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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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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棉被盖得还舒服暖和吗?”隔着软被烛渊身上趴了片刻,龙誉坐直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把烛渊双肩盖得严严实实,生怕他会冷着一般,神色心疼爱怜,“我知道阿哥怕冷,所以我央崎棉找人钉了棉被,阿哥若是觉得不够暖和话我再为阿哥添一床被子,这样阿哥就不会觉得冷了。”
“阿哥,对不起,虽然我自信我体温比任何被子都要暖,可是我却不能总是陪阿哥身边,阿哥会怪我吗?”龙誉喃喃自语,自说自笑,“我知道阿哥不会怪我,因为我若是一直腻阿哥身边,拿什么来站到阿哥身边呢?”
“哈,我怎么突然间这么多愁善感起来,可能是今天看见蝉小妹和曳苍背影有些触动有些心酸,想着若是阿哥醒着话也会有这样一个人陪我身边,可阿哥说多愁善感不适合我,我也觉得多愁善感不适合我,矫情,对吧,阿哥?”龙誉说着笑着,又趴到了烛渊身上,将脑袋凑到他冷冰冰颈窝里蹭了又蹭,“还有啊,阿哥,圣山也要过苗年了,我允许,圣山很久很久没有过过苗年了,总是像阿哥这样冷冰冰会把人憋死,偶尔热闹一次也挺好,大伙这几日瞧着不知道有多高兴,自从见了我杀人之后,大伙见着我都是恭敬着甚至有些惧怕着,这几日大伙会偶尔冲我笑笑,那样感觉让我觉得回到了以前没有到圣山之前日子,见到所有人都是和气亲切。”
“还有还有,山下百姓给圣山送了好多好多东西,说是感谢圣山救了苗疆,嘿嘿,还顺带感谢我这个所谓教主救了苗疆,还非要千恩万谢,阿哥你知道我受不得这种,然后我又想,若是阿哥,阿哥一定会坦然自若地受之无愧,阿哥,我猜得对不对?”龙誉笑着抬起头,将下巴蹭到了烛渊下巴上,用自己下巴来回摩挲着他下巴那短小胡渣,笑嘻嘻道,“阿哥其实就是个大厚脸皮,从来不会羞也不会脸红,比我脸皮不知还要厚上多少倍。”
“阿哥,再过两天就到苗年了,我还没有和阿哥过过苗年呢,那会是怎样一种感觉呢?嘿嘿,想想就觉得期待。”龙誉将双手穿过烛渊后颈,垫他脖子下方搂着他,任自己长辫垂落他颈窝里,兴奋地笑着,“所以,阿哥你会不会选择苗年那一天醒来,给我一个惊喜呢!?”
“阿哥不说话,我就当阿哥答应了,阿哥若是食言,就会变成真王八犊子!”龙誉轻轻戳着烛渊鼻尖一副威胁口吻道,而后又勾起了弯弯嘴角,俯身烛渊冷凉双唇上吧唧一口,“说好了,阿哥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龙誉认真看着烛渊眉眼,看着这一张她看了不知千百遍,其实早已一点一滴都完全印刻她脑海中面庞,将双手从烛渊脖子下抽离,继而轻捧住他脸颊,微微闭眼,给他一记温柔爱怜吻。
“阿哥,这两日我可能没有时间来陪你,那还是照旧先让她陪着你好不好?”龙誉一边说,一边从宽袖中拿出一只小陶人,轻放烛渊枕边,“就当做我陪着阿哥,我也会让小陶人阿哥陪着我。”
“两天,就两天,两天后苗年,我一定会陪着阿哥一起度过!”龙誉咬了一下烛渊下唇,再替他掖了掖被子,熄了墙上火把,关上厚重殿门,离开了后殿。
只是龙誉将殿门完全阖上瞬间,她脸上伪装笑容刹那崩塌。
两日时间过得极,恍如眨眼即逝,圣山热闹得几近沸腾,高亢歌声,浓醇酒香,烈烈篝火,将一向平静清冷圣山点染得暖融融,所有人情地欢笑着畅饮着狂舞着,皆要借这一个喜庆苗年将所有不与不幸驱除,以隆重祭祀与虔诚心请求神明将平和与福祉赐予苗疆。
与这苗年热闹气氛显得格格不入是孤独清冷蚩尤神殿,静卧初冬苍山之中,像是一头沉睡雄狮,安静却无人敢近,此时此刻,却有人远离那片喜庆喧闹而匆匆走向这清冷蚩尤神殿,手中火把因风而忽明忽暗,与远处总殿前那一片堂亮形成强烈对比,显得孤独寂寥,而这样欢喜日子,无人会注意早已被禁止踏足蚩尤神殿范围内会有火光人影出现。
喜气洋洋总殿前,篝火连片,几乎将整个黑色苍穹都映亮,芦笙声,陶碗碰撞之声,女子歌声,男子笑声,无一不显出整个苗年带给圣山欢。
此刻,林蝉蝉正紧张地四处张望,像找寻着什么一般,因着紧张,她将坐她身旁曳苍手抓得紧紧,“曳曳,阿誉呢?你有没有见到阿誉?”
曳苍神色温柔地看着林蝉蝉,将手放到她滚圆肚子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并没有回答林蝉蝉问题,林蝉蝉将眉心蹙得紧紧,用力拍掉了曳苍手,作势就要站起身,“我去找阿誉。”
“林小蝉,你给我坐下来,你现可是一个身子两个人,别还总像个小娃娃一般蹦走。”曳苍林蝉蝉要站起身一瞬间搂住了她肩膀,让她再没办法站起身,只能怒瞪着曳苍,只听曳苍不冷不热道,“教主不是小娃儿了,想去哪儿是她自己事,而且教主有是身手,还用不到林小蝉来担心她。”
“曳曳,你就不能不恨阿誉?”林蝉蝉被曳苍搂着双肩没办法再站起身,只能静他面前安静看着他。
“林小蝉,今天大过年,你就不能不操心别人事情?”曳苍轻轻拧了拧林蝉蝉耳朵,而后将她搂到了怀里,让她靠他肩上,“说些其他,我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你胡扯那些有没了,平时听着觉得吵耳,现倒想听听。”
林蝉蝉倚曳苍怀里,没有再继续龙誉话题,而是轻轻唱起了一支歌谣。
林蝉蝉声音很轻,温馨柔暖感觉,让曳苍带着七分冷冽眼眸瞬间柔和了下来。
曳苍没有认真听林蝉蝉唱词是什么,只是静静地搂着她,看围篝火旁教徒高歌起舞,看他们高举陶碗,看眼前热闹喜庆画面,火光晃动眼眸中,若有所思。
远离热闹某处,龙誉背上背着一大只包袱,右肩上还挎着一只稍小一些包袱,左手提着一只大竹篮,右手举着火把,正匆匆走往蚩尤神殿。
------题外话------
大叔今天从早上6点半一直忙到到晚上6点半,昨晚才睡了4个小时,等下又要去学校给学生当陪睡,明天继续苦逼地6点起,继续忙一整天,要脑脱水死了,所以只能继续当欠字大王,哎,大叔先滚去学校了,没时间给姑娘们留言回复了,明天晚上再一一回复,祝大叔路上不要被打劫,哈哈,滚了,第一次写这么多题外话,不要嫌弃大叔废话。
174、我还没死呢
龙誉将后殿殿门完全推开,将肩上包袱扔到烛渊床前,将竹篮搁到地上,四周墙壁都悬上点燃火把使得整个后殿都堂亮起来后,回到烛渊床边,坐床沿上,将扔地上稍大些包袱拿起来放到腿上,一边打开一边对烛渊道:“阿哥,我没有当骗子,我来和阿哥一起过年了。”
“阿哥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来?”龙誉笑眯眯地将腿上包袱完全打开后,先是定定看了烛渊片刻后才猛地将双手扬起,只听“叮铃叮铃”声音轻轻响起,龙誉开心道,“阿哥瞧!衣服!”
“以往过年,阿娘都会为我准备衣,所以,我也为阿哥准备了衣!”龙誉扬起双手中拿着一件黑底暗紫边,衣摆缀小银铃铛左祍上衣,将上衣正面凑近烛渊面前,还特意抖了抖让衣摆处银铃铛响得清晰大声一些,兀自笑嘻嘻道,“阿哥你瞧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烛渊沉睡无反应,龙誉只当他已给了自己回答一般,将上衣放了下来,又拿起裤子甚至里衣一一往烛渊面前凑过一遍,后一下一下地抚着衣领上那针脚算不上细密纹饰,脸上虽是笑着,却难掩眼眸深处哀伤,“这一年多来,我都没有空闲为阿哥准备过衣,所以这个苗年我要为阿哥准备一套衣,或许阿哥穿了衣开心了就会醒来了也不一定。”
“我想亲自织布,也亲手织过了,可是阿哥你知道,我这双手连针都拿得不太稳,织布对我来说就像登天,我砸坏了三台机杼之后终于放弃,阿娘也不敢再让我碰她机杼,所以,嘿嘿,布是阿娘帮我织,衣裳虽也是阿娘教我缝,可却是我自己亲手一针一线缝,虽然和阿娘手艺比起来我还差得很远很远,可我就是想亲手为阿哥缝一身衣,所以就算我缝得不好,阿哥也要穿!我喜欢阿哥走起来衣服上小铃铛发出叮铃叮铃声,所以我还特意缝上了小铃铛!”
“阿哥你看我多体贴温柔,连里衣袜子甚至绑腿都给你做好了,阿哥你睁睁眼看看我做得如何呗,若是你嫌弃我手艺我也忍着不和你争,阿哥你再不睁开眼,我就把你头发拔光,让你变成真正秃驴!”龙誉说着就去扯扯烛渊头发,可看到那纠缠她手上白色发丝时,她还是松开了手,撇嘴道,“还是算了,我实不能想象也不能接受阿哥秃驴模样,肯定很丑。”
“阿哥阿哥,来,穿上我为你做衣试试呗。”龙誉松开被她揪手中烛渊长发,转而扶住他肩膀,将他扶坐起身,自己则抵他身后以防他身子往后仰倒,拿过放软被上上衣,从他身后抱着他,先抬起他右手,将袖管往他手臂上套,一边解释道,“阿哥知道我手艺,缝这身衣服我缝了很久很久,从刚刚入夏时我就开始准备了,竟然整到前两天还没有缝完,所以这两天我又赶着继续把它们缝好去了,不知道被针扎破了多少次手,怕今天让阿哥穿不上,所以这两天都没能来看阿哥,衣裳也还是今天白日才缝好。”
龙誉替烛渊穿好了上衣,系好了盘扣,再接着替他套上裤子,后替他缠好绑腿穿上袜子时,龙誉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她拿来包袱里翻找,突地翻出了一双厚底黑面布鞋!
“阿哥你瞧,我连鞋子都有准备!阿哥也试试看合不合脚!”龙誉将因沉睡而身子歪斜无力烛渊挪了个方向,让他面对床外方向坐床沿上,让他双腿垂床边,然后自己他身边蹲下身,将手中黑面鞋往他脚上套,有些歉意道,“上次安平那双鞋我没有纳得好,阿哥穿着磨脚又顶脚不舒服了也不和说一声,还是我后来为阿哥拖鞋时自己发现,所以这次我又重纳了一双给阿哥,肯定比上次那双穿得舒服。”
“好了,阿哥衣穿好了!”龙誉为烛渊穿上一身衣后就蹲他面前抱着他腰打量着他,笑吟吟,“紫色和黑色搭配真很适合阿哥,好看!啊,对了,我要帮阿哥梳梳头!”
龙誉突然从烛渊面前蹦起,踢了脚上鞋跳到撞上,挪到烛渊背后,从自己头上取下安平时烛渊送她那把木梳,替烛渊动作轻柔地理顺已长过腰间白发,每梳一下,她心就愈疼一分,一个不小心便揪到了烛渊头发,使得他无力身子往旁歪了歪,就要侧倒床上时,龙誉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阿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没有弄疼你?”龙誉从后搂着烛渊,将脸贴他背上,冰凉体温隔着衣衫透到龙誉脸上,使得她下意识地将烛渊搂得紧,良久,才慢慢松开他,继续帮他梳头,然后简单地他背后松松地编了一根辫子,再替他别上了银耳环,后龙誉才又跳下床,重蹲他面前端详他,而后满意地点点头,“阿哥若是能稍微黑些像些男人肤色,就完美了!不过就算阿哥还是白面小男人,我还是喜欢阿哥!”
“还有还有!”龙誉还是喜欢一惊一乍,话还没说完就又一脸突然想到什么事情模样,转身解开那个稍小一些包袱,抖出了一件白色狐皮大氅,烛渊面前抖开,一脸得意道,“斗篷,阿哥喜不喜欢?不过这个倒不是我亲手做了,狐皮是我找猎户换,然后是我让阿娘帮我做,嘿嘿,我怕我毁了这些狐皮,因为白狐皮实难找,要是毁了就不好办了,想着阿哥这么爱漂亮干净,一定会喜欢,来,我为阿哥披上!”
就龙誉正要将狐皮大氅披到烛渊肩上时,又突地乍起,将大氅反手扔到了床上,转身急急忙忙地跑到殿外,然后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张中等大小木桌,擦得干干静静后将方才放到地上竹篮提到木桌上,一边揭开竹篮盖一边挠挠头,自我抱怨道:“怎么就将主要事情给忘了呢,记性怎么越来越差了。”
竹篮里,是还冒着些许温热之气饭菜,龙誉将盛放里面饭菜一碟一碗地桌子上放好,拖了一张有靠背椅子摆到桌子旁,才转身走向烛渊,将他拖抱着挪到桌子旁,让他坐了椅子上,将一碗盛得满满米饭移到他面前,然后龙誉才将一张凳子搬来放到与椅子并排地方,自己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阿哥,这是我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来弄饭菜,趁着它们还没有完全凉透,阿哥赶紧吃些吧!”龙誉含笑说着,烛渊只是低低地吹着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紧闭眼皮动都没动一下,龙誉便拿起摆他面前碗筷,“阿哥不想自己动手是吗,那我来喂阿哥吃好不好?”
龙誉正要夹菜来喂烛渊时,突然又撇下了筷子猛地站起了身,激动得让凳子都往后翻倒地,只见她又去翻她带来包袱,一边翻一边紧紧皱着眉,“怎么能将拜祭祖先神明事情忘了就先开吃呢,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害怕他不会醒来害怕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怎么可能不醒来,不可能,绝不可能,他一定会醒来,她要信他,不能怕,不能怕……
龙誉将原本摆烛渊床头前小竹几搬到殿外廊下,接着把装包袱里香纸蜡烛抱出来,将这些东西一一取出来放小几上,一一摆好,然后竟然捧了烛渊占卦用小香炉放到小几上,先将蜡烛点燃插香炉上,然后转身将殿内桌上大碗酸鱼端出来,摆香炉后,后取了三支香,捏紧,烛火上点燃,握着底端,面对着中庭小几后合膝跪了下来,闭眼,内心虔诚地祈祷神明以及祖先保佑。
保佑苗疆安好,保佑她阿哥醒来。
龙誉这一跪,就跪了良久良久,似乎有很多很多事情要祈求神明和祖先保佑一般。
这本该是一个热热闹闹苗年,而她选择了清冷方式来度过,因为她放不下她阿哥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躺冰冷黑暗蚩尤神殿中,所以她推却了圣山众人对她盛情邀请,而且,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浅薄纯粹龙誉,她已经融不进他们了,她也已慢慢远离了曾经喜爱热闹。
或许是爱屋及乌,他不喜欢热闹,所以她也跟着慢慢喜欢不起来了,又或许是她靠不近热闹,所以慢慢地变得不喜欢了,不过怎样都好,只要他能醒来,只要他能睁开眼看她,只要她能再听到他开口叫她“阿妹”,让她放弃什么失去什么,她都愿意。
神明,求求您,让我阿哥醒来吧。
龙誉对着香炉里袅娜而升烟深深地磕了一记响头,久久不抬头。
“阿妹,我还没死呢,还用不着阿妹对我又烧香又磕头。”突然,一道带着无奈口吻低低浅浅叹息声从龙誉身后传来,“阿妹居然还为准备了寿衣,还帮我穿上了,真是做得到位。”
龙誉身子陡然一抖,保持着磕头动作僵住了。
------题外话------
大叔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和姑娘们说,苗年和我们年不一样,不是12月底,而是农历1月份,秋收之后。
大叔已经疯狂地欠字了,大叔要接近崩溃了……
175、我以为阿哥不要我了
香炉里香火袅袅而升,仿佛九天之上神明听到了龙誉心底深处祈求一般。
阿妹,阿妹,她似乎听到了她阿哥叫她,可明明是她喜欢期盼声音,而她却不敢回头,她怕这是她臆想中虚幻,她怕她一回头一切如常,她怕她一回头连这一声阿妹都不再能听到。
她害怕,她害怕失去,她害怕再失去他,她怕自己一旦回头而这一声阿妹只是虚幻,她就再也承受不住这孤独清冷苦痛折磨。
她想要她会说会笑会唠叨阿哥,她想要疼她爱她阿哥站她面前,看着她,与她说话,她还奢侈地想她阿哥会伸出手抱抱她。
她害怕,她不想这一切都是奢想。
“我都说了我还没死,不需要阿妹给我烧香磕头,阿妹怎么还跪着呢?”忽有轻轻浅浅银铃声响起,低沉而略带懒散沙哑声音龙誉身后离她愈来愈近,“啧啧,阿妹居然还用我占卦用香炉来插香烛,就不怕神明不但不把我保佑醒,反而把我保佑死么?”
一双厚底黑面鞋鞋尖出现龙誉低垂不敢抬起视线中,使得她身子骤然绷紧,放膝上双手颤抖不已,后用力抓着自己双膝,以她大勇气转身,继而慢慢,慢慢地抬起头。
黑面鞋,白袜,白绑腿,紫边宽脚裤,小银铃铛,左斜襟,月华白发丝,白皙脖颈……
龙誉由下往上看着面前人,眼神触及对方脖颈时,身体颤抖得厉害,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再往上瞧,双手将自己手下裤子紧抓得几乎要抓破。
“阿妹抬个头抬得这么吃力这么久,还是我蹲下来让阿妹看比较还比较省力。”只听一声无奈叹气声,龙誉眼前人屈膝,她面前单膝蹲下了身,顺带一边感叹,“阿妹还这么年轻脖子就出了问题,这可怎么是好?”
龙誉视线因为对方突然蹲身而跟着往下滑,看到对方面容时,她双手深深抠进了自己腿中。
薄薄而微微扬起唇,挺拔如刀削斧劈鼻梁,含着笑意深墨色瞳眸,与头发同一色泽剑眉,比以前加尖瘦下巴,干净脖颈,宽阔双肩……
龙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烛渊,将自己下唇咬得用力紧,将自己颤抖不已双手慢慢抬起,慢慢靠近烛渊脸膛。
“阿妹把自己下唇咬这么用力,是想要咬掉么?”烛渊想要抬起自己垂身侧左手,可只是微微动了动五指便改做抬起右手,用拇指将龙誉那被她自己蹂躏下唇从她牙齿下掰出来,懒懒笑道,“阿妹要是把自己下唇咬掉了变得丑了话,我可就不喜欢阿妹了。”
就烛渊将龙誉下唇掰下时候,龙誉指尖正正好碰到他脸颊,却碰到他脸颊时下意识地稍稍缩回手,而后才又大胆地继续伸出手,捧住了烛渊脸,让她颤抖掌心轻贴他脸颊上,拇指指腹一点点抚过他眉眼,鼻尖,嘴角,紧紧抿住了双唇,而后双手猛地从他脸上离开转而环向他脖子,扑向了他怀里!
像是没有预料到龙誉举动一般,烛渊被她这么用力一扑往后跌坐地,用右手撑住地面才让自己没有呈仰躺状,浅笑抱怨道:“阿妹把我压这么用力还将我脖子搂这么紧,是想让我断气么?我可不想刚睁眼又睡过去。”
烛渊说着,还佯装呼吸困难地咳了两声,龙誉没有将他松开,反而将他搂得紧。
龙誉紧紧搂着烛渊脖子,将脸埋他冰凉颈窝,用力吸了吸鼻子,张口,对着他脖颈像泄愤一样狠狠咬了下去!
“嘶——”烛渊倒吸一口凉气,“阿妹嘴下留情,你这是要把我脖子咬得撕破么?是不是阿妹太久不得咬我,牙齿痒得很?那阿妹觉得我味道如何,有没有变?是否还和之前一样?”
“王八蛋!你臭死了!全变味了!”龙誉一边咬着烛渊脖子一边恨恨道,鼻尖酸涩得厉害,也将烛渊搂得紧。
阿哥阿哥,她阿哥醒来了,醒来了……他真这个苗年给了她一个惊喜,天大惊喜,她爱极了这个惊喜,可她也害怕这个惊喜不过是她一场梦,她害怕这个梦消失,所以她要将这个惊喜搂得紧紧,即便是梦,她也能好好感受他存。
“臭?全变味了?”烛渊嘴角笑容有些塌,微微蹙起了眉,不忘抬起衣袖放到鼻底嗅嗅,眉心蹙得紧,“好像真有些变味有些臭,可阿妹既然嫌我臭又为何把我搂这么紧搂得我断气去呢?”
烛渊话刚刚说完,便被两瓣温温润润唇堵住了嘴,惩罚似将他下唇又啃又扯,后龙誉叼着他下唇恶狠狠地瞪着他,凶神恶煞道:“我就是嫌阿哥臭,就是要把阿哥搂到想断气又怎么样!?谁让阿哥睡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
龙誉说到后,高扬眉毛慢慢垂下,鼻尖酸涩得加厉害,继而松开了烛渊下唇,再一次将脸埋他颈窝,声音变得哽咽,“久到我以为阿哥不要我了……”
一年多之久,她独自面对一切一年多,却感觉像十年之久,感觉他不她身边十年之久……
“王八犊子,我从没见过谁像你这么嗜睡这么能睡!我打你咬你,你就是不舍得醒!”龙誉将脸埋烛渊颈窝中,一下低声一下高声,一下平静一下高昂,情绪起伏不定,“阿哥你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情吗,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掐醒帮我出主意吗?”
“啊啊啊啊啊!王八蛋王八犊子!你为什么睡这么久这么久!明明是你让我把你叫醒!可为什么我叫你那么多次你都不醒!你耍我玩是不是!?”龙誉对着烛渊背后又挠又捶,本就大力一双手打烛渊背上,静寂中庭发出沉沉“邦邦”声,完全没有小女儿家所谓绵软似挠痒一般小拳头,一时也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只知道把自己这一年多以来气撒烛渊背上,“阿哥是不是知道了我想把阿哥头发拔光让阿哥变成丑陋秃子,阿哥怕自己太丑陋,所以才肯醒来!?”
“阿妹,不要把你自己当成一般姑娘,也不要把你拳头当做小绵羊,你再多揍我几下我就要吐血了。”烛渊抬起撑地右手扶住龙誉肩膀,拧眉浅笑,“我小野猫阿妹是不是我睡着这段时间不仅把爪子牙齿磨得尖利,还偷偷地把拳头也练结实了?打得我这把老骨头都散架了。”
“不练话我就死了。”龙誉本是又扬起了拳头,却要落到烛渊背上时打开了拳头,转为重紧紧搂住了他,“从前我不怕死,可是现我很怕死。”
若她只是她自己,她可以仍像从前那样无所畏惧,可她不再是她自己,她命还牵系着她爱人命,所以她怕死,因为她不想让他死。
感受到龙誉浑身轻微颤抖,烛渊单手环着她肩,嘴角上扬弧度慢慢垂下,低沉声音没有了玩笑,带着三分苍凉三分歉意,“阿妹,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龙誉他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烛渊看着黑沉沉苍穹,声音幽凉,“我睡了多久了?”
如今是已经变得冰凉天,他记得他失去意识时是刚入秋没多久时间,如今这天气,像是深秋又像是初冬,三四个月左右么?却又觉得不太像。
可为何他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时间?仿佛他被无黑暗包围着,没有起点,也没有头,走不出逃不开,永无止境黑暗深渊,包围着他吞噬着他,忽而又变成鸟语花香碧空,漫山遍野青翠,清幽宁静,他置身其中,沐浴着温暖阳光,总有女子高兴地一声声叫着他“阿哥”,那声音清脆好听,像鸟儿鸣叫,又像泉水叮咚,而后那个甜甜叫着他“阿哥”姑娘总会扑到他怀里,将一个姹紫嫣红花环戴到他头顶上,可就他抬手搂着那可人姑娘时,眼前一切美好开始碎裂崩塌,又变成了无黑暗。
眼前情景不断交替着,他其中轮转着,心被压迫得近乎窒息,想要有个人来拯救他,可眼前明明有无数人出现,走过,却没有一人为他驻足为他停留,枉论会伸出手救他一把,将他从黑暗之中拉出,他便这么一点点陷入黑暗深渊之中。
然,每每他觉得自己完全被黑暗吞没时候,总有一双温暖小手握住他手,他看不见对方容颜,可他知道那是一双女子手,虽然没有寻常女子柔软细嫩,甚至粗糙得布着些许老茧,可却让他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了温暖。
她说,阿哥,以后我疼你。
他知道自己沉睡,他总是想要睁开眼,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都睁不开双眼,只能无黑暗中徘徊,等待着那双温暖小手将他从黑暗中救出,他明白,这天下间,只有这双小手主人为他停留。
他想见这双小手主人,所以他拼命地从黑暗中爬出。
这天下间早已没了他乎努力人和东西,唯独她。
龙誉听到烛渊问话时,身子陡然一僵,环他背上双手蓦地抓紧他背。
烛渊抬手轻轻按住了自己眉心,浅淡一笑,“已经过了一年了么……?”
176、阿妹不要这样,我心疼
已经过了一年了么……?
深秋,香烛,饭菜,衣,以及她所说“睡了很久”,苗年么?已经是来年苗年了么?
看来,他果然睡了很久。
看着香炉里燃烧大半香,看着那袅娜而上烟柱,感受着怀中龙誉温度,感受着她轻吐他颈窝里鼻息,烛渊觉得眼前一切有些虚幻不真实。
因为,这前一刻,他还无黑暗深渊中挣扎,做着这一年多以来重复不变梦,黑暗,深渊,吞没,救赎。
而他之所以会突然醒来,又是因为什么呢?是他黑暗之中听到了她声音,不是一如既往欢笑声,而是撕心裂肺哭喊声,他紧张她,可黑暗之中他看不见她,却清楚地感觉得到她哭喊声离他越来越远,她大声哭喊着,阿哥,救我,他害怕她声音这片黑暗中消失,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奋力从束缚着吞没着他黑暗中挣脱出,朝她奔去。
可就他从黑暗中挣脱出来之时,她声音陡然消失了,他便这么生生被惊醒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睁开眼瞬间是刺眼火光,继而是他想见到她背影,正背对着他对着暗沉沉苍穹磕头。
他心中舒了一口重重气,狂跳不已心才渐渐趋于平缓,原来,一切都只是他一个梦,而已。
其实他也害怕,害怕自己不会醒来,害怕再也看不到她如花笑靥,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知道她定然一直等待着他醒来。
只是,他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那没有他这一年多里,她是如何度过?
“阿妹……”这一年,她定过得很伤心吧,一定每一天都期待着他醒来吧,他能想象得到每一天每一天她期待神情变为失望哀伤,日复一日,她不知道他会哪一日醒来,只能默默守着,默默等待着,他该说什么呢,他能说什么呢?
“王八蛋!不准叫我!”龙誉烛渊颈窝里吼着,“你才知道你睡了一年多那么久吗!阿哥你知道这一年多里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吗……”
沉睡他不知道,她虽然赢得了所有人尊拜,却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她连自己心爱人都守不住唤不醒,她像一座孤岛,渐渐被所有人远离,就是连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如何度过这一年多里每一天,她每一天开心时刻就是坐他床边和他说话,将脸埋他手心里感受他温度。
“王八蛋,你只知道睡你自己觉,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说话你听不到,我叫你你也听不到……阿哥你知道我自己有多害怕吗……”龙誉愈说声音愈小,语调变得愈来愈颤抖,双手隔着衣衫深深嵌进了烛渊背,“阿哥再不醒来话,我都要撑不住了……”
“我这不是醒了么。”烛渊温温柔柔地笑了,单手搂住了龙誉,让她整个人都紧紧贴着自己,抱歉道,“我说过我死之前都会一直陪着阿妹,又如何舍得这么早早地扔下阿妹就走了呢,我还没有活够呢,而且我还没享受够阿妹对我疼呵呢。”
“阿哥,我能说我不想你死吗?就算我比我大十八岁,我也不想你死。”龙誉烛渊颈窝里来回动着脑袋,用他肩膀搓着她眼睛,她要把自己将要湿润眼眶擦干。
这一年来,有一个词深深烙刻了她心底,让她伤心让她害怕,却又不得不去接受,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害怕去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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