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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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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给我选一个好了。”
宫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慌,再次扑通跪倒,本来端着的铜盘也“铛”的落地,竹牌洒的到处都是。月罂一愣,怎么吓成了这样?看了看她又看向婉儿,一脸疑惑。
“公主,这可使不得。如果公主不翻牌,送牌子来的人可是要被杀头的。”月罂一怔,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宫女,不由得感叹道,
“这么点小事就要杀人,这世界人命还真不值钱。”想了想也无所谓,管他呢,各睡各的就好了。
宫女似乎是听出她语气里有了一丝回转的余地,忙把竹牌一个一个的捡起来,又捧到她面前,却不小心从袖口中又掉落出来一个。
月罂眉梢一挑,觉得奇怪,伸出净白的手指,拿起她袖口中掉落的那枚竹牌,上面刻着两个飘逸的字,
“慕离?”好熟悉的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说过,她仔细在脑海中回想着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顺手将这竹牌翻来覆去地瞧着。
那宫女身子一僵,咬了咬苍白的嘴唇。
婉儿横了一眼那宫女,见她只是不住地颤抖,看起来当真是不经意遗落的,暗自叹了口气。转回头见月罂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迷茫地想着什么,就猜到了她可能不记得那些事了,想了想也算是好事。
平日里都是花公子选好了人直接送来,可今日公主已经醒来,就只能让她亲自来选。见她摆弄这牌子许久,忍不住试探地问,
“公主可选好了?”
月罂见这翠绿的竹片被削得光滑平整,隐隐地觉得上面好似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便用手指抠了抠,又像是嵌在这竹子里似的,不会是里面放了金子吧?想到这居然两眼放光,合计着以后得多弄几块这种牌子,里面如果真有金子就提炼出来,也发笔小财。
虽然她并不爱钱,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总要有些私房钱才好。也顾不得多想什么,点头道,“就是他吧。”说完将竹牌又抛到了盘中,心里却还合计着金子之事。
第五章 南月国
第五章 南月国
薄薄的金丝挂帘后,缕缕热气从暖玉池中飘出,嫣红色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上,随着水波起伏,也一漾一漾的浮动着。
整个隔间的地面,是用打磨光滑的玉石铺成。踩在上面走来走去,清凉又舒服。
这个暖玉池极为罕见,放入凉水后,无需加温,顷刻即热。月罂探出一只脚,划了划水,极暖。心里一喜,这池子还当真是个宝。顺着池边滑坐下去,在水中托起一片片花瓣,不禁咂舌感叹,这古代皇宫,还真是奢侈,居然还有着不输现代温泉的好东西。
婉儿小心的在一旁侍候,还不时地舀些池水浇在她圆润白皙的肩上,看着月罂欣喜的眼神,也跟着抿唇笑着。
月罂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婉儿,干干净净的小脸,在热气中显得红彤彤的,黑油油的眼睛闪着伶俐的光,一张樱桃小嘴在精巧的鼻子下显得更加的小巧,看起来聪明灵巧。
“婉儿,你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吗?”
婉儿取下她头上的玉钗,乌黑浓密的发丝顿时洒了一肩,舀起水浇在她的头发上,
“是,从公主把我买回来的那天起,就一直没离开过。”
“买回来的?”这地方还流行人口买卖?
婉儿神色有些黯然,嗯了一声,又慢慢说道:“我爹娘死的早,让我去寻叔叔婶婶,可他们嫌我是个累赘,就把我扔在街上,想要卖给人家做丫鬟。”她停顿了一下,显然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微微叹了口气。“当时正巧公主随女皇出宫祭祀,就把我买回来了。”
月罂拍了拍她的小手,她与自己一样,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微微叹息道,
“都过去了。”
婉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接着说:“这辈子能跟随公主,是奴婢的福气。”如果被卖到了其他地方,年纪小小的说不定早就死了。
“只是公主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奴婢根本帮不上什么,不过现在就好了。”她拿过竹筐,往池子里细细地洒着花瓣。
月罂回头冲她轻轻笑笑,又问:“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她虽然脑海中一直存在着支离破碎的画面,却终究不能粘合在一起,自然无法得知这十几年发生的事情。
“这个……”婉儿攥着花瓣的手顿了顿,欲言又止。
“怎么,难不成你失忆了?”月罂看着她有些为难的眼神,轻笑着调侃道。
婉儿抿了抿唇,难得地露出一抹笑容,摇头道,
“这些年公主身子不好,一昏迷少则几日,多则几月。女皇去私宅探望公主来回路程甚远,也就将公主接回王宫,平日里经常过来瞧瞧,倒也方便。”婉儿偷偷向月罂瞟上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可清秀的小脸上却挂了层浅浅的哀伤。
月罂听到“私宅”二字,半阖的眼眸蓦地一亮,
“私宅?”
“是。据说是公主出生那年修建的,依山而建、傍水而居,是块宝地。”她刚进宫的时候曾去过那里,那里的环境的确美不胜收。
月罂闭上眼睛,靠在池壁上。既然真有这么个宅子,不如改日去看看就好了。婉儿看着她一言不发也不再往下说,伸手取过池边的玉梳,仔细地梳着月罂乌黑的长发。
从婉儿口中得知,这里是南月国,从国王到大臣,几乎全是女人。而这里的女人,也都是文武双全,丝毫不比男人差。国中有七位公主,因为她小时候一直身子弱,很少与外界来往,对那几个姐姐的印象也更加浅淡。她想着这样更好,只要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世就好了。
忽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自己明明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何鬼差告诉她要过完这一世才能见到亲生的父母呢?难道那日见到的女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月罂缓缓地呼了口气,总觉得自己稀里糊涂地就回到了这个世界。对一切事情都毫不知情,也不知道答应那鬼差回来是对还是错了。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粉嫩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亮,月罂披了件宽大的丝缎软袍,坐在桌前细细地品茶。
自从第一次喝这里的茶开始,她就对这种茶产生了好感。入口微甘,鼻息间却传来缕缕花瓣的甜味,直到过了许久仍然唇齿留香。
几片浅红色的花瓣漂在上面,一漾一漾地晃动,
“这是桃花瓣?”月罂轻轻地捏起挂在茶碗边的一枚花瓣,向婉儿问道。
“是。”
月罂心中惊奇,又问,
“明明是冬天,怎么还会有桃花瓣?”
婉儿面色有些为难,“这个婉儿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这茶做得极其不易。”
“如何不易?”月罂有了兴趣,追问着。
“这茶是用新采摘的花朵叶片,用清晨的露水清洗干净,连同冬天收集的冰雪一同放在坛子里封存起来,什么时候想喝了,什么时候挖出来,再配以些许蜂蜜调了,这才得来此茶。不过婉儿只是知道个大概,这过程恐怕要更麻烦些。”
月罂端着茶碗一动不动地听着婉儿讲完这一长串制作方法,直到最后才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视线又回落到茶碗上,
“还真是来之不易。”听完整个制作过程,再浅浅地喝了一小口,又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可就算如此保存,这时间一久,花瓣又怎么会如此新鲜?”
月罂转着茶碗,里面的几片花瓣跟着水波轻轻晃动。
“这个就是婉儿不清楚的了,每隔一段时间去取茶,总会发现空出来的坛子里又装得满满的。”
“那谁保管这些茶呢?”
“宫中自有人管理各个殿宇的饮水茶叶,唯独公主这里的花瓣茶是归花公子负责。”
月罂正想问这花公子是何人,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她冲婉儿点点头,示意她去开门。
婉儿开了门,稍稍愣了愣,随后从外面接过来一个小小的香炉,返回来放在案几上燃了,缕缕青烟顿时从中飘出,浅浅的药香传来,使人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这是什么?”这屋中明明有个熏香炉,现在放上这个,倒显得多此一举。
“公主的身子一直不好,睡时焚些调制的药材,既能增强体质,也能使公主睡得安稳。”
月罂轻轻一笑,真能这么神奇就好了。
婉儿看着小小的香炉想了想,仿佛觉得和前些时候有些不同,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同,索性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第六章 白衣男子
第六章 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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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透过纸窗,像是洒了一地的银珠儿。
月罂躺在了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月色柔和。前世自从养父母离开之后,无论春夏秋冬,每到傍晚,她都觉得寒冷难耐。而此时却有些不同,似乎有一些温暖的东西在心里某个角落小心翼翼的蔓延开来。精神一放松,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翻身时忽然听见床外有轻微的响动,只是短短一瞬。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低声问道,
“谁在外面?”她强压下心里的恐慌,握紧了枕头下的短刀。这是她从前世就有的习惯,虽然那时家里也像现在一样,佣人一大堆,可在自己的枕头下,一直都放着柄短刀。
“公主莫怕,是慕离。”床外传来的声音平静又温和,让她的心里一瞬间平稳了许多。月罂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昏沉的额头,放缓了呼吸。换了个地方,睡得自然有些不安稳。
“公主要喝水吗?”轻柔地声音又从外面传来,在微凉的空气中散发出一丝丝暖意。
她稍稍愣了一下,自己每晚醒来都会起来喝水,此时也正好觉得有些口渴。于是点点头,后又想到,两人隔着厚厚的帐幔,他自然是看不见的,这才朝向外面轻轻地嗯了一声。
外面传来倒水声,随后脚步声逐渐靠近。帷幔一角向上撩起,凉风顿时沿着缝隙吹了进来,月罂冷得一缩脖子,忙把被子围得严实些,只露出了脑袋。
慕离将茶碗递到了她的唇边才停下,显然没有让她接过去的意思,月罂愣了愣,索性让他伺候了一回,低头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可喝着喝着却突然停了下来,这感觉如此熟悉,她隐约地记得。
月罂偏头看着床边站着的人,屋里光线很暗,只留下桌案上的一盏油灯,他逆光而站,柔柔的光芒勾勒出修长单薄的身形,浅淡的烛光中,隐隐见到他眸子里闪着的细碎的光芒。
慕离见她突然停下,微微向前倾了身子,俯身问道,
“不喝了吗?”
月罂这才收回盯着他的眼神,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依稀地辨认他的轮廓。她摇了摇头说,
“不想喝了。”
慕离收回了茶碗,将她肩上滑下的被子重新搭上,动作轻柔小心,
“睡吧。”
帘子放了下来,外面又响动了几声,随后恢复了平静。
月罂翻过了身子,本想接着睡,可那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翻过身,伸手掀起丝绒幔帐的一角向外张望。一阵冷风吹过,忍不住又缩了缩手。
紫檀木桌旁的矮凳上,坐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可一身白色的衣袍却静如止水。他手中仿佛在摆弄着什么东西,清瘦的侧脸在月光的衬托下,泛起柔柔的光芒。
这里已是入冬时节,白天进来赏月殿时,院中那几株冬梅已经含苞,似乎等待着第一场雪的到来而迟迟未开。虽是王宫,却没有现代的空调等设备,只靠着房屋中间那个火炉取暖,夜已深,火炉中的炭火已经不如白天那般炽热。
月罂提高了些声音向他问道,
“你不睡吗?”
慕离转过脸,见她从帐幔中露出的小脑袋,平静的眼眸泛起一丝温柔,
“这殿中未设其他软榻。”
月罂呃了一声,还真没注意到自己这殿中只有身下的一张床,不是说每晚都有人侍寝吗,难不成都是在外面坐了一夜?
“你上来睡吧,外面怪冷的。”
说完,自己向里面挪了挪。等了一会,听外面依旧没有动静,无奈又转过身,掀开幔帐。看着他只是向自己这面看着,一动不动,撇了撇嘴,打了个呵欠道,
“喂,难不成你要坐一夜吗?”
慕离轻抿嘴唇,黑亮的眸子比夜色更暗上三分。他起身小心的走到床前,撩起幔帐,见她缩在里面,已经给自己让出来很大一块空间,背冲着他不再多说一句。这才轻轻地除去外袍,盖上她拿过来的被子,仰躺在了床上。
听到身边细碎的响声和渐渐平稳的呼吸,月罂这才闭上眼睛,放心的睡了。这一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又一个的梦境在脑海中浮现,有前世也有今生。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仿佛要在她的脑海中粘合,她紧锁着眉头,头上细细地泛起汗珠。可她并不知道,身边躺着的人,竟是一夜未眠。
天微微亮了,清晨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纸窗,在屋内洒下淡淡的光亮。
月罂翻过身来,看床铺上面已没有昨夜那人的身影,像是出现过,又像是梦一般缥缈,只有从身边传来的不属于这屋内的淡淡竹香,才让她记起昨晚发生过的一些片段。
揉了揉眼睛,环视着四周,一夜的休息,已经让她的脑袋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檀木纸窗,一阵清冷的风吹来,空气真是清新,与前世那钢筋水泥的气味简直天壤之别,深吸口气,伸了伸胳膊,舒展着酸痛的腰背。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精神,还是这古时的空气新鲜。
似乎是听到屋内的响动,外殿珠帘一响,婉儿端着铜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公主,女皇让您醒了以后去兰心殿商议事情,婉儿现在伺候您更衣吧。”
“好。”不用她说,月罂也正好想让她帮忙穿这繁琐的衣服,这古代的衣服真是麻烦,自己胡乱系了一通,低头看去竟然惨不忍睹。
选了一条白色镶着金丝边的长裙,月罂摸着金边,不由得咂舌感叹,这王宫还真够奢侈的。婉儿拿过来铜镜,让她看看衣服和头发是否满意。月罂对着铜镜照了几下,如不是那副白皙得有些病态的脸庞,倒让她会产生仍在前世时的错觉。
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色身影伫立在竹林边,在这依稀的薄雾中,飘逸如仙。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如暖玉般的脸庞上,淡淡地笼上一层光芒,漆黑如墨的眼眸平静淡然,使人看上一眼便难以错开视线。
“起来吧。”他淡淡的开口,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公子,我……”小丫鬟咬着嘴唇,跪在地上纹丝未动。
慕离眼角扫过跪在地上的丫鬟,随后又望向前面不远处的一座殿宇,轻叹了口气,向她伸出手,
“拿来,以后别再做这种事。”
小丫鬟犹犹豫豫地从衣袖中拿出那个刻有“慕离”二字的竹牌,又低下了头,眼圈通红。
慕离接过竹牌,细碎的金色在阳光下闪动着流光。他伸出拇指,轻轻抚了抚光滑的牌子,眉眼渐渐舒展开来。向前走了几步,又慢慢停下,微侧了头,轻轻说道,
“我知道你想报恩,不过用不着这样,侍候好公主就可以了。”说完翻身上马,出了宫门。
小丫鬟轻咬着嘴唇,痴痴地望着远去的白色身影,直到那抹白色一点点消失,才收回了视线。
第七章 花园偶遇
第七章 花园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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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站在兰心殿台阶上,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微凉的空气钻入心肺,顿时让她清醒了几分。望着珠帘后隐隐露出的身影,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女人,此时单薄的身影却透着一种似曾相识的孤独。
她眼眸一黯,前世也读过不少史书,自古帝王不都是如此吗?没想到自己在这世间的母亲,也是这样一位孤独的君王。
寂静的殿宇中飘着缕缕熏香,一漾一漾地涌进鼻息间。月罂将身后跟着的婉儿和几个宫女留在了外面,独自向内室走去。软榻上斜倚着的熙兰见月罂进来,忙向她伸出手去,眼角含笑地唤道,
“月儿,来这里坐。”
月罂向她行了礼,上前坐在了她的身旁。
熙兰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昨晚睡得可好?”
月罂点头说很好。
熙兰轻轻抚摸着她消瘦苍白的脸颊,言语里带着一丝怜惜,
“这两个月来,看着你水米未进,日渐消瘦,母后真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以后万万不可再出差错了,知道了吗?”
月罂怔怔了片刻,才轻点了点头。
她的情绪看起来没有昨日那么激动,只是与月罂随便闲谈了几句,就以自己身子乏为借口,匆匆地打发走了她。
月罂走后,莫大的兰心殿只剩下南宫熙兰一人。她坐在外殿高高的紫木雕龙椅上,虽然已经三十几岁,可容貌却依然清丽秀美。望着月罂离去的方向,她眉梢微微上扬,神色喜怒难辨。
虚掩的门外依旧冷冷清清,冬日的寒风夹杂着一片枯叶沿着门缝吹进,在玉石铺成的地面上打了个转,最终缓缓地停了下来,整个殿宇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已是深冬,呼气时都是白蒙蒙的雾气,飘了一会儿,渐渐地转淡转浅,最后消失了踪影。慵懒的太阳在浅蓝色的天空中留下一个淡黄色的光晕,朦胧地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
月罂走出兰心殿不远停了下来,她幽幽地念道,
“……母后?”
想到了昨日熙兰写在手中的那几个字与今日的态度,月罂心里隐隐泛起疑惑,这反差也太大了。本打算今日问一问她为何偷偷在手心写下那几个字,可这种奇妙的气氛让月罂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儿,明明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身后跟着的婉儿见她停下,紧走了几步问道,
“公主,现在要回去歇息吗?”
月罂轻轻地呼了口气,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在前世生活了十几年,如果不是处处对人提防,那养父母留下的遗产,早就被身边的人瓜分了,哪还容得下她挥霍。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比常人多了几分敏感吧。想到这,她冲婉儿笑笑,摇了摇头,
“时间还早,你陪我逛逛王宫,让她们先回去。”
婉儿犹豫地看了看她清瘦单薄的身子,仍有些不放心,
“公主真的要走吗?让轿子在后面跟着吧?”
月罂摇头一笑,她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十年,醒着的时间也太过短暂,身子虚弱是必然的。只是此时的她,也没先前那么娇弱。
婉儿答应了一声,转回头吩咐身后的其他宫女先回去。
“公主,顺着这座桥一直走,就到了赏月殿,是离女王最近的宫殿,再往外,依次是各个公主的殿宇。”
顺着婉儿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赏月殿中那座三层小楼的一角,细密的枝桠间,一角朱红色的房檐显露出来。
“穿过对面的这片林子,就是王宫最大的花园,里面春夏秋冬各季的花都有,煞是好看,公主要不要去看看?”婉儿眨巴眨巴眼睛对月罂说。
月罂回过头看了看她,似乎很久没看到这么真诚的笑容了。总是有各种各样人对自己虚情假意,如果不是自己继承了那么一大笔遗产,又有谁会对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点头哈腰。
此时,被婉儿这么单纯的笑容感染,对着她也是灿然一笑,
“好,去看看。”
见婉儿呆呆的盯着自己,月罂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还不走?看什么呢?”
婉儿缓过神来,乐呵呵的说,
“公主笑的真好看,婉儿很久没有看见公主这么精神了。”
月罂秀眉一挑,这恭维话让她说得如此自然。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竟十分惬意,又伸出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
“你这小嘴,可真会说话。”
这王宫的花园真不是一般的大,处处可见亭台楼阁,皆是雕梁画栋,美不胜收。石砌的小桥繁华而又不张扬,泛着薄薄雾气的湖面,仿佛仙境般缥缈。
两人沿着弯弯曲曲石子铺成的小路缓慢地散步,似乎走也走不完,如果没有婉儿,她是肯定会在这里迷路的。也正如她所说,这园子里种满了春夏秋冬各季的树木花草,那些越发青翠的松柏,笔直光滑的青竹,也让整个园子显得没有入冬时节那般冷清。
“公主,如果累了就到前面的亭子那里休息休息。”两人走了很远,婉儿指着不远处假山上的小亭子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还真有些累了,自己前世的身体虽然不错,可此时这个毕竟娇弱了十几年,现在多走些路程,头上就渗出一层细细汗珠。
两人向亭子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从里面传来了女人的笑声,月罂不由得停了下来。虽然里面的人很小声的和对方说话,可离着不远的月罂却听得清清楚楚。
“花寻,一会儿来我的魅影殿坐坐吧,你都好久没来过了。”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做作的腔调让月罂打了个冷战。
估计是哪个女人和相好的在这里幽会,想想也觉得无聊,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后面他们所说的话绊住了脚步。
“刚刚三公主已经派人来传唤,说是要商议些事情,恐怕不能去四公主那里了。”柔媚的声音传来,像是这冬日晌午明媚的阳光。
月罂一愣,这温软如玉的声音,听着竟是这样的熟悉,仿佛若干年前,一直萦绕在耳畔一样,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细细聆听他们的对话。
“三公主,三公主,就比我早进宫几个月,就这么嚣张,不就是那涑南王的女儿吗,居然处处与我作对”女人声调提高,话里明显的不满。
第八章 幽会
第八章 幽会
花寻轻声一笑,却听不出任何喜悦之意,
“四公主既然容不得她,又何必忍了她这么多年?难道当真真是顾及那姐妹之情吗?”
“哼,姐妹之情?即便真的有,也是她和那个死了的丫头,又与我何干?”她愤愤地哼了一声,先前那妩媚娇弱的样子早已荡然无存,说到这,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板起的脸渐渐缓和了几分,娇笑道:
“提到那死了的丫头,倒让我想起来,你心里的那个可人儿,怎么也不唤了你过去?难道忘了还有你这么个准夫君不成?”女人咯咯地笑着,伸出手指去点他的胸膛。
花寻稍稍一侧身,让她落了个空,也不言语,只是朝着假山的方向慢慢走了几步。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掩住了细长眼眸中的流光,妩媚的眼角显得有些落寞。
月罂撇了撇嘴,好混乱的感情,听得她一头雾水,转回头,拉了一下呆呆向里面张望的婉儿,做了个走的手势,她这才忙向花园外走去。
树枝摆动,一阵凉凉的风袭来,在园中的树木间隙中穿梭,发出低低的哀鸣。听着外面人渐渐离去的细碎脚步,花寻略微向外瞟了一眼,如漆似墨的黑色眸子里,说不清的情绪从中一闪而过。他转回身来,眉梢扬起,乌黑的眼眸如潭水般深邃,
“四公主是故意的?”
女人狐媚一笑,伸手去抚他如瓷般细滑的面颊,低笑道,
“叫我魅影。”
花寻唇角轻轻勾起,弯出好看的弧度。他长相本就柔美,此时更添加了几分魅惑,轻睨着面前那双狐媚的眼睛,浅浅一笑,俊美的面容慢慢舒展。嫣红的阔袖抬起,将女人带着脂粉味的手拨开,
“四公主也是练武之人,难道听不出她在假山后面?何必要用这种方法来试探?”
女人丝毫不介意他的躲避,抬头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角,微微发愣,
“只是好奇罢了,你迟迟不肯回头,当真是舍不得放弃手中拥有的东西?”
他眸色一冷,眼角处媚态渐渐消失,但脸上仍洋溢着笑容,
“四公主别忘了,花寻不喜欢别人揣摩我的心思。”
女人蓦地收回了手,笑容僵在了唇角,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也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月罂回到屋子,心里却想着在花园中听到的那些话,忙问婉儿,
“刚刚她的话你可听清了?为什么她说三公主是涑南王的女儿?”莫非这王宫七位公主不都是女皇一人所生?
“宫内的七个公主只有大公主二公主和小公主是女皇所生,其他的公主分别是涑南王,槐南王的女儿,南月国自来的传统就是这样,所有公主自小生活在王宫,待日后选择其中一位公主接任女皇之位,其他公主会被封为亲王。”
月罂略微点了点头,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隐情,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
“那就是说,日后的女皇之位会从我们三个中间选择了?”按常理说,南宫熙兰一定不会将女皇之位让与其他亲王的女儿。
婉儿摇了摇头,
“大公主这些年闭门不出,整日吃斋念佛不理朝政,连女皇都进不得静心斋半步;二公主几年前又联姻花霰国,自然不会再回来。再说公主出生时天降祥瑞,一直被各国视为仙女转世,日后自然会做未来的女皇。只是公主这些年一直身子不好,女皇也就迟迟未立少皇,所以几位公主都在为这个位子明争暗斗着。不过现在好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女皇就会加封公主了。”婉儿眉开眼笑,公主封为了少皇,那她这个贴身丫鬟自然也跟着沾光了。
月罂躺倒在宽大的雕花木床上,听着婉儿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闭上了眼睛,有些无精打采。什么天降祥瑞之人,恐怕只是出生时天空多几道彩霞吧本以为前面还有六个公主斗来斗去,自己这一世清闲自在的混混日子也就好了,没想到这么倒霉
那个大姐好好的公主不当,偏偏把自己锁起来,也不知是当真想要皈依佛门还是想逃开这王宫的束缚;二姐倒是可怜,居然成了两国联姻的棋子。想想自己知道的那些历史,皇家子嗣,有几个没被当过棋子的呢?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只希望她联姻的人与她能真心相爱,否则也太悲惨了些。
联姻?月罂猛地睁开了眼睛,觉得很是奇怪。明明知道大姐不会再理朝政,自己身子原来那么差,女皇为何要将亲生女儿联姻到他国?
她隐约地觉得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有些微妙,却想不出个头绪,轻叹了口气。本以为留在这世上,整日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做一世逍遥自在的公主倒也不错。可一想到面临着的斗争就心有余悸,那些宫廷中的血雨腥风前世也没少听说,一想到这些就头疼得厉害。索性把头埋在枕头里,心中念叨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不如早些想个法子离开这王宫,找个隐蔽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这辈子,至于什么名利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这副身子这么差,居然还被下毒,现在好了,以后岂不是更要小心翼翼?看来这王宫还真不宜久留了。
婉儿见她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想必是逛花园累了,也不去打扰。回身拨弄着房中的暖炉,让炉火烧得更旺些。听见门外有宫人小声通报着什么,出去开了房门,仔细询问了一番,这才走回床边,轻声唤道,
“公主,女皇今日设宴款待各位亲王和大臣,唤人来请公主一同赴宴。”
月罂偏了头看看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你先回了她们,我过会就去。”
婉儿刚走出去几步,又转回头说,“婉儿唤人拿侍寝牌。”
月罂呃了一声,忽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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