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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手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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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吧。”

……?!

沐斐觉得一颗快跳碎了的心“咔嚓”一下停住了似的,愣了半天。

给沐容寻个亲事?千里迢迢把他叫回来就为给沐容寻个亲事?整个成舒殿里死气沉沉的吓得他都快晕过去了然后皇帝告诉他是为了给沐容寻门亲事?

冯敬德在旁瞧着,将沐斐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的同时,心底止不住地调侃皇帝:亏得您真能把“寻门亲事”这话说出来——这神色这语气,看着就跟要“发门丧事”似的……

第54章 不舍

沐斐懵了半天;才敢相信一脸悲愤的皇帝说得确实是要给沐容寻门亲事。理清了思路;知道当宫女的如是能被皇帝亲自赐婚那是莫大的殊荣;更何况这还不是直接赐婚;而是把他叫了来询问他的意思。

可沐斐对此却难有什么主意,驻外的时间太长;虽是每每回来时和锦都的宗亲贵族也有交集,但具体谁家的公子能和自家女儿结亲……一时想不到啊!

皇帝心里倒是有“人选”——瑞王嘛;沐容都说了,瑞王要让她当正妃。但又说不出口,把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赐出去到底不舒服。

各自默了会儿;贺兰世渊说:“你若也觉得沐容该嫁了;朕就召她进宫来,商量商量这事。”

进宫?沐斐愣了一下:沐容不是御前的人么?

也没细问;这些事见了沐容自然知道,遂是一揖:“诺。”

贺兰世渊心底一片阴云笼罩……

阴得都快下雨了……

真希望沐斐应的话是“这事儿不急过两年再说也成”!



是以这回进宫沐容并不算太抵触,瑞王也没有担心太多——二人都知道沐斐回锦都了,皇帝要召她进宫去见也正常。

不抵触归不抵触,踏入宫门的那一刹那,沐容心里忽然复杂了。

这个地方,皇宫,她住的时间并不长,一年。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因为各种纷扰而对这地方有些厌恶。但这地方却承载了她来大燕以来的一切,一年,就一年……想一想她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三岁、在这里又活了一年,一载的时间连她生命中的百分之五都没有……

但如是反过来说,就是这地方,盛着她来大燕的所有喜怒哀乐。对于穿越到此的她而言,这里于她是百分之百的记忆。

不觉叹了口气,一壁走在宫道上,一壁抬头看着两旁高高的宫墙。

大燕的宫墙不是她见过的第一处宫墙。北京长大的孩子,谁还没去过故宫几趟?狂啃各类正史野史的那一阵子,她去故宫时会将手搭在那暗红的宫墙上,轻抚着走过,好像感悟历史上那许许多多的在这里住过的人的一生。

手不自觉地又伸了出去,搭在宫墙上,仔仔细细看着,那是和故宫不一样的感觉——这到底还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皇宫,还住着人呢,似乎比故宫多了些生机。

一年来,走过多少次宫道、看过多少次宫墙,却是到了快嫁出去的时候,才留意到这样的不同。

记忆中并没有那么多身在九重宫阙中该有的哀怨,沐容细细回思着,头一件想到的这直接关乎宫墙和宫道的事……竟是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她从娜尔的住处回成舒殿,一路上哼着歌,是用《哆啦A梦》的调子唱的七言诗。

唱到哪一首的时候来着?好像是《蜀相》吧……在她唱完前四句后突然有人接了词,一样欢快的调子,半点不带跑调的接完了后四句。

她简直风中石化。

这死没正经的皇帝……屡屡颠覆她的三观。

那时正是夕阳西斜时,沐容脖子发僵地回过头去,就看见皇帝懒散地倚在宫墙边,阳光洒在他身上,把五官勾勒得很是好看,然后他打了个哈欠过来问她:“你这哪儿学的调子?听着挺轻快,倒还什么都能唱。”

彼时是打着马虎眼糊弄过去了——总不能跟皇帝解释“哆啦A梦”是什么;此情此景再回想起来,心里突然挺不是滋味。

“唉……”一声叹,沐容摇一摇头,尽量不想这些,平静地继续往成舒殿去。



从皇帝差人去传沐容起,沐斐就在殿里干坐着,贺兰世渊则又是一本接一本地批折子。只觉那密密麻麻的字今日看着格外眼晕心烦,又强迫着自己接着看下去。

他是皇帝,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显得心绪不宁。

还是为个要嫁人的人。

但在那一声嘹亮的“御前司言女官沐氏到”传进来的时候,贺兰世渊还是按捺不住心里一沉,手上的折子一合,抬了抬眼:“传吧。”

此前沐容作为时刻随侍御前的人,还没以如此正式的方式被传过……

委实觉得别扭,全身都别扭,明明知道殿里的人她都认识,还是说不出的紧张,头都不敢抬地走进去,过门槛的时候还险些跘一跤……

惊得吸了口气,站稳脚继续假装没事地往里走,到了御座前七八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敛裙下拜:“陛下大安。”

“免了。”贺兰世渊一抬手,口气还算正常。随和地笑着开了句玩笑,“这么久,迷路了?”

“……”沐容愣了愣,哪里久了?路上明明没敢耽搁,虽说进宫后步子不快,但在宫里跑得话本来也不像个样子好吗?

皇帝无声地一喟,笑意微凝:“也是有日子没回宫了,成舒殿的门槛有多高都不记得了。”

他注意到了,她在门口跘的那一下。

沐斐听得有点不安,觉得二人间的气氛不大对头。可又不了解什么,只能闷声听着。

皇帝似乎缓了口气,又向沐容道:“也没别的事,就是说说你的婚事。”又指了指沐斐,衔着笑对她说,“你自己和你父亲说吧。”

话头抛给了沐容,沐容在几个说话方式之间踌躇了一番之后还是觉得直言最好,兜圈子浪费时间没意思。便朝着沐斐一福身,轻言道:“父亲,瑞王殿下……想娶女儿回去作正妃。”

瑞王?沐斐难免一怔,惊疑不定地看向皇帝:“陛下的意思……”

“朕没意见。”皇帝口气轻轻地答道,旋是一笑,“就看你舍不舍得嫁女儿了。”

……最好是舍不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当爹的拦下来最好了!

沐斐倒是没直接给出答案。关乎女儿一世幸福的事自然要问个清楚,她是如何和瑞王相熟的他都不知道,就算这事多半反驳不得,也总得听听经过。

想了一想,自己回锦都后是回了趟家的,虽然停留时间不长,但确实没见到沐容。

沐容没在宫里、没在家里,那是……直接住到瑞王府上去了?!

于是沐斐找的话茬很是合适:“爹先问你,怎么到宫外去了?”

“女儿在……瑞王府住了些时日。”沐容答道。

果然是这样?!沐斐仍觉得有些意外,该不是先斩后奏已经成了瑞王的妾室了吧,那还跟他打什么招呼啊……

沐容这现代人不明白沐斐在担心什么,皇帝倒是不难猜到。睇了睇沐斐惊讶的神色,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沐大人别误会,沐容是在瑞王府养了一阵子伤,没别的事。”

没“别的事”就好,沐斐松了口气,蕴起些许笑意又问沐容:“好端端的,怎么把自己弄伤了?”

不怪沐斐想不到她是被动了刑,宫女若是那样受了伤哪有去王府好好养着的道理?是以沐斐自然而然地觉得她是不是办事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沐容一听却差点咆哮了:爹您怎么想的啊!!!我像那么不靠谱的人么!!!我其实是差点被禁军都尉府打死了好么!!!

咦……我还真像那么不靠谱的人……

所以您之前那女儿也特不靠谱是吗?!

沐容扯了扯嘴角,忍着心中的咆哮体不说,答得温婉大方:“前些日子,生了点……误会,所以……”

皇帝就在旁边,她直截了当地说“陛下把我送禁军都尉府去打掉了三层皮然后发现我是冤枉的巴扎黑”好像不合适。

“是朕冤枉了她。”

“……”

沐容心说陛下您忒不给面子。期期艾艾地扭过头去,见皇帝仍旧无甚表情,手轻支着额头,微有一哂,续道:“也是禁军都尉府抗旨不遵。事情还在查,委屈了沐容,沐大人别怪罪。”

沐容撇嘴:谁敢怪皇帝啊……

沐斐果然也只是一揖:“臣不敢。”

这篇揭过去不提,事情还得绕回瑞王要娶沐容上。眼见皇帝在场,拿主意的自不能是他二人,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地发着愣,等皇帝发话。

“冯敬德。”皇帝叫了大监来,“传左相广盛殿觐见。”

沐容当场要吓疯了:这事儿您不用叫左相大人来吧?!

皇帝一边站起身一边又道:“议祁川旱灾的事。”

“……”沐容和沐斐面面相觑,心想陛下您思维太跳跃了……

把他们扔在这里什么意思……

“沐容。”皇帝脚下一停,默了一会儿向沐容道,“你们商量着,定下来跟朕回个话就行。”

便再没看他们一眼地往外走了,似乎全不在意。



贺兰世渊跨出殿门深吸了口气,觉得五脏六腑都压抑得难受。忍不住地在想,若是自己当真强要了沐容呢?她能怎样?

还不是得乖乖当他的嫔妃!

可又忘不了她那般直白且不留余地地告诉他:“奴婢不喜欢宫里。”

第55章 太妃

也许有的时候事情会在不尽人意的时候峰回路转让人感叹一句“卧槽吓死爹了”;但更多的时候……

事情还是会顺着意料中的方向走;然后让人喟一声“天不遂人愿”。

便如贺兰世渊眼中的沐容的婚事。

不论他怎样期待着沐斐不答应才好;不知皇帝这个心思的沐斐为女儿的幸福着想;还是答应了。

沐容也没有异议。即便自知心里多多少少仍念着皇帝的好,或者说;从那抽象的“感觉”的角度来说,她对皇帝的“感觉”比对瑞王还多些……活了这么多年的她到底也还知道;单纯的爱情可以随心所欲奋不顾身,但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总会牵扯上许许多多的客观因素。

比如未来的生活。不论皇帝待她多好;让她做妾的话……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姑娘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按皇帝的意思;沐容既然是要做正妃的人,提前去瑞王府住下不合适;还是明媒正娶迎她过门才是。故而该是回沐府住着,可沐斐到底要务在身,不几日就要返回靳倾,思来想去,就让沐容还留在宫里,从宫中嫁出去也好。

宫中赐出去的宫女多是如此。

是以这些日子沐容累到吐血——不是御前事多,是来送贺礼的人太多。沐容看着那琳琅满目的贺礼,只好叹一句六宫妃嫔真是恨得深爱得切啊——一件件礼物都价值不菲,就算她是外行,也看得出那些个首饰的质地和做工皆要花大价钱,遥想从前被凌姬和颖贵姬下过怎样的绊……啧啧,不想也知道她们是真心高兴她这个眼中钉可算嫁出去了。

“嘁,好像我先前多惜得跟她们抢陛下似的。”沐容撇嘴。

十雨在边上一手托着腮,一手轻摇着团扇,口中吃着一块果脯笑吟吟道:“得了便宜卖乖?人家送礼贺你大婚你还有理了?不要给我!”

“……”沐容挑眉,偏过头神色淡淡地睇着她,俄而一字一顿道,“就不,你打我呀。”

“抠门样儿。”十雨说着朝龄兮吐了吐舌头,“要当王妃的人了,临嫁了也不给留个念想?”

“嘁……”沐容刚又要顶她,房门恰被叩响了,轻轻地两声,提醒她们外头有人等着回话。

“谁啊?”沐容一边扬声问了一句一边去开门,见外面是文俞。

文俞探头往里瞧了一瞧,确定都是熟人,才进了房,把沐容也拉了回来,阖上房门道:“收拾收拾,跟我去成舒殿。”

沐容一愣,提步就要往外走。这一身妆容挺稳妥的,收拾个什么?御前的规矩她又不是不知道。

“回来回来……”文俞又把她拽回来了,“别急,你猜谁在?”

“文大人。”沐容不满地翻了翻眼睛,“咱不卖关子了,成不?您有事说事。”

别回回都给她来个“请听下回分解”。

“珍太妃回宫了。”文俞简短道。

……珍太妃?谁啊?

哦,太妃嘛,听着是皇帝的庶母。不过为毛是“回宫”?她之前红杏出墙了?

而且太妃回宫跟她有毛关系……

看了看一脸呆滞的沐容,文俞回过味儿来,沐容此前没见过她,估计连听都没听说过,一拍脑门,解释道:“瑞王殿下的生母!”

……什么?!

沐容头一个反应是倒抽冷气,第二个反应时下巴差点脱臼。

瑞王的生母,那……那就是她的未来婆婆……

卧槽为什么没听瑞王提过啊?!她完全忘了婚后还要处理婆媳关系这档子事儿啊!

于是认真理了妆容,琢磨着老人家……而且还是丧了夫的老人家,大概不喜欢太铺张,于是穿得格外清淡,随着文俞一并往成舒殿去,文俞一壁走着一壁快速解释:“这珍太妃在先帝驾崩后就去了煜都旧宫居住,好几年了。这回突然回来,莫说陛下……瑞王殿下也觉得措手不及。”

脚下微微一顿,又道:“来了就去了成舒殿,紧接着就说要见你。”

沐容听得心里发毛,一边发毛还要一边安慰自己:别紧张别紧张,儿子要大婚了她当然要见见儿媳妇嘛,不见才不正常,不见才不正常!

可还是……好……紧张……

尤其是在感受到成舒殿的异样沉闷之后,沐容心惊得骨头都酥了。

“陛下大安、珍太妃大安、殿下大安。”沐容压着惶恐稳稳拜了下去,看不到三人的神色。

瑞王自她入殿便始终看着她,却到底不好发话叫起;珍太妃神色淡淡的,瞧不出喜怒;皇帝则是睇着太妃,见她悠悠地端了茶盏起来要品茶,显然没有叫起的意思,心底略有不快,扫了沐容一眼,淡道了句:“免了。”

“谢陛下。”沐容一叩首,轻拎了裙摆站起身来。

还没站稳脚,就听到“咣”的一声,让沐容瞬间觉得全身汗毛都倒立了……

战战兢兢地偷瞧着把茶盏狠放在案上的珍太妃,心里喃喃念叨:婆……婆婆……我没得罪您吧?

进殿到现在她除了问安连句话还没说呢太妃哪儿来这么大气!

犹豫着要不要讨好一下,毕竟是未来婆婆,该服软的地方还得服个软,反正珍太妃也没住到瑞王的封地去,她服软是一时的,幸福才是永恒的……

珍太妃却在她“服软”前开了口:“这婚事,哀家不同意。”

“母妃。”瑞王低一喝,显是不快。自觉失礼又缓了一缓,尽量平静道,“您刚见她一面,连话都没说几句,儿臣不明白您为什么对她不满。”

“哀家也不明白你喜欢她什么地方。”珍太妃轻蹙着眉头,保养得宜的脸上半丝笑容都没有,“你一个亲王,放着好端端的贵女不娶,非得娶个宫女回去?”

瑞王轻笑一声,态度有些不耐:“母妃此言差矣,沐容是驻靳倾使节沐斐的女儿,本也是官宦贵女,不就是多了入宫这一道?”

“当真名门的贵女有哪个进宫当宫女的!”珍太妃觑了她一眼,清清冷冷的话语带着些嫌恶,“那个沐斐又算得上‘贵’字么?哀家打听了,他家是从他才科举入仕的。”

沐容心里冒火了,您敢再迂腐点么?

就你家生来高贵啊?精子镀金的?卵子镶玉的?

这也就是知道珍太妃是她未来婆婆,若不然,沐容估计不动手也要动口了。

骂她?咬她!

瑞王心里同样气不打一处来,知道依沐容的性子现在必定是强忍着不发作了,便想替她驳一句。却是一声“母妃”刚出了口,就被皇帝喝了回来:“行了。”

安静了。

皇帝看了看沐容,视线又在珍太妃与瑞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又看向沐容,眉头微微挑着:“婚事是朕定下来的。太妃既然不满意……”短短一顿,看向瑞王,“三弟,你听着。第一,娶了沐容为妻,就不许纳妾。”

若要纳妾……还轮得着你娶她?!

瑞王一愣,遂即起身一揖:“诺。”

皇帝又道:“你敢纳妾朕就敢收你的封地。”

沐容讶然:陛下您……

“第二。”皇帝复又看了珍太妃一眼,“太妃既然对她不满意,日后还如从前一样便是了——太妃好生在煜都旧宫住着,不然留在宫中也可,什么也不缺,别去封地扰他二人就是。”

皇帝说得慢条斯理,说到最后甚至有了些笑意。好像就是“提个议”,但就连神经最大条的沐容也清楚,皇帝说的话……

那!就!是!圣!旨!

“陛下!”珍太妃火了——废话,弄了个不满意的儿媳,还弄得皇帝不让她见儿子,搁谁谁不火啊?

皇帝就等着她发这火,见她一开口,立刻抓住机会退了一步:“要不这样吧,太妃该去三弟的封地就去,只是一不许召见王妃,二若是王妃不主动去见您,您也别去她的住处扰她。”

先扬后抑,表面看上去皇帝做了退让,珍太妃哪还有再不答应的余地。

于是珍太妃就……面色铁青地……气息不畅地……答应了……

沐容看着都担心,太妃再年轻也四十多了吧?没什么心脑血管疾病吧……

万一这么一刺激她心梗了或者脑溢血了什么的……

别乱想!没这么咒婆婆的!



月上枝头,洒下白光片片。沐容坐在院子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回思着今儿差点掀起来的“婆媳大战”,越想越觉得,这最后的结果真是……

快捷而心酸。

皇帝一道旨意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态度很强硬,强硬到已经对这位明明是长辈的太妃毫无尊敬了。

皇帝到底是护着她的,告退时她无意中对上了他眉梢眼底的笑意,笑中又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情绪,让她格外心安。

好像在对她说:安心嫁了就是,谁敢欺负你?

“唉……”叹了一声,沐容笑想自己最近怎么也开始玩“明媚而忧伤”了。又喝了杯酒下去,甜甜的,冲到胃里又有一股辛辣。

“要当新娘的人了,借酒消愁?”笑语温和。贺兰世渊清晰地看到面前纤瘦的脊背一悚,在她起身见礼前伸手轻按在她肩上,“坐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预警:

——未来四十八小时高能预警

——未来四十八小时高能预警

——未来四十八小时高能预警

——未来四十八小时高能预警

——未来四十八小时高能预警

第56章 定安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前面】

Σ(っ °Д °;)っ更新四个小时内二十多个妹纸以为or要求酒后乱性什么的泥萌够了好么……

Σ(っ °Д °;)っ晏然在前沐容在后纷纷被乱御前女官要成了高危行业了好么……

Σ(っ °Д °;)っ都喝了酒就强宫女什么的贺兰一家彻底没救了有木有……                      “陛下。”沐容颌首;笑意有点儿干涩。

皇帝在她对面的席位上坐下来;端详着她笑问:“这是为今日太妃的事心烦?”

沐容摇头:“说不上。”

“总不能是要嫁人了还不开心。”皇帝说着;信手翻过檀木盘子里倒扣着的一只干净酒盅;又执过酒壶来兀自倒了一杯饮下去。听到沐容短短一叹:“也没什么不开心的。”

其实她很想说“也没什么开心的”。但又觉得既知皇帝先前的心意,再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听着就跟有意吊他胃口似的——忒绿茶婊。

“嫁入王府做正妃,映阳是他的也算是你的;瑞王因着圣旨绝不敢纳妾;太妃也不会去烦你。”皇帝说着又抿了口酒,“安心吧。”

是,该安心了。皇帝把她的前路铺得无比平坦;让瑞王纳不得妾不说;就连最让人望而却步的婆媳大战她都不用怕。

不过……所谓“婚姻幸福”,婆媳、家产;到底都只是辅助因素,最重要的还是两人的相处。她与瑞王现在尚算合得来,但沐容心里清楚,她对瑞王还是没有那一层感觉。

而倘若有朝一日生了裂痕,什么正妃的名分、什么婆婆不来干涉,只怕都无法使这裂痕减轻吧……

徐徐一叹。这些事还是不想为好,多想有什么用?要是想想就能防住那些事,离婚证的出现就成了个bug不是?

“还有,这个。”皇帝从袖中取出一物搁在桌子上推给她,是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沐容一惊,离座要拜。

皇帝又说:“坐着。”

“……”沐容不敢吭声地坐了回去。

皇帝手指轻挑开卷轴上的系绳,轻一推,卷轴在她面前摊开了半幅:“接了这旨,你日后就是大燕的定安翁主。”

……翁主?!沐容愕住。历史学得算不得太好,但也知道翁主是个不低的封位,多是宗室女,偶有封个朝臣贵女的,那就是别样的殊荣了。

她显然不是宗室女……

按珍太妃的话说,她也算不上个“贵女”……

皇帝微微笑着重新将卷轴卷好,一壁交到她手里一壁说:“珍太妃不是嫌弃你的家世么?”

封个翁主,倒是让旁人再说不得什么了。

可是……

沐容怔怔的:“陛下……您已下了旨不让太妃搅扰……”

又何必再费这个事?

“嫁人嘛,就一次。”皇帝大方地摆了摆手,“总不能留了遗憾。心里存着委屈,合卺酒你喝得下去么?”

还是那惯有的无所谓的口气。



沐容仿佛被他这种“无所谓”挑起了心中的千言万语,突然觉得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他说。思量了半天,又好像并没有什么话,低了低头,只道出三个字:“谢陛下。”

“一道旨罢了,用不着你谢。”皇帝又给自己斟了杯酒,继而伸过手来,将她握在手中的杯子也倒满了,“朕还有要求呢。”

“……陛下请说。”沐容立即道。

“此番嫁出去了,你随着瑞王去封地……”

皇帝说着有些犹豫,沐容轻轻应了声:“嗯……”

“就……别回锦都了。”皇帝垂眸饮了口酒,“新年中秋,宫中会设宴,你也不必来了,朕也不逼瑞王来。”

不如不见,沐容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忽的很是难受。低着头,轻点了点:“诺。”



旨意晓谕了六宫,翌日,在宫中碰上的宫人便都要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翁主”了。

沐容却难有得封的喜悦,觉得心里闷得慌,竟有些格外期盼赶紧随着瑞王到封地去了。

与皇帝,不如不见。



礼部择定的吉日在八月下旬,还有一个多月。沐容再没去御前当过值,皇帝也没再召见过她,二人都是有意避着。

可珍太妃却召见过她。

沐容心中惴惴地去见,到了门口,碰上瑞王。

浅有一怔,遂低一福:“殿下。”

倒是安了几分心,暗说也是真巧,正好碰上瑞王来给珍太妃问安。

“进去吧。”瑞王微微笑着,执过她的手一并往里走。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见珍太妃……

她想跟瑞王说:“能不能您先去应付啊……您掩护我先撤成不?”

还是随着瑞王进去了,两旁的宫女福身时道出的那声“定安翁主”让她多了点底气。

……不就是见婆婆么!又不是见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她也见过一回了好么!

还有那判官……

卧槽一提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那判官喝高了,她哪有这么多麻烦?



八成是因为皇帝把话说得太死了,珍太妃对她的态度……软了些。

虽然还是不冷不热的吧,但好歹没再直接说“不同意婚事”之类的话。诚然,她要是再说,沐容铁定会忍不住呛回去一句“不嫁就不嫁”!

这次“会晤”极其客套、极其假大空、极其皮笑容不笑,总之沐容和瑞王是强撑着冷静应付完了。出了殿门,俩人都擦了把冷汗。

沐容抚着胸口:“吓死我了……”

瑞王干笑:“我也是……”

沐容便白了他一眼:“那是你母妃!”

“是,但旁边还坐着我未婚妻。”瑞王简直有劫后余生之感。刚才夹在俩人之间,虽然看着和睦,但二人间明枪暗箭还是有的——尤其是珍太妃,时不时地刺沐容两句,也亏得沐容这性子真能忍得下来。

瑞王深感里外不是人。

沐容往殿里看了看,一边走着一边笑着缓解气氛:“殿下您知足吧,我好歹没问些个不讲理的问题不是?”

“是,你今天挺讲理的。”瑞王赞了一句,继而好奇道,“你打算问什么不讲理的问题?”

“……”沐容心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别这么认真好吗?

所以她还得想个问题……

哎?还真有个经典的。

沐容叉着小腰气势汹汹地问他:“若是我和您母妃同时掉水里了,您先救谁?”

知道古代在这方面不像现代那么放得开,故而刻意夸张了口气,听着更具说笑的意思。

“嗯……”瑞王认真地想了想,继而严肃地看向她,笃定道,“救我母妃!”

“……”沐容脸上一垮,不真生气也得装生气,“哼!”

于是瑞王忍着笑吐了四个字:“你会泅水。”

“……”又……又把那事挑出来了?她在御花园湖里游泳气颖贵姬的糗事!

沐容再次感慨自己握在皇帝和瑞王手里的黑历史……实在……太……多……了……

“哦……跟你商量个事。”瑞王思量着道。

“嗯?”沐容偏过头望着他。

“母妃大概还会再在宫里住些日子,我怕她……再召你去。”瑞王一喟,“今天是我正好在成舒殿,皇兄听说了就让我过来了。若是赶上我不在的时候,只怕……”

只怕不会有今天这么和睦!

沐容打了个寒噤,咬了咬牙:“那怎么办?还是只能见不是?不管怎么说……日后我也还得叫她一声‘母妃’呢……”

哎?这称呼跟她爹的名字有点谐音耶!

沐容迅速把这刚开的不靠谱的脑洞给填上了,一本正经又道:“所以殿下别担心了,应付得来!”

“嗯……”瑞王定了脚,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无比镇定地评价道,“打肿脸充胖子。”

你……你才……充胖子……

沐容怒目而视。

“听我说,不是刚说要跟你商量个事么?”瑞王揽着她接着往前走,“我觉得你还是先住到王府去,避开母妃,也避开后宫那帮人,多好?”

是挺好,而且王府她也住了一阵子也挺习惯的。觉得虽然也是深宅大院,但规矩毕竟比宫里少了很多,整体气氛比较轻松。

但是……

沐容鼓了鼓嘴:“不好吧……陛下说……”

陛下说让她从宫里嫁出去,那样才算明媒正娶。

“不碍事啊。”瑞王随意地耸了耸肩,“你之前不也去王府住过,影响本王‘明媒正娶’你了么?”

沐容恍悟,面露了然。

瑞王一笑,又道:“所以你再去住一阵子,昏礼前两三天再搬回宫来,然后再从宫里嫁出去,两不耽误吧?”

既能“明媒正娶”,又避免婆媳间剑拔弩张,沐容满意地打了个响指,眉开眼笑:“Good!”

瑞王闻言却是不满地挑了眉头:“什么叫‘Good’?”

……什么“什么叫‘Good’”?殿下您别逗乐了成么?您英语……哦不,靳倾语学得这么好,能不知道这基础词汇?

还是配合地板了脸,一本正经地解释道:“‘Good’就是‘好’。”

“……”瑞王在她额上一弹,“谁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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