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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郡主:邪帝的奶娃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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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凡见她不再纠缠于自己饮酒之事,吁了一口气,心神回归到宴会上。

弈凡高端着酒盏,仰头,一饮而尽。他代表的是整个大胤,又怎么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失了体面。

“平城乃我大胤边境,太子的兵马与王上的兵马在我大胤境内惹事,朕倒想要问个明白。”弈凡淡笑着起身,一双狭长的凤眸冷冷注视着宴席之上的两个对手,薄凉的唇微微抿紧,声音中带着几分责问之意。

楚桀没有回话,他素来在平城附近掳掠百姓,没什么理由。

“陛下误会了,本王的王妃在平城走失,本王此次前来,不过是想请平城太守交出王妃而已。王妃身怀有孕,现在算算也该生产了,本王膝下无子,陛下应该能够体会本王的心情。”瓦剌王上彬彬有礼,但言语间却带了几分气愤。

“朕深有感触,”弈凡突然握了韩珂的手,“朕的皇后三个月前也在平城走失,朕费了许多心力才能将她寻回。朕明白王上的感受,可王上若是举兵攻打平城,平城中走散的子民又会如何?不知王上可曾想过?”

“平城太守交不出本王的王妃,本王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瓦剌王上面露愧色,显然兴兵攻打平城并非他的本意。

“平城的子民安守本分,若是寻得王妃,定然会交出王妃。王上倾全国之力攻打平城,可曾想过身后的明、燕两国?”弈凡面上微微露出几分狠色,不同于平日里的温柔。

韩珂握紧了他的手,只希望能与他并肩而立。

司幽太子楚桀却突然冷笑出声,“陛下说平城的子民安守本分,可本太子的军队在平城附近找到了瓦剌王妃的衣物,衣衫破碎,四处都是血迹,王妃是否安好,很难说……”

弈凡目光微冷,问:“请问太子所谓的平城附近,是否属于平城境内?”

“虽然不在平城境内,可距离平城不到二十里路……不是平城之人所为,还能有谁?”楚桀咄咄相逼,似乎对平城抱定了吞并之心。

见他们争执不下,韩珂的一颗心乱成一团,她能感觉到弈凡掌心的汗水,看他固执地站着,心也跟着难受起来,咬牙瞪向司幽太子,“当日本宫与陛下走散之时,也流落在平城附近,可本宫却亲眼瞧见司幽国人的兵马当众凌。辱了一名女子,太子又凭什么认定王妃的失踪是平城之人所为?”

弈凡心中一惊,怔然望向韩珂,心疼地问:“当真有此事?”

韩珂重重地点头,“若非我躲得快,只怕我的下场与那女子一样。”

弈凡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瓦剌王上愣在原地,质疑地望向楚桀,“太子作何解释?”

楚桀一声冷笑,又转身对瓦剌王上道:“大胤皇后也只是一面之辞,王上是愿意信她,还是信我?”

韩珂瞪红了眼眸,怒道:“本宫是一面之辞,你就不是一面之辞了?平城之外的草原原本就是你司幽太子的天下,本宫那日还听到那群不耻之徒声称,要敬献平城女子孝敬太子。平城子民都归我大胤管理,敢问太子,您的人何以如此嚣张?!”

弈凡微微点了头,却不出声,只是静默站在韩珂身后。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瓦剌王妃的问题……”10IVa。

“都一样!”楚桀刚要反驳,便被韩珂一口打断,“太子一口咬定瓦剌王妃始终与平城人有关,但依本宫之见,太子的人也未必脱得了干系。无凭无据,瓦剌王上就下令攻打平城,只怕对落难的王妃和小王子不公平!”

瓦剌王上心中一颤,长叹一声道:“皇后娘娘说的不错,这件事本王确实欠考虑。可太子找到了王妃的衣物,那些衣物混有大胤人的衣料,如此还不能断定此事是平城人所为吗?”

“原来那衣物是太子的人找到的,”韩珂突然冷笑一声,“太子的帐中也不知收了多少个平城女子,王上又如何肯定那些平城人的衣料不是太子故意混进去的呢?”

韩珂转身望向弈凡,“舅舅,你说是吧?”

弈凡的脸上满是淡淡的笑意,不出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躲在韩珂身后。

韩珂觉察到弈凡的反常,低声问道:“舅舅,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弈凡却道:“看着你说得正欢,舅舅舍不得打断。”第一次发觉瑶儿如此凌厉的口才,弈凡倒是乐意培养她的这种能力。

反观,司幽太子楚桀很快被韩珂的言辞激到,斥道:“来人!将王妃的衣物呈上来……本太子倒是很好奇,皇后娘娘要如何证明此事与平城的贱民无关!”

“不要动不动把‘贱’字挂在嘴边,别人会觉得你很没素养。”说罢,一个冷眼扫过去,尽是鄙夷之色。

楚桀怒起,手不自觉扶了扶腰间的佩剑,后又垂直放下。情绪起伏之间,不止一次瞪向弈凡,似乎希望他管制一下自己的皇后。

弈凡却淡笑着应了一声:“皇后说的是。”

得到弈凡的认同,得瑟的韩珂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惹火了那红袍太子,挑了挑眉峰,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气得太子楚桀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瓦剌王上命人将王妃的衣物呈上来,韩珂望见那破碎的紫色衣衫,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握着弈凡的手指猛然用力。

弈凡觉察到她的异常,忙低声问道:“瑶儿,怎么了?出什么事?”

韩珂唇角惨白,眼中泪光盈盈,低哑着声音道:“舅舅,那瓦剌王妃恐怕已经遇难了。”

“你说什么?!”瓦剌王上耳力极好,听到了韩珂的话,一双眼眸瞪得红通通的,三步一并,很快走到她身边,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韩珂没有在意迎面而来的瓦刺王上,故自上前几步,俯身捡起那破碎的紫色衣裳,叹一口气道:“这件衣裳本宫记得。那日在草原之上,一个紫衣女子遭到一群司幽国人凌。辱,正巧被本宫撞见……若是没有记错,这正是那名紫衣女子身上碎落的衣裳。”

“你胡说!”楚桀暴跳而起,眼峰一扫,望向僵愣在原地的瓦剌王上,“王上应该不会相信这丫头的一面之辞吧?”

弈凡握紧了韩珂的手,清润的嗓音在草原上飘散开来,“朕相信。朕的皇后天真善良,朕不信她会撒谎。”

瓦剌王上皱眉,这样的局势,他确实不知道该相信谁更好。

韩珂挑衅地望了楚桀一眼,突然朝瓦刺王走近几步,低声问:“王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瓦剌王上点点头,跟随着移动了几步,附耳过去。

韩珂低叹,“王妃虽然遇害,可小王子如今身在何处只有本宫一人知道。若是王上借此机会拿下司幽太子为王妃报仇,本宫相信小王子长大之后才不会痛恨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父亲……”

瓦剌王上意味不明地望了韩珂一眼,质疑道:“小王子真的在你手中?”

“当然。当日正是本宫为王妃接生,王妃力竭,选择了剖腹取子。小王子刚出世,他的母亲便走了……”韩珂回忆道。

“本王凭什么信你?”瓦剌王上面露忧色。

韩珂挑眉,“你只有选择信我,否则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小王子。”

瓦剌王上随即转身,衣袖一晃,手中丢出一个翠色的酒杯来,四周的军队纷纷靠近,将在场之人包。围其中。

弈凡不闪不躲,只是小心翼翼地护着韩珂。

司幽太子瞧出了变数,慌忙窜逃出去,翻身上马,向着北面狂奔而去。

待到楚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瓦剌王上这才下令撤兵。

韩珂急道:“这就不追了吗?你不想为王妃报仇了吗?当日凌。辱王妃的正是司幽太子的部下!”

瓦剌王上哀叹一声,神情惶然,心中哀恸,道:“皇后娘娘别急,司幽太子虽然得以逃脱,但倘若本王大军压迫司幽国,他这个太子也当不长久了。”

“哦。”韩珂微微低下头去,意识到自己的心急。

静默良久,瓦剌王上突然出声问道:“皇后娘娘怎么知道本王是个抛妻弃子之人?”

韩珂垂眸,咬牙叹道:“王妃去世之前,本宫曾经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说孩子没有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种可能是孩子的父亲真的死了,第二种可能则是孩子的父亲在她心中已经死了……”

瓦剌王上的脸上露出落寞的笑,“本王在她心中确实早已死去。”

“既然王上已经查明事情真相,是不是应该从平城撤兵?”韩珂目光灼灼,小手紧紧握着弈凡的大掌,似乎只要有他在身边,她的胆子就会大一点,找回前世的自信……

“既然已经查明事情真相,皇后娘娘是不是应该先将小王子归还?”瓦剌王上淡笑着反问,似乎王妃的死在他心中无足轻重,而那个小王子才承载了他生命中的所有。

韩珂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失落,弈凡微微一用力,将她带入怀中,让她倚在他的胸口,他哑着嗓子问她:“小萧原就是那个小王子对不对?”

韩珂无力地点头。

“你舍不得他,对不对?”弈凡又问,他已经完全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一个透明人。

韩珂再点头,“毕竟养了他三个多月。”

弈凡听罢,却暖暖地笑。

“你笑什么?”韩珂皱眉,脸上微微露出怒意。

弈凡侧过脸,在她的耳际吻了吻:“再过几个月你身子重了就抱不动小萧原了,将他还给王上吧。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韩珂的双颊微微染上了两抹红晕,旋即便朝他点点头。

瓦剌王上派人护送弈凡和韩珂回将军府,自己也跟了过去。

韩珂坐在马车之中,瞪着车窗外骑在马背上的瓦剌王上,而后哑声问弈凡:“舅舅,将来若是瑶儿生了孩子,你也会更在乎他们,对不对?”

弈凡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叹道:“连皇儿的醋,你也要吃?”

韩珂皱眉,叹道:“我是气愤,那瓦剌王上只在乎小王子,根本就不在乎已故的王妃!”

弈凡揉了揉她的长发,安抚道:“小王子是王妃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当然要在乎。王妃意外身死,他必然是伤心的。他是一国之主,怎么可能将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他的心里是很痛的……舅舅失去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如果舅舅不在了,你只要记住,你还有咱们的皇儿。一定要坚强地活着……”

韩珂见他脸上晃过一瞬的担忧,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一路上,弈凡的左手一直按在自己的胸口,那儿的心跳越来越微弱,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同她告别。

“舅舅!舅舅……”气客就明时。

她的声音软软的,弈凡努力想要吻一吻她,可心口的绞痛让他无力抬头。

“舅舅,你怎么了?舅舅,你应我一声……”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小手在他的胸口不停地揉按,希望能帮助他呼吸。

弈凡瞪大了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只希望能将她的样子刻入脑海。

马车还在前行,可他的呼吸却渐渐变得微弱。

“阿砚,舅舅出事了,快回去找小医童!”韩珂慌忙中吩咐,她不能乱了方寸。

阿砚得令,驾着马车,一路颠簸回到将军府。

“慕容云儿!慕容云儿……”

韩珂泪眼迷蒙,从马车上跳下来,冲入将军府,四处找寻着小医童。

将军府被韩珂翻了个底朝天,韩珂还是没有见到小医童的身影,心念病危的舅舅,吩咐下人继续找寻,自己便急急忙忙赶回马车,未至,映入眼帘的场景竟是,瓦剌王上一行人将弈凡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心下震惊不已。

“让我进去见我舅舅。”

韩珂娇小的身子在瓦剌男人之间穿行,很快便遭人伸手阻拦,“王上正在为陛下诊治,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进去打扰。”

韩珂瞪着一双焦急的眼眸问:“诊治?王上手中有莫茸?”

那瓦剌护卫摇摇头,“没有,王上在二十年前曾经服用过一粒莫茸。王上正在以自己的骨血为陛下续命,莫茸的药效早已融入了王上的骨血,只要陛下每隔一个月服下王上的骨血,陛下的病便无大碍。”

韩珂一脸诧异,正欲询问,耳边传来杏儿的呼唤:“小姐,云太医来了……”

韩珂不安的心顿时找到了寄托,跌跌撞撞向慕容云儿的方向跑去。仍未站稳,急急紧握住她的手腕,眼睫上还沾着几滴泪珠,满怀希望的看着她“小医童,你快去看看舅舅。”

慕容云儿微微一点头,随着韩珂走向马车,依旧遭遇阻拦,细问之下,面上闪过一丝忧虑:

“不用进去了,萧弈凡的病应该可以抑制了。”

“额?”韩珂一脸喜色:“瓦剌王的骨血真的可以救治舅舅?”

慕容云儿微微点了点低了低眼眸,算是默认。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的,我也曾服下莫茸,我的骨血也能够救活舅舅!”韩珂才刚问出口便后悔了,一双泪眼之中闪过点点清亮,“是舅舅不让你说,对不对?”

慕容云儿黯然点头。

弈凡实在是太宠着那丫头了,舍不得她磕着碰着,更别说要每隔一个月放她的血了。她自小便是畏寒的体质,若是月月输血,多半会留下病根。

韩珂咬牙,沉默站在原地,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不一会儿,瓦剌王上从马车中走出来,手腕上缠上了纱布,韩珂忙吩咐杏儿将小萧原抱过来,朝着他感激一笑:“多谢王上出手相救,小王子归还,希望瓦剌与我。朝可以齐心协力,共同抵御外敌。”

瓦剌王上接过小王子,见小萧原瞪着一双碧色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心中一动,笑脸相对:“是本王应该感谢皇后娘娘才对,若非皇后娘娘心存善念,小王子恐怕已经葬身于草原。皇后娘娘为本王留下一支血脉,本王救陛下一命实属情理之中。”

韩珂望着被抱走的小萧原,心中念念不舍,伸出手去,想要再摸一摸他的小脸蛋。

瓦剌王上突然转身,笑对韩珂:“皇后娘娘若是想念小王子,可以随时来瓦剌做客。我瓦刺乃友谊之邦,自然会热情招待。”

“多谢。”韩珂微微抿了抿唇,最终将伸出去的手臂缩了回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小萧原如今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这个冒牌娘亲也该收手了。

“既然已经寻得小王子,本王也该回瓦剌去了,告辞。”瓦剌王上命人抱走小萧原,带着一众兵马消失在韩珂的视野之中。

平城的危机这才真正解除。

回过神来,韩珂命人将昏迷中的弈凡搀入将军府的新房,一整晚,她都静悄悄地守在他的身侧,望着他狭长浓密的睫毛,忍不住伸手怜爱的抚弄。

“傻舅舅,不过是瑶儿的一点骨血,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韩珂轻轻抚着他的侧脸,情不自禁地低头,在他的眉间印下一枚吻痕。

弈凡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诧异地望着韩珂,随即莞尔一笑,揽她入怀:“瑶儿,上天见怜不忍分开我们,我们要永远幸福。随朕回宫吧,明日就出发,好不好?”

韩珂摇摇头,不说话,只是固执地嘟着小嘴望向他。

弈凡心中一慌,忙伸手摁住她的小手,“怎么了?你又反悔了?你不愿意随朕回宫?”

韩珂望着他患得患失的样子,一阵好笑,低下脑袋,偎依在他怀里,压抑着嗓子低笑:“才不是。瑶儿是想等舅舅的身子好些,到时候我们再出发也不急。我就在这儿,你还怕我跑掉不成?”

弈凡微微一低头,吻上她光洁的额头,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吟:“朕怕,朕怕极了。你若是再敢逃跑,朕就……”

“你就怎样?”韩珂抬头,一双清灵的凤眸印着弈凡那染满晴欲的漆黑瞳仁,似有所期待。

“朕就翻遍大胤的每一片土地,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你给找出来!”弈凡长臂一伸,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贴着她的身子,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他才会觉得心安。

“倘若我离开了大胤呢?司幽国、大漠、瓦剌、雪域……我有很多地方可以去。”韩珂朝着他俏皮地眨眼睛,有意刁难。

“那朕就讨伐司幽国、亲征大漠、夷平雪域,颠覆整个世界,也要寻到你的身影!”弈凡的承诺在她耳畔响起,那样惊心动魄,又满含深情。

“舅舅……你真好。”韩珂主动吻了吻他的唇瓣。

弈凡的兴致被勾起,“瑶儿,陪着躺着,好吗?”

“恩。”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给了她飞蛾扑火的勇气,她乖乖脱了衣服,钻进被子,贴着她的身子躺下。

可是,似乎没有人让她脱衣服呀?

身上有一只大掌不安分了,韩珂猛然一惊,一把握住弈凡的手,紧张问:“舅舅,你还在病中……现在不适合。”

“朕真的很讨厌听见舅舅两个字。”

一句话说完,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而后她所有的反抗,都变成了呜呜咽咽地娇喘,达不到阻止他的效果,只刺激得他越发英勇起来。

新房之内,一片春色。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真假皇后

次日清晨,韩珂又开始郁结了。

丫鬟杏儿打水为她洗漱之时,她的双腿一直在打颤,想要合拢都难,从床榻走到梳妆台的途中一共摔了三跤。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杏儿焦急问道,“夫人吩咐奴婢为陛下炖了鸡汤,小姐也喝些补补身子吧?”

“不用不用。”韩珂胃里头在翻滚,提到鸡汤她就想吐,只得尴尬地朝着杏儿笑道,“我没什么事,只是眼神不好,没仔细看路……”

杏儿又问:“真的是这样吗?那小姐以后小心些。”

床榻上半躺着的弈凡眯成一双眼眸,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满含深意地望了韩珂一眼:“是该小心些,伤着大的不要紧,可别伤着小的了。”

韩珂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究竟是谁害我摔跤啊?!得了便宜卖乖……”

杏儿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不解问道:“小姐,是谁害你摔跤啊?”

“是啊,是谁害皇后摔跤?说出来,朕严惩不贷。”弈凡一脸正色。

韩珂羞愧得咬牙切齿,别看那厮平日里斯斯文文的,说到底就是衣冠禽兽啊!

昨天夜里,某个禽兽在她耳边一直说情话,一直说一直说……到最后她又被他的美色给勾引了,乖乖脱光了衣服躺在他身边。

说好了只是陪他躺着而已,为什么他的大掌一直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啊?!

摸来摸去也就罢了,为什么到最后她又成了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

被人上,她自然倒霉,谁叫她涩域熏天……可凭什么那厮一直欲求不满啊,还口口声声地说:“你欠了朕十年,十年的债,朕要你加倍偿还。”

加倍偿还的后果便是,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从床榻上滚到地板上,又从地板上转了一圈来到梳妆台跟前,屏风后也要试试,因为滋味不同,他说想要尝试偷偷摸摸的块感……最后的最后,韩珂完全不醒人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床榻上去的。

“瑶儿,”弈凡起身,来到梳妆台前,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眉笔,三两下便为她勾出柳叶眉,“今日真的该回宫了。”

韩珂面色一紧,心中有口气堵着,说不出话来。

“你总该面对母后了,不管母后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她始终是朕的母亲。”弈凡从背后环住她,大掌抚向她的小腹,“如今,你腹中有了胎儿,母后就算对你有再多的不满意,看在小孙子的份儿上,她都舍不得伤害你的。”

“这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谁知道我究竟有没有怀上?”韩珂出声反驳,虽然心中也隐隐相信弈凡的猜测,她最近的反应愈发强烈,月事也已经有三个月没来了……

“你熟睡的时候,章云儿已经为你诊过脉,”弈凡的脸上满是笑意,弯下身子在她的小腹上听了听,笑道:“它已经三个月大了。”

“啊--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韩珂睁大了眼睛瞪他,心中却满是欣喜。

“早跟你说了,可你不信。”

弈凡小心翼翼将她圈在怀里,“如今你的肚子就是王牌,可以放心随朕回宫了吧?”

“好吧。”

韩珂叹息了一口气,她逃离皇宫至此,很喜欢在这边自由自在的日子。想到再次踏进那满满宫规的宫闱,她的脸色便和悦不起。她在那儿被关了整整十年,早不容易逃出,想不到十年之后又要重新回到那个牢笼。

弈凡瞧她牵强的表情,有在她耳畔暖声安慰道:“朕命人在京城修葺一座府邸安顿岳母,以后你可以时常出宫探望她,这样行不行?”

“真的?”韩珂的心情总是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突变。

“君无戏言。”弈凡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宠溺地笑。

嘉义十年,冬十月,皇后回宫。10IVa。

韩珂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可肚子还未显现出来,依旧是身形轻巧。

“未央宫尚未打扫,今晚便在承乾宫歇下吧。”刚刚入宫,没有见到姜太后,弈凡便揽住了韩珂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往承乾宫走出。

韩珂总觉得弈凡这么做是故意的,未央宫一直有月彤守着,月彤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没道理没有打扫。

“舅舅……”不安地唤了他一声。

“恩。”弈凡低声应她。

“新后是不是住在未央宫?”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弈凡的身子猛然一颤,背脊僵住,脚步也慢了下来,他扯着唇角解释:“朕从未碰过她,你不要生气。”

韩珂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眯着眼睛笑:“我相信你。只是,你总该让我见见她吧?你已经娶了人家,没道理我一回来就将人家从未央宫中赶出去……”

弈凡神色微变,压抑着嗓音道:“这件事,你不用管。”

韩珂注意到他的不悦,只得乖乖闭嘴。

玉安长公主得知韩珂回朝,心里头的惊讶和恐惧与日俱增。听说韩珂已经与云舒母女相认,她突然觉得她非但没有了长公主的身份、丢了儿子,连皇后生母的身份都被剥夺,心里头的仇恨越来越强烈,想要找一个发泄口。

次日,弈凡下了早朝,回到承乾宫中。

韩珂已经早早起身,坐在他的书桌面前,执笔描摹着他的字迹。

他的字苍劲有力,就同他的人一样,骨子里的傲气根本掩藏不住,点点流露出来。

“舅舅……”韩珂感觉到弈凡的反常。

他虽然同别人不怎么说话,但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很少这样沉默。

“瑶儿在写字。”弈凡凑过来,压下心里头的担忧,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在宣纸上勾勒。

韩珂心不在焉,“舅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很不好。”

弈凡淡笑,温润的眉眼将先前的担忧隐藏下去,“能有什么事,只要你一直呆在承乾宫中,舅舅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吗?

韩珂不觉在心底反问。

大约到了正午的时候,又有朝臣找弈凡去御书房议事,韩珂便唤了阿砚来,问:“今日在朝堂之上,出了什么事?”

阿砚面色一黯,微微低下头去。

“你说话呀!”韩珂心中焦虑,很是为弈凡担忧。

阿砚单膝跪下,沉声道:“左相右相联名上书,皇后私自出宫,有失国体,要求陛下将皇后废黜。”

韩珂心中一紧,虽然早猜到此次回宫会有许多磨难,却没有想到事情传得这么快。

“除此之外呢?”韩珂又问,“陛下定然为本宫辩驳,说本宫并非私自出宫,而是受陛下之命出宫体察民情。”

“不错,”阿砚应道,“陛下确实想尽办法为皇后娘娘脱罪。但左相右相原本就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如今陛下为了寻回皇后娘娘,不顾群臣非议突然御驾亲征,已经在朝臣中失了威信。太后娘娘坐镇宫中,非但平定了大皇子叛。乱一事,还将皇长孙萧焱的势力围困在若水以南,如今朝臣中信服太后娘娘的人远远超过了陛下……若是太后娘娘故意刁难皇后娘娘,并非陛下三言两语可以力排非议。”

韩珂身子微微一颤,想来姜太后已经在养心殿等着她了。

“朝臣们还说了些什么?”韩珂静下心来,又问道。

“一国两后,不合国体。新后未有任何过错,应该废黜君皇后,请罗皇后入住东宫。”

韩珂咬牙,“罗皇后便是那个新后?本宫倒要去见见她。”

在她心中,罗翘就是一个第三者,趁着她与弈凡闹别捏,突然插足进来的第三者。她与弈凡十多年的感情,怎么能白白毁在罗翘手上?

韩珂走到未央宫之时,站在大门口的月彤瞪大了眼睛,努力揉了揉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走上前来,问:“你……你是谁?你为什么和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月彤,是我。”

韩珂只简简单单吐出四个字,月彤便僵愣在原地,心中明亮如镜。“你是皇后娘娘,那么宫里头的那位便不是皇后娘娘了。”

“她是新皇后,罗翘。”韩珂淡笑,“本宫前来未央宫,就是想要见她一面。”

说罢,韩珂便迈步往未央宫走去。

“不……”月彤横出手臂来,一把将她拦住,“皇后娘娘,你现在不能进去。”“为什么?”韩珂不禁反问,仅仅是几个月的功夫,为什么连月彤都不肯站在她这边了呢?

“反正……反正就是不能进去。”月彤支支吾吾,口中含糊不清,似有隐情。

韩珂双眉不由自主地皱起来,微微有些发怒,“她的面子很大,本宫不能见她?”

月彤猛然朝着她跪下去,“请皇后娘娘恕罪!陛下吩咐过,任何人不能进去看她!”

“陛下?”韩珂的心揪成一团,“为什么不让本宫见她?”

“奴婢也不知道。”月彤默默摇头。

韩珂回想起弈凡说过的话,他说“这件事,你不用管”,她信任他,于是努力静下心来,弯腰将月彤扶起来,对她道:“好了,不进去就不进去。本宫就是来看看你,好些日子没有瞧见你了,本宫很想念你。”

“奴婢也很想念皇后娘娘。”月彤朝她露出几分笑意,脸上的紧张和惊恐渐渐消失。

“你整日和那新皇后呆在一起,还会想念本宫?”韩珂打趣道,“等过些日子,你来承乾宫伺候本宫吧,也不知那新皇后对你好不好。”

听韩珂这么一说,月彤的面上又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淡笑道:“能不能去承乾宫伺候皇后娘娘还得看陛下的意思,陛下下令要月彤伺候新皇后,一步都不让离开,如今皇后娘娘归来,月彤怎么分得开身?”

“放心。”韩珂握住月彤的双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从小跟本宫一起长大,本宫自然舍不得你流落在外。舅舅最宠我了,我去同他说,将你要回来……”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月彤微微挣开了韩珂的手,疏离道,“只是奴婢担心,陛下未必会同意。”

“怎么会?”韩珂觉得今日的月彤古怪极了,从前她向来是大大咧咧的个性,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居然变得这般听话了。

“会与不会,皇后娘娘要问过了陛下才知道。”月彤如是说。

韩珂的心中更是乱成一团,忧心忡忡地回了承乾宫。

回到承乾宫中,弈凡还没有回来,找了守门的太监一问,说是弈凡还在御书房议事。

韩珂的眉头拧成一团,这个时间,弈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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