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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三娘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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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她瞧中的男子醋性比较重呢?!

以前还没发现楚三郎身上有这么大醋性,再次重逢她才发现。只不过在经过了这么久的别离之后,他这么重的醋性不但没曾让她觉得反感,相反,心中还有几分甜意。

甚至,秦二郎在临别之时,还用幽怨的眼神盯了她一会儿,显示着内心的矛盾,最后也许还是敌不过良心——容妍姑且认为那是良心,其实那是惧内——好意提醒她:“阿妹……你那个……小心三郎!”

他这个年纪又一向不近女色,憋的也着实狠了些,别当我没瞧见你们俩那略红的嘴唇,姐夫我可是过来人……情郎可都是狼啊!

最后这句话,他直接用眼神传达,用语言传达显然太过赤…裸…裸 ,况且又当着楚三郎那冻死人的视线,他还是不要再给自己招祸了。

提醒完了,秦二郎自觉作为一名合格的姐夫,他已经尽了自己应尽的义务,又热情邀请容大姐儿拜访完长辈之后,再来他家玩儿。

容妍对这位出乎意料之外碰上的姐夫除了刚开始的恫吓之外,后面也恢复了友好邦交,向他解释了一下礼部的官员正在安排北狄使者晋见,等见过陛下,她求得赦免的旨意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拜访亲属们了。

秦二郎与岳家阿妹客套完了,在楚三郎驱逐的眼神之下,终于圆润的离去了。

他觉得,以后不但要巴结岳母,讨好小舅子,还多了一位小姨子,水深火热的生活又更深了一层,坚决不能犯错,一定要紧密团结在小郡主身边,努力听从她的指挥,哪怕这指挥的方向有误,也不要冒险去纠正。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准时更新了居然准时更新了,一定要来按爪爪哟!

甜吧甜吧?真是甜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第119章 着急

一大早上朝的时候;便有礼部的官员奏请,君臣核计;将北狄使臣晋见的日子订在了三日之后。

楚家父子俩一同下朝;向来是各走各道。

今日难得楚老将军回了家;楚君钺连官署也不去,相跟着回了家。途中楚三郎骑马在侧;紧随楚老将军的马车,连楚老将军身边的长随也奇怪,不时悄悄瞧了他好几眼,只觉三郎今日格外的神彩飞扬,与往日气象大是不同。

更为难得的是;父子二人不但一同回家;且楚君钺前后脚与楚老将军进家门;面上破天荒挂着个堪称为愉悦的表情,这在父子俩的相处史上简直绝无仅有。倒让迎出来的楚夫人都愣住了。

她用目光示意楚老将军:三郎这是怎么啦?

楚老将军摇摇头:圣上朝上也没赏他什么啊!

夫妻两个心意相通,都对儿子这副模样充满了好奇。楚夫人心中甚至冒出来个念头,小声与楚老将军耳语:“这傻子……不会是想通了要娶媳妇儿了吧?!”

“那感情好!”楚老将军胡子一翘一翘,乐的。

吃完了午饭,楚夫人照例要回房去午睡一会,楚老将军妇唱夫随,也跟着回卧房,还未走出多远,便听得身后脚步声起,楚三郎亦步亦趋跟了过来。

楚夫人:“……”这孩子成心的吧?!

夫妻两个交会个心照不宣的神色,装作不察回房,就想瞧瞧这小子今日耍什么花样。以往都是楚夫人追在他身后逼求,逼急了他就不回家,今日这般没脸没皮的跟上来,就不信与他的婚事无关。

十一郎与楚八郎跟在楚君钺五步开外,小声苦着脸议论:“少将军这是……要跟着夫人回房?”忒没眼色了!

这让他们做护卫的很为难!

楚八郎安慰小声安慰他:“至多咱们就守在夫人院子外面,至于主子们要谈什么,与咱们有什么干系?”

“怎么没干系?”十一郎小小翻个白眼,“事关咱们将来的主母,你说有干系没?”

他们这帮贴身护卫从昨夜起就知道容大姐儿回来了,还暗暗在住所庆祝了一番。

无他,主子打光棍儿不要紧,可是主子自愿打光棍而忽略了他们也是需要成亲的,令得他们被迫打光棍就不好了。

——这下有盼头了,只要少将军成了亲,他们再要求成亲便顺理成章了。

楚八郎嘿嘿一笑,满怀希翼:“那就盼着少将军赶快娶亲!”

被府里路过的老妈子听到,都在暗暗感叹少将军身边这帮护卫,自己也一把年纪还是光棍儿一条,竟然只顾着关心主子的婚事,当真忠心可嘉。

楚君安无视楚老将军的眼神,一路跟着阿父阿母进了房。当着儿子的面,夫妻俩又不能将他撇下去午睡。可是瞧着他的模样,似乎打定了主意楚夫人不问,他就不开口。

楚夫人很头疼:“三郎,你可是有事?”

“无事,无事。”楚君钺口里说着无事,却坐了下来,自顾自斟了杯茶来吃。

“无事还不滚蛋?!”楚老将军失了耐心。

他对楚夫人耐性十足,可是对上儿子那张冷脸,哪怕心中有再多慈父情肠,都热络不起来。若非这几年被楚夫人压迫的厉害了,他对待儿子的态度在形式上软化了许多,恐怕父子俩之间的疙瘩还有得解。

“你若困了先进去睡,我陪三郎坐一坐。”

倒底是当娘的,心中也在猜测,是不是前些年逼婚逼急了,反逼的这孩子到了真正想成亲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张口?又或者他另有主意?

楚老将军丢下这对母子,嘟囔几句,抬腿进去午休了。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唯有楚君钺手握茶盅轻转。

楚夫人也不急,她能在楚家后院独守空房几十年,这么一会半刻的功夫还是耗得起的。待到三郎坐不住了,自然会讲给她听。

果然,不多时,楚君钺便抬头朝她笑了一下,眼神是从来未曾有过的明亮:“阿娘,她回来了!”

楚夫人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她甚至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方才她心中也在转着念头,一方面猜测这孩子可能是瞧中了谁家的小娘子想成亲,一方面又生怕他冒出句傻话来,诸如:“阿娘我想出家了……”之类的话来。

还好,林三娘子——不,容大姐儿回来了!

“她是一个人还是举家回来的?”楚夫人放松了下来,这才有兴致打听容大姐儿近况。忽想起容大姐儿年纪也不小了,神色立时一变:“三郎,若是男未婚女未嫁,阿娘当然高兴。可是你万不能做出夺人妻室的事情来!”这孩子别是魔怔了吧?不好开口便是因着容大姐儿已经嫁为人妇了?

楚君钺差点喷笑出声:“阿娘,你说什么呢?我等着她,她自然也是一心等着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楚夫人也有点激动,起身便开始调兵遣将:“梅香,你去拿我的钥匙去后面小库房里点一点我的首饰,还有金玉摆件,书画之类,还有锦锻香料之类——聘礼是要准备起来了!”

从门外进来个丫环,脚步轻悄接过楚夫人递来的钥匙,躬身领命:“婢子这就去清点。”笑的十分清甜:“咱们家可是要办喜事了?”

楚夫人眉梢带笑,眼色带喜:“可不是?!阿钺的亲事愁了我这么些年,眼瞧着我头发都快全白了,这下是要准备起来了!”

梅香出去之后,楚夫人又在地下团团走了两圈,才想起来:“都这会儿了,你阿爹怎的还在睡?不行不行,得让他起来准备着见亲家。容将军与郡主现如今住在哪儿?我好写了帖子去拜访。”

“阿娘,容将军与郡主还没回来呢。好像……只有容妍一个人回来了。要不……要不我现在就去问问?”楚君钺心虚的厉害。

昨日初见,太过震惊,震惊之后又是狂喜,二人光瞧着对方都觉如饮蜜浆,只恨不得将对方瞧个够,哪有功夫说起这些琐事?他也是直等出了使馆,才想起来什么都没问,两人便分手了。

今日下了朝,他本来是想着去使馆见她的,可是这事儿总要告之自家阿娘,先准备起来才好,便又兴冲冲回来了。

到这会儿楚夫人问起来,便被问个张口结舌。

楚夫人瞧他尴尬的脸色,直恨的在他脑门上狠狠敲了一记:“你这里到底都装的是些什么啊?怎的连这些事情都不记得问?!”

若是平日她还做不出这种亲昵举动,儿子大了另有主意,他也不是恋母的孩子,说不会撒个娇彩衣娱亲什么的,今日实是气的狠了,这才下手。

楚君钺捂着额头一面笑一面往外退,与往日稳重的模样大相径庭:“阿娘别恼,我这就问问去。”临到门槛上还被绊了一下,踉跄了一下,又立刻站稳了,他到底是练过功夫的,下盘极稳。

直等他从楚夫人的院子里出去了,房门外侍立的丫环们才掩口齐笑,又有楚夫人在房里边笑边叹,这哪里是二十几岁的阿钺啊?分明是春…心萌动的十四五岁的少年郎。

瞧他乐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楚君钺一路骑马到了使馆,却扑了个空。

北狄特使告诉他,容大姐儿带着一众商人前去寻找落脚的地方,准备且他们在京中置办些宅子,作为往后在京中落脚的地方。

此次特使是官身,副使阿木尔也是北狄高官显贵之家,只是素来不喜做官,唯喜四处游览做生意,做些买进卖出的事情,此次挂着副使的名头不过是为了行走方便。

瞧着大梁官员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准备将北狄商队拒之门外的打算,他们自然也要做些长远打算了。

楚三郎在使馆守了半天,到了傍晚容大姐儿才回来。

她身边还跟着阿木尔等人,正议论着今日看了半日的房子位置以及价格,犹做比较。见到楚三郎,阿木尔便拍了下容大姐儿的肩膀:“阿妍,你的故人来寻你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这句话依然是用了大梁话说出来的。

容妍正跟身边同行的伙伴分析今日瞧见的几处房子,闻言一僵,抬头便瞧着站在使馆门口的楚三郎。他身边还站着笑咪咪的正使大人穆通。瞧他焦急的模样,倒有些火上房梁的样子。

她快走几步,到得近前,大是奇怪:“阿钺,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急事?”

楚君钺满肚子的话都被她这句话给噎在了那里。

“我没事就不能过来了?”

容妍立刻便意识到了她方才这句话大有问题,立时诉苦:“真是累死我了!我原还想着今日有空去寻你,可是一大早忙到了现在,连口水也没顾上喝。阿钺你这是从官署回来还是营里回来?也没吃饭吧?累了没?累了我们就去找个好地方去吃点好吃的。你可要请我啊”

她一面说着,一面悄悄伸出手去拉了下楚君钺的手,即刻便松开了。

楚君钺满腔不愉便消散怠尽,不但如此,目光都整个的柔和了下来:“咱们这就去吃饭。”

阿木尔昨日便对一声不吭拉走了容妍的这位“故人”非常好奇,见到她的小动作,便对二人的关系有了几分心知肚明。不怪北狄不少儿郎追求容妍,她一个也没同意,原来缘故在这里。

“等等,阿妍,你们吃好吃的,怎能丢下我?这也太不地道了。”

眼瞧着凑上来的大灯炮阿木尔,容妍用眼神制止他。这货以前也千伶百俐的,怎的今日这般没有眼色。

最可悲的是,正使大人神补刀了一句:“阿木尔,你还不快谢谢楚将军,昨晚就是楚将军将你扛回来的!”

楚君钺在使馆半日,都是穆通相陪,虽然语言不算很通,但能达到基本交流。

阿木尔又一次秒懂!

比起北狄为了得到心爱的姑娘,情敌之间拔刀相向以命相搏的,大梁人显然没胆多了,只会在暗底里下黑手。

“多谢楚将军昨日送我回来,”他扭扭脖子不无抱怨:“大家昨日都喝晕了,我都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摔断了,昨日楚将军与阿妍故人重逢,定然也喝了不少吧?”又不动声色的揽上了楚君钺的肩膀:“为了答谢楚将军昨日送我回来,今日这顿我请了!”

容妍心里发虚,扭头装没瞧见。

☆、第120章 吃醋

第一百二十章

阿木尔热情拉着楚君钺去吃饭;席间拼酒豪饮,又讲起与容妍一路相识。

“……楚郎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初见阿妍,她扮成个小子跟着容阿爹在马市上帮人相马为生;我当时还想着,哪家的小子真俊,买回去当个小厮也不错……”

桌子下面,楚君钺的拳头悄悄的捏了起来。

“来来来,楚郎喝喝!昨日你们大梁朋友请了我喝酒,我们北狄人也好客;今日这顿我请啊!方才说到哪了?哦……后来认识的时间长了;知道她是小娘子了,我还跟她提过,让她进府跟着我过好日子,强如在马市上讨生活……”这件事情的后续结果就是,他被容老爹揍了,容妍背着容老爹亲自去向他赔罪,又与他谈交流过生意经之后,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北狄人总有股子不同于大梁人的憨直,认准了一个人或者一条道,便会一直走下去。阿木尔觉得容妍谈话有趣,做生意的理念有趣,比之身边的人要新鲜上许多,便天长日久的相处了下来,算算日子,他们认识也有三年多了。

只不过被容老爹揍了这种丢人的事情,阿木尔还是决定不讲出来了。

容妍埋头苦吃,假装桌上这两人不存在,不曾想吃着吃着,垂在桌下的左手便被人握住了,她欲待挣扎,猛抬头瞧见楚君钺清明的含着痛惜的眼神,抿嘴一笑,又低头继续吃。

楚君钺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很想将这位自来熟的北狄副使给就地暴力解决了,只不过谁都知道北狄如今正在试图用贸易关系修补前几十年双方交战之后形成的裂痕,今上也有意将北狄变做友邦,和平相处,多一个生意合作伙伴,少一个进犯边境的敌国,他也只能咬牙隐忍了。

跟着今上这四年里,应付过无数次老臣子们的刁难,以及繁杂诸事,现在的楚三郎远不是四年前的楚三郎,在应付外人之时,更多的使用了迂回之术,而非对待秦二郎等人的简单粗暴的方式。

阿木尔今日酒兴极好,越谈兴致越高,诸如他与阿妍去了北狄之外的浩罕汗国,当地出产宝石美酒以及名马,风俗全然不通,但他们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头,也满载而归。

楚君钺听得这些,陪着阿木尔饮下去的酒皆化做了陈年老醋,酸的心肝脾胃都被酸的刺疼刺疼,只觉“我与阿妍”这四个字带着莫名的恶意,不知不觉间目光便冷凝了下来。

阿木尔窥着他神色渐变,目地达到,便愉快告辞,临别之时又问容妍:“阿妍你现在不回去?明儿还有得忙呢!”前面与楚君钺交流全用大梁话,偏这两句是北狄话,温柔含笑,语极亲昵。

——楚三郎他听不懂啊!

对着叽哩咕噜的北狄语,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连蒙带猜,猜这个北狄男子跟容妍都说了些什么,目光在他们两个面上扫了一遍。

偏容妍与阿木尔相处惯熟,大多数时候是以北狄话交流,除了特定的语言课程之时,或者阿木尔闲暇之时练习北狄口语之时,其余时间皆习惯了说北狄话,也不觉有异,摸着饱足的胃犹客客气气催他:“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回去,小心别丢了!”万一迷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摸回去。

这话也是用北狄语说的。

阿木尔潇洒一笑,到了楼下结完了帐,出了酒楼独自回使馆,感觉到身上的痛处,不禁越想越乐。

酒楼里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沉默的挟菜——给对方,她完全吃不下了。唯有将对方的碟子堆满,来掩盖心虚。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可是等阿木尔走了之后,她越想越觉得怪异,越想越觉得心虚。说阿木尔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相信!

这货今日跑来就是挖坑给她跳的吧?!

而且她还怀疑,今日见到楚君钺之后,他是不是猜到了自己昨晚回到使馆的真相?

容妍开动脑筋,从头梳理阿木尔的居心。

另一个——沉默喝酒的楚三郎在听过了阿木尔与容妍的相识的过程,以及此后愉快的异国旅途,心里就跟熬着滚油似的,想起来就要不舒服一下,直恨不得此刻就将容妍给掳回家去,圈到房里,让她成为自己的人。若是能打个金链子拴在身上,真是一刻也不想将她放出去行走。无数个念头转过来转过去,最后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成亲!

未成亲时由不得他,成了亲总没人敢觊觎他家阿妍了吧?!

想到成亲,他便想起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了。

“阿妍,你阿爹阿娘此刻在何处?总要请了他二老来,我家也好正式提亲。”

“啊?”容妍一愣。

她总有种还没好好谈过恋爱的感觉,不过本地风俗向来是先婚后爱的,她这种已经算是极为罕见的了。再想想楚君钺的年纪,这么些年只为了等她都不曾成婚,更觉在此事上很不必纠结。

“我离开北狄的时候跟阿爹阿娘约好了。等我们出发两个月之后,他们便可出发了。这样哪怕京中有什么变化,我也可以传信回去,阻止他们。不过瞧着圣上似乎已经站稳了脚跟,倒不怕有什么意外。应该两个月以后便能回到京中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足以抵得上今晚阿木尔带来的所有郁闷。

不过,想起阿木尔一口一个“阿妍”的叫着,又与她有诸多美好的回忆,总归心头泛酸,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他趁着酒意将容妍拉到了自己膝头上坐着,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强势去掠夺她口里的清甜,又逮着她滑溜的小舌恨不得吞下腹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在她整个人都软倒在了他怀里,双眸带了些迷濛之色时,才小声在她耳边磨牙:“阿妍,假如你没回来,在北狄扎了根,是不是……就会嫁给那个阿木尔?”满嘴油滑的北狄小子!

“什么呀?”容妍坐起身来,瞧见他眼里的醋意,顿时坏心的做出思考的模样来:“这事儿……还真说不准!万一我与阿木尔日久生情——”剩下的话被楚三郎整个的吞下去了。

他这次的吻简直来势汹汹,带着滔天醋意,大掌将她牢牢按在自己怀里,使得容妍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假如她不是块头太大,此刻楚三郎便有将她吞吃入腹的打算。

到得后来,她好不容易挣扎开来,二人双唇甫一分离,她便讨饶:“三郎我错了,我真不会跟阿木尔日久生情。我们都认识三四年了,若是日久生情早生了,三郎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了!”

再被楚三郎这般啃下去,她怕明早起来自己的唇都是肿着的,到时候可怎么见人?!

☆、第121章 化解

第一百二十一章

北狄使臣晋见大梁皇帝陛下那日;容妍一身北狄服饰;跟随在正副二使身后,充当进献贡品的“礼仪小姐”。

北狄使臣上贡的从浩罕汗国买来的各色宝石一匣;汗血宝马十匹;另有从叶尔羌汗国带回来的玉器一套。

叶尔羌玉匠最喜用纯色的玉材雕琢;即一器一色,尤多选用白玉或青白玉,透明晶莹。当地人相信玉做的食具可以避毒;故一般多为实用的碗、杯、洗、盘、壶等饮食器皿,不似大梁国中玉器常为礼玉和佩玉。

北狄有“西昆玉工巧无比;水磨磨玉薄如纸”之说;历来是北狄王室以及贵族喜爱的器物。

叶尔羌玉器很有当地特色;容妍端着的这套杯壶之上就镶嵌了金银细丝;以及红黄蓝绿各种宝石,装饰成植物花叶的形状,胎体透薄,华美高贵。若是壶中盛了碧色佳酿或者金黄色酒液,从外面都可瞧见内里液体的颜色,可谓巧夺天工。

容妍将托盘之上盖着的云锦掀起,位列两边的大梁国朝臣当庭欣赏了叶尔羌的玉器,各个啧啧称奇,只当这盘中玉器连同端着玉器的小娘子皆是北狄贡品,只等容妍亲自端着托盘敬上,跪在丹犀之下,有小宦官上前来接托盘,她抬头目光与萧泽相撞,见得对方眼神之中的愕然,嫣然一笑,叩首退下。

“阿——”萧泽既惊且喜,考虑到此刻当着文武重臣之面,也非叙旧的时刻,唯有压下欣喜。

容妍的目的就是让萧泽亲眼见到她,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她也算不虚此行。

傍晚时分,今上在宫中设宴招待北狄使臣,宴饮至一半,有小宦官过来悄悄儿召了容妍出殿,引了她到偏殿去。

有眼尖的大臣只当新帝对这位北狄小娘子起意,也不当一回事,继续吃喝看歌舞。

相比正殿的歌舞喧哗,偏殿里静悄悄不闻人语。引了容妍前来的小宦官到得殿门前便示意她自己进去,他却立在门前,等得容妍进去之后,他在外面将殿门关了起来。

偏殿内烛光不及正殿明亮,带着几分幽暗之色,容妍又往殿内走了几步,才瞧见萧泽背身而立,目光盯着支棱起来的窗户,也不知是瞧窗外花圃里盛开的鲜花,还是想着别的心事,听到脚步声,他方转过身来。

“阿妍——”

容妍紧走几步下跪行礼:“容妍参见圣上,圣上万安!”

萧泽走过来亲自扶她起来:“阿妹何须如此?早说了你该称唤我阿兄的。”

容妍一笑:“那都是过去阿妍不懂事。”

萧泽似乎有几分心事重重,仿佛初见之时那惊喜的神色乃是假的一般。容妍揣度,难道他想问先太子妃的事情

当年他离开四合极为匆忙,先太子妃又病入膏肓,此后母子天隔一方,生死茫茫,很是该问一问了。

她估量的不错。果然萧泽张口合问。

“阿妍,当年我离开之时,我母妃……她……”

这话问到一半,连他自己都不敢问下去了。

先太子妃的身子他比谁都清楚,可是后来听说当夜四合村人便连夜离开了,先太子妃到底是半道上去了的,还是在流亡北狄的路上去了的,他至今不敢开口问。哪怕曾经有过渺茫的希望,盼着先太子妃还在人世,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容妍听得他问这话,心中只觉悲沧,从座中起身又跪了下去,“圣上,当年你离开之后没过半日,太子妃娘娘就薨了,第二日黎明前就下葬了……”让她坐着轻轻巧巧的将此事告诉萧泽,还不如她垂首下跪,顶好是不要瞧见萧泽的脸色。

并非是对萧泽有多大的惧意,只是……连她心中也觉伤感,遑论萧泽。

她怕瞧见他悲伤的脸。

果然,她跪在那里,听得萧泽呼吸渐粗,似低低无望的喘息,也不知是他哭了还是在努力压抑自己的哭泣,她不想看甚至也不想听,只默默垂首跪在那里。

比起惊天动地的嚎哭,这样压抑到了极致的低低喘息声更让人心生悲凉之意。

良久,萧泽的呼吸声才又恢复了正常。

他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容妍一直跪着,起身将她扶了起来,苦笑:“阿妍这是与朕生分了?当初你都叫我阿兄的,此后无人之时,还是叫我阿兄吧。”

这时候,让她再违拗萧泽的意愿,容妍于心不忍。

哪怕面前的年轻男子如今富有四海,可是他提起称呼一事,大约也只是想挽留旧时光。

那时候……先太子妃还活着,而他只是个整日为家中重病的阿母烦恼的寻常少年。

“阿兄。”

“哎。”

停得一刻,他才又问起离开四合之后这些年的经历。

时间过去的太久,好些事情容妍几乎都觉得她要忘记了,比如逃亡路上饥寒交加,一起同行的裘老爷子最终生病,又无良医良药,延耽许久终于过世。

他们走的太匆忙,甚至连具棺木都不能为裘老爷子准备,最后只有将一床被单裹了,将他永远葬在了北狄草原上

后来的诸般辛苦,哪里是能够一一尽述的?

不过等他们生活好起来之后,裘家子孙曾经带人去寻找过老爷子下葬的地方,只是草原上没有固定的参照物,附近无山无水,只有一望无垠的草原,当年的坟包青草绿了又黄,又遭路过的牛羊马匹践踏,老爷子到底葬在哪里,最终也没有找到……

后来的生活总算渐渐好了起来。

殿内明烛渐渐暗了下去,她起身去寻了一旁的金剪子,剪去烛花,灯光倏的一下又亮了起来。灯光照耀在萧泽那张脸上,分开四年,他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再不是当年四合那个笑容满面的少年。

他嘴角留下了威严的痕迹,目光里是沉思的影踪,连五官似乎也变得深刻了许多。

当夜,萧泽将容妍留在了宫内。

他说,还有许多事想要问一问她。

阿木尔与穆通离一行人离开大梁皇宫的时候,他还不断朝后望,又问送行的小宦官:“方才被你们唤走的小娘子呢?她怎么还不出来?”

送行的小宦官陪着笑引了他们在宫道上行走:“容家小娘子让我捎话给二位,她明日便回使馆。”却又在心中嘀咕:自陛下即位之后,还没有对哪一位小娘子表示过这么郑重的态度呢。容家小娘子说不得或许会有大造化呢,还回使馆做什么呀?

“有劳公公了。”穆通道,上了马车便在阿木尔脑门上狠敲了一记:“不长脑子!大梁皇帝陛下这是瞧上阿妍了,你没瞧出来?他瞧着阿妍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阿木尔摸着额头喃喃:“那……楚三郎怎么办?”

“噗!”穆通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不过就是一起喝了顿酒,使有这么大闲心替旁人操心终身大事?”

阿木尔非常不服气,他倒是很想反驳一下穆通,不过在事实面前,只有闭嘴的份儿。

或许穆通说的是对的,这份闲心远轮不到他来操心。

可是与容妍相处这几年,他确信她远非能困在一隅的女子,若真是被大梁皇帝陛下困在宫掖,那她的一生还有什么意趣可言呢?

阿木尔深深替她惋惜。

等到第二日楚三郎跑到使馆报道,顺便见一见他家媳妇儿,被阿木尔告之,你相中的小娘子被皇帝陛下截糊了!眼瞧着楚三郎的眼色,阿木尔很想幸灾乐祸一下,不过想到幸灾乐祸的对象还包括容妍,便又放弃了。

又过了两日,连宫中皇后以及几位美人都知道了皇帝留下了一名北狄女子,且这两日下朝之后,便与她形影不离,于是连皇后都想见一见这位北狄女子了。

只可惜没有今上传召,她也不能闯到那北狄女子所住的玉凤阁去,那样实在有违皇后尊严。按道理,后宫进了新人,都应该去中宫磕头问安,如今新人没去问安,她贸贸然闯去见新人,说出去那真是笑话一桩。

被宫中皇后以及诸位妃嫔们近几日虎视眈眈的玉凤阁里,容妍与萧泽对奕,又一次输了,她伸出双臂护住整个棋盘,拦着萧泽不让收棋子,十分沮丧。

“阿兄,你怎么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呢?就我这手臭棋,老输老输,还有什么好玩的?”

萧泽笑意盈盈看着她耍赖,前两日面上的阴霾之色淡了不少,“你这般无赖,这几年有没有带坏阿谦啊?”

容妍一脸被说中事实的震惊神色:“你你……你怎么知道?”

萧泽顿时大笑了起来,“他那么怪,自你回到四合之后,都被你整日带着不着家的淘气,你真不知道你阿娘有多犯愁?姑母那时候生怕你嫁不出去,如今瞧来,她的担忧原是没错。”

容妍这几日被萧泽留在宫中陪他,话开口必提到四合旧事,容妍便陪着他。想他丧母之痛虽迟了四年,也必是剜心刻骨之痛,后宫那些美人们大约是没办法想象四合是个怎样荒凉的地界儿——都是金尊玉贵的官宦之家长大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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