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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月舞清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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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好好伺候福晋们。”

“小东西,累不累?”忽然安静的室内,唯有我巧笑的声音,轻轻的荡着。

弘暄清澈的眼眸,好似眨着笑意一般,静静的凝视着我。小小的脸庞上,没有一丝倦色,一副精神头十足的样子。

“这么小就会收买人心啊……”

翌日傍晚

我单手托腮,指节轻轻的敲着桌面,眼神不耐的瞥着门口的方向。

‘吱呀’一声,门扉应声而开,深蓝色的衣襟飘入眼帘。

我抬眸,迎上他饱含笑意的眼睛。

“怎么那么久?”姿势未变,埋怨的话语脱口而出。

“刚才是谁不管不顾的硬把我轰出去,现在倒好,还没有一个时辰,就急着忙燎的将我唤回来。我正在教弘明识字呢,怎么可能说走便走?再说了,即使我愿意,儿子也不会同意啊!”提起弘明,他的神色难掩自豪,走近后将我轻轻揽进怀里。

不到三岁的小孩,毛笔还拿不稳呢吧?

“借口。”我嗤笑,双手却渐渐收紧。

“什么借口,我可从来不骗你的,只要你——”说得正溜的话兀然停止,他的眼神里有些许的闪烁,随后无声的坐在一旁,心事重重的将我揽到腿上,凝视着我,欲言又止。

我微怔,察觉到手下的皮肤绷得异常紧绷,心下有些了然,忙站起了身。

“你怎么了?”他倏地抬头,紧张兮兮的看着我。

“啊?哦,我现在太胖了,怕压坏了你!”想也不想的,我以玩笑的话语掩饰刚才一刹那的静寂。

只是不想沉浸在未知的事件里,也不希望那些事情打乱了我们已有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应该满足了!

“胖?”他微愣神,有些跟不上节奏,而后,倏然一笑,蹙起的眉头顿时舒缓,“哪里胖,让我瞧瞧。这里,这里,还是那里……”

腰间一阵麻痒,我嫣笑着闪躲,刚想要绕到桌子的另一端,便被他牢牢抓住,扣在了腿上。

怀孕期间,本来就吃了很多的补品,身材臃肿了很多,即使现在已经生产过后一个月了,可是仍然很胖,只是肚子小了很多。

“月儿,你一点也不胖,真的。”他忽然郑重的对我说道,目光坚定的看着我,好似生怕我误会什么似的。

“是吗?”

何为睁眼说瞎话,我算见识了。这样不叫胖,那以前纤瘦的自己叫什么?不过,心底却是满满的甜蜜。

“当然了,我的月儿,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不过,这样的美丽,却只是我的专属而已。”

他低头,喃喃的话语消失在彼此的唇际,温热的呼吸拂在面颊上,毛孔仿佛都舒展开来。

这几个月来,每晚他都是抱着我,即使我可以清晰的感到他灼热的体温,可是他却异常的规矩,唯有绷紧的手臂,显示出他的隐忍。

情动难耐,粗喘的呼吸渐渐沉重,略略粗糙的手掌所到之处,泛起阵阵轻颤。我虚软的靠在他怀里,眼神迷离的轻眨。

忽然的不经意间,瞟到了桌上的瓷碗,意识猛地回笼。

“胤祯!”我急促的呼吸,双臂撑着他的肩膀,将他挡在一臂之外。望着那双布满欲望的眼眸,无奈而狡黠的轻笑。

“月儿,我……”他开口,暗哑的嗓音有些虚喘。

“生辰快乐!”附在他的耳旁,我轻轻的开口,嘴唇‘不经意’的擦过他的耳际,感到他顿时紧绷的身体时,不禁笑得开怀。

“你、你说什么?”他的气息紊乱,可是眼眸中却带着恍然大悟后的惊喜。

这些天光顾着忙碌弘暄的满月酒席,而我特意嘱咐管家和小李子,不要提醒他,所以,这应该可以算是一份惊喜吧!

“亲爱的,生辰快乐!你今年已经21岁了呢!喏,这是我刚刚到厨房亲自煮的长寿面,请寿星品尝。”将桌子正中的瓷碗推到他面前,连忙掀开了碗盖,热气扑面而出,散发着浓浓的面香。

“哎呀,糟糕,时间太长了,面条都有些糊了。”失落的坐在椅子上,不甘的盯着那碗鸡蛋面。

“不会啊,还是很好吃。”在我怔愣的瞬间,他早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还不时的发出赞叹声,好似那是什么珍馐佳肴一般。

久久的凝视他满足的吃相,唇角渐渐扬起,一扫刚才的失落。

“胤祯,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做月子,也没有礼物送给你。不如,我们努努力,明年的这个时候,送你一个女儿如何?”我半是玩笑,半是诱惑的开口,眼眸里一片跃跃欲试,早就忘记了上个月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咳咳咳……”

他好似呛住了一般,忙拿起一旁的茶壶,一阵狂饮。

“怎么那么不小心,吃个面还能咽住?”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我不经意的开口,却没想到刚才的一番话,会惹来他极大的反应。

“我不要!”咽下茶水后,他大声的开口,脸上一副紧张,注意到我怔然的神色后,才放松了脸色。

“不要什么?”莫明其妙的!

“月儿,我们已经有弘明和弘暄了,所以,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再经历那样的疼痛,我……”深邃的眼眸里顿时溢满了沉痛与隐忍,他深深的呼吸,而后淡笑着抬头,以一种云淡风轻的口气开口说道:“你刚刚不是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吗?只要你以后健康快乐,让我每天睁眼的第一瞬间,都可以看到你的身影,便是给我最好的礼物!月儿,好不好?”

惟有他略显急切的声音,微微的僵硬的手臂,泄露了他的不安。

“可是胤祯,你才21岁,你——”

“我有你就够了啊!”他忽地将我拉到怀里,手掌慢慢顺着我的背脊,“月儿,我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够没有你!我只想看到你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只想这样,相守到老……”低喃的情话,溢满了温柔,可是,我却听到了他话中隐含的浅浅的忧伤。想要自他的怀中抬头,却发现他将我扣得死紧,根本瞧不到他的面孔。

“月儿,好不好?”

……

“月儿?”

“嗯。”埋首于他的怀里,紧紧的揽着他,沉寂于这样的温馨之中。

阳春三月

作者有话要说:进行了一些修改

………………………………

阳春三月,京城的气温渐渐回暖。终于退去了厚重的棉衣,不必整日呆在暖炉的房间内取暖。而我的身形,也已渐渐恢复昔日的苗条。

永和宫

“这弘明现在可是越来越规矩了,做起事来也有模有样的。”软塌上,德妃轻靠着背垫,怀里抱着弘暄,眼睛却望向一旁端坐的弘明。

“还不是胤祯,每天回家后便带着他到书房,说是亲自教授,还不准我去书房,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如果是真的教书学习,又怎会满身墨水的出来?

“呵呵,这个胤祯啊!”德妃摇头,无奈的轻笑,“还有这个弘暄,小小的年纪,脾气倒不小,这霸道的样子可是和胤祯小时候一个模样。”

“也正因为这样,额娘才满心欢喜吧!以前您不总念叨嘛,这弘明哪儿都好,就是太乖了,一点也不闹腾。”坐在我对面的倾洛掩嘴笑道。

“哦,我这么说过吗?”德妃佯装愠怒,可是上扬的唇角却泄露出她的好心情。

“反正意思差不多了,额娘啊,还是喜欢这些淘气的孩子。”

“奶奶,你不喜欢弘明吗?”静坐在一旁的弘明忽然小跑到德妃跟前儿,扯着她的袖子摇摆着问道,黑耀石一般的眼眸不解的瞧着弘暄,可惜那小子睡得正熟,根本不晓得别人正在议论他。

“谁说奶奶不喜欢你的,可千万别听你十三伯母乱说话,弘明可是奶奶的宝啊!来,快坐上来。”

有孙万事足,可能就是形容德妃现在的样子吧!满眼的宠溺,温声哄完弘明又怜爱的看着弘暄。现在的她,早已卸下往日的疏离、淡然,只是一个平常的奶奶,用心的宠爱自己的孙子,想要满足他们的所有愿望。

以前我曾经看过德妃和弘晖相处的场面,也是这般,恨不得将所有的爱都给予孩子,抑或许,她是想将所有欠缺四爷的爱,转移到弘晖身上,可惜……

“倾洛啊,我昨儿个听太医说,小束雅又病了?”

我接过德妃手上的弘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倾洛。刚才还一面喜色的她,盈亮的眼神顿时黯了下来,眉头也不自觉的蹙起。

束雅是她的第一个女儿,康熙四十六年三月十八日出生。

“劳额娘挂心了,可能是天生体弱的原因吧,让太医看了多次,也不见效,总让小心将养着。前几天可能受了凉,所以有些咳嗽。”她尽量平淡的开口,可是言语之间,还是能够听出她心底的担忧。

“你也真是的,孩子生病,就别进宫请安了,还要两头忙碌着。我听说你们府上的石佳氏有了身孕,你要多照应着些。”德妃语重心长的说道。

倾洛才舒展的面孔倏地紧了一下,垂首的瞬间,掩盖了面容上的神色,再次抬眸的时候,已是一片平淡,“额娘,倾洛明白的。”

“嗯,你明白就好。”

瞬时,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德妃早已起身,被弘明缠着走到一旁写字给她看。弘明白皙的小手,有些不稳的拿着一杆毛笔,煞有其事的写着什么,沉稳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三岁的孩子。

德妃在一旁连连点头,也不知道他写了什么,换得德妃欢颜笑语,连连夸赞。

这些,不会就是胤祯每天教授的吧?

晃神的瞬间,忽然察觉到一屡目光的凝视,忙回首,却正对上她的探究。这一次,她没有闪躲,而是侧头认真的看着我,眼神里有些许茫然。

我微笑的接受她的打量,待瞧清她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羡慕时,心口猛地一窒。

这一刻,我庆幸,当初的那个选择!

扪心自问,我真的没有她,抑或是她们的肚量!所以,我敢于放手一搏。

试问,在这大清的皇室里,有几个我,有几个胤祯呢?毕竟,他们是历史的参与者,而我,只是过客的心态!

或许,繁漪的性子和我最为接近了,起码,她敢于争取!

或许,只是她的骄傲,容不得她接纳我!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早已不像往常那般锋利,针锋相对;而我,也默契的配合她,倒形成了一股难以说明的气氛。

“十三嫂,这女孩儿本就不像男孩,总爱跑跑跳跳的,养得金贵些是自然的。可是,却不能一味的娇养,适当的活动可以让她的身体健朗起来,也不容易得病。”哄着刚刚睡醒的弘暄,我凝视着她,认真的说。

“凌月说的对,倾洛啊,你要多问问凌月的意见。我听说她以前身体就娇弱的很,还必须到南方去休养呢!你看看人家现在,身体多好。再看看这弘明、弘暄,壮得像头小老虎似的。”

“额娘,您又拿我打趣儿!”瞧着倾洛展颜欢笑的样子,我嗔道。

走出永和宫,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我不禁放慢了步伐。低着头,沿着长长的宫道慢慢走着。身后的嬷嬷手里正抱着弘暄,而弘明则跟在一旁,蹦蹦跳跳的走着。

“主子。”

微雨略显突兀的声音响起,我回头询问的看她,却发现她正对着我努嘴,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一袭白衣的胤禟正站在十步之遥,调侃的朝着我微笑。

纯白的面料,在阳光下,有些耀眼刺目。

我轻笑,朝着他的方向快步走去,微雨则有默契的将嬷嬷拦在身后,慢慢的跟随着。

“奴才给十四福晋请安。”顺子见到我,忙行礼问安。

“九伯父,你怎么在这儿?”弘明快速的跑来,抓着胤禟的衣袍。

也不知他刚才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松手后,两双清晰的手印,印在胤禟白色的衣摆上。

而他,却熟视无睹。

“弘明今天也进宫了?”他抱起弘明,不过,却下意识地隔开了他双手的触碰。

“嗯,我今天给奶奶写字来了。阿玛说我写好后,奶奶一定会很开心。”弘明好似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手很脏,嘿嘿的笑了起来。

“嗯。”胤禟轻应。

“顺子,抱弘明到后面去。”我歪头,不容置疑的瞧着丁顺说道。正好有些事情想和胤禟谈呢,今天碰到恰好可以谈谈。

“出宫吗?你今儿怎么这么早?”仰头瞧了瞧太阳的位置,我睨笑着问他,跟着他的步伐,朝着宫门慢慢走去。

“我有急事,明天要去趟江南,正好听说你进宫,便等了会儿。”他瞧了眼我的花盆底,放慢了步子。

“去江南?这么突然?”我怎么没听到胤祯提起过?

“嗯,那边突然有点事情。江南那边的生意你也看到了,我想将盈月楼继续往南扩展,一直到广东、福建一带。”他信心满满的看着我,脸上是那副自得的笑意。

“广东嘛?倒是够远!”我喃喃自语,“八爷他们知道吗?”

“他们?我倒没说,生意上的事情,他们从不插手!”胤禟蹙眉,有些疑惑的瞧着我,耐心地等待我的解释。

“那最好永远不让他们知道!至于在广东开店,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决策,不过,我却希望店名不再为盈月楼!保泰楼如何?”

迎着他饱含讶异的神色,我不慌不忙的开口。

“你不必担心,粤菜自有其制胜的地方。在经营上,要打破盈月楼的传统,尽量不出现经营相似的特点,也没有分号。当然,你也可以在广东同时再开一家盈月楼,但是,往后几年的钱财,要渐渐转移。名为盈月楼在全国经营,实为一家酒楼统领整个盈月楼!至于人选,相信九爷知道的!”

“原因呢?”他微怔,凝想了片刻后,唇角渐渐高扬,徐徐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你好了!你总不希望,有朝一日,辛辛苦苦积攒的钱财,流落他人之手吧?”躲开他逼迫的视线,我偏开头,唇角微微牵动。

我继续走着,却发现某人没有跟上,悠然的转头,对上他布满深思的眼眸,“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眉梢微挑,我闭口不语。

“看来,我一直忽略了什么!也好,就听你的吧,至于细节,仍像以往那般,你策划好再给我看!”

朱红色的宫门在即,我却微微顿步。

“胤禟,听说江南米价上涨,饥民无数?”

“怎么,你又想出什么点子,要大赚一笔?”他舒颜一笑,白玉的面颊,胜过阳光。

“不是。这次你到江南,让盈月楼的分店,拨出一些余粮,赈灾吧!我听说你江南还有一些空置的闲地,与其荒着,倒不如租给那些灾民,收取租费。”我微微叹息,眼底略有动容。

倒不是说自己有多少的慈悲心,毕竟,光凭一己之力,又怎会消除贫困呢?这个难题,连科技发达的现代也无法解决。

更何况,我也从未将自己想象得那般伟大!只是,自从进了四十七年,心底便一直悬着,慌着,排斥着。

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不论是今年的胤祥,还是雍正年间的他们!

可是,事实却根本容不得我的凭空想象,我终将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租费?你认为那有多少盈利?”他轻笑,眼底有些嘲讽,飘忽的眼神瞟向天际,眉心微微的蹙起。

现在的他,只是站在商人的角度,对事不对人!

“基本没有吧。但是,最起码可以缓解一下灾情。”抑或者,转移自己心底的慌乱?

我低首,慢慢的走过他的身旁,眼角有些酸涩。

这种心情,是无奈吧!

而这种无奈,却不真是为了灾民而起!

“到江南以后,我会派人着手去办。这边的事情,你就多忙碌些吧!”身后,他的身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凌月,有些事情,你根本勿须担心的!”

担心?

这些事情,岂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担心,只要和胤祯,伴着孩子快乐生活就好!

可是,多年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作为一个旁观者,也不容易,不是吗?

一波未平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写字,基本没有较大浮动。因为晋江要作者整理正文,所以第一章的阅读须知也删了。

………………………………

。“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晚饭都不想吃了?”一手托盘,一手推开书房的门扉,我朝着里面正奋笔疾书的胤祯说道。

“是月儿啊!你先等会儿,我马上就好。”倏然抬头的瞬间,他朝着我浅笑,而后便又低头写着什么。

烛光下,晕黄的光影环着他的身影,轻蹙的眉头仿佛是眉间隽永的标志。

什么时候,他如此的爱蹙眉?

“胤祯,这些日子朝里很忙吗?”等了片刻后,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有停止的趋势,不得不强硬的走到他身旁,将托盘置于桌上。

“再忙的事,也等吃过后再忙。今儿弘明还跑来问我,阿玛为什么不陪他写字了呢?”

胤祯抬头,撇唇无奈的看着我,而后便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还不是前朝的朱三太子一伙人,借端煽惑,恐吓愚民,皇阿玛很是生气,对此事十分看重。”他不自觉的再次皱眉,黑亮的眼里满是愤恨,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气怒的事情一般,将碗用力的放到桌上。

“好了,别气了,他们又成不了大气。反清复明?呵!百姓安,则天下稳!那些人又怎能搅得了这太平盛世?”即使搅,也不是现在!

想也没想的,我脱口说道,忙递给他一杯热茶。

他拿着杯,倏然抬头,望着我的眸子里映满了笑意,“还是我的月儿聪明。”

我嗔笑着瞥了他一眼,转开了视线,却发现一旁的架子上有一个黑色的长木匣子。

“这是什么?”他书房里的东西,都是任我翻动的,胤祯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打开盒子的瞬间,我却愣在原地,“火枪?”

应该是吧?

虽然不似现代手枪那么精巧,显得有些笨重,可是,这样的构造,应该是枪吧?!

“你知道?”温热的身体靠近,我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小心的取出了里面的黑色火枪。

“别乱动,回头伤了自己。”他斥声训道,伸出一手帮我托着枪,另一只手则牢牢的环着我的腰际,下颚抵着我的肩膀懒懒的站着。

“没有子弹,怎么可能伤了我?”

好歹我也有一点点的常识,虽然少得可怜!

“你玩儿过?”

“曾经,不过技术不是很好。”我轻吐舌,想起以前军训时的射击记录,连连摇头,“不如,你教我好不好?”我兴奋的转头,一脸期冀的望着他。

“不好!”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枪放入盒中,并且重重的落了锁,“皇阿玛今儿个下了旨,鸟枪等火器,只当用于蒐猎行阵之间,此外一应旗下,民间,不得擅用,著严行禁止。而且……”他忽然拉长了话音,猛地将我带入怀中,暧昧的笑了,“我怕伤了你!”

我无奈的翻眼,瞧着笑得开怀的他,不悦的噘起了嘴巴。可是当我看到他舒展的眉峰时,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上扬。

春风吹去了寒凉,暖风迎来了初夏。

刚刚将弘暄哄睡,我趁着日头正中,挥退了身边的人,一个人绕着湖边慢走,享受这种难得的午后时光。

走走停停之间,来到了一片碧绿的草地边,平时忙着陪弘明、弘暄,连园子都极少来,今天才发现,这里的风景甚是漂亮。

初夏的气息,扬起浓浓的青草味道,盛开的花丛,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此处密密包围,形成了一处绝佳的风景。

我瞧着四周无人,便随意的坐在绿地上,背靠着一颗柳树。

轻柔的微风拂过面颊,夹杂着阳光的气息,宁谧而沉静,仿佛沉寂在这样的环境中,便可以忘记了一切。

迷迷糊糊之间,一阵刻意放低的吵杂话音,将我吵醒。

……

“……可是,那福晋不是很可怜……”

“也许吧?可是看爷保护福晋那股劲儿,肯定没事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全京城谁不知道,爷对福晋,那可是一求百应呢!”

我不禁蹙眉,全京城都知道我们的事情吗?

“可是爷今年才多大,而且府里只有福晋一人,那以后不是都——”

“嘘……别乱说了,我们赶紧打扫吧,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不打死我们啊……”

……

什么事情,那么神秘?而且,还是关于我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而我的心却倏地高悬,紧紧的揪起。

她们的意思是?

想也不想的,我慌乱的自地上弹起,跨过一旁的花丛,朝着远处两个隐约的身影跑去。

“你们站住。”许久不曾运动,跑了一阵竟忙不停的微喘。

“福、福晋。”她们两人猛然一愣,僵硬的转过身,待看清是我后,扑通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你们刚才说什么?”指尖有些轻颤,我深深的呼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们,强迫她们抬头看我。

……

“你们说是不说?”

“福晋,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奴婢们吧!”年纪稍长的一人连忙磕头,瞧得我眉心紧蹙,连连后退。

“别磕了!只要你们说出来,我就当没有听过,也没有人会责罚你们。”地上的两人明显一颤,久久不曾开口,“难道你们以为我问不出来吗?”

“福晋,都怪奴婢多嘴!爷嘱咐过,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此事的,不然,不然……”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噼啪噼啪的眼泪落于地面上。

“我不会对他提及你们的。”我不禁放缓了音量,心底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听?

既然胤祯如此保护的事情,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啊!

心底激烈的挣扎,最后,却仍是选择知道。

“福晋,您生小阿哥时曾大出血,太医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将您救了过来,可是太医临走时说,您以后恐怕不能再怀孕生子了……”

……

“那天恰好人手不够,管家就叫我到屋里伺候着,爷当时沉着脸嘱咐屋内所有的人,谁也不能说出去,不然……”

她嗫嚅着,断断续续的说出了缘由。

心底猛地一沉,仿佛听到了心口裂开的声音,然而,一切却不是为了自己。或许,只是为了一直保护自己的他。

“你们下去吧,以后别再乱说话了!”久久,我仿佛忘记了发音一般,困难的吐出一句话,便浑浑噩噩的走回院子。

“胤祯,不如我们努努力,明年的这个时候,我送你一个女儿如何?”尤记得那日自己嗔笑的话语。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忽然变色的面容,他紧张的神态,他隐忍得有些僵硬颤抖的手臂……

我为什么却没有发觉呢?

这几个月来,我还曾经暗暗想过,保不准哪天会突然怀孕,然后,我们就会有一个天使一般的女儿:胤祯宠她,我惯她,弘明、弘暄伴着她;我还曾经细想:这里既没有避孕措施,我也没有吃过避孕的汤药,他怎么会那么肯定我不会受孕?我还曾经……

倒不是说我自己有多想怀孕生子,只是,当发觉自己心底有一个人的身影时,却只想让他开心,给他满满的幸福,以他愿为己想!

“主子,主子?”门外,晚晴和微雨的声音略显急切,敲门声阵阵催促,却不敢太用力。

……

蜷膝靠坐在床角,凝望着窗外的景色,静静的发呆。明明是温暖的夏意暖风,而我却感到阵阵寒凉,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

“主子,您倒是开门啊,您已经闷在屋里一个多时辰了!主子,您有事情决来啊……”

……

“让我静一会儿!”异常冷静的声音自口中传出,门外的音响顿时一窒。

怔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窗外,然而入目的,却没有任何景物,只是看,只是看而已;而心,却不知思虑到何方。

“到底怎么回事?火急火燎的派人叫我回来,又什么都不肯说。”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我的意识,恍惚后我才忽然发现,浅浅的夜色不知何时已然降临。

微抬手臂,阵阵酸疼持续地漫延着。

“爷,主子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了。”晚晴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

“她下午见谁了?”

“没有人啊,主子哄睡小阿哥后,自己到园子里转了会儿,就沉着脸回来了……”

“月儿,把门打开。”轻轻的敲门声,伴着他沉稳的声音,缓缓传来。

……

“月儿,开门。”

……

我闭口不答,不是闹别扭,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如何说!

忽地,他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隔着远远的距离,仿佛定格在窗口一般,那一帧画像,久久凝住。

还是他最清楚,我平时最喜欢的姿势,以及我喜欢观看的风景!

好似我的每一件事情,他都如此的观察细微?!

抿紧的唇异常的严肃,深邃的眼眸中却透着隐隐的担忧,他单手扶窗,大有跃窗而入的样子。

“胤祯,弘暄生后,太医临走时说了什么?”兀然而出的话语,使得窗口的身影顿时僵在原地,恸色自他平静的面孔上一闪而过,好似闪电一般。他闭紧的唇口,在幽暗的光线下,僵白成线。

沉默……

四目相对,我们急切的想要透过眼眸,探寻掩藏在彼此心底深处的想法。

再次的沉默……

“月儿,那晚我说过的话,全都是发自心底的。我并不只是因为你的病才那样说,我是真的不想再经历那样的事情!我们已经有弘明和弘暄了,以后我们只需要过两个人的日子就好。”他着急的表态,黑亮的眼神一瞬不瞬的锁着我。

我微动,慢慢放下双腿,咬着下唇看着他,心底却不再那么坚持。

“如果你担心皇阿玛和额娘那里,也大可不必。额娘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让你注意身体——”

“胤祯,你别说了。”我猛地出声,打断了他的呢喃。

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拿开门阀,一把将门扉打开,看着外面一脸着急的他,唇角微动,却说不出话。

“月儿?”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脸上凝起一抹浅浅的不确定的笑意。

“笨蛋。”抱着他的腰际,我一扫刚才的失落,眼眸深处映满了释怀,“胤祯,对不起,我不该闹别扭的!你现在那么忙,我还给你添乱!”

浓浓夜色,清亮的月光洒下,带着说不尽的光华。

“……其实我们这样也好啊,我舍不得看你辛苦……而我知道,月儿其实也不喜欢怀孕的过程,那么闷,那么累,要吃数不尽的补药,却不能倒掉……我们这样多好,你以后也不必吃那些药,而我再也不必忍那么久……哎哟,你干嘛拧我?”

“贫嘴!”

……

“胤祯,我只是不想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不想做你背后只懂幸福的女人,我想陪着你,无论甘苦,都一起承受。”

一波又起

有些事情,即使我抗拒着去忆起,可是,时间却仍是毫不留情的到来。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十一日,康熙帝再次前往塞外避暑,随行的皇子为太子、胤禔、胤祥、胤礻禺、胤禄、胤礼、胤祄。胤祯本来也在随行的队伍里,可是临行前却忽然患了风寒,只得留在家中养病,待病愈后再赶往塞外。

五月二十日,康熙在胤祯的奏折里朱批曰:“本年口外雨水来得甚急,十四阿哥在路上行走很不安全。”

字里行间,无不含有浓浓的关切之意。

病情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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