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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春不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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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被邵氏的逻辑雷了一下,这也太被迫害妄想症了。 “女儿不过是逃避背书,凑巧大姐姐在,包庇了一下,顶多是从犯,不怪她的。”

“嘉儿,你还是心太善。”邵氏宠溺地摸了摸静嘉的头,解释道:“这些人情世故,你须得要用心学,日后嫁了人,自己当家,都用得到。”

静嘉无语,脑海里回响的都是任贤齐的声音:“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抗!”

小年

好在邵氏只是同静嘉说了说秦氏母女,并没有采取什么实质的压制行为,否则静嘉真是要内疚死了。邵氏虽然在这件事上有点想多了,但依旧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催静嘉当晚便要把《女诫》背下来,再不可贪玩胡闹。静嘉乖乖答应,便将此事揭过。

那一日的雪,竟然缠缠绵绵下了一天一夜,翌日,待静嘉醒时,天地间已是一片极白,她雀跃不已,比寻常穿衣洗漱都快,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踩在雪地上,趁下人还没将积雪扫净,先留下自己的脚印。

自从察觉到静娴喜欢毓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静嘉反倒开始腻着静娴了。在雪地里踩了一溜儿脚印,静嘉欢欢喜喜地去“如梦令”找静娴。静娴吃了一惊,面上却未表露,迅速地收拾好,与静嘉一同去德安斋向父母亲请安。

果然,今日静嘉起得早,小姐儿俩头一个到的。

倪子温照旧晨起在书房临几页大字,而邵氏才梳妆完,见到静嘉勤勉,颇有几分欣慰,接了长女奉的茶,让两人软榻就座,又吩咐云萱给二位小姐上茶。“怎么今日来得这样早?外面雪大,我还怕路滑,你们会来得迟一些。”

“恰是见了雪,才比往日都早起些,京里许久未下过这样大的雪,白茫茫一片,当真好看。”静嘉眉眼弯弯,掩饰不住的兴奋。

静娴低着头品茶,并不插话。邵氏赞赏静娴的得体,一时心情大好。没说几句话,秦氏宋氏,敦堂静雅也都到了,邵氏吩咐云萱去摆膳,几个人一团和气地去偏厅等倪子温来共进早膳。

倪子温朝子女们训了几句话,大抵是要用心读书,和睦相处云云,然后就入座开席。倪子温左手坐的是邵氏,右手则是敦堂,三个女儿挨着邵氏按序齿依次就座,两位姨娘要立着服侍“主子们”进餐。

食不言,往日里一家人安静地吃完饭,倪子温便去上班儿,邵氏处理家务,孩子们去学习,姨娘们则以邵氏为首,看能不能打个杂。

今日例外,邵氏将众人打发走,独独留下了静嘉。静嘉知道母亲定是有话要说,乖觉陪母亲进了西耳房。云萱端了一盘橘子上来,静嘉狗腿地凑上前,“我给娘剥橘子吃。”

邵氏享受着女儿的孝敬,心安理得地坐在软榻上,歪靠着绣花引枕,“腊月二十三是小年,皇上下旨在宫中设宴,外命妇要一同进宫朝拜皇后,我与你父亲都要入宫,怕是回来会晚些。”

静嘉低眉,专心侍弄手里的橘子,纤纤细指将橙色橘皮均匀地剥开,继而取出完整的一个橘子,递到母亲眼前晃了晃,以示自己高超的剥橘手艺。邵氏不理她,只是无奈地笑着,静嘉这才意识到母亲在与她讲话。

“哦……那个,您安心去,不用担心女儿。”静嘉讪讪一笑,她都忘了,自己母亲还有个三品淑人的封号呢。静嘉将橘子掰开两半儿,递给了母亲。

邵氏笑着接过橘子来,“此次是大宴,从三品以上官员都在受邀之列,你父亲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我不担心你,担心的是你爹。”

静嘉回过味儿来,董相虽然下了葬,但这事儿还没了呢。“董相的事情……可立了案?”

“那是自然,皇上十分重视,派了大皇子亲自督案。”

“又是大皇子?”静嘉嘴里堵了个橘瓣儿,歪着脑袋含糊问。这大皇子最近出镜率够高的啊,皇上这是重视董相啊,还是重视大皇子。

邵氏估计是猜到了女儿所想。“大皇子是嫡长子,被皇上倚重是自然的。”

哦——嫡长子,难怪呢。静嘉脑子一转起来,吃东西的速度也格外快。没一会儿半拉橘子就拆吃入腹,静嘉伸手从盘子里又捞了个橘子来,一边剥一边道:“那没查出什么来?总能查到爹是清白的吧。”

邵氏瞧着自家女儿掰三瓣儿橘子,一瓣儿递给自己,两瓣儿塞回口中,又生气又发笑,却不指出。“查出那舞姬与你爹没什么瓜葛,与你三叔也没什么联系。算是个好消息吧,但是也仅止于此了。”

静嘉皱了皱眉,又吞了两瓣儿橘子:“可这不是很奇怪吗?三叔送的舞姬反倒和他没联系。”

哎,这橘子真甜,静嘉又顺手拿了个橘子。

邵氏面露轻蔑之色。“不过是个舞姬,能与你三叔有什么联系?这种人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若有联系才怪。”

静嘉点了点头,唔……好撑。不吃了!抬眼望到云萱,晃了晃手,示意她绞块手帕来擦擦指尖的污黄。云萱才要出去,却被邵氏叫住了。“等等,为娘还没吃够这橘子呢,你怎么就不剥了?”

“啊?娘还没吃够么?”静嘉有点吃惊,母亲没那么大胃口来着……

邵氏无奈,“你这剥一个橘子,自己却吃了一大半。”

静嘉后知后觉,面上略有尴尬,咳了一声。“那女儿再给娘剥。”

“罢了罢了,娘逗你的,以后做事不要三心二意,没的让旁人瞧了笑话。”邵氏这才让云萱去绞帕子。

静嘉晾着一双粘乎乎的手,又问:“既然从三品以上都要入宫,孙叔叔与孙婶娘岂不是也要去?”

邵氏点头,静嘉眼睛一亮:“那……我可不可以去孙家过小年?”

“小年哪有和外人一起过的,你让孙婶娘怎么看你?”邵氏颇为不满,接过了云萱递来的帕子,亲自给女儿擦着手指。

静嘉不以为忤,自得其乐地安排着:“反正孙叔叔和孙婶娘要入宫,毓瑾毓慎也是自己过年呀,我可以叫上大哥陪我一起去,人多才热闹呢。”

还没等邵氏回话,静嘉又想起静娴与毓慎这一档子事儿,补充道:“让大姐姐与我们同去吧,免得她一个人在府上落单儿。”

邵氏眉梢一扬,“那雅姐儿呢?她一个人在府上就不落单儿了?”

静嘉撇撇嘴,抱着邵氏的胳膊撒娇:“娘明知道女儿不喜欢她嘛,就算叫上她,还不够丢人的呢。让她留在府里和宋姨娘做伴,兴许她还更乐意些。”

“那你怎么又不留娴姐儿与秦姨娘做伴了?”

静嘉被堵得没话,只能巴巴儿地望着邵氏。邵氏被女儿望得心软,拍了拍她小脸蛋儿,当即安排出一套方案来。

“你若想去,我便使人与孙夫人商量一番,到时候你和你大哥大姐一起去就是了。宋姨娘呢,我就允她带女儿回一趟娘家,想来她也该知恩了。”

静嘉目瞪口呆,古时为妻与为妾地位相差太多,嫡妻尚且不能时常回娘家,妾侍就更不能了。宋氏在倪府做了这么多年妾,今次还是头一回得到这样的批准,当真是天上掉下了大馅儿饼。

三日后,邵氏将一切安排妥当,告诉宋姨娘的时候,宋姨娘激动地险些当场飙泪,朝着邵氏千磕头万叩首地道谢。邵氏面上却云淡风轻,只说她为诞育女儿很是辛苦,这么些年又本本分分,理当回去看看。

静嘉傻眼,明明是自己不乐意和她闺女玩儿,愣是被她娘安排成了特别的恩典。果然,为人处世是门儿必修课啊。

邵氏以此为例,对静嘉进行了一次深刻地教育:“嘉儿,你不能做事总是由着自己的喜好来,若是想顺心遂意,便要将事情思虑周全,安排妥当。”

静嘉点头,邵氏继续:“就好比今次的事情,适时施人雨露恩惠,她便会承你的情,又不会碍你的道,何乐而不为?下回你若还有求于娘,自己想好了退路再来说,否则,娘可不帮你了。”

静嘉再点头,邵氏非常满意女儿虚心的态度,于是也对女儿施恩了。“孙府那边,我替你们说好了,我与你父亲入宫时,与你们一路去孙府,你们可以用过晚膳再回来。不许上街,不许惹祸,孙家是非多,要谨言慎行。”

静嘉欢喜不已,这个时候能理解宋姨娘的心情了,当下连连称好。

邵氏见女儿开心,自然也十分得意,不免露了点坏。“正好让秦姨娘自个儿在家好好反省反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个思量。”

这种掌握别人命运的权利真是爽啊,静嘉有点羡慕地看着自己娘,好希望早日出嫁,管着三四个小妾,把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想谁得宠就谁得宠的感觉羡煞人也。

如果邵氏知道自己的言传身教带来的是这种影响,她应该会很后悔吧。

数着日子终于熬到小年,那种感觉就像期盼着放假一样。当然,到了这一日,静嘉确实也放了假——不必再去“水龙吟”读书了。

一大早起来,先是宋姨娘带着女儿动身回娘家,邵氏已帮她们置办好了孝敬长辈的礼品,非常厚道。

用过了午膳,静嘉便开始陪着母亲更衣梳妆。邵氏外着宝蓝对襟大袖,内配藏青及足长裙,最后是象征身份的金绣云霞孔雀纹霞帔。真是又内敛又昭著身份啊,静嘉啧啧称奇。邵氏笑而不语,继续梳头发,配首饰,再到上妆……整整一个时辰后,静嘉见到了一个尊贵华丽的母亲。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等一切收拾妥当,邵氏让云萱去叫敦堂与静娴过来,两口子对着兄妹三人一番嘱咐,然后开拔送孩子们去孙府。静嘉时不时偷瞥两眼长姐的表情,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格外的欢喜之色,结果,反倒是她自己被大哥问:“又不是头一回去孙府,你今儿怎么这么激动?”

静嘉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道:“这不是赶上小年儿嘛。”

敦堂一想,好像也是,没有大人拘着,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点炮仗了。于是敦堂十分爽快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英雄所见略同。”

静嘉大囧。

可见你我终生不是英雄了……

做客

马车到了孙府,孙毓慎作为嫡长子,站在广亮大门下代表全家迎接客人。邵氏挑起马车上方窗窗帘,略叮嘱几句才离去。敦堂率先跳下马车,对孙毓慎来了个热情的拥抱。比起敦堂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毓慎要矮上不止一星半点儿,于是瞬间就消失在了静嘉的视线里。

静娴静嘉相互挽着上前,与毓慎见礼。静嘉十分紧张地观察着大姐和毓慎之间的互动。毓慎对静娴十分守规矩,乖乖地叫了声儿静娴姐姐,静娴则是回以一笑,温雅道:“给你们拜早年了。”

等到了静嘉这儿,毓慎完全是换了一个样子:“怎么这么没规矩?啊?还不叫哥?”

静嘉白了他一眼,心道不是你犯怂的时候了。理也没理,一只手挽着静娴,一只手去拉大哥,轻车熟路地领人绕过了雕松竹梅岁寒三友影壁,径直往里去。

毓慎气得跳脚,碍着静嘉兄姐的面子,不好发作,只能追到前头去,好一显主人风范。

此时,静嘉已经迈过一道精致的垂花门,算是入了孙府内宅。

毓慎抢到最前,抬头朝敦堂道:“瑾瑾和两个小弟都在偏厅等候,倪大哥随我来。”

静嘉毫不示弱地抢白:“我们又不是不认得。”

“妹妹,不要胡闹,忘了娘是怎么叮嘱的了?”静娴开口拦下了静嘉的话,静嘉略是一怔,转而换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目光在静娴与毓慎之间逡巡。

可惜静娴坦荡,并未觉出什么,毓慎见静嘉被人压制,也只顾着得意,便是感受到了静嘉的目光,不过是一笑,没接茬儿。

静嘉气馁——这俩人,真是诡异。

静嘉一消停,几个人的关系立时和谐了。进了偏厅,孙家姐弟果然都在候着。毓瑾最先反应过来,欢喜地喊了声儿静嘉,然后方朝敦堂静娴敷衍了一个礼。孙家老三毓文今年八岁,人如其名,文文弱弱,不爱说话,只拘谨地将人称呼了一个遍。而老四毓永才四岁,乳娘还在一旁照顾着。

互相问过礼,宾主两厢落座。敦堂是年龄最长,代表倪家寒暄了一番,毓慎虽然比敦堂小了整三岁,但还算是比较上道儿,和敦堂完整地把形式走下了来。装过样子,接着就要男女宾分开,各自进行娱乐活动。

男孩子这边不用说,孙小四被乳娘抱了回去,剩下三人由敦堂带领,弄刀弄枪地耍耍把戏。毓慎虽然从文,但男孩儿天生野性,此时又没有父母拘束,自然能玩的尽兴,就是苦了小毓文,既不愿意落了单,又跟不上两个哥哥的节奏,屡屡被尴尬地丢在一旁。

好在毓慎带惯了这个弟弟,时常还记得照顾一二

而女孩子们,则由毓瑾领进了闺房,进行最传统的活动——交换八卦以及臭美心得。

静嘉其实颇想和毓瑾说自家大姐暗恋你家大哥的事儿,但是碍于静娴本尊就在场,只能抑而不表。静嘉心里存着八卦,就像被小猫儿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挠一样,郁闷非常,便懒得说话。静娴又是个爱听不爱说的,一时便只有毓瑾自己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毓瑾爱俏,平日最愿意钻研梳妆打扮之事,可惜孙府子辈均是男孩儿,无人与之分享。好不容易熬到倪家两姐妹登门做客,自然要好好介绍一番自己的研究成果。

“前几日我娘便说要带我去选些好的翠玉,打副头面,我却不喜欢,翡翠多显老呀,倒不如红珊瑚来得好看。”毓瑾以手直颐,不见疲惫似的。“好说歹说我娘才依了我,答应过了年去配一对儿红珊瑚的耳坠,再挑几个镯子,只是不能凑一副头面,说是红珊瑚稀奇贵重。这样也好,免得一身是红压不住。”

静嘉上辈子肤色偏黄,很少穿艳色的衣服,这个偏好带到古代来也没有改,是以嫌弃道:“你又不是本命年,用什么红珊瑚?我瞧着玉便很好,清清雅雅,显得出水芙蓉,落落大方。”

毓瑾撇了撇嘴,“你怎么和我娘说的一样,我是着实不喜欢,红珊瑚就不好吗?”

“瑾妹妹本就白净,若戴珊瑚,则更能衬得肤如凝脂,并不是不好。”静娴出来打圆场,可惜毓瑾不信她,仍是巴巴儿地望着静嘉。

静嘉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喜好强加于人的主儿,于是出了点儿主意:“姐姐说的极是,你若来年多佩戴红珊瑚,却需得裁几身儿颜色稳重的衣服来,免得叫人觉得你轻佻。”

毓瑾默默将话记在心里,紧接着又开始新的讨论。

直到以“首饰”“服饰”“胭脂”为主题的探讨都告一段落,静嘉才盼来了孙府的下人向毓瑾请示什么时候开席就餐。

毓瑾挑了挑眉,拨着茶盖儿,颇有一家主母的范儿:“哥哥怎么说?”

“回小姐,大少爷说即时开席便可,让奴婢再来问问小姐的意思。”

毓瑾点了点头,偏首朝静娴静嘉一笑:“两位姐姐呢?可饿了?”

静娴自然不能代表静嘉做主,侧目望着静嘉,示意她来拿主意。静嘉早盼着吃饭了,给自己戴了个好看的“帽子”,迅速接茬道:“客随主便,毓慎都说可以开席了,哪有再拖沓的道理。”

毓瑾却是一脸好笑:“你向来只有和哥哥作对的份儿,今日怎么这么顺着他?”

静嘉闻言,差点扑到毓瑾脚边儿跪下,姑娘啊……姑娘喂!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好吗!是我顺着他吗是吗!看见没!我那个一言不发的大姐,已经森森地爱上你哥了!像我这样胸襟坦荡的才恰恰说明没有猫儿腻啊!

不过暂时看来,静嘉也只能腹诽腹诽,万语千言最后化作嘴边一句话:“我饿了。”

毓瑾到底只是九岁的少女,离接触情爱还差的远,不过信口打趣,没再刁难,一面吩咐人去布席开宴,一面顺着抄手游廊引静娴静嘉二人往用膳的“漱玉阁”去。

听毓瑾说,孙府也并非日日用膳都摆在漱玉阁中,缘是孙夫人的安排——倪府兄妹算是贵客,又逢小年,这才开了漱玉阁。漱玉阁前有一处宽敞的平地,孙夫人已使人摆置了烟花炮仗,说是用过膳,可以让人点来观赏。

静嘉感慨,真是个细腻周到的母亲啊!

毓瑾一行人走到漱玉阁时,敦堂等人已经等了有一阵子,圆桌上也摆好了碗筷,只待人齐开席。见三个女孩儿都到了,毓慎便将敦堂请至主宾之位,两人装模作样地推辞一番,敦堂才落座。接下来,左手边的毓慎和右手边的毓瑾也各自坐下。只是挨着毓慎的次宾之座便显得棘手些,若论尊卑,静嘉为嫡,若论序齿,静娴为长,两人都有充分的理由来坐这个次宾的位置。好在静嘉自以为体贴长姐的心意,并未争抢,反而笑着请长姐挨着毓慎坐了,自己则挨着毓瑾,甘为三宾。

一桌人面无殊色,只以为静嘉是愿意和毓瑾坐得近些,方便说话,唯有毓慎不大满意:“我又不能吃了你,坐我旁边儿怎么了?”

静嘉心倏的漏跳一拍,正不知如何解释,毓瑾抢先道:“哥哥哪里有我可爱,静嘉当然更愿意与我一起坐啦。”

毓慎闷哼一声,不发表看法。直到毓文、毓永也各自入座,开始吩咐下人上菜。

宴席虽小,但到底是小年夜,菜品还是非常丰盛的,六凉八热,外加一道汤。鸡鸭鱼肉齐全得很,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静嘉盯着正中的东坡肘子挪不开眼珠,敦堂甚知自己亲妹心事,作为主宾,便迅速举了筷子夹起面前的蒜泥白肉,示意众人可以开吃。静嘉见着大哥开了第一筷,忙回头朝姚黄使眼色,姚黄知趣地替她夹了一大块肘子肉放到面前碟中,静嘉大快朵颐。

虽说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这一条在聚会上显然是不适用的。为了让小年儿过得热闹些,吃到肘子的静嘉一脸餍足地打破了沉静:“不知可有酒来助兴?果子酒便可,既是小年夜,不饮酒岂非辜负了?”

果子酒度数不高,又甜滋滋的颇好喝,毓瑾当即同意,也不问大哥的意见,只吩咐人去取酒,一时大家脸上都显出些跃跃之色,敦堂尤甚。只有毓慎,诡异地表现出了一点点不满,仇视的目光刷的一下儿聚焦在了静嘉脸上。静嘉不明所以,却也只是一瞬,毓慎又恢复了正常。

静嘉只当自己晃了眼。

果子酒很快被端了上来,除了毓永面前的杯子还是空的,其他人已经各自斟满了一杯。敦堂示意大家举杯一碰,朗声道:“咱们两家人虽隔着血缘,但比寻常亲戚都熟悉,毓瑾静嘉要好,我待毓慎也是亲兄弟一样,愿咱们以后能一直扶持彼此!”

静嘉没想到大哥平日里一个傻大个儿,在这种场合还挺会说话儿,于是当仁不让,接口道:“大哥说的是,我也祝愿,友谊长青!”

其他人也各自说了几句祝酒词,互相碰了碰杯,极其配合地一饮而尽。

静嘉放下杯子,忍不住瞥了眼大哥——今日虽无血缘,但若静娴真能与毓慎在一起,很快就会有了。

罢了罢了,来日你就会都知道了。

 ;

醉酒

毓永年纪还小,没坐多一会儿就吃饱了,嚷嚷着要去玩,毓慎便让乳娘牵走了小弟。趁这个当口儿,静嘉提议:“咱们干吃干喝也是无趣,不如做个游戏?”

毓慎挑了挑眉,接口道:“那便是行酒令呗?”

“我们玩拍七令吧,简单易学,又考人本事。”

说来,静嘉原本的意思是玩真心话大冒险,可以借机撮合撮合毓慎和静娴,但见此时毓瑾说了旁的主意,也不好插口,只能“入乡随俗”,玩玩古代的酒席游戏了。

毓瑾颇兴奋,大家又很给面子,见并无异议,毓瑾便开始陈述规则:“拍七就是数数儿,轮到七的人则不能出声,只许拍桌子。七呢,又分‘明七’与‘暗七’,凡数字中含有七的,是为明七,如十七,二十七,遇明七便要拍桌案;凡数字是七的倍数,则为暗七,如十四,二十一,遇暗七则要拍桌底。凡是误拍的漏拍的,都要罚酒一杯。大家可明白了?”

见众人都点头,毓瑾便作为第一个人,数了一。

此时席上六人,转下来一轮,第一个“七”又恰好归毓瑾来拍,只见毓瑾轻敲桌面,静嘉忙接上了八,很快这一轮也轮完了。

“十三!”

“十四!”毓瑾话音方落,静嘉下意识接口,才报出数字,席间便哄然大笑。

毓慎哪里肯放过静嘉,用筷子敲着碗沿儿,兴奋道:“说你笨你还不信,才数到十四就反应不过来了!”

静嘉微窘,“我这不是第一次玩儿嘛,还不许我错一回了?”

“许许许,你怎么错都行,反正大家也习惯了,哈哈哈哈哈哈。”毓慎笑着,朝姚黄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上前倒酒。

静嘉可是在21世纪喝过茅台的人,怎么会惧这小小一杯果子酒,当即端杯饮尽,向众人亮了亮杯底。毓瑾激动不已,拽着静嘉手腕道:“你酒量竟然这样好?”

静嘉耸肩,不屑道:“若是旁的酒兴许不行,但一杯果子酒,还是难不倒我的。”一面说,静嘉又一面扬了扬下巴,挑衅地望向毓慎。

毓慎没理她,静嘉也不计较,侧首问毓瑾:“下面,是该接着刚才数,还是重新开始呢?”

“自然是重新开始,你为一。”

静嘉点头,开始了新一轮。

有了前一轮,大家都熟悉了规矩,很快地数到27也没有人出错,毓慎是28,这是“暗七”照理当敲一下儿桌底,但适才静娴才敲了桌面,毓慎也下意识用筷子轻击了一下儿桌子,敦堂没注意,脱口便接了29。

偏偏静嘉一直盯着机会拖毓慎下水,自然无时无刻不观察着毓慎,见他敲错,忙不迭打断要继续接口的毓瑾,指着毓慎道:“28是暗七,你怎么敲了桌面儿?”

毓慎一愣,转瞬也意识到了,静嘉见他表情微变,得意洋洋地让人给他倒酒。“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毓慎闷哼一声儿,仰脖饮尽酒,拍了拍桌边儿,“继续继续,一!”

见这两人互相呛着,大家忍俊不禁,连毓文都是笑着数出了五来。毓慎大概是面上挂不住,把七拍了过去,就用臂肘抵着桌子,两手合拢成拳,顶在额前,挡住了脸,闷声继续数出了十三。

而等到毓慎该再数31的时候,他却不出声儿了。敦堂奇怪,伸手推了下儿毓慎肩膀,只见毓慎眯着眼抬起头来,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含糊地问了句:“该几了?”言罢,便趴倒在了桌子上。

一桌人大惊失色,毓瑾最先推开椅子跑到哥哥身边,静嘉也迅速地凑了过去。

毓瑾摇着毓慎,“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毓慎枕在自己左臂上,蹭了蹭脸,并不理毓瑾。敦堂在旁边站得最近,却是束手无策,忙把妹妹扯到跟前儿。静嘉伸手拍了拍毓慎的脸,也问道:“喂,你怎么啦。”

这回毓慎睁开了眼,使劲向后仰着脖子,才看到了静嘉。他咧开嘴一笑,一字一顿道:“倪!静!嘉!”

众人都是一愣,毓慎毫不自知,抬起右臂在半空中挥了挥,然后拽住了静嘉的衣服:“我、我给你买小鸟,你你你你别哭了。”

这回敦堂和静嘉两人都醒过味儿了,对视一眼,由静嘉宣布诊断结果:“他醉了。”

毓瑾似是头一回遇这样的事,满面惊惶:“醉了?那怎么办?要请郎中吗?”

静嘉安抚道:“不用不用,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有点儿伤面子罢了。真没想到……呃,你哥酒量这么不济。”

怪不得刚才我说要酒,这小子用那么奇怪的眼神儿看我呢。静嘉心道。

“那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静嘉看了眼大哥,“哥,你……你背得动他吗?这种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毓慎日后是要入仕的,在酒场文化的社会里,酒量小可是块儿硬伤。静嘉决定先替他遮瞒下来,能瞒多久是多久。

敦堂心领神会,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也许背得动,就是吃力点。”

也是,毓慎虽然个儿没敦堂那么高,但骨架子沉,敦堂不过十六岁,抱个女人没问题,抱个男人……还是算了吧。要是摔出个好歹,静嘉和敦堂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静嘉转头朝毓瑾问道:“可有知根知底儿,信得过的老妈子能把他背回去?惊动的人越少越好。”

“有,我让人去找来。”毓瑾当即吩咐了自己贴身的大丫鬟去叫人,转回身又问:“然后呢?”

“然后?”静嘉挑眉,指了指依旧揪着自己衣服的毓慎,“把这个猪蹄给我拿走。”

厚道如毓文也忍不住嘲笑了一下自己大哥现在的窘状,这回是敦堂上前,微微施力便拽开了毓慎,毓慎很是不满的哼哼了两声。

静嘉装模作样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好了,现在我们继续把饭吃完就好,外面还有下人看着呢,这事可不要闹得人尽皆知。不然等你大哥酒醒了,有的跟你急。”

对于男人来说,酒量小可是个很跌份儿的事情。

静嘉表现出来的胸有成竹让在场各位十分心安,于是也各自落座,不过再喝酒却是不敢了,已经醉了一个,再醉一个可了不得。

大家开始进入闷头吃饭,填饱肚子的环节。

静嘉一面扒拉着盘里鱼肉,将细白小刺一点点挑出,一面偷觑着毓慎东倒西歪的醉相,时不时就想发笑,只好使劲低头掩饰。

正闷头憋笑憋的发颤时候,毓瑾派人寻来的老妈子已经到了。静嘉忙放下筷子,与毓瑾一同把事情原委说了明白,又嘱咐不可让外人知道云云。那妇人爽利应了,见毓瑾也是十分放心的模样,静嘉便不再多言,只道:“咱们得寻个人去看着点儿他。”

毓瑾当即便自告奋勇,就差撸袖子了,静嘉忙按住了她。“你哥哥都走了,你再陪着去,叫人看了岂不要犯嘀咕?不如让大姐姐去,她一向细心,必定稳妥。”

静嘉自以为是对了静娴心思,殊不知静娴很是纳罕,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

毓瑾也是稀奇,静嘉若是主动请缨尚在情理之中,让自家长姊去,便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得的事儿。

静嘉认定姐姐是害羞,握了握静娴的手,同毓瑾解释:“大姐姐比毓慎年长,好歹能稳得住场面。若是我去,只怕裹乱还来不及,更别提大哥了。咱们在这儿,好歹应应景儿,把炮仗都点了,然后再一齐过去看毓慎,这样可好?”

毓瑾见静嘉思虑周全,便不再反驳。“如此,只能劳烦静娴姐姐了。”

静娴无法,静默起身,与背着毓慎的妇人一道往毓慎的寝室去了。毓瑾见状,附耳向静嘉:“若是你姐姐去了我哥哥房间的事情,传了出去,会不会有人说什么不好的话呀?”

静嘉一愣,她光顾着给二人制造机会,忘记这一碴儿了,紧着道:“是我忽视了……那咱们快点儿吃,让人现在就把烟花炮仗都放了,然后赶紧去你大哥那儿,去得人多便引不起闲话了,到时候只说咱们是一块去的就好了。”

毓瑾闻言,忙吩咐人去点烟花。

小年夜的静寂苍穹随着“嘭”的一声,瞬间充斥了火树银花,静嘉失神地撂下筷子,走出漱玉阁,站在廊下仰头望着灿烂星空。

啊……真快,又要过去一年了。今天没有和这一世的父母团聚,也离开现代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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