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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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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说说与你解闷罢了,你别恼!小心伤口!”
花寻见她眼里满是着急的样子,这才轻哼了一声,放开了手,顺手枕在了脑后,斜挑的眉眼睨着她,又问,
“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见涨,跟谁学的?”
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赞美”,月罂倒有些脸红,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
“跟夏蝉她们几个学的。”其实真正敢教她功夫的,也就是夏蝉和秋霜,她们性子活泼好动,做事也没其他两人顾忌那么多。但这两人的功夫也只是皮毛而已,真正遇见了高手,也跟自己差不多,估计只能比自己多扛上几招。
“难道平日没人敢和你过招,今日就拿我练手?”花寻目光灼灼,看得她一阵心虚。一想到他身子带伤,竟然还被自己折腾了半天,更是愧疚,忙解释道,
“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她瞟了眼一旁神色冷然的奚墨,“流。氓”两个字终是卡在了喉咙里,没说出来,因为有点影响形象。接触了几次,月罂对这个清冷男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总觉得在他面前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花寻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奚墨,对方只是清清冷冷地抬头与他们对视了一眼,接着又将手中的绷带一圈圈为他缠上。花寻若有所思地一笑,回眸向她看去,挑了挑眉道,
“还知道防着别人,倒让我放心……”话刚说了一半就停住了,身子软了下去,慢慢合了眼。
月罂一惊,去推他的肩膀,他却纹丝不动,吓得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去探他的鼻息,忽然听到奚墨冷冷的解释,
“他中了迷药。”
“迷药?”她转头看去,见奚墨正慢悠悠地收起一个青色小瓶,眉眼依旧淡淡的,毫无波澜。
“你下的迷药?”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眨了眨眼,这人不仅性子清冷,做事也古怪。
奚墨仔细地为他缠着绷带,也不抬眼,轻声说了句,
“嗯,太吵了。”
月罂一阵气结,就因为太吵了,就把人迷昏?朝他瞪了瞪眼,可对方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又见他手中动作极为轻柔小心,心中忽然明了。
回眸向昏睡着的俊美男子望去,见他眉间微蹙,呼吸平稳悠长,一颗心这才慢慢放下。自己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才与他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话,竟忘了他此时需要休息,若不是奚墨,还不知自己要叨咕到什么时候呢。
奚墨将绷带系好,又将一个药瓶放在榻边矮凳上,淡淡地说了句,
“一粒,醒了服下。”说完收拾好药箱,起身朝门外走去。月罂紧走了几步为他开了门,道了声谢谢。奚墨睨了眼被她打开的房门,迈出去的脚步微顿,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淡青色的衣摆拂过,他颀长的身形慢慢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月罂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轻轻呼了口气,只觉得见到他紧张得不行,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她回到屋中,为花寻盖了一层薄被,又将拆下的绷带仔细收拾好,用布包好,这才又出了房门。她打算让冬晴先回园子,顺便告诉慕离,自己今晚要留在店铺,让他不要担心。
可冬晴却回答说,“慕公子知道公主今日不能回去,刚刚派来了一队侍卫,今晚在后院中守着,让公主只管放心休息。”
月罂忽然笑了笑,他什么事都能想在别人前头,为此心里一直充满了感激。吩咐几个丫鬟和伙计各自休息,自己又返回二楼房间。
她坐在脚榻上看着面前熟睡的男子,心中微涩,他这么些年,从未伤过一丝一毫,究竟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她怕他睡觉时乱动再让伤口裂开,索性伏在他手臂上压着他,没过多久,困意袭来,最后竟坐在脚榻上睡着了。
桌上的烛灯忽地闪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外面打更人敲了三下,随后夜又变得沉寂静谧。
花寻慢慢睁了眼,还记得昏睡前闻到一股浅淡的香气,那味道他极其熟悉,先前没少从奚墨那里讨过这种迷药。刚刚没有任何防备,竟然让他迷昏了自己,一时间有些懊恼。强睁开眼向四周望了望,仍是刚刚的屋子,而奚墨早已不见了人影,也不知什么时候了。
刚抬起手臂,却又被压了下去,他疑惑地向手上望去,唇角却漾开温柔的笑意。只见那娇俏的少女枕在他的手臂上,小脸被压得通红,自己稍稍一动,她竟无意识地又跟着动了动,将他实实在在地又压了回去。
花寻轻笑出声,微侧过身,伸出另一只手拂过她垂在眼前的发丝,露出整个白皙干净的面容,指尖的细腻触感顿时化开。月罂感到脸上有些痒,无意识地伸手挠了挠,却挠不到地方,似乎只是在虚空中抓了两下,又转过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花寻见她坐在脚榻上睡着,蜷缩成了一团,眸间顿时黯沉下去。强撑着起身,一手仍被她紧紧攥着,空了另一只手将她抱起,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自己随后躺在她一侧。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头抵在她额头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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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颀长孤傲的人影在寂静的街上慢慢走着,天色黯沉,显得他淡青色的衣袍略显苍白。洋洋洒洒的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沾在他浓密的睫毛上,乌黑的发丝间,却抵不过他眼眸中的清冷。
奚墨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过厚实的白雪,在少有人走的路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这些脚印让他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更显得孤独落寞。他手中紧紧地攥着药箱,仿佛时刻提醒自己:这箱子中装着的,是一瓶瓶毒药,永远都让他痛不欲生的东西……。
第120章 伊人坊开张
奚墨到“离园”时,雪已经停了。此时天色已晚,侍从们早已经歇了,各处仍铺着厚厚的积雪,无人打扫。他抬头向屋中望去,房门虽然紧闭,但里面却透着光亮,显然屋中的人还没有睡。
他提步上了台阶,门却从里面打开。潼儿探出了头,一见是奚墨,马上揭开暖帘,请他进来,随后跟进了内室,为他斟了杯热茶,这才退了出去。
慕离正坐在桌案后翻看着兵书,见他进来,合上手中书卷,微微一笑。视线扫过他沾着雪的淡青色衣襟,以及完全浸湿的下摆,不由得眉梢微挑,疑惑地问道,
“回来时没坐车吗?”
奚墨将药箱放在桌上,淡淡地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又说,
“想走走。”
慕离看了他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到书架前拿了两包药又走到桌案旁,将药包递给了他。奚墨放下茶盅,心不在焉地接过来,却听见对面传来温和的话语,
“我为那些兔子另备了些草药。”
奚墨微愣,狭长的眼眸望向慕离,见对方一脸无奈的样子,忍不住抿唇轻笑,他这么聪明,原来一直清楚自己每次都把药材喂了兔子。
慕离见他一贯清冷的眼眸终于有了笑意,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又叹了口气,幽幽地道,
“难道为了你心中的那个人,也不愿好好活着吗?”
奚墨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散去,也不答话,只是低头望向手中的茶盅,茶水轻轻晃动,倒映出他绝美却冷然的面庞,不答反问,
“你今日明明闲着,为何要我去?”
慕离若有所思地望向他,眉梢轻挑,最后无奈地一笑,墨黑色的眼眸深邃幽暗,
“我以后不问你便是。”
奚墨从来不是多言的人,哪怕心中疑惑万千,也不会主动去问,今日既然问了,显然是对自己那个问题的最好回答。彼此都有难言之隐,都不愿多说。
奚墨接过药包,又将药箱提在手中,向他点头示意之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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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街道一处的店铺前热闹非凡,天气虽冷,店铺门前的空地上却围了不少男男女女,更有许多爱凑热闹的小孩子,听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跟着拍起了巴掌跳着闹着。
鲜红的丝绸扯下,众人的视线望向店铺顶端,见上面露出了一块精致的匾额,上写三个大字:伊人坊。笔锋苍劲有利,如蛟龙出海,又不乏潇洒自如,似盘旋不去的清风。有几个识字的人在底下窃窃私语,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月罂倚靠在二楼窗边向下瞧着,乐得眉开眼笑,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站立的儒雅男子,兴奋地说道,
“就凭你写的这店名,这店日后肯定红火。”
慕离抿唇一笑,清冷的风拂过,他温润至极的脸庞淡然而又温柔,头上系着的帛带与耳鬓墨发一起被风吹起,让他看起来如山间青松般优雅清傲,
“只是这名字听着不像服装店。”
“那像什么?”
慕离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轻声慢语道,
“倒像是风月场所。”
月罂噗地笑出声,惹来下面几个人的注意,她忙向里面缩了缩头,免得被众人看到。回眸间,见慕离仍唇角含笑,冲他皱了皱鼻子,那天自己偶然间想到的名字,他竟然写下了,还以为自己取这名字真这么好呢,
“那你不早说。”
“公主自己开的店铺,当然要自己取名字才好,不过既然说了,也应该是心里喜欢的。”他轻抿着唇,对她微微笑了笑,随后视线又转到楼下,下面舞龙舞狮的队伍已经耍了起来。
月罂觉得他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自己确实很喜欢这个名字,索性不再去想,与他一同欣赏着楼下的热闹景象。
闹腾了一阵之后,锣鼓声忽然停了下来,店铺台阶上走出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身着藏蓝色的衣袍,眉目慈祥,年纪虽有些大,声音却依然洪亮圆润,
“众位金竹镇的父老乡亲,今日是‘伊人坊’开业的日子,我们东家让我替她谢谢大家的光临。接下来小店会进行别具特色的服装展示,希望大家进来瞧瞧,如果看中了哪件,今日全部半价出售。”
众人听完,心中甚是欢喜,要知道南月国虽然是大国,可并不出产布帛等物品,所以这些东西的价格自然不菲。
月罂先前派伙计四处宣传,说是店中所卖的衣裳均是做好的成品,不需要等待数日订做。这种方式对此时的世界来说,也算得上新鲜,所以开业前便已经将服装店的名号打响。
众人簇拥着进了店铺,各自找了椅子坐好。马上有身着各色艳丽衣裳的美妙女子款款而来,为众人倒茶,一个个脸上挂着亲切端庄的笑容,温婉高洁,如一朵朵盛放的莲花,带着自然的雅致芬芳。
大厅已经布置了一个T台,在四周摆满了桌椅板凳,虽没有现代那种走秀的规模,此时也算得上别具一格了。大家显然对这个舞台不解,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议论着。
月罂趴在二楼栏杆往下望着,对自己一手策划的“杰作”相当的满意。她虽然不是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可今日这里人多,能不露面还是不露面的好。她已经将金竹园做事最谨慎的管家请来一天帮忙,想必他一定会处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只要在上面看热闹就好了。
月罂看着下面那些忙碌得有条不紊的美妙女子,暗暗赞叹,这才几日的功夫,慕离就训练出这么一批气质脱俗的女子,他还真是不简单。想到这偏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好也转头望向他,对方眉梢微挑,漆黑的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芒,低声打趣道,
“这些人,可值一百两黄金?”
月罂连连点头,“自然值,自然值。”若是再有些男模特就更好了,这屋子中的客人还有不少是富家千金,若是能让她们常来,也就不愁店中的生意了。
第121章 慕离的落寞
她话音刚落,一股浅淡的香气夹杂着药草的香味从身后传来,一只手搭在了她窄小的肩头上。月罂转头向另一侧看去,果然是那张妖孽般的绝色面容。
花寻手撑着栏杆也向一楼大厅望去,俊俏的眉宇微挑,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这店铺让他们鼓捣得倒是有模有样,唇角上扬,笑问道,
“那形状奇怪的台子是做什么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月罂见他只是穿着一层薄薄的单衣就出来了,拍开他的手臂,转身向屋中走去,边走边嘀咕道,
“也不怕冻死。”
花寻眉目含情地望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口是心非的丫头。”刚刚自己被一阵鞭炮声吵醒,才想起昨晚刚回来时听说店铺今日开张,抬头间见外面已经日上三竿,感叹这一晚竟睡了这么久。腰腹间的伤口还隐隐地疼,不过比起昨天倒好些了。他看月罂已不在房中,想必在外面看热闹,这才穿上一件床边摆着的单衣,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花寻见月罂进了屋子,想必是为自己取外衣了,眉目间顿时拢上一层柔情暖意,心中甜丝丝的让他觉得舒服。直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这才转回眼眸,看向一旁的俊儒男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慕离掌心中握着一块暖玉,纤长的手指在雪色衣袖中慢慢攥起,那暖玉虽然被磨得光滑圆润,但终归很硬,很硌手。他眉目平和,淡然地看着花寻,轻声回道,
“相识一场,何必说谢。”
花寻扬眉笑了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日他能力尽失,虽然感觉到中了埋伏,可并未想过会有那么多人。他体力已大不如从前,杀人只讲究快准狠,但却不宜久战。一场拼杀过后,他体力已经殆尽,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冲破了包围,最后只能躲在不远处的角落。
本以为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寻来,可却听见身后传来新的打斗声,他当时身上中了一刀,失血过多,隐隐约约地看见后来的一个身影极其熟悉,没过多久他就昏了过去。后来想想才记起,那人正是慕离的一个暗卫,有一次碰巧被自己遇见。
但花寻不明白的是,慕离的暗卫为何会在那里,他必然不是一路跟踪自己去的。想必也像自己一样,有着需要完成的任务。花寻虽然好奇,却不想多问什么,不管怎样,他终归是救了自己一命,这个恩情是要记下的。
身上忽然一暖,一件厚实的外袍披在肩上,花寻眉目舒展开来,笑着调侃道,
“怕我冻死了?”
月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答道,
“我这店刚开张,别死呀活呀的。”
若此时没有人在,花寻真想咬她一口,这话明明是她刚刚说的,竟这么不讲理。她冲他示威似的瞪了瞪眼,最终让他郁闷地咬了咬唇,俯在她耳边低声说,
“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月罂一缩脖子,忙跳到一旁,恰好到了慕离一侧,索性将他拉了过来挡在前面。哼哼了两声,又对花寻瞪了瞪眼,不再理他。探头又向下看去,下面已经开始了“服装秀”。
慕离站在两人中间,左右各望了一眼,见两人均是满脸笑意,眉目间浮现出温柔暧昧之色,说不出的般配和谐。他抿唇浅笑,那笑容却说不出的落寞,手中的暖玉握得更紧。仿佛那石头不是在手中,而是硌在心里,磨得他难受。轻轻地透了口气,转身沿着雕刻花纹的楼梯慢慢走了下去,也许下面那个热闹的地方,才容得下自己。
月罂见他转身下了楼,只当是他想近距离观赏节目,也没在意,又重新把视线锁在T台上。花寻回眸间,见那抹白色的身影说不出的落寞孤寂,衣摆拂动间,扬起淡淡的愁绪,又转头看向月罂,见她脸上笑容未减,看得正起劲,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大厅中轻快的乐曲奏响,从T台的里面走出一个个清丽秀美的女子,身着款式别致的各色衣裙,如一只只华美翩跹的蝴蝶,展示着各自身上的衣裳。
月罂接收这些人以后,从走路的姿势到展示衣裳的动作,均是细心教过。她前世虽没有当过模特,可毕竟看了那么多,大概的样子还是可以讲出来的。而这些女子极其聪慧,她只说了个大概,这些人居然学得有模有样,令她大喜。
看着大厅中一双双或呆滞或羡慕或赞叹的眼睛,月罂心里早乐开了花,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服装秀看来还是不错的。她先前还怕这种形式及服装在这世间不得人心呢,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半个时辰以后,一场华丽的服装秀结束,那些模特一字排开,摆出了最美的站姿。中年管家走上台,对台下的众人颔首微笑,与他们讲着这些衣裳的价钱,以及今日的优惠等问题。这些模特身上都挂了带着数字的牌子,人们只要说出数字,便会有专人记下来,只要付了钱,马上就可以领到衣裳。
看起来众人对这种购买方式极其热衷,尤其今日还是半价出售,没过多久,几乎是人手拿着一件,更有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平日里穿惯了那些呆板的衣裳,见这店铺的款式新颖别致,为此不惜花费大把金银买了许多。
他们买得越多,楼上的月罂眼里的笑意越深,那双乌黑的眼眸仿佛变成了两个金元宝,灼灼的闪着光芒。正在这时,下面忽然传来一阵尖细的骂声,
“你这该死的妇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然与我抢衣服!”
月罂同众人一样,都看向那说话人,她微微一愣,那人看起来极其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只见T台前排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少女,她眉梢高挑,杏眼圆睁,高挺的鼻梁下,一张粉红的樱唇轻咬,一张脸虽然秀气可人,却透着股张狂劲儿,实在让人无法心生好感。
她话音刚落,被她骂的那个妇人回头睨了她一眼,目光高贵温和,却有着极强的气势,只淡淡地一瞥,就令对面那少女心中一阵哆嗦。
第122章 争执
月罂听站在一旁的花寻呃了一声,忙收回眼神,走到他身边,伸手覆在他腰间,轻声询问,
“怎么了?要不要回去歇着?”她以为他站了这么久,伤口又疼了。
花寻摇了摇头,握住了腰间的小手,转头向一楼望去,压低了声音道,
“今日可是来了几位贵客啊。”
月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见到了那个衣着高贵华丽的妇人,光凭那雍容的气质就可以判断出,她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妇人。
“那人是谁?”
“于夫人,左丞相的母亲。”花寻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剑拔弩张的局面,妩媚的眼眸中光华流转,透着一丝玩味。
月罂缓缓地眨了眨眼,早听说南月国最有权利的臣子便是左右丞相:右丞相萧虹号称南月国“第一金算盘”,为人圆滑世故,自己先前还与她有些过节;而左丞相于凌则不同,她本是武将,性子耿直,在百姓间也备受爱戴,多年前曾在边境立过大功,后又被封为丞相。
她对那个看似嚣张的少女扬了扬下巴,又问,
“那个呢?”
“涑南王的亲侄女,欧阳兰。”
月罂见他答得倒是痛快,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倒谁都认识。”
花寻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酸味,不由得勾唇一笑,笑睨了她一眼,解释道,
“先前的宴会上,涑南王带她一同去了,估计你早就忘了。”
月罂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回到这世间时,曾参加过一次宫里的宴会,那时只是大概扫了眼坐席上的人,印象也自然模糊。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原来那时就与她见过,
“那她不认得于夫人?”
“于夫人上个月刚被接来南月国,想必她是不认得的。”否则以左丞相的地位,那小丫头怎么也不敢如此嚣张。
两人说话间,下面又传来欧阳兰那尖细的声音,
“那个谁,那件衣服本小姐要了!”欧阳兰柳眉一挑,指着台上一个身着绣云丝织长裙的女子大声嚷道。
一旁侍候的小丫鬟们有些为难,看着一坐一站的两个人,互相皱了皱眉。
管事看到这边气氛尴尬,忙走了过来,问清了缘由。原来台上那件衣服只有一件,先是被妇人看中了,她已经交过银子,正等着丫鬟把衣裳拿过来,偏偏那欧阳兰从中间截下衣服,非说是自己先看中的。但一旁侍候的丫鬟们都清楚,欧阳兰并没有交任何银两,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蛮横不讲理罢了。
老妇人本不打算和她计较,可随她一同来的丫鬟却看不过去了,与欧阳兰争执了几句,才引来了她先前说的那番话。
月罂在上面听了只言片语,也对事情有所了解。她本就对涑南王恨之入骨,看到这种事更是心中恼火,原来涑南王府的人都这么差劲!
那管事听完略想了想,随后对欧阳兰一脸笑意地好言劝到,
“这位姑娘,那夫人刚刚已经交过了银两,衣裳便是她的了。不过小店还有许多款式适合姑娘,您再看看其他的可好?”
“本小姐就看中了那一件!”欧阳兰杏眼圆睁,在管事面前耍起了小姐脾气,手叉着腰叫嚣道,
“你可知本小姐是谁?竟敢驳我的面子?”
管事微一颔首,笑答道,
“自然认得姑娘,只是这开店也讲求个信誉,先到先得,这规矩先前也是说好了的。姑娘若真喜欢小店的衣服,待日后小店再做出相同款式的,给您送去,可好?”能在金竹园中当上管事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白饭的。一句话中软硬兼施,既不想驳她的面子,又不失了骨气。
月罂本打算马上下楼,可看到管事处理事情也有些分寸,索性在上面仍看着热闹。这金竹园中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不由得睨向了一楼角落中坐着的慕离,眉梢微挑。只见他正悠闲自在地品茶,眼角都不曾抬一下,神色淡漠得仿佛山间青松一般自若安然。
视线扫过他身旁时却是一愣,他旁边正坐着那天与自己动手的那个男人!巧的是,那人仿佛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一双俊朗明亮的黑眸顿时转了过来,仰头望着二楼中娇俏的身影,浓眉微挑,冲她咧嘴一笑。
月罂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那日他可把自己折腾得极惨。
欧阳兰听完管事的一番话,不但没有放弃抢衣服的想法,反而气焰更高,指着管事的鼻子骂道,
“小小的管事,竟敢与我讲规矩!我只需一句话,就能让这店铺关门你信不信?你们东家呢?让她给我滚出来!告诉她我偏偏不守这里的规矩!”
管事脸色蓦变,旁人不知道这店的东家是谁,他可再清楚不过。月罂先前便对他说过,今日不想出来露脸,一来怕人太多,有人认出了自己,二来她本身也不爱在人多的地方转悠,自己在一旁看看热闹就好。
今日这事虽然是欧阳兰找茬,但又不能直接将她赶出去。管事沉吟了片刻,才说,
“这位姑娘,我们东家并不曾惹到您,还请嘴下留情。”
在座的人因为这面的喧闹也都转移过视线,小声地议论。他们大多数都不认识欧阳兰,但看她衣着光鲜亮丽,出手又阔气,想必也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众人只是暗中愤然,却不敢说一句公道话。
于夫人见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略微欠了欠身子,对管事缓缓说道,
“这位管事,那件衣服老身不要了,让与她吧。”说完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准备向外走。欧阳兰洋洋得意地挑眉一笑,仿佛打了场胜仗一般自豪。
“夫人稍等。”低柔悦耳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略有些惊诧。
只见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位身着雪色长裙的少女,虽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气质却高贵不俗。松松挽着的垂云髻上,斜插着一枚雪色玉簪,色泽温润,衬得一张清秀的脸庞更显端庄。眉如黛,目若星,目光清澈纯粹,如山涧清泉般清亮照人。
月罂款款走来,袍袖拂过之处,带来浅淡香气,她唇边含着一抹浅笑,走到于夫人面前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把衣裳拿来。”。
第123章 不受欺负
丫鬟一见是她,睨了眼一旁脸色铁青的欧阳兰,忙将手中的衣服送上。月罂接过衣裳,双手托着送到于夫人面前,含笑道,
“小店管理不善,今日的事太失礼了,还请夫人不要怪罪才是。这衣裳算是送与夫人的,还请日后多多光顾小店。”
于夫人自己并不一定非要买这件衣裳,可毕竟被驳了面子,说不生气也是假的。只是她不想惹事罢了,此时听月罂当着众人这么一说,心中甚是舒服,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点头示意身旁的丫鬟接过衣服,又对月罂微微一笑道,
“那就谢谢姑娘了。”
欧阳兰一见衣服瞬间就被她拿走,气得脸色阴沉,往前走了几步,一指月罂的鼻子,扬声问道,
“你是谁?凭什么把衣服送给她?”说完伸手就要抢丫鬟手中的衣服,丫鬟大惊,忙后退了几步,让她扑了个空。欧阳兰愤愤地瞪了丫鬟一眼,转回头又狠狠地盯着月罂,柳眉扬起。
月罂浅笑了笑,可眼中却并没有半点笑意,
“姑娘刚刚让我滚出来,我若再不出来,你岂不是要骂得更难听?”
欧阳兰一愣,打量了月罂一番,见她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仍未打消疑惑,又问,
“你就是这家店的东家?”
月罂只是笑看着她,也不言语。一旁正要向外走的于夫人听完也是一愣,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月罂。
欧阳兰见她的笑容看似平淡温和,实际上却透着森然冷意,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扬起下巴,不屑地睨着月罂,冷笑道,
“我看你是故意想与我作对是不是?”
“开店就是为了做生意,我怎么会与客人作对?真若说起来,还是姑娘主动来挑衅的,不是吗?”月罂语气淡淡的,言语间却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恼怒。
欧阳兰听她语气不悦,又见她眼中闪过些许不屑,顿时气炸了肺。自己何时受过别人的脸色!上前一步,扬手就要给月罂一巴掌,不料手刚抬起,就被月罂攥住。她并不是练武之人,平日里打骂小丫鬟也都无人敢反抗,此时被钳住了手臂,气得又骂道,
“你这死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姑母,拆了你这店铺?”
月罂冷笑了笑,将她的手臂甩开,让欧阳兰一时站不稳退了两步,随她一同来的丫鬟忙扶住了她。
“难道涑南王会没有任何理由就拆人家店铺吗?”
“理由?理由就是你今日惹了我!”欧阳兰一听月罂提到了自己姑母,想来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即便如此她仍是要与自己作对,还真是嚣张到了极点。想到这又要上前,却听见一旁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冷嘲热讽,
“惹你又如何?你不过是涑南王养的一只狗罢了!”
欧阳兰气得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冲着说话人望去,待看清了女人的长相后,气焰马上少了半截,只是脸色越发地难看。
月罂扬眉笑了笑,刚刚在二楼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人的存在,只是弄不清楚,她究竟是偶然来的,还是针对自己。
说话人正是四公主南宫魅影,她从人群中慢慢走了出来,到欧阳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看着面前愤怒的杏眼,撇了撇嘴,话中仍带着惯有的尖酸刻薄,
“怎么,我说的不对?血统不正的下贱胚子,还敢到处撒野!”
欧阳兰刚刚还是怒意正盛,听她说完,脸上又羞又恼,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咬了咬下唇,一甩衣袖,气恼地跑了出去。她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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