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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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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童昕回房间之后没吃任何东西就倒头睡下,睡着睡着竟有些饿了。他翻了个身,手臂正碰到了一团细滑的东西上,意识仍有些模糊。可耳边传来轻而浅的呼吸声却让他蓦然一惊,飞快地坐起来,同时匕首出鞘。
刀尖指着的人有着安静的睡颜,像一朵出水的芙蓉,静谧地散发着瑰美之色。他忙收回匕首,四下看了看,这确实是自己的房间,可她怎么会在这?一时间有些迷茫,只是重新看回那张桥嫩的小脸,微微怔住。
他从不知道,这个牙尖嘴利的小野猫,竟然也有这么安静柔顺的时候。看了半晌,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现在的她,才像个女人……他慢慢地躺了下来,一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小小的皇冠歪歪斜斜地压在锦被之中,童昕顺手将它摘了下来,放在一旁。视线扫过她华丽的宫装,目光一黯,她终是逃不开这个命运。见她一手扣在束得紧紧的腰带上,像是呼吸不畅,略想了想,这才帮她解开束腰带,明黄色的衣裳顿时敞开,露出里面的雪色华服。童昕勾唇笑了笑,还是这颜色适合她。
院落外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童昕忍不住皱了皱眉,若是往日,早就吼一声让众人散去。可她正在身旁睡着,他不想吵她醒来,懊恼地盯着窗外,细细聆听外面的声音。
吵闹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他这才听了个清楚。
“你这死丫头,快些把里面的人给咱家叫出来!再说这些个没用的,小心咱家一刀砍了你!”嗓音虽然尖细,可却是个男人,一听就是宫里的太监。
被骂的小丫鬟丝毫不惧,不屑地瞥着没有自己高的中年太监,虽然想狠狠地骂他一顿,可一来知道他的身份,二来又怕屋中的两位主子醒了,只能尽量放低了声音说道,
“这位公公,想必您不知道里面住的是谁,还请放尊重些。”
“管他娘的住的是谁,咱家今天就是要进去,你再不让,可休怪咱家不客气了!”说完就要动手,可园子里的侍卫哪是吃素的,齐齐抽出刀剑,将院门护在身后。
“哎哟!几个小喽啰竟敢拦咱家!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把这些狗杂种全宰了喂狼!”这公公的后一句话明显是对身后的侍卫说的,一时间,两队人齐齐亮出了刀剑,准备动手。
童昕眉头紧蹙,听这声音已经猜到了是谁,从床头的矮凳上拿过一个茶碗,顺着敞开的窗户就扔了出去。不到片刻,外面忽然响起鬼哭狼嚎的叫骂声,
“哪个小王八蛋打我!哎哟哎哟,我的眼睛啊!”公公身后的侍卫顿时乱做一团,叫嚷着,
“公公,您怎么样?”
“滚!一群废物,没看见有暗器吗?!”
童昕不屑地冷笑一声,却看见月罂正揉着眼睛醒来,笑意顿时僵在了唇角,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
自从那日两人吵闹着分开,他还说了些难听的话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不久之后,他就得到了她掉下悬崖的消息,顿时忘了先前的尴尬,收拾行装,飞快地向那山崖奔去。他对那里比较熟悉,知道四面环山,并没有其他小路,只能拿着绳索,一点点从山顶爬了下去。
这一走就是十几天,饿了就吃些干粮,累了就贴着悬崖峭壁站上一会儿,有时候运气好碰见个小山洞,还能在里面歇歇脚。没人知道他究竟凭着怎样的毅力才到达的崖底,也许只有那些被雨水冲刷得棱角圆润的山石,以及崖壁上生长的花花草草才会记得。
而他在崖底找了数天之后,才发现月罂曾停留的那间院落,进去打听后才知道,她昨日就跟随别人出山了。一时间,他心底竟然苦涩得厉害,自己终是晚到了一步。详细地打听了出口,一路狂奔又出了山。只有见到她平安的模样,他才会真正地放心。
月罂看着他目光变幻莫测,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继而又打了个呵欠,问道,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童昕脸色僵硬,不自然地撇开脸,却闷声不吭。
她哪儿知道这男人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自己可是早就忘到了脑后,正想起身吃点东西,忽然听见外面又传来打斗的声音,看样子有人已经冲进了院子。微一皱眉,沉声问道,
“外面什么人?”
童昕不屑地撇撇嘴,冷声道,
“早上回来时碰见的几个杂碎,正抢夺个年轻姑娘,我一时气恼,就把他们揍了,想不到竟找上了门,看样子还有些背景。”
他说得虽然随意,可月罂却并不觉得简单,这园子岂是寻常人可以来去自由的?况且,南月国的王公大臣都知道内院住着谁,怎么也不敢这么冒冒失失地就进来,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只能是其他国的使臣,而且那个国家一定不小。
“就因为揍人一顿就能找到这来?”
“那谁知道,说不定那些人从小到大没被揍过吧。”童昕懒洋洋地又躺在床上,仰视着面容娇美的女子,心神不由得一荡,她竟然也会这么和声细语地同自己说话,实在难得。
月罂正要起身出去看看,忽然听外面有低沉的声音响起,
“公公,属下们调查清楚了,前不久皇城死的那几个人,身上受的伤和刚刚的那几个侍卫身上的伤一样,那个刺客怕是与刚刚的是一个人!”
那嚣张的太监听完陡然一惊,细小的眼睛半眯着,其中闪出恶狠狠地凶光,更加有恃无恐地说道,
“给咱家冲进去,把里面的那个死崽子抓出来!”
又有一队侍卫赶上,与园子里的护卫战在一处,一时间,平静的院落顿时热闹起来。几个小厮看此情形急忙匆匆离开,向各院的主子通报。
月罂听完皱了皱眉,回眸向童昕看去,见他神情散漫,没半点紧张的意思,不由得问道,
“他说得可是真的?”
童昕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游离。
月罂一时语塞,想也没想地扯开他玄色的外袍,连同中衣一起扯去,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臂膀。她只扫了一眼,就觉得喉咙发紧,麻溜地将自己的外袍褪下,抽出玉簪,让如瀑的发丝洒满窄小的肩头。
童昕缓缓地眨了眨眼,看着面前冷静的身影,有些发愣。刚感觉到有阵凉风吹来,一张被子顿时将两人一同盖上,而她顺势半趴在他的胸膛上。与此同时,雕花木门砰地被踢开,一队人迅速地冲了进来。
帷幔半落,露出里面男子赤。裸的上身,结实的臂膀带着男子独有的厚重与成熟。女子发丝散开,丝丝缕缕落在男子的肩头上,里面的中衣散乱,细腻的脖颈也随之露出,平添了一股魅惑与华彩。不用想也知道,帷幔后的那两人在做什么。
第256章 狐狸男人
第256章狐狸男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冲进去,忽然听到床上女子一声娇叱,怒骂道,
“滚出去!”
明明是单薄瘦弱的女子,可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凶狠的光芒,众侍卫吓得退后两步,可仍站在门前不肯离开。
那老太监不服不忿地拨开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屋中情形也是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初来时的嚣张,
“咱家是来搜人的!你们快点起来,咱家要看看那男人是不是刺客!”
童昕冷哼了一声,刚想撑起身子,又被她猛地压下,瞪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月罂又飞快地捂住他的嘴。面露凶色地向他挑了挑眉,明显的在说:闭嘴!
她冷冷地看了眼站在门前嚣张的老太监,扬声向外唤道,
“来人,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拉出去砍了!”
外面的侍卫忽然冲了进来,他们之所以任那些人闯进来,主要是碍于对方的身份,现在主子一发话,众人齐拥而上,瞬间就将那几个人制服。
老太监挣扎了几下,可明显不懂半点武功,一时气恼又骂道,
“竟敢绑咱家,真是活腻歪了,你们可知道咱家是谁!”
月罂唇角轻勾,面沉似水,淡淡地说道,
“本少皇不想知道你是谁。”
一时间四下寂静无声,老太监听了她的自称,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哆哆嗦嗦地问道,
“少、少皇?”
他虽然久居深宫,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可今日这场合却没有身份参加,自然不知道月罂的身份。而他向来恃宠而骄,来到南月国也不收敛,完全是在自己国家的模样,这才冒冒失失惹了祸。
还未等他再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柔媚的笑声,如三月柳丝般拂过,丝丝痒痒地撩人心弦。嫣红的衣摆闪过,来人手执青竹扇,扇后的脸庞比花更艳,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挑,狐狸般闪着幽深的光泽。
花寻慢悠悠地走进房中,向床上瞧了一眼便猜了个十之八九,笑吟吟地俯低身子,竹扇一合,挑起老太监的下巴,笑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方公公啊!”
方公公抬头一看,立刻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谄媚地笑道,
“花公子,快替咱家说说好话吧,都怪咱家一时糊涂,冲撞了少皇,实在罪该万死啊!”
花寻笑笑然地摇了摇头,浅叹了口气又说,
“方公公,您可真会挑时间,偏赶上我家夫人‘办事’的时候闯进来,这不是找死吗?前不久就因为个小丫鬟偷瞄了一眼,立刻就被挖去了眼睛,你说今天这事可怎么办呢?”他不愠不恼地说着,坐在下人搬过来的太师椅上,慢悠悠地摇着竹扇,仿佛在与那老太监唠着家常。
方公公面色惨白,他虽然不知道月罂什么手段,可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花寻有多狠。此时手心见汗,连话也说得哆哆嗦嗦,
“奴才是、是为了抓一个刺客而来,如果刺客落入园中,怕对少皇也是不利。”他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嚣张劲,爬到花寻脚下,颤巍巍地辩解。
花寻扑哧一笑,眉眼弯弯,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边扇着风边又问道,
“刺客?你抓刺客竟然抓到了南月国的土地上?竟然抓到了南月少皇的领地上?竟然抓到我夫人的床上?”花寻声音忽然一提,一连串的反问让方公公哑口无言,一向以伶牙俐齿著称的老太监此时像尊石像,蜷缩地跪在他的脚边。
“我们有人、有人见过那个刺客,只要认过就知道!”
花寻慢慢靠在椅背上,向床上瞟了一眼,恰好与月罂对视,见对方向自己眨了眨眼,霎时明了。目光犀利地扫过太监身后跟着的一群侍卫,笑说道,
“哪个见过?出来给我认认,这刺客若真在园中,本公子定有重赏;若敢胡言乱语,小心你们全家的脑袋!”
他笑笑然的模样虽然和蔼可亲,说出的话也温和似水,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嗖嗖地冒着冷气,先前那些耀武扬威地侍卫哪还敢上前一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小声嘟囔着,
“没、没看清……”
“对,对,那人的动作太快了……”
老太监立刻仰起头,指着身后那些侍卫又叫骂道,
“好你们这些个小狼崽子!我白养活你们了!”即便他这么说,那些侍卫仍然不敢拿自己全家老少的性命开玩笑。不过他们说得也半真半假,童昕的动作确实太快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全部被揍趴下,只看见他带着那个年轻姑娘扬长而去的背影。
花寻吹了吹指甲,借着窗外的夕阳瞧了瞧,细长的手指在光线下有些透明,如暖玉一般。垂眸看了眼气得发抖的老太监,和声细语地说道,
“方公公,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既然没人肯为你作证,那就只好以我家夫人的命令办了。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
侍卫答应一声,上前几步将老太监架了出去,直接拖到了院子里。
老太监嗷嗷乱叫,俨然没了刚才的底气,连哭带骂,完全失去了平日作威作福的模样。正当情势紧迫的时候,院外传来一声轻咳,声音沉稳,却让整个院子立刻恢复了肃静。
来人一袭白衣,宽宽的束腰带勾勒出完美的身段,领口袖口绣着金竹的图案,一张温润的面容带着几分漠然、几分冷傲。慕离淡淡地扫了眼鬼哭狼嚎的太监,随后对身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和声问道,
“陛下,您看如何是好?”
慕离身旁的男人剑眉星眸,脸上虽挂着笑,可笑容却隐约地透着一丝阴冷,他睨了眼匍匐到脚边的老太监,嘴角动了动,问道,
“你在这儿做什么?本王派你去做事,你却来这边捣乱,真是该死!”
那老太监跟随他多年,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忙磕了个头,连声说道,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为皇上办事!”
众人看着那老太监往外爬去,眼里虽然冒火,却不敢拦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院门处站立的两个身影。
两柄短刀忽然从房中飞出,正刺中老太监的双手,他嗷地叫唤了一声,又哇哇大叫起来。
慕离像是漠不关心一样,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局势,笑容挂在唇角。
中年男人眉头紧蹙,冷眼看向房间,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自己面前扔刀子?
人还未到,笑声先飘了出来,花寻慢慢走出房门,倚靠在门柱上,看了眼已然疼昏过去的老太监,用扇柄敲了敲脖子,摇头叹息。视线又扫过男人有些阴沉的脸,立刻换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紧走几步到了男人面前,扬眉笑道,
“原来是北冥王,花寻未能远迎,还望北冥王恕罪。”说完俯身一礼,倒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何启微微一笑,可却透着股老谋深算的味道,忙托起对方的胳膊,和颜悦色的说道,
“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百发百中,原来是二皇子,实在是敬佩。”
“哪里哪里,与北冥王相比,花寻自愧不如。”花寻笑得春意盎然,面对身旁血腥的场面,两人视若无睹,仍假惺惺地寒暄。
“本王还要去赴宴,二皇子如不介意,一同前往,你我二人也好继续聊聊,如何?”北冥王拍了拍花寻的肩膀,俨然一副与小辈亲近的模样。
花寻笑吟吟地摇着竹扇,叹息一声道,
“北冥王不知,刚刚这奴才竟敢坏了我家夫人的好事,实在是该死,不知北冥王可否将这奴才交给花寻处置?”
何启沉吟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跟方公公这么较劲,本想救他一命,可此时却有些为难。但人总归是自己的,如果就这么交给对方处置,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何况方公公知道的事太多,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这人本王会带回去亲自处置,还望二皇子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北冥王说笑了,花寻怎么敢插手园中之事,放与不放都是我家夫人说得算。只是我家夫人脸皮薄,被这么一大堆男人看见衣衫不整的样子,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一盆冷水泼下,老太监像落汤鸡一样哆哆嗦嗦地缓了半晌,才透了口气,忽然想到眼前的形势,忙要将调查的事禀告给何启。可刚一动,手掌上钻心的疼,嗷嗷地又叫了几声。两根金针蓦地飞出,不着痕迹地刺入老太监的身上,他顿时张口结舌,没了声音。
一旁传来不愠不火的低斥声,正如本人一样清冷淡漠,
“吵死了。”
外面闹得一塌糊涂,屋里的两人也在小声吵闹。
月罂盘腿坐在大床上,早已穿好了衣裳,头发也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可怎么也没有先前那么精致。可床上的男人仍大大咧咧地躺着,衣裳并未穿上,露出大片麦色的胸膛,闪着莹润的光泽。
“喂!快把衣服穿上,一会儿我还要出去装装样子!”月罂从衣柜中翻出他的一件淡蓝色锦袍,扔到了他的脸上。
童昕一把拂开,对着她不理不睬,没好气地低叫道,
“你刚脱我衣裳的时候也没经我同意,现在又让我穿?”
月罂头上顿时浮出几条黑线,又跳上大床,坐在他对面,使劲戳着他紧实的胸膛,
“你有没有脑子?我这不是避免让你与他们起冲突?”
“冲突又怎样?一群窝囊废,我还怕他们不成?”童昕不屑地瞪着她,又低声吼道。他实在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要躲在女人的背后。他刚刚怎么挣脱,她都不依不饶,平日里看她干干瘦瘦,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么大力气。
他怕伤了她,不敢用力反抗,又恼她捂着自己的嘴,于是恨恨地咬着她的手心,可入口的肌肤细滑无比,又带着独特的清香,一时间让他迷糊了起来。一来二去,就错过了冲出去的最佳时间。
月罂俯低身子,盯着他的眼睛幽幽地说道,
“现在北冥国的精兵良将都在宫外驻扎,你若真被他们认作刺客,还指望能活命?”
童昕哧了一声,面上虽然不屑,可却没了言语。不能不说,若不是月罂刚刚闹这么一出,他真会与那些人动手,至于后果,他根本没考虑过,
“总之,要命一条,我不会牵连你就是了!”
月罂听完顿时火了,一拳砸在他的身上,愤愤地说道,
“好!那你出去和他们硬拼吧!最后一个人把他们全部都杀光!少杀一个都别回来见我!”说完起身就要走,可身子刚一动,又被人一把拉住。
童昕攥着她的手腕,见她固执地不肯回头,稍稍用力一带,将她搂在怀中,细滑柔软的丝缎磨着他的胸膛,感觉说不出的奇妙,他声音自然而然地有些低哑,
“对不起。”
月罂气得头脑发涨,真不明白这个莽夫究竟在想什么,此时听到他的道歉,火才勉强压下来几分,没好气地问道,
“有什么可道歉的?我跟你没半点关系,你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童昕抿了抿唇,若在往日,他一定会因为她的这些话暴跳如雷,可此时听了,心里却暖洋洋的。她若觉得与自己没任何关系,刚刚也不会使出那一招,虽然有些欠妥,可时间紧迫,只能以这种事扰乱所有人的注意力,硬是为那些人堵住了所有退路。
这里虽是女国,风气比较开放,可女子的名声也不是丝毫不重要的。尤其她一国少皇,庆典的中途却与夫侍私混在一起,说出去怎么也不好听。可她却想也没想的这样做了,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
“对不起。”他这次却是为了先前的事道歉,不过他这人看似脸皮厚,遇到真正的问题却说不出口。
月罂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他推开,见对方眉间微蹙,忍不住轻声一叹,低声说道,
“你在屋呆着,不许出来。”
童昕懒洋洋地靠在床柱上,又恢复成先前吊儿当啷的模样,两手枕在头后,上下睨了她一眼。
“把衣服穿上!”她凶巴巴地对他又吼了一句,可脸上却爬上两团红润,不得不说,这讨厌鬼的身材还真好。毫不张扬的肌肉,细腻的纹理,淡淡的小麦色肌肤,一切都昭示着男人的性感。
她微微感叹,自己竟然在这么一群天生尤物中间过活了一年,定力还真是足,要换成个狼女来,估计早就来来回回吃了几百遍吧?
“喂,你刚刚为什么不脱你自己的衣服?非脱我的?”童昕眨巴眨巴眼,看似纯粹乌黑的眼睛里却透着几分狡黠。
月罂脸上腾地一红,低骂道,
“这么吃亏的事,我才不干!”说完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童昕靠着床柱,笑意挂上唇角,回味着她一脸的窘相,得意洋洋地吹起了口哨。
第257章 该来的终会来
第257章该来的终会来
月罂整了整衣襟,故意装出才穿好衣裳的样子,不过她倒不必担心这个,这么繁琐的衣裳她自己能穿上就不错了,要想穿得好绝对不可能……
她冷眼瞧着不停开口却发不出声音的老太监,轻哼了一声,眼里满是厌恶之色。视线扫到一旁的陌生男人身上,忽然愣在了原地:这个男人,她在梦中见过!
那个惨烈的梦境她始终也无法忘记,仿佛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一样,感同身受。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是怎样向手无寸铁的百姓挥舞着兵器,从他们的鲜血与尸体上踩踏而去。她更不会忘记,那个保护两个儿子死去的母亲,用自己的性命为两个孩子拖延了逃跑的时间,最终却只能含泪而去,临死也未能如愿。
梦境与现实层层叠叠地压在她的心头,沉重得无法呼吸,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但却知道这个梦绝非虚幻。
众人见月罂手扶门框,眼睛直盯着北冥王,漆黑的眼底翻卷着波澜,起起伏伏。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这个公主与北冥王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故人?
慕离看到眼前情形,微微蹙眉,轻咳了一声。
月罂这才晃过神来,压下心头的恐慌,挑了挑眉,假意不知情地怒声问道,
“怎么还让那狗东西活着?给我宰了他!”
花寻忙过来打了个圆场,将月罂扶下台阶,软声说道,
“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在北冥王面前可别失了风度。”
“北冥王?”月罂知道花寻在给自己提醒,看着面前年过四十可仍不显老态的男人惊叹道,
“原来这位就是威震四方的北冥王,难怪这么风流倜傥,往园子里这么一站,简直连天地都失色了!”说完走到他面前,眼里满是崇拜。
几句赞美的话说得北冥王眉眼带笑,很是受用,尤其看到她刚出房门见到自己惊诧的眼神,他真以为自己还像年轻时那么英俊潇洒呢。不知不觉竟挺直了腰板,在周围这两个绝艳男子面前,也丝毫不想显出半点苍老。
花寻暗自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死丫头,跟他这么个半大老头子套什么近乎。不过想归想,面上却露不出半点心思,酸溜溜地替笑容满面的北冥王回答,
“北冥王**佳丽三千,难道夫人也想去占个位子?”
月罂含嗔带怒地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总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找到吃醋的理由。
北冥王爽朗一笑,眼角的细纹似乎都舒展开来,拍了拍花寻的肩膀,笑说道,
“二皇子说话真是风趣。”
几个人见面就恭维得一塌糊涂,似乎已经忘了周围什么情况。月罂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才直奔主题,
“北冥王战场上矫勇善战,可称得上英雄,但身边这些小人却给您丢尽了脸。就这几个奴才,真把我这宅院当成了他们自己家的后花园,大肆叫嚣,踢破房门,还打伤了我的几个贴身侍卫,若不知道北冥王的为人,还真以为他们是受了您的命令,要拆了我这金竹园呢!”她自然不能说出他们是为了查刺客才进来的,听刚刚他们说话的意思,像是才得到这个消息,此时趁早将这事解决,以免留下后患。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旁人听到也只是觉得她像在告状。可有心的人却听出了其中的端倪,若何启再一味袒护,那只能证明是他派这些人来这里捣乱,到时候的问题可就大了。
何启心有不甘,但听到月罂这番话,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虽然毫不介意这些人在北冥国耀武扬威,但这毕竟是南月国,他们这做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正踟蹰间,花寻忽然上前一步,用扇子挡住嘴,小声地说道,
“北冥王,您来南月国究竟是做什么的,可别忘了。现在若因为个奴才与她翻脸,岂不是得不偿失嘛?”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只得两个人说道,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何启心里一动,瞟了眼笑吟吟的花寻,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篡权夺位,血洗皇室,又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虽是武将,可怎么也有些手段,略识人心。他听说过花寻与眼前的少女关系如何亲密,可他却一直认为,两人背后有各自的国家与立场,也许只是男女之爱罢了。眼下见他明显是倾向自己的,而且一直态度谦卑,没有一点皇子该有的架子,反而像是小辈在与长辈说话,这个想法就更确定了。
于是点了点头,看着一旁战战兢兢的侍卫,以及那个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的老太监,忽然俯身扣上他的脖颈,手一用力,就将他的脖子扭断,无力地耷拉下来。
可怜那老太监死前都没说出想要说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死在何启的手中,而他在临死前还在重复一句话:那日要刺杀陛下的刺客就在这里!可惜,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何启缓缓地站起身,向面不改色的月罂询问道,
“本王这样做,少皇可还满意?”
月罂心里虽然一阵紧缩,但也知道不得不除掉这个太监,虽然说无凭无据,没人能证明童昕就是刺客,但众口铄金,如果这些人一致将矛头指向他,这事就不好办了。她不能保证事实暴露之后他有没有能力逃脱,她不能冒这个险。于是勾唇一笑,眼里光彩闪烁,
“死就死了,一个奴才而已,改天我送您十个八个的。宴会这就开始了,北冥王今晚可要尽兴啊!”
何启呵呵地笑了两声,眼角飘过那老太监的尸体,微微蹙了蹙眉。
月罂将院子里的事都交给了慕离,随后与北冥王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走到分岔路口,她说要回院子换件衣裳,花寻则陪北冥王直接去了云仙居。
慕离站在院中,微风轻拂过他耳鬓的墨发,发梢慢慢扬起,衬着一张温润俊儒的面庞,宽袍阔带,如神似仙。
楚扬从一队侍卫后面走了出来,愤愤地走到慕离身前,沉声说道,
“我刚才真想一刀结果了他!”
慕离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他虽然年过二十,可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不过自从跟了自己之后,怎么也收敛了些。否则以今天这种情况,他即便不会赢,也依然会抱着必死的决心与何启同归于尽,毕竟,那个男人杀了他的全家啊……
“公子,剩下的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何启连方公公都掐死了,自然不会留下刚才跟来的这些小兵小将,这十几个侍卫聚在一起,四面都是金竹园的侍卫,气势一下子对调了。
院中站立的男子依旧云淡风轻,看了眼她离去的方向,也慢悠悠地走出院落,平淡的声音透过晚霞而来,温和低沉,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后山的鱼塘化了,那几百条鱼怕是饿了一个冬天了。”
这些侍卫久跟着他,怎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明摆着是要拿这些人喂鱼。
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在背后响起,他已经没什么心思理会。听着走向自己的脚步声,便猜到又是楚扬,只得叹息说,
“你没动手是对的,此时北冥国三万大军随何启一同前来,暗地里进城的人也不在少数。若真在南月国境内出了乱子,怕是谁都不好过了。”
楚扬闷闷地应了一声,跟在他后面慢慢走着,忽听前面又传来令人欢喜的声音,对方淡淡而语道,
“去把你那支长枪擦亮些,很快就会用到了。”
楚扬先前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此时眼里顿时闪过华彩,兴奋地应了一声,转身回走。
慕离四下看了看,周围这些景物虽然都是他一点点精心布置的,这些年却没有欣赏的时间,此时仔细打量一番,还真是如梦似幻,美不胜收。低低的叹息声从竹林间传来,夹杂着一句缥缈的话语:该来的,终是来了……。
第258章 最美的酒
第258章最美的酒
云仙居中,丝竹声声,舞女的长袖挥动,带来缕缕清香。纤腰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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