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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有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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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儿走过去,见是书桌旁的一个瓷缸,里面插着六七个卷轴,心想林子清真有雅兴,竟然短短时间内画了这么多画。若是没记错,当初她可没叫涟漪拿出名家字画出来。
打开卷轴,关雎儿不禁一愣,那画里分明画的便是她自己,恰是那日心血来潮做了那怪异的装扮。只是那双眼睛,一看便不是她画下的。
合上卷轴,关雎儿又看过去,见也是她的画像,依旧是那身装扮,只是眼睛的光芒又与先前那副不同,显是林子清画了又有些不满,重新按着她说的另外画的。
放下卷轴,眯着眼关雎儿大抵是知晓宫余煜见着什么了。
如此说来,那宫余煜百般讨好自己,定不是因什么一见钟情,也不是因前尘往事,定是因他疑心林子清喜欢她才如此做的。那么,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为了林子清,二是为了宫玉颜。
依着先前林子清受伤那日宫余煜的表现,若说他喜欢林子清,那才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因想着宫余煜为了宫玉颜妄想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下,关雎儿心中的怒火便上来了。
将卷轴放好,另叫梅花随手拿了一本书,便出去了。
出了外面,又听到宫玉颜低声细语的劝林子清歇息,关雎儿本要离去的身子站住,转身进了屋子里头。
“关姑娘来了。”可可说道。
关雎儿嗯了一声,走进去就见林子清包着腿斜坐在炕上,炕桌上又摆着纸墨笔砚依旧一本古书。
“林四爷忙着呐?”关雎儿问道,也在炕便坐下。
“关姑娘好。”宫玉颜叫道。
关雎儿向她一点头,又去看林子清的书,见是从密室里拿出来的,笑道:“林四爷这是过河拆桥呐,如今拿了书,就将我抛在脑后了。”
林子清一愣,唯恐关雎儿要那书拿走,又伸手掩住书,开口道:“哪有,过几日我便把东西给你送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等着呐。”关雎儿笑道,伸出小指在林子清的手上划拉一下。
林子清彻底愣住,尚未反应过来又见关雎儿低头羞涩一笑,又道:“林四爷先前还说要红袖添香,不知如今还要不要?”
林子清略想了下,因想着关雎儿必然不会大方的送丫头给他,便答道:“红袖添香自是极好,若是关姑娘愿意,在下自不会拒绝。”
“我也是愿意的。”关雎儿一字字说完,又含情脉脉的看了林子清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见关雎儿走了,林子清只觉头皮一麻,心想她定是有什么毛病犯了,又想指不定是关雎儿终于倾慕与他的才华,忍不住春心萌动。胡乱想了一通,林子清又将杂念扫去,翻了书细细研究。
宫玉颜抿唇强忍住愤怒,又慢慢给林子清墨起墨。
关雎儿勾着嘴角笑着出了林子清屋子,见林子泓正要进来,笑道:“林大爷好。”
“关姑娘好。”林子泓说道,因见着关雎儿脸上的笑,问道:“关姑娘今日遇到什么好事,这样高兴?”
关雎儿听闻他语带嘲讽,也不动怒,依旧笑道:“今日接二连三的见着俊俏少年郎,您说该不该高兴?”
林子泓一僵,转身就要进去。
“林大爷,火气上身啊,整日急躁躁的还是早日请个大夫看看吧。”关雎儿笑道。
林子泓一愣,回头道:“整日没事寻了男人说话,关姑娘也要多拜拜菩萨静静心的好。”
关雎儿一僵,尚未说话就听梅花在她耳边道:“林大爷这是说姑娘想男人呐。”
关雎儿回头横了眼梅花,又瞪向林子泓,说道:“林大爷这两日就该走了吧,马无夜草不肥,我会叫人给您的马多多喂些好东西的。”说完,向自己院子走去。
林子泓一怔,身边的伍志问道:“爷,这关姑娘什么意思?”
“叫人日夜看好马匹。”林子泓说道,转身走了进去。
关雎儿回了自己的住处,坐在床上打坐冥想。
听着外边人说宫玉颜到了,才又睁开眼睛。
“关姑娘。”宫玉颜见了关雎儿开口道。
关雎儿任凭宫玉颜打量她,只在椅子上坐好。
“关姑娘今日是什么意思?”宫玉颜望着关雎儿说道。
关雎儿靠在椅子上,垂着眼睛道:“没什么意思,以彼之道罢了。”
宫玉颜用帕子掩着嘴咳嗽一声,笑道:“关姑娘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倒是有,只是不是我误会,是宫姑娘误会了。”关雎儿盯着宫玉颜道。
宫玉颜伏在案上咳嗽不止,接了可可递给她的茶水喝了两口,问道:“可是我哥哥做了什么教姑娘误会了?”
“未必是宫二爷做的吧。”关雎儿笑道,斜眼看看宫玉颜。
“关姑娘,我家姑娘身子弱,受不住您这话。”可可回护道。
“我家姑娘说话还轮得到你来说教?”涟漪斥道。
可可又要与涟漪争辩,就见宫玉颜挥手叫可可下去。
可可下去后,宫玉颜见关雎儿并未屏退涟漪,便道:“这位涟漪姑娘可否出去一下,我有话与你家姑娘说。”
涟漪看向关雎儿,关雎儿笑道:“不必了,我的事她都知道。”
宫玉颜见状一笑,说道:“虽不知我哥哥做了什么事叫姑娘生气,但他对姑娘确实一片赤诚之心。”
“继续说啊。”关雎儿笑道。
宫玉颜一怔,又道:“听哥哥说你们远在几年之前就见过,人常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如今你们能够再相见,且姑娘又出了夫家,实在是上天注定了……”说到此,见关雎儿眼中戏谑更甚,咳嗽了两声后,又道:“既然姑娘都知道了,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先前关姑娘是看上我哥哥的,且我哥哥人品相貌都与关姑娘十分相配又不嫌弃关姑娘是再嫁之身,既然如此,关姑娘就趁此与我哥哥结百年之好吧,如此,也免得坏人姻缘遭到天谴……”
关雎儿见着宫玉颜不停咳嗽模样,笑道:“先前我还当宫老二爱妹心切,自己有了这个主意替你抢男人,原来也是听了宫姑娘的教诲才如此的,宫姑娘果然是好手段。”
“不知关姑娘何以知道是我的主意?”宫玉颜又问。
关雎儿懒懒地道:“林大爷那副不耐烦模样,自是不乐意带了宫姑娘你这么个累赘过来的。那便是宫二爷又或者宫家长辈求了,林大爷才肯的。能叫人放心让一个病恹恹的女子出门,那定是有极大的好处可赚的。不然,只说是疼爱,也无人敢放心叫宫姑娘出门。”
宫玉颜笑道:“又或者是我就要死了,我父母怜我痴心一片,才要成全我。”
关雎儿道:“既是如此,那宫二爷不辞辛劳的往返与乡下金陵之间,却实在是爱妹太过了。先前我只觉怪异,并未想到旁的,原来说话的虽是宫二爷,下命令的却是宫姑娘。”
宫玉颜一笑,说道:“关姑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且我今日见着关姑娘对表哥并无爱意,先前却是我鲁莽多虑了,不如关姑娘就放手吧,这样也能叫大家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我关雎儿最厌烦的就是讲究,要一个听命与妹妹的男人还不如守一辈子寡。”关雎儿冷笑道。
“那你要如何?”宫玉颜沉声问道。
关雎儿笑道:“自然是坏你好事。”
宫玉颜抬头,与关雎儿对视,说道:“我是多病之身,你是再嫁之人,不论你还是我,舅舅舅妈都是不喜的。”
“那又如何?我也未必喜欢他们。”关雎儿笑道。
宫玉颜抿唇一笑,随后道:“表哥虽不喜欢我,但我们自幼一同长大,他对我的情谊,不是你能比拟的。”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关雎儿挑眉道。
宫玉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笑道:“那就请吧。”说完,向外走去。
关雎儿听着声音似乎是宫余煜过来了,将手指掰得啪啪响。
“姑娘,你又冲动了,何苦跟宫姑娘争这个?”涟漪劝道。
关雎儿笑道:“人活一口气,左右寻不到好的,不如捡了林子清将就一下。”
“姑娘。”涟漪又叫道,见关雎儿心中一惊定下注意,便道:“姑娘聪明起来没人比得上你,糊涂起来又是十匹马拉不回来的倔。”
关雎儿站起来活动一下脖子,笑道:“你等着吧,就算我这辈子不嫁,我也要与宫玉颜拧到底。依我看,宫玉颜虽聪明却也是个不知怎么笼络男人的主。”
涟漪闻言无奈的看了眼关雎儿。
29、男人都是浮云
关雎儿下定决心与宫玉颜过不去,涟漪、旖旎等人劝不过她自然也要过来助阵。
涟漪说道:“看宫姑娘那一身素色衣衫,斯斯文文的,应当也是极有才华的。”
关雎儿瞄了眼自己,挑眉道:“难道我没有才华?”
熠熠嗤笑一声,说道:“姑娘那字跟画画一样,我看着跟门上的春联一点都不一样。”
涟漪见关雎儿的脸阴了,便推了熠熠一下,说道:“姑娘,熠熠一时口快,姑娘的字跟画画一样,很是好看。”
关雎儿觑了一眼熠熠,说道:“你可好了,出去一亮相就能寻到个好老公。”
听着关雎儿冒着酸气的话,熠熠红着脸顿脚道:“有本事姑娘也一亮相就把林四爷迷住。”
关雎儿一怔,心想她以往是不注重打扮了,今日定要好好装扮了去迷惑林子清,又叫涟漪开了衣柜给她挑衣服,开了衣柜,又回头对熠熠道:“叫人给林老大的饭里下点作料。”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涟漪疑惑道。
关雎儿冷笑道:“林老大敢讽刺我,叫他尝尝我的厉害。”
“姑娘不是要跟宫姑娘抢林四爷吗?怎么还对林大爷下手?”涟漪问道,心想林大爷也叫关雎儿讨厌了。
“一码归一码,爱江山更爱美人,江山都不要的,一个兄弟算什么。”关雎儿对着穿衣镜试衣服道。
旖旎笑道:“姑娘是从听说的戏话?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哪有为了件衣服不要手脚的。”
“就算是件衣服,我也是件龙袍。”关雎儿扬眉说道,又对着镜子左右看看。
熠熠拍手道:“姑娘说的是,姑娘这样好的人定是件龙袍,只是这龙袍上的花纹怎么都一个样啊?”
关雎儿心知熠熠这是在说她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的,悻悻的坐在床上,忽看到那日叫林子清给她作画的一身红衣,便叫人将那衣服给她穿了。
收拾停当,看着关雎儿精致妆容,涟漪赞道:“姑娘打扮起来更好看了。”
“就是,姑娘比那宫姑娘好看一百倍。”熠熠也将功补过地夸道。
涟漪又理了一下关雎儿头上的红纱,问道:“姑娘,你当真这样打扮着去找林四爷?”
关雎儿对着镜子一看,说道:“这自是当然。”说完便向外走。
“姑娘,我跟着你吧。”旖旎说道。
“不必了,你们跟着不方便。”关雎儿说道,这种时候哪能带个丫头过去煞风景。
看着关雎儿头上的红纱飘在空中,涟漪叹息一声。
旖旎蹙眉道:“林四爷不会以为姑娘是去逼婚的吧?”
“我琢磨着像。”熠熠赞叹道,又忙着去药房寻了药给林大爷下下去。
关雎儿一路到了厢房外,隐隐听着有箫声传出,正想着林子清怎地有了闲情吹箫,抬头便见着林子泓坐在院中假山之上。
林子泓瞥了一眼关雎儿的穿着打扮,笑道:“不知今日是姑娘大喜,真是罪过罪过。”
关雎儿伸手将飘到身前的红纱捏住,笑道:“不知林大爷在此吹箫,真是唐突唐突。林大爷您接着吹吧。”
林子泓瞄了一眼,见着另外一间屋子里宫玉颜扶着丫头出来了,左右看了眼,依旧吹奏手中的玉箫。
关雎儿与宫玉颜对视一眼,上下扫了一下,见宫玉颜一身中规中矩衣衫,冷笑一声向林子清屋子走去。
宫玉颜扶着可可也跟着进了林子清的屋子。
关雎儿进了林子清的屋子,见他依旧趴在炕桌上看书,似是石像一般,只偶尔叫一声“妙哉”。
“四爷。”关雎儿叫道。
林子清听到关雎儿的声音,好歹知道客气一下,抬头道:“关姑娘过来了。”
“林四爷可还记得我这身装扮?”关雎儿又问。
林子清答道:“知道。”说完,又低下头。
关雎儿暗中咬牙,又看了眼宫玉颜。
宫玉颜咳嗽一声,随后道:“表哥,我给你煮了汤,你好歹喝了再看书吧。况且你看书看了许久,也该活动一下。”
“宫姑娘说的是,既然林四爷要歇息一会,便帮我画像吧。”说完,也坐到炕上。
宫玉颜见林四爷不答话,便动手将书本拿走。
林子清忙伸手压住书本,叫道:“不可,这书我正看到妙处。”
宫玉颜脸一僵,随后笑道:“表哥,这汤不喝就冷了。”
关雎儿笑道:“正是,还是先画画的好,不然就让我给林四爷磨墨吧。”说完,拿了茶碗往砚台中倒水,只是那茶碗却偏了一些,恰在书本之上。
林子清忙拦住关雎儿,说道:“关姑娘,那画像我过两日给你。”
“四爷,我急等着挂在堂上呢。”关雎儿说道,伸手在炕桌下按向林子清的伤腿。
林子清啊的叫了一声,回头看了眼关雎儿,心想这女人脾气一向古怪,不如随便画两笔先敷衍了她再说,正要开口答应,却见宫玉颜关切道:“表哥,你怎地了?是不是哪里又疼?可要我叫大夫?”
“表妹,我没事。”林子清说道。
关雎儿看了眼宫玉颜那关心模样,又伸手按了一下,林子清咬牙道:“关姑娘,你这是……”
“林四爷既然不愿,左右我也无事,就拿了这书回去研究就好。”说完,关雎儿又要拿了古书走。
林子清忙拦住关雎儿,迭声道:“好好,我给你画。”
宫玉颜闻言,又伏在炕桌上咳嗽不已,随后伸手将那汤碗推倒。
汤水沿着桌子留下,滴滴答答的全流到林子清腿上。
林子清因腿上且又坐在里面避无可避,被那热汤烫到,嘴上叫着,手上忙将书本等物举起。
关雎儿眯着眼看着宫玉颜,宫玉颜方才的举动她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笑道:“宫姑娘还是多多保重的好。”
“关姑娘也是。”宫玉颜说道,因方才咳嗽,此刻脸上依旧是一片红云。
“两位姑娘,能不能让个空子,叫小的给爷收拾一下。”百宝儿问道,看着烫的哇哇叫的林子清心中实在是不忍。
关雎儿看了眼宫玉颜,见宫玉颜站起来,方才跟着站起来。
“表哥,我等下再来看你。”宫玉颜柔声道。
“四爷,咱们等会再见。”关雎儿娇笑道。
两人一同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的林子泓听着里头的声音问可可:“四爷怎么了?”
“四爷不小心烫着了。”可可回道。
林子泓不耐烦的看了宫关两人,转身向院子外走去。
关雎儿看着林子泓那副不耐烦的模样,心想这种人看不过了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宫玉颜向关雎儿一欠身,领着可可走了。
关雎儿抬头翻了个白眼,什么贤良佳人,原来也是跟她一样的。
出了厢房院子,就见着宫余煜走了过来。
“关姑娘这身打扮真是靓丽。”宫余煜赞道。
关雎儿一笑,忽道:“我想起以前的事了,只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既然昨日不再,你我就当做是初相识吧。”
“如此甚好。”宫余煜答道。
“既是如此,还请宫二爷把我送你的定情算盘还我,若是以后有缘,我再送一个信物。”关雎儿笑道。
宫余煜一怔,随后道:“关姑娘是否误会了,这算盘不是姑娘所赠。”
关雎儿蹙眉道:“莫非是旁人给的不成?好你个宫余煜,见异思迁还喜新忘旧。”
宫余煜看着关雎儿发作,笑道:“姑娘是真的忘了。”
“我问过涟漪她们了,我是拿了一样玉石东西给你做定情信物的,既然你对我一往情深,自然会将我的东西放在身上,既然放了,你就还我,莫非宫二爷是舍不得我给你的东西不成?既然如此,那我就这价将我的东西买回来吧。”关雎儿说道。
宫余煜笑道:“确实是有一样东西,只是那东西暂时不在我身上。”
“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看你是换水不换瓢。”关雎儿呲之以鼻道。
宫余煜摇头苦笑道:“既然姑娘执意如此,那我便将那定情信物还给姑娘吧,只是我的东西,也请姑娘还给我才是。”
“那自是当然,你给我时说是价值千万,如今我就将那千万还给。”关雎儿说道。
宫余煜闻言,细想之后从身上拿出一块给关雎儿。
关雎儿接过那玉佩在心中估摸着价钱,心想这大抵是关雎儿身上最便宜的一个,也从身上拿下一个锦囊给宫余煜。
宫余煜接过打开,却见里面是一张纸,展开纸,却是林子清的“积善之家”四字。
“关姑娘这定情信物好生珍贵。”宫余煜感慨道。
关雎儿笑道:“若是宫二爷对这东西的价值有疑问,便去问林四爷吧。”
宫余煜点头,又要再说,关雎儿便向他一欠身转身走了。
半路上扯下头上的披纱,关雎儿冷笑一声,既然宫玉颜也是不心疼林子清的,那她也不必对林子清客气了,而且往后也不必细心打扮了,反正林子清不识货,打扮了也白搭。
30、最难消受美人
关雎儿回了屋子,将玉佩给了涟漪叫她拿出去当,又洗脸换衣裳,收拾停当后,便又趴在床上看书,因心中气不过,便拿着笔将《品花宝鉴》中最讨厌那人的名字一一改成了宫余煜。
“姑娘何至于气成这样?”涟漪笑道。
关雎儿深呼吸之后道:“总觉的心里闷闷的,看什么都不顺眼,要是不发泄出来,我就要气炸了。”
“我觉的姑娘跟我娘一样,前些日子我娘也是,没事都要灌一瓢凉水才能静下心来。”梅花说道。
涟漪看着关雎儿脸阴下来,忙推她出去,说道:“跟芸娘说花收到了,往后天凉了就不必送花了。”
“哎。”梅花应道,还要再与关雎儿说两句,见涟漪脸色不好便出去了。
“姑娘,她小孩子一个,胡说的。”涟漪小心的说道。
关雎儿开口道:“我还能与她一般见识,只是梅花太不会说话的,叫芸娘多教教她。”
“是。”涟漪应道。
“你也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关雎儿说道。
涟漪又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关雎儿将书丢在地上,躺在床上想,莫非她的心理是更年期提前了?怎地这样暴躁,一下子就被别人点着了?
正想着,就听熠熠回来报:“姑娘,药下下去了。”
“好。”关雎儿赞道,又问:“是什么药?”
“不知道,我问关跃要药,关跃不在,芸娘随便给我拿的一包。”熠熠笑道。
关雎儿忙道:“我是想叫你下一些泻药巴豆,那林老大每次都用眼角看人,太恼人了。只是你也别下的太重,若是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熠熠笑道:“芸娘说了关跃才不留那害人性命的药,都是些江湖上的小伎俩,叫人迷糊一会子的。”
关雎儿闻言点头,问道:“那小可人要走了,你可舍得?”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不回来。”熠熠说道。
关雎儿见着她眼神飘忽了一下,心知熠熠定又做了旁的事,问道:“你还做了什么?”
熠熠慌忙道:“什么也没做。”
“当真?”关雎儿蹙眉道。
熠熠讪笑两声,悄声道:“我顺手从芸娘那里多拿了一包药,下在马圈里了。”
“林老大没叫人看紧马匹?”关雎儿疑惑道,心想熠熠正与伍志打的火热,怎能放伍志这个时候离去。
熠熠一笑,说道:“凭他们防心多重,也不能不吃不喝吧。”
“有道理。”关雎儿笑道,遂又与熠熠商量她出嫁一事。
下午,关雎儿睡过午觉又要去林子清那里。
涟漪见她只是将自己梳洗齐整,并未梳妆打扮,疑惑道:“姑娘,你不与宫姑娘争了?”
“那得争,不争林四爷也得叫宫玉颜心里不舒坦。书/香}门_第。囡小。发/布”关雎儿说道,正要向外走,就听人说方卓过来了。
关雎儿蹙眉,心想自打林家的人到了,她这院子就没个清净的时候,本想做做好人,收留他们,如今看来那好人还是不必做了。
“叫他进来吧。”关雎儿说道。
涟漪应了一声,便叫人去领方卓进来。
方卓进了堂屋,见着关雎儿素面朝天,比起盛装看着温柔了一些,说道:“你这样子也算好看,只是还有外人在,还是好好打扮一下吧。”
“方四爷,你也算外人一个,有话就说吧,我还有事。”关雎儿说道。
方卓叹了口气,怒其不争道:“你上午做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实在是太叫人失望,怎么说都是大家出身,怎能如此不自重!”
“与你何干?”关雎儿扬眉道。
方卓望她一眼,随后扭头道:“老太太大寿,少不得我要回去,若是你悔改了了,我带了你回去,你跟老太太认个错,磕个头,咱们就将这事揭过去。”
关雎儿冷笑一声,开口道:“方四爷,你怎知我要跟你回去?你当我是白痴没事折腾自己吗?好不容易出来,我还随着你回去?”
“关氏,你看看你最近的作为,休离不过几日你便急着找男人,实在是……”方卓说到这,忍不住摇头。
“和离了我不能找男人吗?”关雎儿啐道。
方卓冷笑道:“你姑姑守寡二十几年清清白白的,你不过离了我几日,就守不住了。”
“你要是现在死了,我就给你守孝三年。”关雎儿冷声道。
“关氏!”方卓拍桌子道。
“你敢跟我拍桌子?”关雎儿喝道。
方卓见关雎儿动怒,忽然一笑,慢慢走向关雎儿,笑道:“两年夫妻,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你跟了我回去,我一定好好待你,尤其是关起门来,绝对叫你舒舒服服的。”说完,见着关雎儿露在外面的一段白嫩脖子,伸手就要摸去。
关雎儿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将方卓的手甩开,想起这身子曾被方卓玷污过,心中更是一阵恶心。
“既然你喜欢这样,为夫自当好好配合你。”说完,方卓又要去扯关雎儿的手臂。
忍无可忍,关雎儿一脚将方卓踹开,冷笑道:“姐姐我如今不好那一口了,咱们换个新花样。”说完,又向方卓踢去。
方卓避开,不妨撞到后面的案几,关雎儿趁机快速的抓了他的头发用力将方卓的头压在茶几上,见方卓挣扎又用力的在他后心捶了两下。
方卓吃痛,不敢再动。
关雎儿伸手从旁边的花瓶里拿出一把匕首放在方卓脖子下面,笑道:“姐姐我喜欢这一口,小弟弟你可还要配合?”说完,自觉心理年龄比方卓大了一些,又蹙起眉头踢了方卓一脚。
因那一脚,方卓动了一下,匕首就割破了皮。
方卓叫道:“你小心些,那刀子可是不长眼的,你这毒妇,在堂屋还藏着刀子。”
“不说刀子,那毒药……”
“毒药关姑娘都多的是。”林子泓扬声道。
正压着方卓的关雎儿闻言看向门口,就见林子泓喘着粗气,涨红了一张脸站在门口,旁边涟漪因被林子泓扼住说不了话。
“放了涟漪。”关雎儿说道。
林子泓冷笑道:“凭什么?”
关雎儿左右看看,说道:“不然我宰了他。”
“喂,关雎儿!”方卓咬牙叫道。
林子泓瞥了一眼方卓,说道:“在下与方四爷不过是泛泛之交,救命之恩这样的大情,在下实在不能叫方四爷欠我的。”
关雎儿眯着眼看了眼林子泓,见涟漪也涨红了脸正局促不安的挪动着身子,便放开方卓,说道:“林大爷放了涟漪吧,不管是什么事都与她不相干。”
林子泓闻言依旧挟持着涟漪,鄙夷的看了眼关雎儿,冷笑道:“今日我就要拆了你这贼窝,抓了你这贼婆。”
“林大爷轻便,先放了涟漪吧。”关雎儿说道。
被放开的方卓瘸着腿拖拉到林子泓身边,又摸了下自己脖子,随后对林子泓说道:“这毒妇一向如此,是我当初太骄纵她了,不知林大爷是……”
“滚!”林子泓向方卓喝道。
方卓见林子泓脸红脖子粗,极为暴躁,也不敢再与他多说,只拖着腿向外走。
关雎儿垂下眼,心想这样的情况,莫非熠熠下的是催情药?
“林大爷,你放开她吧,是我不该叫人给你下药。”关雎儿好声说道,又接道:“你等着,我马上叫人寻了女人给你,涟漪她小姑娘一个,你放了她吧。”
林子泓冷笑道:“先前听说闹鬼一事,我就知你这婆娘来路不正。”
关雎儿笑道:“林大爷英明神武,您先放了涟漪再将我送官吧。”
许是因涟漪的泪水落在他手上,林子泓终是放开了手,涟漪忙向关雎儿跑去。
关雎儿抱住她刚要说话,就觉林子泓扯她,关雎儿反射的一脚扫过去,又将林子泓的手臂扭到他身后锁住。
林子泓一时未防备被关雎儿扯住手臂,再要动作,就觉腿软四肢无力,又见关雎儿利索的将他压倒在地上。
听闻林子泓一声闷哼,关雎儿也忍不住眼角一跳。
“姑娘,这可怎么办?”涟漪惶恐地问道。
关雎儿柔声道:“不怕,没事了,你将我屋里床底下的绳子拿过来,然后关了门出去吧。”
涟漪慌慌张张的去拿了绳子给关雎儿,然后转身关了房门。
听着声音过来的熠熠等人要进去看,就听关雎儿的声音传出:“涟漪提桶凉水进来,其他的谁都不许进来。”
“哎。”涟漪应道,忙又去提水。
随后涟漪进了门,却见林子泓已经被关雎儿利落的绑了起来。
看着关雎儿的绑法,涟漪疑惑的问:“姑娘这是?”
“林大爷上火了,我帮他下下火,出去吧。”关雎儿笑道。
涟漪闻言有些犹豫,听到林子泓暧昧地哼了起来,忙转身走了出去。
关雎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林子泓转了过来,看着林子泓充满□的双眼,说道:“你别怪我啊,我没有经验的。”
“你要做什么?”林子泓摇了摇头,意识有些模糊的问道。
关雎儿看了他一眼,脸上一红,伸手拿了水瓢舀了水从林子泓头上淋下。
31、看真经灭人欲
冷水淋下,林子泓忍不住一颤。
关雎儿见他脸不似方才那样红了,再接再厉的给他又淋了两瓢水。
似是清醒了一点,林子泓眼神涣散的看了关雎儿一眼。
“毒妇……”林子泓无力的骂道。
关雎儿一怔,开口道:“这药真不是我下的,这不是我的风格。”
林子泓鄙夷的闭上眼睛,脸上又红了起来。
关雎儿听他哼哼,又往他身上浇水,看着水桶里的水不多了,便重点浇在林子泓急需纾解的部位。
“万恶淫为首,我家的丫头婆子都是正经人,你不能随便动的。要不,我请你的人过来?你说要谁过来?”关雎儿扯着林子泓的头发将他摆正道。
林子泓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声热,关雎儿瞄了他一眼,见他的锁骨微微露出来一些,一身黑衣又黏在胸口,在被绳子勒住的胸口露出两块健美的肌肉。
关雎儿立时觉得口干舌燥,忙转开视线,拿着水瓢自己喝了一口水,又听林子泓喊热,便端着水瓢叫林子泓喝水。
林子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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