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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清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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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出了堂屋,来至荷逸斋。天上烟花绚烂,此起彼伏,我吩咐夏荷道:“去找个梯子来,我要去上面看看。”

夏荷为难地看着我,我轻叹口气,决定自己去寻,一回身迎面撞上胤祥,我拉着他的袖子,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带我上去坐坐可好?”我指了指荷逸斋的屋顶,问道。

他微微皱眉,随即展开,搂上我的腰,轻轻一跃,已来至屋顶,他扶着我坐好。我靠在他肩上,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渐渐陶醉其中,烟花就在头上不远处绽开,仿佛一伸手还能够着,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跟随众人一起期盼着新一年的到来。

我哈出一口气,之后搓了搓手。笑看漫天繁花,喜闻炮竹声响,转眼波折的康熙四十七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正如诗里所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我已在这里度过了许久,可依然忘不了和妈妈过年的情景,桌前摆着一大堆吃的,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春晚,一起包饺子,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吃上热腾腾的饺子。

“凝儿。”他拥紧了我,轻唤道。

我收回心神,不禁摇头轻笑,刚才的我,对月流泪,他不明所以,顿时有些慌。我冲他浅浅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儿。”

“刚才的你,好似要飞到月亮上去呢。”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我脸颊,轻笑道。真实的我,让他安心。

“我要是不见了,你会想我吗?”我挽上胤祥的胳臂问道。

“凝儿,你要去哪儿?”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紧紧的,带着丝丝的疼。

“我哪儿也不去,我说着玩的,吓着你了吗?”我垂眸轻声道,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有着瞬间不正常的白,我轻咬着下唇,自责地道:“我下回再也不吓你了,好不?”

他勾唇一笑,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我很久。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下回别再灌那么些酒了。”

我漾起一抹浅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满足地依在他怀里,久得我以为时间停驻了。就这样彼此依偎着,走过了康熙四十七年,走进了康熙四十八年。

“胤祥,我们等着看日出吧?”我笑着建议道。

他笑着摇了摇头,轻捏了捏我的手说道:“现在正值冬日,更深露重,我怕你受不住。来日方长,等夏日里,要多少没有,还急于这一时半刻?”

我点头应是,而后随着他进了屋子。

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送文了,很抱歉很久都没有更文,端午刚刚过去,都没来得及更大家问声好,补说一句,端午快乐!鲜花砖头都来吧,我长大了,无敌了。。。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十,皇上复立皇太子,胤祥被叫去朝贺,我坐在院子里看着丝丝嫩绿。顺着笔直的路,望至门口,心里不禁想起小云,想起康熙四十八年二月二十日的月夜。那日,胤祥跟随康熙出巡未回,小云抱着小阿哥就站在这路上,月色朦胧,更衬得她些许飘渺,她的唇边儿绽着笑,“姐姐,十三阿哥是值得你爱的人,你们一定会幸福的,而小云也有自己的幸福。”说到此,她娇羞地低了头,而后冲我暖暖一笑,顺着来时的路出去了。

从那天起,小云和小阿哥彻底淡出了我的视线,她随着爱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回了江南,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从此泛舟湖面,比翼齐飞,自此再无联络。

直到日已偏西,胤祥才从宫里回来,脸上虽挂着笑,可眉眼间却带着抹不去的愁绪。

“胤祥。”他并未发现坐在树下的我,径直向屋内走去,我微微一笑,起身叫住他。

“在这儿睡仔细受了凉。”他拉过我的手,宠溺地说道。

我微微一笑,拉着他进了屋子。他坐在炕上,侧目瞧我,轻笑着问道:“静儿呢?怎么不见?”

我指了指门外,之后摸上他的纽襻,一面解着一面道:“在她自己屋里呢,你要是想见,我让春梅叫去。”

“这倒不必,一会儿她来请安,照样能看见,倒不如趁此功夫跟你说点儿体己话。”他侧首靠在我肩上,双手轻环上我的腰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向门口望去,春梅夏荷早已掩门出去。“胤祥。”我凑近他耳畔轻唤道。

他恍若未闻,兀自念着:“皇父复立了二哥为太子,封了四哥亲王,连十四弟都封了贝子,我……”他忽而停住,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之后我俩就这么默默对视,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儿,他又沉着声道:“我不是贪恋权势,只不能不能替阿玛分忧,不能让你穿戴得体面些罢了。”

“慢着,你明知道我不爱这些,偏偏还拿这些话来欺负我!”我小心翼翼地撇着他,状似埋怨地嗔道。他自唇角逸出一抹轻笑,可在我看来确是那么别扭。我对上他如墨般的黑眸, 道:“笑不出来就算了,这么怪难看的,为皇父分忧又不只这一种法子,你说呢?”

他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下头。说不上释怀,却也不再那么烦闷了。“这清闲久了,猛地紧起来,倒真觉得乏呢!”他抬起头,捶着后背感叹道。

“既是如此,就躺下略歇歇吧!”我服侍他在软枕上躺好,下炕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复又回到炕上,慵懒地趴在炕桌上。

“额娘,额娘……”柔声地低唤让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灵动的小眼睛,俏皮地眨着,润红的小嘴微微上扬,可爱至极。

我俯身想要抱静儿上炕来,才刚触及她的衣料,她调皮地一扭身,跑到胤祥跟前儿,好奇地拽了拽胤祥垂下来的辫子,站到脚踏上叫着“阿玛”。

胤祥被她这么一揪一喊,自然也睡不得,伸了个懒腰,把静儿抱至榻上,伸手摸了摸她滑嫩的脸。

静儿被他一弄,“咯咯”地笑着,嘴里不住地喊着“阿玛,静儿要骑大马。”胤祥没说什么,只是抱着静儿,轻轻地拍哄着。

起初,静儿也跟似云和弘昌一样,有些怕胤祥,后来胤祥总是一味地娇惯着她,只要她一句话,什么难处都能化解,她也就越来越有恃无恐,越发的没规矩起来。

我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静儿缠着胤祥要骑大马,胤祥无奈的摇头笑着。“跟哪儿学来的这法子?”我有些疑惑地问道,平日里有谁会教给她这些呢?

静儿拽了拽胤祥的袖口,怯声道:“上次十二伯带着弘昌哥哥骑过一次,哥哥口里还直说好玩呢!”

“静儿,不许胡闹,嬷嬷没教过你规矩吗?”我板起脸,故作不悦地说道。

“教过的,可……”她左瞧瞧又看看,看了眼隐着笑的胤祥,又看了看我,终是把后边儿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摇晃着胤祥的胳膊轻唤着“阿玛”。

胤祥冲我暖暖一笑,换了箭袖,登上皂靴,抱着静儿向屋外走去。

我好笑地看了胤祥一眼,不经意地说道:“你就惯着她吧,早晚有她苦头吃。”

“我们就出去遛一圈,有什么打紧的?等我们回来吃饭。”

我摇摇头看着远去的父女俩,不禁轻叹了口气。

五月的一天,我躺在床上,身上覆着纱被,脑子里浮现着几个孩子的影子,久挥不去。要说我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嫡福晋,自从那次管了几个月府里的事儿后,胤祥看我辛苦,又全数都揽了回去。也许是性格使然,多半的时间我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随便找些事儿做,没有了小时候的好动,倒也越发安静下来。虽如此,有些事儿还是免不了要想的。现下似云也将近六岁了,也该找个教习教教女红了,偏她又对筝兴趣非常。

正想着怎么跟胤祥说,他便大踏步地进了屋子。春梅赶忙端了一碗冷冰冰的西瓜来,放置胤祥面前。他吃了两口,扔在了一旁。

“怎么了?”我看着他蹙着眉,忧心地问道。

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口气道:“如今朝上不太平,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汹涌啊!世人只知道复立了太子,却不知道此时的争斗比原先更甚。八哥九哥算计四哥不说,连十四弟竟也……竟也跟他们一道了。”

我一愣,原先他是不会同我说这些的,只是今天……顾不得疑虑,脱口而出道:“四哥会没事儿的。”

他冲我微微一笑,脱了靴子盘腿坐于榻上。

“晚膳可用过了?”我侧首问道。

他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菊花凉茶喝了一口,而后道:“大热天的也吃不下,你拿些点心与我,凑合过去就行。”

“那哪儿行,夏天最不能凑合,让春梅熬点儿冰粥,我陪着你喝点儿。完了还有话同你说呢!”我和春梅目光一对,她抿着笑退了出去。

“什么话?”他兀自解着袍子上的纽襻,一脸期待地问道。

我把手里的常服递给他,笑道:“似云也不小了,该物色个人教教她了。”

“早寻好了,这个人你还认识,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他接过衣袍套上,满意地看着我一脸困惑的模样,继而说道:“别想了,倒时候你就知道了。去弹一曲你得意的曲子,我瞧瞧你进益了没有。”

我坐于筝前,忽想起似云那档子事儿,探头去看胤祥,却只见他袍子的一角。才想开口叫他,却见他枕手侧卧于榻上,瞧着我说道:“发什么呆呢?”

我讨好地一笑,而后说道:“似云倒是对筝爱得紧,你也找人教教她呗。”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思忖半天,挑了首许嵩的《南山忆》,凭着记忆乱弹了起来。一曲终了,我的额上微微浸出了汗珠。提步移至胤祥面前,笑看着他。

“凑合,只是颤音不足,未有余音绕梁之感。这个曲是你做的?”他好奇地问道。

“别处学来的。似云的事儿,你准是不准?”

他猛地坐起身,像揭晓悬念般地说道:“准了,似云对这个有爱,再练两年,准能超过你。”

“我又不是特别会。”我咕哝道。其实我这个筝还是在现代时从姐姐那儿偷学来的,左不过知道怎么发音,剩下的可都是自己玩出来的。

“行,等得了空我再教教你,怎么也不能让你连似云都比不过。”

“这是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春梅端着两碗粥,笑呵呵地走进来。

“没什么,你十三爷饿糊涂了。”我端起一碗放置他手里,道:“快吃吧,省得饿坏了,还会说胡话呢!”

他无语地瞪了我一眼,之后端起冰粥喝了起来。

胤祥不知道从哪儿给似云请了一个女教习,只是每次授课都在我房里,似云乐陶陶地坐在筝前,认认真真地学着。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些简单的指法她就掌握的差不多了。每当教习夸她的时候,她就拍着手笑个不停,教习一纠正她的错误,她就低着头认真地听,再不多言。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如今已经走进了康熙四十九年。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练习,她的技艺也提高了不少。

“姐姐。”门口的小人儿探出头来唤了一声,我看到似云顿时愁眉紧锁。每当似云练筝的时候,调皮的小静儿就过来捣乱,不是在筝上乱拨个不停,就是拉着似云问个不停。

“静儿,你过来,不许打扰你姐姐练筝。”我叫她,示意她坐到我身边而来。

“哦。”小人儿探出来的头又缩了回去,紧接着跨步进来,坐在离似云最近的椅子上瞧着她,‘呵呵’地傻笑着。

自从康熙四十八年除夕,似云当着大家的面儿弹了一曲我不知明的曲子后,静儿就越发地缠着似云,说长大要跟似云一样,好好练筝,让胤祥和我开心。

一去奏毕,似云抬起头来甜甜一笑,静儿忙又‘姐姐、姐姐’的喊个不停。我朝似云招了招手道:“过来喝点儿水,歇会儿吧!”

“嗯。”她答应着跑过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挨着我坐在了榻上,静儿看了,也挤在我们边儿上坐了。似云依到我怀里,轻轻一笑道:“似云练筝的事儿,多亏额娘费心了。”

我拍了拍她后背,道:“净说傻话,况且这也是你阿玛的意思。”

“额娘,一会儿等阿玛回来,似云给他弹一曲可好?”

“好。不过还得等一阵子了。”我笑道。

“额娘,阿玛去哪儿了,怎么好久都没见阿玛?”一旁的静儿拉着似云,歪着脑袋问道。

“他啊,他跟着你们的玛法一起出巡去了。”

静儿‘呵呵’一笑道:“不知道这次阿玛回来会给咱们带什么呢?”

我点了静儿脑门一下,“小精豆子,就知道算计你阿玛那些银两。”

康熙四十九年三月初五“阿玛怎么还不回来啊?太阳都快下山了!”静儿坐在炕上,无聊地敲着炕桌,发出一连串略带沉闷的声音,如同屋内的气氛。

“你是想阿玛了,还是想阿玛给你的礼物了?”似云坐在筝前,掩唇笑道。

“当然是想阿玛了!”小家伙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可眼睛里却流露出些许心虚。

我无聊地望着门外,不经意瞥见胤祥,在夕阳的映衬下步履轻盈地走进来,看向两个斗嘴的小丫头,含笑道:“哪个想我了?”

“静儿想了!”小家伙见到阿玛,自然来了精神,三步两跳地奔至胤祥面前。“阿玛,姐姐要给你弹曲子。”

“哦?好,弹来听听,弹不好可得受罚啊!”胤祥看着似云,慈爱地说道。

静儿拽着他的袖子,道:“姐姐才不会受罚呢,上次姐姐就让阿玛笑了。”

似云双手一架,不慌不忙地弹了起来。声音时而铿锵,时而柔和,浑厚而不失清逸,仿若珍珠般圆润饱满,铮然不绝于耳。临近终了,‘砰’地一声,弦断了,奇。сom书在此却又有一种特殊的韵味。

“好,果有进益了,只是这筝不作美啊!”胤祥赞叹道。

“多谢阿玛夸赞。”似云微微一福,说道。而后领着静儿出了屋子。

胤祥脱了靴子,斜倚在软枕上,半调侃道:“这回,你真连似云都不如了啊!”

“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儿。这次回来,给你女儿带什么了?静儿可是念叨许久了。”我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脖子,随即问道。

“五台山那种地方,能有什么?”他拉过我的手,覆在他膝盖上。

我隔着裤子摸了摸,问道:“怎么,很疼吗?”

他慵懒地一笑,“压根儿就没疼过,就是有些酸,你给我揉揉吧!”

我回以一笑,不在乎地说道:“以后自己在意着些,往后再让我揉,可没今日这么痛快了”

归去

作者有话要说:送文来了,我道歉,上礼拜没有按时送文。大家看吧。。。我闪人。。。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

正是浴兰时节动。菖蒲酒美清尊共。叶里黄骊时一弄。犹瞢忪。等闲惊破纱窗梦。

——宋 欧阳修《鱼家傲》五月初四艳阳高照,微风吹着一大片白云缓缓地移动着,像小舟一般划过湛蓝的天。

我坐在小榻上,等着胤祥回来。一早,胤祥就被皇上传进宫去了。我不知道这对父子到底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每到年节,康熙就会密召胤祥进宫说话,wωw奇書网连原本我进宫请安的礼都给免了。

我轻轻一笑,并未在意,这本也合了我意。靠在小榻的软枕上,看着外面的天,抚上小腹。想起当日情景,心里不禁又泛起一丝甜。

“怎么还这么凉?”他拉过我的手握着,我娇羞地低着头,并未说话。他疑惑地看了我半响,了悟似的搭上我的脉,微闭上眼静静感受着。

他睁开眼,拥我入怀,“恁大的事儿,怎不修书知我?”抬眼对上他的眼眸,里面有着掩不去的喜悦。

“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我靠在他肩头,幽幽说道。

他的手指柔柔地划过我的腹部,在我我耳边笑道:“它在里面可有闹你?”

我覆上他的手,看了一眼尚未显形的腹部,“他比静儿乖,等他长大,你要教他骑射,把你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他,可好?”

“嗯,只是你怎么知道它一定是小阿哥呢?”他目光柔柔地看着我,疑惑地问道。那柔和的目光,令人如沐春风,顿觉浑身舒爽。

“我就是知道,不信你问问他。”说完,我依在他怀里无状地大笑起来。

“好,阿玛等着。”转过头来冲我魅惑一笑,“你也等着,等他出生后,还你欠我的。”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低下头含糊一笑,糊弄过去。

兀自回过神来,拿起放在一旁的荷包,湖蓝底子,双莲并蒂的图案,相得益彰。装上香料,香气溢满周身,令人身心欢愉。一紧抽带,将荷包将其他几个放在一起。

“春梅,将这些荷包按例给各房送去,剩下的,你们自己拿去图个吉利吧!”一只湖蓝在一群大红荷包里显得异常显眼,我拿过攥在手里,她把其他的拢了拢,拿起荷包,转身出了屋子。

我起身,瞧着手里的荷包,不知道藏在哪里好了。走至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了少时的天真烂漫,倒是浮上了一层别样的韵味,说也说不清。

听到推门的声音,我赶紧拉开抽屉将荷包放进去。一抬眸,看见镜里的他,明眸浅笑,亮晶晶地眸子里仿佛能洞察一切。

我讨好地一笑,“我不会瞒你的,时候到了自然告诉你。”

他微微一笑,牵起我的手,没再说什么。

五月初五一早,兰汤沐浴毕,我坐在炕上,看着春梅夏荷忙碌的身影,轻笑着。

“这个吗?”胤祥将手里的东西缓缓松开,仔细地端详着。

我点点头,伸手接过,系在他的腰带上。“本该用秋香才对,结果我擅自做主改了颜色。”

他没说话,只是揽我入怀。不知怎么,如今越幸福,我心里越不安,也许是预知了提前的那个劫,那个我以为是梦的劫。

“想什么呢?”胤祥拿起执壶自己斟了杯酒,轻声问道。

我轻摇了摇头,“也给我一杯。”说着便伸手去取执壶。

“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以后再喝吧!”他覆上我的手,劝说道。

“不,这是时令酒,一杯就好。”抬眸迎上他闪亮的眼眸,他轻轻松了手。我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酒杯轻碰,一饮而尽,之后无言。

“陪我去外边走走可好?”我拽着胤祥的衣袖央道。

“好。”他扶起我,缓缓地向外头走着。

“去荷塘看看荷花吧!”我侧目睨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便往荷塘走去。

圆盘似的荷叶伏在水面上,粉红的荷花立于水中,随风摇摆,暗香浮动。

我挽上他胳膊,在池塘边缓缓走着,“还记得你作得‘咏荷花’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银塘珠露三月更,风静荷香远益清。为是出尘心不染,亭亭独立迥含情。”

“你竟然记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那是自然,因为……”我刚要抬眼看他,一抹金属的闪亮晃进我眼里,离我俩只有几步远,抬眼看他,镇定自若,半点异常也无。我快步跑去挡住他身后,与此同时,箭直直地冲进背里,觉不出疼,只觉得心安,还好他没事儿。

“凝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以应付的,你怎么如此不信我?”他抱起我,嘴里嗔怪着,眼里却流露出无比痛楚。

“我不是不信你,那箭里必是啐了毒的,我不想你有事儿。”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如此对他?脑海里闪出的人居然是明德,回想起他那句话——“跟着他,你会后悔的,一定会……”

原以为守着他就是幸福,原以为,那些烦心事儿,只要不去想便好。到如今,才知道,过往一切,没有淡忘,只是不愿提起。不愿提起他的身份,不愿提起他的众多责任,不愿提起他为臣为夫为父的一切一切。只愿想起平平淡淡,只愿忆起甜甜蜜蜜……

“我不会有事儿,你也不能有事儿,答应我,答应我。”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着。“来人,快来人……”

“陈凝静,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你走后,这副身体不会死。如果有缘,你们自会再见。”莫名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中,回去,回去,也许真的是时候回去了,十三年,终究一梦……

“胤祥,你听我说,听我说。”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上他紧皱的眉,接着说道:“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可竟没想到如此得快。记得你曾问过我从哪儿来的,怎么跟别人不一样。我,我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这个身体,不是我,这个名字也不是我,我叫陈凝静,长得可没有现在这副身体好看……”

“凝儿,你别吓我,上次也是这般,不也好了,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主子,这是怎么了?”张瑞过来一瞧,顿时慌了手脚。

“胤祥,手镯,手镯……”我急急地喊着,可在别人听来,却单薄得紧。望着手腕上的镯子,顿时无言,唯有水汽氤氲……

以为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以为可以在胤祥最失意的时候陪在他身边,谁曾想会如此?

“胤祥,照顾好自己,还有那些福晋,也要善待她们。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见到我,我会等着你找我。答应我,好不好?”我攥住胤祥的手问道。

“嗯。”胤祥坚定地答道,掩不住内心的苦。痛心的凝视,痴痴的对望,很久很久,仿若直到地老天荒。

康熙四十九年五月初五,伴着荷香,在这云淡风轻的午后,我带着不舍离开了。这一切,仿若一梦,淡雅芬芳,萦绕我心……

番外之胤祥(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我自己都嫌少,对不住大家了啊。。。

因为俺一会儿去学校,先写这么多吧,明天回来就开始写现代篇了,然后也就快完结了。。。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晨,自觉身上爽利了不少,自知大限将至,万般情感堆积在心头,却没有对死的畏惧。

康熙四十九年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年,如今的我,是雍正朝半个顶梁柱,是替皇上分忧解劳的怡亲王,可再也不是原来的我。

坐在凉亭里,瞧着那随风为摆的荷花,我有些怅然,不自主地想到二十年前的早晨,那天在荷花塘畔,你告诉我你奇特的故事,甚至连那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听说。300多年后,自那时起便是我的一个期待,我期待着去看看你所说的地方,那个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也许你不知道,那天把你送回房里,我轻轻握住你的手,跟你说着我们的过往。

还记得初见的那天吗?一面而已,就成就了我们的婚姻,原以为那是一见倾心,其实不然,那是所谓的注定。

如今看来,过往的一切太过美好,如梦似幻,让我分辨不清。

命运的轮回,捉摸不定,我只能如履薄冰地过着每一天,一寸一寸地数着我们相见的日子。如果一天是一寸,我们要过多久才能相聚?

我不信你就能那么毫无留恋的走,我知道,也许你在吓我,就像上次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你果真醒了,可开心地把你圈在怀里,一遍遍地唤着你的名字,连我自己都知道那声音里有着难掩的激动。

顿时,恐惧烟消云散,只是我高兴得太早了,当你的眼眸里闪现出惊惧的时候,当你那句“你是谁”说出口时,我的心像是瞬间碎裂,往后在不会激起涟漪。不,那不应该说是你,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你,我甚至不知道我爱得几分是真实的你。

我只知道,自那时起,你走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了你的任何痕迹。虽然模样没变,可我知道那不是你,她没有像你一般灵动的眼眸,她不会开玩笑,不会像你一样叫我胤祥,不会一边儿气呼呼地说不许我去别人房里,一边儿认命似的给我张罗收房的事儿。矛盾,任性若此的你,带给我多少快乐,却也在这时让我心疼不已。

原想提笔给你画张像,却连你到底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只得作罢。

凝儿,你看见了吗,我们搬了大房子,有了一片更大的荷花塘,每每暗香浮动,我就能想到我们的荷逸斋,我们的那些过往。

明德死了,就在你离开的那天,他也随着你去了。

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回到屋里,我抬眸扫视了一眼众人,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都来了,还有跪在地上的儿女们,却没有我们的静儿,没有半点儿与你有关的痕迹。只有跪在一旁角落里的那个富察氏的儿媳,让我想起了弘暾,却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暾儿。

“坟茔按照图上画的修建,不必奢华,而我,只需常服入殓。”我把坟茔图递给那个同样名唤“紫凝”的嫡福晋手里,同时交给她一封信,一封转交给皇上的信。

她伸手接过,转身抹了抹眼里的泪,“爷待紫凝若此,我知足了。”

“管好整个王府,也好好待自己,等甘珠尔长大了,也就不必如此操劳了。”我扶了她起来,轻笑着说道。乍听这个名字,还是令我微蹙了眉,转念轻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的凝儿。如今,也该去找我的凝儿了……

圆梦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结文了,圆满完成第一个任务,下面努力填第二个坑,奈何君不入我梦,架空新坑,欢迎光临。。而且我还有写十三的打算,至于什么时候嘛,没想好呢,大家多多关注吧。。。鞠躬下台。。。“静静,我公司临时有事儿,就不跟你多说了,一会儿美姿过来陪你,你俩说说悄悄话。天太热,叫外卖回来吃就好。”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声不大不小的撞门声传来,不用瞧,我也知道是老妈。如此熟悉的声音,正如平日里叫我起床时的语气,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又回来了,我又是那个满脸挂着笑的陈凝静了,只是没人知道那笑容背后有着怎样的苦。

刚去的那几天,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回到这个属于我的蓝色小窝,淡蓝色的墙面,深蓝色的窗帘,水蓝色的床、被子和枕头。从小,我就喜欢海的深邃和湛蓝,所以父母才给我打造了这个仅属于我的世界。平日的我像一条小鱼,在我的蓝色小屋里快活地游着。此刻,这满屋的蓝仿若海水一般,淹入嘴里鼻里,沁入我心里。

“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睡呢?这不像你的风格啊。”说着便上来拉我的被子,我知道,那是美姿。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冲她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来了”。

美姿把搭在床边的被子往床里推了推,坐在床沿,“怎么,昨天又熬夜看小说了,眼睛怎么红红的?”

“没有,我现在不看小说了,尤其不看清穿。”从前看清穿看得津津乐道,如今莫说是看,就连听一耳朵都恍若隔世,倍感造化弄人。

“这是怎么了?”美姿纳闷地看着我,不知我为何如此反应。

“美姿,你知道胤祥吗?”我微抚着胸口,轻声说道。

美姿略想了想,喜笑颜开道:“知道啊,不就是十三嘛,迷死多少穿越女的帅哥皇子……喂,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轻摇了摇头,说着起身走到电脑边儿,按开开关。我轻舒了口气,说道:“我刚才梦见他了,细雨纷纷的初晨,他轻轻拥着我,暖暖的。”

“你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电脑好了,你要弄什么?”美姿推了推在一旁发愣的我道。

“看看图片收藏里的第一张图。”不用看我也知道,一袭宝蓝色蟒袍,配上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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