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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阴毒庶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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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轻摇摇头,“现在开始吧。”
话音落下,水凌莎从外面叫进来九个人,楚云轻看过去,各个都是面目清奇的青年男子,几人合力将软榻上的男子抱起,放在室内正中的玉台之上盘腿坐好,而后便依次落在了玉台的九个方向。
楚云轻抬步坐上玉台,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将对面的闭着眼睛的素衣男子手拿起来,在他掌心一划,而后再在自己掌心一划,两道血痕就此而生。
传说之中的活死人便是他,楚云轻深深吐出一口气,将两道血痕印在了一起。
一道劲风霎时间而来,将她二人团团包裹了起来,那风没有吹起她的衣衫,却催动了她体内血液的流向,她只觉得自己的手掌酸痛不已,有丝丝缕缕的暖流溜走,尽数涌入了对面男子的体内,楚云轻缓缓闭上眼睛,血阵就此开始。
当眼前的黑暗袭来的时候,水凌莎已经满面欣喜的将那男子拥进了怀中,她嘴角一勾,倒在了寒气沁人的玉台之上。
——
“圣女祭天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说明我们长老会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你竟敢私自用血石试探,你到底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水凌莎该死,请长老赎罪。”
“算了,看在你将圣女带回来的份上,这一次不与你计较,从今日起,你亲自在圣女面前侍候,以补偿你不敬之罪!”
“是。”
模模糊糊的话语声落尽楚云轻的耳里,她浑身一震,渐渐转醒。
“如何?感觉怎么样?”
楚云轻微微启唇,“拿镜子来。”
水凌莎快步走向妆台,将一面银质小镜子拿过来竖在了她的面前,只一眼,楚云轻心中便松了一口气,每次受过伤流血过多之时她的眸色总会有变化看,甚至还会生出不可抑制的杀意,然而这一次,她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沉静。
“你好好养几日,皇族别的没有,灵丹妙药却是不会少,放心吧,你不会少了什么,你的武功也在的。”
楚云轻心中一松,武功是她这么多年一招一式练出来的,若是真的没了自然会不甘心,这样才是最好。
水凌莎还要说什么,这厢却又侍女进来禀报什么。
楚云轻只见那侍女在水凌莎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之后,后者的面色就变了,而且直直的看向了楚云轻,“你的朋友来了,这一下我更容易将你送走了。”
楚云轻眸光一亮,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萧澈,然而接下来水凌莎的话让她一怔,“没想到燕国的太子这么厉害,我们的神山位置可算是极难找的。”
楚云轻眸光里的失落一闪而过,水凌莎接着道,“三日之后便是你的回归祭天之日,到时候我会派人假扮你上祭台,到时候人多必乱,正是离开的最好时辰。”
“然后呢?”
水凌莎看她,眸光中带了些不自知的亮彩,“然后,便是我的时间了。”
要说楚云轻这一遭算是不应该的,然而她却是对水凌莎恨怒不起来,第一她没有想至她于死地,第二,她至少为她想好了退路,楚云轻在长老们的嘘寒问暖之中过了三日,虽然没有见过那位母亲的样子,但是这世上只怕没几个人敢做这样的事情,只可惜——
三日后的一大早,楚云轻便被穿上了一身素色的纱衣,面上也被带上了牙色的面纱,那衣服看起来朴实无华,然而细节处却是花了许多的心思,门外正有数十位身着白衣的侍女等着,待吉时已近,一行人向着神山的祭坛而去。
虽然说是神山,却也不过是巫国边城的一座山峦,内里建有殿阁无数,听说这一次不仅有长老会,还有其他的巫国贵族在列,楚云轻嘴角一勾,场面应该不会小,不过她却是看不到了。
“哎呀,祭词忘了带了。”
楚云轻一惊,四周的侍女都是面色一变,她转身向着自己屋子而去,“你们在此候着,我去拿了祭词便来。”
侍女们在道边等着,只见的楚云轻步履匆匆的进了屋,不过一瞬,便从手拿祭词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些原本想跟着的人此时都松了一口气,转而跟在她的身后向着祭坛而去。
楚云轻极速的卸下自己身上的装备,换上一件少见的神殿侍从的衣服从她住的侧门走了出去,一路上甚少见人,只是因为今天是十多年后圣女回归祭天之日,大家纷纷尊崇的人回来了,所有人自然是争着去看仪式了。
一路上都有水凌莎打点好的关卡,楚云轻毫无悬念的走出了神殿的大门,她转身一看这巍峨隐与山间的神祗所在,嘴角一勾。
——
当慕容尘满面风尘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楚云轻心中多少有些感动,她和他到底是无亲无故的。
“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我就想知道那个巫国公主是不是有病才把你带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啊?”
楚云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此时此刻她们又踏上了回大燕的旅程,慕容尘显然很是愤怒,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燕京了。
“皇上差点动用了边境守军你知不知道?”
楚云轻只觉得自己这经历真的有些五彩缤纷了,当即也不搭话,她还没有到燕京呢,谁知道到了燕京会是什么样的境况在等着她呢?
掀开车帘一看,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从苍山葱绿到了黄叶满地了,她沉沉一叹,“原来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慕容尘眉头一挑,“不会很久的,这一次我们走巫国直接到大燕,虽然路不太好走,但是——”
“为什么不走大秦?就我所知,虽然是直接到大燕的,可是大燕北部是蛮夷居处,而且离燕京也远得很啊。”
慕容尘悻悻一笑,“这个这个,自然是因为——”
楚云轻摇头,双眸微闭倚在了车壁上,“走大秦吧,我只希望这一切快些结束,等我的身世全都明明白白之后,我可能会去哪里隐居。”
无奈,慕容尘也想快些回燕京,掀开窗帘向着领头的侍卫喊了一声,由此他们走上了过大秦回燕京的道路。
一路风尘劳顿,然而楚云轻并非娇惯的人,慕容尘等一行男子汉更是没有叫苦的理由,十天之后,他们已经到了大秦的边城。
当一行人住进一家看起来规模还算大的客栈之时,楚云轻知道了慕容尘为何在开始要直接走巫国到大燕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
见慕容尘装傻,楚云轻自顾自的道,“此处乃是大秦边城,看这些人说的热火朝天的,想来事情已经过了月余了吧。”
慕容尘知道瞒不过了,一叹,“你不用担心,即便是时间提前,这各地送上去的秀女一层层筛选下来也是需要时间的,等到他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个把月之后了。”
大秦三年一度的选秀在今年提前,只是因为今上的身体已大不如前,而几位王爷都没有正妻,这实在是个问题。
楚云轻嘴角一勾,异常认真的看着慕容尘,“其实你想一想,他们说的有道理,现在大秦朝廷之中只有他有这个资格上位,可是他这么多年来远离朝政,一旦上位难免的盖不住下臣,这个时候,娶亲是最好笼络人臣的办法。”
慕容尘摇头,眸光坚定,“他不是那样的人。”
楚云轻美眸一凝,“我却希望他是。”
许是因为楚云轻那一番话的影响,又或者是燕京传信频繁了些,在之后的行程之中,慕容尘特意的加快了速度,反观楚云轻,却是不急不躁,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是看得慕容尘心惊。
半月急行,终于到了大燕国都,马车轱辘作响,楚云轻看着那巍峨大气的皇城,不禁想象着在这城中等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何摸样?
——
当初冬的第一场素雪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时候,整个盛京却都沉浸在一片热闹的氛围里,从一个半月之前开始,陆续便有各州府送来的秀女进了盛京,三年一次的选秀,在这个深秋拉开了帷幕,现在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有落选的女子陆陆续续的离开,但是随着几位炙手可热的人物得了宫中贵妃的牌子,人们纷纷猜测着几位贵女到底会花落哪位王府。
傍晚的宫门大开着,一辆挂着睿王府牌子的马车从宫门缓缓而出,守宫门的禁军看到赶忙肃立一旁,这车里坐着的人物乃是现如今京中最为得势的人物,甚至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储君,他们怎么敢大意?
子墨转头向垂着的车帘看一眼,眉头紧锁。
此时的马车里气氛微微的有些诡异,萧澈闭目靠在身后的车壁上,眉头微微的纠结着。
“多谢王爷。”
泠泠的女声响起,萧澈整个人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再无多余的表情和言语。
顾嫣然嘴角一勾,“本来选秀没有结束嫣然不能出宫,只是听闻家中老父病重,这才去求了皇上得了这么个出宫探看的机会,却没有想到皇上要麻烦王爷。”
萧澈依旧没有怎么言语,顾嫣然掀帘看看窗外,暮色将至未至,这一座大秦最为繁华的城池即将入夜,大街上因为新雪的缘故行人不见得几个,所有的颜色都以最为沉静的模样落在她眼里,本该是静心的时候啊。
许是冷气让顾嫣然微微的有些吃不消,此刻她的小脸正被一圈白色的狐裘围起,越发的衬得她的容颜娇美,然而对面的男子不看一眼,多少让她心中一空,“王爷有没有想过早些坐上那个位子?”
此一言终于让萧澈睁开了眼,并且将眸光落在了对面坐着的女子身上。
“皇上身体渐渐年迈,王爷本着为皇上分忧的心思也该积极些,嫣然虽然是一介女流,却多少知道些朝中之事,如果,——”
顾嫣然微微一顿,“如果王爷愿意和父亲联手,只怕皇上的决心会更为利落些。”
对面之人的面上浮着一抹嫣红,萧澈面无表情的再次闭上眼眸,往后面一靠,“顾姑娘,多虑了。”
话音落下,便像是一阵冷凝的清风自顾嫣然肩上拂过,她微微的一个激灵,嘴角扬起的弧度终于无力的落了下来,也是在此时,空茫无人的街道上忽然现出一辆马车来,或许是因为车内两人无心街上的境况,竟都是一时不查,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萧澈的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在了那辆马车之中。
“前面就到了,王爷让嫣然在前面下车吧。”
萧澈点点头,而子墨已经听到了顾嫣然的话,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丞相府前,待顾嫣然在等候着的下人搀扶之下下车之后,子墨再次催动了马车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子墨心中很是郁闷,这位顾姑娘的心意实在太过明显,而今的情况虽然对王爷有利,但是距离那一步多少还差一点,如果有一门亲事定下,必然能确定王爷的地位,只是——
子墨想的出神,由此一贯机警的他没有察觉到一辆马车跟在他们身后,此时此刻正停在远处看着他们将顾嫣然送到之后远远离去。
江山楼之中早就生好了暖怒,此刻一片暖意,萧澈进门脱下身上的大氅交给子墨,看着屋里等着的几人挥手止住他们行礼的动作直接开口。
“怎么样?”
曾炜知道这句话是问自己的,当即站起身来,“请王爷放心,靖王的兵马尽数在盛京之外驻扎,明王的十万震北军没有接到他的消息不敢乱动,现在还在许城,城防营之中已经由我们的人接手,我们尽力而为不会让明王的消息送出去。”
萧澈的眉心有一道深深的纹路,似乎就是这两个月之中生出来的,听完曾炜的汇报面上也没有露出几分好看之色,倒是让曾炜心中一紧。
“禁军都在陈傲的手中,我要你保证宫里也要万无一失。”微微一顿,萧澈的眸子一寒,“我要让明王孤掌难鸣孤立无援,再过两个月,一切都会成为定局!”
“禁军布置的极为严密,陈傲也是个心思细致的,我们的人虽然渗透了进去,但是没有到达核心部分,一旦明王有什么动作,起的作用不会很大,王爷,您为何不——”
萧澈的眸光霎时间凌厉的转了过来,徐谦只觉得心中一凛,他是多年在萧澈身边的谋士了,萧澈虽然常常冷面待人,这般牟晗杀气的看着他却是极为少见的,他连忙起身低头抱拳,“属下逾越了,请王爷恕罪。”
萧澈不经意的摸摸袖口之中放着的一枚骨针,神色一凝道,“召四弟回来吧,明王在京城人脉不少,必然知道了我们的动作,如果他一动,他便连手中仅有的荣华富贵都握不住了!”
子墨此时也有些紧张,闻言连忙出去下了一道命令,徐谦和曾炜二人相视一眼,识趣的不在接口这个话题。
“听说西凉皇帝已经下了重新立太子的诏书了?”
萧澈一问,徐谦才继续道,“是,自从前太子在西凉边境遇刺身亡之后,西凉国内有几场大大小小的动荡,不过一个月之前楚慕非已经回到了西凉帝都,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现在已经稳坐了西凉太子之位。”
萧澈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芒,转而似乎是想再问一句什么,却又是嘴唇一抿,道一句“都下去吧”转身回了内室。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子墨无奈摇头,曾炜两人只好先回自己的院子。
最终还是没有将楚慕非截住,子寒为此已经在暗室待了好几天了,子墨想起刚才萧澈的嘴型,分明是要问玉雪山的样子,但是有没有问出来。他再一叹准备过去看看子寒,这几天自家王爷都不要自己服侍,今晚只怕也一样,他出门嘱咐外面的侍卫几句,向着睿王府的刑房而去。
——
清晨第一抹晨光落下之时萧澈正站在窗前,一夜之间新雪再加厚了几分,这大秦的冬日格外的冷,今年的冬天以两场雪开头,也不知是好的兆头不是。
子墨推开门,见到萧澈整衣而立的摸样微微一惊,想着自家主子昨夜只怕又是一夜没睡,不由得有几分心疼。
“王爷,裕王府送的拜帖到了。”
这一大早的萧淩会有什么事?
萧澈接过帖子一看,却是请他去楼外楼赏雪的,他眉头一皱,将拜帖放于一旁不再理会。
子墨看着心中一叹,现在连裕王都请不动自己王爷了,难道非得楚姑娘回来不可吗?
“备车去吧。”
本以为萧澈不会答应了,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到时让子墨怔愣了一瞬,他久久才答一声“是”,转身跑了出去。
萧澈转头看着手边的银色拜帖,心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
楼外楼是盛京之中极为有名的酒楼,虽然是酒楼却不必寻常酒楼一般人多言杂,吵闹不停,楼外楼虽然叫“楼”,这楼却只有一层,而这一层却只是一大片连起来的院落,每一间小阁便是一处雅间,这些厅阁都建在小桥流水之间,闻着树木香草的味道,听着蝉鸣鸟啼,不管是春夏秋冬都别有一番情致。
便是这样的好地方自然价钱不低,所以只要能来楼外楼的人不是京中富商便是朝中权贵,外地人来了即便是有钱有时也是定不到位子的。
睿王府的马车一到楼外楼的门外便有殷勤的小厮前来迎接,看来是萧淩已经交代好了,“这位爷,您请——”
伶俐的小厮不称封号只叫爷,一路不停步的将他们领到了最里间的一处**院落,院子进去之后又是一番风景,几树红梅绽开花苞,墙角还有两颗艾松青葱欲滴,那层层细雪也没有多做清扫,只留了三条小径通向三间雅阁,萧澈面色未有多大的变化,眼角眉梢却也没有露出不喜之色。
小厮指向左边一间雅室,“这位爷,这边是您的朋友在等您。”
子墨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小厮,便跟在萧澈之后往左边的雅室而去,小厮在后连连行礼,一边叫着“有事请您吩咐”一边掩上了院门。
萧淩一看到萧澈来了眸中便亮出了光彩,他知道萧澈这几天的状态,还担心他是不是没心思来自己一个人没意思,这一下却是好了。
室内的布置极为清雅,萧淩招呼着萧澈落座,矮矮的桌案上正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有一只白瓷酒壶正温着,萧淩将那酒壶拿下来,一股子玉液琼浆流泻而下,醇香的酒味顿时便溢满了整间屋子。
“三哥?可喜欢?”
萧澈点点头,“五十年的梨花落,倒是不错。”
萧淩“嘿嘿”一笑,分别给两人面前的杯盏满上,“三哥,来,干一杯。”
萧澈也不推辞,仰头喝尽一杯,只觉得一股子醇香味道在唇齿间散开来,下一瞬却有一股子**的酒气直冲五脏,这便是梨花落的厉害,醇香之中不失浓烈,叫人一沾便欲罢不能。
“再来一杯,三哥,你这几天都不太好,趁着今天喝点酒,想想明天的终选怎么办吧,我看大哥是打算随便选一个,然后把青玉洞的那个收做侧妃。”
萧澈眸光微动,却不曾言语。
“二哥的意思倒是听父皇的,你嘛,我感觉父皇是打算把顾家小姐许配给你,看起来倒是不错,可是跟她一比,估计你也不会妥协的。”
“来,为兄支持你,今天喝酒既是赏雪,也是给你壮胆!”
不知不觉之间半壶酒液已经没了,萧淩本就不是高手,此时多少有些昏沉,萧澈一杯杯的仰头喝尽,面色却是分毫未变,萧淩说到此处忽然想起来是来赏雪的,连忙让子墨把旁里的窗户全都打开。
一下子庭中的素雪便映入了屋内,两人顿时觉得一阵清爽,萧淩手中不停再为萧澈满上,此时的萧澈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举杯便喝,却又不说半句话。
萧淩一叹,将青瓷的杯盏在手中把玩,眉头之间皱起又展平,不知是喜还是忧,“那慕家丫头也到了终选,你说我到时候可怎么好,其实那丫头虽然——脾气坏了点,长得丑了点,心底还算正直啊,算了算了,我还是看母妃的吧,反正我喜欢的这辈子是无望了——”
萧淩的舌头有些黏糊,到最后也不说话了,只是一杯杯的喝着酒,萧澈则不需要说话,他的眸子里沉暗无比,忽然道出一句,“不知道那里冷不冷?”
萧淩没听得很清楚,正想问他说的是什么,只听得“吱呀”一声。
院门再次打开,萧淩‘诶’一声,心想着这一处是这楼外楼最好的院子了,还有谁能进来,当他看到一个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向着对面而去的时候心中一惊,正想拍案而起,却又看到在那女子身后又跟上来几个一身素衫的侍女。
他复又坐下,喃喃道,“身形有点像,可她不会带这么多侍女的——”
而对面的人进去之后并未打开窗户,他失望的摇摇头,继续喝着壶中的酒来。
萧澈此刻已经起身向着最里面的的软榻而去,他本来就是背对着窗外,又没有注意到外面和萧淩的异常,自然不知道萧淩刚才的惊讶是什么。
不知是一夜无眠还是起了酒劲,反正萧澈枕在那榻上便微微的睡着了,萧淩在一边看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将壶中的酒尽数倒进了自己的被子。
子墨和亦绝在一旁看着,看到萧淩也睡在桌子边的时候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两相视一眼,亦绝架起萧淩往院子之外走去。
子墨倒是没有那么心急,他知道自家王爷不会睡太久,果不其然两柱香之后,萧澈微微转醒,再知道萧淩已经被送回府之后,也起身向着外头走,在走到院子中央之时萧澈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他转头看着另一边的雅室,心中涌上一抹奇异的感觉。
子墨看萧澈看着那雅室,便道,“刚才又来了新的客人。”
萧澈微微回神,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喝了酒受了影响,便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出了这一处院落。
就在院门重新掩上的那一刻,那添了新客的雅室窗户被打了开来,一阵冷风袭来,旁里的侍女看看驻足在窗前的女子,再看看桌上分毫未动的酒盏,其中一人不由得道,“公主,小心身子,大秦的天气冷得很,别冻坏了。”
青衣的女子回身,轻轻道出一句,“无碍,我习惯了。”
萧澈坐着马车往回走的时候还有几分心不在焉,在这几月之中,每每他走神的时候便会下意识的摸向袖口的那一枚骨针,此时他也是伸手一按,本来冷凝的表情忽而一变,萧澈掀开车帘,“回楼外楼!”
子墨不知所以,连忙调转马头往回走,这厢萧澈确实有些着急,骨针只怕是在自己小憩时掉在了软榻上,不知道还能不能找见?
楼外楼的小厮看到萧澈去而复返有些意外,又看他风风火火的冲到那院子里,不出片刻又眸子里含着暴戾之气的走了出来,“东西呢?”
小厮被吓得魂不附体,当即跪地道,“请王爷明示,小人不知道啊。”
萧澈出口的语气仿佛比这冬日的冷风还要凌厉,“本王掉在这里的东西,若是找不出来,这楼外楼想必不用开了。”
话音刚落,楼外楼的老板也赶了过来,一见面便是连连的陪着小心,“混账东西,还不赶快想想?”
那小厮眸光极速转动几分,忽而一亮,“王爷说的是不是一枚针?”
萧澈一急,“在哪里?”
小厮亮起来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继而浑身颤抖的道,“草民刚才确实捡到了一枚针,但是出门的时候遇上这院子里的另一位客人,那客人看到了便道是王爷您的,还说与您熟识,可以带回去给您,草民想着在这盛京无人敢冒认王爷您的东西,便将那骨针给了那位客人!”
这小厮说的没错,这盛京之中一般情况之下确实无人敢冒认当今睿王的东西,可是若真是有用心不良的——
“那位客人是谁?”
小厮声音微微发着颤,生怕自己信错了人,“那位客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披着白色的披风,身后跟着好几个侍女,草民眼拙,认不出来是哪位贵族小姐。”
萧澈心中一动,“你可有看到她出门往哪里走了?”
小厮嗫喏一阵,“似乎是往西。”
子墨正觉得自家王爷有点不对劲,却没想到这小厮话音刚落自己王爷的身影就不见了,他连忙跟上去,却见萧澈不坐马车反倒是抽出随身的短剑将那车辕斩断,骑着驾马车的马向西奔驰而去。
他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那位拿走王爷骨针的客人,莫不就是——楚云轻?!
萧澈眸子里几乎现了几分痴狂,他挥起长鞭重重的落在马背上,眸光在西边的街市上四处搜索,街道上的初雪还来不及除去,此时此刻也不见得多少行人,他一眼望去,目光所及并没有出现一辆马车的影子,而雪地上车辙众多,他确实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能证明她的去向。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狂奔了许久,萧澈炽热的眸子终于渐渐的冷淡了下来,继而隐隐的涌动起了风雷,他坐直身子,就那么久久的坐在马背上立于空旷的街市中心,那一身墨袍映在身后无边无际的雪色之中,看上去那么的孤寂萧索。
远处的一道巷口,一人正披着白色的狐裘立在那里,她看着那挺直的背影终于动了动,缓缓地打马向着别的方向而去,眉头不知为何也深深的锁了一瞬。
身后的侍女手执一道信笺上前一步,“公主,秦王的国书回批已经下来了。”
——
当萧澈依旧满面冷色的回府之时,子墨扬起的嘴角沉了下来,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一问,最终却是不敢的,看看手中的信报,他上前一步,“王爷,有——”
“不必来报,交给徐谦他们商量吧。”萧澈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冷酷,“另外,让府里的人注意着,凡是在睿王府门前走过的年轻女子,都给我查清楚身份来报。”
子墨诧异之极,然而联想到刚才的情况,他又是一喜,萧澈渐渐走远,他低低呼喝一声,“楚姑娘终于回来了!”
这一声呼喝完毕,子墨看看手里的信笺苦恼的皱皱眉,“这信报只说是燕国递了国书给皇上,既然边境没有异动,又还有世子坐阵,想必也不用给徐谦他们了吧。”
子墨这般想着就将这一道信报收了起来,转而去命令府中侍卫盯着睿王府之前的过路女子了。
夜色渐渐落下,萧澈的脸色也越来越寒,能一眼看出那件东西是他的的人,这个世上只有她可以,可是她既然来了盛京,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见他?!
心中似乎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才啃咬他的心,萧澈狠狠地一章拍在身旁的桌案上,“楚云轻,别让我找到你!”
夜尽天明,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表示楚云轻哪怕只是过来看一眼这王府,萧澈是黑着脸出门的,只因为今天乃是选秀的终选,今夜在所有的秀女之中,会诞生五位王妃,还会有各个王侯世家的姻缘落定。
萧澈的脸色异常的灰暗,走过宫门的时候,禁军比往日里的恭敬摸样多了几分畏惧,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今日的终选之热当中,萧澈却始终念着今日回府之后他要如何安排人手在这盛京之中大肆搜捕。
到勤政殿见了皇上,萧战对于他冷淡的表情似乎有几分不安,今日所有的皇子和往后世子都进了宫,简单寒暄几句之后,萧战便领着众人往储秀宫而去。
丽妃早就再次等候多时,今日能留下的都是通过了重重帅选的贵族之女,萧战一行人来的时候这些女儿家们连忙行礼,在场的每个人都盛装装扮,娇花照水的摸样自然惹得在场的男子春心几动。
待皇帝和皇子们落座,萧战简单言语几句,福海便呈上了入府造册的宝印,这些都是要连同圣旨一起赐给在场即将成为王妃或世子妃的人的。
在站立着的女儿家之中,顾嫣然和慕青萝都在列,前者眸光笃定,嘴角带笑,后者眼巴巴的看着男子中的一人,情意颇有些明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之女林纨苏兰心慧智,淑德秀雅,特指婚与贤王萧清,命你二人择日成婚,今后需同心同德……”
第一道圣旨下,萧清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喜色,却也没有给圣旨上所说的姑娘什么难堪,行动利索的上前接了。
“……魏映雪淑德贤良,乃大家闺秀只典范,特指婚与靖王,二人择日完婚……”
离京多日的冷面王爷终于出现,此时此刻看也不看与自己一同接旨的将来会成为自己妻子的人,谢恩完毕之后便回身落座,那魏家姑娘眸光一动,掩下一丝失落站在了一边。
“……慕青萝天性纯良,德行甚笃,念其父与天下社稷之功,特以公主之礼指婚与裕王,二人择日完婚……”
慕青萝的心思终于落成,这厢萧淩虽然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在上前接旨谢恩的刹那怔愣了一瞬,便是这一瞬让慕青萝扬起的嘴角沉了下来,若不是丽妃轻咳一声让萧淩回神,只怕慕青萝回一个人接了这道定下两人婚约的圣旨。
“……翰林院掌院之女罗素锦谦卑恭敏,贤良淑德,指婚与明王为正妃,命你二人择日完婚……”
萧溟面上还是丝毫破绽也没有的适宜表情,此时上前谢恩,还不忘轻扶身边的未来妻子,可算是让萧战和丽妃心中一松。
由此,场中便只剩下了萧澈没有听到旨意,而秀女之中能做王妃的便只有顾嫣然一个,众人心中已然明了,皇帝这般安排自然有深意在其中。
“请睿王上前听旨。”
萧澈抬眼看向萧战,这对父子四目相对之间一个强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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