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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弃妇的古代奋斗日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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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荒来挖坑
【由文,】
第1章 穿越(修文)
素如白练的清江蜿蜒曲折地绕着绵延起伏的南山流淌,在山水相汇处,有一座形如覆盆的小山,山下淤泥冲击成一小块平原,有沈姓人家,聚居于此,建立沈家村,耕种渔猎,因地肥物丰,生活十分富足。
如此数十年后,有一王姓人家见此地土地肥沃,民生富足,亦搬迁至此,便在沈家村后不远的半山处落户开垦,本名王家村。但岁月荏苒,有那外姓人慕此地富庶,亦搬迁而来,久而久之,两个村子便由乡民口中,改作了前山村,后山村。
清江日夜不停地奔流,冲击淤泥,将山对面也冲击出了一片河滩荒地,荒地也甚肥沃,但两村中皆无村民有意前去开荒,河滩便一直荒芜着,直到三十余年前,一唐姓人家流落至此,看中了这块河滩地,落户垦荒,建立唐家村。
唐家村,地处南山县西三十余里,依傍清江,原不过是一片河滩荒地,自数十年前,家败了的唐家老祖翁带着一家老小,勤勉开垦,不过三十余年,连之后陆续迁居来的李姓和马姓人家,共开垦出十数亩良田,旱田数十亩,阡陌交错,怡然自得,如今的光景,已不比有上百年头的前山、后山两村差,因去县城更方便,村里还零星开着几个店铺。
提到唐家村,那就不得不说说村里的大户老唐家,老唐家先祖据说是官宦人家,后蒙了难,仅存的一支流落到此地,但仍耕读不辍,唐家老祖翁唐英娶妻刘氏,乃县城里一米铺掌柜家的小闺女,家中另有二兄一姐,刘氏生三子,老大唐显,老二唐兴,老三唐达,三子皆幼时即送入书院读书识字,然长子次子于读书一事上皆无甚天赋,年过十五,尚不得过童生试,倒是三子唐达,资质聪颖,不过十五,就已考中了一秀才,着实令唐家二老欣喜,刘家人也是欣喜非常,急忙又将小刘氏许出。但世事变迁,祸福无端,唐家三房如今境况如下:
长子唐显十六岁上娶妻李氏,生有一子二女,长子唐耀宗,婚后次年即出,年二十有三,乃唐家长孙,可惜与其父一般,于读书上并无天赋,但精于数算,如今在县里一酒楼中任帐房先生,娶妻梅氏,乃酒楼掌柜之独女,只育有一独子,年六岁。长女、次女名唐华、唐丽,孙女辈中排行第一、第三,年二十一、十六,长女嫁入邻村前山村大姓沈姓,夫婿乃村长次子,人唤作沈二郎,已有二子,一子五岁、一子刚两周岁。次女嫁入县城,夫婿是周记杂货铺的少东,名唤周入财,尚未有子嗣。
次子唐兴亦是十六岁上娶妻马氏,生有二子一女,长子、次子唐耀家、唐耀阳,孙辈中排行二、四,年二十一、十四,长子年不足十五时被县上抽了壮丁,叫去服了兵役,一去数年未归,生死不知。幼子已中了童生,入了县学求学,尚未议亲。独女唐静,排行第二,年十八,嫁给了同村的舅家大表兄,生有一女,已三岁,另有六个月身孕。
三子唐达十五岁考取秀才,娶妻刘氏内侄女小刘氏,次年生独子唐耀祖,偏十八岁那年在上省城考举人的途中感染风寒,不治身亡,独留孤儿寡母。唐耀祖如今已年过十九,三年前娶后山村苏氏进门冲喜,婚后不久就考中了秀才,日前已中了举人,但尚未有子息。
老唐家如今可是出了一件光耀门楣的大喜事,三房独子唐耀祖更胜其父,尚未加冠便已中了举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名成就实属难得,更为难得的是,传言说,县学的教谕先生十分看好他,三年前唐耀祖考取秀才时就曾放言,唐耀祖学识出众,三年后必定秋闱得中,就是转年的春闱,亦是颇有机会一举高中;随着唐耀祖秋闱一试即中,这传言更是传得沸沸扬扬,仿佛明年唐家便果真要出个进士老爷,从此改换门庭,再入官宦之家。
一时之间,贺客如云,唐家在县里、四邻间,尽皆风头无限。
夜深人静,唐家村如往常一般,早已安然入眠,人声寂寂。只唐家大屋,夜深之时,却是厅堂明晃,济济满堂。
宽阔的堂屋被十数支蜡烛照得十分亮堂,唐家众人除耀字辈外全部齐聚一堂。唐老祖翁和老妻刘氏满脸气愤地端坐于上首太师椅,老大老二夫妇有些漠然又隐隐有些暗中偷乐地分坐于两侧,三房寡妇小刘氏正立于刘氏身侧,满脸愧色地说着什么。而堂前却跪卧着一年轻少妇,趴在那儿一动一动,一脸木然,呆若木鸡。
突然,许是听见小刘氏说了什么,年轻少妇乍然抬起头来,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抓着小刘氏的裙摆哀哀恳求着。
“婆婆,求您别休了儿媳,求求您了!儿媳一定不会耽搁相公的子嗣,儿媳马上为相公娶一房平妻,给相公纳几房良妾,婆婆,儿媳一定不会让相公膝下荒凉,一定会帮相公广延子嗣;求婆婆你不要休了儿媳,求求您了!求您看在儿媳入门后对您一直恭顺事从,孝顺有加的份上,别休了儿媳;儿媳以后一定会更孝顺婆婆,关心相公,婆婆别休了儿媳,求求您……求求您……”
任堂下女子如何让苦苦哀求,小刘氏坦然立于堂上,神色肃穆,对之视而不见,“苏氏,你嫁入唐家三年有余,我自诩待你不薄,你竟狠心隐瞒自己的恶疾,致我儿年将及冠仍一无所出,膝下荒凉;要不是我见你一直没有消息,请大夫来家中为你诊脉,我儿莫不是要被你耽搁一辈子;你明日带着你的嫁资,自归家去吧!再不需多言,我唐家容不得你这心思阴狠的女人。胡嫂,送苏氏回房。”
“婆婆,求求您,别休了儿媳……”
“苏氏,莫非你是要我唐家将你的恶疾公诸于众,让你颜面扫地,你才肯离去?”
年轻少妇恍若被电击雷劈,怔怔地伏倒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再说不出一句话。
见少妇默默被驱离,唐家老祖翁这才满意地捋捋胡须,言道,“三儿媳,好在苏氏的恶疾被咱们早早发现,不然耀祖可不就被耽误了!恶妇既已休出,耀祖年纪也不小了,你可得尽快为耀祖另觅佳妇,早日延续子嗣。老二媳妇,明日让你大侄儿领着小四传信给苏家,让苏家人早点来人,领苏氏归家去。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归家去吧!”
“老天爷,你也太不开眼了,竟然如此戏弄于我?既然你们都不给我活路,那我就死给你们看。婆婆,儿媳就是死,也不会离开相公的!”一道凄婉的声音在夜幕中低低地响起,稍许,便见一道人影跳入滚滚江河,只余波纹涟漪微微泛开。
迷迷糊糊中,苏雨感觉自己好像跌进了浴缸,冰凉的水真呛进她的肺腑。倒霉!不就是多喝了两杯,居然会掉进浴缸。在求生的本能支撑下,苏雨挣扎着想爬出浴缸。谁知,浴缸无端端地变大了好多,怎么都摸不着边?忽然,一道凄婉的声音在她脑中回荡起来,让她觉着头痛不已,在剧烈疼痛的冲击下,她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前山村,背靠着大山,山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村前清江环绕,因灌溉无忧,村民守着良田,近几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日子过得富足安宁。
这一天,晨晓未破,村庄便慢慢苏醒了过来,几个村妇与往常一般早早来江边洗衣,一阵阵的捣衣声和村妇三言两语的闲话,拉开了村庄新的一天。
“王三嫂,你家小虎也能干事了,昨儿个给你加扒拉那一条大鱼,我家二小子就是个木的,连条小鱼都捞不着!娃他爹昨晚还拍了他两屁股,净瞎玩。”
“春林媳妇,我家虎子也就那德行,好的时候让人爱的不行,皮的时候也能吓死个人,上回偷偷跑上山,哎哟喂,差点把我心肝都吓破了,这不才好了没几天,又偷偷下河里去了,你王大哥又长在县里做活,把我哪个愁的哟——”
“唉!这些个皮小子,就没个听话的!”
村妇们叨叨几句,便埋头手脚麻利地做起手中的活计。
“噗通——”一声落水声响起,溅起几许水花,惊得洗衣村妇各个面无人色,再顾不得手中的活计,惊声大叫。
“天啊!有人跳水了!”
“有人会水吗?快去救人啊!”
“对,快救人!沈二婶,你会水,麻烦你下水去救人,我和春林媳妇在岸边接应你,山儿媳妇,赶紧回家喊你公爹。”
“唉!嫂子帮我看着衣服,我这就回去叫人。”小媳妇应声跑回村子。
“王三嫂,看这,那些皮小子的钓鱼竿,没拿回家呢!二婶子,一会儿我们拿着竹竿来接应你!”
“唉!成!”中年妇人赶紧把衣服桶往岸上一摆,脱了鞋就跳下了水,“噗通——”
“二婶婶,慢点,拉着竹竿——我们拉你上岸!”
三个女人在江边好一阵忙乱,好不容易才把落水的女子救了起来。与此同时,乡间小路上,村长一行举着火把小跑着也赶到了。
“人救上来了没有?还有气没有?快让游郎中来看看!”
“大伯哥,人救上来了!是个女娃,还有气,麻烦游郎中快来看看!这孩子都昏迷了!”沈二婶顾不得自己满身湿透了,忙让开位置,方便郎中就诊。
“嗯呀!疼,谁在掐我?”一阵剧痛唤醒了苏雨的神志,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一眼,四周好多古装人士环绕在她周围,她昏沉沉地想着,“哪个混蛋给她选的龙套角色?这是哪个剧组?”
不待她再多思考,脑子里一阵阵的剧痛朝她袭来,终于忍不住剧痛,一下子昏了过去。
“哎呀!醒了……怎么又昏了?……”
游郎中认真诊治了一番,松了一口气,“大家不用担心,这女子已无性命之忧!大家都来看看,这是哪家的孩子?赶紧背回家吧!”
村民们这才认真打量,看清落水女子的面容后,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不是村里的女娃。
突然,沈二婶想起了,“大伯哥,这不是后山村苏家的大丫头吗?嫁到二郎媳妇娘家老唐家去的那个丫头。”
经这么一提醒,大家都反映过来了,有人疑惑,“苏家大丫头嫁得不是唐家那个新举人吗?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跳了河?”
“唐家前天把这丫头休了,这丫头也是个想不开的!”
“造孽哟!”
第2章 苏醒(修文)
苏雨正做着一个奇异的梦,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里,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她一直走一直在,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扇门,她用力一推开,终于走出来了。竹篱笆墙围着一个的农家小院,进门左边有一颗柿子树,上面挂满了婴儿拳头大小的青果子,树下一口水井,井口上盖着一块青石板,井边几只母鸡悠闲地在地上寻食;左边用矮篱笆围出一块菜地,绿油油的菜苗长得十分喜人;院门正对着三间青瓦砖房,左右两侧各有两间茅草屋。
“妞妞,爹爹回家了,爹爹这次打了一头大鹿,给我们妞妞做双漂亮的鹿皮靴,妞妞高不高兴啊?”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将苏雨引进了屋内。屋内一家四口,年轻妇人坐在床边做绣品,麻衣粗衫宽脸的高壮男人满脸笑容地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小丫头穿着一身喜气的红布袄,长的十分的白胖可爱,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娃坐在凳子上,啃着一个红果子,果汁涂了满脸。
男人笑呵呵地用胡渣逗弄怀里的娃娃,胖娃娃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蛋红扑扑的,欢快的拍着小巴掌,糯糯地喊着,“爹爹,妞妞要新靴子,爹爹你最好了。”
“爹爹,妹妹有鹿皮靴子,我也要!”男娃将没啃完的果子一扔,抱着男人的大腿不放。
“好、好、好!也给大娃做!还给你们娘做!大家都做!”
……
之后,苏雨像是看短电影一样看着这一家四口一幕幕的生活。
苏大郎及其妻苏陈氏一年后又生育了一个男孩,苏家就有了三个孩子,长子苏林、次女苏雨、三子苏清;苏家的日子一天天过得更好了;可天有不测风云,苏雨七岁那年,苏大郎进山打猎,从山上摔了下去,抬回家便咽气了,苏陈氏大病了一场,失去了顶梁柱,本来尚算富足的苏家一下子艰难了起来。
苏陈氏不擅耕种,苏林年不足十一,幼子苏清才不过四岁,家中几亩耕地实在无力耕种,只得租给他人,靠着田租和苏陈氏做绣品贴补,也勉强够维持生计。如此维持了四年之后,苏林娶妻,苏清上学,家中竟一下子淘空了底子。
好在苏林已经长成,收回家中田地自家耕作,闲时也能跟着上山打猎,家里总算有了盼头。又两年过去,十三岁的苏雨嫁到唐家,夫家殷实,夫婿生得俊朗、聪慧,她甫一入门,相公就考中了秀才,那年才不过十六岁,婆婆青年守寡,待她有时会有些严苛,可夫君待她怜爱有加,婚后的日子,倒也说的上十分美满。
仿佛正应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古话,在苏家的生活越来越往好的方面发展时,突然风雪袭来;夫婿一朝高中举人,苏雨却被大夫诊出“身有恶疾”、“子嗣艰难”;婆婆陡然翻脸,半点不念及她的好,以三年无出的理由将苏雨休弃。
苏雨苦求无果,仍被休弃,羞愤难当,只觉万念俱灰,实在不愿拖着“身有恶疾”的身子给娘家增添负担,心中又舍不下夫君,想着缘尽于此,再没了活着的意愿,思来想去,竟偷偷地跑去跳了河。
彼时苏雨心中实在万分焦急、难过,苏家众人都是良善之人,与她同名同姓的这位苏雨姑娘更是蕙质兰心,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之前苏大郎没的时候,她想出手相帮,可却无能为力,苏雨便跟着伤心了一场。
可如今,她竟然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雨被人欺负,此时还要她眼睁睁看着这姑娘寻短见,心中焦急如火,她一遍一遍地在苏雨耳边喊,“你干嘛要乖乖拿了休书回娘家?你那婆婆明显是串通了那个大夫陷害你,你去给自己讨回公道啊!”
可任她如何拼命想去阻拦,怎么都只是扑一场空,她不死心地继续在苏雨姑娘耳边大声嘶喊,“苏雨,别做傻事,快回家……你那婆家就是个嫌贫爱富的,离了那样人家,你人又生得好,一定能过得更好的……你别做傻事啊……”
但任凭苏雨再怎么努力,苏雨姑娘仍是仿若未闻,纵身跳入了清江,“噗通”声响起,水面只余几许涟漪。
苏雨眼睁睁看着江面重归平静,心中充满了无奈,她于此间只是个看客,什么都做不到。可还是不忍,故随之跳入江中欲救人,不想入了水便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雨才昏昏沉沉地清醒了过来,睁开双眼,所视之物,令她大惊失色。这里既不是医院,也不是她的精装小蜗居。她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头顶是一片青瓦,屋中三张木椅,一张木桌,墙边一个木柜,三个漆红大木箱子。眼前的一切,真是十分的眼熟。
在她梦中跳河了那位同名同姓的姑娘,她的家中可不就是这样的摆设?
不会这么“走大运”吧?苏雨瞪大了眼睛,企图看穿这其中的假象,只是越看越觉得心凉——她怕是真的遇上了“穿越”奇事,变成了她梦中的那位苏雨姑娘。
那她之前所做的“梦”,定是原身的短暂生平。她那没花完的存款,住了还没一年的新房子,刚步入平稳的事业,想到这些一下子全都离她远去了,苏雨差点呕出一口心头血。辛苦奋斗十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唉——”苏雨忍不住长吁一声,生性积极乐观的她实在做不出在求死死回去的事。那么,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好在自己继承了前苏雨的全部记忆,避免了暴露危机,苏雨的心倒是渐渐安定了,免不了开始筹划起将来。
“咯吱!”开门声一下子惊醒了正在沉思中的苏雨,她赶紧闭紧双眼,又没忍住好奇偷偷睁眼打探。碰巧了,房门此时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有人透过门缝往里扫了一眼,与苏雨偷看的目光正正相对,门外人惊喜。
继而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身着灰色麻布衣裳的中年妇人闯将进屋,一把抱起她,喜极而泪下,“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怎么不想想你娘,你要这么去了,你娘也只能跟着你去了。”
朴实而深沉的母爱从这只言片语中流露出来,苏雨一下子愣了神,“娘……”苏雨不由自主地轻唤出声,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这是“她”的娘,在梦中对女儿百般疼宠的苏陈氏,原身虽已不在,但骨肉亲情苏雨亦是深有感触,心中一阵阵的酸楚涌上。苏雨心知是原主的残留意识,又想到自己的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妈妈不知道得多伤心,泪珠更是忍不住成串地往下落。
“娘,女儿错了……女儿对不起你!”便是为了这个疼爱女儿的母亲,苏雨也不敢再想试一试能不能再死回现代的主意。
“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就舍得下你娘啊!……你给娘在家里好好呆着,再不许做傻事……娘也不盼你别的,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娘也就别无所求了!……这次万幸有你婶子她们帮你捡回一条命,以后娘再不让你离了娘的眼。”苏陈氏紧紧抱着苏雨,紧得让苏雨都有些觉得疼。
苏雨轻轻回拥住苏陈氏,安慰道,“娘,您别哭了!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再也不敢做傻事,让您担心!女儿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好……好……你想通了就好!你就好好在家里住着,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你已经昏了一天一夜,肚子一定饿了,娘给你熬了小米粥,在锅里温着呢,你好好躺着,娘给你端来,让你填填肚子……”苏陈氏扶着女儿靠坐在床头,慢慢地喂她,一边絮絮叨叨,“妞妞,多喝两口,郎中说你现在脾胃虚弱,得先吃两天米粥养养胃,过两天娘杀鸡给你炖汤,让你好好补补身子。”
苏雨一口一口慢慢地吞咽着米粥,一阵阵温暖从胃里直冒入心间,一碗粥喝完,苏陈氏硬是又劝着苏雨多喝了半碗,这才又扶她躺下,严严实实地帮她盖好被子,“家里有娘,还有你两个兄弟,怎么也少不了你一口饭食,你千万别再胡思乱想;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家里说……看你如今瘦成了这个样子,就这么几天,你咋就瘦了这么多?……回家来就好了,娘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苏陈氏忍不住又落了起泪珠。
许是吃了些东西,原本虚弱乏力的手脚也有了力气,苏雨伸手为苏陈氏擦去眼泪,嘴角微微带笑,诚心地保证到,“娘,您别哭了,女儿大难不死,您该为女儿高兴才是!女儿答应您,一定好好休养,再不做糊涂事,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
“妞妞说的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娘是该高兴,你才刚醒,身子还弱呢,可别累着了,好好躺着再歇一会儿。”苏陈氏帮苏雨盖好被子,一边轻声安慰女儿,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你哥和你嫂子下地里去了,你兄弟还没下学,有啥事就叫娘,你好好歇着!别再胡思乱想,你有两个兄弟在呢!家里少不了你的一口米粮!”
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苏雨很快就又睡着了。
“妞妞,妞妞,醒醒,吃点东西再睡!”在苏陈氏轻声的呼唤中,苏雨再次苏醒,天已经暗了,屋中点燃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见苏雨醒了,苏陈氏扶她靠着床坐起来,正欲喂她进食,苏雨却摇摇头,“娘,大哥、大嫂和阿清都回来了吗?”
“你想见你兄弟了啊?吃完饭娘让他们来看你!”
“娘,我好多了!躺了一天,特别想起身来透一透气。娘,你扶我一把,让我和你们一起吃饭吧!给家里填了这许多麻烦,还没给大家一个交代呢!”
“你想透气,娘扶你在屋子里走走就行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你给什么交代。”
“娘,你总得让我亲自去跟大家说一声,我想开了,再不会寻死觅活,也让大家别再牵肠挂肚地担心我了!”
苏陈氏这才应允。
彼时饭桌上死气沉沉,苏林和王氏辛苦了一天,腹中早已饥饿,苏清尚有夫子留下的课业急着要做,加之苏雨寻死一事沉沉压在心上,三人都无法可说,各自闷声用饭,只听得咀嚼声。
苏雨被苏陈氏扶着进屋时,见着的便是这一屋的沉闷。三人一见她进屋,齐齐放下碗筷,尽皆关切地注视着她,嘴角几番翕合,心中有万般语言,却不知如何道出。
苏雨强忍着不让泪珠滑落,入座后微微笑着道,“哥哥、嫂嫂、阿弟,我对不住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次大难不死,想是阎罗王也知道你们不舍得我,便放了我回来!我跟你们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再不做寻死觅活的傻事了。”
苏林、王氏、苏清闻言皆是一阵欣喜,苏林连声道:“你想开了就好!无论如何,苏家永远是你的家,不管什么事,家里都会给你做主,再大的难关,大家都会陪着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你身子还没好呢,快回屋歇着,好好休养,争取早日康复才是!”
第3章 琐事(修文)
听闻苏雨想开,再不会轻生,悬在苏家人心上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苏雨不知如何主动说及唐家的事,其他人也怕再刺激到苏雨,纷纷闭口毫不提及,只殷殷关切苏雨的身体,让她一定要好好休养,于是前事大家不约而同地暂且不提;一顿饭很快吃完,苏雨本想再多待一会儿,和大家多谈谈,但众人一致让苏雨先回房休息,等苏雨身子康复了,大家再来好好商谈。
家人如此关爱,苏雨心中再没了侥幸回去的念头,许是心安定了下来,苏雨夜里十分好眠,一觉睡醒,早已日上三竿。
身体虽还觉得有些绵软,但已经不是那么虚荣无力,苏雨便没有叫人,自己摸索着穿好衣裳,起床下地。
推开房门,金灿灿的阳光见缝插针地照进屋里,早已入了秋,正是秋高气爽,天朗气清,暖暖的阳光照得人十分惬意,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原来篱笆墙上已开满了小太阳似的□,有的黄澄澄,有的白嫩嫩,花朵一簇簇紧紧挨着挤成一团,风一吹,好似活蹦乱跳的顽童,这样的画面实在让人心花怒花,苏雨看得入了迷,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雨娘,你睡醒了?怎么自己下床来了?头不晕了?身上有力气了?”苏陈氏拎着一桶洗好的衣服回来,看见苏雨倚着门傻站着,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想将苏雨扶回屋里躺着,苏雨却摇摇头,硬是不答应,没奈何,苏陈氏只得如苏雨的愿,扶她到院子里坐了坐。
“娘,我好很多了,头不晕了,也有力气了!”
苏陈氏这下也注意到女儿乱糟糟的头发,瞪了苏雨一眼,教训道,“起了不赶紧去洗簌,一个人蓬头乱发地傻站在那儿笑什么?”
苏雨赶紧上前卖乖,帮苏陈氏捶捶肩,“娘,咱们家的菊花开得好看,我一下子看迷了眼,就忘了自己还没有洗漱。娘您辛苦了,衣服我来晒吧!”
“娘现在不用你晒衣服,啥都不用你帮忙,你坐着,娘去打水来你赶紧洗簌,粥和药娘都放锅里温着的,洗簌好了,吃碗粥就把药喝了。”苏陈氏将洗好的衣裳放在一边,先收拾起苏雨来,很快把苏雨收拾得齐齐整整的,待苏雨一碗粥下肚,马上递上温温的药汤。
“唉!苦死人了!”苏雨捏着鼻子,双眼一闭,三口两口把苦药汁灌下肚,又灌了一大碗水才将将把苦味压下去,实在怕了了这苦药,苏雨不免告饶道,“娘,我已经好了,这药就不用再喝了吧!”
“呸——坏话不灵好话灵!这么大个丫头了,还不知道忌忌口舌……现在知道药苦了,家里还剩两幅,吃完再让郎中看看,好了就不再喝了。”苏陈氏听见苏雨抱怨,一边晾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教训。
苏雨放下药碗,洗干净手,走过去帮着苏陈氏扶着晾衣杆,一边不停地讨饶,“娘,女儿知错了!您的教诲女儿已经记在心间了!您就别再教训女儿了!”
不一会儿,太阳升起来了,苏陈氏挥挥手往一边赶苏雨,“去、去、去,一边去,娘不用你干活,你要是不想回屋里歇着,就坐到院子里去晒会太阳。”
“女儿躺得骨头都软了,让女儿帮您做点事活动活动筋骨吧!累不着我的,这点活连小柱子都累不着,怎么没见小柱子?”苏雨这会儿脑子非常清醒了,一下发现家里少了个小人影。
“小柱子被送到你嫂子娘家去了,这两天大家都忙着收水稻呢,你哥你嫂子整天都在外面干活,小柱子现在又爱到处跑,娘要照顾你,哪儿还有精力照看他,就让他姥姥先照看几天。”
“娘,我已经能下床了,你又不让我干活,那把小柱子接回家来陪我好不好?”
经不住苏雨的一番恳求,加之心里也十分惦记小孙子,苏陈氏只想了一会儿,就满口答应下来,临去之前,殷殷叮嘱苏雨要好好歇着,万事不比操心。
“好!娘一会儿就去把小柱子接回来陪你解闷,你就在院子晒晒太阳,好好看着家。你要是实在闲不住,别的事不要你管,中午吃什么菜,你去菜地里现摘,几只鸡抓把糠秕喂一回。你只把这两件事做好,别的不要你伸手,等娘回来做,听见了?……那娘就去村头一趟,饭也等娘回来再做……”
望着苏陈氏远去的背影,苏雨心里满满是幸福,更加坚定了要好好活下去的决心。
提着菜篮到菜地摘了两把青菜,又从黄瓜藤上选出几根嫩黄瓜,青菜淘洗干净放在筲箕里,黄瓜选出两根,洗净切开,用盐腌上,午饭的菜就准备好了;再把几只鸡唤回来喂了食,一下子又闲着无事,听到圈里的猪直哼哼,本想也一起喂食,可猪食太沉,苏雨的身体还是虚弱,有心无力,无奈搁置一旁。
无事可做,苏雨凭着记忆一点点来熟悉自己的新家,厨房进门左手边一个方形大石水缸,旁边靠墙立着一个足人高的橱柜,房门正对两口大灶,在烟囱口处还开了一个小锅灶;厨房往外连着圈房,圈房里只养了两头猪;圈房外搭了个木棚,一半是茅房,一半做了鸡窝。
三间瓦房里靠着厨房和圈房的左间给了大哥大嫂住,她爹娘以前住中间的大屋,现在是她和她娘住,小弟苏清住最后一间,临着两间杂物房,一间现被饭桌占据了一角;越是熟悉后那些记忆越是像她曾亲身经历过那一切。家里的一切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去熟悉,苏雨再一次被篱笆上的菊花吸引住了,菊花茶、菊花香囊、菊花枕,一起了这念头,就怎么都止不住心思,再加上采花的同时还可以看见外面的动静,心动不如行动,苏雨立马动手辣手摧花。
小柱子生在腊月里,年底就满三岁了,虽然走路还有些晃悠,但是话早就说得十分顺溜,远远地看见了姑姑,还没进院门就开始喊,“姑姑,姑姑,小柱子想你了,好想好想的!”
软软糯糯的童音一下子戳中了苏雨的萌点,苏雨接过娃娃狠狠亲了两口,“小柱子,姑姑也很想很想你!”
“哇……姑姑你坏……”不曾想,苏雨一亲竟把小柱子亲哭了,这下可把苏雨娘俩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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