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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重生模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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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魏北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你瞧她前世过的多悲哀,自己血亲的娘所会的绝活,她竟然分毫不知。
“当然是真的。小姐,夫人可是越府的嫡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若是小姐能得夫人手把手地教学,当然最好。”冬年认真地说着,又露出了一丝遗憾之色,“只是夫人要管着偌大的魏府,却也分不出身来把一身的风雅绝学传给小姐。终究是误了小姐。”
魏北悠灯光下的脸上染上点点温暖的笑意,浑不在意地说:“娘亲却比悠悠聪明上许多,就是娘亲来教,悠悠也未必能学会。莫若学习皮毛,只要不在外人面前出乖露丑就行。”
冬年低头去看魏北悠的字,又翻到前几页去看,欣慰地点点头,“小姐不必妄自菲薄,只是学的晚了些,进度却是不差的。更何况哪家的大小姐又有小姐这般勤奋了,依我看,小姐的字和她们相比,必定好得多。”
“姑姑又没见她们的字,怎知悠悠的又比她们的好了?”魏北悠一听憋不住笑,看着冬年一脸的肯定促狭道。
“真是,人家说小姐的好,小姐还来笑我。”冬年也是笑了,却还打着那委屈极了的腔,装出一副不依的样子来。
深夜的魏府小院里,传出一阵低低的笑声来。
“小姐莫说冬年有意赞你,小姐的进步冬年和春阳都是有目共睹的。您也莫不信,冬年和春阳都暗自惊奇,小姐手底下的功夫精进的速度让冬年和春阳都不敢出去说,生怕吓着旁人。尤其是女红,那新奇的配色可不是春阳传授给您的,您瞧瞧您学了一个月绣出来的帕子,老夫人多喜欢啊。”冬年生怕魏北悠不相信,一边说还一边点头表示诚恳。
魏北悠微微耸了耸鼻子,露出个调皮的神色,“真就如此惊如天人了?”
“可不是。也就小姐您老觉得自己笨,老说比不得谁聪明,冬年和春阳可从没这么觉得。小姐百天抓周的时候还抓了绣线和书本了,这可是天生的,做不得假。”冬年一板一眼的,满脸认真。
“哈,那可真要借冬年姑姑吉言,晚了旁家小姐几年才开蒙,若能补及,也是上天在相助了。”魏北悠眉眼露了一丝虔诚,看着冬年默默道。
冬年心里一丝淡淡的疑惑一闪而过,只当魏北悠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半成,实际上仍是不怎么相信自己的天赋的,也就没怎么在意,继续劝说道:“小姐也莫要着急,女子的学识深浅本也没什么要紧,小姐还是将那女红再精进些,可莫要懈怠了。”
魏北悠微微一挑眉,并不反驳。冬年和春阳二人的意见是相左的,冬年的思想总要传统些,希望小姐多学些礼仪女贞,专精于女红。而春阳虽然绣工极为精美,却并不看重女红,反而一意督促魏北悠的学识。心下思量,有这二人相辅相成极好,冬年所坚持的女红正是魏老夫人喜欢的,而春阳所力导的才女,是魏大爷所赏识的。
倒也没必要争出个高下优劣,魏北悠微微一笑。让冬年帮她磨墨,她继续专心于写字。写字的时候她便全心地进入了另一个境界,那里无忧无扰,无需思虑。与其说她在焦急地想要赶上其他同龄小姐的学业礼教,倒不如说她因为重生,而享受这个过程。
笔尖流淌过去的黑色墨汁印染进宣纸细微的纹路里,看它慢慢地绽开,然后形成圆润的弧度,魏北悠便觉整个心都融化进了那每一个黑色的字眼里,心神全然地宁静了。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冬年放下手里的工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开门。
春阳端了一个小煲进来,一见是冬年开门,不由露了一个好笑的表情。冬年杏眼儿大睁,瞪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小煲,首先转身进内屋。春阳闷闷地笑了两声,关了门也跟了过来。
“小姐,小姐。”冬年唤了两声,把魏北悠从入定的状态中焕醒过来,笑着道:“夜深风寒,小姐喝些参汤暖暖再写。”
魏北悠闻声应了,“谢谢冬年姑姑。”
春阳走过来,一边帮魏北悠把字帖书本收起来,一边对着魏北悠哀怨道:“哎,有些人啊,真是借花献佛,多多益善。只是可怜我这在厨房守了半个多时辰的人,腰也酸了,眼睛也疲了,到头来连句谢也没落着。”
魏北悠嘴角露笑,也不吭声,只当没听见,低头喝汤。
冬年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愤愤道:“哼,不就是一碗汤么,倒像是有多大的功劳。我这就把小姐刚刚那句谢还给你,可满意了么?”
春阳当即笑得狠了,弯了腰指着冬年道,“你啊,真是越发能说道了。”
魏北悠也笑得脸差点搁小碗里去,拍了拍胸口,才抬起头来对春阳道:“娘亲还安稳么?”
“唔,今夜睡得晚了些,但睡下后还算安稳,只醒了一回,秋叶伺候了水,又睡下了。”春阳神色也有些放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就好。”魏北悠喝着参汤若有所思,半夜里也没人跟她去纠结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当即又摇了摇头,“只是娘亲让姑姑们跟在我身边,我瞧着夏鸣和秋叶两个却是不得力的。”
春阳和冬年何尝不是这个担忧,听魏北悠提起,也沉默了。
“春阳姑姑,您瞧着夏鸣和秋叶两个如何?”
春阳看了一眼魏北悠,了解了她的意思,考虑了一下回答道:“夏鸣和秋叶应是没什么外心的,只是秋叶是后来跟了夫人的,对夫人的脾性还未摸透,自然力有未逮。而夏鸣则是老夫人给夫人的,原本就是大丫鬟,难免恃宠而骄,怕不得压一压,方能制住。”
“我也是做这个道理。”魏北悠应下了,也不再说些什么,心里自有思量。
“小姐,《声律启蒙》您可全记下了么?”春阳望着一堆厚厚的纸张,暗暗欣慰。
魏北悠点了点头,“全部记下了,春阳姑姑讲的浅易,悠悠要是再记不住,那真是蠢笨了。”
“好,那明日我们便开始学习诗词。”
“嗯,全听春阳姑姑的。”魏北悠擦了擦嘴,应了。
春阳望着她听话懂事的样子,和冬年交换一个笑容,两人脸上都是宠溺的笑意。
经那一顿打,小姐当真是如那塘中的藕荷,涤净了那附着着的些许污泥,全然地干干净净恰似那佛前一朵白莲花了。
“小姐,五月初八便是大爷考校功课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小姐可莫要懈怠。”春阳叮嘱道。
“嗯,悠悠知道。”魏北悠眼睛里一抹奇异的亮光,她知道,她不能有丝毫的放松。这府里的人丁虽寡,阴谋奸计却不曾少了半分。
更何况刘姨娘已经怀上了一个孩子,别人虽不知,她却知这是个男孩。如果她还不有所行动,那便真是要坐以待毙了。
妾室怀上了孩子对娘亲是不利,但或许又是有利的。刘氏怀孕,爹爹绝不会在此时纳妾,因而这漫长的十个月,若是爹爹受不住,必会重回娘亲身边。
而她这时候,只要乖乖巧巧,偶尔卖弄这两个月学来的东西,帮娘亲把爹爹留在身边就好。只要娘亲也能怀了大房的男孩,那便是真正的大房的嫡子。那便任谁,也不能动了娘亲去。
第13章 设棋局步步为营
“哟,二小姐,您来啦?”不是那餐饭的时辰,厨房里只有一个厨娘候着。
见魏北悠携了人过来,李娘子赶紧站起身来,堆了满脸的笑意,上前迎了一步,熟练地招呼她。
魏北悠笑着走过去,道:“我每隔几日都要来借小厨房的,往日就算不是烧饭的时辰,厨下也有米团儿她们,怎么今日一个不见?莫不是担心我又像初学时那样手忙脚乱,烧了厨房,还要她们担罪责?”
李娘子脸上不见丝毫惶恐不安之色,反而笑意更深:“是奴婢让她们退下的。这些日子小姐都是隔三五日就要给大爷做上一份参汤,奴婢算算今日小姐也该来了,便叫她们歇着去了。本也无事,还要碍着小姐动作。”
魏北悠瞧着李娘子低头恭顺的模样微微露了丝笑,“如此倒要谢谢李娘子了,只是厨房人少,到底显得寡淡冷清了些。不似往日热热闹闹的,我这心里也舒坦。”
“是奴婢自作主张,求小姐宽恕则个。”李娘子一听微变了脸色,立刻俯首道罪,脸上的笑容早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认真和敬畏。
“哎——李娘子这是说哪里话来,我何曾就责怪李娘子了。”魏北悠目光示意了一下冬年,冬年随即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颗白玉珍珠递给李娘子。
李娘子看到珠子,眼中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却又腆着脸拒绝,“小姐,您每次到小厨房都要照顾奴婢们,奴婢们早感念小姐的恩德,这物事就不必了吧……”
魏北悠眉眼皆笑,摇了摇头,又看了冬年一眼。冬年会意地颔首,从袖子中又掏出两颗珠子来,并先前那颗,摊开的掌心里三颗圆润饱满色泽干净剔透的珠子熠熠闪光,全递到了李娘子的面前。
李娘子还要推辞,魏北悠却推了一把冬年的手,三颗珠子离李娘子愈近了,“李娘子只管收着,这是你应得的,往后我却还有许多事要麻烦你。”
在胸前交叠捏着的手松开来,李娘子两手去拿珠子,拿到手里却还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冬年不耐烦地道:“哎,李娘子你就收下吧,我家小姐给你珠子你还不想要?帮着好好做事便罢了,忒般的婆婆妈妈。”
魏北悠立刻斥责,“冬年,不得无礼!”又朝李娘子笑道,“这丫头跟着娘亲,养了一身的好脾气,李娘子莫怪。”
“不不,”李娘子赶紧摆手,满脸惶恐不安,“冬年姑娘说的对,是奴婢太多事了。小姐想要煲什么汤,需什么食材,只管跟奴婢说,奴婢熟悉食材的摆放,一定能立刻替小姐寻来。”
魏北悠脸上笑得满意,实际却是冷眼瞧着。见李娘子将珠子迅速往袖子里一塞,头埋得低低的,言语诚恳,沉默了一瞬,才道:“我今日要给父亲煲那莲子百合瘦肉汤,需的食材也就这几种,就烦劳李娘子替我寻来吧。”
李娘子当即应了,因魏北悠煲的这道汤并不少见,因而她熟门熟路地从厨房一侧的小门绕过去,替魏北悠寻上好的材料去了。
冬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屑地轻哼一声,道:“她倒是好算计,赶走了别人,那白玉珍珠便全落在她手里,当真是见钱眼开。瞧那副德行,唯利是图!”
魏北悠呵呵一笑,对冬年调侃道:“跟随我几日读书下来,冬年姑姑的学识也涨了不少,瞧这成语,一个个儿的往外蹦。我看啊,冬年姑姑若是专于此道,倒——倒成了那出口成章的大才女了。”魏北悠摇头感叹,脸上还一副赞叹的表情,像是真的见到了才女那般唏嘘不已。
冬年一贯不是那好计较的性子,此刻也被魏北悠逗笑了,半晌才认真地道:“冬年也只是觉得她太过了些,对金钱太看重了些。”
魏北悠这才想起冬年毕竟不是春阳,也不点破,反而点了点头,“冬年姑姑这么说,悠悠并不意外。只是……人要有欲望,才容易把握。若是没有,便可怕了。”
冬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到脚步声,脸上的表情立刻恢复平静,轻声道:“小姐,她回来了。”
魏北悠细细去看李娘子手中的东西,莲子百合都是干净完整的,那猪瘦肉看着也好,心里稍稍安定。像是李娘子这类人,只要用得好,还是可以放到刀刃上去的。
金银珠宝之类,前世她挥霍无数,今生不是如此,却也并不十分在乎。除开教母亲姑姑们吃穿住行无甚忧虑,其余的黄白之物,总还是不能一直搁置在那里。
钱是死的,但人情关系却是活的。若不常常疏通疏通,便如那锋利的刀把长期搁置在橱柜里而不使用,总是要锈掉的。
莲子百合瘦肉汤做起来并不难,却要费些功夫。先要将莲子、百合洗净,浸泡后将莲子去芯。洗净猪瘦肉,一起与生姜放进瓦煲内,加水至瓦煲大半部位,漫过食材。武火煲沸后改文火煲一个半时辰,便可以了。
待这道汤煲完熄火,春阳带着秋叶很是适时地出现在厨房门口。
因这道汤分量极重,魏北悠便将它一分为三,一份交由冬年送至魏老夫人那儿,一份由秋叶送至越氏那里,剩下的则由魏北悠带着春阳送去给魏大爷。
门口的择书也习惯了魏北悠这将近两个月来不时在魏大爷的书房外让他捎些东西进去,见魏北悠来了,当即笑眯眯地迎过来,从魏北悠手里接过食盒,轻声道:“又见到二小姐了,老远的就闻见一阵香味,择书估摸着就是二小姐了,这才在这里等着。二小姐您稍候,小人这就给您送进去。”
魏北悠见择书脸上没了月前那副不屑的神色,倒添了一抹见了她的愉悦,心下暗暗高兴,却早得了春阳的训导,知不能妄动,当下使春阳从食盒最上面一层取了几块儿特意多做的小点用素帕包好递给他。见择书脸上的喜悦更实在了,除了默默对择书与冬年爱好一致的好笑,也因择书喜欢这些个小东西而觉得亲近了些。
有一些人她就依着自己的性子识人,觉得你能给他想要的,对他的胃口了,你的名声、作为便不那么重要。春阳是这样,冬年是这样,安彤是这样,只是这个择书,她希望他是这样,却并不能肯定择书的态度是不是魏大爷魏以廉的态度。
若择书两个月来不过依魏以廉的吩咐对待她,那魏以廉的心思便有些耐人寻味了。只是有一点是魏北悠和春阳意料之中的,便是魏以廉已经有心要认识这个焕然一新的大女儿了。
这便达到了魏北悠的第一步计划。
而第二步计划是否顺利,仅仅在于面前这道门是否会对魏北悠开启。
魏北悠注视了门一会儿,似乎试图看到门后是否也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不过这只是微末的时间。择书将糕点小心地放进怀里再抬头时,她便神色如常地笑了笑,衣角微微摆动,转身离去。
却听择书在身后急叫了一声,“二小姐。”
魏北悠和春阳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然后迅速恢复有礼的微笑,优雅地转过身来,魏北悠晶亮温润的眸子轻轻地眨动,疑惑道:“还有什么事么?”
“大爷让小的问您,可想亲手送上羹汤?”择书一面说着,一面冲魏北悠挤挤眼睛,嘴角咧开笑容,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魏北悠也不惊讶,世间的人最大的错莫过于总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那么一点儿,于是总是太过自信了那么一点儿,结果就是输了不止那么一点半点儿。她前世虽不以为自己聪明,却总把自己看的最最重要,于是便丢掉了最最重要的自己。
不论择书是否真心地替她高兴,她却真心地感谢择书。滴水之恩,虽人小利微莫忘。
对着择书点点头,魏北悠没有在说什么,从择书手里又把食盒接过来,整了整自己湖蓝色的衣裙,侧脸看见春阳冲她眨了一下眼睛,于是脸上便自然地带了一抹笑,再不迟疑,推开那扇挡了她不是两个月,而是足足八年之久的玉兰雕花富贵门。
将食盒拎了进去,一路低着头走到书房外间的小榻前站住了,视线里只能看到自己面前的一片地面,却能感觉到魏以廉严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过。
魏家大爷本身性子并不冷漠,但一贯对子女是冷清严肃的。魏北悠听春阳说过,魏大爷官场得意,子嗣传承上却输了满朝文武一头。纵然皇帝宠爱重用,无长子却依旧是个缺憾。他不喜早先他盼来的这两个孩子,因他盼的本是男孩,却连续地蹦出来两个女儿。这搁谁身上,也会郁结于心,哪还有什么好脸色对着这两个丫头。更何况越氏的娘家越府比之魏府还强上一头,他放任魏北悠而不管,有很大原因都是基于忌惮越府的势力和越家大爷对越氏的宠爱。如此这番他见了魏北悠,这脸色便大不如见魏北泠了。
这也没什么可计较的,男人,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享受优秀的、貌美的女子喜欢自己,却不能忍受对方的家财比自己的多,家力比自己的强。纯粹是自尊心在作祟,故而也无甚了不得。若是真要辩上一辩,也需那事件有几分改变的可能性。
“把食盒搁下吧。听老夫人说,最近你还算乖顺,四艺都学了一些。来,陪我下盘棋。”魏以廉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
魏北悠颔首回答,“是。”将食盒搁在一边的小几上,上前几步在塌边坐下了。
这一抬头,便正对上了魏以廉的眼睛。当年魏府和越府的结亲,说郎才女貌是不假的。魏大爷长得着实不错,倒不是五官雕琢细致,而是乍一看来,便觉可信,再一看,便觉他浑身都是内敛的正气,眼睛卓然发亮,炯炯有神。
魏北悠在这样的威慑下默默低头,她已不想像前世那样靠着越家作威作福,而依靠自己她又还未强大到和魏以廉抗衡,若是淡然回视一则如卵击石,不堪一击;二则纯属妄动,若暴露心思,那之前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低眉顺眼地跟魏以廉一起摆了棋盘。魏北悠执白,而魏以廉执黑。
魏北悠棋艺是不行的,只是棋品却很好。即使魏以廉步步紧逼,她也能淡定地继续布局自己的下一步,并不大受妨碍。不如说,知道自己一定会输,于是努力少输罢了。
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才刚刚一炷香的时间。除了一开始说的那几句话,魏以廉再没和她说过什么,甚至面对她一手的臭棋,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
第14章 人事调动徐图进
春阳扶着魏北悠起了身,在梳妆台前坐下,眼瞧着魏北悠的眉眼逐日明朗温婉,春阳笑道:“小姐的模样慢慢地就长开了,倒像是跟夫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魏北悠的一缕头发被春阳抓在手中梳理,只是微微侧了一下头,在镜中看了一眼自己,“哎,岁月如梭,我若不长大,娘亲怎得人护着?只是我容貌或许及娘亲之万一,但这脾性却差了许多。”
“小姐莫要妄自菲薄,等今年九月的‘秋饮会’一开,小姐的才貌品行显露出来,闲话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春阳将魏北悠的头发盘成丱发,头上的两个小包用了红绸捆了。
魏北悠晃晃脑袋颇显天真可爱,抬头去看春阳,“姑姑想着我快些长大,却也总是帮我抒写童儿的发式。不过倒也可爱,姑姑的手艺总是深得我心。”
春阳帮她整理着耳边两绺垂下的发丝,脸上添了几分纵宠,“若是有个依仗的,小姐即便单纯些,晚些时候通晓世事,那也是无碍的,只是夫人膝下只得小姐一个。夫人与大爷的情谊又有些变了味道……哎,春阳实不该跟小姐说这些的。但小姐既投生在高门大户之中,早知些道理总是利多于弊。”
“姑姑,”魏北悠歪着脑袋看她,抿嘴一笑,“悠悠省得。悠悠知道自己要什么,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姑姑只管指点,莫当悠悠还是小孩子。”
“嗯,小姐这样说,便正是春阳期望的。”春阳扶魏北悠起身着衣,一边系着衣袋,一边说着话,“春阳又何尝不愿见到小姐每日开开心心的,只需惦记着吃食、玩闹呢,终究还是为了小姐和夫人,不得不对小姐强硬些。”
“姑姑,悠悠都知道。高墙大宅内本容不得天真烂漫,况人都是要长大的,悠悠疯玩了几年,如今早些收敛,也正补上了,不至于太出格。”
“嗯,小姐终究是要嫁人的,只要身为官夫人,便还有许多须得学习,也免得以后正室势弱,反叫人欺负了去。”冬年端着木盘进来,边说边服侍着魏北悠漱口。
“只是今日既然没事,小姐在房中就随意些,梳这个发式,简洁,也轻便,方便小姐动作。冬年瞧着,小姐倒是出落得越发好了,怎么打扮都好看。”冬年笑眯眯地看着魏北悠,一脸的骄傲自然流露。
将一口水吐掉,魏北悠抬起头来促狭道:“悠悠瞧着姑姑看悠悠的眼神,倒像是看儿媳妇似的。老是盘算着让悠悠嫁人,冬年姑姑不曾寻得良人么?”
春阳看冬年整张脸红了一片,憋不住笑了一声,又斥道,“小姐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哪里能说这种话来?只是冬年也不成规矩,终日说什么正室、嫁人的,白叫人听了笑话,还以为我们小姐有多着急呢。”
一听这话,魏北悠和冬年笑成了一团,连带着脸色刚刚肃下来的春阳也掌不住重又笑了。春阳低下头来挨着魏北悠耳边说了一句话,魏北悠赶紧抬头来看冬年,一副惊讶的模样。
“好啊春阳,你又说我什么坏话啦?”冬年绕过魏北悠来打。
春阳赶紧躲开,眼睛却还停留在魏北悠身上,等着魏北悠做决定。
“嗯,既然如此,”魏北悠正了正神色,春阳阻着冬年,安静下来听魏北悠的吩咐,魏北悠却叹了一口气,“娘亲房里的人终究是弱了一些,不足以辅助娘亲掌魏家。我十五及笄,晚不了多久总要出阁。还有五六年的时间,j□j个把丫鬟应是够了。”
冬年云里雾里,春阳自然心里清楚,欣慰魏北悠的回答,又恭谨地问道:“既如此,那……”
“冬年姑姑,”魏北悠拉着似乎有些明白了的冬年的手拍了拍,轻叹了一声不舍道,“你便先回娘亲身边去。有冬年姑姑照应着,悠悠总是要放心些。”
冬年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到呆在了原地。若是两月前如此跟她说,她虽然有些歉疚,但心里到底是愿意的。对她这样从小就在大户中长大的丫鬟来说,银钱几多没什么所谓,只要主子宽仁,自己过得舒心才是了。但如今心里的这份感情,却是万般复杂,眼睛酸涩,满腹的话儿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
“春阳姑姑和冬年姑姑是娘亲带来的,娘亲体恤,悠悠却不能一直霸着二位姑姑。冬年姑姑也知道秋叶和夏鸣并不得力,需得多多调|教,方能跟随娘亲。冬年姑姑且回娘亲身边去,手把手地教导娘亲的丫鬟,有冬年姑姑在娘亲左右,也能保行事稳妥周全。
“春阳姑姑却还要再跟随悠悠几年,等悠悠修行的差不多,再回母亲身边去。”魏北悠神色舒缓,对二人态度温和地说道。
冬年这才接受了魏北悠的说辞,也不推脱,应了声,继续服侍魏北悠洗漱。
“因夫人在小姐幼时就将春阳和冬年放在小姐身边,小姐总是少了那从小跟随服侍的贴心人,不知小姐准备何时添人?”春阳总是考虑的多些,耐心地问道。
魏北悠思量着春阳说的是必要的,当下点点头道:“若说要添,便早些添吧。娘亲那边下人单薄了些,冬年姑姑多多教导秋叶,在下面也多安排几个得力的,若是还不够,便采买一两个,只是都让她们在外间干些粗活,警醒些,莫让她们随便进房。”
“那夏鸣呢?”冬年和春阳搀着魏北悠出了门,在院子里散步。冬年一一点头,又忆起那个总对夫人不十分上心的丫头,微微皱眉。
“夏鸣便调到我房里来,悠悠替娘亲治治她。等冬年跟娘亲回禀了叫了那牙婆进府,悠悠便去挑两个丫头留在身边,春阳姑姑教管着,总不会有什么差错的。”魏北悠散着步,闻着晨光里带出的一缕清香,觉得安排妥当了,脸上也露了几分闲适。恰逢老夫人的斋日,晨省也不必,倒难得的睡了个懒觉。
春阳却提醒道:“小姐,牙婆带进府的人不若家生子忠诚机灵,手脚也不干净,小姐绝不能让外头的人贴身,万一这些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不妥帖的事儿,恐连累小姐。”
看冬年也是点头表示赞许,魏北悠思量着自己还是经验不足,考虑不周,翻来覆去地想,终究撅撅嘴装无赖道:“哎呀,不想了,这事儿急不得,还是慢慢看吧。”
冬年噗嗤一笑,摇头道:“刚刚才有些大家风范,如今又倒退回去了。小姐莫急,府内的家生子也是多的,总有那好的。小姐且等等,冬年和春阳私下里给您寻着。”
“嗯,麻烦二位姑姑。”魏北悠吐吐舌头一副可爱神色,直j□j阳和冬年都觉得好笑。
等冬年去了越氏那里,春阳走到魏北悠身边低声道:“刘姨娘要为府内添丁,下人总是也要加上几个的。大夫人识礼数、晓大体,必会唤牙婆进府,到时候小姐也一起看看便是,遇着得心的,便留下。只是这搁在身边的,总还是知根知底的要好些。”
魏北悠俯身去看那开得正盛的含笑,苞润如玉,香幽若兰,向日嫣然,临风莞尔,绿叶素荣,树枝端雅。五月初,院子里许多摆放的、栽种的,都开得记好了。一眼望过去,正是春意一片,夏意悄近。
任谁也要道一声好时节,好景致。
魏北悠心下却戚戚,这样的景色,娘亲却绝没有心思去看的。娘亲与父亲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曾是心心相印的。如今听闻别的女人怀了自己爱的男人的孩子,一贯风雅高洁的品性却无法不为有无儿子傍身忧愁。望着东边越氏院落的方向,魏北悠心下一叹,便越是那绝代风华的女子,越为权势利益所误,就越显得悲戚悲哀。
春阳顺着魏北悠的视线往那边看,多少理解魏北悠心中所想,劝慰道:“小姐你莫担心,夫人虽是性子弱,但有越府在后,便是刘姨娘得子,也必不敢欺负到夫人的头上。只要小姐莫在行事出挑,夫人一切都能忍下来。”
“悠悠知道。”魏北悠点了头,“看多了,景色便没什么新奇,更何况太阳升起了,待会儿怕是要灼人。悠悠进去习字了,姑姑且去忙吧。”
春阳站在院子里,望着魏北悠笑着转身,进屋时将满院的j□j和鸟啼关在门外,默默地叹息。凡女人便都有这个过程,憧憬着白头到老的j□j,屈从于一夫多妻制度,然后悔悟漠然。只是小姐的悟似乎早了一些,也过于沉痛了一些,不像是一个九岁稚龄的孩子应该有的。
心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春阳从耳房取了针线篓子在正房的窗户下坐了,听着里面没什么动静,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才放了心。
手里继续之前搁下的活计,春阳正准备为魏北悠的外出准备着。默默地思量着她和魏北悠定下的每一步筹谋,反复推敲是否有遗漏。
魏府中的子嗣无疑是极为宝贵的,为今之计,却只有忍耐和等待了。幸而魏北悠行事逐渐稳妥,性子也沉淀下来,也让春阳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第15章 刘姨娘带孕受宠
晨光熹微,春阳进了屋内挑起一层层的帷幔,走到床前轻声唤道,“小姐,该起身了。”
魏北悠睁开惺忪的睡眼,屋外天还不甚亮,坐起身来,任由春阳先塞了个汤婆子给她,又帮她披了衣裳,这才醒了醒神,从床下下来,踩着软软的鞋子站起。
“冬年姑姑呢?”魏北悠晨起时总带着些小脾气,此刻也是皱着眉撅着嘴巴问着。
春阳将拧干的毛巾递给她,笑了笑道:“小姐可真是还没睡醒啊,昨日小姐亲自把冬年送还夫人,可还记得么?”
魏北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眼睛突然大睁了一下,这才算是彻底醒了,当下也露出一脸的不好意思,“悠悠记得的,只是刚刚还没睡醒呢。”
春阳便笑,魏北悠红了脸,只管洗漱。擦干净了脸,漱了口,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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