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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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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吓着是你俩才是吧!?”看清面前把话说得事不关己人是烛渊之后,龙誉才把全身警惕感卸下,这个可恶白面小男人,居然让圣蝎放她枕边,方才只要她头往前多挪一毫,那圣蝎尾蛰就要刺到了她瞳孔上,还有那个小男人脸,就与她隔了圣蝎距离,可谓是近咫尺,一醒来就看到这样一张令她讨厌且还她面前极致放大脸,她不叫那是对不起自己。
“我和红雪怎么会吓阿妹呢?”烛渊仍旧是用手撑着歪斜脑袋浅笑,“我们可都是等着阿妹醒来呢。”
“那尾蛰子就要刺到我眼睛里来了?我差一点就瞎了,这还不是吓我!?”龙誉恶狠狠地瞪着烛渊,吼得很是大声,她可不想当独眼,丑!就算是被圣蝎扎,她也不觉得光荣。
胸口气一上来,龙誉就想坐起身子,无奈抽动了身上伤口,疼得她直咧嘴,却还是只能乖乖地侧卧床上。
只是她这么愤怒地说完,红雪原本扬起尾巴便有些耷拉,从烛渊微微敞开衣襟爬了进去。
烛渊不禁轻轻摇头,有些无奈道:“阿妹,红雪可是守了你一夜,担心了你一夜,阿妹这么说,是不是太对不起红雪了?红雪可是伤心得躲起来了。”
红雪那孩子,似乎是真很喜欢这个小家伙,不然堂堂蝎王是不会有如此反应。
龙誉一怔,没想到烛渊会这么说,也没想到圣蝎会守了她一夜,不由得惭愧起来,将眼神瞟往烛渊衣襟处,认真地道歉道:“小圣蝎,对不起,阿姐不是故意,不要伤心,等阿姐身上伤好了之后,再犒劳你,好不好?”
小圣蝎伤心了?这怎么可以,她以后还要和小圣蝎相处,万一小圣蝎这一伤心之下以后不和她好好配合可就太不好了,而且若真如那白面小男人所说,小圣蝎守了她一夜话,她刚从所说话真很对不起小圣蝎,小圣蝎既然担心她话,就绝不会伤到她。
烛渊听到龙誉软软道歉话,笑意有些深,小圣蝎?真是别致称呼。
“阿妹,红雪活了不知比你多了多少十年,你居然自称‘阿姐’,真是可爱。”烛渊笑着将撑着脑袋手放了下来,与另一只手一齐搭到了床上,撑着身子往龙誉脸凑近一分,轻轻吐着气,“阿妹既然都承诺了红雪要犒劳她,我可是也守了阿妹整整一夜,一夜未眠,阿妹有没有打算也犒劳我?”
烛渊脸很近很近,近到龙誉可以看得见他长长睫毛上扑闪着薄薄盈亮晨光,墨黑眸子深不见底,却又漂亮至极,有微凉晨风拂过,他身上缀着数十小小银铃铛奏出悦耳乐章,龙誉不禁想到了她方才那个梦,那个梦里,她是急不可耐地想要靠近他,再靠近一分。
龙誉突然觉得很羞耻,她明明那么讨厌这个白面小男人,梦中居然还那么地想要靠近他!
这么想着,龙誉双颊爬上了浅浅红晕,本就不好脾气现是又恼又羞,加之听到烛渊说昨儿守了她一夜,一时竟是不知要说些什么,不由将眼光瞥向别处,却突然发现,她不是被区别对待地仍外面,而是被安置屋子里,这屋子不是她前些日子都住着小屋,而是药王谷毒谷里单层吊脚楼。
她来取毒药时候清楚地记得这些屋楼里摆置,十数间屋楼里摆置均是一致,所以她记得,只是如今她所屋楼,则是没有顶盖!
可,却并非原本没有顶盖,而是屋楼上半截,被削掉了!
切口倾斜齐整,本将使得整间屋楼自窗户以上上半部分齐齐往一个方向倾斜,然而此刻被切掉屋楼上部却是翻倒,将屋楼下半部分全全曝露苍穹之下。
这种是狠厉气劲所造出景象,龙誉见过,也记得,那是她还树顶村落后一夜,也是由眼前这个小男人造出。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他这般!?
“怎么?阿妹不信我么?”烛渊将蹲着身子站直,拖了身后椅子床边坐下,神情有些哀怨,“难道阿妹心里,一句也不可信么?”
龙誉这才注意到烛渊眼睛下方浅浅乌青,不明显,不细看倒还是不会注意到,应该是一夜未歇留下痕迹。
片刻沉默,龙誉才定定看着斜倚椅子上烛渊,看着他那双颊上因为浅笑而显出小小梨涡,心下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轻轻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记浅浅微笑,“谢谢好阿哥了。”
龙誉这浅浅一笑不同烛渊所见过她所有笑颜,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装模作样,虽然仍带着些许不情愿,却看得出是发自内心,月般眉,澄澈双眸向上弯出与眉毛一般弧度,素齿朱唇,晨曦柔软,一个清丽美好女子模样,跃然而出。
烛渊眼眸微眯,搭椅把上手轻轻一颤,眸光深深。
龙誉清楚得很,武演场上,她蝶乱舞没有生发出原有威力,她已面临着成为刀下亡魂真正危险时,是他救了她。
那时那刻,紫雾包拢中,就她心底喊出“阿哥,救我”时候,一半是抱着对生期望,一半是她想知道他那句“阿妹与我,其实是真可以心有灵犀”是否是真,因为那一刻,她心猛烈地跳动着,那心跳得好似不是她自己,心底似乎总有一个呐喊之声,催促着她向他呼喊。
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因为也是那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他心底想法,有些紧张以及——
绝不允许她死掉。
------题外话------
哦呵呵~姑娘们是喜欢暴躁阿妹还是喜欢变态阿哥呢~?
049、我该拿你怎么样呢?(二更)
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
果然,如她所料,紫雾之中,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是杀意和狠厉气息如利刃一般将浓浓紫雾切割开,准确无误地直取三名男子咽喉。
她清楚看见,三名男子咽喉似乎被极细丝线洞穿,一点猩红他们咽喉处扩散,迅速变成暗紫色,扩散至全身,将他们生命瞬间吞噬!
紫雾慢慢散去,三名男子砰然倒地。
龙誉失去意识前一刻是面对烛渊站着,那一刻她满是血点子朦胧视线里,心底却是笑了,有些震惊,有些得意,又有些满足。
她后想着是,原来他说心有灵犀是真,那么,她若死了,他就会为她“殉情”,可能也是真。
“阿妹心底是真想要谢我么?”烛渊眼眸微眯,眼神至始至终都停留龙誉脸上。
“好阿哥不是能读懂我心底想法么?”龙誉浅浅笑着,毫不避讳地迎着烛渊眼神,“那阿哥自然知道我说是不是真。”
“不过好阿哥舍得出手救我,是不是好阿哥不想为我殉情?”
烛渊笑得有些深邃,习惯性地将手肘抵椅把上,用手撑着下巴,轻轻吐着气:“阿妹不是和我心心相连了么,为何还要问我呢?”
烛渊说完,侧身坐到了床沿上,并不轻柔地拿起龙誉手,让她手心贴着自己心口,道:“阿妹自己来感受感受。”
龙誉浑身带伤,被烛渊这么一扯手腕,只觉浑身伤口都叫嚣,脑袋也跟着他这么一扯陡然往前一挪,脑子里顿时一片昏天暗地,视线竟有些微微模糊起来。
烛渊手心附龙誉手背上,龙誉手因着晨间湿意有些凉,然而烛渊手心温度却是滚烫,龙誉手碰到烛渊心口时,也是灼热感透过他衣衫灌到了她掌心。
然而,龙誉竟清楚地感受到了心底深处想法。
我不想死,我也绝不会死——这是龙誉从他心口滚烫温度得到唯一感觉。
一瞬间,她不是震惊于自己此刻为何能这么清楚地感知到他内心,而是震惊于他心底那种情感,他是五毒圣教大祭司,是圣山神明,一身足可以称为出神入化本事与功夫,根本没有人能伤得到他分毫,他心底竟然有这样情感!?
烛渊看着龙誉微微震惊眼神,嘴角笑意慢慢变冷,突然将自己手一松,龙誉手便无力地落到她自己身上,打到她肚腹上伤口,又是疼得她一阵呲牙咧嘴。
“如何?阿妹感受到了什么?”烛渊将两只手分别撑到龙誉身体两侧,俯身盯着她,“不过阿妹眼神,已经清楚地告诉了我,不过阿妹还想不想感受到多?”
因为倾身关系,原本搭烛渊肩上发丝滑落到龙誉脖子上,因着烛渊救过她一命缘故,龙誉没有恶语相加,因为她刚才感受到烛渊内心深处想法,现下她紧盯着他眼眸,似乎如他所言,她竟想知道得多。
烛渊勾唇一笑,低头,覆上了龙誉微微干涸唇瓣。
与此同时,一股浓浓恨意透过烛渊唇传到龙誉四肢百骸,让龙誉瞳孔一瞬间放大,而后眉心紧紧皱起,没有再恶狠狠地咬上烛渊嘴,而是任他唇不轻不重地压他唇上。
他没有撬开她牙关,也没有用舌尖轻舔她,就这么不轻不重地压着她唇,龙誉知道,他只是向她传递他内心深感受。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让她感受他内心所想,但是她被他内心那浓浓恨意震惊了。
那种恨意无法言说,仿佛永无止境黑暗,随时会把人吞噬,而后,万劫不复。
他心底这种恨意,似乎很久很久了,十年?二十年?还是久?
她眼里,从来知道挂着虚伪笑意他不知爱恨,不知情仇,视人命如蝼蚁,无情无感,怎么会有这么随时会将人吞噬恨意?
突然之间,龙誉还想知道得多,然而烛渊却慢慢离开了她唇,又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样?阿妹?你感受到了什么?”烛渊抬起左手,轻轻撩开黏龙誉额上一缕发丝,温柔声音里带着一抹冷意。
“为何要让我感受这些?”龙誉没有笑,只是睁着澄澈漂亮眼睛看着烛渊,看得极为认真,她再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远远不是她所想那般。
而她,究竟为何这般奇怪,竟能读到他内心。
烛渊欣赏着龙誉漂亮眼眸,澄澈得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她眸中影像,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摩挲她眼睛,答非所问道:“真是一双漂亮眼睛,简直和你阿娘一模一样。”
龙誉身体顿时有些紧绷,他每每一提到她阿娘,她总会觉得不安,今次也一样,尤其感受到他深深恨意之后,心下觉不甘。
“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龙誉任由烛渊暧昧地摩挲着她眼睛,盯着他,问道,“你身上背负了什么,为何要我来与你一起背负?”
就算所有疑问她都不明白,可方才体会到他内心恨意一瞬之间,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心中恨,要她来与他一起承受,一起背负。
“阿妹今日真是聪明,问得也真是好。”烛渊眼里有赞赏之意,笑得温和,晨曦映照下显得很是迷人,“我若不找阿妹来与我一起背负,我要找谁呢?”
烛渊收回了自己手,慢慢站起身,屋子里慢慢踱着步,轻悠悠道:“好阿妹,我可是找了你二十年,你阿娘可是把你藏了二十年,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说,我不找你一起背负,我还能找谁呢?”
烛渊说得很慢,很轻,伴着轻轻冷笑,冷得透骨笑。
“找了我二十年?”龙誉紧紧拧着眉心,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何要找他?遇到他之前,她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他,他又怎么会找她?
“不信么?是觉得太久?还是觉得你根本不认识我,为何会找你?”烛渊背对着龙誉,轻笑着反问。
“我只是觉得不可能。”沉吟片刻,龙誉将自己心底想法说出来。
有什么值得一个人去找寻另一个人二十年之久,二十年间没有丝毫音讯,却仍坚持不懈地寻找?不可能,总之她认为不可能,他把她带到圣山,不过是要惩罚她盗了教中圣药,不过中途出了岔子,她被圣蝎认定了而已。
“哦?阿妹认为不可能么?”烛渊依旧背对着龙誉,声音冰冰冷冷,“那我与阿妹心有灵犀,阿妹又是作何解释?”
“因为这二十年来,我知道你定某一处活得好好,所以我从没有间断过找你,可是你阿娘把你藏得太好。”烛渊说着,慢慢转过身,再次面对龙誉,慢慢向她走近,嘴角勾着冷笑,声音冷得不能再冷,“如今,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找到,阿妹你说,我找你找得那么辛苦,如今找到你了,我该拿你怎么样呢?”
龙誉却是紧紧盯着烛渊左眼,一股寒意心底腾升。
因为烛渊那墨黑左眸,此刻已是腥腥血红色!
050、昨夜大人可是怕疼着你(一更)
烛渊左眸猩红如血池,燃烧着,翻滚着。
龙誉想到了叠嶂林里那一晚,他左眼也是这样红得似血,就像是翻腾不息恨意。
“呵呵,阿妹,觉得我眼睛好看么?”烛渊蹲下身,靠近龙誉,让龙誉能够瞧得清楚,“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龙誉只是看着他左眼,沉默不语。
她突然想起了流传苗疆一则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黝黑如乌泽大地孩子出生了,却一生下来就被所有人厌弃,因为他出生时候,村寨无缘无故死了许多牲畜,接着又是无缘无故死了许多人,以后每一年,村寨中总会有人无缘无故死亡。
孩子五岁时,村中巫姑占卜卦象显示,此孩子是百年一遇灾星,会给村寨带来灭顶之灾,唯有将他用火烧死,才能结束这灾难,于是孩子被扔进了火堆里,却那一刻,孩子化身成魔。
于是,村寨灭顶之灾是真正到来了,化身成魔孩子一夜之间将村寨血洗了,无论是刚出生婴孩,还是奄奄一息老妪,无一幸免。
然而,却也天亮之时,化魔孩子也晨光中死去了,灰飞烟灭。
她小时候喜欢缠着阿娘给她说这个故事,她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而阿娘口中那个孩子,就是有着一双红色眼睛。
是他心中恐惧与恨意,让妖魔吞噬了他,后与他所爱村寨同归于,真正化作了黝黑尘泥,落入乌泽大地,却铺就了我们脚下所踩苗疆之地,长出了青绿可爱禾苗,会哗啦啦歌唱森林……
她总会想,其实那个孩子是爱着他所村寨,爱着苗疆吧,不然为何会选择同归于这种决绝而又惨烈方式来复仇。
如今她看着烛渊如火一般燃烧左眼,似乎看到了那个被所有人遗弃而化身成魔孩子,他心中那刻骨铭心恨意,会不会也如那个传说一样,将他吞噬,然后杀戮大起?
“阿妹这么安静,让我真不习惯。”片刻沉默,烛渊左眸中血色慢慢褪下,只听他恢复了旬日里浅浅笑声,慢慢站起了身,“还是活蹦乱跳得像只小野猫一样阿妹比较讨我喜欢。”
烛渊说完,转身欲走,却抬脚离开刹那,被龙誉从后抓住了他手腕!
烛渊眼眸微眯,眸光明灭不定,微微侧回头看着龙誉,他情绪刚刚大幅波动,现读不到龙誉内心所想,也因为他身体里一夜都未能褪灼热感,使得他对她感觉弱。
只见龙誉眉心紧紧蹙着,脸色泛白,额上又有细汗沁出,身子往外挪了些位置,可见她这一拉他,抽动她全身伤口有多疼。
龙誉眼里除了痛楚之色外,还有震惊之色,而后猛地抽回自己手,再一次扯动身上伤口,疼得她一阵呲牙咧嘴。
她竟然……竟然伸手去拉他!?方才她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竟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好可耻!就像她不舍得他离开一样!
然而这一次,烛渊难得地没有说出温柔玩笑话,只是眸光沉沉地看着自己手腕,扭头,离开。
烛渊一回头,就看着曳苍站门口有些贼兮兮地笑着,手里拿着两碗药,见烛渊走来,捧起一碗,将另一碗交给身后哥叶亦,转身随烛渊出了去。
因着龙誉昨夜里出了一身汗,哥叶亦和逻翁娅便替她将身上已经被汗渍沁黄棉布条解下来,给她重擦洗了身子和伤口,敷上捣好药泥,再给她重缠上干净棉布条。
身不由己感觉让龙誉很不自,心里也有些烦躁,便一直闷着不说话,本想想些事情,奈何身上伤无时无刻不痛着,让她根本没法认真想事情,心里烦躁就甚。
哥叶亦个龙誉重包扎伤口时候,逻翁娅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哥叶亦正将龙誉身上棉布条打上后一个结儿,一边让龙誉喝着曳苍拿来药汁,一边跟她说,待会儿要将她换见屋楼,这儿屋顶坏了,夜里太容易着凉,待会儿让她忍着点疼。
说话时候,有两名教众抬了一个扁平藤编架子进来,软藤条编成网状,可人长,比肩稍宽,稍长两侧分别紧紧捆两根手腕粗细竹枝上,藤网可容一人躺下,两名教众正一前一后蹲藤网前后,双手握着竹枝顶端,逻翁娅从床上拿过一条薄棉毯子,平整地扑到了藤网上,而后与哥叶亦一起将她从床上移到了藤网上。
龙誉本是侧躺床上,身后抵着高高棉毯子,为防她想要平着身子而压着她背部伤,她不是忍不了疼,然当身体被哥叶亦与逻翁娅搬动时候,那种伤口被抽拉疼痛还是排山倒海地袭来,也由于这一动,她陡觉眼前一片黑暗,脑袋疼得厉害,还带着抗拒不了昏沉。
令人反感感觉,她活了二十年从没觉得这么难受过,苍穹明亮光很是刺眼,竟让她有种晕眩感觉。
龙誉被抬到了相邻一间屋楼,哥叶亦与逻翁娅将她移到竹床上后便离开了,接着是一脸笑意曳苍走了进来。
龙誉见过曳苍次数称不上多,但是她每一次见到他,似乎他都是笑着,那笑容很友好,像是他不知伤心为何物一般。
因着龙誉要求,不愿再躺床上,因而此刻她是坐床沿上,右臂因为肩上伤而无力地搭腿上,左臂尝试着轻抬轻放,奈何她背上上正好靠近她左肩,使得她每一次抬放手臂都会牵动背上伤,疼得让她咬住了下唇。
“哎哎哎,小姑娘,你是要你背上伤永远都好不了吗?”曳苍本是一脸笑意地走进来,一看到龙誉摆弄自己左臂,不由得用拿手上把玩一根小竹条按了龙誉手背上,将她手压床上,训斥道,“熊孩子,少会儿不动能让你缺胳膊短腿吗?”
龙誉看着压自己手背上细小竹条,眸光忽然一敛,变得有些深邃。
那本是一支韧度极为柔软竹条,然而此时此刻压她手上却像一根粗大木棍,竹条另一端,有一股强大力量握着它,若非深厚内力,绝对不可能将一根不及筷子粗竹条使用得如手腕粗木棍一般压感。
这圣山上每一个人,可都真是深藏不露。
“小曳苍,也让你来试试这怎么都不能动滋味,你就知道了。”龙誉撇撇嘴,她活了二十年,除了睡着时候,胳膊和腿还没什么时候这么安静过,一身伤不能动感觉真是很容易让她烦躁。
一声“小曳苍”让曳苍眉毛猛地抖了抖,却不闹不怒地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了上去,收回了压龙誉手背上小竹条,笑眯眯道:“小姑娘,我这把年纪,当你哥哥都嫌老了,加个小字,实让人羞臊得很。”
“不过证明我还是年轻得很,年轻多好,对吧,小姑娘?”曳苍自顾自笑嘻嘻道,就算看到了龙誉眼底嫌弃也毫不意,而后立刻转移了话题,“啊,险些忘了我要说正经事,来来来,话题扭回来。”
龙誉看着自言自语曳苍,想着真是有什么样主人,就有什么样属下。
“小姑娘,你今年是二十吧?”曳苍将龙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脸好奇,“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二十年是怎么活过来?”
“什么都吃活过来。”龙誉想也没想便回答道,阿娘平日里几乎对她不管不理,险些就是让她自生自灭了,除了偶尔给她烧一顿饭和每年给她裁一件衣之外就几乎没多管她什么了,她是茂密林子里上蹿下跳活过来。
不过虽然如此,她还是极爱阿娘,也极听阿娘话,所以她二十年来都只是养蛊未曾用过蛊,谁却知,一用蛊,她和阿娘日子就全变了。
“……”曳苍有些无奈地扶额,这小姑娘想法,真是特别,“小姑娘,我意思是,你二十年来就没生过一场病?或者受过什么伤?”
龙誉听到曳苍话,很是自豪地昂了昂头,很是得意道:“怎么着,无灾无难无病无疾健壮生长你很羡慕是不是?”
“……”曳苍看着一脸自豪龙誉,心里想着大人究竟是怎么忍受这个熊孩子,看着她一身棉布条,道,“那小姑娘,你受伤之后没多久就高热不退,是什么感觉?”
这是个彪悍到了什么程度熊孩子,这世上大约除了大人有这么诡异身体之外,就只有这个熊孩子了?
“高热不退?我?”龙誉有些不相信曳苍话,挑了挑眉,“我除了这一身伤,我还有什么毛病?”
她身体好得很,就算是一身伤,过不了几天她仍旧能活蹦乱跳。
“难道小姑娘没觉得自己身子此时有些虚浮,脑袋也有些轻飘飘,晕眩眩?”瞧着朵西姑娘一个温温静静姑娘,怎么养出这么个熊孩子,“昏迷了整整一夜,忽冷忽热,险些没烧死自己。”
龙誉经曳苍这么一说,才觉得身体确实如他所说一般,她本以为那种令她毛躁感觉是身上伤口扯痛导致,没想到竟是她发了高热。
“我昏迷了整整一夜?”龙誉不禁蹙起了眉,这是她身上从没有过情况,她没体会过昏迷感觉,觉着不过是自己睡了一个很长很长又很难醒来梦而已。
突然她又想到了梦中听到银铃声,想到方才接触到烛渊手指时他那灼热温度,不由接着问道:“你们大人,是不是身体也……不适?”
她虽然不喜那个白面小男人,但是武演场上他不动声色地救了她是不争事实,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虽然这称不上义,但恩确确是有,不过一句关心话而已,她是不会吝啬。
“这个啊……”曳苍用小竹条一下一下轻打自己掌心,故意将尾音拉得老长,意味深长道,“说到底,小姑娘要好好感谢大人才是,若不是大人,只怕你昨日便死武演场上了,若不是大人昨夜守了你一夜,只怕你都要被你体内温度烧死了。”
“不过小姑娘,大人,可也是你大人,这个要记住了,这儿是圣山,规矩还是多得很。”
“小姑娘这是担心大人吗?我刚刚可是瞧见你抓着大人手腕不想松手了。”曳苍突然嘿嘿一笑,一副“我明白了”表情,一边自椅子上站起身,一边道,“这个小姑娘你就不用担心了,大人不会离开,至少你身上不适感消褪之前不会离开。”
曳苍说完,看到龙誉一脸烦躁与不可置信,笑着转身离开,正要踏出门口,回过头又补充一句:“昨夜大人可是怕疼着你,才没昨夜将你换到这间屋子来。”
说罢,曳苍再次拔起脚步,离开了。
曳苍忽而又想起了昨夜那一幕,大人那卷带着狠烈杀意丝刃只差一寸便劈到了那个小女娃娃身上,突然刃锋一转,生生将屋楼上部给劈了开来,再一反手,那被削下来屋楼上半部轰然落到了屋外。
愤怒中大人是谁也不能惹,包括跟随了大人三十多年他与布诺。
屋楼内龙誉很是安静沉默,脑子里回旋着曳苍话。
她昏睡了一夜,他便守了她一夜?
就是阿娘,都没这么待过她。
她不会愚蠢到认为他是真正地乎她关心她。
他究竟,想用她来达到什么目?
------题外话------
码字码得好伤森~应该找徒弟一起去干个Bss~顺带去五毒溜达一圈~
051、我也怕着呢(二更)
六月太阳很是热情,毫不吝啬地向大地倾洒灼热光,空气里弥漫着闷热,蝉鸣连连。
龙誉忍着全身痛,咬着牙,费力地挪动脚步,往屋外走去。
因着腿上几处砍伤,龙誉可谓艰难地才挪到了屋外,用尚还算能用左臂贴着屋墙,让身子与屋墙形成一个直角,就这么借着屋墙支撑感休息。
几乎是使不上一点力气身体让龙誉烦躁至极,烦躁地想要握拳揍打什么东西上发泄一番,却是连握拳力气都没有,使得她眼光变得越来越冷,后愤怒地咬牙,猛地抬起一脚,狠狠地踢翻了放门前一只小陶瓮,而后疼得呲牙咧嘴地咬住了自己左手。
该死!可恶!她要变强,变强,变得强!
此时此刻龙誉,让她第一次深深切切地觉得,她像个弱者,所以她将自己已然狂躁得就要破口而出愤怒用左手堵回了咽喉。
只有弱者才会痛呼呻吟,所以她要将所有疼痛都吞回肚子里。
龙誉抬起左手,伸直,用手心对着蓝色苍穹中日轮,透过张开五指感受灼热阳光,身体里有一股难以掌控热流肆意窜流,让她脑子里晕眩愈来愈甚。
蚩尤神殿临山而建,神殿后方是一片繁茂林子,林子深处一条溪流沿着陡峭山石自山顶蜿蜒而下,即将到达对面地方形成一帘两人高小瀑,所以没有高帘飞瀑那样轰隆隆声响,而是潺潺水流声,轻轻刷刷声。
烛渊将自己置身与小瀑之下,让下冲水流将他整个人淹没,以此驱散他体内层起不穷热度,曳苍手里捧着一只盛着药汁陶碗,站溪流旁看着他。
烛渊微微闭着眼,对一直站一旁曳苍仿佛视而不见,忽而抬起手,轻轻抬眸,眼神透过头顶不断扑刷水帘看向曳苍手中陶碗,手腕微微一动,一滴水珠便往曳苍飞去,“叮”一声打到碗壁,陶碗碎裂,浓黑药汁泼了一地,与石缝中水混到一起,一同流入了溪流中。
曳苍轻轻叹了口气,躬身将碎地上陶碗拾起,而后对着烛渊单膝跪下。
许久,烛渊才冲水帘中慢慢游出,走上岸,拿起扔一旁衣衫披到了身上,这才睨了曳苍一眼,淡淡道:“起来,曳苍。”
“大人,你这是逃避。”曳苍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烛渊,大胆道。
“逃避……说得好。”树影摇曳,灼热阳光照层层叠叠枝叶上,落到地上只剩下清爽斑驳,烛渊抬头望着头顶光影疏漏繁茂枝叶,轻轻一笑,“我倒是真想逃避,呵……”
“大人不肯喝药,又离开那小女娃娃身边回到蚩尤神殿来,大人这算是折磨自己吗?”曳苍干脆将想要说话都说了出去,大人若发怒,要罚便罚吧。
“到她身边?”烛渊低下头,看着曳苍,眼神冷极,转动着自己手指上指环,冷声道,“昨夜你可是瞧得清楚,我这手指若是再往下一分,她如今就已是身首异处了,我知道你们怕这样事发生,而我,也怕着呢。”
“大人……”曳苍想说什么,却被烛渊打断。
“折磨自己么?”烛渊轻轻冷笑着,“或许这样能让我心底恨清晰。”
曳苍不再说话,四周唯余水声和蝉鸣。
“那些已经没用了东西,派人送到中原去,想到他们气急败坏模样,我就觉得欣喜。”末了,烛渊补充一句,往神殿走了去
052、新鲜的食物
灵蛇殿。
沙耶娜坐面向殿口而砌石椅上,并拢双腿上盘着手臂大小青蛇,双肩上缠绕着与青蛇同等大小白蛇,此刻白蛇正吐着红红信子轻舔着她脸颊,青蛇则是张着嘴,任沙耶娜用手指摩挲它尖利毒牙,很是享受模样。
白蛇似乎是因为看到青蛇这么享受模样嫉妒了,沙耶娜肩上频频挪移着自己身体,大张开嘴,似乎对沙耶娜说她也想要主人疼爱一般,沙耶娜轻轻一笑,爱昵地轻轻拍了拍白蛇头,像哄孩子般哄道:“红绫乖孩子,再稍等一会儿,画里就会把你们食物带来了。”
白蛇这才安静下来,顺着沙耶娜肩上爬过她前胸,与青蛇缠到了一起,相互交缠着信子,沙耶娜轻轻抚摸着他们背部。
“圣使大人,食物带来了,还是鲜呢,今日刚抓到,还没有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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