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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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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刺向黑衣人,白逍手中的折扇跟着甩出去,一剑一扇先后刺中黑衣人。
黑衣人闷哼一声,咚地栽倒在地,死了。
鱼璇玑方才被黑衣人罡气所震,噗张嘴便吐了一口血出来。白逍一阵风似的跑上来将她抱住为她点了止血的穴道,满脸惊慌地道:“小阿陵,你没事吧。”
“还活着。”皱皱眉,额上冷汗直冒,气弱道:“先送我回相府吧。”没想到在千波湖避了一劫,到了这里竟还被刺伤,好在伤在胳膊上。
白逍两眼一瞪,板着脸教训道:“这里离相府还远,我的别院就在附近,先送你到那里包扎好我亲自送你回相府。”说罢,朝走进的司空珏道:“王爷,小阿陵的伤要紧,我先带她走了,这里就交给王爷了。”
从暗光中走出来的司空珏白衣染着点点血迹,如冬月中绽放的腊梅,配上他清华俊美的面容,无端让他更兼出尘。深邃的瞳眸落在白逍怀中的鱼璇玑身上,抿着花瓣般的唇点点头。白逍将她抱起,明云明凃两人赶紧跟上朝别院而去。
“巽风,找人来速速将这里处理了。”司空珏从他们离开的方向抽回自己的视线,朝他身后的巽风说道,看着一地狼藉的尸体眸子沉重。
巽风抱拳道:“王爷放心,属下明白。”遇袭的时候他就放了讯号,他们的人应该快到了。
司空珏嗯了声,双眉微动,目光停留在鱼璇玑吐血的地方,若有所思。面对致命危险,她惊却不慌,以最小的伤害换取整条命。血水沾湿了衣袖她只是蹙眉并未跟其他女子一样大喊大叫,白逍问话时还回答得那么从容不迫,她果然很不同!
白家别院,白逍将人抱进门,立马扯着嗓子喊起来,“白叔,快去把仓库里放着的碧血生肌膏拿来,明云赶紧让人送热水来,明凃你去拿金凤止血散。”
“哎呀,三爷,这是怎么了?”闻声赶来约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者看着他身上染血的样子,惊了一声。
白逍虎着脸,只道:“白叔,快把碧血生肌膏拿来,我要救人。”
“啊好好,我马上去拿。”白叔一提衣角飞快地朝着库房就奔去,那速度快得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似的。白逍赶忙将鱼璇玑抱到客房放在榻上,找出剪刀顺着伤口将袖子剪掉,却见那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
“小阿陵,你怎么都不喊一声痛啊!”白逍怔住,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鱼璇玑靠在榻上,眸光淡漠,面无表情道:“喊了会疼,不喊也会疼。既然如此,不如不喊。”黑衣死人那一刀是真真霸道的,她当时若是再迟钝些,整个手臂甚至是命都没有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只是伤到了胳膊。
“……”白逍眼皮跳了又跳,那时常以痞子气示人的脸上还带着丝惊悸,后怕道:“你怎么跑那地方去了,还好死不死地出现在黑衣人的刀口下,吓得我心肝都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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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评啊神马的都别藏着了,快拿出来吼吼!
037 白虬图案,满心疑问
“我在千波湖找不到我的丫鬟拒霜,看天色晚了就只好抄近路赶回相府,谁知道你们会在那里。”难怪她觉得那地方眼熟,原来是霍尽在相府枫林被追杀,她跑出来后跟追着她的死士交手的地方。只是,为何他们会在那个地方遭到刺杀?
忖度中,明云已经把水端进来,明凃也把白逍吩咐的金凤止血散拿来了。白逍把布巾沾湿为她清洗伤口,边敷着止血散边道:“我上岸时听明凃说,你们主仆先后都走了,我还想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难不成,你的丫鬟走掉了?”
“我散心回来天已经黑了,你们早走了,拒霜也没看见。”她垂垂头,实话实说。
“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找?”她这么一说,白逍自然发现问题所在,暗自责怪自己办事不牢靠。
鱼璇玑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回相府看看再说。对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被刺杀?”
“小爷我倾慕桐封王,想跟他多套套近乎,谁知道到那儿时就遇到一群黑衣人。别看他们只有十几个人,武功个个不比小爷差。好像主要是奔桐封王去的,所以小爷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啊。”说着,有神的双眼里凝着沉思,似在想什么问题。
“三爷,碧血生肌膏取来了。”白叔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双手将一个十寸左右大小有着古朴雕花图案的方木盒子递上来。
白逍一把将盒子抓过来,取出里面放置着的琉璃瓶,喋喋道:“白叔,你这腿真短,小阿陵的血都快流干了。”一边数落一面将瓶中的膏状物体抹在她的伤口上,清凉的淡青色药膏覆盖在伤口上,疼痛一下子就减轻了好多,她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一刀下去,说不疼那是瞎话!
“三爷,我这不是年纪大了嘛。”白叔好不委屈地看着白逍,一张老脸都快皱成树皮了,惹得明云他们不由地咧嘴偷笑。
白逍哼了声,让明云和明凃下去治伤,白叔也被安排了事。三人一走屋中就剩下两个丫鬟和他们,没有了之前那般拥挤。
“好了,你收拾下自己身上的伤,剩下的找个丫鬟来帮我就可以了。”鱼璇玑也注意到了他腿上有一片血迹,可能腿上伤得要严重些。
白逍不乐意地撇撇嘴,昂着头满脸傲娇,道:“虽然那些人很厉害,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点伤小爷还不放在心上。”鱼璇玑被砍了一刀不哭不喊的,他要是表现出很疼的样子,岂不是比一个女子还软弱?能在白家第二把交椅上坐着的人怎么可以那么怂!话虽这么说,嘴角还是跟着一咧,显然伤的不轻。
鱼璇玑看他死撑也不点破,只是道:“你为何先救我?”想到跟她不算太熟的白逍竟放着自己的伤不顾反而先为她疗伤,当真让她意外。
“世人都说男人对女人多有一见钟情,你信不信?”嘴畔挂着那么痞子般恣意的笑容,嬉笑道:“跟小爷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对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痴情专一的小爷一见钟情了?”
“你只要相信,某天这张没有遮拦的嘴会让你痛不欲生,这比什么都重要!”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找不出半丝怒气,却饱含寒意。
白逍不禁地打了个寒颤,怪异地瞄了眼神情冷淡的她,撇嘴言之凿凿:“小爷是好人!”
话一说两丫鬟齐齐眼抽,白逍也觉得这理由蹩脚只好专注地为她上药。其实,一见钟情这玩意他从来不屑,即使是三大美人那样的女子都无法让一见钟情这事发生在他身上,更别说她这小家碧玉的清秀模样。
对她,白逍更多的是好奇和心里有股一见如故的感觉。在画舫上说的那些话,有试探也有存心跟她抱怨,不过她的确很对他的胃口。然而在人堆里混迹久了,对谁都是有保留的,他也约莫猜得到以她的聪慧一些事情瞒不了。可她毕竟是相府中不受宠的庶女,想要翻起什么大风浪几乎不可能,故而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说来,他们也算是朋友,虽没准备两肋插刀,但在这种情况下先救她也是道德上应该的事。白逍抽抽鼻子,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
鱼璇玑默不作声,看他抹完碧血生肌膏,伸手想把盒子递给他。哪知她手指一碰还没抓紧,盒子咕噜从小桌上滚落地上,弄了个底朝天。鱼璇玑顺眼望去,眸子孰地大睁,突然凌声喝道:“把盒子给我!”
站得最近的丫鬟弯腰一捞把木盒子递过去,狐疑着她怎么突然变脸了,就连另外两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鱼璇玑把木盒一转,盒底上雕刻着无数藤蔓其中有条似龙非龙的动物蟠曲在藤蔓间,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白虬图案!”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眼底却是深深的惊喜。
白逍为她绑纱布的手一抖,眼底快速闪过惊诧,立即笑道:“疼得脑子出问题了?说话都莫名其妙的!”
“白逍,这盒子是哪儿来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上面栩栩如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图案,她没发觉自己问话的声音急迫中夹着不轻易察觉的颤抖。
“不就是个普通的盒子我哪儿知道它是哪来的。”白逍若无其事继续做着包扎的事,心间却一阵云翻雾涌。
鱼璇玑冷哼一声,警告道:“糊弄我的下场你承受不起!”她好不容易发现点能撩动她心思的事,白逍竟不说实话,心际隐隐杀机勾起。
“哎哎,你别那么凶嘛,吓到小爷了!”佯装被吓到的白逍看到她眼里那抹杀意时,心尖儿一颤,睁大眼噼里啪啦炒豆子般,说道:“三年前小爷做了件好事帮一个小丫头葬了她奶奶,她感激我就给了一块玉佩,这个盒子就是装玉佩的。小爷当时刚得了碧血生肌膏,就把瓶子放进盒子里丢在库房。”
“那个小丫头呢?她几岁了?什么模样?姓什么?那块玉佩又在什么地方?”不经思索,张口而问。墨玉眼直射向他,清冷的脸上竟也带上一丝期盼、激动还有慌乱。
白逍心头咯噔一下,面色未变,神思一转道:“人在哪儿我是不知道,名字叫星星,应该是十岁左右,姓什么不清楚,模样一般。至于那块玉佩……”他恍若深思般地皱着眉,突然一拍大腿冷不丁地拍到伤处,疼得嗷嗷直叫,赶紧撒手咧嘴道:“玉佩我带着回雒邑了,应该在白府的府库里收着。”
“玉佩有什么特征?”她不死心地追问,心里竟真有些激动了。
“纯白的羊脂玉,镂空雕刻着一只飞凤,玉质上乘。我想她们应该出自富贵人家,不然哪有好玉在手。”描述完细节,还不忘记附上自己的推测。
鱼璇玑眸光几闪,垂眸看着木盒底的白虬图案,蓦然抬首对上白逍,近乎命令的语气道:“我要你找到那个小丫头,把那块玉佩给我。”
“为——为什么?”白逍僵硬一笑,支吾询问。
她眼眸一眯,语气沉重地说出三个字:“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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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哦,第一更呢。
038 夜晚会审,威势逼人
炎京丞相府门外一对石狮狰然伫立,朱门红柱门庭威严。檐下一窜灯笼光火明亮,将牌匾上鎏金的丞相府三个字照的金光闪闪,异常耀目。
鱼璇玑从软轿中出来,迎上白逍自以为风流逼人的笑容,道:“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小阿陵,这都到你们相府门口了,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白逍一听她话,嘴巴一撅很是沮丧。在白家别院把伤处理好后,白逍不放心她自己回去这才亲自送她。原本也没想进去,可她竟直接开口赶人,这让他多少有些气闷。
“你确定要进去喝茶?”鱼璇玑秀美挑起,眸中闪过几许玩味。这时,原本紧闭的相府大门突然打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涌出来。不知谁喊了声“六小姐回来了”,其他人二话不说气势汹汹跑过来将他们围住。
白逍摇着他新换的描金骨扇,眼珠子咕噜在这些人中间一转,小声道:“看来我真的进去喝杯茶了。”
鱼璇玑抿嘴,眉心朝中间一挤,也搞不清楚他们这是要唱哪出戏。为首的那人上前,昂着头趾高气扬地道:“相爷吩咐,若是六小姐回来着令我等押六小姐前去正厅。”说罢朝身边人使个眼色,几个高大的男人围过来,作势要押解她进去。
“滚!”陌生的气息靠近,墨玉眸中立即结出寒冰,一寸寸不断地蔓延着。她冷然傲立,纤瘦的身子挺直如松,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寒气。眼眸横过,带着一片肃杀侵袭。“既然相爷有请,本小姐自然会去。”
嘴畔一抹讽笑,往前两步,拦路的侍卫被她的凌气所慑呆滞地退开。鱼璇玑广袖一甩,昂然朝相府内走去。有一霎愣滞的白逍回过神来,眼眸一亮冲上前去,大叫道:“小阿陵,等等我。”
相府正厅,所有的烛台灯笼全都被点亮,明晃晃如白昼般。主座上,安禄正襟危坐接过丫鬟送来的茶,垂首浅呷。大夫人拿着手帕坐在一侧,端庄的脸上看不出神情。左右下首分别坐着各院姨娘和各房的公子小姐,大多数人都无精打采地喝着茶,偶尔有两个小声地说两句话,气氛颇为压抑。
“相爷,碧瑶阁近身伺候一干人等皆跪在厅前,请相爷示下。”安顺从敞开的三扇门中间的一扇进来,拱手回禀。
“哼!”安禄将手中的茶盅往桌上一杵,茶水茶叶溅出来沾了大半桌子。小眼睛眯眯没挡住那破眼而出的阴沉,喝道:“安陵不请母命私自出府,这些奴才竟无人禀报,帮着那孽女隐瞒。现在天黑未归,有失我相府千金的名声。安顺,吩咐下去,每个人各打三十大板。”
“相爷,六小姐的贴身丫鬟拒霜已经打了二十大板了,是再补十板子还是重新打三十板?”本该退下的安顺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再度问道。
“管家你年老耳背了是不是?按照爹爹的话当然是重新打三十板子!”坐在安悦下方的安晴一双眸子瞪着外面跪了一地的人,不满地喝道。
“晴儿!”安禄板着脸,语气中夹着怒气地瞪了她一眼。
安晴被瞪,突然拿着手帕抽泣着,跪在了厅中央,哭诉道:“爹爹,你可要给晴儿做主。晴儿之所以会在御宴前发癫狂都是安陵搞的鬼,后来晴儿找她理论她差点就把晴儿掐死了。这事是三姐姐亲看眼见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三姐姐。”哭声悲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蔡姨娘眼见爱女哭成那般,离座跪在安晴身边,眼眶红红朝安禄道:“相爷,晴儿个性虽然莽撞但从不撒谎。那日她被三小姐扶回清心阁,妾身去看的时候发现她脖子上有一大圈淤青。妾身本想着六小姐无母教养,也不愿将此事闹大。可今天晴儿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被拒霜推倒在地擦伤了手臂,妾身实在无法忍受这恶奴欺主,还请相爷换晴儿一个公道。”
“悦儿?”安禄目光转向安悦,语气温和得多。
安悦起身回道:“悦儿那天的确看见六妹妹掐四妹妹,也是悦儿送死妹妹回清心阁的。”
“这孽女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安禄怒不可遏,吩咐道:“安顺,把推倒晴儿的丫鬟给本相狠狠打!”
“是。”安顺转身走出厅中,站在门口朝着一干侍卫道:“相爷吩咐,每人各打三十大板。”
“呜呜,不要啊,”
“相爷饶命啊,相爷……”厅外,丫鬟们因害怕而哭泣起来。五大三粗的侍卫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模样,拖开按着,手中的板子就朝那些丫鬟身上落下,厅外顿时响起了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声和丫鬟们的惨叫声。
“住手!”一声轻叱声突兀响起,好像有一团绛紫色的烟云在灯光迷离中飘过,接着砰一声巨响,两个侍卫撞破门扇飞进厅中。绛色的披帛如蛇般紧紧缠绕在一脸吃惊的安顺的脖子上,他眼中看见的正是满身冷冽的鱼璇玑。
“我的人也敢动,活得不耐烦了!”冰凉的话语从嘴里蹦出,只看她脚一抬安顺来不及呼叫身体就砸在了地面的青石板上,吐出一口血来昏迷不醒。正在行刑的侍卫和哭叫的丫鬟们看见这一幕,吓得僵住了所有动作,厅内厅外一片寂静。
鱼璇玑慢条斯理地手上的披帛收起搭在胳膊上,转头看着被压在板凳上的云姑,淡声询问:“云姑,你没事吧。”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被打了几板子的云姑看见突然出现的鱼璇玑,老眼中满是泪花,忙爬起来。
“把她们都带回碧瑶阁!”命令的语气带着不为人知的凌厉,周身尽是冰雪霜华。长长眼睫下一双墨玉瞳中泛着氤氲黑气,对上檐下灯火映射出夺人心魄的狰狞嗜血。
饶是云姑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她,心中惊悸忙着朝碧瑶阁的丫鬟们招手,而那些侍卫摄于她的威势不敢有所动作。
“孽女,你好大的胆子!”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安禄啪一拍桌子对着门口的鱼璇玑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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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来了来了。
039 白逍搅局,争锋相对
茶盅被他拍桌的大力一震跌落在地,啪一声摔成无数瓣。厅内众人也因之被惊,看见门前的鱼璇玑,很多人面上又浮出看好戏的神情。而云姑等人亦是大气也不敢出,呆在原地生怕惹出什么事来。
嘴唇轻扯,她抬脚踏入厅中,裙裾微摆衣袂翩翩,行如端松动若扶风。清秀的面庞上不带一丝表情,墨玉瞳凉薄似水偏又满带倨傲。眼不斜视,脚踩上一个侍卫的手背上,安静的环境中忽然响起骨头碎裂的清脆声音,再次震傻了一干人。
“安陵,你……”安晴看着越来越近的鱼璇玑,又瞧了瞧那被她踩过手背后昏倒的侍卫,顿时吓得小脸发白说不出下文来。
鱼璇玑举首眸光与安禄平行,静静地站立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那眸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越看越让人觉得会溺毙其中死得难看。灯火照射的脸益发惨白,嘴角微微上翘,似笑却无笑的弧度,诡谲难测。
“小阿陵,小阿陵,你怎么这么快。”短暂的安静里,身着萝白云纹交领长袍的白逍已经从厅外窜了进来,他的速度太快所有人只看见一道白影飘过,定睛时他人已经站在了鱼璇玑身边。手摇描金骨扇,身姿挺拔容貌俊俏,一瞥一笑自有风流蕴藉。黑亮有神的双眸毫无顾忌来来回回在厅中人间打量,当自己是主人那般放肆。
听到那声小阿陵,所有人的神色又变了变,安禄更是面色阴鸷,怒瞪着她仿佛要把她瞪死。
“哇,小阿陵,这位就是丞相大人?”白逍把所有人看了一遍,看见安禄时两眼顿时放光,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之物。安禄被他这么一看,老脸上掩不住怒火交加,正欲发怒白逍突然拱手,笑道:“在下雒邑白逍,见过丞相。”
“你,你是雒邑白家的人?白家三少?”安禄腾腾上升的火气在听到那句雒邑白逍的时候顿时熄了些,他方才喊小阿陵,这人跟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女儿是什么关系?
白逍倨傲地抬头,手上的描金骨扇摇得飞快,吊在上面的玉算盘也跟着晃动,哼道:“敢冒充我白逍,活腻了!”那模样大有谁敢冒充,小爷非掘了他祖宗十八代墓的样子。
大夫人在听到白逍的话,暗暗责怪自己太大意。白逍那日来的时候,只说自己姓白,家中排行第三。偶然遇见鱼璇玑得了她的帮助,上门来致谢。当时以为他只是京中白氏一族的子弟,完全没想到会是大名鼎鼎的天诀首富白家之人。
“原来是白三少,本相慢待了。”白逍行迹神秘,朝中也没多少人见过他。但那块玉算盘却是他身份的象征,更是调动白家财富的符令,天下间找不到第二块。他看过那东西,绝对错不了。
“丞相客气,在下只是送小阿陵回来,没想到丞相在处理家事,打扰之处还请丞相见谅。”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冷着脸的鱼璇玑。
说到她,安禄当即脸色一沉,喝道:“孽女,马上滚回碧瑶阁!”
“滚?”鱼璇玑不怒反笑,凉薄开口:“自古以来,子以父教。父亲要我滚回去,不若先教教我如何滚。”
“孽女,简直大逆不道!”安禄气得双颊铁青,两只眼鼓着瞪向鱼璇玑,他可从不知自己的女儿是这般伶牙俐齿。
鱼璇玑冷哼,也没给安禄什么好脸色,冷道:“你的女儿高床软枕锦衣华服时我在熹阁三餐不饱凄冷度日,她们弹琴跳舞而我却在浆洗打扫,入住碧瑶阁不过是丞相奉十皇子的命为之。今日我外出迟归,府中没有半个人外出去寻过也就罢了。趁我不在,杖打我的丫鬟……如此种种,我还怎么相信我是你的女儿呢?”
“孽女,你犯了错还强词夺理,真当本相不敢拿你如何?”反了反了,竟敢当着旁人的面给他难堪,安禄此刻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哦,那请丞相大人说说我犯了什么错?”她横眉冷嗤,样子十足狂傲。
“陷害亲姐,出手逞凶,目无尊长,这些都不是你做的?”碍于白逍,安禄刻意地将自己的怒气压下了一份,可越压火越大。
鱼璇玑不屑地瞥眼安晴,眸光流转言语冷冽。“陷害亲姐出手逞凶,等她死了你再来问我这八个字我或许会说些什么。至于目无尊长,偌大相府我还真没找到什么可尊之人。”讥诮的笑挂在唇边,将厅中人的神情悉数收入眼底。看到安晴那一张因为惊吓过度而死灰的脸,很是解气。
“你果然是坏女人的女儿,太恶毒了!”安纯拍桌而起,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愤慨。旁边的安悦拉着他的袖子暗示他别意气用事,可安纯根本就不理会,指着鱼璇玑就骂起来。
“小子,说话最好掂量着,小心闪了舌头。”寒眸眯起,愠怒陡生。明明比安纯年幼,但说话间却饱含着磅礴气势,将人又是一震。若非为了不暴露太多,她真想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安纯。
听了半天戏的白逍在听到这句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末了,赶紧做和事老,道:“小阿陵,你身上还有伤,千万别动气。要是桐封王问起你伤势为何重了,你也不好回答是不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
“这孽女的伤跟桐封王有什么关系?”安禄听出了玄机,心头疑惑更甚。
白逍一收折扇,风流翩翩,摇头晃脑,故作神秘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想听下文的人纷纷送上一个白眼,安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两个小辈不知不觉竟摆了他一道。不过看这架势他怕是不好惩罚鱼璇玑什么,尤其是还跟桐封王扯上关系。
“小阿陵别任性,我明天还要去找十皇子下棋,要是他知道你受伤了肯定会担心来看你的。你现在安分些回去休息,免得自己受罪害我们也担忧啊!”白逍一副语重心长,活像是开导生病了不吃药的孩子。
其他人听着目光又变了许多,白逍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还想着要继续“劝导”下她。鱼璇玑也明白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便也决定不在这里浪费时间,跟他点头旁若无人地踏出门,领着还在惊惧中的碧瑶阁一干人扬长而去。
看着那嚣张离开的背影,一厅人面色各异。白逍见事情完成,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呵欠,道:“丞相,天不早了,在下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也不等安禄说什么,摇晃着身子就走了出去。
安禄气得下颌的胡子直抖,眸光暗暗让人瞧不清他具体想什么。
------题外话------
ps:这些章节是在没接到金品馆通知前就写好的,可能两更都没有五千字,这些在后面新写的章节里会有增加。
040 满屋伤兵,夜送伤药
回到碧瑶阁,鱼璇玑吩咐将受伤的人安排下去治伤后,转到拒霜的房间,推门而入当即闻到一股充鼻的血腥味。
“小姐?”正在给拒霜上药的云姑一看是她,脸上掩不住惊讶站起来。鱼璇玑抬手制止了她,走到床榻前仔细察看了一番,亲自给拒霜把了脉,确定没有大碍才放心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刚回来就听到她们的惨叫声,若是她再迟点恐怕明天相府后门就会抬出一具具尸体。现在,碧瑶阁还是满屋子伤兵。到底发生了何事,搞得连一向不管内院之事的安禄都搀和进来了。
云姑边给拒霜清理伤口上药边道:“今早小姐不是被白家的马车给接走了么,快下午的时候拒霜突然跑回来,说是在千波湖边找不到小姐,想看看您是不是已经回相府了。她跟我一说,我们发现小姐你根本不在相府,就准备打发碧瑶阁的人去找。谁知道在花园遇见了四小姐,她知道我们是去找你,不仅冷嘲热讽说小姐私会男人,还说可能连腌臜事都做下了。拒霜气不过瞪了她几眼,四小姐便要来打拒霜,却不小心踩到了裙子摔倒弄伤手臂,哭着闹着说拒霜推她。”
“因大夫人身体不适,安管家就把拒霜关在了柴房。四小姐等大夫人醒了后就跑去兰园,说小姐你在御宴前对她下毒手,有次还险些掐死她。大夫人觉得这事很严重,就说等相爷回来处置,但为了平息四小姐的怒气,下令打了拒霜二十板子。相爷回府后听到这件事震怒了,把各房都叫了出来。随后又将老奴和其他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抓了去,后面的事小姐都看到了。”
看着被打得屁股开花的拒霜,云姑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地疼。这孩子也就十五岁啊,这么重的板子打下去恐怕不躺上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她们的痛不会白挨的!”眸中闪过寒芒,脸上泛着淡淡狠绝。负手而立,端卓的身姿散出沁人森寒。
炎京某处内宅,四下灯火稀零,亭屋中烛火跳跃忽明忽暗。一道黑影从垂花门闪过,飞快掠过长长的抄手游廊拐进正屋院落。屋内一灯如豆,明光暗淡。黑影单膝跪地拱手在门口跪下,朝屋内叫了声:“爷。”
“赤冰,进来。”屋中灯光乍盛,将黑暗驱赶了大半。
叫做赤冰的黑影起身推开门,借着灯光一照可看见这是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女子,面为麦色,柳眉杏眼,轮廓比一般女子略微深些。她一身黑色短打,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得颇有韵味。看见背对自己站立的高大男子,赤冰站在原地弯腰禀报道:“爷,那两批死士赤冰只查到有一批是那人指使的,而攻击过爷和相府六小姐的死士却查无踪迹,似乎不属于三国任何组织。”
“仔细检查过尸体没有?”背对赤冰的人闻言转过身来,面孔平常,那有着那双暗蓝倨傲双瞳的不是霍尽是谁。
赤冰迅速将头一垂,回道:“爷恕罪,我们的人弄了具尸体回来,但是还没细致检查尸体就自动化了。属下偷偷去查过,那些被桐封王和十皇子秘密放置起来的死士尸体也是莫名其妙地化成一滩血水,期间似乎没有人动过手脚。”
“尸体化后的血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霍尽一怔,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特别的,就连毒或者药物这些的成分都没有。”赤冰挫败地回答。
霍尽眸中里燃起份探究的欲望,自从他踏上天诀的土地起就被人盯上,而这群死士明显是要他的命的。这三国中想他死的人太多,可手下有如斯强悍的死士,又能让他们死了却不留半点追查痕迹,这幕后的人实在太不简单了。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心底的好奇越发强烈。
“爷。”门外,赤焰急切的声音打破他们间短暂的沉默。霍尽袖袍一挥原本关上的门忽然敞开,穿着黑色劲装的赤焰三步并做一步跑进来,无视旁边的赤冰,道:“爷,六小姐和白逍、桐封王在炎京城南遇袭。”
“安陵怎么样了?”霍尽冷静的脸上破出不易察觉的焦急,语速急促。
赤冰满脸错愕地看着主子,恍惚中以为自己听错了。赤冰大大地喘了一口气,道:“爷,您别急,听我慢慢说。六小姐只是受了伤,并无大碍。白逍带她去了白家别院为她包好了伤,亲自送她回了相府,现在已经休息了。”
“他们怎么碰到?”霍尽强压住内心突生的急躁,用着他惯有的冷酷语气问道。
“据暗卫回报,六小姐是想走近道回相府,偏偏遇上了被刺杀的桐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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