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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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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见她不再发飙了,忽然探过身子,贴近她紧绷的面颊,笑容又挂上唇角,

“想了一夜,如何?要不要答应我?”

月罂有心再骂他一通,可心思一转,忽然有了其他主意。这个人此时对自己没什么威胁,态度暂且还算不错,不如先把他稳住再说。于是暗呼了口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

“要我答应也行,先把念儿还我。”

“不行,你会找机会溜走。”他斩钉截铁地完全否决,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直接将她的小心思打入了冷宫。

“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否则免谈。”扛着吧,看谁能抗得过谁最起码他现在没提出其他要求,便是没有其他想要的,又或许他有什么更重要的打算,反正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即便留在这里也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水寒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被迫答应,而是直接起身,将那赤金面具戴上,又唤侍女送来洗漱用具,独自出去了。

月罂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最终骂了一句无耻,也跟着起身去梳洗。无论如何,她此时是安全的,这样就好,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念儿找到,其他的事只能等一等了。

从见到水寒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他气得要发疯了,此时想想实在不妥,这样太过被动。趁着那人不在的时候,月罂思前想后,最终想到了个对付他的法子。

一连几天,她都不一言不发,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逆来顺受,既无愤怒的表情,也没有欣然接受的意思,反正你说你的,我便听着;你做你的,我当没看见一样,总之,完全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她在考验他的耐力,想将他那副温和的面具打碎,不料对方耐力却极好,无论她怎样冷漠,他都会极自然地与她说话,即便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几天她常常想,这个人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有时候她只是不得不看他一眼,对方便笑意盎然,仿佛期待的只是自己一个眼神罢了。如不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她倒是不愿意这样下去。

水寒静静地趴在桌面上,看着眼前望天的女人,视线落到她逐渐转好的侧脸上,轻声询问,

“这几日脸上会有发痒的感觉么?”

月罂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些天他们之间总是这样,他问话,她心情好就会点头摇头,心情不好就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那就好。”他默默地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她面前,自己则捧着另一杯茶水,过了许久之后才又说,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不过对我来说,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每天平平静静的生活,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一同发呆……”他吹了吹茶叶,看着起起伏伏的叶梗缓缓浮动,黑色的眼眸像被水汽晕染了一般,氤氲一片。

他深睨了她一眼,见她仍旧不为所动,轻叹了口气之后放下茶盅,转身出了殿宇。

月罂很想问他怎么就会喜欢上了自己?的确,他们相处过一段日子,她整日去听他弹琴,也会与他偶尔聊聊,可她实在没想过这么个孤傲的男人会倾心于她。

过了不久,殿门轻响,她只当水寒又回来了,也没回头,仍旧看着窗外。不料脚步声很急,像是匆匆而来的样子,飞快地冲进了内殿,她正想回头,一个熟悉到极点的声音传到了耳畔,语调颤抖,几乎带了哭腔,

“公主”

月罂只当自己听错了,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直到第二声呼唤响起,她才缓缓地转过头,眼泪却在看见对方的一刹那刷地掉了下来,

“婉儿?”

婉儿飞快地冲了过来,紧紧地将她抱住,放声大哭。

月罂颤抖着手将她环住,脑袋里嗡嗡直响,眼泪只是一个劲儿的流,完全止不住。她想开口询问她为何还活着,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过了许久,她才拍了拍婉儿的背,哽咽着声音问道,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当时我还在皇宫中还打听过,废墟下只有一具尸体,我还以为是你……”

婉儿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答道,

“那天我是被水公子救出来的,当时全身都被烫伤了,一连躺了几十天才活了过来,若不是他,我怕是早就死了”

月罂喉咙一哽,那个恶魔竟然会救人?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那你现在怎么样,身子可好了?”她连忙四下瞧着,紧张得不行。

“好了好了,虽说有些疤痕还在,可再养些日子也就恢复了,倒是你这脸……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月罂苦笑了笑,将婉儿拉到一旁坐下,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痕,自嘲道,

“你还没看着最初的样子,简直像鬼一样……算了不说这个,既然你身子见好,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

“我是自愿留下的。”

“为什么?”

婉儿咬了咬唇,这才将分别之后的事大体讲了一遍,

“当初水公子将我救活之后,把外界的形势告诉了我,说是南月皇宫大乱,金竹园完全散了,即便我回去也找不到人了。但不久之后公主会来幻幽宫,问我要不要在这里等着你。我想着他既然能救我一命,想来也不会再为难我什么,我这才留了下来,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再见到公主。”

“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好多天了。”

“小世子病了。”

“念儿?”月罂惊呼了一声,没想到婉儿竟知道孩子的下落,一时间又急又喜,忙又问,

“怎么病了?”

婉儿吞吞吐吐,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惹得月罂更急,听她又追问了一遍,这才犹豫地开口道,

“是中了毒……”

月罂噌地站起身,紧张地抓住婉儿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会中毒?他一直好好地养在园子里,谁会……难道是水寒?”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用毒高超的男人,那段时间除了奚墨,他接触念儿的时间最多。

“不是水公子”婉儿急声反驳,忽然觉得不对劲,马上又放低了声音解释道,

“他把小世子带回来之后就一直悉心照料,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待小世子简直像亲生父亲一样好。这些日子我之所以没过来,是帮忙照看来着,他不想让你得知世子中毒的事,怕你着急,这才让我晚几日过来,如今好了,我才急着赶来见你。”

月罂心潮涌动,她一直觉得水寒做这些事都是有目的的,可却不能不说,她对他的恨倒是因为婉儿还活着这个消息冲淡了不少,又因为念儿的事也好了许多。她先前恨这个男人,无非是那些因为自己白白枉死的人们,婉儿便是她最难割舍的一个。

“那毒是如何下的?”她实在想不出,园子里布置得极其仔细,尤其念儿身边的人,更是底子干净,多数时间都是被那几个熟悉的人看着,还有谁能在这么紧密的防范中下毒?

“这期间只有……只有女皇陛下一个人抱过小世子……”婉儿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说完头压得更低,声音也变得更小,

“我几乎整日看着小世子,只有满月酒那天,被女皇抱去了殿中半晌,还不允许我们跟着……”

月罂仰头吸了口气,心里乱成了一团。多年相处下来,她知道婉儿如何也不会说谎,何况母后用这种伎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何况念儿呢……

“水公子也说,这毒下了许久,世子年纪幼小,解毒的过程才更为复杂,所以才会拖了这么久。开始的时候,他没日没夜地守在世子身边,绝不是装出来的。”

月罂点了点头,听完这件事,她更想尽快知道母后的消息,这些帐,该与她算一算了

两人许久不见,她们各自将分开之后的事都讲了一遍。此时此刻月罂才意识到,原来有个知己是这么幸福的事,虽说前阵子与童昕一起也是有说有笑,可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心思粗,还动不动就吵起来,怎么也不如与婉儿,可以说说贴心话。

她倒是通过婉儿得知了一些幻幽宫的事,这里的确终年被毒气环绕,宫中的所有人定期都会服用一粒解药,另外进山之前也会服用。槐南王是宫主一事,婉儿并不知情,听她这么一说也震惊了半晌。

她说整个幻幽宫的下人口风都很严,如果不是她在宫中呆了许久,又被水寒另眼相待,那些人如何也不会偶尔透漏一些消息给她。

月罂问起了有关血珠子的事,实在很想知道那东西的来历,为什么让这么多人疯了一般争抢。

婉儿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多数都与先前流传的内容相符,只能将不同的告诉她,

“听说这东西是古书上的记载,只说了是存在心思纯粹的人血液中,用某些毒药可以将其逼出来。得到一粒血珠之后,再用五种药引调和配置,经过若干天的炼制之后才会得到。古书上记载得虽然少,药效却很神奇,说是可以起死回生,还可以补全魂魄,想必这也是许多人想要得到的原因吧。”

“怪不得要用那么多小孩子来制毒,这些人的心肠当真歹毒为了救活自己想要的人,竟然摧残那些孩子,实在该杀”

婉儿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只是听说却从未见过,可仅是听到就觉得毛骨悚然,更别提亲眼看了,她绝对不敢,感叹了一番又说,

“先不说这血珠子极其罕见,让人难以琢磨它的具体位置,单凭那五种药引就实在难寻。”

“如何难寻?”

“五色花长在陡峭的悬崖上,但是冬是夏生长无人得知;雪莲被赫纳哈族奉为神物,进山寻找的人多如牛毛,可也是罕有人见到;玲珑草多数都在西域、回疆等地,想要得到便要不远万里前去,并随时冒着性命危险;至于墨菊、冰梅,更是让寻常人闻所未闻,想必能得到的人也在少数……”

“我倒是碰巧摘过两朵雪莲。”月罂忽然想起曾在一个山洞中摘过雪莲,没想到那东西竟是制成血珠子的药引。

“真的?”婉儿眼睛一亮,过了多久也不改天真的本相,遇见新奇的事就比谁都兴奋。

“嗯,不过都送人了。”月罂耸了耸肩,反正当时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留下,对自己也没什么用。

第406章 把孩子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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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把孩子还我!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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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个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念儿?”

婉儿连忙点头,解释道,

“水公子这次就是让我亲自带你去的,那地方寻常人并不能进去。”

月罂心中一动,此时倒真不明白水寒究竟是敌是友了,不过只能将他的事暂且放在一边,与念儿相见才是最重要的。

她跟着婉儿出了殿宇,两旁的侍女并未阻拦,看样子是得了吩咐。两人绕来绕去,直接走到幻幽宫最深处的一座殿宇前,走上高高的台阶,仿佛穿过了云层一般,才依稀地看见了云雾中的殿宇。

虽说她现在没心情欣赏景物,可实在觉得这幻幽宫的确如梦似幻,都修建在极高的地方,似乎与天同齐一般,缥缈如烟。

殿门外有许多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来回走动,听到她们的脚步声立即戒备起来,不过一见是婉儿,这才放松警惕,示意她们进去。月罂得知,这些人都是保护念儿的死士,虽说他是这一宫之主,可做得也太谨慎了些,为此,她心里更觉得忐忑不安。

见到念儿的一刹那,她才清楚地意识到母子情深这个词。从知道他在幻幽宫中时,她整颗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了,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将他救回来,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无所谓,哪怕是要了她的性命。

直到看见那个思念了许久的孩子,她整个人才像是活了过来,又惊又喜地跑到床边,直接将他抱住。

念儿此时已经一岁多了,由于不足月,身子较寻常孩子瘦弱些,不过这些日子经过水寒的悉心调理,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他正坐在床上摆弄着几个花穗子,忽然被人抱住,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动了动,歪着头看着婉儿,一副茫然的模样。

怀中的身子小小的,软软的,不过比离开那时长大了许多,月罂心中紧涩,一不留神又掉下了眼泪。这孩子出生不久就被送到了花霰国,一直以来她心力交瘁,根本无暇顾及他,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还真是失职……

念儿感觉被人抱住,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似乎有些不高兴,小嘴一撇,呜呜地哭了起来。月罂吓得忙离开了他,紧张地四下看着,问向婉儿,

“他是不是哪儿疼了?不是说毒全解了吗?为什么还会哭?”

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拿起那个花穗子,在孩子眼前晃了两下,他顿时不哭了,目光随着那穗子转来转去,清澈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般,

“公主抱他抱得那么紧,他不高兴当然会哭了”

月罂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抹掉眼角的泪花,将念儿的小手握在手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她嗔怪地睨了眼婉儿,吩咐道,

“别再唤我公主了,你先前可是叫过我姐姐的。”

“那怎么行,你是主子……”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你我相处了这么久,又一同死里逃生,你若再这么说,我可不理你了”

婉儿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抿了抿唇,这才点头应下。

念儿一点也不认生,何况月罂是他的亲生母亲,玩了一会儿,他就黏在她身上,咯咯地笑起没完。

水寒刚走到殿外,便听到了念儿的笑声,也跟着会心一笑。这孩子虽不是他亲生,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的心头肉。当时见他竟有了中毒的症状,气得简直要疯了,他那么仔细地照看,却仍让人钻了空子,实在又气又恼。

他缓步走到殿中,见两大一小玩得正热闹,便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谁知月罂一见他,立即将念儿抱紧,小心戒备地将他看着,做出随时都会与他动手的架势。

水寒微微一愣,心中苦楚,却仍勾唇一笑,浅声问道,

“如何,我没骗你吧?孩子不是好好的吗?”

月罂轻哼了一声,虽然知道他救了念儿,可对这个恶魔,实在不屑说句谢谢。而且她一直认为,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婉儿起身向他行了礼,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心中却是一叹。

两人见到他都没了言语,水寒倒是有些不自在,不料那个小不点见到他却十足的欢喜,挥舞着小手依依呀呀地向他喊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水寒眉眼弯弯,蹲在床边逗弄着他,言语极近温柔,

“小东西,是不是想我了?”

念儿咯咯地笑着,叽里咕噜地也不知在说什么。他此时正咿咿学语,经常自己说这说那,可旁人却完全听不懂。

月罂见这一大一小聊得火热,顿时觉得头大,互相也听不懂,聊个什么劲儿啊……她对水寒仍旧抵触,本想着将念儿放到一旁,可念儿竟然主动爬到水寒面前,张着小手要他抱。

水寒眉梢高挑,幸灾乐祸一般睨了月罂一眼,随后抱起念儿,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惹得孩子笑得更欢。

小人儿趴在他的肩膀上,去扯他脸上的面具,还掀开一角,歪着头向里面看,不住地掀开放下,笑得越发喜庆,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水寒也不计较,由着他胡闹,眼中的温柔宠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偏头亲了亲念儿的小脸,随后对一脸紧张的月罂说道,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去”这还是这些日子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依旧是冷言冷语,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水寒不以为然,似乎知道她会拒绝一样,也不再问什么,而是直接问向念儿,

“那我带念儿去,可好?”

念儿哪知道他说什么,只知道这个人很熟悉,常和他一起玩,给他好吃的东西,于是在他脖颈间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小猫一般。

水寒哈哈一笑,取过为孩子特别制成的小披风裹在他的身上,随后径自走了出去。月罂连忙起身跟上,追着他去抢孩子,

“你把孩子还我谁让你抱走的?”这人当真无耻,好像抱的是自家孩子一样自然都没问过她这个做娘的允不允许

水寒身形一转,直接脱离了她的魔爪,笑笑然地又向她邀请,

“那就一起去好了。”

“谁要跟你去?”月罂气得抓狂,压了几天的火顿时窜了上来,又向他追去,不料对方身形晃动,始终保持与她几步之遥的距离,却让她无论如何也追不到,惹得月罂更气。

她怕念儿出什么事,只能紧跟在他后面,边走边骂他无耻小人。水寒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着,抱着孩子径自到了殿后的一条河边,脚尖轻点,直接跃到了河中央系着的一条小船上。

船体摇晃,顺着水流一点点晃动,念儿觉得有趣,强自挣脱了他的怀抱,踉踉跄跄地在小船上走来走去,像喝醉了一般。

月罂急匆匆地赶来,累得直喘,也不知那恶魔什么时候会给她解药,她此时连多走几步都会觉得浑身无力。

虽说四周景色宜人,美不胜收,可月罂完全没那个心情欣赏,视线直接落入河中央的小船上,见念儿正趴在船沿儿上盯着游来游去的小鱼,吓得喊道,

“别让他掉下去”这天杀的男人,怎么能任由孩子做这么危险的举动?

等她走到河边才看清,原来这河很浅,大概只到成人的腰际,而念儿的衣角也在水寒手中攥着,对方却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温和浅笑,似乎在说:上当了吧?

被欺骗的气恼顿时席卷而来,月罂气得重重哼了一声,挽起裙角,一点点淌过河水,向小船走去。

水寒仰躺在船上,一手环住念儿的腰,一手枕着脑后,声音温软地问她,

“你可知这条河通到哪儿?”

“通到阎王殿”月罂没好气地顶了一句,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

水寒轻笑了一笑,无比惬意地感叹道,

“那倒省事了,死之前直接坐着小船飘到阎王殿,倒是美哉……”

“美你个头把孩子还我”月罂已经走到了船边,伸手去抱念儿。可孩子思想简单,他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像是不愿意让他留在这里,急得扑在水寒身上,明亮的眼睛满是委屈。

月罂微微一愣,暗叹了口气,她可不想让孩子从小就害怕她。于是缩回了手,向念儿咧嘴一笑,强迫自己露出个笑脸。

水寒偏头向她看去,这些日子还是第一次看就她笑,竟是这般明媚耀眼,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绚丽旖旎,不知不觉间竟忘了转开视线。直到脸上一凉,他才缓过神来,却见念儿趴在他身上,手上沾着水滴,正在他脸上摸来摸去,不由得笑出了声,抱着他小小的身子摇来摇去,宠溺地说道,

“你这坏家伙”

念儿咯咯地笑着,他此时已经有些懂了如何逗人,整日眉开眼笑的极其喜庆。月罂看在眼里,心里盛满了浓浓爱意,她曾经就幻想着这样简单的日子,和心爱的男人生活在一处平静的地方,一家三口看着夕阳,吹着晚风,想来一定十分美好。可此时,唯有这个男人是多余碍眼的

绚丽的晚霞洒在三人身上,如清淡的水墨画一般唯美。摇晃的小船上,男子半眯着眼眸,脸上满是平淡的喜悦,他手臂间搂着个小人儿,眉目清秀,笑容无邪,正用小手在河水中乱搅,水花翻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立在船边的女人一袭雪白长裙,裙角系在一侧,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水珠沾着她的腿上,折射出晚霞艳丽的倒影。

无论过了多少年,她都无法忘记那个夕阳落尽、红霞满天的午后,有温暖的风吹拂在脸上,将她鬓角的发丝吹起。花香弥漫,花瓣飘洒在河面上,随着波纹一点点漾开,飘远。只是,这幅图画中的男人确是模糊的,因为她当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孩子身上,完全将他当成了透明人。后来她想,若是当初看他一眼也好,至少在回忆里还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是快乐的还是平淡的,是寂寥的还是伤感的,但她没有任何记忆,这也成了她这辈子的遗憾……

连着几天,月罂都留在念儿所在的那个殿宇,如何也不肯回去,她可不想再整晚被那个恶魔抱一夜睡觉。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水寒并没有强迫她什么,而是直接默许,甚至让侍女们将她应该需要的东西全部送了过去:两人抬的熏香炉、名人字画、精致的瓷器古玩、各种摆设、崭新的被褥、一应俱全的首饰……月罂虽不屑,可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侍女也实在有些咂舌,需要准备这么多东西么?她又不是要嫁人……

水寒每天都会来陪念儿玩一阵子,她有时阻拦,可念儿却喜欢黏着他,对此她实在无奈。不过后一想,念儿从出生之后就常常见到他,后来稍有些认人了,又被他带回了幻幽宫,朝夕相处自然有了感情。

她虽然知道他对念儿没有恶意,可每次他来的时候,她总会守在旁边,生怕他再偷偷将孩子藏起来。而水寒每次也不计较这些,倒是喜欢他们三个共处,好像找到了一家人的感觉。

月罂几次向他要解药,可他总是一笑了之,既不答应也不反驳。而她询问什么时候放她们离开的时候,他也总说再过几日,可几日拖几日,足足拖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月罂脸上的伤疤已经完全好了,不得不说,那药汁当真神奇,竟然连一点印记都看不出。若不是这次来了幻幽宫,想必她还要顶着那张脸过一辈子,从这方面讲,这次还是有些收获的,可她却完全不感激他。

幻幽宫的下人们口风的确很严,这些日子她完全不清楚外面的状况,也不知母后是否还活着。呆得越久,她也变得越焦躁,一颗心仿佛都要飞出去了一样。而就在日子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的时候,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忽然传来:有人攻山了

这消息并不需要她找谁打听,只要站在殿门外,就能穿透依稀的薄雾看到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人影,看数量绝不在少数。她心头没来由地收紧,也不知来的人究竟是谁,可她却一直心慌意乱,寝食难安。

第407章心思的较量

收费章节(24点)

第407章心思的较量

月罂几乎每时每刻都站在殿宇前,竟然盼望着那些人闯进来。虽然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可总会给她带来一丝希望,一旦有机会就要溜出去,总比这样在这里度日如年的好。

“很希望他们闯进来吧?”温暖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吓得她顿时打了个颤。

回眸望去,正是那个永远波澜不惊的男子,赤金面具在夕阳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他偏头看向月罂,随后勾唇一笑,似乎并不在意那些人是否会进来。

“你难道不怕他们闯进来?”经过多日的相处,她实在很难想象这个有着温柔笑容的男人会是个心狠手辣的恶魔,对他防备的同时,多少又有些好奇。

水寒与她一同看向山脚下的那些人,此时身形小得像一只只蚂蚁,可正是这群人,冲破了无数阻碍,甚至躲过了山中剧毒,就这么铺天盖地的出现在了眼前,看来那控制一切的人,的确不简单……

“我等候多时了。”说完,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月罂,淡淡地说道,

“解药。”

月罂顿时愣在原地,她要了这么多天的解药,他竟然在此时给了自己,究竟存了什么心思?她疑惑地接了过来,开始猜测这东西是不是更厉害的毒药,可以控制她心神的那种。

水寒看出了她的戒备,兀自一笑,唇红齿白,说出的话却让她心里凉了半截,

“我若想对你下毒,完全会在不经意之间。”

他说得的确没错,只是听起来实在火大……她硬着头皮将里面的药丸服下,不出片刻就觉得力气回来了,攥了攥拳头,前些日子那种无力感也消失了。多日来的忍气吞声让她想也没想地一拳打向他,不料对方身形一晃,在她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卑鄙小人”月罂暗骂了一句之后,急匆匆地返回了殿宇,她早就做好了逃走的准备,与婉儿两人带好随身的东西,又将念儿抱在怀中,随后出了殿宇。

殿外那些巡逻的人此时一个不剩,月罂只当他们下去阻截进山的人了,心中窃喜,带着婉儿沿着小路向山脚下疾行。她这些日子被迫跟着水寒东转西转,简直把整个幻幽山都走遍了,也不知他怎么那么有兴致。不过乱转也有好处,就是完全熟悉了通往各处的小路,而眼前这条平日里少有人把守,算是条捷径。

一路上都没有人巡逻,两人起初还觉得很幸运,可慢慢地,月罂觉得有些不对劲。阻截那些人固然重要,可总不能整座山上没半个人把守,也不知那恶魔打什么主意,怎么撤走了所有人?还是说,他故意把这条通路的守卫全部撤走了……

月罂已经不愿再想,反正如何也猜不透那人的心思,此时先出山才是要紧。就在两人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忽听前面传来一声极大的轰响,她们俯视下去,不禁冷吸了口气。坚固的山门轰然倒塌,土石碎块崩得满地都是,细碎的尘土被风扬起,飘到半空中打了个转,又慢慢落下。

破碎的山门外,一队黑色铁骑呈现在眼前,墨一般的颜色使整个空间萧杀而又威严。翻滚的黑色战旗上赫然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这标记,简直太过熟悉,是北苍鹰

月罂眼眶湿润,视线直落入为首那匹黑色战马上,马上的男人一身黑色战甲,面容俊朗,眼眸深邃,如神一般降临在眼前。

她上前几步,远远地仰望着马上的男人,喉咙发紧。当初她只留下轻描淡写的一行字就离开了,没想到他此时竟然带着大军亲自来幻幽宫接她。这地方有多危险她比谁都清楚,可他仍是来了……

童昕略微垂眸,尘土飞扬中,见那个性子执拗的小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纯黑的眼眸任凭尘土也无法遮掩住半分。他紧绷的面颊终于有了一丝舒展,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随后带着马上前,到了与她相距几米的地方停下,却并未下马。

月罂看着他刚毅的面庞,心里有些发虚,虽说两人打打闹闹的很寻常,可眼前的情景实在让她有些畏惧。她答应要与他一同走下去,可转眼间就留了张字条离去,他会生气也是自然的。

童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毫无喜怒可言,与平日里吊儿当啷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那天他收到字条之后,疯了一般在街上寻找,几乎把整个凤鸣城翻了个遍,可独独没有她的身影。

他起初以为她被人劫持了,可找了许久之后才彻底相信,她是真的走了。那一晚,幻幽宫的杀手全部被他们的人偷袭成功,风玄带着大军与他们里外夹击,一举夺下凤鸣城,进而势如破竹般攻占了南月国无数城池。

他只当她会去皇城,可一路上派人打探,仍旧没有半点她的消息,他这才觉得她是真的不想再与自己一起了。这念头产生之后,他心中无比苦涩,想来想去,忽然觉得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若不是他的反复纠缠,她如何也不会跟了他,更不会在他刚尝到男女之爱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将他舍弃……

“童昕,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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