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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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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总是有意无意地纠缠在自己身边,她很不喜欢。
霍尽听着她前半句话额上青筋跳动,压抑着满腔郁气,脸色一沉道:“楼下发生什么事我还不知道,但我会查清楚。”
“好。”鱼璇玑也不再多言,安静地将茶喝完,放下茶盏就走。
那一抹湖蓝色如风如云,在眼前那么一晃便没有了踪迹。霍尽慢吞吞地走出雅间,易容后的赤焰快步上前来,小声道:“爷,您约的人已经到了。”
霍尽点头,眉头微拧,沉声道:“去查查楼下的说书人今日都说了些什么。”
赤焰愣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很是不解他为何要这般吩咐。霍尽根本没有解释,从他身边走过朝自己的雅间去。
------题外话------
霍尽约了什么人?不告诉你,不告诉你。(*^__^*)嘻嘻……
053 相爷有请,贤妃受惊
“小姐,按照你之前的吩咐,那些柳叶桃粉末已经放在了大夫人和卫姨娘常用的香中,这些日子来大夫人略微地神情恍惚,卫姨娘倒没有什么症状。”碧瑶阁她的睡房内,鱼璇玑摊开一张白纸,笔墨跳跃着勾勒出一条条墨线,云姑站在一丈外向她汇报道。“还有,老奴发现翠浓似乎有些奇怪,但具体是什么老奴也说不上来。”
“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不急于一时。”鱼璇玑冷淡地开口,将笔搁在笔架山上,素手轻摆让上面的墨迹干得快些。
云姑抬头,欲言又止,最后便化作一声叹息,道:“小姐,老奴今日听说了一件事。”
“说。”她不喜欢自己人这样半遮半掩的说话方式,指尖擦去一点墨色,神色稍变。
“老奴今儿个听到大夫人房里的人说,蔡姨娘的娘家有个侄子尚未娶亲,她就跟大夫人商量想请大夫人做主将小姐许配给她的侄子。听消息说,蔡姨娘那侄子自小体弱,像是找一个命硬的人来冲冲喜……”云姑说话的声音渐小,满是担忧地看着她。
今年过了冬月初三她就该十五岁了,也是到了该许人家的时候。可谢婉早死,她在府中有不受宠,大夫人随便将她指给别人她们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所以当云姑知道这个消息后焦急得没法,却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鱼璇玑低垂的头总算是抬起来了,嘴角一撇,冷笑道:“我的婚事岂是她们能左右的!”真是好笑啊,早上进宫皇后说让她做司空凌的侧妃,下午回来蔡姨娘竟然想把她嫁给自家那个病痨子的侄子冲喜。皇后的动机她不知道,蔡姨娘多半是为了给她的女儿出气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的吧。
“小姐?”云姑诧异,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将画好的东西卷起放在画筒中,上前在她耳畔交代了几句。
云姑将画筒接过来慌不迭点头,保证道:“小姐放心,老奴一定将此事办好。”
“下去吧。”鱼璇玑交代了一句动动手臂,左手伤口被牵扯到立即有痛感袭来,她也不再乱动准备去休息一会儿。这时,黄香从外面进来,恭顺的禀报道:“小姐,相爷有请。”
“小姐!”刚踏出来的云姑和黄香正好碰到,听到她那么说便想到先前蔡姨娘跟大夫人说的事,如临大敌般一下变了脸色。
鱼璇玑揉揉隐隐跳动的太阳穴,徐步出来朝云姑使了个眼色。云姑见着只好咬牙不再问,拿着画筒去办鱼璇玑交代的事情。
相府书房,褪去朝服穿着便装的安禄端坐在黄花梨木的圆椅上,打量着从外面进来的鱼璇玑,看了半晌才道:“陵儿,今天皇后娘娘差人来说,你同意嫁给十皇子做侧妃了。”
眼瞳微缩,鱼璇玑弯弯唇好笑地道:“皇后娘娘的话不是我能反驳的。”还以为安禄是要把她嫁给蔡姨娘的侄子呢,看来她是漏算了皇后做事的速度。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安禄微怒,这孽女还真是让他不省心,说句话都不跟他好好说。
“丞相大人不会为我的意愿而开罪皇后,我愿不愿便已经不重要了。”她语气凉薄,眼里堆砌起来的全是嘲讽。
安禄气得胡子一颤颤的,虽说她说的是事实,可这话摆明是了是指责他是个卖女求荣的父亲。从那晚她被白逍送回来,她隐匿的冷漠性子便不再掩饰,哪怕对他这个父亲也是冷言冷语。他重重一哼,也就不再摆出什么慈父模样,厉声道:“你知道便好。本相警告你,别以为跟桐封王和白逍有几面之缘尾巴就翘上天了,相府的事他们管不着。本相会跟皇后娘娘商议,等到正妃下嫁后便寻个机会让你入府。”
鱼璇玑冷漠地瞥他两眼,哼哼算是回答。安禄见状两眼一鼓,警告道:“安陵,你给本相记住,你是相府的人。若是为相府惹了祸,本相定不饶你。”恶劣的语气,满脸的凶样,哪是父女相处分明就是上司训斥下属。
“我的耳朵又不聋,丞相大人不必这么大声说话。”这对名义上的父女现在算是撕破脸皮了,鱼璇玑也懒得跟他客套,转身就走人。
拉开门,面前赫然站着一脸踌躇的安悦,随意在她身上扫过一眼就此走开。
安悦迟疑了下,忙进屋去道:“父亲,宫中出了怪事,贤妃娘娘受到惊吓。”
目送走狂妄的鱼璇玑,瞧见眼前温顺端丽的嫡女,安禄脸上的怒气稍退,疑惑道:“贤妃娘娘好好地在宫里呆着,怎么会受到了惊吓?”
“赏菊宴后,我带着四妹妹去娘娘的寝宫请安,才知道娘娘前晚上去找皇上时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个怪东西受了惊吓晕过去,这两日来老是精神不济。”安悦水眸中略过不安,道:“听说这一两月以来宫里偶尔会听到怪叫声,很多时候让人以为是野鸟的叫声,还惊到过其他妃子。爹,您说宫中会不会有怪乱啊?”
“悦儿,休得胡言!”皇家的事哪容得臣子们置喙,安禄板起脸教训了她一句。安悦知错地点头,模样很是乖巧,安禄见了火气也就小了。
“贤妃现在如何了?”想起宫中那位很久未见的妹妹,安禄两道眉皱成了一条线。
安悦端丽笑着,道:“父亲也不必太担心,贤妃娘娘只是精神差了些,修养几日就好了。悦儿也将父亲的意思转达给了贤妃娘娘,娘娘说这件事不太好办但是她会尽力的。”
“那就好。”安禄听闻贤妃会帮忙,脸色松了些。抬头看着出落得很是美丽的女儿,笑了。“早在你娘跟爹说你心仪桐封王之前,爹就打算让你嫁入王府,以皇上对桐封王的喜爱你嫁过去,相府的势力会更加稳固。如今皇后要让安陵做十皇子的侧妃,若十皇子继位相府便又再出一位皇妃;倘若其他皇子登基,有桐封王在相府仍旧会屹立不倒。”
“悦儿,你别怪爹这么安排了你的人生。身在富贵乡,一旦没有了家族的倚靠,哪怕嫁的再舒心日子也难过。好在你喜欢桐封王,让你嫁给他不至于会怨愤爹。”到最后,安禄完全一副语重心长。
“父亲放心,无论悦儿嫁给谁,始终都会记着自己是安家的女儿,该为安家做的悦儿义不容辞。”安悦垂着头应答着。
安禄满是安慰,道:“你能这么想就好。有空管教下安晴,让她转转性子,别跟安陵争锋相对,那样吃亏的只是她自己。”
“悦儿明白。”这事她早就告诉安晴了,可惜安晴没放在心上,若真的吃亏了也跟她没有干系。
“对了父亲,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让刘妹妹做十皇子的侧妃呢?”这件事来得挺突然的,照理说远在深宫的皇后应该注意不到这相府不受宠的庶女才是,怎么会提出这样的事。从司空宜和她比试射箭这事的态度来看,皇后似乎是默认了这个小儿媳妇儿的。
意外地,安禄摇头道:“爹也不是很清楚,皇后只是派人来传了话,不然爹都不知道这件事。”完后,他又道:“这事你也用不着管,还是想想如何能让桐封王喜欢你,这样更容易嫁进王府。因为皇上太喜爱桐封王,之前御宴上他一个都没看上,皇上就允许他暂时不娶。若是桐封王对你没有半点心思,哪怕有贤妃帮助得了皇上赐婚还是嫁不进去的。”
安悦脸颊染上一层绯色,小声地回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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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画卷半张,安陵心思
天诀律法有定,皇子但凡十五后便不得住在宫中,一律在宫外府邸居住。当年他出宫时,襄惠帝赏赐了一座华丽的府宅给他,但他从军后很少回炎京,皇子府一直都是皇后派人打理的。
高墙大院,亭台楼榭间没有繁花如锦,只有林木成荫,简单朴雅。
司空凌从皇宫回来后便找了些大臣在书房中议事,研究对付南蛮的办法。左岩守在外面,两个可靠的丫鬟把茶水送进去后也跟着出来,远远地不敢靠近这里半分。
“左侍卫。”管家急急赶来,眼睛朝书房紧闭门的一扫,知道十皇子在书房议事,便跟他压低声音道:“左侍卫,门房来人,说相府的六小姐派人给殿下送东西来了,您看是打发了回去还是怎么地?”
自从司空凌从南方得胜回来,京中便有不少小姐亲自来送东西,借机想进王府来。司空凌也早早下了命令,将他们一律拦截在府外。可外面这个不是娇小姐,只是个老太婆且还是丞相府的,门房那边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才遣人报告给他。
左岩闻言,面瘫的脸上皱起了一道褶子,为难地朝里面望了望,道:“你先让人进来等来,待会儿殿下议事完了我回去禀报的。”
“是是。”听了左岩的话,管家马上去让人将等在府外的云姑喊进来。
左岩抱着剑很尽职地守在外面,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书房的门才打开。司空凌抱拳跟那些大臣们话别,左岩趁着空挡上前道:“殿下,半个时辰前相府六小姐派人送东西来了。属下已经让人进了府,如今就在前院等着。”
司空凌微怔,本想着说让人回去,忽然想起鱼璇玑早上说的那番话,道:“你让人把东西收下便是。”说罢,转身又进了书房。左岩顺路找了个丫鬟将司空凌的话带给管家,跟着也进了书房。
书案上,几道军机密函摊开,密密麻麻的字如同黑蚂蚁般排列在上面。司空凌拿起仔细地看了看,认真地一一回复。左岩则站在他旁边替他研磨收拾着要送出去的密函。
“殿下。”管家一脸大汗急匆匆跑到书房门口,道:“殿下,那个送东西的人说,六小姐吩咐必须见到您本人才能把东西留下。”
“哦?”司空凌挑起剑眉,将笔搁下,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殿下恕罪,老奴没问,但是送东西的婆子就是那样回的。”管家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你让她等下,本殿还有些事,处理完就去。”她在卖什么关子?舒舒皱着的眉,提笔刷刷在纸张上落下几行字来。
管家领了命令退下,左岩亦没说半句话。司空凌在书房一坐就是两刻钟,等到出门时太阳都微微斜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随风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悠悠飘落,隐约地透着秋的萧瑟来。
主仆俩一前一后走到前院,云姑正顶着日头站在月台上。见到司空凌出现,迎上前去行礼道:“老奴云姑见过十皇子。”
“起吧。”司空凌负手而立站定道:“六小姐要你交给本殿什么东西?”
他救她从未想过要她回报些什么,可她却那般信誓旦旦的,还必须得他亲自来才能拿到东西。这到底是什么稀奇物件?
“是这个。”云姑双手捧着画筒往前一递。左岩立刻接了过来,呈在司空凌面前。
他低头看着左岩手中的画筒,约莫想到这里面装的应该是字画之类的东西。他爱好书法,难道她是投他所好?
“拿下去放着吧。”他想了想,还是没接过去,只吩咐着左岩这么做。
“殿下等等。”云姑抬起头来很是郑重地道,“殿下,老奴来时小姐已经明确地交代好了,必须要殿下亲自接收它将它打开看看,看了之后您怎么处理都可以。但您若是没看收起来了,那老奴只好依照小姐之言将这个东西烧了,免得落入旁人之手。现在殿下正有空闲,不妨就打开看看,怎么说这也是我们小姐一片心意。”
“你家小姐让你送的这东西价值千金?”司空凌顿时有些好笑地一扬嘴角,感觉她这么吩咐真有些儿戏。
云姑摇头,诚恳道:“是不是价值千金老奴不知道,老奴只是要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办事。”
司空凌黑亮的眼眸朝云姑面上瞧瞧,转来落在那画筒上。一会儿,他还是伸出手将画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卷好的画纸。左岩拿住画筒,司空凌将画卷张开,等他朝图上看去时脸色从讶异惊喜愕然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淬光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盯着上面五个潇洒飘逸的字,久久不语。
“殿下已经看了东西,老奴这就回去跟小姐复命。”云姑说完,行了礼就转身。
“你家小姐还有什么话给本殿没有?”司空凌快速将手中的画卷一收,脸上出现急迫之色,看得左岩及周边的下人们一愣。
云姑停住,道:“小姐没说什么。”
“你走吧。”司空凌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云姑再度行礼后才离开,司空里在她走后朝左岩道:“请桐封王过府一叙。”
左岩诧异地道:“殿下,你忘了,桐封王被禁足了。”
“快去将本殿的马牵来。”他方才太着急了,竟然忘了因为国玺在王府搜出来,司空珏受到牵连被禁足在府中。虽然没有下圣旨,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多,但他是绝对请不到司空珏过来的。所以,还只能是他亲自走一趟。
“殿下不可,这时候去王府若没正大光明的理由,会被其他人认为是桐封王的同党,于殿下不利啊。”左岩不知画卷上有什么东西致使司空凌面色大变,但左岩很清醒,决不能让他这样毫无理由地就进了王府。
司空凌眉一横,道:“不用多说,本殿自有办法堵住他们的嘴。即刻备马,本殿要马上去王府。”
“是。”左岩见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好让人去把马牵来。司空凌将画卷收好放在,骑着马扬鞭朝桐封王府去。
桐封王府,司空珏一身纯白的缎纹织锦长袍,长发随意绾起。手中拿着装着半瓢水的木瓢轻轻朝花圃里的玉簪花撒去,干涸的地面因为水的散落变得湿润,洁白的花朵上沾着点点水珠,迎着天边火烧般绚丽的云彩,如画男子与那一地的洁白渡着暖暖的橙光,显得宁谧静好。
“子玉。”快而轻的呼喊由远及近,司空珏站直腰身来,这个瞧见一路近乎飞奔而来的司空凌。
“怎么了?”看他近前,司空珏将手中的木瓢放在还有半桶水的水桶中,不解地问道。他这模样,似乎有急事。
“来帮我看样东西。”司空凌见四下无人,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进了附近的凉亭里,又低声道:“这里全是你的人?”
司空珏看他很是谨慎的样子,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嘴畔笑意浅浅,玩笑道:“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小心了?”
“这样东西很重要。”司空凌将怀中的画卷掏出来摆在司空珏面前,满心复杂地道:“你给我看看,这图是真的还是假的。”
“好。”司空珏浅棕色的瞳眸里闪出怀疑,将他的图移到自己面前,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墨黑的五个大字“江山堪舆图”。司空珏呼吸一紧,眸光落在画面上脸上也浮出了些许的不可思议。
半晌,他平复好内心的激动和诧异,认真道:“这是大陆北的山河走势,别的地方我不敢怎么断定,但是天诀西北和苍龙雪原东这地方的确是真的,而且这次我打败雪原上齐奇尔部族的人发现了几座小山,这上面都有标注。若其他地方也是真的,那么这便是半卷江山堪舆图。”
江山堪舆图,传闻乃是消失了几百年的陨圣楼的宝物之一,此图记录着殒荒大陆上每条河流和山脉,以及独特的地理特征。得了此图行军打仗,再广袤的大陆也都有可能尽收手底。据说自从帝国建立后,江山堪舆图就消失无踪了。五百年里,多少人穷尽一生心思都遍寻不到。他,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司空珏将目光对准了他,却瞧见他眉宇间散不开的复杂,人都有些呆了。他起身来拍拍司空凌的肩膀,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这图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不管你从何处得来,自己小心应对吧。”
“我明白。”司空凌整了整自己的情绪,正色道:“我只是很惊讶从她手里得到这个。”
那个叫安陵的女子身子柔弱,个性倔强而冷冽决然,如冬雪中的松柏寒梅,孤然孑立。偏偏这样一个女子却拥有着天下野心家们梦寐以求的江山堪舆图,若她不是身负着保护这图的使命,那么就该是从别处得来的。她现在又将半卷图交给他,是做什么打算?
------题外话------
江山堪舆图,亲们,知道她为什么能画出来么?
055 没有情愫,心思深沉
“母后,听说您要让安陵做儿臣的侧妃,这是为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她么,若是让她做了你的侧妃,你们不就可以朝夕相对了?”皇后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我们之间并没有情愫,还请母后收回成命。”她说了,他们彼此都无心对方,她跟自己说那事也是希望这场婚事不成吧。
皇后脸色微变,讶异道:“你不娶她?”
“……”这次他没回话,若说是她不愿意嫁他,怕是会让她惹怒了皇后。
“皇儿,母后不管你怎么想,安陵你是必须娶的。”皇后收敛起温和满脸严肃,“母后前些日在梦中见一高僧,他说安陵乃左右反关相,大富大贵貌,本身命格更是奇特,得此女有助于你日后登上九五之尊。本宫也让女医去检查过了,她的确是左右反关。”
皇后的话混着他的推测在脑海中翻腾,他满心疑惑做不出判断。
“你没事吧?”司空珏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白如玉石的手指上沾着水珠,暮光穿破的瞬间让那指尖也沾着炫亮的颜色。凤眸微闪看着他失神的模样,司空珏忽然将话题转开,道:“皇上下密旨将我禁足,负责调查的人是不是你?”
司空凌将半卷画纸收好,放入怀中道:“不用我说你也猜到了,父皇一向宠你,自然是将调查此事的大权交在对你有利的人手中。”
“或许。”司空珏嘴角弯弯笑了,只是那笑中却泛着微微的苦意。头转到一侧,几缕暮色柔光射入浅棕色的凤眸中,似一块通透的琥珀闪着润泽的光芒只消一眼便能将人目光吸引。他抿唇,举杯闻着袅袅茶香,“你走吧,勿要扯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蒙冤的。”他赫然起身,扭头就走,渐深的暮色里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司空珏又是一笑,只是凤眸中缓缓生了冷意。
云姑回去向鱼璇玑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通,司空凌的反应都在她的料想中,听到云姑的汇报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她画的是大陆北,特意将苍龙雪原靠近天诀西北的那方画得十分详细。熟知那一带的放眼京中也就司空珏一人,司空凌定会迫不及待找司空珏求证。以司空珏的能力自然能辨别出真伪,或许他还会对那半卷江山堪舆图背后之人感兴趣。
一石二鸟!一切都按照着她的计划进行,要不了多久她便能摆脱相府。
安安心心地呆在碧瑶阁养伤,丞相府的女人们也没来找她麻烦,小日子过得怡然自得。拒霜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身上的伤好多了,嗓子也能清楚地说出话来,就是说话还有些慢。云姑很开心,她心里担忧着的两个人终于都好了。
“小姐,白三公子求见。”外面天气晴好,鱼璇玑嫌有些热就躲在屋中练字,这才写了几页便听到黄香来禀报的声音。
鱼璇玑将头一抬,只瞧见了恭顺垂头的黄香,收了笔淡漠道:“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黄香行礼出去,鱼璇玑将最后几个字写完,看了几眼有些不满地,随便搁在书案上整理下衣裳下楼。刚到厅门口,原本坐在座位上的白逍立马蹦起来,奔过来满脸苦涩地道:“小阿陵,好几天没见你了,见到你真好。”
“我又死不了,见与不见都没关系。”她垂眸边走边道,“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这位大忙人若是没事儿,应该不会来自己这里闲溜达。
“我要走了呗。”白逍一脸伤感在她下首位置坐下,眼巴巴地瞅着她,满是委屈的样子。
丫鬟们上茶后,鱼璇玑便伸手将她们打发了,眉尾一挑,淡然道:“襄惠帝已经下旨让白家修行宫了?”
白逍送上一个“你果然很聪明”的眼神,接着闷闷说:“我本来以为这次行宫修建会逼得很紧,可是圣旨上给的日期却很宽裕,不太像为难人。”
“像又怎样?不像又怎样?到最后没为难你白家,这不是最重要的?”鱼璇玑一针见血地道破其中玄机,手指轻敲桌面,道:“你今天这是来跟我道别的还是怎么?”
圣旨下了,他作为白家的第二当家人不该在炎京多做停留。
“我嘛一是来道别,此次回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会很想你的,小阿陵。”风骚地摇着扇子,脑袋朝她靠近点,道:“第二就是给你送上次提到的玉佩,最后想叮嘱你一件事,别把我的玉算盘给别人看,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我白家可就亏大了。”
“呜呜,其实我现在就觉得亏大了。我把真的玉算盘给了你,自己带着个假的四处招摇。哎,也不知会不会被人看破,那小爷我一世英名可就毁了。还有啊,这玉算盘你只能用一次,之后要还给小爷的。记得,千万要记得小爷说的话。”白逍哭丧着脸,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鱼璇玑眸光清明地看着他扇子上吊着的假玉算盘,突然道:“你把真的玉算盘给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或许某天我不会将它还给你。”
“你不会!”白逍斩金截铁地反驳,满脸正色道:“你有目的,可你很聪明。”他既然可以给她自己身份的象征,就能让那东西失去效用。以鱼璇玑的聪明,在没有好好利用玉算盘之前是不会将它变得一文不值的。这点,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肯定,虽然当时不知道她的身份。
“你小小年纪心机倒不差。”她不吝赞赏。
白逍学着老夫子般将头摇来晃去,伸出食指在她眼前几晃,指正她的错误,道:“在我面前,你的年纪更小。”
鱼璇玑不可置否地哼了哼,这身体要今年冬月才十五,而白逍都十八了,自然是小的。可她的灵魂已经存在了五百多年,这个年纪可是他赶不上的。鱼璇玑也不在这个上面跟他计较,摊手道:“那个玉佩现在给我。”
“你就知道玉佩,小爷我都快离开炎京了,你也没什么表示!”白逍愤愤地瞪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羊脂白玉雕凤凰的玉佩放在她手心中。“喏,就是这个。嗯,你有缘人当时留下的。”说最后句时,白逍眸色快速变了下,马上就恢复常态。
“就是它?”鱼璇玑反复验看着手心的玉佩,看不出有何其他之处,也没有虞家特有的标记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原本有丝期待的心瞬间被浇凉了大半,手指摩挲着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题外话------
反关脉,脉学名词。指一种生理性变异的脉位。指桡动脉行于腕关节的背侧。故切脉位置也相应在寸口的背面。有同时见于两手,或独见一手的。《三指禅》:“间有脉不行于寸口,由肺列缺穴,斜刺臂侧,入大肠阳溪穴,而上食指者,名曰反关。”
【医书上言道:反关脉左手得之主贵,右手得之主富,左右俱反,大富大贵。】这个说法出自金庸天龙八部。
056 夜探皇宫,时局诡谲
白逍走后第二天,鱼璇玑派人去街上打探了一番,炎京果然有白家奉旨修建南行宫的消息传出,甚至还盖过了名妓清荷来炎京的风头。
而那天云姑将江山堪舆图送给司空凌后,他也没有来找鱼璇玑,更没有让人传递任何消息过来。而鱼璇玑也像是忘了这件事般,每天在碧瑶阁养伤练字,修炼下内力。安陵这身体本身经脉受阻,没有好的药物调理更没有人替她打通经脉,以至于她现在还是武功平平。好在,体内还有股力量存在,否则她连自保都是问题。
日暮来时,天穹之际还挂着一片灿烂的火烧云,亮得远方山巅都清晰明朗了。桌案上,一块白凤玉佩静静地躺在一张写着字的纸张上。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大大的纸张上密密麻麻一片都在重复着两个字:霍尽。
从那日在付翠楼遇见霍尽后,他也没有了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那个说书人还在继续说着她的故事,更甚者将它传成了几个不同的版本。云姑去过两次后回来跟她回报,那老杨头说故事是他从几页纸上看到的,觉得那叫陵儿的女子甚是可怜,人生坎坷能吸引人所以就讲出来的。
嗓子好后的拒霜跟她建议,给些银子让老头杨不许再讲,免得坏了她的名声。鱼璇玑当时只是摇头,什么也没说,云姑和拒霜虽然气愤但没有她的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姐,这个月的月银拿来了。”拒霜嗓子没完全好,说话还是有些沙哑,却很容易说出来了。她兴冲冲地拿着一包银子,朝着站在窗前的鱼璇玑笑着,笑得那个山花烂漫。
“有多少?”鱼璇玑背着手看着天边,眉头微微蹙动。今天,是十六了。
“有两百两呢。”拒霜乐呵呵地掂着手中被手帕包着的银子,开心道:“这可是咱们回府以来得到的第一笔月银,虽然搬到了碧瑶阁衣食住行都有特别打点的人,但我们缺钱,有些事儿就干不了。”
说着,拒霜有些不开心了。以前在熹阁时三餐差不说,就是做衣服的料子都是库房里放着快发霉的布料,那些下人明面上没有怎么对付她可暗地里专门给她使绊子。到了碧瑶阁后,经过云姑一番调教,那些人不敢再怎么兴风作浪。可心底把鱼璇玑当做主子的少之又少,云姑一再叮嘱,对这些人要格外小心,她也从不敢大意。
那次被打她本想着自己就快死了,可她的主子回来了还跟不惜跟丞相对立保全她们,从云姑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着实被震惊了。没想到一贯冷情的主子也能做出这样的事,虽然不完全是为了她们,可她心里还是存着满满的感激,发誓以后更要好好报答她。
“云姑呢?”鱼璇玑突然出声打断了拒霜的回忆。
“啊,云姑姑出去了,她说府中已经没有盛开的柳叶桃花朵,就想着去外面找找。”柳叶桃的花期是五月到十月,如今花期已过想要找些花朵不太容易。
鱼璇玑微楞,应该是她配的那些香用完了,云姑想再找柳叶桃花给她再配。思忖了会儿,道:“等云姑回来,你把银子给她,让她悄悄地在城内以陌生人的名义买一处僻静的小院子。记住,这件事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
“小姐,我们以后要搬出去?”拒霜不懂,小心地问道。
“以后就知道了,下去。”鱼璇玑也没跟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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