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看来找这个面白小男人来闲谈不是明智之举,她失策了。

“因为我不想。”烛渊也回答得坦荡,看着龙誉笑得有些欠揍。

“为什么?”龙誉眼角有些抽。

“因为我想让阿妹多痛苦几日,让阿妹知道离开我,是万万不能。”即便他自身也难受,但是他想多折磨她几日,既然她上一辈罪过没人来担,那么便由她来担负。

“为什么?”龙誉咬了咬牙。

“没有为什么,不过也是想让阿妹尝尝难受滋味而已。”烛渊指了指自己心口,“阿妹身子现是不是舒爽了许多,知道有阿哥身边好了么?”

龙誉本想恨恨地剜烛渊一眼,但是想到自己先前说过,不管说什么都要心平气和,便忍着了,抬手拿过了烛渊放下茶碗,又是咕咚咕咚地大口牛饮,丝毫不意那碗里是烛渊喝过茶汁,只想借着茶汁将她肚里愤怒压下去。

龙誉喝完之后将陶碗往小几上重重一搁,用手背抹了抹嘴,学着烛渊模样,将手搭小几上,往他凑近,“我听着阿哥话,总觉得阿哥是吃定了我逃不出阿哥掌心呢?”

“确如此。”烛渊感受着龙誉近咫尺鼻息,回答得神闲气定。

“阿哥凭什么这么认为?”龙誉微微挑眉,“阿哥真是将我小瞧得厉害。”

“自然是凭本事说话,我认为阿妹逃不出我手掌心,那阿妹就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烛渊抬眸。

“那我认为我逃得出阿哥手掌心,那阿哥就一定再也见不到我。”龙誉迎视。

“那就等阿妹离开,十日以后,分胜负。”烛渊浅笑。

龙誉也是笃信一笑,慢慢拉开了与烛渊距离,腿一伸直,伸直往后一仰,便躺倒草地上,想了想,又问道:“我若走了,试炼怎么办?你怎么和大家伙交代?不是坏了教中规矩么?”

“阿妹这般为我着想,还说不想将我当情哥哥呢?”烛渊抬头望月,淡然一笑。

龙誉不想再与他多话,再看了苍穹中银月几眼,闭上了眼,背上伤似乎不怎么疼了,应该是这个白面小男人身旁原因吧。

她看不透也猜不透这个白面小男人,干脆什么也不想了,这个药王谷她虽然很是喜欢,圣山也是她以前一直想要来地方,如今如愿以偿地来到了五毒圣教,并机缘巧合地就要坐上了圣蝎使位置,现下却是要离开,确不舍。

不过就算她这一世人再也不会到圣山,如同抛弃了她人生梦想,可是她生命仍会继续,她会再找得到追求。

这一个多月,就当梦一场,没什么不好。

慢慢地,龙誉睡了过去。

红雪不知从哪处爬了过来,爬到龙誉面前,晃了一圈,见龙誉没有反应,便爬到了烛渊身边。

烛渊望月出神,任红雪他面前转了三四个圈,他仍是没有理会,红雪便顺着他腿径自爬上了他肩头,乖乖地坐着。

“红雪,你说,你小主人能逃得掉么?”良久,烛渊才轻轻吐出一句。

夜风拂过,银铃叮当作响,红雪摇尾。

“红雪,你说你都看得清楚事实,你小主人怎么就倔强得不肯接受呢?”烛渊将红雪从肩头拿下,手心里把玩,“不过这样也好,让她认清永远也妄想离开我身边事实,省得我以后再操心,好让我安心地想着怎么好好玩那个人。”

翌日。

龙誉刺眼阳光中醒来,睁开眼就是阳光刺目,不由抬手去遮挡头顶阳光,却透过微张指缝看到了一张白皙俊逸脸。

是烛渊,这两手搭榔杆上,微微探出头看着楼前她,嘴角含笑。

龙誉这才想起自己昨夜睡不着,拉了那个白面小男人到月下闲聊,喝着甜茶,说着说着她竟睡了过去,还是睡到这种日上三竿时辰,连忙坐起身,盖她身上薄被便滑到了腿上。

龙誉看着自己身上薄被,怔了怔。

突然,龙誉鼻翼动了动,不由得向周遭看去,只见她身旁两侧离她不远处有两小堆黑色草灰,还能瞧见散落一旁没能燃艾蒿叶,心下有点点暖意。

她这草坪上睡一夜本该是要被山蚊虫咬醒,可她不但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而且身上连丝毫蚊虫叮咬痒痒感都没有,应当是这两堆艾蒿缘故。

而点燃这两堆艾蒿人,除了此时此刻这趴榔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白面小男人,她想不到第二人了。

“阿妹醒了?我还以为阿妹要睡成小猪了。”烛渊手里还拿着一根艾蒿,一晃一晃,似是百无聊赖,“那就到楼上来洗漱,早饭也已经准备好了。”

龙誉很少知道羞为何意,当下也不觉得有何羞赧,一只手有些毛躁头发里挠了挠,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脚一脚踏上了竹梯,往楼上走去。

“啧啧啧,阿妹,瞧瞧你,真是脏死了。”烛渊看到龙誉一副邋遢模样,摆了摆手中艾蒿,嫌弃道,“赶洗洗,你这模样,我都不忍直视。”

“那又怎么样,男人不都是这样吗?”龙誉又打了个哈欠,再掏了掏耳朵,斜睨了烛渊一眼,“你才是不正常。”

“……”烛渊手中艾蒿一瞬间遭了罪,被烛渊掐了手心里,而后扔掉,“昨夜是谁说自己是女儿家呢?”

“我没说过,那就是阿哥你自己说。”龙誉木盆里捧了一把水洗脸,清亮舒爽,用棉帕子将脸上水渍擦干净,冲烛渊笑眯眯道,“我只是女儿身男儿心而已,男儿做事不拘小节,是吧,好阿哥?”

烛渊认真地将龙誉上上下下再打量了一遍,似有揪心道:“那阿妹不就是非男非女了?那我是该继续叫你阿妹呢,还是叫你阿弟?”

“当然要视身体而定。”龙誉瞪了烛渊一眼,不悦道,其实她想说,你才非男非女,长那么白,分明一个娘儿们。

“桌上有食物,若是阿妹不饿话我可以叫人撤走。”烛渊倚门框上,看着慢悠悠用手指梳整头发龙誉,好心道。

果然,龙誉一听,连忙蹦到了桌子旁坐下,叼起一块干馍,舀了一碗米粥,就着米粥吃干馍。

烛渊笑了笑,“阿妹慢些吃,可别噎着了。”

而后,龙誉成功地噎住了,一边咳,一边愤怒地瞪着烛渊,烛渊慢慢走到她身后,抬手覆上了她背,轻轻拍着。

烛渊突如其来温柔举动让龙誉一愣,不咳了之后继续吃干馍,喝粥,烛渊便走到了一旁药橱子里开始翻找出陶瓶,药臼,棉布和剪子,走到竹床上坐下,一边道:“吃完了过来,让我看看昨夜你伤口恢复得如何。”

“你以为你用是神药吗,一夜就能好?”龙誉嗤之以鼻,咽下后一口干馍,才不情不愿地走到烛渊面前,沿着床沿他对面坐下。

烛渊也不抬头,只是一边整着手里东西,一边道:“看了不就知道是不是神药,把衣服脱了吧。”

龙誉轻哼一声,利索地将衣衫脱了下来,反正昨天看都看了,她不需要再扭捏闹羞。

烛渊先将她肩上缠着棉布条解开,龙誉侧头去看自己肩上伤,轻轻拂开黏伤口上药渣,只见前几日一直会淌血伤口不仅止了血,伤口周围竟结了薄薄痂,这令龙誉多少有些吃惊,难道这真是神药?

“阿妹现自己说说,是不是神药?”烛渊没有理会龙誉吃惊,而是将她身上棉布条继续解开,修长手指依然会随着每解一圈就会从龙誉面前绕过一次,龙誉看着他手指,突然道,“其实不是这是神药,而是因为阿哥陪了我一夜缘故,是吗?”

“阿妹心思聪慧。”烛渊不吝啬地夸赞一句,用棉帕轻轻剔开黏龙誉背部伤口上药泥,只见昨日还冒血伤口此刻已经呈暗红色,正结痂。

看来眠蛊醒来,麻烦事情倒是挺多。

“好阿哥,告诉我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烛渊一边替龙誉重上药,龙誉一边软声问道,像是诱哄一般,“是不是阿哥我身上下蛊了?”

“阿妹养蛊控蛊之术连我都要自愧弗如,而且我为何要阿妹身上下蛊,况且我也舍不得阿妹身上下蛊。”烛渊依旧动作轻柔地将药泥贴到龙誉背上,“就算我阿妹身上下蛊,以阿妹蛊术,应当知晓,不是么?”

龙誉没有作声,这倒是真,若有人她身上下蛊,她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身体这种怪异反应,究竟是因为什么?可若不是蛊,又怎么会和这个白面小男人联系得到一起?

“阿妹蛊术这般厉害,不知阿妹可有听说过‘眠蛊’?”

烛渊突然停下了手中动作。

龙誉眸光一颤。

------题外话------

三奉上,大叔要死了,精疲力脑水抽干而亡……求鸡血!不然大叔蔫了……

056、亲爱的阿妹,你躲哪儿呢?

蚩尤神殿,凉风习习。

烛渊坐神殿露天后半段一株大树下,背靠着粗壮树干,手里握着一柄长剑,正用棉帕子擦拭着剑身,今日没有太阳,精铁铸造剑身还是白日光线下铮铮亮,他身旁草地上还摆满了长弓箭矢短刀长枪等兵器,呈弧形将他围了其中。

“这把剑,我记得是号称什么妖娆剑客剑,是吧?”烛渊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剑身,便有浅浅嗡鸣声响起,不由赞道,“倒是一把不错剑。”

“大人,你真是太抬举他了,不是什么‘号称’,不过是‘自称’罢了。”曳苍仰躺一圈兵器外围,将双手垫脑后,听到烛渊赞赏好似听到了讽刺话语,不由笑道,“而且剑再好又有什么用,人还不是被大人赏给了迷踪蛇孩子们,如今连骨头都寻不着,剑再好,也没了主人。”

“说得有理,剑再好,没了主人,也等同于废铁一件。”烛渊停止了对剑身擦拭,将手中剑如扔废物一般扔到了一旁,继而拿起了一把朴实无华桑木弓,沉重手感让烛渊又赞道,“好一把桑木弓,精铁尤不及,想来这弓当是由百年桑木制成。”

烛渊说罢,拿起了摆放一旁一枚箭矢,精铁箭簇,闪着寒芒,黑色箭羽,只见烛渊拿着弓箭慢慢站起身,将箭矢搭到了长弓上,收敛了面上云淡风轻,眼神慢慢变得凌厉,与此同时,慢慢张弓,坚韧桑木与弓弦强大臂力下几乎拉成满月,箭簇对准百步以外正沉静走来布诺。

只听“崩”一声如沉雷般闷响,箭矢离弓飞去,直取布诺方向,布诺眼见那箭矢夹着厉风向自己飞来,不慌不乱,不躲不避,只迅速停下了脚步。

“叮——”箭矢钉到了布诺身后不远处一桩树干上,箭簇上还钉着一根晃动黑色发带,震得箭羽猛颤,惊飞了树上休憩鸟儿。

布诺今日未缠头巾,只用一根黑色发带将头发绾成一束绑头顶,就箭矢钉到他身后树上一瞬间,他头发也披散了双肩上,而后转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将那已有三分之二箭簇没入树干箭矢拔了出来,取下箭簇上黑色发带,拿着箭矢往烛渊方向走去。

“大人,您箭。”布诺来到烛渊面前,将箭矢双手捧起,恭敬地呈上给烛渊。

“好弓。”烛渊抚摸着桑木躬身,扬起嘴角,毫不吝啬地赞赏道。

“大人,这堆破铜烂铁里有哪样是你不觉得好?”曳苍从搁他肚子上一只陶碗里抓起一把花生米,扔到嘴里,嚼了嚼,“我记得用这弓是一个正气凛然血气方刚黑壮少年。”

“你记得没错,那少年确是一根好苗子,一身功夫也很是不错。”布诺接了曳苍话,躬身将被烛渊扔了满地武器一件件拾起,“只是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不知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如今失了双手,连拿筷子力气都没有,不用想再张弓射箭。”

“那是他不自量力,连圣使那一关都过不了,还妄想取大人首级说什么为中原武林除害,活该被天蛛废了双手。”曳苍冷哼一声,继续往嘴里抛花生米,“中原武林何时能出来个有用再说,丢人现眼都丢了二十年还不嫌够。”

烛渊又靠着树干坐下,手里依然拿着那把桑木弓,拿起了帕子轻轻擦拭着有些锈蚀弓弦,淡淡道:“若是中原武林倾巢而动,你我今日早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曳苍忙拿开肚子上陶碗,对着烛渊跪坐起身,恭敬道:“属下是想到那些从不给苗疆好日子过中原人,一时性急说,大人勿怪。”

“二十年前,因为有大唐军队参与,所以中原武林门派才没有倾巢而出,认为与大唐军队联手足以将苗王室与我教从大唐地域上抹除,没想到到头来只得了个两败俱伤。”烛渊轻轻擦拭着贡献,对跪一旁曳苍视而不见,连眼眸也未抬,似乎此时此刻他眼里只有手中一把长弓而已,“这二十年,中原武林动荡,上演着逐鹿之戏,有门派消亡,也有门派崛起,各门各派忙着自己中原武林地位,无暇顾及元气大伤我教,也因为给了我教恢复时间。”

“中原武林经过二十年逐鹿相争,各门各派都曾站到过巅峰位置,之后却都是心甘情愿地臣服扬州藏剑山庄叶家脚下,如今中原武林各派已是没有任何悬念地都以藏剑山庄为尊,逐鹿之戏已演完,接下来,中原武林共同目标又会指向苗疆——我教这个他们眼里永远不容许存于世邪魔外教。”

烛渊将擦拭干净长弓递给了布诺,布诺双手接过,烛渊便拿起一把精致匕首,手中把玩着,“中原武林已经开始行动,苗疆出现了尸人,就是好证明。”

布诺将散了满地兵器收整好之后,平静地看着烛渊,沉声道:“大人,不论后如何,属下二人一定誓死守护圣山。”

曳苍看了布诺一眼,布诺微微一笑,“不,是誓死守护大人。”

“呵呵,如果可以,我倒想亲眼看看这个圣教是如何中原人脚下覆灭,或者我亲手毁了它。”烛渊淡淡一笑,“只是我还留着它有用,绝不会让任何人我还用到它时候毁了它,就算中原武林倾巢出动,也不行。”

“是,属下明白。”布诺与曳苍异口同声。

“大唐使臣何时到达苗疆?”烛渊转动着手中匕首,轻声问道。

“属下正是来向大人禀报此事,今日辰时大唐使臣人马已经进入了苗疆门户幽魂草泽,再过十日便能到达王室所五仙迹。”布诺恭敬道。

“十日么?”烛渊说着向身旁曳苍伸出手,曳苍会意,将装着花生米陶碗捧着放到了烛渊手心里,烛渊拿了一粒放到嘴里,然后皱眉,又将陶碗递给了曳苍,“我想从这些东西里面选一件来用用,你们帮我挑一件,刚才那把长剑似乎不错。”

布诺面无表情,曳苍则像听见了一件惊天奇闻一般,险些没将还嘴里嚼着花生米给喷出来,转过身布诺已经收拾好一对兵器里翻翻找找,将那已经被布诺收拾成堆兵器又刨了一地,才将刚才那一把长剑给翻了出来,然后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中长剑,再看了看烛渊,“大人,你说是这把?”

布诺看着又散开了一地武器,面部表情脸完全黑了,烛渊轻轻点了点头,“正是这把。”

“大人,你就别开玩笑了,你哪里还需要用武器,你一抬手就已经能把人吓得魂飞魄散了。”曳苍嫌弃地将手中长剑扔到地上,布诺脸黑得不能再黑。

“布诺,你帮我选一选?这些中原人玩意,用来玩一玩也不错。”烛渊将目光移向布诺。

布诺蹲下身,认真地将面前武器都拿手里看过一遍,后才认真道:“大人,属下认为百年桑木弓不错。”

“我也是这么认为,那么长弓留下,其余,这十日之内,该送到谁人手里,就送到谁人手里。”烛渊再次将那柄桑木弓拿到手里,绷着弦把玩着,“听闻这次到来使臣姓周,可是?”

“正是姓周。”布诺点头,再次开始收整一地狼藉。

“我记得一年前,似乎有一个狂妄自大小伙子闯到苗疆来,欺辱了好些个姑娘。”烛渊将手中长弓放下,拿起了方才那把精致匕首,“还做了丑事之后,把姑娘们脸都剌花了,可对?”

“大人记得没错,那小子不仅是狂妄自大,还目中无人,好像他老子是天王老子一样。”曳苍满脸厌恶鄙夷,“后还不是让老左给抓了起来,让村民给卸了手脚。”

曳苍说完,一怔,继续道:“我记得那小子也姓周,还记得那事之后不久,那狗一般都护就到苗疆来寻儿子却寻不到,那都护似乎也姓周,好像这次与长安派来使臣一起出使苗疆。”

“布诺,我意思明白了么?”烛渊将那把匕首递给布诺,“这么些年,这些从不间断到圣山来送命中原人,想来不过也是藏剑白家查探我教实力恢复灰渣,真正地大动干戈,应该不会太久了。”

“属下明白。”布诺将那把精致匕首握手心,“大人放心,此事属下定会办妥。”

烛渊微微点头,布诺会意,转身离开之前,趁曳苍不注意便他腰上用力踹了一脚,而后大步离去,曳苍直捂着自己腰,冲着布诺背影大喊:“老左,你这个混蛋!不就让你再收整这些破铜烂铁一回,你有必要下这么狠一脚吗!?”

“曳苍。”烛渊看着狼嚎一般曳苍,叫了他一声。

“大人,你叫我?”曳苍揉着自己生疼腰,转头看向烛渊。

“若是我,我应该会给你两脚。”烛渊淡然道,而后用从曳苍身旁陶碗里捏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依然皱了皱眉,“曳苍,这花生难吃很,你怎么下咽?”

“……”曳苍立刻哭丧了脸,不由得将自己与烛渊距离多拉开了一点,“大人,你自己不也咽下两颗了吗?”

“难吃,拿远些,别让我看到。”烛渊看着那一碗花生米,很是嫌弃道。

“……”曳苍只能乖乖地将装花生米陶碗从烛渊面前搬到了自己身子另一侧,碎碎念道,“大人,你要是觉得花生难吃,以后就叫老左永远都不你汤里放花生。”

烛渊充耳不闻。

曳苍有往嘴里抛了几粒花生米,“大人,你就这么让那小娃娃走了?你可是寻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才寻到她。”

“放走了又如何?”烛渊微微昂头,透过头顶树枝看苍穹,“你认为她真走得掉么?”

“这倒是。”曳苍点了点头,“大人这么做,不过是让她彻底断了想要带着朵西离开圣山念头而已。”

烛渊沉默,不置可否。

“曳苍,交给你办事情都办得如何了?”凉风吹拂,烛渊微微闭起了眼眸。

“大人放心,已经办妥当了。”

烛渊微微颔首,“未防你觉得日子太过无趣,这些东西就交由你去处理吧,布诺那儿,匕首那一事应该会有些麻烦也不一定。”

“属下明白。”曳苍脸色转变为恭敬,“那么找那小女娃娃一事……”

烛渊打断了曳苍话,“自然我亲自去寻她,让她输得心服口服,好好地回来当她圣蝎使。”

“大人,那日试炼,那个小娃娃后一击当能一举让三人毙命,她后所用毒被做了手脚。”曳苍声音不大,风吹树叶飒飒声中有些乱,烛渊却已听得明白。

“嗯,你与布诺平日里多注意些,万不可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曳苍起身离开,不忘记把那碗子花生一起带走。

“那便交给你了。”轻风拂面,很是舒爽,“今日是第七日,我也该准备准备去把牵系着我性命小家伙找回来了。”

碧空如洗,轻风微凉。

烛渊慢慢将身子躺倒树下草地上,将左手抬到了面前,微动着五指,眸子里盈着浅浅笑意,亲爱阿妹,你这会儿跑到哪儿了呢?又是准备躲到哪儿去呢?

此时此刻龙誉,却是一点都不着急,此刻正和朵西往她们曾住了十年树顶村落走去。

龙誉不急不愁,是她认为天大地大,她压根就不信那个白面小男人能找得到她,一路从圣山下来她也时刻留心着身后与周遭,十分肯定没有人跟着她们,看来那个白面小男人确言而有信,是真给机会让她离开。

朵西也是不急不愁,什么事情都随了龙誉,因为她知道不论她们走到哪儿,躲到哪儿,十日之后,定然会再回到圣山,这是不会改变事实,她知道烛渊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龙誉,也不想让龙誉闹心,便由着她了。

龙誉一边朵西面前蹦跶,一会儿弯下腰折一朵路旁小野花,一会儿揪住一只从她们面前蹦过小兔子,蹂躏一番再扔掉,一路上又说又笑,让她想起了小时候阿娘常把她放小竹篓里,背着她上山采药情景,便又腻到阿娘怀里撒娇一番,说阿娘把这些日子事情忘记就好,就当梦一场,以后带阿娘换个村子好好过日子。

朵西则是宠溺地揉揉她头发,什么都应好,让龙誉开心了。

“阿娘,你说,我们这再回到村子里来,会不会把大家伙都吓一跳?”此时龙誉走朵西面前,将双手背身后,面对着朵西轻而易举地避开身后树,倒着走路。

“阿誉,既然我们都没有打算再回树顶村落过日子,又何必再回去打扰大伙一回?”朵西温柔地解释着,“我们上次离开时,布诺大人已经让我和大伙道过别了,倒是要迁到别处去了,如今再回去,让大伙怎么想?况且大祭司脾气阴晴难定,万一迁怒了村子里人便是我们罪过了。”

“也是。”龙誉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阿娘说有道理,要是给大家伙招来麻烦那就不好了,那我们便不回村子了,我换个地方让阿娘藏身。”

“不过啊——”龙誉瞬间又换成了笑眯眯表情,蹦回到了朵西身边,挽着朵西胳膊,将眉毛挑了挑,“阿娘你老实说,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姜花阿妹阿爹?”

“阿誉,小孩子胡说些什么!?”听了龙誉话,朵西立刻柳妹倒竖,一副严肃又认真神情。

龙誉却不意,依旧笑嘻嘻地,“阿娘,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我都瞧出来了,姜花阿妹阿爹很是喜欢阿娘呢,平日里那么照顾你,每次见到阿娘还会闹羞,而且姜花阿妹我也喜欢,要是阿娘也喜欢姜花阿妹阿爹呢,我是不会反对!”

“阿誉!不要胡说!”朵西极少呵斥龙誉,此刻却是严厉地呵斥,温和脸上满是羞恼。

龙誉笑得开心了,本想要继续逗弄她阿娘,然而她眼睛,似乎看到了远处有火光。

此时堪堪入夜,天色还不算暗,但是远处群山给视线里火光充当了黑压压底色,使得那不断飞窜起火光显得极是醒目。

“阿娘,那是,村子方向……”龙誉完全怔原地,看着那远远火光,突然间觉得双脚上压着千金大石,一时之间竟是迈不开。

朵西也是震惊得慢慢睁大了双眼。

“那是村子方向!村子里着了大火!”龙誉突然大喝一声,脚尖点地,飞一般地往树顶村落方向飞奔而去。

远远便能看到那样火光,证明大火很猛烈,或许正舔舐着整个村子也不一定!不然她不可能离村子那么远还能看到火光!

发生了什么事!?

------题外话------

大叔惭愧地冒头:今天确实很晚~不要鄙视~

057、他想要找的是我

若说六年前眼睁睁看着苗疆三万英雄血染大地是一场沉睡噩梦,那么此时此刻她所见就是将那噩梦完全唤醒,将心底悲凉与恨意数翻了出来,仿佛有人正用锋利刀子一刀一刀地剖她心。

如血液一般猩红大火如猛兽一般疯狂地舔舐着原本平和村子,似乎将墨色苍穹都连并燃烧起来,入眼,到处都是血色,黏稠得龙誉双眼险些睁不开。

这本该是各家阿婆一齐坐村子正中央大树下摇扇闲聊时刻,可是此时此刻,那些慈眉善目阿婆们哪儿?

这本该是巫姑阿姐家三岁小弟和其他小家伙们饭后欢逐嬉戏时刻,可是此时此刻,那些小家伙们欢笑声哪儿?

这本该是姜花阿妹那些可爱少女与她们心仪阿哥廊前屋后温存时刻,可是此时此刻,那些会闹羞阿妹阿哥哪儿?

村子正中央大树下没有了阿婆们慈爱笑脸,只有被满溅了鲜血大树一张张染血枯槁尸体中依然挺立着,大火燃烧屋楼发出刺啦声完全代替里原本小家伙们欢笑嬉戏声,那个总是被她调戏得面含娇羞姜花阿妹不知哪儿,唯见她所爱之人尸体扑倒地上,肚腹上开了一个大大血口子。

那个总是面含微笑巫姑阿姐,跌坐自家门前,心口插着一把长长刀子,衣衫不整,昔日里温柔浅笑再也寻不到踪影,双目圆睁,满是怨恨,死不瞑目。

她面前两步之外地方,是她爱郎,那浑身大大小小血窟窿,宣示着他死前受了怎样非人对待,触目惊心是他身体下方,那男人象征,已是血肉模糊。

龙誉双脚如千斤大石般沉重,艰难地往巫姑阿姐走去,莹亮眸子此刻不知是被大火映照得猩红,还是被鲜血染红,只见龙誉面容沉静地抬手,为她阖上了不肯闭上双眼,而后拔出了插巫姑心口长刀,将她尸体与她爱郎放到一起,脱下了自己身上外衫,盖到了她身上,定原地看了地上两人片刻,才抬脚离去。

龙誉拖着沉重步子村子里由开始到处狂奔到现下举步维艰,似乎不知疲倦大火里,她所能找到只有早已没了呼吸村民,触手之处是黏稠血液,平和村子,已被悲凉死亡完全覆盖。

烈烈大火将龙誉脸庞映照得通红,也燃烧了她心底杀意,面如霜,双肩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唇泛白,可见她隐忍着心底那一触即发恨意。

“咳……”突然,燃烧得呼呼作响大火中,龙誉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轻咳,心下大惊,立刻循声四处望去。

只见那已被大火烧得摇摇欲坠吊脚楼前,一个面朝下躺倒地男子微微抽动了身子,龙誉连忙跑过去将他身子扳了过来,扶住了他肩头。

面前男子约摸三十五,样貌平实,一块青布头巾还是整齐缠头上,此刻却染了血又沾了泥灰,嘴角淌血,他手按自己肚腹上,凭着漫天大火,能清楚看见有红稠血不断从他五指间流出,染红了他手,也染透了他身下泥地。

“姜花……阿爹……”龙誉看着面前人,只觉眼睛肿胀得难受,喉间干涩得近乎哽咽,扶着男子手有些颤抖不止。

“咳——”姜花阿爹看着龙誉,眼里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只有哀伤,无哀伤,刚刚张口想要说话,却是一口鲜血先破喉而出。

龙誉心顿时拧得生疼,抬头正要大声呼唤她阿娘,发现她阿娘正从大火头步跑来,躬身蹲到了姜花阿爹面前,拿出帕子替他擦拭着嘴角不断涌出血,喉间哽咽得厉害:“姜阿哥……”

“阿誉……”姜花阿爹眼神没有移到朵西身上,而是含着希冀似看着龙誉,想要抬起手,却是丝毫力气都没有,紧紧按着肚腹伤口,心口大幅度地起伏,极其艰难地吐气,“救,救救姜花……中,中原……”

龙誉眼神阴沉得厉害,扶着姜花阿爹肩头手蓦然紧了一分,坚定道:“姜花阿爹,你放心,我会。”

姜花阿爹像是舒了一口气,捂着伤口手微微松了,这才将眼神慢慢移到朵西身上,艰难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他平日里朴实笑容,“朵西……妹子……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我不悔……能再见到,你后一面……我知……”

后一个“足”字还没有出口,姜花阿爹捂着伤口手便无力垂下了,阖上了双眼,一滴泪溅到他脸颊上,他却再也感觉不到。

龙誉将他平放了地上,朵西用棉帕子将他脏污脸慢慢擦拭干净。

“轰——”一声巨大而沉闷声响喧嚣着无数火星子她们身旁响起,是被大火烧得摇摇欲坠吊脚楼再也无法撑持,轰然坍塌,就像一个溘然消逝生命,然而烈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