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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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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誉果然听话乖乖不动了。
“阿妹现安静已经晚了,毛驴已经长成,要展现禽兽本性了。”对于龙誉乖乖听话,烛渊浅笑出声,“而且阿妹昨夜不是还说要好好补偿我么?怎么可以临阵怯场呢?”
“不是临阵怯场。”一想到昨夜自己说过话,龙誉便没了拒绝理由。
“那是我弄疼阿妹了?”烛渊准备发起攻城准备时突然停了下来。
“也不是。”她不疼,反倒……无耻地觉得挺舒服。
“那是什么?”烛渊挑眉,语气有点冷,还有点看穿了龙誉心底小九九味道。
“嘿嘿,没睡够,想再睡睡而已。”龙誉愈说愈小声。
“既然不是疼那就忙完了再睡,累了会让阿妹睡得舒服。”烛渊浅笑说着,俯身吻住了龙誉那还留着昨夜欢爱印记锁骨,“早知如此,阿妹方才就不应该吵醒我。”
龙誉撇嘴,想用身体做无声反抗吧,可谁知她身体比她心先妥协,后还是软绵绵地沉溺了烛渊温柔进攻中,因为交缠一起被编成辫子发丝使得两人总是不能相离得太远,烛渊想截断却被龙誉阻止,她说她喜欢与他一起感觉,不想要分开,烛渊则笑着说阿妹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只会让他兽性大发,龙誉则搂紧他脖子说只要是他,她都不怕,烛渊深深稳住了她唇。
晨曦渐渐变暖,屋内缠绵升温,直至激情过后龙誉再也支撑不住袭来倦意,枕着呼吸急促烛渊臂弯窝他怀里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
烛渊轻搂着熟睡龙誉,却再无一丝睡意,良久,轻轻拿开了龙誉搂他腰上手,慢慢坐起了身,却一时忘了他们头发还缠一起,因起身而被牵扯住发丝使得龙誉嘤咛一声,虽然烛渊已经迅速矮下了身不让发丝再牵扯到龙誉,可龙誉还是将疲乏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儿。
“阿……哥?”倦意蒙蒙中,龙誉先是用手按住了被发丝拉扯而生疼头皮,而后看到半撑起身烛渊时便又摸索着搂住了他腰,迷迷糊糊道,“我不要阿哥走。”
烛渊轻轻抚摸着龙誉长发,温和小声道:“阿妹不是想些把秧苗种到田里去么?我要去看看我们田垄可以种下秧苗了没有,我不去哪儿,很就会回来,阿妹睡一觉起来便能看到我了。”
“秧苗?嗯……那阿哥早些回来,不要再像前两天那么晚回来,我怕阿哥不回来了。”龙誉困倦迷蒙双眼依旧只能睁开一条缝儿,虽然她极力想要睁开。
“阿妹放心好了,我会赶早回来。”烛渊眉眼刹那变得温柔。
“嗯,阿哥还要记得回来给我编头发。”龙誉迷迷蒙蒙状态下还不忘烛渊欠她一根辫子,看到烛渊点头才收回自己搂住他腰身手,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烛渊隔着她额前碎发她光洁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只见他左手食指轻轻一勾,他们那被编绑一起发丝便被平齐割下,烛渊将那一条四寸长小发辫放手心里轻轻抚了抚,后将其放龙誉微微打开手心里,龙誉立刻握紧,咂咂嘴,翻了个身,沉沉睡了去。
烛渊嘴角浅笑渐渐归于凉淡,穿好衣裤,照着那日龙誉给他缠布帽方法把他那一头白发遮到布帽下,洗漱完,到厨房里拿了一只龙誉昨天弄白馍锅贴,再拿了一把锄头,一边吃一边离开了木楼,然而他去往方向不是屋后山田垄,而是往村中方向走。
龙誉醒来时太阳已西斜,漏过微掩窗户正正好照她眼睛上,使得她睁开眼时候不禁抬手挡道眼前,以遮住这刺目光线。
一抬手,她便瞧见了被她握手心里他与她发丝编就小发辫,笑吟吟地将小发辫捏手里,对着那刺照到她眼上阳光举起,看阳光将那银白发丝染得近乎金黄,耀眼而温暖,不由笑得开心。
然而屋内静悄悄,龙誉唯闻她自己呼吸声,窗外偶尔传来风拂树枝树叶发出飒飒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龙誉将小发辫再一次手心里握紧,揉揉眼睛,对着空静屋子轻唤了一声,“阿哥?”
屋内依旧安静,没有应答之声,未见烛渊身影出现。
“阿哥!?”龙誉猛地从g上坐起身,眸中有难掩紧张,然而只有她声音屋子里浅浅回荡再瞬间消散,没有那一向带着玩笑声音回应她。
龙誉连忙冲下g,正要往屋外跑去之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未着片缕,微微垂眸便可瞧见他她锁骨胸前留下印记,脸色微微泛白,匆匆将衣裤套身上,鞋也未穿,绑腿也未缠,甚至连赤着脚就往外冲,然她冲出去之后又冲了回来,冲到小屋里拿起昨日他送给她木梳,与那根小发辫一齐紧紧握手里复往外跑。
她不知她为何会如此害怕,害怕他不身边,害怕他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她只是睁开眼没有看到他而已,她也模模糊糊地记得他说过他会很回来,可她还是莫名害怕,她知道,是因为那日山市听到那些话。
她如今竟不知自己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她只是想不顾任何后果地与他一起离开圣山,离开那个带给他一切苦难圣山而已,可她却没想过会因此而让苗疆百姓恐慌,让苗疆陷入惶惶之中,那是她爱苗疆,这是她爱人,她不想苗疆受苦难,她不想他再受苦难。
而她之所以会选择安平这个深山中小村寨,不仅是因为安平远离苦难,是因为安平远离那给他带来苦难地方,远离王都,圣山,以及那时常都会谈论到王都或者圣山地方,这样才不会让他想起那些不堪去回忆过往,她想要他把过去苦难淡忘,她想要他安安然然开开心心地走完这一辈子。
她不想他是什么大祭司,那只会把他束缚过去悲伤中,可他却又是能让圣山安稳,让整个苗疆安神圣山大祭司,她亦不想苗疆再遭受任何苦难。
她也知道,他从不意什么,即便苗疆覆灭他也不会意,他无谓生,也无谓死,这个人世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可他对苗疆来说不是可有可无,对她来说不是可有可无。
若他真是苗疆神,那她——
不!不能!龙誉突然被自己脑子里一闪而逝想法震惊住,脸色煞白,紧紧咬着下唇用力摇头,想要驱散自己心中这种想法。
她不可以也不能这么自私!他这儿过得很开心,是她圣山从没见过开心,即便他嘴角边上笑容仍旧是三分懒散七分虚假,可她却看得出,他眸中笑意却一日日加深,与圣山时他那只有冰凉与冷意眼眸完全不一样。
即便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即便村民还不能接受他们,可她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他存,他像普通男子一样,会拿起锄头,会走进田垄,会弯腰锄地,会上山劈柴,会到河里挑水,还会修补屋房,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他不再是那个终年只坐蚩尤神殿里拿着蓍草卜算着世间万物命途,高高上又似不食人间烟火大祭司。
是她一天天看着他变化,他第一次拿起锄头时那滑稽模样她记得,他第一次割草拿反镰刀黑脸她记得,他第一次担起扁担摇摇晃晃模样她也清楚记得,她记得他冰凉眉眼一天天一点点融入温馨与暖意后笑容,温柔似风,干净似水,纯净得仿佛容不下一丝沉淀,令她心悸。
她想就这么一直一直下去,做真正安平人,永远住深山之中,远离一切世俗,远离一切繁杂,这儿落户,这儿扎根,这儿绵延世世代代。
他们,可以吗?抑或说,她可以吗?
龙誉慌乱地往屋外跑,没有注意到楼前小块方地上没有了她三天前种下嫩绿秧苗。
龙誉是他们那一块田垄里找到烛渊,已是即将日薄西山时分,烛渊双腿裤脚别到膝盖以上,双脚埋泥水里,露出那一小截白皙小腿,黄褐泥水和黑色裤管间显得异常突兀,此刻他右手里握着一把翠绿秧苗,正半弯着腰用左手将秧苗插到田里,而他面前田里已经七倒八歪地插好了好几排秧苗。
龙誉站田埂上看着这一幕,顿觉鼻尖酸涩得紧,竟又是不争气地想要落泪,使得她不得不用手背用力搓搓眼眶,以防眼泪冒出眼眶。
“阿哥!”龙誉站田埂上冲烛渊大声喊,烛渊这才抬头看她,而后站直腰,向她走来,看到她赤裸双脚和身上乱糟糟衣衣裳时,眸光不禁沉了沉,“阿妹就这么跑出来,不怕石子再刺破你脚底把你刺成瘸子么?”
龙誉却不管,也不嫌弃烛渊身上有脏污泥点子,张开双臂就搂上烛渊脖子,撒娇似笑着,“有阿哥,我不用担心自己变成瘸子,阿哥是不会让我变成难看瘸子!”
“阿妹又这田垄之上做出这么热情似火举动,就不怕再把哪个过路小姑娘给吓着了么?”烛渊浅笑,因为双手满是泥水且还拿着秧苗,没有回搂住龙誉,只是柔淡地看着她。
“我搂我男人,怕什么?”龙誉挑挑眉,“就算我和我男人这儿野合,也没人管得着我。”
烛渊也挑挑眉,“啧啧,阿妹想野合?这儿?阿妹口味怎么瞬间飙升了?”
“对呀,就是这儿,怎么样,阿哥要不要试试?”龙誉笑着伸出舌头,烛渊薄薄唇上轻轻舔了一舔。
烛渊看看龙誉,再看看身边田埂身后水田,嫌弃道:“还是不了,太脏,而且我没有表演给别人看癖好,若是阿妹想,晚上闲了我们再接着打架。”
烛渊话还没说完,下唇又被龙誉咬住,只见龙誉凶狠地瞪着他,凶道:“阿哥,你忘了你今天出门之前跟我说了什么了吗?”
“忘了。”烛渊看着龙誉凶神恶煞神情,一时起了逗弄之心。
龙誉本是生气地想把烛渊推到水田里,可想想还是算了,这衣裤脏了还是需要她洗,她就别给自己找事了,而看着烛渊浅笑吟吟眉眼使得她这来得去得也不悦瞬间烟消云散,放过了烛渊下唇,也松开了他脖子,将自己披散身后长发拢到身前,抓起一把他脖子上挠了挠,佯装委屈道:“阿哥答应过我今天给我编头发,也说好了我醒来之前出现我面前。”
烛渊知道龙誉佯装,还是笑得温柔,“阿妹不是意这些秧苗意得紧么?我瞧着要是再不把它们挪到这田里来,就不是苗而是草了,那样阿妹岂不是要伤心死?”
龙誉看看烛渊手里秧苗,看看他泡水田里双腿,再看看水田里那东倒西歪秧苗,后再抬头看看他眼睛,眨眨眼问道:“阿哥会插秧?”
“不会。”烛渊回答得诚实,“虽然我不会,可是我还有一张嘴,再不济我还有一双眼睛,问不会也看得会,我又没有阿妹蠢,对吧,阿妹?”
“阿哥去问了村里人怎么插秧!?”龙誉吃惊。
“嗯,阿妹不相信?”烛渊眉眼温柔。
龙誉笑着用力摇了摇头,张开手又紧紧搂住了他腰,夸赞道:“我阿哥好棒!”
一向从不愿开口与别人多说一句话他竟然会独自去向村子里人请教,请教怎么插秧!?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开始把自己当做真正安平中人了!?
他如此大地转变,对她来说,怎是一个“欣喜若狂”了得,虽然他插下秧苗必须要她返工一回,可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她很开心很满足了。
“阿妹,我身上很脏。”对于龙誉这突来热情激动,烛渊有些不解。
“脏就脏,我不嫌弃,就算阿哥变成泥人我也不嫌弃,我又不是阿哥,那么爱干净。”龙誉无所谓地他怀里蹭了蹭,而后握住了他满是脏污泥水双手,拿过他手中秧苗,笑望着他,“阿哥,你这样速度弄到明天都弄不完,你歇着,我来。”
烛渊眸光如波一晃,柔柔暖暖,微微俯身,也学着龙誉平日里喜欢动作,轻轻咬住了她下唇,松口之前不忘轻轻舔上一舔,“阿妹这样会把头发全部弄到泥水里,阿妹既然都把梳子揣来了,不是想让我帮阿妹编辫子么?”
他承认,就他这连勉强都算不上插秧水平和速度,只怕弄到明天都弄不完。
龙誉听闻烛渊话,抬手就要拢住肩上长发,却被烛渊捏住了双手,有些无奈道:“阿妹你不嫌弃你手脏,我都嫌弃你爪子脏,到这边来洗手。”
小小沟渠旁,蹲着两个身影,本是烛渊牵着龙誉走到沟渠边,蹲下后却是龙誉细心地帮烛渊洗净手,细心得就是连指甲缝里都一齐帮他清洗干净,烛渊看着龙誉细心动作,眼里有说不柔情。
后,因着身高缘故,龙誉连坐都不必坐,烛渊用自己大本事编成了一条还能勉强入眼长辫。
毕,烛渊将龙誉鬓边几缕碎发替她别到耳后,眉目温柔,“我喜欢阿妹绑辫子模样,盘发什么,不适合阿妹,阿妹还是这样漂亮。”
这样日子很暖,却不知能撑持多久。
------题外话------
大叔写得已经很纯洁了,还是黄条一脸,伤!改死我了!
165、你媳妇长得可真俊
又是晨曦洒照一日,龙誉拼死拉着烛渊去参加那个妇人盛情相邀她大女儿婚礼,或许是龙誉救了老奶缘故,或许是这几日烛渊出现村中缘故,又或许是什么其他缘故,这一日,村民对他们虽还对他们有些疏远,可却有挺多村民前来与他们相谈几句,问他们有秧苗了没,种到田里了没,要是再不种话就要赶不上收割时日了。
对于村民们这突来亲切,龙誉有惊讶有不解,却还是觉得心里暖暖异常开心,笑眯眯地回答说前几天种下了,又有村民交代他们记得多多注意山上野猪一类,道是那片田之所以荒废着就是因为这些糟践庄稼东西时常出来捣庄稼,要是让它们把田给毁了话,他们这个冬日只怕会难度日,龙誉则时不时点头道谢,说他们会多多注意。
还有妇人询问他们这些日子过得如何,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就到村子里面找大伙就好,龙誉正不解这些前几日还避他们如蛇蝎一般妇人怎么突然这么这么热情时,许是看到了龙誉面上惊讶,有个妇人则看了烛渊一眼后笑呵呵地对龙誉解释说,阿水兄弟帮她家那口子接好了腿骨,正寻思着改日登门道谢呢。
龙誉愣住,不可置信地慢慢扭头看着烛渊,此刻不远处一名臂弯里挎着竹篮妇人也正看到烛渊,而后一脸笑意地朝他们走来,先是打量了龙誉一眼,才笑呵呵对烛渊道,阿水兄弟,你媳妇长得可真俊,还说她家木娃今儿不吐了,身子也不滚烫了,正打算吃了酒就去道谢,没想到这儿碰到了你。
妇人说完,连忙将挎臂弯里竹篮取下,递给烛渊,再伸到一半时候想想不对,还是递给了龙誉,还说了一句,俊妹子,拿着呗。
龙誉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妇人便将竹篮塞到了龙誉怀里,龙誉心中惊讶已不能再用震惊来形容,而她竟还看到烛渊冲面前妇人们微微笑了,让那些原本还笑呵呵妇人瞬间脸红,又因着龙誉旁不好意思与烛渊再多说什么,只笑说着自己寻桌坐去了。
龙誉还瞧见有妇女或者姑娘们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时不时抬眸偷偷瞄烛渊一眼,后看到烛渊身旁龙誉凉飕飕眼神时连忙收回了目光。
龙誉笑吟吟问烛渊,“阿哥,我还不知道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阿水呢?”
烛渊但笑不语,龙誉有些牙痒痒,正要继续发问,主人家便热情地迎了上来,热情絮絮叨叨打断了龙誉憋嘴里话,接着又热情地领他们入座,面对满桌亲切村民,龙誉桌下狠狠地掐了烛渊大腿一把,将所有话先吞回肚子里。
可不管如何都好,他能自然平和地与村民相处本就是她所期待,原本她还苦恼地想怎么才能让他如寻常人一般融入到村子中来,却没想他速度竟然比她还。
只是她不知,他所做一切,皆是为她。
而这一天,虽然总有令龙誉不喜目光围着他们打转,可总来说,她还是开心得无与伦比,以至于离开婚宴后她都是开心得蹦跶着村东他们小木楼走,让她一时都忘了她要问烛渊话。
半途中,烛渊曾有过稍加驻足,似乎思量着什么问题,后还是抬起脚步跟提着竹篮前蹦跶龙誉身后继续往村东方向走。
于是龙誉“严刑拷问”下,烛渊把事情“一一交代”了,道是不过是发觉村中无巫医帮把手罢了,龙誉笑嘻嘻地搂着他脖子说阿哥真好,可是阿哥为何会到村子里去?烛渊则只是笑而不语。
自他们从山市回来第十日,天空滴答滴地下起了温润润春雨,龙誉一边乐呵呵地想着田里庄稼会长得越来越好,一边厨房里慢悠悠地为烛渊准备早饭,可当她笑呵呵地捧着大陶碗热粥躲着雨跑到楼上屋子时,却没有看到烛渊身影,使得她连忙搁下陶碗转身就要冲到屋外去找。
而她才冲到屋外走廊时,便瞧见不远处雨帘中走来一个身披蓑衣熟悉身影。
“阿哥!”龙誉哒哒哒踩着木梯跑到楼下,站不断滴水屋檐下神色紧张地等着烛渊走来,烛渊看到龙誉时也加了脚步,很走到了屋檐下,看到自屋檐不断滴落到龙誉肩膀上水滴晕湿了她整个肩头,没有屋檐下多做停留,踩着木梯大步走上了二楼。
“阿哥,这还是大早上,还下着雨,你到哪儿去了?”龙誉紧步跟烛渊身后,生怕烛渊会丢了似,烛渊拿下头上斗笠时,替他取下了肩上蓑衣挂到了墙上,一边用袖子替他擦拭脸上雨水,再看看他半湿衣裤,一边蹙眉道,“阿哥把鞋脱了,我去帮你拿身干净衣服换了。”
“阿妹。”就龙誉转身要到屋里拿衣服时,烛渊轻轻拉住了她手腕,龙誉不解地转回身时,眼前兀出现了一个小臂长短,手腕大小东西。
那是一个站着吹箫模样陶人,虽然整个小陶人没有釉彩而只是泥质本身颜色,却也能清楚看得出这是一个女子模样,窄肩细腰,露肚脐半袖短衣,短百褶裙,长发绾成长辫,斜倚肩头,眉目含笑,那开心笑容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即便仍能清楚地看得出捏这个泥人人手艺生硬且有些拙劣,即便这陶人和她那日山市看到小陶人相比,不论手艺还是样貌都相差甚远,可龙誉觉得这是她见过漂亮陶人。
此刻小陶人被烛渊拿手里,看着龙誉怔愣模样,只是拿起了她手,将小陶人放到了她手心里,佯装无奈笑道:“啧啧,我花了这么多精力才做成陶人,阿妹连碰都不碰一下,让我情何以堪呢?”
龙誉小心翼翼地将小陶人捧手心里,细细打量着,轻轻抚摸着,像是抚摸爱人一般,动作轻柔且包含爱意。
她终于明白了他这些日子总是独自出去是为了什么,也明白了他衣服上总是站着泥点子回来是为了什么,甚至也明白了他走进村子与村民交谈原因是什么,是因为那日山市时,她泥人小摊前停留,是因为她眼里没有掩藏对小泥人喜爱。
这就是阿哥,她爱阿哥,爱她阿哥。
“怎么,阿妹不喜欢?”烛渊状似忧伤地轻叹一口气,伸手就要拿过龙誉手中小陶人,“阿妹既然不喜欢,那就让我把它扔了吧。”
“谁说我不喜欢?”龙誉一把拍掉了烛渊手,用力瞪了他一眼,才又摩挲着手中小陶人,垂下了弯弯眉毛,“只是觉得它自己太寂寞了,难道阿哥不觉得就只有它自己,不孤单吗?”
于是龙誉就看到烛渊变戏法似,又变出了一个小陶人递到她面前,龙誉吃惊,眨了眨眼,将那后来出现小陶人一并握到了手中。
龙誉握着那后来小陶人细细端详着,一样土质色泽,不过比她手中之前那个姑娘模样小陶人高了一个半头高度,左衽上衣,宽脚长裤,及腰长发松松绑脑后,额前一弯月,剑眉薄唇,俨然男人模样。
“这样阿妹可还会觉得它孤单?”烛渊浅笑。
龙誉笑吟吟地将两个小陶人并一起高高举起,对着光亮慢慢转着细细看着,忽而嘴角笑容出现了裂缝,慢慢转头看向烛渊,“阿哥,你为什么把你自己捏这么漂亮,把我捏这么丑?”
“就像阿妹所说,单单有阿妹小泥人会让它孤单,那为了不让它孤单,我就再捏了一个我,一个是先捏,一个是后捏,自然是后捏要比先捏漂亮,何况,阿妹比我,确实还是差点。”烛渊好言好语耐心解释,却不想又被龙誉咬了下唇再咬了脸。
“阿哥,捏这个难吗?”龙誉黏烛渊带着湿意怀里,看着手里两只小陶人,轻声问道。
“对我来说,我觉得还是有些难,没把阿妹捏得脸歪鼻子斜就算好了。”烛渊想到龙誉这个小陶人是他捏了不下十次才捏好不由有些想叹气,“本想晚几日上了釉彩再给阿妹,偏逢落雨,只能取回来给阿妹了。”
龙誉搂住了烛渊腰,烛渊轻轻抚抚她脑袋继续道:“村里有个捏陶烧窑技艺很好阿公,我算是去‘拜师学艺’去了,好烧陶人没到让阿妹看了就想吐地步。”
“阿哥,我很喜欢很喜欢!”龙誉将脸贴烛渊胸膛用力摇了摇头,这是他亲手做送给她东西,那,“阿哥,这是不是就算阿哥送给我定情信物?”
烛渊微微一怔,垂眸看龙誉,他倒没想过这种问题,不过是山市见着她喜欢那些小陶人,想亲手为她捏两个而已。
“哈,阿哥不说话,那我就当是阿哥默认了!”龙誉笑嘻嘻地将小陶人高举着屋子里蹦跶,后又蹦跶回烛渊面前,昂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干净而天真笑容,“我要好好留着,留给以后我和阿哥娃娃看,留一辈子!”
只是开心中龙誉没有注意,当她说到娃娃时候,烛渊墨色瞳眸猛地缩了缩,有阴沉眸子里一闪而逝。
“许久未听阿妹吹夜箫了,阿妹吹一曲给我听如何?”烛渊力平复龙誉方才那句话带给他惊悸。
“嗯!”龙誉用力点了点头,将陶人小心翼翼地放桌子上,却是拉起了烛渊手腕,“那阿哥要先换衣裳先把粥给喝了。”
箫声,雨水,屋檐水滴声,悠悠扬扬。
日子静静如溪流水淌,温馨如和风暖阳,送了春,迎了夏。
又到了大雨滂沱季节,雨打荷,冲刷得树木哗啦啦作响,暗黑天际偶有白光乍起,划过天际,似乎要将整个苍穹生生劈开,雷声隆隆震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风声雨声雷声。
每每这时候,龙誉总是趴窗棂上看大雨冲刷眼前一切,看雨势白茫茫看不到远方,总是免不了担心田里禾苗会不会大雨打坏,而烛渊总是床上睡得舒爽,不忘感慨放着这么好睡觉而不睡觉人是小蠢瓜,龙誉则是每一次都扑到他身上啃他咬他,接着就是床上打架。
打着打着,龙誉总会想起第一次见到烛渊那个夜晚,感慨她见到烛渊之前还没见过比女人还白男人,烛渊则感慨龙誉第一次见他就给他下断肠蛊要取他性命,龙誉则嘿嘿笑着把他压到身下,笑眯眯他薄薄凉凉唇上吧唧一口,说这就是所谓不打不相识。
烛渊则将嘴角勾得弯弯,说这不是不打不相识,而是不打不相恋,龙誉笑着将脸埋到他颈窝里抱着他薄被里翻来滚去。
转眼,又送了夏迎了秋。
龙誉知道那一天总会到来,可她却不知道那一天会是这样一个美丽金黄收割时节到来。
对于那一天,她拼命抗拒着,却又隐隐期待着。
------题外话------
叔觉得叔要残废了,脑脱水残废而死。
166、管好你大兄弟
“阿哥,起床。”龙誉站床边,看床上仍旧兀自睡得舒爽烛渊,抖了抖眉毛,语气极不和善。
烛渊像是没有听到龙誉话一般,拉起被子挡住了脑袋,往里翻个身,连眼都未睁开过,任龙誉床边眼角一直抖。
龙誉捏捏拳头,踢了脚上鞋子踩到床上,张腿,猛地坐到了烛渊腰上!成功地让烛渊睁开了眼睛。
“起来!今天绝对不会再让你偷懒!”龙誉怒气汹汹,掀开了烛渊挡脑袋上被子,不忘用脚跟再踢踢他腰,催促他些。
“阿妹这是要毁了你以后幸福日子么?”烛渊转回身,平躺床面上,看着坐自己腰上龙誉,浅笑挑眉。
“这和我以后幸福日子有什么关系?”龙誉歪头不解,又烛渊腰上轻踹一脚,“阿哥你别想再忽悠我不去割稻子,点起来!”
“阿妹,床上打架要靠腰,腰是重要武器,要是连重要武器都毁了,还怎么有幸福日子?”烛渊将双手枕到了脑袋后,以一副慵懒之态看龙誉,口吻却是十分语重心长,“阿妹现对我重要武器又坐又踢,岂不是毁了阿妹你自己日后幸福?”
龙誉一怔,立刻凶狠地扑到烛渊身上,惹得烛渊好心情地浅浅笑出了声,龙誉喜欢烛渊笑声,听着他好听浅笑声心中火气也消了大半,用力提了他衣襟将他扯了起来,面上依旧凶道:“那今天先把腰用到割稻子上去,点起来!再不起太阳就晒你屁股了!”
“阿妹我身上,要晒也先晒阿妹屁股。”烛渊笑吟吟,不疾不徐模样。
“……”龙誉又怒了,扬起了紧握拳头,“阿哥,你再不起床,这么赖着嘴贱,我就揍你!”
“反正我是看不到我脸,阿妹若是觉得面对一张肿大脸是一件美丽事情话,拳头就只管往我脸上来吧。”烛渊无赖地说着,还将脸往龙誉拳头慢慢靠近,龙誉气得拳头直抖,张嘴他左脸颊上用力再用力地咬了一口,而后气愤地哼了一声,从他身上起来,跳下了床。
烛渊轻轻“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再龙誉跳下床之后抬手轻轻碰上了自己脸颊,有些哀愁道:“阿妹下嘴可真是狠,破相了,难道阿妹要我顶着这么个牙印出门上山割稻子?”
“那是阿哥你活该。”龙誉又用力哼了一声,一边床尾后放着竹箱里翻找烛渊今天要穿衣裳,翻到一半想想不对,又跑到屋外拿了他昨日穿过还未洗衣裳,搁到床头旁凳子上,念叨道,“割稻子很多灰尘,会很脏,就不穿干净衣裳了,阿哥还是先将就着穿昨天衣裳吧,晚上回来了洗了身子再换干净衣裳,来,我阿哥大人,我伺候你穿衣。”
烛渊却坐床上一动不动,只定定看着龙誉一举一动,似有些出神,白皙面庞上两排红红牙印让他模样瞧起来有些好笑,龙誉抬头时第一眼便看到烛渊左脸颊上那显得愈来愈红两排牙印,顿时乐了,抬手环住了烛渊脖子,笑眯眯道:“阿哥,你看你吧,平日里走出去总有姑娘对你两眼放光,还不管老少,然后阿哥顶着这两排牙印出去呢,就明明白白宣示你是我,让她们以后都不敢再往你脸上瞧,哈哈,多好!我不嫌弃阿哥丢人!”
这半年来,他们已和村民相处很融洽,又或者说烛渊比龙誉和村民相处得还要融洽,虽然大伙都知道他们是夫妻,可还是总会有桃花样目光频频往烛渊身上飞,那意思就是不能成为夫妻多看几眼也好,也时常有羡慕目光往龙誉身上飞,使得她总是觉得异常郁结,总是咬着烛渊下唇泄愤说,她长得也不比他差到哪儿,凭什么羡慕眼光总是飞她身上!?烛渊则总是每次都笑吟吟地说,这就是脸问题,证明他脸比她好,时常惹得龙誉怒火中烧。
“阿妹意思说我老少通吃了?啧啧,我口味还没有这么多样,我顶多只喜欢阿妹这盘菜口味而已。”龙誉动作让烛渊从出神中回过神来,眼神浅淡,仍旧带着些许慵懒味道,薄薄晨曦中显得愈发迷人,使得龙誉一时看得有些出了神。
“阿妹这是看自己我脸上盖大印看出神了么?”烛渊用食指轻轻点点龙誉脸颊,笑意深深,带着些许报复小味道,“怎么,阿妹也想我阿妹脸上盖一个同样大印么?我也绝对不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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