦极疼姐姐,这就说明姐姐确实有过人之处啊……”

“真让人羡慕……”

那叽叽喳喳的一堆小黄雀窃窃私语声不大不小地传过来,朱炎难得好面色,没斥责她们,反倒任她们说着,而张太后却是实在听不下去,这是闹哪样,这凤仪宫还没易主呢!

“都吵嚷什么!”她朝小黄雀们看去,厉喝一声,小黄雀们立即安静下来,正襟危坐,噤声不语。

“母后这是怎么……?”朱炎视线一转,眉目间的柔情顿时化成冰渣子,凉薄地望着张太后。

这反差太让人心碎,美得不忍直视,张太后简直想破口大骂,她虽不是他生身母亲,但好歹养了他十八年,难道他心里就一点恩德不顾念!张太后越想越气。

她是自然想着她对那点零丁的好,可那些谄媚奉承般的虚情假意,他从来就不需要。他从未将张太后当做一个母亲看待过,她于他,就是个挂名的母后,她的贪心他一直看在眼里,他不说,只念在先皇的情面,不代表她做出点什么时,他就会心慈手软。

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将一点好无限放大成最好,故而看不清自己到底错在哪儿。

张太后是如此,林姑娘也是这个发展线路。

而沈夙媛,却清楚明白,人不能强行将自己的观念压给对方,这样自会令对方感到窒息,下意识想要逃避,人需要牵引,而非逼迫。她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从没想强求什么,当然……偶尔加点小手段,让整件事看起来更加顺其自然点,无伤大雅。

她抬眸平视愠怒的张太后,眼里浅笑怡然,道:“这天燥热难忍,太后心情不佳是可以理解的。哎……说起来,皇上,臣妾觉得头有点晕啊……是不是染了暑气……”她手扶额,软绵绵的靠在朱炎的肩膀上,朱炎表情微妙变动,他低头扶住她的肩头,轻声道:“要是真觉得难受……要不就先回去,在这也没打紧事。”

“哎呀……不成吧?”她捂着嘴,小声说道,拿眼瞄一眼脸色发青的张太后。

张太后:“……”

她心底冷哼一声,原来你们还当她是存在的啊!

朱炎宽慰道:“同母后说一声便是了。”

“还是算了。”她揪住他的袖子,咬唇摇头。

朱炎低声吃吃地笑:“好罢,都依你。若真觉得受不住,就同朕说,你这身子曾得过那么重的病,万一再犯,朕不是要心疼死了……”

她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哎呀,别说这个‘死’字,晦气晦气!”

“你也说了。”他定定地看住她。

“皇上……!”她娇气地嗔道,大概也觉得秀够了恩爱这戏码,适可而止,不再说了。

朱炎笑眯眯的,他似乎很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和她这样做,她喜欢扮小女儿家玩他就让她扮,她想要做什么……他都愿意让她放手去做。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宠着她,让她活得鲜活明媚,让她不必被这宫里的规矩束缚,他喜欢她这个样子。

张太后看他们这样子,连气都没法气了,这般视若无睹的行径,摆设都比她要强!她拧着眉,觉得他们继续在这逗留下去只能平添怒火,这一日一请安,若回回如此,那还不待她做点什么,就得呕心身亡!

无法忍耐秀恩爱的这一对,张太后假仁假义地开口道:“既然媛媛觉着头晕身子不适,那便先回去罢,若真儿个在哀家的凤仪宫里出个什么意外,哀家真是……”

“这是夙媛自己的问题,哪儿会牵连到您呢?”说罢,她微微笑道,“那夙媛先告辞了。”

“去吧。”她挥挥手,慈爱地笑道,尽量让自己的赶人之意表现得不那么强烈。

沈夙媛从席子上起来,人忽地一晃,身边的男人忙伸手将她扶住,她抬头眼中浮现一丝谢意,温软笑道:“麻烦皇上……”

“怎会麻烦,爱妃的事,朕做得心甘情愿……”他说这酸得人牙根腐烂的话都毫无障碍,一言一性从容自然,已达到炉火纯青,发自于内心的究极程度。

沈夙媛没答话,但从她含羞的笑容能看得出,她很幸福。

秀恩爱的总算要离开了,众人都长舒一口气,毕竟那情形太扎眼,太戳心窝,杀伤力几乎是一击毙命。后宫嫔妃要上位就只能争宠,然而看到这样的场景,心怎能不凉?如此和谐友爱的情景,这简直就是让她们从鸡蛋里挑骨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直到两人走出凤仪宫,里头的人都还没缓过劲来,悲伤秋月写满双眸,一个个都萎靡不振,和蔫了吧唧的狗尾巴草没人怜似的。反观当事者朱炎和沈夙媛二人,这一出凤仪宫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神采飞扬,端得是一对金童玉女的美妙璧人。

她一跨出凤仪宫范围内,一路憋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

朱炎停下脚步来,跟随其后的宫女侍婢识相地退得远远的,齐刷刷地背过身。

她不再顾忌,笑得花枝乱颤,他也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她,等她笑够后自动停止,才伸手捏捏她的脸:“小调皮。”

这宠溺的语气让她恍了一刻,转瞬间,沈夙媛就踮起脚,凑近他,小嘴吧唧一口亲上他的侧脸:“这是夙媛赏给皇上的!”说罢,她转身就往前走。

朱炎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神一沉,立刻追上去。

顽劣的小女人。

一个吻……怎么够呢?

作者有话要说:甜得牙根酸!

第70章 最佳

追上前索吻;将想人抱在怀里,却被一双坚决抵抗的爪子不断推阻;朱炎心挠的直痒痒;三番四次低头都被她的纤纤五指给拍回去;他真是恼了,逮住她一只白嫩小手,冲她边喘气边喝道:“你、你这小坏蛋!别乱动,朕就和你亲热一下!过来!”

“不和你亲热!”她叫道,轻盈的身子从他胸前飞出去;一个旋身脚尖落地,离他远远的,“有本事;皇上来追我呀……!”

朱炎眼神黑沉;似怒模样,却又非正的生气,他立于原地片刻,暗自咬咬牙,发誓这回追到她,一定要把她按倒在地先打两下解气!

他们一路追逐到御花园,百花盛开的璀璨缤纷间,交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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