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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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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儿惊叫了一声,飞快地跑到月罂近前,见她面色苍白如纸,额角被撞得血流不止,吓得连忙去探她的鼻息,还好有气……聪儿心潮翻卷,没想到她会采取这么过激的激动,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扬声向一旁的侍卫喊道,
“快找个大夫来”
人群中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他本是这街上一家医馆的大夫,看到面前惨烈的景象,虽不清楚这两人的关系,却心中动容。他上前一步说明了身份,并让侍卫将月罂迅速抬到自家医馆,一行人在他的引领下匆匆离去。
聪儿让剩下的侍卫启程,别耽搁了行程,自己则打算跟随老者一同去医馆。然刚刚走出人群,迎面正撞上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他见到对方诧异地停住。
对方向他点了点头,沉声开口道,
“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聪儿轻抿了唇,回眸看了眼正要离开的灵车,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只得向对方俯身行了礼,随后追着灵车而去。
花霰国皇宫中,花若瑾靠着窗子看向外面繁花似锦的景象,目光黯淡无光。直到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她才不得不收回了视线,无力地询问,
“你能确保寻儿无事?”
对方声音圆润如玉,温和的声线任谁听了都觉得舒心且又温暖,
“我只能保证他肉身不毁,但只要魂魄回归,便可安然无恙。”
花若瑾轻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身后站立的男子身材颀长,玄色衣袍衬托出其优雅的体型,赤金面具将那绝美的面容遮掩住大半,只剩下温软的唇角以及精致的下颌。他正是幻幽宫的少宫主,也是被称为手腕最狠辣的男人。
第367章 我要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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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我要念儿
“那么,说说你的条件吧,是想让花霰国与幻幽宫合作?”花若瑾说完静静地回眸,平淡地看着这个心机颇深的男子。
谁知男子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走向窗边,折了一支探入房中的蔷薇,含笑道,
“我此次并非以幻幽宫少宫主的身份来帮助皇后,所以谈不上合作。”
花若瑾不解地看向面具后那双沉静眼眸,实在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忍不住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
男子把玩着手中蔷薇花枝,垂眸嗅了嗅花香,淡淡的香气涌入鼻息,沁人心脾,他眼波柔和温暖,仿若看着心爱女子的笑脸一般,软声道,
“我要念儿。”
“不可”花若瑾眉头立即蹙起,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要那个孩子,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男子抿唇一笑,即便只露出半张面容,依旧美得醉人心弦。他已然猜到花若瑾反应会这么大,不过依旧势在必得,淡淡地又说,
“皇后明知那孩子不是他的,难道一点也不计较吗?”
花若瑾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她从见到念儿开始就已经猜到,这孩子并非花寻的,无论眉眼还是脸型,与他没半点相像。她起初又气又恼,真想将这孩子送回南月国,可无奈花寻却喜爱得紧,百般说着好话劝她。
那段时间,她整日对花寻不理不睬,更是不来看这孩子一次,相信任何一个做娘的,都不希望儿子替旁人养着孩子。那时念儿刚学会坐着,整日赖在花寻身上,醒来就把玩着他耳鬓墨发,累了便缩在他怀中睡下,乖巧得紧,但花若瑾仍对他不闻不问。
不过有一次她去花园散步,瞧见不远处聚集着几个丫鬟,她们围着石桌弯腰看着什么,笑得前仰后合。花若瑾疑惑地走了过去,透过人群却看到圆桌上正坐着念儿,肉呼呼的十分可爱。
那群丫鬟见到她忙屈膝行了礼,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向念儿瞄着,生怕花若瑾一时恼了将他丢出去。花若瑾只是无喜无怒地扫了石桌一眼,她还是第二次见到念儿,此时仔细瞧瞧才发现,这孩子长得钟灵毓秀,细长的眉眼好看得紧,眉眼间就带着股讨人喜欢的劲儿。
虽说这孩子长得讨喜,不过花若瑾仍不感兴趣,刚想转身离开,不料念儿看着她忽然咧嘴笑了,还发出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同时,他张开胖乎乎的小胳膊向花若瑾伸来,像是要让她抱着,笑得眉眼越发灿烂。
孩子的笑容永远是最单纯美好的,哪怕一个正处于气恼中的人,只要看见他对自己展颜一笑,气都会散去大半。而念儿模样本就好看,又冲着她笑得这么灿烂,饶是她心存不满,也仍为这笑容打动。花若瑾迟疑了一下,伸手将念儿抱了起来,不料念儿笑得更欢,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肩窝里蹭来蹭去,像是十分高兴。
花若瑾轻抿着唇,抱着他软软小小的身子,心头那点郁结竟然慢慢散去。她一直喜欢孩子,而自己又不能再生养,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说早早让她抱上孙子,遗憾越来越深,对孩子也就越来越喜爱。如今抱着这么个乖巧伶俐的小家伙,说不喜欢倒是骗人的。
她轻轻拍着念儿的后背,唇角不经意地勾起,脸色也比先前柔和了许多。正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轻咳,随后是媚入骨的低笑声,
“看来念儿很喜欢母后呢……”
花若瑾笑意一敛,偏头看去,果然是那个惹她生气的笨儿子,此时正眉开眼笑地将自己望着。她刚散去的气又涌了上来,将念儿塞到他的怀中,没好气地呵斥道,
“空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连个孩子都生不出”
花寻毫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反而笑吟吟地又说,
“母后这么说,儿子可要伤心了。”他嘴上说着伤心,可脸上半点伤心的模样都看不出,他接过念儿,正想再说些什么,不料那孩子刚被他抱走,小嘴一撇,忽然哭了起来,且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花寻吓了一跳,他看着念儿长大,很少看到他哭,尤其大了以后,更是极少哭得这么厉害。忙左拍拍右拍拍的,紧张得团团转。奶娘见此情形,连忙上前要将孩子抱过来,可念儿竟然胡乱打开她的手,哭声更甚。
花若瑾见花寻满脸焦急,急得手忙脚乱的样子,一看便是不懂照看孩子的,忍不住不满地斥责道,
“你这么抱着他,他会透不过气来手臂放松些,没抱过孩子吗?”
花寻满脸委屈,一时间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自己可什么时候抱过孩子啊……
“把孩子给我”花若瑾实在看不过,伸手要接念儿,谁知那孩子泪眼婆娑地看了她一眼,竟然张开小胖手就要让她抱,简直太过神奇。
花若瑾对此情形很是心满意足,得意洋洋地接过孩子,轻声哄了两句,他竟然止了哭闹,趴在她的肩头小声抽泣。
一群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实在不明白这小祖宗怎么会突然闹了这么一出。
从那以后,念儿是赖上了花若瑾,不仅跟随奶娘搬到了若馨殿,还整日缠着她要她抱。而花若瑾对念儿也越来越喜欢,只要一下朝就直奔若馨殿,即便孩子睡着,她也会在一旁边批奏折边守着他,索性将先前的不满与怨恼全部抛在了脑后。
如今听闻男子说要以念儿为交换条件,她如何能依
“不行,我绝不同意”
男子并未着恼,反而摆弄着手中花枝,又轻声说道,
“皇后难道要因为保住旁人的孩子,而让自己儿子魂飞魄散吗?”
“你”花若瑾眉头紧蹙,她不想让他带走念儿,可更不想让花寻再活不过来,一时间极其为难。默了片刻才问道,
“你为何要那个孩子?”
“喜欢。”
“你见过他?”
男子笑笑然地转着花枝,也不言语。
“换个条件吧,即便要花霰国几座城池,我也会给。”
“凭我的本事,别说几座城池,就是整个花霰国,我也能得到,只是我不想以这种法子来夺罢了。”
花若瑾闻言面色忽然转冷,小心谨慎地将他看着,似乎随时都准备与他动手。
而对方笑得依旧散漫温柔,像是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戒备所动,他轻睨了眼花若瑾,又淡淡地说道,
“我不会伤他,只是希望皇后能将他交给我抚养,如何?”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能放心将儿子交给我。”
花若瑾忽然默了下去,她确实将花寻交到他手中,只是那时的他已经没了呼吸,完全成了死人。而这个男人忽然出现在皇宫中,还说能将他救活,只是需要时间与机遇,她这才暂且相信。不过念儿不同,那孩子是活生生的,一旦将他交出去,若对方伤了他,自己必会追悔莫及。
男子看出了她的犹豫,唇角轻轻勾起,又道,
“皇后即使不答应,我也能将念儿带出去,即便你派再多人把守都没用,皇后可愿试试?”
花若瑾攥紧拳头,这股怒火却只能憋着,根本没办法发作,此时花寻的命在他手中,无论如何也不能惹恼了他,可是念儿……
“皇后若不放心,可以先收下这个。”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墨石,直接扔在了对方手中。
花若瑾接过一看,顿时吸了口气。只见那墨石两寸见方,打磨得极其光滑。一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另一面刻着一个精致的面具,形态与他所戴的一模一样。这东西她曾听闻旁人提起过,是幻幽宫特有的身份牌,而且上面所雕刻的面具代表着在宫中的地位。
幻幽宫除了宫主之外,皆戴着面具,除非有任务在身,否则不得摘下以真面目示人。面具分为金、银、铜、铁四种,分别代表着不同身份的人,而赤金面具唯有少宫主一人可以佩戴。
只要亮出这身份牌,就相当于见到了本人,其重要性可想而知。而如今,这人竟然将牌子送给了花若瑾,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
“见牌如见人,相信皇后一定比谁都清楚这块牌子的意义。我以此牌为证,皇后可放心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花若瑾自然无法再拒绝。她完全相信这个男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皇宫中带走念儿,因为他当时进入皇宫,直到站在自己寝宫时都无人发现。
“等花寻魂魄回归的时候,我自会将念儿送回。”男子又补充了一句,彻彻底底的让花若瑾没了反驳的话语。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此时花寻的性命在对方手中攥着,她实在不能舍弃他。默了片刻,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阵无力。
“还望皇后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否则休怪我毁约了。”
“这是自然……”花若瑾虽然不清楚他为何执意让自己宣布花寻已死,可只要能救活他,无论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两人达成了协议,花若瑾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念儿抱来,将他交给了面具男子。而奇怪的是,念儿并不怕他,反而咯咯地笑着,伸出胖胖的手指去摸他的赤金面具,似乎对他极其熟悉,看得花若瑾更为疑惑。
第368章认错人
收费章节(12点)
第368章认错人
这场梦,似乎做了上万年,从远古到今生,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月罂似乎能听到那虚幻缥缈的钟声,又像是听到了竹叶舞动的声响,只是不明白梦中经历的这些,究竟是否真实。
但无论真实也好,虚幻也罢,梦境终是美的。她与他在竹林中追逐打闹,一同搭建竹屋,一同弹琴吟唱,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温馨平淡的日子。
她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因为她知道,一旦醒过来就会面对失去他的痛苦。她宁可死在梦里,也不愿睁开眼睛再看一次这个丑陋的世界。
意识模模糊糊时,她似乎听到了耳畔有女子呼唤的声音,但她仍不想细听。无奈那人太过执着,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甚至动手在她人中上掐来掐去。
月罂心烦意乱地轻哼了一声,眉头忽然蹙紧,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悦。然这个动作却让对方舒了口气,也不再叫她。
也不知睡了多久,月罂能感觉到有人在喂自己喝药,有时又灌下许多米粥,可她不想吃也不想喝,只想就这么一觉睡死,再不用想这些烦心事。但那人却比她还要执拗,她不肯喝,对方就捏住她的鼻子硬灌下去,毫无温柔可言,以至于她生生吃下那么多讨厌的东西。
这一日,月罂不得不在一个人的百般呼唤下睁开了眼,入眼便看到了一双妖艳妩媚的眸子,顾盼间流光潋滟,媚到极致。她呼吸一蹙,泪忽然蒙了眼,虽然几日一直昏迷不醒,可此时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将对面男子紧紧地抱住,放声大哭,边哭边哑声喊道,
“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然这种喜悦只维持了几秒,就在她哭得连声咳嗽时,对方忽然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压抑与悲痛,
“我是花隐……”
整个空间一瞬间静了下来,一片死寂。月罂停止了哭泣,伏在他的肩头一动不动,她目光中的喜悦一点点褪去,化为阵阵悲凉,最终如同一潭死水,再无波澜。她紧紧地攥着对方后背衣襟,无意识地说道,
“你骗我,你在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花隐吸了吸鼻子,他如何不懂这种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他也是从这种折磨中一日日过来的,对她此时的心情深有体会。然事实终是事实,无论怎样痛心疾首,仍要带着伤痛走过。
他抬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像哄孩子一般,却不忍再开口说什么。
月罂抱着这个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男子,感觉却陌生得很,的确不是他……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她忽然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裳,再次失声痛哭。
过了许久,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女人,见到屋中情形免不了蹙了蹙眉,上前一步到了床前,提声问道,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月罂迷茫地看去,却是一愣,此时床前站立的娇俏女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四公主南宫魅影。对方打扮依旧妖艳,只是先前那浓厚的妆容少了许多,仅淡淡地画了眉眼。她面色依旧如往昔一般寒冷,目光中甚至有些不屑,
“你就打算这么不明不白地随他去了?我还真瞧不起你”
月罂抹了把眼泪,此时万念俱灰,哪有心情再与她拌嘴。不料南宫魅影依旧不依不饶,句句直戳她的心,
“死了就是死了,活下来的人要么为他报仇,要么就好好活着,你以为殉情就是他想要的?”
“报仇?”月罂疑惑地向她看去,见她满眼都是恨意,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失控,竟没有问一问他究竟是如何死的。
南宫魅影冷哼了一声,像是不愿多言,睨了眼一直静默不语的花隐,轻声道,
“还是你说吧。”
花隐点了点头,眉眼变得黯淡,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讲了出来,
“那日花寻带人去南月国接你回来,可走了几日也没传回消息,后来得知皇宫起火,整个皇城毁于一旦。跟随他同去的人寻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他的尸体,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可筋脉尽断,已经没救了,送回来不久就……”花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回想起那日见到花寻的模样,心痛至极。
他对这个哥哥不仅仅是兄弟之情,甚至将他视为父亲一般。他从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正是花寻一点点将外面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才让他死寂的心湖挽起了波澜,这些年虽然不常见,可彼此本就是双生,心意相通,如今看着他惨死,简直像他亲身经历一般。
“那些人将他送了回来,说是看着他与南月国的人动起手,接下来发生的事却不清楚了,也不知是被谁所伤……”
“还能被谁?除了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来”南宫魅影忽然提声喊道,目光中闪过一丝憎恶。
花隐微微蹙眉,斜睨了她一眼,反问道,
“问题是这些人为何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南宫魅影犹豫了一下,无所谓地答道,
“说不定是那女人怕事情败露,惹来麻烦,暗中捣的鬼呢”
月罂隐约地听出来些玄妙,疑惑地问道,
“什么意思?”
“传言说,当日的大火是因你住的宫殿起火,后又连同整个皇宫,最后将整个皇城烧着的。可是谁也不记得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活下来的人只记得烧成废墟的皇城,其他的全忘了。我对这点很是怀疑,询问了多数人都不清楚起火的缘由,更不知花寻究竟是被谁所伤。他功夫了得,能让他筋脉尽断的人,暂时还想不到有谁……”
月罂听他说完这些,不禁蹙了蹙眉。她先前听说皇城被烧毁的时候,也产生了这种疑惑,一座小小的殿宇起火,竟能连同整个皇宫,甚至还能跃过护城河烧毁整个皇城,实在太匪夷所思,看来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南宫魅影见他们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由得眉梢高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将矛头直指向月罂,
“能做这种事的人,除了你那个娘还能有谁?她这种阴险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月罂面上有些挂不住,即便知道熙兰做了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可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如何也不愿旁人多说几句,索性岔开话题问道,
“你这一年多去了哪儿?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不提这个还好,南宫魅影一听,火气更大,不答反问道,
“你可记得我与花寻的交易?”
月罂点了点头,那段时间她见南宫魅影常纠缠着花寻,嫉妒得发飙。后来记得他为她办成了一件什么事,收下了对方的一块牌子,说是能调动三千死士,这事也就没再提,不想今日南宫魅影竟主动提起来。
“当年西司国助雨家叛乱,若不是我娘瑜南王出兵拖延对方几日,想必南月皇城早就被攻陷了。后来我娘在战场上中了毒箭,不久之后毒发身亡,可尸体却消失不见了。我派人找了许久,也不曾找到,实在没办法,我才与花寻交易,若他能找到我娘的尸体,我便将三千死士的统领权交给他。”
月罂听她将当年的事情全讲了出来,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沉了几分,隐约地有了不好的预感,又听她继续说道,
“后来花寻找到了些蛛丝马迹,我按照他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个与我娘所用刀法相同的女人,才知道那女人躯体中所装的正是我娘的魂魄”南宫魅影说到这紧紧地抠住了椅子扶手,一想到得知真相时的情景仍感到震惊。
“怎么可能?瑜南王不是毒发身亡了?为什么魂魄会……”
月罂还未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蓦地睁大。还记得瑜南王中毒的现象与自己转世前相同,怕是都中了蛇花之毒,而自己趁着毒发的时候换了魂,想必瑜南王也是如此,
“难道说是有人取出瑜南王的魂魄?”
南宫魅影冷冷一笑,点头答道,
“取魂这种事谁会相信,若不是我娘亲口说出了我的许多事,我也不会想到那躯壳中竟存了她的魂当年有人带走了她的尸体,及时将她的魂取出,这才让她以另一种形式活了下来。她为了报答那人,这些年一直为北冥国南征北战,如今北冥国易主,她才算真正地报答了对方。”
“那个救了瑜南王的人是谁?”
“正是当今北冥王的姑母,北宫叶灵。”
月罂闻言吸了口凉气,原来是慕离的姑母……北冥国易主之后她才得知,当年正是那个女人将年幼的慕离救了出来,从此之后销声匿迹。
不料这些年她却步步为营,一直积蓄力量,按兵不动。直至慕离与北宫雁两人手刃东效国国王,将东效国全部领地归位名下,她才在朝中一举推翻了何启,让北宫家重掌北冥国江山。没想到她竟然懂得换魂之术,救下瑜南王为自己所用。这样一个运筹帷幄,又懂得忍辱负重的女人,实在令她叹服。
第369章多年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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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多年前的真相
“那这些年她为什么不回来,也不与你联系?”细想想,瑜南王过世已经四五年了,这些年她竟然一直隐姓埋名,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回来?难道回来继续等死吗?”
月罂疑惑地向她看去,觉得对方目光冷然,并不像随口说句气话,只得又问,
“瑜南王当年是为了守护南月国战死,如今回国不算常理吗?”
南宫魅影冷漠地看向月罂,听了她的话不怒反笑,然笑容却丝毫未入眼中,
“你是太过孝顺,对那女人惟命是从,觉得她的言行都是正确的;还是说你脑子本就坏了,这么久了居然没发现那女人的阴毒?”
她问得太过直接,说出的话也极其尖锐,让月罂不禁眉头蹙起。即便熙兰再不好,或是说她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听别人这么说她,自己心里仍有些不自在。
而熙兰除了承认当初抛弃哥哥这一件事,其他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旁人说的,虽然言辞凿凿,可月罂却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些都是旁人的揣测。如今听南宫魅影这么一说,言语里也多了些不悦,
“我只相信自己的心,如果她真做了那些事,我也绝不会对她惟命是从。”
“有你这句话,那我就告诉你我娘被害的真相至于信不信,由你自己决定”南宫魅影目光灼灼,将瑜南王讲给自己的那些事完全丢给月罂,
“当年南宫熙兰还只是个亲王,她与东效王、西司王,以及北冥国的何启互相勾结,秘密结成了同盟。他们四个那时都没有夺得帝位,所以约定在每个人争夺皇位的时候都暗中出力。你以为只凭借一个孩子,南宫熙兰就能顺利得到皇位继承权?真是太可笑了……若不是有其他三国亲王暗中派出兵力支援,她早就被涑南王踩在了脚下,岂能得到如今的威风”南宫魅影见月罂像是陷入了沉思,又继续说道,
“他们首先助南宫熙兰顺利登基,随后又秘密诛杀了北宫一族,让何启夺来了北冥国统治权;接下来东效王铲除异己,顺利继位,三个同盟先后都得到了皇位。可西司王篡权夺位的时候,由于一个继位者雇佣了幻幽宫的大批杀手,那场暗斗转为了明争。南宫熙兰见事情越来越不可控制,竟然与何启秘密撤兵,将那两个盟友弃之不顾,西司王在那场争夺战中惨败,销声匿迹了十几年,再次夺得皇位时,恰巧遇上雨家叛乱,这才出兵与其里应外合,打算一举攻下南月国。若不是西司国蓄意复仇,又如何能帮助雨家?若没有南宫熙兰当时的阴险与野心,我娘又如何能在战乱中惨死?”
“这些……是瑜南王说的?”月罂指尖冰冷,面对这突然涌来的真相,显然有些无措。她已经听明白了这复杂的关系,无非是几个国家的皇位继承者互相帮衬,助对方夺得帝位罢了,可是这种手段实在太卑劣了……
一想到自己母亲竟然参与了当年何启篡权之事,月罂就觉得难以呼吸。梦中所见的追杀,原来也有母亲插手。慕离的亲生父母竟然都死在母亲手中,而自己还怪他薄情,可这薄情的人,究竟是谁……
“当然若不是我找到了我娘,我还会被蒙在鼓里她还说当年南宫熙兰买下了幻幽宫的杀手,打算将几家亲王全部除去以绝后患,只是没过多久,那女人竟然转了性子,不仅不过问朝政,也少了些先前的阴毒,这才将那件事暂且压下,给了许多人喘息的机会。可如今,她竟然又公开与幻幽宫结盟,想必又在做什么肮脏的打算”
月罂只觉得眉心生疼,被这些事压得喘不过气来,若说这些事都是瑜南王编造的,可许多事都与现实一模一样,怎么能编得如此圆满?
正是因为当年母亲被换了魂,所以在外人看来才觉得她转了性子,这些年也与其他各国相安无事。可真正的她回来之后,一切又都恢复成先前的样子,情势再度变得紧张。如果说这些事都是真的,那母亲也实在太狠毒了,简直跟魔鬼没什么两样……
她紧紧地阖上了眼,企图压下起伏的情绪,可却如何也平稳不下来。一想起梦境中那些追兵追杀慕离母子的惨景,她就觉得心痛无比,怪不得他会狠心离开,谁会与杀父杀母的仇人之女朝夕相处……
月罂慢慢透了口气,觉得胸口憋闷,有股气一直卡在心头,难以压下。她默了半晌,忽然问道,
“那你为何要救我?”她如此恨母亲,竟然没迁怒于自己,实在让她诧异。
“你是你,她是她,岂能混为一谈”一直默不作声的花隐忽然开口,语气中难得的郑重。
南宫魅影眉梢微挑,不悦地睨了眼花隐,冷哼了一声,
“若不是看在花寻往日对我的帮衬,我岂会救你”
月罂轻抿了唇,对她这番话并不相信。她与花寻先前本就是一场交易,她也付出了昂贵的酬劳,若再说他帮衬托她,实在有些勉强。不过南宫魅影本就是这种骄傲的性子,两人接触了几次她就看了出来,如今也并未反驳,只是无力地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若不知道这些,可能还会对熙兰存有一丝希望,而如今,太多的真相让她极其为难。
婉儿、无情,以及那些无辜的暗卫,此时又多了慕离,这些人无一不是直接或间接因她们母子受到牵连以及危害,她如何能不放在心上,可亲情二字也时时刻刻地压在她的心头,她真想大喊一声,散去内心的郁结,然即便喊出来,这些事仍然徘徊不去。
南宫魅影横了花隐一眼,不悦地答道,
“是他让我将所有事都告诉你。”
月罂看着面前妖冶熟悉的面容,眼眶有些发酸,他们虽有着相同的容貌,他却仍不是他。如果此时花寻在,她一定什么都不用想,因为他会为自己处理好一切。而如今,天人永隔,再没有真正懂她的人,再没人肯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她越想越觉得心酸,胸口憋闷得厉害,紧紧地攥着衣襟也无法缓解。花隐见状眉头微蹙,低声劝道,
“花寻一直希望你能远离皇室,远离那些尔虞我诈,找一处与世无争的角落生活。我让她告诉你这些,无非也是想让你断了某些念头,即便是亲生母女,你也不能继续留在这个阴险的女人身旁。报仇也好,远离也罢,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花隐难得如此郑重地与她说话,不难看出他对她的关切。
月罂默默地点了点头,知道他是好心,可内心深处却空荡荡地泛起一阵苦涩。好好活着,说起来如此简单,可此时此刻,她如何能活得潇洒自在……报仇?如何报?难道要拿起刀剑直指自己的母亲么,还是说要砍下她的头颅,祭奠那些死去的人?
“南宫熙兰在这场大火中失踪了,至今生死不明,我想你即便打算报仇,暂时也找不到人了。”南宫魅影见月罂眼中的苦痛与纠结,默叹了口气,声音不由得缓和了几分。
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各自做着不同的考量,寂静了许久。最终,月罂抬眸看向花隐,无力地问道,
“念儿还好吗?”
提起那个孩子,花隐一直紧绷的面容才缓和了几分,眼中也多了一抹温柔,
“那小家伙可好得很,整日黏着母后,倒是个会看脸色的。起初母后不喜他,可现在每时每刻都离不得他,生生比疼我这个儿子还甚,实在恼人。”花隐虽这么说,可脸上难掩喜爱,看样子念儿在这花霰国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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