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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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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愤然而去,留下尚世胜独跪小牢,暮色渐笼罩,他的身影亦不过是映在滚滚红尘中,斑驳墙上的淡淡一抹痕迹。
许久,尚世胜低低道:“墨儿,为父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个了……”黑血从嘴角溢出,他蜷缩在地,全身扭曲着渐渐没了声息。
这世上,究竟是谁亏欠了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的人不想再把痛苦延续下去,哪怕多一分一秒都是种难以忍耐的折磨。
莫离派人取回绝杀,拿着它去了温香殿。
没心没肺
刚走进院子就闻见冲鼻的药味,破旧和门窗油漆斑驳,黄昏仓夷,风一吹,吱吱呀呀的轻响。
殷兆勇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出:“……那月莫离根本没心没肺,师兄,你就听我一句劝罢……”
锦墨低低的咳嗽,并没有回应殷兆勇的话。
莫离站了半晌,伸手推门。
听见动静,殷兆勇回头,戒备站起身。
隔着半掩布帘,可看见锦墨挣扎着半坐起身,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他气喘吁吁,脸色灰败竟比满头银发更为触目惊心。
莫离踏进一步,殷兆勇走前一步挡住她:“你来做什么?!”
莫离淡淡道:“我来看看你师兄死了没有。”
殷兆勇气的额上青筋直跳:“你出去!”
莫离冷笑:“这可由不得你,得问你师兄的意思。”
果然,锦墨开口:“师弟……别闹。”
只说几个字,又咳了起来,殷兆勇恨铁不成钢骂又骂不成,梗着脖子胸口激烈起伏,再憋不出一个字。
被殷兆勇瞪着,莫离安之若素:“把药给我。”
殷兆勇下意识的低头,这才发现手里端的药撒了半碗,药汁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他又气又急:“就知道你来没安好心!”
锦墨在他身后又叫:“师弟……”
“行了行了,我不说她就是!”
莫离叹口气:“殷将军,把药给我罢,我来喂他。”
殷兆勇怀疑:“你有这么好心?”
他身后,锦墨本死寂的长眸里,闪过一抹惊异亮色。
莫离点点头。
“放心罢,我若是想让你师兄死,无需费此周折。”
殷兆勇回头,见锦墨目不转睛的望着莫离,本灰败的脸色因莫离几句话奇异好转,精神亦比前几日振作。
殷兆勇不由心软认输,将药碗递给莫离:“好吧,你喂他,兴许他愿意喝。”
莫离接过药碗,却是不动,垂目慢慢道:“殷将军,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师兄单独讲。”
目眩神迷
莫离接过药碗,却是不动,垂目慢慢道:“殷将军,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师兄单独讲。”
锦墨立刻发话:“师弟……你出去。”
“行了,她说什么我也不想听,我躲远点你总该满意的罢!”
殷兆勇跺脚出屋,连日伺候不听话的锦墨已经够他受的了,现又憋了一肚子的闷气,索性出宫找师傅诉苦去。
听着殷兆勇重重的脚步声走远,温香殿的大门被他撞得噼啪开合几下,莫离对锦墨道:“你这个师弟面冷心热却对你忠心不二,你该听他的劝。”
锦墨凝声问:“什么意思?”
莫离走到床边,替锦墨在身后垫上枕头,一面若无其事道:“听檀奴说,你师弟要你离开皇宫。”
她弯腰低头时,长发拂过他的面颊,清甜香气让锦墨目眩神迷。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亦如此靠近过,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锦墨曾以为,此生此生再不可能得到莫离的亲近。
然而现在她竟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甚至亲自给他喂药,原本苦涩的药汁变得不再难以下咽,不知不觉,半碗药喝完,口中余香缭绕,竟胜灵丹妙药。
见莫离直起腰,锦墨慌忙拉她的手腕:“别走……”
稍一动作,登时肩膀伤口巨疼,他闷哼一声,额上一层虚汗冒出,只固执的抓着莫离的手腕不肯松。
莫离终未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离他,犹豫片刻,温声道:“我不走。”
巨大的惊喜突然降临,锦墨难以置信:“真的?”
“是……我搬把椅子,坐着和你说话,好么?”
“好……”
好半晌,锦墨才恋恋不舍的松手。
莫离竟真的从墙角搬来椅子,竟真的放在靠近床的方向,只可惜,距离有点远。
锦墨眼睛一站不眨的看着莫离落座,犹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不,便是做梦也想不到。
便催生出莫大的希冀——或许,或许,他的离儿终于肯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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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
愧疚讨好
莫离道:“……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罢?”
“什么?”锦墨神不守舍,没有听到莫离的前半句话,忙定住神,满含歉意的轻声追问:“方才你说什么?”
“我说……”莫离目光灼灼盯住他:“你养伤了快一个月了,听说是青云大师亲自为你配的药,现在,你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罢?”
“谢离儿关心,我的伤的确没有大碍了。”锦墨央求:“离儿,你可不可坐近点和我说话?”
莫离不予理会:“我坐这里说话也是一样的。”
锦墨不敢强求她,只能目测他与莫离中间隔着的几臂距离,讨好的点头:“是,我身上药味重,你坐远点也好。”
莫离偏头,望着窗户外面:“已经春天了。”
“是。”
“我们认识也有两年半,锦墨,什么时候开始,你怀疑我不是月莫离的?”
早春的阳光穿过纱窗,为淡绿色的裙装染上暖色光影。
莫离似在光影里虚浮着,有种无所适从的茫然,便如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犹记得,长公主府的寝殿,他中软筋散,拼最后残余的力气踢翻月莫离,她撞在柱子上晕了过去。
待她清醒过来,能动作的时候,便是现在的这种神色……
锦墨柔声道:“开始我只是怀疑,你嚣张的样子总像是装出来的,慢慢的,到底露出善良聪明的本色,但是我一直不敢确定……后来,除夕宫变你疯了,我找到长公主的手札,发现你写的字迹和长公主有区别……”
“那么……你师父所说的话,是你授意?麒麟珠的超常能量并不是真的?”
“也不是,我师父的确看到过关于穿越时空的文载……所以我不肯把麒麟珠还给你。”
莫离慢慢的回过头:“为什么?”
锦墨长眸温柔脉脉:“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离儿,我喜欢你。无论如何,我要跟你在一起。”
生路死路
莫离露出嘲讽的微笑:“锦墨,你觉得,发生这么多的事,我还会忍受和你整日面对,而心平气和,假装忘记所有的伤害么?”
“离儿……”
莫离继续认真的说:“我要是随你的意,父皇和承泰不会原谅我,所以,锦墨,我不能原谅你,即使你救过我的命也不能。”
良久,锦墨涩然道:“你不原谅我没关系……总之,你可以要我命,但我不可能放手,”
“锦墨,到现在你仍旧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睿智强大到可以摆布别人的命运。”莫离的语气越来越冷,不带丝毫感情:“你不知道罢,尚世胜死了,他用自己的命,求我放你一条生路呢。”
“……离儿,你要我活,我便活,你要我死,我便死。”
莫离慢慢的从袖笼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碧绿玉瓶,在锦墨眼前晃了晃:“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么?”
“绝杀。”
莫离哧的一笑:“我竟忘记这是檀奴和你要来的,你当然认得。”
锦墨苦笑:“离儿,能得你亲手喂我绝杀,我死而无憾。”
莫离摇头:“我已经答应尚世胜给你一条生路走,可是锦墨,我的生路,你肯不肯给?”
锦墨瞳孔紧缩:“离儿,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喝下它,或者,你用麒麟珠救我,或者,你为我收尸,两条路你任选一样。”
锦墨猛的挣扎起来,只不知为何,他全身都没力气,即便挣出一身的汗,连手指动一动都不可能。
突然想到了什么,锦墨失声:“离儿,你在药里下了软筋散!”
莫离淡笑:“是啊,我把软筋散藏在指甲里,刚才端药碗的时候弹在里面,你没喝出来么?这招我是和长公主学的。”
锦墨登时惊出一头汗,连声嘶吼:“师弟!快来人啊!”
“你省省力气罢。”莫离站起身,若无其事的弹去衣裙上看不见的灰尘:“你师弟方才被我气走了,估计一时半会懒得见我……”
饶了我吧
莫离恶意的啧啧几声,继续无情说道:“内侍和宫女们更不可能过来,你省省力气罢,我已下令,命他们半个时辰之后再进来。”
锦墨牙呲目裂:“离儿,你疯了……”
倏然,莫离眼里溅出火星子:“是,我早就疯了,你不知道么?!我不想和你纠缠下去,要么我死,要么你把麒麟珠还给我放我走,两选其一。尚锦墨,你看,我承认自己输了斗不过你,至始至终,你都是掌控我命运的人呢。”
“离儿……”锦墨声渐哀:“我求你别开这种玩笑……你走了,月氏江山怎么办?你也不要了么?”
“我说过,月氏江山并非非我不可。”莫离高高在上俯视锦墨:“我已留下诏书,不管我死了还是离开,月氏江山由月正玺继承,他才是月氏正统血脉。”
“思王敏王不会答应!”锦墨五脏六腑刀割般,全身是汗:“离儿,但凡中绝杀之毒半柱香时间内就会发作身亡,纵是我想救你也不可能,别干傻事呵!求你不要呵……”
莫离举起手中碧绿玉瓶,道:“锦墨,我和你赌最后一局,这瓶绝杀我让王御医重新配制过,十二个时辰后它的毒性才会彻底发作,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她慢慢的拧开玉瓶的盖子:“我们之间必须有个彻底了结。”
莫离弯腰凑到锦墨跟前,近在寸间望进他的眼睛,似要看穿他心底里那辗转深情是真是假。
“绝杀之毒无药可解,除非麒麟珠。尚锦墨,你会让我死么?得不到,你可以毁了我。”
任凭锦墨如何挣扎,他都没办法让自己动弹,眼泪涌出来纵横涕流,平生第一次真正认输,惨声哀求着:“离儿……离儿……求你,求你别逼我,你饶了我罢!饶了我罢……离儿,离儿!你太狠心!”
莫离不为锦墨眼泪所动,毫不犹疑仰头,将绝杀涓滴不剩的灌进嘴里,只须臾间,她脸发白,软软倒地。
他赌不起
“来人呵,快来人呵!”锦墨绝望嘶吼,他赌不起,赌不起!
绝杀之毒无药可解,谁能保证王御医另行配置后,可将毒性延缓至十二个时辰?!
谁来救救他的离儿呵?!
锦墨血管暴起内力逆行,两行血泪夺眶而出染红他的眼,终,可略动手脚,他朝前一扑,滚下床,拼了命抱住莫离,困兽般仰天惨嚎:“啊——”
皇宫灯火彻夜不息,内侍宫女如丧家之犬在睿和宫进进出出,思王敏王沈竹青梁寒山穆青穆尔耳,实权老臣子,所有的御医都来了,百十人围在龙床边焦头烂额。
各种各样解毒的药都试过了,莫离躺在龙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脉搏已然微弱。
思王敏王焦灼的怒斥,御医们惶惶辩解,老臣们跳脚乱骂宫女,昭玥皇宫从未像现在这般的混乱过,昭玥江山又面临最惨重的危机。
朱雀门大敞,时不时有骑马的御林军吆喝百姓模样的人进出,殷兆勇喝酒半醺回宫,刚进宫门便觉出不对头,拉住旁边守门侍卫问:“怎么这会还不关闭宫门,发生什么事?”
守门侍卫亦是惶惶神色,道:“听说圣上中毒了,御林军奉思王之命征集全城大夫进宫为圣上解毒。”
殷兆勇顿时酒醒一半:“什么时候的事?”
“傍晚……”
话未说完,殷兆勇撒腿就跑,越想越觉害怕,一路冲进温香殿,见里面屋子灯黑着,忙叫:“师兄!”
“你进来……”
锦墨微弱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模模糊糊,殷兆勇撞开门,见他背靠着床跪坐在地,不由惊出汗:“师兄你怎么了?”
“你扶我起来。”
殷兆勇上前扶锦墨到床上,又忙着点烛火,喋喋道:“听说圣上中毒了,师兄你……”
突然间有所醒悟,慢慢的转过身。
昏黄烛火下,锦墨眼睛似蒙了一层血雾,神色亦古怪之极,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冷酷无比
锦墨道:“师弟,我中了软筋散,你帮我解开。”
“是……”
殷兆勇惊异不定,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挑出其中一样放进锦墨的嘴里,试探的问:“师兄……是圣上给你下的软筋散么?”
解药下肚,锦墨长长吐了一口气:“是她。”
“为什么?她该不是又和你……”
“离儿她中了绝杀。”
殷兆勇犹如雷击,失声惊叫:“她,她,她,究竟怎么回事?!”
锦墨一面活动手脚,一面淡淡道:“不是我干的。”
殷兆勇实在想不出自己出宫不到两个时辰,锦墨和莫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离帝怎会中绝杀?她哪里弄来的绝杀?
中绝杀者必死,师兄却那么的平静,难道不伤心么?
锦墨已经撑着床角栏杆站起身:“师弟。”
“啊?”
“帮我拿匕首来。”
“拿匕首做什么?”
锦墨额上全是汗,气喘吁吁:“取麒麟珠,只有麒麟珠可以救离儿,你快点。”
殷兆勇仍旧傻呆呆:“到哪里取麒麟珠?我帮你拿。”
烛火照着锦墨的脸半明半暗,极平静,又蕴含着莫名的,让殷兆勇觉得恐惧的内涵。
只听锦墨幽幽道:“师弟,你见过我腹部的伤,麒麟珠就藏在那里面,我要把它取出来救离儿。”
殷兆勇脚下一软,骇叫:“师兄!”
“没有时间了,师弟,你不要拦我。先前,我怕离儿搜出麒麟珠,所以剖腹藏在皮肉里面,她让檀奴和我讨要绝杀,我以为她要毒死我……”
锦墨赫赫惨笑:“却原来,她用自己的命逼我……师弟,她和我赌,我会不会拿麒麟珠救她……我怎能不救,怎能不救呵!”
殷兆勇怔怔:“可是你伤重此种程度,若再剖腹,哪里还有活路?”
锦墨的声音冷酷无比,那是一种对自己的冷酷:“离儿若死了,我也不会活着,我早就输得一败涂地,索性把命送给她由她掌控,也算落上一回好……”
匪夷所思
殷兆勇脑子里一片混乱,至于莫离为何执意讨要麒麟珠,又为何中的绝杀没有立死,已不在他的思维范畴中。
唯有,锦墨匪夷所思的话,让他毛骨悚然。
尹兆勇便是做梦,也想不到锦墨竟会把麒麟珠藏在腹部。
怎样的感情,才可另一个人不惜三番两次自残,甚至致性命不顾也要挽留住另一个人?
殷兆勇不懂。
只是被锦墨孤注一掷,火焰般狂热的目光逼迫着,殷兆勇打个冷战——他无法拒绝锦墨。
因为突然意识到,若他不答应锦墨,锦墨不仅不会独活,且会恨他入骨!
取麒麟珠救莫离,或许就是锦墨最后的遗愿呵……
殷兆勇扶着锦墨出现在睿和宫寝殿门口,有人回头瞅见,指了指,乱哄哄的大殿霎时寂静。
锦墨踏进门槛,思王上前一步,戒备道:“你来做什么?!”
敏王紧接着喝问:“侍卫何在?!”
立时间,无数御林军侍卫涌入寝殿,拔剑指向锦墨。
离帝中毒昏迷生死未卜,锦墨在这种微妙时刻出现,的确引人怀疑。
殷兆勇被锦墨死死按住肩膀,忍了又忍,默默站到锦墨身后。
锦墨抱拳四顾:“思王敏王,圣上所中绝杀只锦墨可救,时间不等人,望两位王爷成全。”
思王并不信,冷哼:“成全?成全什么?诸多御医尚不知圣上中的什么毒,凭什么信你?”
锦墨摊手,缓缓朝前走了几步:“思王,您看锦墨现在的样子,有威胁么?”
之前莫离饮毒,锦墨拼尽力气呼救,肩膀愈合不久的伤口挣开,血已染红肩膀缠裹的白布,再加上从温香殿至睿和宫不远的路程,他急匆匆赶来,大腿旧伤也发作了。
失去殷兆勇支撑,锦墨坦然地站在大殿中间,任人观瞻他血雾长眸,三千银丝,狼狈步履。
一身素色袍服皱皱巴巴挂在锦墨瘦峭身躯,昔日万民仰视的卓然帝王,已不复存在了。
生不如死
思王敏王老臣子御林军侍卫只看到一个为情所伤的普通男子,他甚至站都站不稳。
锦墨心中焦急犹如火焚,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周旋:“思王敏王,圣上中的毒叫绝杀,锦墨昔日也曾中过此毒,侥幸知道解毒的法子,诸位若是不信,可在旁边看着,若锦墨有半点异心愿即刻死在御林军刀下。”
思王敏王对视,犹自踌躇。
锦墨又道:“绝杀之毒发作极快,耽误一刻便多一刻危险,思王敏王,请快点做决断吧,离儿她等不得了!”
情急之下,锦墨忘记尊称,那焦灼惶急的神色半点不假,思王敏王终于点头:“好,就让你试一试,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锦墨不敢。”
锦墨见思王敏王答应,立刻朝龙床边走,一面朝后探手:“匕首给我!”
殷兆勇悲切道:“师兄……”
锦墨厉喝:“给我!”
将匕首从殷兆勇手里抢过来,锦墨扑通跪于龙床边。
御驾之前突然露出凶器,思王敏王大怒,喝令御林军侍卫:“拿下他!”
殷兆勇长臂一横挡前,悲吼道:“都别动!”
七尺汉子怔怔掉下泪来:“你们看不出来么?我师兄是在救圣上!他不想活了,圣上若死,他也不想活了……”
殷兆勇失声恸哭,所有人尽皆动容。
跪在龙床边的锦墨对于身后事根本不在意,他缓缓抬手,抚摸莫离的脸,她微弱的气息轻拂他的手指,宛如昔日,他们曾经耳鬓厮磨的亲近。
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狠辣,她的绝情,哪一样都是彻彻底底。
爱时付诸所有,恨时决绝不留余地。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他的离儿偏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锦墨痴恋缠绵的目光在莫离的脸上难以移开,低喃道:“离儿,你真绝情……你这样逼我,这样逼我……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哀楚的声音刚落,锦墨抬手,匕首起落间光如闪电,直直的刺进自己的腹部!
长痛已平
身后诸多惊呼声中,锦墨颤巍巍掏出麒麟珠,十指尽是血,他不觉得疼,只拼却最后的力气,颤抖双手,毫不犹豫的将麒麟珠放进莫离的嘴里。
他的血进入她的口中,总算,他们血脉相溶在一起。
锦墨露出宠溺微笑:“离儿……你不会死……在你面前,我从未赢过……”
锦墨晕倒在龙床边,一滴血泪溅落在他染血的手心,划开赤红痕迹——掌心痣,眼中伤,原来,是他逃不开的宿命,注定一生孤苦。
“御医!御医!”殷兆勇牙呲目裂:“救我师兄呵!”
那悲怆的声音,在昭玥皇宫回荡,久久不息……
有寂寞的人在深夜里唱:
十年修渡,百年修住,千年许返轮回处。
意何如?情难书。
心言万牍终无属,长痛已平待日暮。
生,独自去。
死,独自去……
完结章:
昭玥二十三年,农历二月十五日,月圆夜,晴。
御花园,月如金轮,撒满天银辉,映桃花夭夭,烁烁其华。
莫离遣开跟随她的内侍宫女,只身一人进入桃林深处。
没有离别的忧伤,没有人送她。
只决定做一件事,不管它是对是错,做完了,就是彻底了结。
皇家桃林,子夜时,十余里无人迹,唯清香阵阵,春风渡,落英缤纷月起舞。
莫离站了一会,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又似乎想了很多——对于锦墨,她无能为力,杀了他,没意义,面对他,不能够,只有选择一走了之,留他自生自灭罢,抹杀恩怨情仇的过往,从此一身轻,无牵挂……
缓缓解下挂在脖颈的凤凰锁,九只凤凰无声无息的躺在莫离手心,迄今为止,除第一次见到它时曾有异光出现外,之后并没发现它有什么特殊之处。
莫离又捻起麒麟珠,亦除了比普通珠子大些,光泽更莹润些,也是没有任何奇异之处。
两者合二为一,它们真的能带她回去么?
——————————————————————
今日更完,明天《帝为男宠》就可以彻底完结了。
欢迎发言,山水写的够虐够狗血不?反正山水写的无比悲催,把自己弄哭好几次。
毁了昭玥
静夜里,传来古怪的轰隆声,莫离左右环顾,只有桃林依旧。
叹口气,苦笑。
她来时一人,走时一人,倒也干净。
下决心,将麒麟珠嵌进凤凰锁中间的的凹槽里,突然之间,手心华光爆涨,令人目眩神迷。
莫离大气不敢出,盯着凤凰锁慢慢从她手中腾空。
七彩灿光自凤凰锁中心一点一点蔓延出来,迅速旋转升起,于满月光辉严丝合缝对应,恍若月亮坠入凡间,投下出圆圆一轮射线,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能量在里面,变幻出九只彩风翩翩起舞。
美轮美奂的景象匪夷所思。
惊呆的莫离根本注意不到其它事情,也听不到轰隆的声音从四面包抄而来。
到了此刻,她终于相信麒麟珠于凤凰锁合二为一,可以带她回到现代社会!
心跳如鼓,一下一下撞击胸膛,莫离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
“离儿!”
莫离下意识的回顾。
锦墨疯了样抽打胯下烈骑,嘶吼:“别离开我!”
他的身影在重重桃林中迅疾穿行而来,昔日,他也曾骑马仗剑赶来救她,那时候,并没有这样凄厉的神色。
莫离淡漠的转头,又跨前一步,两步,三步……距离凤凰锁投下的射线只剩一尺,那么近,只要再跨前一步,她就可以永远离开让她伤痕累累的地方……
“离儿!”锦墨厉喝:“你若离开,休怪我毁了昭玥!”
莫离脚下凝滞。
无数烈马嘶声恢恢,轰隆的声音似乎在同一时间停止。
莫离的背影让无数人心惊肉跳,只她稍稍一动,便是昭玥江山存在与否的关键选择。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空气似凝固住,令人窒息。
许久,莫离慢慢的转过身。
锦墨就站在离她不到一丈远的地方,他身后,数不清铁甲骑士重重包围了桃林,便是对锦墨方才那句话最好的注释。
横刀立马
撞上锦墨不顾一切的戾气,莫离瞳孔猛地紧缩:“尚锦墨,你威胁我?”
“是。”
锦墨白袍银发,宛如从地狱走出的修罗,携数万军队杀戮而来,神色从容不迫:“离儿,我从不说戏言。若你离开,我必领军杀尽月氏遗族,来日君临天下,也必横征暴敛刀俎百姓,你父皇的江山你尚且能放下,我更不会舍不得!”
莫离咬牙:“混蛋!”
“是,我是混蛋……”锦墨并无愧疚之色:“离儿,思王敏王月正玺,昭玥江山百姓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你因私人恩怨而放弃他们,相比起来,我若是混蛋,你比我更甚。”
“可我不是月莫离!”莫离暴怒,攥拳吼叫:“我不是她!我只想回家而已,你凭什么留我在这里,凭什么!”
她真的要疯了,他总是不肯放过她!
凭什么要她延续痛苦,凭什么让她担负昭玥江山?!
她来,本就是上天的失误,凭什么失误之后不能改正?!
“就凭……我喜欢你。”锦墨苦笑:“离儿,我不管你是谁,月莫离也好,长公主也好,我也不管你从哪里来,从前是什么样子,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别人。”
他抬手,重重放在自己胸口第二根肋骨之间:“这里,你在我这里,刻骨铭心,你若离开,我会不知道自己是谁。离儿,求你,留下来。”
“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不明白么,我喜欢上了承泰,他死了,我变成行尸走肉的空心人……我太想念太想念承泰了,无法忍受继续留在这里……”
莫离泪盈于睫,哽咽:“锦墨,我甚至,甚至要恨自己,为什么还活在这世上……”
那种莫大的悲哀,同时攫住锦墨的咽喉,他喘不上气,然,却要支撑着装做不在意:“离儿,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瞧,我狡诈阴险生性歹毒,本不配教你喜欢。只,月氏江山不能没有你,思王敏王老了,月正玺私心太重难当大任……”
无孔不入
“圣上!”
这么大动静瞒不过思王敏王沈竹青梁寒山穆青穆耳等人,他们从无数铁甲骑士中间挤进来,齐齐伏地叩拜:“臣等护驾不力,罪该万死!”
思王又义愤填膺的怒指锦墨:“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又要谋逆么?!”
锦墨跨前一步,跪地,朝莫离抱拳:“天降祥瑞,昭玥昌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思王诸人这才注意到莫离身后的奇异景象,不由张口结舌:“这,这,这……九凤环龙!吾皇真命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铁甲骑士齐齐下马,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震九天,莫离缓缓闭上眼,一行清泪划过腮边——她终是逃不过已经注定的宿命。
殷兆勇灌醉李良,偷出御林军兵符,事后离开皇宫渺无踪迹。
所以锦墨根本不存在谋逆之说。
锦墨借兵符调派御林军倾巢出动,用兵变假象威胁住莫离,之后,麒麟珠和凤凰锁同时消失,无论莫离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夫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二月十五穿越回家计划失败后,莫离渐渐淡了那种心思,慢慢熬着罢,在哪里,不是活着呢?
祭台刺杀,逼饮绝杀,锦墨以身挡刀,剖腹取珠,两次皆豁出性命险些丧生,相比之下,莫离的种种任性行为就显得幼稚可笑。
而且,她也累了,懒得再和锦墨斗智斗勇,索性遣散诸多美少年,将檀奴也送出宫去另行安置。
只,看到锦墨就想起从前,尤其,格外思念承泰。
伤痛无论如何消失不掉,它就在那里,不远不近,不深不浅,在猛不丁的时候,如针般重重刺一下,于是,日日辗转夜夜不安。
锦墨则完全收起从前的心计,时时揣摩莫离的心情,时时观察莫离脸色,万般小心的适应她。
他就像水,柔软无形又无孔不入,寻找各种时机接近莫离,又尽量的不让她讨厌。
梦中呓语
渐渐的,间隔一半个月,锦墨会在睿和宫住宿。
莫离毕竟太寂寞了,政务国事又常常让她倍感吃力,偌大的皇宫,只有对锦墨可以坦诚前生此世的种种压抑于苦闷。
莫离前生感情历史空白,穿越后的感情由锦墨而起,为锦墨所伤,如今,竟看样子要跟锦墨纠缠到终老了。
她想不通,时时纠结着——承泰会答应么?
随着锦墨在睿和宫过夜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成习惯,莫离这种反反复复的心思越演越烈,成了双刃剑,折磨她,也损耗着锦墨。
又是夜漫长,又是灯如豆。
八月盛夏连下了两天雨,到夜里,寝殿闷热不透气,锦墨坐在床边拿把扇子轻轻摇着,目不转睛睇凝莫离的睡颜。
近几月,莫离总是睡眠不好,眼睑下面一圈淡青阴影,犹如乌云沉沉压在锦墨胸口,但他没有资格劝说莫离放下心结。
锦墨摇扇为莫离驱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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