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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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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车内人语气微凉,带着几分不屑道:“万俟楚和巴图两人决不可小觑,本座此次来星池,就是要会一会他们。”能看透自己的布局并将之打乱,再牵局中局将大渊困如其中,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不引起她的重视。

而且柳屹也回报过消息,万俟楚将会是个意外之人,越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这回不仅是要一探他们的真正目的,也要把多年来心中那些猜测都证实了。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却一点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咦,摄政王怎么不管黑甲精骑独自南下了?”摊开另一张纸条,骆惊虹当即惊讶出声。

黑影晃过,纸条已经不在手中,没等他诧异地感叹什么,就听里面人惊诧沉声:“他怎么会离开?难道没有看到我留下的消息?”

仓稷山那处山崖她早就让人勘察过,下坠的速度力道也早就计算过,甚是在断崖哪一处停顿也是有安排的。柳屹亲自守在山崖下,纵然那处高深她跳下去也没伤着。为了演戏逼真,被野兽撕咬过的新鲜碎尸也备好了。但怕赫连烬担心,她留下过记号表示自己无恙。按计划,他应该率黑甲精骑进攻天诀的,怎么半路上悄悄溜了?

“主上,咱们要不要跟摄政王那边通个气儿?”想到那张铁血冷酷的俊脸,骆惊虹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心有余悸地朝车内人询问。

被人皮面具遮掩了真容的鱼璇玑蓦然起身,语气严厉:“不行!”

她好好的计划被无端打破,若是那人太聪明了还好,要是不然就是陨圣楼中有内鬼。如今形势,她在世人眼中已是个死人,况且此刻亦不到露面的时候。哪怕是陨圣楼人,除了骆惊虹和柳屹,其余人都认为她下落不明了。本以为赫连烬是知道真相的,可看来有人扫了她的痕迹不想让赫连烬发现。事态陡然紧急,他们决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怕是会全盘皆输啊。

摄政王妃遇难仓稷山,是星池和天诀的过错,帝月和陨圣楼有理由有资格跟他们兴兵动武。可若人还活着,那就另当别论。想来,有人要逼她现身了。

她眸色沉暗晦涩,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温热的手心冒出汗珠来,嘴畔牵出苦涩而释怀的笑意。或许,老天爷是帮了她一把吧。

“主上,那我们要怎么做?”骆惊虹满脸纠结之色,有些怕日后被那个手段强硬的男人给劈了。

将纸条收敛到手心,内力一震顷刻间化作细小纸沫从指间缝隙落下,在她黑衣上铺了块薄薄的白色。眼帘阖上又翕开,如此往复了几次后,从怀中掏出贴身收着的同心锁。小巧的锁上刻有两人的名字,赫连烬曾命人打造了一根于同心锁相同材质的锁链将两个锁串起来,准备哪一日将其挂在月老祠的。她想了些许后,用内力将其中一环震下来,掏出靴子里的匕首在那尚且完整的锁链一环上刻下如米粒般小的字,安。

“白云雀,把这个送给赫连。”小心包好塞进白云雀脚下的小竹筒中,她感觉自己的心此刻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跳动着。

前途,当真是有千难万险无法想象,更不知相见是何期。

赫连,你我各自珍重,相见之日必然许你万千惊喜!

骆惊虹见白云雀扑着翅膀飞走了,便又再问了一句:“主上,我们是不是要继续去永宁城?”

“去,当然要去。”她面上几多冷厉,双瞳更有杀机,一句话冷冰如雪。

派去星池的柳屹无故消失,她非常好奇那个统领着陨圣楼几十年的厉害人物,怎么也会阴沟里翻船。

但是,她更好奇的是那布局的人。枉她自诩聪慧绝伦,但想到竟让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棋子,多少还是有怨怒和杀意的。不能为友,留下来就是自己最大的绊脚石。为防止将来吃亏,她可得好好把路给轻扫干净才是。

“那咱们还真是得千小心万谨慎了。”骆惊虹默默地赶着牛车,嘴边喃喃低语。苦着脸心里有万千悲叹,怎么这次主上会挑上他呢?希望顺利地回去后,烬王能给自己留个全尸,他就得感动得泪流满脸了。

029 流沙之故,渊源颇深

星池国历楚帝二年,这场罕见的洪灾可是奇袭了整个大陆,永宁城的绵绵大雨更是下了一个月之久还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长街上行人披蓑执伞行色匆匆,简陋的车马于寂寥雨幕的长街喁喁而行。唰唰大雨中,哒哒的马蹄声自远而近,身披蓑衣一骑轻骑宛如射出的利箭穿越过苍茫的雨帘,飞快奔驰着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院前停下。抬首一望高门之上屋檐下一道金色上书国师府的匾额,利落翻身下马。早有侍从等候府外,见状快速将马匹欠揍。来人不需人带路,急匆匆朝宅院处能找到主人的书房奔去。

“公子,国师等您很久了,快进去吧。”他人甫一出现站在书房外面,看似有些焦急的老翁忙恭敬地朝他说道。

“知道了。”随手解下蓑衣朝老翁怀中一扔,闪身人就入了推门入了房,而房门也在眨眼间关上。屋外大雨如注一派喧嚣,宽敞奢华的书房内点着宫廷御用的苏合香,淡淡的馨香弥漫子啊空气里让人的紧张疲惫在刹那间有了缓解。

“师父!”

书案前,背对着他,巴图一袭宽松的藏青色长袍,头发散在双肩后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端详。听到人声他慢慢地转过身去,面上带着几分愠色皱着眉头道:“殷震,为师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有什么消息了?”

巴图的口气中不难听出对他此行拖延时间太久的不满,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脸带愧色,垂头沉声道:“回师父,徒儿费了番周折打听,方才知道陨圣楼楼主并没有死,不过帝月摄政王及陨圣楼部众好像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明面上打仗,暗地里还抽调了不少人去打探她的下落。徒儿无能,跟他们一样没找到生还的陨圣楼楼主在哪里。”

“没用的东西!”袖袍轻轻一扇,看似毫不起眼的动作却带出一股强劲的力道,利刃般锋利朝殷震当胸袭去。感到那罡风的强猛却不能避开,殷震生生受了这一击身子如被秋分扫了的落叶,扑腾一下撞向身后的红木大粗圆柱,喷出口鲜红滚烫的血液。

长途跋涉后满身疲倦未及休整,此刻又经受了如此一掌,脸色顿时惨然。巴图面不改色冷冷地望着如蝼蚁般蠕动着身躯爬起来的殷震,嗤道:“这已经是你几次失手了?”

“徒儿有愧师父栽培!”对他的无情殷震已经习惯,这时只有雌伏做小才能勉强保住性命。爬到巴图脚跟前,不要命地将头朝地上猛磕,口气中有着坚定的语气:“师父恕罪,请给徒儿最后一次机会!”

“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为师还真不知留着你干什么!”巴图手掌一翻将掌心的东西紧紧攥住,凉薄的眸光在落在他起伏的身躯和额头不断渗出的鲜血上,眼波翻动着复杂的浪潮,旋而他轻咳了声道:“万俟楚那小子最近有些不太安分,你去把他给为师看好了。”

这话出口,那他小命暂时就保住了。心底紧紧崩起的弦一松,殷震忍着浑身剧痛拱手作揖,口气喑哑:“徒儿告退!”

“哼,你的儿子,哼哼!”满脸阴鸷的巴图望了望殷震离开的方向,复又低头看摊在手心中的一方碧色玉佩。镂空的雕刻,别具一格地在错综复杂的纹理上雕有上官二字。嘴角扬起冷嘲笑意,再度将玉佩收在手里,转身步入供其休憩的内室,扭动着几架上摆放的一个白玉观音底座,紧靠着屋柱帐幔的墙体上突然裂开一道小门,巴图轻车熟路走进去。

狭窄的暗道墙壁上没有点油灯,而是放着如夜明珠般能发光的萤石球,蜿蜒而下不多时就能看到有五六丈长宽的空间,不过这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刑具,木架支起的火盆中火炭染得噼里啪啦响。正中木架上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被绑在上,他长发披散遮挡了面容,让人无法将他的面容看真切。

巴图负手信步踏下石阶,神情惬意散漫得像是在自家花园中赏花似的。听到他的脚步声,被绑着的男人孰地睁开沉沉闭上的眼皮,眼眸中射出震人的寒芒盯着来到这里的巴图。

“怎么,我的好师兄,你想好没有?”巴图一改进来前的满脸阴霾,眼角眉梢带着轻轻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绑在木架上的男人抬着头颅,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嗤,并不说话。

“呦,还犟呢。”巴图不怒反笑,煞有介事地在他跟前跺了跺脚,忽而将手中那方玉佩抛出来又缓缓地伸手将之接住,转头笑着对上男人:“师兄,你看这个玉佩眼熟吗?”

“你怎么有这个?”原本不打算跟他废话的男人在看见那玉佩的刹那,神色陡然一变,好似想起了什么,眼底在闪过诧异后连忙收敛了不该的情绪,不痛不痒地问道。

“看来你并不陌生嘛。”要的就是他的反应,巴图对此很是满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嘴角牵着阴冷的笑。那双淬了毒的瞳仁宛如毒蛇般盯着他,阴阳怪气地陈叙起往事:“从小我们就在一起练功学习,事事我都比我优秀。那死老头子当初也说过,流沙的首领历来都只有一人。我们之中注定有一人会死,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败在你手里。柳屹,哦不,我应该叫你上官屹。你以为你当初‘大度’放了奄奄一息的我,你就地位稳固了?”

“哈哈,流沙的规矩向来都不被打破的,你今天落在我手中就是最好的证明。”巴图模样有些癫狂抓着那方玉佩,继续道:“二十八年前我虽然没能杀了你,但是我一直有个收获是你从来都想不到的。”

“从踏进流沙的那一刻世上就已经没有了上官屹这个人!”他的目光有些焦灼地盯在巴图掌心的玉佩上,须臾又岔开,言语微冷。“放你走的确是我人生五十多年来最严重的错,不过错便是错,作为流沙首领穷尽一生我必然索你性命。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上一任首领是你亲生父亲,也是他亲口跟我们说,对对方不留一点余地。三十六年前我一念心慈手软,铸就了今日,但你就算使尽手段也得不到流沙。现在,它已经是崭新的力量,是主上手中的利刃,是开拓繁华盛世的劈天斧。它已经彻底不同,就算你能成为首领照样还是要听命于主上。”

“哼,白家那愚蠢的先祖为什么定下那个奇怪的规矩原先我是不太清楚,现在也明白过来,就因为鱼璇玑是帝凰星,开天辟地大陆上将会出现的第一女帝。可就算那样又怎么样?若是没有了流沙,她纵然强大也无法匹敌千军万马。本国师可不是你们那些愚头,能对一个女人臣服。”巴图一掀衣袍起身,缓步走到柳屹面前,一手挑起他的下巴一手摆弄着那玉佩,笑得狡诈而阴险。

“怎么,你看样子并不关心这玉佩的主人怎么样了?”

柳屹眉峰皱起,眼神中闪过冷厉,脑子里不由地被这个玉佩勾起了回忆。

二十八年前他得到消息,藏匿了许久的巴图终于被发现踪迹,他亲自前去准备将其擒杀。不料,这些都是巴图的布局,想要杀了他取而代之。对方人多势众,柳屹又不慎遭了他的道受伤,只得放弃逃开疗伤。路过一处荒山终因体力不支而倒下,被采药的哑女所救。那女子文静舒雅容貌清丽,养伤期间日日相对不由产生了情愫,此后更是有了肌肤之亲。

他性格寡淡,在而立之后竟对一个女子有了情,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处境是不能让她在身边陪伴的。思忖许久,他将母亲给他的玉佩交给了女子,想在把巴图的事情解决后再处理这件事。岂料那一走等他回来后,已经是人去屋空。以为无缘,便也未去寻找。若非巴图把这个拿出来,这段尘封了二十八年的记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被他记起来。

他拿这东西,想干什么?

血迹风干的脸上,长发遮掩着视线,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异的不安。

“我的好师兄,你这无情的样子要是被那女人看见了,她该从阴间跳出来掐死你了。”巴图阴阴低笑,“毁了人家的清白,好好的姑娘未婚有孕生下野孩子,就算是没有什么人烟的苦地,也是要被嘲笑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心疼?”

他身体僵住,骤然冷喝:“傅辏,你在说什么?”

怀孕?难道是……

心头飞快转动,在强烈的震惊过后他突然冷静,暗中思忖这会不会是巴图布下的另一个局。

似清楚了他的想法,巴图松开手,迷眼满怀阴戾道:“你伤好离开后,那个女人可是每日都站在山头巴巴地望着,企望你能早日回来。非常不巧的是,我的人查到那处时发现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那是师兄你的骨血啊,纵然师弟我再怎么凶残也不能伤害弱小啊。所以,我把她带了回来,十月怀胎她可是给师兄添了个大胖小子呢。只是生的时候难产,死了。”

兀自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什么,他忽而笑得怪异:“师兄你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被生出来的吧?那我告诉你,是我用刀亲自剖开了她的肚子,把他取出来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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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更新鸟,再也不断更了,发誓,不然编辑会抽我的!我更会抽死我!

030 死局变活,谁的功劳

自拿刀习武以来每日都是以血腥杀戮为伴,横尸百态血流千里,他眼里看到的除了刺目的红便是漫天的麻木。然而,听到巴图那样说话的时候,好像把那场景也跟着一起带入了自己的脑海里。哑女那秀美安宁的面容定然是痛得狰狞的,蓦然心惊他很快就意思到先前那股不安是来源何处。谁会料到,竟然是那样!

心际升起久久的盘绕的惆怅,柳屹冷眼厉声:“傅辏,你把那孩子怎么了?”

“师兄,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神情大变还真是不容易!”巴图笑得渗人,就是因为当年那场生死决战中自己落败,才不得易名改姓来到星池躲避流沙的追杀。为了拿到自己该有的东西他奋斗了那么多年,就因这个绊脚石怎么去除不去他才多次功亏一篑。不过,不要紧。神一旦有了弱点都会被毁灭,更何况区区凡人!

他将那玉佩一收放进袖中,好整以暇地抱手,冷眼看着柳屹:“那孩子?哈哈哈!咱们之间的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你也不必着急。”

“傅辏!”木架因他强烈的挣扎而震动,伴着铁链霫霫哗哗的响动,隐藏在杂乱黑发下的面庞上血痕斑斑,衬着他此刻的神情看上去更为狰狞可怖。嘶哑之音从喉中震出,仿若破笼而出的困兽。

巴图笑意更深,挑眉兴致高昂道:“他左肩之上有一块形同青狸的胎记,你可要好好记着哦!哈哈,我的师兄,我的好师兄……”

“傅辏,你就算耗尽一切也得不到流沙!”柳屹怒极,双手蜷曲成拳向前挣脱,奈何那捆绑的铁链都是千年寒铁所铸,根本就无法用内力震断。血肉磨在冰冷的铁链上,顿时鲜血涌出。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巴图心情极好地松了松手骨,转身踏上石阶,刚上一步又停下来,非常“好心”地告诉他。“你誓死效忠的主上已经到了永宁城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救你逃出生天了!”

“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柳屹愤怒得大吼,回应他的却只有巴图狂妄的笑声。夜来,雨声不断,黑云鸦沉,苍茫大地一派漆乌黯淡之色。

“陛下,天色已晚,该休息了。”帝王寝宫内,海公公召唤宫仆铺床打被忙活了半天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站在床前观夜雨的天子身旁,低声唤道。

身上的龙袍早已褪去,一身轻便的长袍笼着,万俟楚拧着眉峰凝视着漫天凄楚苦雨,似喃喃道:“你说会不会呢?”

“陛下,您说什么?”外面雨声很吵,身为内侍也不能太靠近帝王,所以他这难以辨析的一语还是没让海公公听清楚。

“呵呵呵呵……”他抿起唇角,弯起轻柔的弧度,突然道:“你说这雨何时能停止?”

“奴,奴才不知道。”别扭地咬着嘴巴,海公公心里狐疑了,他又不是国师观星看月的方士,哪里晓得这鬼天什么时候天晴什么时候下雨啊。陛下的话,问得也忒奇怪了点。

万俟楚一掀衣袍,半张脸在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有了斑驳的暗影重叠,埋首朝下一瞥人便立马转身,朝寝宫外走去。

大半夜的陛下竟不会睡觉还朝外面跑?这可把一众伺候的宫仆们都吓到了,忙不迭地追上去。前往昂首不回头的万俟楚一展衣袖让他们不要跟上来,众人才悻悻地留在原地。可是,接下来该干嘛?

没人知道答案,只有一方雨幕持续不断,以喧嚣冲击着诡异的沉默气氛。

与这里的寡静孑然相反,国师府中却是闹得鸡飞狗跳。黑沉沉的天幕下大雨滂沱,却有冲天火光从几座重要的宅院上空逆雨而起,那腾空而起的火焰就是条暴躁的火龙,哪怕天雨再强也将其气焰压不下半寸。黑烟在沉闷的空气中散播,呼叫声喊叫声交映成织,人影幢幢,凌乱而惊心。

已被大火吞噬的主楼前,巴图站在侍卫撑着大伞下,斜风大雨呼啸而来,几下就把衣裳打湿,五指成抓双眸几乎要从眼眶中给挤出来了。

好哇,真是太让他刮目相看了!

早就探听到消息鱼璇玑会刺探他的国师府寻找柳屹的下落,只是她比自己计划中更早就到了,而且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避开府中的防守把火油给点上了。那大火冲天就是现在瓢泼似的大雨都浇不灭,尤其是他的书房那里,是整座府中火烧得最大的。

鱼璇玑要舍弃柳屹?显然不会!可一旦将入口烧毁,那么困在地牢中的柳屹必死无疑。她这么做肯定有什么后招!

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一点,巴图气得双颊扭曲,呵斥道:“来人,四处搜查,看见可疑的人立马抓回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国师大人,那这火怎么办?”老管家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这时候他该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的,可国师府燃起了这么大的火,他没法安然事外啊!

“一些死物而已!”巴图怒哼,看见冒雨前来的殷震,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板着脸道:“殷震,你带着为师的信物去找城防巡守,让他立刻关闭城门捉拿敌国细作。”

“徒儿遵命!”殷震不疑有他,接过他手中的令牌飞奔出府。

烈焰照亮了半个夜空,国师府的异常自然是被人发现,哪怕身处睡梦中,人们对危险的意识还是很强烈的。生怕被大火连累,一些与国师府比邻的宅院的百姓以最快的速度卷了细软,纷纷惊逃离家。寂寥的街头渐渐多了人声,不多时便听到震得地面都跟着发抖的马蹄声轰隆隆从远处传出,接着便是火把连接起来的长龙划破夜色,戳穿厚重的雨幕奔崩而来。

“帝国细作潜入国师府,国师大人有令,全城禁严!”雨水顺着铠甲一股股流下,头盔下的面容湿透。得了指令的城防巡守将所有的城防军都调了出来,按照殷震的吩咐开始挨家挨户,每条街每条巷地毯式地严密搜查。

铁骑锁甲,步履生风,望之瑟瑟自有威势显露。

“巴图从龙影军中挑拨了心腹进去,原本不堪一击的城防军竟也有些了转变。”暗巷拐角,骆惊虹一只胳膊架着毫无力气施展的柳屹,背靠墙壁望着天无聊自吟。

他身侧十几人全是一身黑衣,与夜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他们来到永宁城前突然得到陨圣楼暗桩送来的消息,柳屹最后离开的地方星池国师曾暗中去过,其后他人就在世间蒸发了。他们倒不知柳屹和巴图有什么仇恨纠葛,但以此来看柳屹始终必然是与巴图有关。果不其然,暗中调查后发现,柳屹很可能就在巴图手里。

“巴图的速度也不慢,我们出不了城了。”靠旁娟秀身姿,分明女儿形态的人伸手拧去面上因沾了水而沉重的黑巾的水分,刻意压低的声线中辨不出男女来。

“主上,你们这次太莽撞了,别管我,快走吧!”柳屹被骆惊虹和另外一个死士托着身体,浑身伤口被雨水打湿后剧烈的疼痛让他都快说不完整话来了。巴图不仅下药让他内力无法凝聚,还在伤口上撒了特殊药粉,只要一沾到水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们能冒死来救自己,私心上来说他已经很安慰了。可眼下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事,陨圣楼,天下大业才是主上应该操心的事情。

鱼璇玑没好气地冷哼:“事儿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们丢了你就能安全离开?”巴图的动静如此之大别说是那些有心人了,就是夜里睡死了的猪都给惊到了。

这件事,也不知万俟楚知道了会如何。

“主上,不然咱们声东击西,让他们先带着首领走。”骆惊虹可一直都是佩服着这位首领的,他曾是流沙的首领,现在更是陨圣楼的二把手。周梓白钰他们征战在外,暗中还有不少事需要陨圣楼的暗势来解决。这些,主上通常都是交给他做的。

身子往后避了避,鱼璇玑双眸泛着冷意,道:“出不去了,暂时。”

“啊?”骆惊虹明显一呆,隔壁刚有一队巡卫经过,赶紧屏住呼吸等那些人都过去后,他才着急问道:“主上,我们虽然人少,可一人足当十人,区区永宁城怎么拦得住?”

“愚蠢!”面巾下的脸沉下了,鱼璇玑斥了句,也不想过多啰嗦,遂道:“你们分成几拨从不同方向带‘柳屹’离开,需记得当前最危险的地方也相对安全,合适的时机到了该回哪里就不要犹豫。”

“主上,那你呢?”骆惊虹担忧道,“首领已经救出,主上你该尽快返回大渊。而且……”

“本座会找机会离开的。”还真应了柳屹那句话,这次是他们冒失了,可事实已成后悔无用。

“是,属下等遵命!”潜伏在周围的人俱都轻声一诺。

“主上,小心巴图!”柳屹身体僵硬,脸上被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的一阵冲刷,露出一张惨白又显得苍老的脸。

流沙之主从来都是蒙面示人,哪怕是早早就进了流沙的人都不曾见过他真容,如今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场看似被定了局的死棋竟然活了,是谁的功劳她还真不想去理了。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活着离开永宁城!

------题外话------

人家更新你们就抛弃人家,怎么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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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到了最后,还真惊讶

漫天大雨滂沱,下钥的宫门突然打开,以一银甲小将为首,训练有素地军队策马而出奔向城内各处。巡防军在永宁城长街来回穿梭,粗鲁地敲开一个又一个的百姓的家门强行进去搜索,无果之下便又转向其他地方。在暴雨中沉寂的夜注定不平静,几乎没用了多少时辰,永宁城已然人心惶惶。

“这儿发现刺客!”在大雨中坚强着不肯熄灭的火把光火微弱,骑在马背上一军士无意一瞥竟见到有三四人隔着两丈远短甬道从自己左腰侧的位置飞快闪过。他们出动就是要找出潜伏在城内刺探过国师府的细作,如此立功机会怎可放弃了。扯开嗓子一吼,身边的人跟着他的方向飞快地追上去。

与城南相邻的城西暗巷内,大雨冲刷不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十几个人的巡防军小队正与陨圣楼人厮杀着。别看他们只有四五人,却是个个武功了得下手狠辣,剑起剑落便是一个生命的终结。十几人不敌,赶紧地放出求救讯号。陨圣楼那些人自然是不愿意恋战的,奈何想抽身已经不容易了。凭借他们高深的内力不难听出大队人马正飞奔而来,怕是准备将他们生擒的。

几人互视一眼,眼中满是决绝的神采。陨圣楼人可以战死,绝不被人俘虏!做了最后的决定,他们越发玩命地朝巡防军杀去。

一道轻灵的黑影飞驰于绵延的屋脊之上,完美地将身形与夜色融合,让人瞅不出端倪来。黑影在一处飞檐交错的狭窄落脚处站定,眸光深深地瞅着永宁城内大小聚集着火光的地方,心头生出股愤懑与凝重来。

要说先只是巴图的人搜查他们,那么此刻龙影军的出现不难猜出身在皇宫的万俟楚也有所行动了。这两只狐狸似乎在无形中联手了,骆惊虹他们怎么走得出这固若金汤的永宁城?她不确定了,心里轻轻晃着没有思量。

“抓住他们!”

“杀了!国师大人有令,杀了那些细作!”龙影军和巴图的势力碰到一起,双方在处置陨圣楼人上有了分歧,拼尽全力争抢那些被围剿的陨圣楼人。鱼璇玑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还真是担忧起他们来了。那些人可都忠诚于陨圣楼,忠于自己,这趟浑水淌进来就是生死难料。可惜,她现在还真保不住他们了。

正当她蹙眉想着对策时,隐匿在雨声中有破空音传来,她猛然掀身而起一个倒翻稳稳落在屋脊上,堪堪避开射来的暗器,骤然间煞气大发。与此同时,几枚连发暗器接踵而至她连连翻身,内力一震将暗器尽数反震回去,眸光在暗夜中搜寻那个对他下手的人。大雨已经将衣裳完全淋湿,两番较量之下那藏在暗处的人当即现身。

斜握长剑,剑光阴森,黑衣人迅捷如豹飞身刺来。九幽笛自袖中缩下于掌中握紧,以离弦之势冲去,身侧手扬,九幽笛悍然与长剑对上,只听嗡嗡短声震起,短兵交接之处噌出火花几许。黑衣人只觉胸口巨麻剧痛,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两步,口中亦是喷出鲜血。被雨幕和夜色遮掩下的眼瞳却格外地染上了一层别样的兴奋,像是猎人遇见了个十分有兴趣的猎物。

旋而,两人踏脚的屋脊顿时屋瓦破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自不待人地将附近的人吸引到了。

鱼璇玑暗忖一声糟了,朝着黑衣人所在的方向隔空打出一掌纵身飞向皇宫的方向。若说现在那些个地方还安全,除了国师府怕是只有皇宫了。联想到某件事,她嘴角一勾还真想到个地方非常安全。

星池皇宫的守卫向来不够森严,这是她从陨圣楼收集到的消息中看到的。就算是万俟楚继位后,宫内的防守还是没比先皇之前好多少,但总的来说没有什么人敢贸然进入。只因万俟楚登基白日后的某天突然抓到了个入宫行刺的刺客,其朝堂上的心腹自动请缨处理那人,将一个死都不张嘴的人做成了人彘蛊器,浑身上下都爬满了恶心的蛊虫,吓傻了朝堂上的大臣们。

是以,他们都知道那只是杀鸡儆猴,却还是惊吓病了。从那之后那些乱糟糟的苍蝇就不敢在皇宫里转悠了,哪怕侍卫不济,有了那般敲山震虎的明示暗示,谁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也正是因此皇宫得以安静了段时间。

苍茫夜色,大雨冲刷的世界难以辨析人物,凭借着脑海中事先看过的永宁城地图的记忆,纵身避开一路搜查的巡防军和龙影军,攀上高高的宫墙从皇宫最为清冷偏僻的西北角某处一跃飞入。

夜雨噼啪打在芭蕉树上,隶属冷宫范围的地域透着如往常一般的清冷萧瑟。残破的宫苑宛如站在夜里张牙舞爪的怪物,瑟瑟冷风呼啸而过带来一片蚀骨的寒潮。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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