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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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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是直白,就是白痴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众女被她不客气的数落弄得骚红了脸,极其尴尬。那还站着的千金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说的最后句话除却有嘲笑之意,更让她觉得自己是骑虎难下。立誓,狠毒的就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轻一点的就是什么家财散尽穷困潦倒,反正没什么好话。她再傻也不能为了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出丑,而让自己承受别人誓言中的苦难。

划不来!划不来!她怯怯地一笑,讪讪道:“六小姐说笑了,婉儿只是开了玩笑而已。”

鱼璇玑冷哼,并不搭理她,那叫婉儿的女子脸色更难看,可偏偏不能发泄出来只得深深憋着。

“哼,你既然那么不屑,还有十皇子未过门侧妃的身份在身,为何还要来王府的九九消寒宴?”沉不住气安陵不快地瞪着她,大声道。

庶出两姐妹互掐?众人算是有些明白了,闭着嘴不说。安悦恨铁不成钢地朝安晴瞪了两眼,心里直骂这个小蹄子真是会坏事,也不想想她们是什么关系,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相府的笑话!

鱼璇玑心头冷笑,转而看向司空珏,冷道:“你这个问题应该问桐封王,为何我已然跟别人有了婚盟,还会收到王府的请帖?”

这群女人都是为他而来,凭什么把不安逸都撒在她身上!点染着墨色的双瞳中满满的都是凉冷寒气,嘴畔还留着不屑,很是不齿。

矛头转向司空珏,众女一致惊诧中不可置信地望向主座,紧张兮兮地盯着他。很怕他说出我是趁着十皇子不在想要夺了他未过门侧妃或是他喜欢鱼璇玑之类的话。那几十道浓烈的目光直视让他微有不满,面色稍冷,淡漠着道:“本王的即将入门的侧妃很喜欢安六小姐,是她让本王请六小姐来的。”

呼呼!他不喜欢那冷若冰霜的六小姐!千金们心头一阵激动,可想到他那个“即将入门的侧妃”心里又慌了,他什么时候跟人订了亲,为什么炎京一点风声都没有,就是他们的父亲也未曾告知过这件事。这六小姐刚让她们送了口气,又来个陌生的女人,一众千金们是又急又怒,就是安悦都忍不住心里着急起来。

鱼璇玑对此事也颇感意外,听他的口气他那位侧妃是认识她的。认识她,会是谁?

思忖间,亭中忽有环佩铃铛的清脆声响起。寻着声音来源看去,竟是被几个丫鬟簇拥着,盛装而来的起清荷!鱼璇玑看见她,瞬间就明白了。那次她病愈后被司空凌送回相府,半途中路过桐封王府,看见清荷和她的丫鬟跪在府门前。她如今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王府,看来是得了司空珏的认同的。

这清荷本就生得如出水芙蓉般美丽,如今细致打扮了番,没有风尘女子的烟花气息,举手投足都有着大家闺秀才有的端庄温婉。认识清荷的人并不多,很多人只以为她是桐封王在哪个地方秘密搜寻到的美人,可安悦却是认识她的。花间灯会上,她可是跟她见过的。一个妓女竟然成了桐封王的侧妃,而她堂堂相府嫡女名气才貌家世无一样输给她,却换不来他半分青睐。交叉握在一起的手死死地揪紧,心里如打倒了五味瓶般各种情绪齐齐涌上来。

“清荷见过王爷。”软语呢哝,眼角眉梢带着盈盈笑意,低首伏小,将南国女子的娇俏可人和名门闺秀的端庄优雅融于一身,即使是个女人也被易被她吸引着。

司空珏含笑点头,指了指鱼璇玑对面的空位示意她坐下。就这么一个举动,千金们再次不满地满心沸腾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庶女和一个妓女能坐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她们本来还以为那两个位置是给被选中的人留下的,代表着身份的。谁又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个的满心怒气,看向清荷和鱼璇玑的眼恨不得将她们两给瞪穿了。

场面有些僵,千金们近乎愤怒的神情锁在她们身上,反而把正主给忘了。司空珏眸光变冷,正要说话的时候,弄涛亭外的水面忽然诈起,水冲开薄薄的纱幕溅进来沾了站在后面的丫鬟满身冰水。她们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十几个黑衣人从突然拿着剑从湖面窜进亭中,朝着主座的方向而去。

清荷惊得面色惨白后退到边缘位置,司空珏腾空而起脚上一踢,堆满了饭菜的食案被踢翻朝着前来的黑衣人就是一挡,手上抓过清荷的手,孰地抽出腰间的软剑,铿铿锵锵跟黑衣人对上。

刀光剑影,生死搏杀,转眼即至。被惊吓到的女人们纷纷放声尖叫起来,拔腿就朝出口那里跑。在鱼璇玑身后的拒霜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僵立在原地,鱼璇玑飞快起身朝她就是一脚,喝道:“还不快跑。”

两个黑衣人持剑朝她而来,鱼璇玑身子一弯顺手拔下头上的一根稍长的银簪,脚步朝黑衣人的方向滑去,手腕翻转划出一个半圆的圆弧,银光闪闪动作极快几乎肉眼难辨,两黑衣人冲过去的瞬间,脖颈上淌出鲜红的血液倒地而死。身子窜开到拒霜那里,见出口被挡住,当即抓起拒霜的领口,脚上踏着水波施展轻功朝陆地飞去。

有黑衣人看她逃脱,用轻功跟着追上来。再离岸边一步时,鱼璇玑猛地将拒霜往岸上一丢,身子突然回旋,手中带血的银簪已经射出,直直朝那追来的黑衣人的眉心而去。感觉到凌厉的杀意袭来,黑衣人本能地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那银簪跟长了眼似的,闪电般就飞了过来。

刺——

银簪入眉心三寸,黑衣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直直地从半空中落下,咚一声掉进水里。

鱼璇玑则再度与水面两点,纵身飞入一片花开正好的梅花林中。梅林似乎很大,进入之后就听不见弄涛亭刀剑相向的声音。鱼璇玑调整了下呼吸,眼观四处尽是盛开的梅花,在其中顿感梅香扑鼻而来。只是,这里面是不是太安静了?脚上踩着枯败的枝桠和满地的落叶,心头疑惑更重。若他把这里当做玩赏的地方,应是会派人定期清理,可不是像如今所见。

她这是落入了机关中还是怎么的?

就在她思量的时候,四面忽然涌来了十个黑衣人,呈圆形将她包围在其中。那被冬日照的明晃晃的刀光可不是假的,分明就是取人性命的利刃。鱼璇玑双手成拳,冷酷道:“你们是谁的人?”

无影楼?丞相?谁会这么大胆,在桐封王府动手?

黑衣人中有一人冷笑,“我们是送你见阎王的人!”说话间,十个人很有默契地提着剑就冲了上来。鱼璇玑眸光陡然犀利阴冷,身子旋飞而上攀着一根比较高的梅树,旋而接着梅花错落一路向前奔逃。她的内力比之前大有精进,可并不十分高强,对方人多且武功个个在她之上,而她又不能再此暴露身子内那股强大的力量,她若不逃就只能被擒杀。

在诸多念头闪过的瞬间,她忽然清楚过来。哼,或许,从一开始这场刺杀就是针对她而言的!

“想跑?没那么容易?”黑衣人看出她的举动,三三五五侧开追上来,长剑挥舞的中还不忘记送她阵阵凌厉的掌风。鱼璇玑铁青着脸,眸中满是杀戮的暗色,她身子一顿浑身戾气四散开去,震得梅树上落花纷纷,双手积聚内力那下落的梅花随她的动作如游龙经天气势雷霆,孰地一下齐齐朝黑衣人击去。

黑衣人聚掌相击,那团在一起的花瓣忽如被炸开般,漫天都是纷飞的梅花,纷扰迷眼之际,几道银色入光般夹在其中朝他们射去。啊啊几声惨叫后,当即有黑衣人受伤倒下。乱花迷眼中,一道背影携着银光闪入其中,长剑横斜,身翻手转的挑刺,血若水溅,待落花尘埃只余下满地的尸体。

干冷的空气中,血腥味很是浓重,就连这梅花香也掩盖不住。经他剑下的尸体几乎是一招毙命,血水顺着银色的剑身朝下淌落在地上,一线线地流着如泉水溢出般。日光冷,他的白衣上也沾染了点点血渍,若这林中开放的红梅。

“多谢王爷相救。”鱼璇玑冷淡地看他一眼,跟着把目光转向地上的尸体。

“你的武功精进了不少。”司空珏站在原地抬首望着她冷漠的脸庞,浅棕色凤眸里混淆着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语气淡淡。“没听说过你还会用毒。”

鱼璇玑微眯了下眼瞳,眼睫将眸色掩住,同样淡然。“防身而已,并不精通。”

“哦,是么?”司空珏浅浅地回了声,转看向地上中了银针的黑衣人,道:“他还没死,把解药喂给他,能从他嘴里知道是谁要杀你。”

“没解药!”冷冰的话语不含温度,清秀的脸上满是冷峭。“银针上的毒是我把很多毒全弄在一起,可能毒性会更强亦或者是弱了。”她脚步轻轻地走过去,蹲下一把扯开黑衣人的面巾,看他面色乌青发紫还能睁着半只眼的样子,哂笑:“但这毒应该很厉害,他死定了。”说着,手落在黑衣人的脖颈上,使劲儿一扭,咔嚓一声黑衣人的脖子就被拗断了。

“毒死太慢,还是这样解决来得快些。”她似乎心情愉悦地翘起嘴角,从容起身。

司空珏皱着的眉头散开,狐疑道:“你不想自己是谁要杀你么?”

“知道。”鱼璇玑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侧了脸正好对着他。“殿下走之前说将我托付给王爷,应该就是怕我被人杀了吧。不过我不明白,殿下那么多兄弟,为何会请到桐封王?我第一次来王府就遭到刺杀,王爷的看护可差劲的很。”

“你是个聪慧的女子,应该清楚本王比起其他皇子更安全,起码十皇子回炎京还能看见完整无缺的你。”司空珏避开她的探寻,轻声道:“本王送你离开这里。”

“有劳。”鱼璇玑懒得再看满地的尸体,跟着司空珏的步伐朝外梅林外面走。

待他们出来,外面已经来了不少护卫,那些千金们站在一起脸色还白着,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被抬走的一具具尸体,显然被今天的事吓得够呛。司空珏一出现,她们马上换上衣服可怜楚楚的模样,满是委屈地望着他。清荷第一个跑过来,看他身上没有带伤,欣喜道:“王爷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站在人堆里的拒霜踮着脚尖终于看见了鱼璇玑,忙从人群中挤过去跑到她面前,忽然哇一声就哭起来。“小姐,奴婢终于看见你了。”她被小姐拽着飞在湖面上的时候简直吓死她了,可还回味过来就已经被扔在了岸上。弄涛亭里一片混乱,她似乎看见小姐进了梅花林,想追上去结果却晕了。醒来,大家都被救了,就是没瞧见她的主子。

她这心紧紧地悬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鱼璇玑终于出来了,她也不用再担心了。

“等我死了你再哭。”鱼璇玑脸上没有她那种劫后重逢的喜悦,脸上可谓是阴着的。拒霜吓得连哭都忘了,怔怔地张着嘴。

“六小姐不必怪她,这小丫头也是太担心你了。”清荷站在旁边温和劝道。

鱼璇玑还是冷着脸,拒霜揪着自己的衣角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王爷,现在也安全了,您去忙刺客的事,清荷会把各位小姐平安送出王府的。”鱼璇玑主仆僵持着,清荷见她也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故而转了方向替司空珏分忧。

司空珏想了想,眸光恍若无意地略过鱼璇玑。“也好。”

------题外话------

注:九九消寒是民间的传统节日,参考资料可查百度百科。

晚上还有一更,哎,累死了!

看在我每天万更的份上,不想对我说点啥么?

104 我在犹豫,是否杀她

巽风正指挥着人把查验后的尸体送走,转身就看见负手朝他走来的司空珏,上前见礼。“王爷,已经检查清楚了。”

“是不是……”司空珏淡薄清静的脸浮出沉郁,眸光中更是带着怒意看着那些尸体。

“不是,属下找到了这个。”巽风在他开口之际,看口型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双手将一块铜质的鹰牌递给了他。

眸光触及那东西,司空珏第一眼只觉得熟悉,像是在那里见过。巽风也感觉颇为怪异,不解道:“这东西不是我们的,但目前所知也不知是那个组织会用这个。从他们的部署来看,这人不是要杀王爷,而是奔着相府六小姐而来。这六小姐看起来是个不与人亲近的人,没想到她还会用毒。属下活了这么些年还没遇上过这样的毒,好像比三大奇毒都厉害。”

“依她所说,她并不懂毒。”在她上岸时,司空珏其实也追了上来的,不过他隐在暗处没有出手。那些人围攻她时,她没打却逃了,依照后来的情势看,她的武功并不高但射出银针的手法极快,就是巽风他们也没有她那么速度。

巽风更加不懂了,奇怪问道:“不懂毒那这毒是哪儿来的?”不会是捡别人丢下的或是买的吧?

“她剧毒都混在一起。”她是这么说的,真假也就她知道。

巽风惊奇地瞪大着眼,心里还忖着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不懂毒还弄出了异常狠辣的毒药。司空珏没像他纠结在鱼璇玑的毒上,手指摸着手中的鹰牌,他真的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东西。可在什么地方呢,就是没有点印象。

“王爷,宫里来人,说皇上召您进宫去。”一护卫脚步沉稳朝他过来禀报道。

宫里?巽风与司空珏两人对视一眼,襄惠帝召他进宫做什么?上阳宫,在上书房处理了半天政务的襄惠帝靠着金龙软榻歪坐着,木青在前蹲着拿着个小木槌有节奏地在他腿上敲击着。襄惠帝眯着眼,享受着腿上传来的愉悦感觉。中了神仙散的毒后他的身体就日渐衰弱,服了血凝丹让他看起来身体没有异状,可也不能向往常那样劳累,做事情稍长点就浑身疲软乏累。为此木青特意学了敲穴散疲的手艺,没当他累了给他敲敲。

“禀皇上,桐封王来了。”外面值守的小太监进来,不敢太大声怕吵了他。

襄惠帝眯着的眼倏然睁开,挥手坐直道:“传。”木青把小木槌收起来,又吩咐人送些茶点来才回到襄惠帝身边伺候。

“臣见过皇上。”外面没下雪,可身上还是带着寒气。司空珏自动站在离他远点的地方,怕把自己身上的寒传给了他。

“嗯,坐。”襄惠帝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木青把茶点端上来,将伺候的人遣走,自己也跟着出去。大殿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把人都弄走了,应是有话要跟他说。司空珏恭敬地道:“皇上找臣进宫所为何事?”

“今日你府上九九消寒宴遇了刺客吧。”襄惠帝没绕弯子,端起热茶给他们两人分别倒了杯,隼利的眸光却是定在他脸上,逼得他无处可逃。

司空珏诧异,问道:“皇上时如何知道的?”他是跟来宣口谕的太监一起进宫的,照理说才发生的事襄惠帝不应知道。

“那些人是朕派去的。”就在他想了无数种可能的同时,襄惠帝突然抛出这么一句。

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险些就洒了出去,很难变脸色的他脸色也不由地显露出一丝惊愕慌乱,好看的眉挤在一起,问道:“为什么?”他要杀她,可她只是个臣子的女儿。且还是襄惠帝亲自把她赐给了司空凌做妃子,而现在他竟然听到襄惠帝要杀她!

“子玉,你的表情告诉朕,你不希望朕杀了那女子。”襄惠帝的脸色是对他少见的严肃冷酷,“莫不是你也喜欢上那女子了?”

“臣只是太过惊讶。”司空珏收敛着外露的情绪,转眼就恢复成了往日平静淡然的桐封王。

襄惠帝重重地一哼,帝王的肃杀弥漫在周身,道:“此女心思太过歹毒,若是留在十皇子身边定会危害我天诀江山。”

司空珏越听越不明白,他知道鱼璇玑是有狠毒手段的,可这根天诀江山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前天,有人跟朕说把那条锦鲤赐给你。朕是真的奇怪,他不说把锦鲤给任何一个皇子,竟是要给一个王爷。朕派人去查了,是有人故意借他人之手这么做,就是要逼你在皇子中间选一人效忠。朕还没死他们就诸多算计,要是朕那天归天了他们岂不是要把天诀江山都弄乱了!”襄惠帝太生气了,眼中尽是杀意。“可朕没想到的是,出这个主意竟是那个叫做安陵的女子。不仅如此,朕还查到安勇之所以在刑场被劫,也是她暗示安勇之母用银钱收买无影楼的人,将人救走。本来这么做是坐实了安勇的罪行,丞相的势力也会因此受损。但一个女子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还把算计用在了皇室内斗上,她断不能继续活着。”

“……”司空珏感觉平静的心湖像是里被投下了一块大石,瞬间就激起了千层浪。他真是低看她了,这一切竟是她!

“朕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她早就该死在原本的那场病痛里。”襄惠帝近乎命令的口气,难得地严厉。

司空珏强压着内心各种澎湃的情绪,垂首道:“十皇子对她用了情的,皇上难道要让你们的父子情变得淡薄么?”司空凌看鱼璇玑的眼神跟看别的女人不一样,他断定他是真的用情了。如今他冒着危险远去潞州赈灾,要是鱼璇玑真的死了,那他回来后……

“你这是要为那个女人求情?”襄惠帝面带薄怒,眸光阴沉。

“不是。”司空珏反驳,面若淡水,不愠不怒道:“臣觉得她做得没有错。十皇子是她未来的夫婿,她帮他是理所应当。皇上以为她心思歹毒,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至于安勇的事,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兄妹,为了不让兄长死提点安勇之母,比起那些平日里携手交好临危却离散的人她好了很多。”

“还说不是!”襄惠帝真的怒了,因为太生气勾动了体内的毒气翻涌,胸口阵阵闷痛。他握紧拳,沉声道:“或许于他们说这个女子所做的无错,可她却犯了朕的大忌。皇位传给谁是朕的事,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储位不定,江山必有动乱。”何况他又中了毒,身体已经步入以前了,最多把那三颗血凝丹服完,命已无多了。

襄惠帝双眼鼓着,声带狠厉道:“朕自有打算!来人,送桐封王出去!”几乎是大喊的声音,就是在殿门外的侍卫都听得到。守在门外的木青心底颤了颤,寻思着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帝王会如此大怒。

司空珏端端一礼,面容淡漠,作了一揖:“臣告退。”走进来的木青瞧着帝王臣子二人一人怒一人淡薄的样子,自个儿也是看的心惊胆战的,不敢触怒了帝王只得把司空珏给送出去,希望自己回来时襄惠帝已不像这样暴怒了。

被送走的司空珏浅淡地笑着,心中已然翻天覆地了几次。他记得最清楚,襄惠帝对他发过两次怒,一次是当年他暗中要求去桐封的,第二次则是方才。只是他未曾预料到的是,这回是因为一个女人点燃了襄惠帝对他的怒火。

“王爷。”看他心事重重地走出来,巽风还以为出了大事,忙上前关切问候起来。

“我们回去。”一下子听了那让他不想接受却又不得不理会的消息,脑中着实很乱。何况这还不是件简单的事,不止牵扯到了他还有司空凌和其他人。

巽风见状心里担忧了,司空珏已经上了马车,他也只好闭嘴赶车。这一路上,他虽坐在外面,却还是能感觉得到车内的司空珏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沉抑感觉。到底出了什么事让王爷这样压抑?

马车赶回王府,还没下车管家就迎来上来,着急道:“王爷,清荷姑娘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大夫到了没有?”司空珏跳下马车,脸上又添了份严肃和着急。巽风听着也急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总是频繁出事。

“齐药师请到了王府,但清荷姑娘吐得很厉害。”管家边走边跟他说着那般的情况,就是在宴会上出刺客清荷都是好好的,可等到她把那些小姐们送出王府回她的清逸园休息,在半路上突然就吐了口血昏迷不醒。管家知道后哪敢耽搁,火速派人去寻了齐药师来。这不看情况严重,他只好来门口守着,等着他家王爷回来。

司空珏愁眉紧锁,脸上也浮起了担忧之色。三人快步赶到清逸园,丫鬟们都被赶在了园中,里面伺候的也就是清荷的贴身丫鬟鸣翠。下人们看他匆匆而来,纷纷低头行礼,只觉得如风吹一阵般那俊美的王爷就消失了。

“好了,她暂时无事了。”齐药师把银针抽回来,一根根放好,擦了擦头上满头的汗水,对鸣翠道。

鸣翠喜不自禁,正欲感谢就看见司空珏走进来的身影。“齐兄,清荷怎么样了?”

“她的毒很复杂。”整理好药箱的齐药师起来用事先准备好的热水洗手,背对着道:“除了神仙散和九寸肠这当世毒物外还有些不知名的毒,要不是先一步护住心脉人早就死了。你之前是帮她运功驱毒过吧,我刚才用银针也替她排了毒,短时间内将毒气压住了,不会危及人命。但要是不早点解毒,她怕是活不了几年。”

屋内的几个人听得心惊不已,这神仙散和九寸肠的大名上到耄耋老人下到黄口小儿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内情的纷纷猜测她怎么就中了那个毒。司空珏带着失望的模样,摇头:“这个毒找不到解药。”

巽风和管家、鸣翠三人又是一怔,齐药师用干帕子擦手道:“她体内本来就有种毒,中了这样的剧毒后因以毒攻毒之效,毒性不是特别强。找不到解药没关系,如果能弄到血凝丹照样能为她解毒。”

说了等于白说!鸣翠白了眼过去,这血凝丹现在已经成为传说中的东西了,哪能找得到啊!

司空珏忽然沉默了,赫连烬给了三颗血凝丹他都给了襄惠帝,如今又能到哪里去找血凝丹呢?齐药师是知道他曾有过血凝丹的事,见他不语以为他在犹豫要不要拿血凝丹救人,语气郑重道:“王爷,人命关天你要好好考虑。”

知道他误会了,可他也解释不了什么,只是道:“本王会派人尽快去找血凝丹把清荷的毒给解了。”

“王爷——”床上传来微弱的呼声,一只白皙的手从半开的帐中伸出来,似要抓着什么。“王爷,清荷死不足惜,不值得王爷这么做。”

司空珏走过去坐在床边,其他人见了纷纷有序离开,最后走的鸣翠还将门为他们关上。清荷抓着他的袖子,刚施针放血后的她面色苍白,美目中满带急切。“王爷,都是清荷不小心,一切都是清荷咎由自取,王爷千万不能为了血凝丹一事冒险。”

“不瞒你说,赫连烬曾给了本王三颗血凝丹,不过现在不在本王手中,也拿不回来救你。为今之计只有从赫连烬那里查,或许能找到关于庸医和血凝丹的消息;亦或者,拿什么东西跟赫连烬换。”司空珏没有瞒她,神情中透出股无奈、复杂和凝重。

“这样更不行,帝月烬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王爷要是向他开口,很可能会被他要挟了。”清荷急迫道。

司空珏微怒,喝道:“妙风!”

“属下知错!”乍听闻这两字,清荷浑身轻颤了下,缩回自己抓着他衣袖的手,怯怯地望着眼前这被怒气染了俊美面容的男人。

“你可以不惜命,但我不能在将来找到蓉姨的时候告诉她,她的女儿是自愿被毒死的。还有你要记着,当你是妙风时我是无影楼的楼主,你是清荷时我是天诀的桐封王。”司空珏把头移开,也不再去看她如何。“安陵说这个毒她是随便配的,没解药,那血凝丹就是你活命的唯一办法。你现在身子不适,我们的婚期就让后推延。”

“楼主!”清荷隔着帷帐满嘴苦笑地望着他几乎算是冷漠的侧影,“妙风自己大意中了别人毒,是死是活都看天意。不过,皇上非要给你塞女人可你又诸多拒绝。当初就是为了替楼主排忧解难,妙风才设计了进王府的事,如今九九消寒宴又被破坏,这事绝不能拖下去。妙风的身子现在虽然弱了点,但还不至于迎风就倒,婚期如旧吧。”

“你养着身子,什么都不用说了,楼里的事会有人替你做。”她进王府真的是为他解忧?他的眼睛可是亮着呢,她对他有情就连雷霆和破星都知道,然而他对她却无男女之情。如今诸事烦扰,他真不想娶她为侧妃,哪怕就是假的。

几不可闻的轻叹,他恍若一团云彩般离开。床上的清荷透过帷帐的缝隙看着他远离的身影,手指抓着褥子,一行清泪好不征兆地从眼中缓缓流出。

“王爷,您在想什么?”巽风看他从清荷屋子里出来后变得更加奇怪,考虑好后谨慎地问道。

司空珏站在檐下,浅棕色的凤眸悠悠看向那又快躲在云里的太阳,启唇喃喃道:“我在犹豫,是否要杀了她。”

脑中恍惚着涌出那个叫做安陵的女子,跟他正面相对的场景。

在上书房,他善意不愿她被郭洵所伤,即使探知她有武功,但看很是薄弱就当做没武功禀报了襄惠帝。当晚在街上发现有人打斗,他甩出的银簪勾起了那女子的面巾,他没看到她是何容貌,却知道那是个妙龄少女的身影。千波湖他跟清荷和曲,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有浓重的恨意压抑着,他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了她眼中没有生机的暗黑,不知为何他觉得那就是痛到麻木的样子,随后的离开更像是狼狈的逃离。

他当时觉得怪异,派人去试探她,只不过后来才知道他派去的人全都死了,却不能确定是谁做的。

与白逍同车而行遭遇死士,她意外出现在危险中,千钧一发之际出于意料地免于一死,却把手臂伤了,明知白逍会帮她处理好伤口,第二日他还是派人去相府给她送药。襄惠帝遇刺那晚,他在禁宫本是为了追查刺客,无意中又发现了那个在大街上杀死死士的少女。

她的武功极为诡异而强悍,在她的眼里他似乎看到了隐约熟悉的恨意,她想要让他死。他不知自己何时惹了这么个仇人,可她的样子不像是认错了人。她被李炎的人所围困杀了不少左右卫兵士,他拉开开天玄弓射了她一箭,却在两相对望时,他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满附痛楚,眼中还有泪光涌动,随后那一句“烬王”让他有了警觉。

她是帝月派来的细作!

一番调查,他发现那个在禁宫墙头消失的少女和相府有着牵连,在无数次思考中,那两双眼睛似乎慢慢地重合起来,可是他有些不相信!

司空凌的生辰宴,他本来对这些宴会不感兴趣可襄惠帝下了密旨他必须去,看见官宦千金们为了成为司空凌的正妃跃跃欲试时,他在相府家眷那边看不到她心里忽然觉得很轻松。然而,她最后还是来了,司空凌想让她做正妃的想法让他一惊,可她最后却成了他的侧妃。身陷牢笼却安泰从容,几乎未曾见过向她这样镇定的女子,为司空凌好他想告诉他些事,可终究没说出口。

安勇大婚,他设计在花园抱了她,那次他闻得很仔细,他用银簪插住的面巾上的味道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样。他怀疑她不是真正的安陵,然他找不出确切的证据,安陵身上的印记她都有,只能说她经历一场身死后全然变了。

襄惠帝今天一番言语,私下带人见她的清荷中了她银针之毒,就是今天的杀手也铩羽而归,她已经不是他掌握的情报中那个柔弱的女子。如狼似虎的狠辣,缜密的心计,不是个能收人掌控的人,难怪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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