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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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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认真地听过后说:“主子放心,有了特征就更加好找,属下会令儿郎们仔细查探的!”
“咱们在宫中各处,应该也有眼线的吧?”秦亦走到古董架前,伸手轻抚梅瓶佯装无意地问。
“不知主子想问的,可是遗诏之事?”没想到李林竟马上回了一句。
“遗诏?遗诏不是都宣读过了,出什么事了吗?”秦亦垂下眼帘藏住神色。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前两日有个杂役,看到皇后娘娘宫中的女官,持着大行皇帝信物,进入过祈年殿,想那祈年殿中,除了遗诏也无他物,万幸遗诏无事,不然今日也不能当众宣读了!”李林微微弓着腰道。
“是啊!已经宣读过了,大家便也都放心了,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念想,趁早都断了才是正经。”秦亦若有所指地说,“我且问你,各地的密探组织,规模如何,范围如何,渗透程度又各自如何呢?”
“回主子的话,我朝一京、四郡、十道、十七府,都有咱们的儿郎,而京内七品以上、其余各地五品以上官员的动向,咱们也都是随时关注着的。”李林如数家珍一般地说,“至于临近的几国,除了浑止,其余都有咱们的人,不过只有齐国和东魏的情报网完备一些,其余都还在安插和构架中。”
秦亦还想了解一下另外的情况,不料外头又有人来找,说是礼部司卿因悲伤过度昏厥被送回府邸,圣上宣她暂领礼部事务。
当日先皇新丧,新皇登基,文武百官先着丧服,而后换喜服恭贺新君继位,随后再换丧服,开始吊祭事宜。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个月,秦亦几乎忙得连睡觉都只能在宫内找个偏殿合一会儿眼,吊祭的事情繁琐而不容丝毫差错,礼部新上任的少卿是从地方刚刚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吏,虽然比秦亦年长,但是为人腼腆讷言,从未见过如此的大场面。凡事找他都问不出个子丑寅卯,唯有典故礼制倒背如流,问何古礼、祖制全都应对自如,于是被秦亦抓在身边当做百科全书。这些繁琐的礼节程序,再借给她八个脑子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背出来,所以二人一个强势一个喏喏,搭配的还算合拍。
百官素服、帝室哭踊如礼、沐浴如礼,小敛,大殓,皇家宗室、诸侯王、列侯、六百石以上官员按谒者引导排定伏哭……总是皇宫内满目缟素、哭声不绝,所有的吊唁人员入内顺序、用物准备、还礼等等事情让内官们忙得脚不沾尘,幸好宫内的掌印内官乃前朝旧人,年岁已高但思维敏捷,又是经历过一次国丧之人,一应的后勤供给事务安置的妥妥帖帖。而秦亦新要求推行的责任到人制度,将所有用物、器皿、仪仗全都摊派到人,实施责任制,损坏丢失一律追究责任,所以此番国丧在仪仗、器皿上,可谓是井井有条又没有缺短。
而云沛鑫等大臣则抓紧时间商议庙号谥号,最后定为仁宗璟睿皇帝,接下来便是读策谥、传哭,嗣位皇帝和皇后亲自送葬。
这一番礼仪直至大行至陵,共持续四九三十六日,嗣位皇帝传哭如仪、进醴献几,皇后扶柩入陵,无嗣妃嫔于灵前白绫殉葬。武士奉车下明器藏于耳室、内官奉衣物藏于便殿,将校复土封陵。
天下同哀,禁婚娶、禁丝竹鼓乐、禁酒禁曲。孝服五九四十五日后,除孝皆换吉服,新君于昭阳宫正殿受百官朝拜,晋封嫡母为端颐皇太后,追封生母为恭显皇太后,立衣冠椁与帝棺椁旁。
至此,五十余年的顺康朝于此走到了尽头。两个月后,在天下大赦、万民共庆中,璟朝迎来了第五位皇帝——嘉元帝尉迟晞。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六十六章 苏茗动心
新旧交替的这个年,百姓都过得十分安逸祥和,因为天下大赦和免赋免役,所有人都喜气盈盈、合家团聚,憧憬着来年的美好前景。
在这个改换新元的节骨眼,朝中百官也都彼此笑脸相向,连政事都少了推诿延误,好像嘉明元年的到来,让所有人都一扫陋习,朝中也去除沉疴,到处都是一片喜气祥和的景象。
马上就要过年,朝中除了礼部已经没什么衙门忙碌了,所以秦亦便也在家偷得浮生半日闲。天气有些阴沉,不时还飘过几片雪花,炭火将屋里烘得暖暖的,秦亦靠在塌上映着外面的看书,不知不觉就开始犯困,手中的书也似要滑落。
忽然有下人在外头道:“老爷,玉枳茗王子来访,已经让在偏厅饮茶。”
秦亦正朦朦胧胧地似睡非睡,被说话声惊醒,四顾半晌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半晌才说:“也不是外人,请进来吧!”
不多时就见棉门帘一挑,进来个肤色莹白,眉眼含笑的清俊少年,进屋先笑道:“秦大人的屋里可真是暖和!”
“啧啧,你这小模样可是越长越俊俏!”秦亦放下手里的书卷调侃道,“我看可比我家桑布都惹人怜惜了!”
苏茗知道她是玩笑,丝毫不以为意,还故意凑近道:“承蒙大人怜爱,使得茗儿在京城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我无功不受禄,你在京城内的近况好了,可不是我的功劳,当**救驾有功,而且你与殿下本就交好,现在新元伊始,大家想这去溜须你,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秦亦还是懒洋洋地倚在塌上,手下抚弄着不知何时拱到她身侧蜷缩着的银耳,又问,“玉枳境内这段时日情形如何?”
“安静的很,没什么动向,我父王身体还算硬朗。他们又觉得我构不成威胁,而王弟年纪尚幼,所以暂时倒没有动作。”苏茗便说边用眼睛瞄着秦亦手底下的狐狸,“银耳怎么跟你也这么亲近了?平日不是跟桑布形影不离的。”
“说我什么呢?”外头忽然传来桑布的声音,话音未落便有下人挑起帘子让她进屋。
桑布把手里的茶盘放下,给二人分别端茶,才凑到秦亦身边坐着,将银耳抱在怀里问:“刚才说我什么坏话了,怎么我一进来你们就都噤声了?”
“当然不说了,怕你放狐狸咬人!”秦亦笑着道。
“切!”桑布嗤之以鼻,抱起狐狸就走,“我不打扰你们谈公事!”
看着桑布转身朝外走去,秦亦回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面前之人的视线和心思,似乎也被她牵扯着出了门外,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苏茗,发什么呆呢,看上我家阿布了?”秦亦眯缝起眼睛,略带算计地看向苏茗。
“恩……啊?不是,没有,大人您说什么呢?不是的!”苏茗被从发呆中惊醒,急忙语无伦次地否认道。
“那你瞅什么呢?”秦亦满脸促狭、饶有兴趣地问。
“哦,我就是看那个狐狸很可爱,对,我是看狐狸!”苏茗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笑着说,“秦大人也知道,我们玉枳以白色为尊,您家这只白狐都通人性了,若是放在玉枳,已经可以被奉为神兽!”
“那白狐的主人可以被奉为什么呢?”秦亦故意问。
苏茗这回没有上套,笑得一脸灿烂地说:“神兽的主人自然是神,在天上住着,接受我国子民的供奉!”
秦亦嘴上跟苏茗打趣着,心下却在不住地盘算,苏茗这人除了长得女性化了一些,其实性格还是很坚毅的,而且也有雄心和抱负。年纪似乎比桑布小了三岁,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喜欢上管家婆一样的桑布,说不定是年幼离开母亲产生的恋母情结。继而又想到苏茗的身份——玉枳的皇子,即便日后登基之事所图不成,那就在璟朝内找个地方隐居,那也不是什么坏事。最最重要的是,虽然桑布出身不高,但她自己会毒术医术,本事不高却也勉强能够自保,而且再怎么说也算是有尉迟晞和秦亦撑腰的人,不会任人欺负了去才是要紧!
心里这么想着,秦亦便又试探地说道:“现在年也过了,我在想初十的时候摆酒席,把桑布抬做正妻,到时候你可要来捧场!”
“抬、抬做正室?”苏茗这下可真是大吃一惊,他原本想虽然桑布是秦亦的人,但这么多年也只是没名没分的跟着,也许自己还有几分机会,但若是真的被抬做正室,那自己可就真的半点儿可能都没有了。
他眼底的惊讶、失望和郁闷,被秦亦看了个满眼,心下暗笑看来这小子还是动了几分真情的,嘴上却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以秦大人这般的身份,本该迎娶官家小姐抑或是世家女子,方才衬得上才对!”苏茗忙解释道。
“没想到茗王子也有此等门第之见?”秦亦皱眉道,“阿布于我式微之时便随侍左右,感情更是不同寻常。”
“是在下唐突了!”苏茗见秦亦面色不好,忙起身道歉,并且准备想要告辞,今天自己已经心神大乱,再待下去只会说多错多。
不料还没等他开口要走,秦府外头的管家就急匆匆地进来禀报:“老爷,外头来了一位老夫人,说是咱家夫人的娘亲……要不,您去看看?”
秦亦奇怪地瞥向管家,他在府里做了也不是一天两天,桑布的娘来了,为何让自己去看?但一看管家为难的面色,她知道似乎事情不那么简单,便起身道:“既然是老夫人到了,就快把人让到偏厅奉茶,我这就出去迎接!”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六十七章 桑家大哥
第一百六十七章 桑家大哥
虽然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但当看到桑布娘的时候,秦亦还是大吃了一惊,只见她一身素白,面色憔悴,两眼无神,竟是比在江南剿匪见到时老了十岁还不止。“娘,这、这到底是怎么了?”秦亦忙上前唤了声娘,心里已经有了不想的预感,但还是开口问道。
管家在一旁却是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从来没见过夫人的娘家人,如今大过年的,冒冒失失就将一个披麻戴孝的人领进宅子,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
“你爹他,没了……”桑布娘说罢就再也忍不住压抑一路的情绪,抱着手里的包袱放声大哭起来。
“可、可我们走的时候。爹不还是好好地啊?”秦亦问过以后又觉得不妥,人都已经没了,再问这些无异于在桑布娘的伤口上撒盐,忙又吩咐人将桑布娘搀进后院,自己对管家叮嘱了几句,回房去找桑布。
桑不听到消息后也是犹如雷击,也幸好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出来闯荡了多年,很快便赶过去,与母亲一道抱头痛哭。此时管家已经带人从门口的马车上抬下桑布爹的尸首,幸好此时天气严寒,不然光是这尸体的保存就是个不小的难题。
桑布娘的意思是,要把住在东魏的儿子叫回来,再筹办丧事,但秦亦算算时日觉得按大办的规模,要停灵三七二十一天,府内先把丧事张罗起来,同时着人去通知桑布的兄长,赶回来出殡下葬似乎更妥帖,毕竟尸身放久了总不是好事。
于是秦府很快便从张灯结彩的过年喜庆气氛,换成了素白扎眼的丧礼模样。府内官员前来吊唁的往来如织,秦亦在前头接待,桑布娘俩在灵前回礼。
“阿布,看来你是个有福的丫头,能遇到这么个好夫君,真是上辈子修来的造化。娘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对你好的,而且对咱家的事儿也都尽心尽力。算你爹没看走眼,没白白地帮他……”说罢又忍不住开始大哭。
桑布没太听懂后头的两句话,不过见娘又哭便忙劝道:“娘,这灵要停二十一天,您这么日日哭时时哭的,身子哪里受得了啊!”
“你爹走前,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这心里头……”桑布娘止不住地抹眼泪,“幸好还看见你有了归宿,不然你爹就是死都肯定要合不上眼的。”
桑布一阵心虚,自己这夫君根本就是个假冒的,都说人死后就能看穿一切,那自己……她想到这儿忽然觉得害怕,看着眼前的棺材,总觉得爹在那边冷冷地看着自己,吓得她一骨碌起身,跑到前头抓住秦亦的袖子就开始哭得泣不成声。
秦亦正陪着云沛鑫和慕容千殇说话,忽然被人抓住袖子大哭,半天才看清楚是桑布这丫头,揽进怀里轻拍着后背问:“这是怎么了?”
桑布只是哭,拼命摇头也不说话。秦亦只好跟云沛鑫和慕容千殇道了个失礼,先把桑布半搂半抱的弄进里间,由着她哭得差不多了才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出来就好了!”
“秦亦,我听说人死了就会看透所有的事情,那爹现在是不是就已经知道咱们的事情了,他、他会不会恨死我了,呜呜……”桑布抽抽啼啼地说完,又小猫呜咽般地低声哭起来。
“怎么会恨你呢,不会的!”秦亦忙安慰她道,“爹现在什么都能看透,他一定知道你跟我生活的很快乐幸福,他会为你的幸福而高兴的,怎么会恨你呢!”
“真的吗?”桑布抬起哭得花里胡哨的小脸儿,抽抽泛红的鼻头问。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亦说的无比坚决,看桑布的情绪有所缓和,这才又说,“赶紧出去陪着娘吧,你这么哭着跑出来,她肯定担心死了!”
桑布这才想起自己是从灵堂里跑出来的,赶紧跳起身,抓过一条帕子胡乱擦了擦脸:“我现在就回去。”
二人快步往外走,秦亦忽然想起说:“阿布,我在想,这回办完丧事,就把娘留在京城家里吧,还能跟你做个伴,她自己回哪山里咱们肯定也不放心的。而且在京城。去拜祭爹也方便不是?”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就不知道娘和哥哥是什么意思了,若是哥哥想接娘过去养老,我也不好拦着不是。”桑布下意识地抬手抓住秦亦的衣袖。
“怎么,还担心见到你哥哥?”秦亦扭头去看她。'TXT小说下载:。。'
“没……好吧,是有一点儿。”桑布先是否认,而后抬头看看秦亦的眼睛,又不情愿地回答。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现在有我这么优秀的老公,肯定把他比下去的!”秦亦胡乱安慰道。
桑布一气之下都忘了担心,叉腰指着秦亦道:“你别瞎臭美,再说谁担心这个了!”
“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秦亦不解地问。
“唉,你是不知道我哥那个人,他生性凉薄,就从他当初把我丢在山里就能看出来,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爹娘一直宠着他,可能也就这样养成了他什么都以自己为先,从来不为别人着想的性格。所以我担心的是,万一娘想跟他同去东魏,但是他却不肯带娘去,那岂不是要伤了娘的心。”
说到这个。秦亦也没有什么了解,只好说:“还没影儿的事儿呢,你也别烦心了,现在咱们最要紧的是把爹的丧事办好。”
眼看着离出殡的日子越来越近,桑布娘每天心神不宁地等着儿子到来,一天恨不得问上十几二十遍,
一直等到出殡的前一天,桑布的哥哥桑卓才带着妻子前来,而在驿站官员带领他们来到秦府,桑卓看着如此庞大的阵容,纸幡花圈几乎摆了院墙两侧。屋内僧侣诵经的声音听上去起码要有十个八个,他当时就觉得心下焦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而此时桑布妈和秦亦等人早已经得到消息,从屋里出来。
桑布妈多年没见儿子,见儿子朝自己奔来,激动地也快走两步上前,拉住了儿子的手,还未等开口。
就只听桑卓道:“娘,你弄这么大排场,得多少钱啊?我这几年虽说是在外头做生意,但是钱可都投在店里,手里没钱啊!”
秦亦此番真是目瞪口呆,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人,自己亲爹死了都不管,开口就先哭穷。不过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大门口附近那么多前来吊唁的人,实在是有些丢脸,忙开口道:“大哥、大嫂远道赶来,咱们先进去再说吧!”又回身道,“阿布,你还不赶紧招呼人!”
“哦!”桑布忙回过神来,“哥、嫂子,到这儿就是到家了,咱们这天儿冷,赶紧进屋吧!”
桑卓这才发现自个儿娘身后的桑布,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微微有些心虚,却又觉得奇怪,拉着桑布娘的手问:“娘,这是怎么回事?”
桑布娘被儿子上来的话气了个半死,但是在女儿女婿面前却又不好发作,只沉着脸说:“进屋再说!”
进屋互相介绍过以后,桑卓才知道现在妹妹等于是嫁入豪门了,而且看着这宅子虽说不算多么豪华,但是用物摆设全都不是俗物,在低调中透着品位。
抬眼打量桑布身边的男子。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孝袍贴身合度,面白无须,眉清目秀,左看右看,无论是相貌、气度全都无可挑剔,唯一缺陷的似乎就是个子不高,不过比桑布高出大半个头,但站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璧人。
再看桑布,当年那个黄毛丫头,如今已经是一副富贵人家奶奶的模样,早已经褪去青涩,一身雪白的棉袍,颈间还围着一圈儿白色的皮毛,更衬得面若银盘、柳眉杏眼,再斜眼看看自己身边儿的黄脸婆,心里只觉得后悔不已,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觉得她美丽动人,生生地放走了身边儿的大美人儿?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当初自己不把桑布扔下,她现在就也没办法嫁入豪门,说起来倒还是自己的功劳,想到这里他又讪笑着道:“妹妹果然是福大命大的人,没想到当年我的一念之差,倒是成全了妹妹的美好姻缘。”
秦亦听了这话简直想上去抽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又听见他朝着自己问:“敢问妹夫高就?”
“朝中一五品文官而已,姐夫莫要客气!”秦亦在朝中早已经培养出了涵养,虽然十分气恼,但面上还是笑脸迎人。
一听说不过是个五品文官,桑卓的脸马上就不似刚才那么谄媚,语气也有些敷衍,打着哈哈道:“哦,看来妹夫家里条件不错。”
“在下父母早已不在人世。”
“哦,原来是继承的家产!”桑卓恍然大悟,神色越发地不屑。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六十八章 蛛丝马迹
丧事办完以后,桑卓夫妇二人仍然在秦府住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秦亦不好说话,桑布也不好开口,拖了几日还是桑布娘忍不住问儿子:“阿卓,你准备啥时候回东魏?”
“娘,你什么意思啊?想撵我走?”桑卓斜楞着眼睛问。
“我撵你做什么,可这里是你妹妹家!”桑布娘点了点也不见儿子有什么表示,又说,“娘只是担心你在东魏的生意,你们俩都回来,那店里生意谁照管着啊?”
“店里生意自然有掌柜,与我们何……”桑卓媳妇的话刚说了半截,就被桑卓一把推到身后去。
“娘们儿家的懂什么!”桑卓横了她一眼,自从那日见到桑布,他就怎么看自家女人怎么不顺眼,又转头去说,“娘,您就放心吧,我们那边请了掌柜,有他盯着铺子不会有事的!”
“毕竟不是自家人,万一他卷着钱跑了什么的,那可怎么是好?”桑布娘对媳妇的话没有多想,只是真心地担心儿子的生意。
“行了,娘,你别唠叨了!”桑卓满脸地不耐烦。
正好桑布领着丫头进来道:“娘,我给您冲了参茶,最近为了爹的丧事,您身子亏虚不少,要好好补补才是。”
她进屋正好听到桑卓不耐烦地顶嘴,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就见桑卓直接凑到她跟前,端起参茶一饮而尽后道:“还是妹妹知道疼人,京城太冷,这几日呆得我口干舌燥,手脚冰凉。”
桑布皱眉道:“哥,这是我给娘冲的,你怎么……”
桑布娘忙上前圆场:“阿布,你也知道,娘从来都不喜欢喝这些东西,你哥在东魏呆久了,刚回来不习惯,是应该好好补补的!”
“妹妹你看,咱们兄妹都这么多年不见,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叙叙旧呢?”桑卓边说话边凑近桑布,最后更是大着胆子把手搭在了桑布的肩上。
桑布被他放肆的举动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带着丫头急匆匆地离开,回去又怕秦亦生气,不敢跟她提起,只好自己一个人闷着。
秦亦这几日忙得天不亮就出门,晚上回家倒头便睡,别说是发现桑卓有什么举动了,就连个跟桑布交流沟通的时间都没有。
此时她正在宫内参与议事,慕容千殇近段时间一直负责监控齐国的动向,根据底下人汇总的情报,齐国近日又有练兵的动向,而且开始着手控制国内战马交易,似乎要有什么动作。
“即便他有什么动作,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不成,如今二十万精兵已经重返边关,即便他齐国举国来攻,也照样让他们寸步难行。”李铮是早就想自请攻齐的,如今一听齐国表面讲和,背地里还在暗暗动作,言辞间就有些急切。
秦亦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李将军切稍安勿躁,其实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对齐国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秦某也极其反感和恼怒。但是如今新元伊始,免赋减徭,正是百姓休养生息的时候,此时大动兵戈,受苦的只有百姓。而且如今国库吃紧,朝廷至少要有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完全的恢复元气,此时开战无论于国于民都不是件好事。”
听了这话李铮也沉默了,尉迟晞叹道:“确实如此,齐国自从齐渊铭继位后,经过了这些年的休整,国库和粮草肯定是十分充足的,而朕刚刚登基,社稷未稳,妄动兵戈,即便是取胜也会大大的伤了我朝的元气。
“我看齐渊铭似乎对明华公主十分钟情,说不定……”尉迟千殇开口还未说完,就见云沛鑫不住地摇头,忙止住了话头。
尉迟晞也摇头道:“齐渊铭几年前就能果敢地弑兄篡位,他又其实那种沉迷女色而误国之人,那不过只是骗人的障眼法罢了。他这人最大的优点是谋定而后动,但是过于谨慎却也是他的致命缺点。当初他想趁江南匪患之际进犯边境,却又因为发现情况不对终止了计划,而后又用昑儿大作文章,装出一副对她情深不寿的模样来混淆视听。如今他又看准父皇去世朝堂不稳之时,想要有所图谋,绝不能掉以轻心,以免让他得到可乘之机。”
秦亦思付半晌开口道:“陛下,臣有一事想禀报,但却苦于未得到真凭实据,总怕……”
“有什么话尽管只说,虽然现在身份有变,但是朕待你们的真心是绝不会变的,讨论政事畅所欲言的好。”尉迟晞在说到真心二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秦亦。
秦亦恍若未闻,径直开口道:“我朝探子发现了齐国与天虞只见似有勾结。”
“齐国和天虞?一个极南一个西北,这两个怎么会扯上关系?”
“其实很明显的关系就是,他们都觊觎我朝的国土,他们的国土都不适合耕种且矿产稀少,所以想要侵占我国的耕地和矿藏。”秦亦从袖中掏出一本折子递给尉迟晞道,“通过各地汇总上来的情报发现,天虞近期国内多了一大批乃年轻力壮的男女奴隶,而齐国则恰恰少了差不多人数的青壮劳力,而且齐国最近国库空虚,天虞皇室却开始大肆修建宫殿、别院。”
“你是说,齐国给了天虞一大批年轻男女以及大笔的银两?这又是为何?”尉迟晞问道。
“依臣之见,当初的江南匪患,根本就是天虞搞出来的名堂,他们与齐国约好,由齐国给他们多少青壮以及银两,而后他们出兵搅扰江南道,以达到牵制我朝兵力,方便齐国攻打的目的。但是天虞皇室想白拿钱不做事儿,更不想为了这些努力和银两得罪我朝,于是只用了部分银钱买通匪寇,由他们出面围城滋事,这也就是为何大军南下之际,几伙匪徒都各自隐藏实力、转移主力和嫡系队伍的缘由。”
“恩,这么一说倒也有理。”尉迟晞看着折子点点头道,“看来齐渊铭最近空得很,又有时间和精力筹集军资,既然如此,便找些事情给他忙忙才好。”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戏里戏外
众人又议了几件朝中的小事,而后便各自散去,尉迟晞开口道:“秦亦你留一下。”
秦亦闻言便停住脚步,等着他开口说话,不料他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道:“陪我出去走走。”
“陛下……”秦亦被他的自称搞得有些仲怔,想出言提醒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却又觉得被他这不经意的一个“我”字,弄得心里酸酸暖暖的,像是冬日里喝了一杯蜂蜜柚子茶,从胃到心全都是温暖熨帖的。
尉迟晞见她欲言又止,思忖片刻也明白过来,苦笑道:“不知是还没适应现在的身份,还是在你面前就不自觉忘了身份,反正只有你在,也就别拘着我了。”
“臣惶恐!”虽然尉迟晞说不碍着,但秦亦却不能也没有尊卑。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小心谨慎。”尉迟晞扭头去看秦亦,半晌又叹气道,“罢了,你这毛病也不是能改得过来的。”
秦亦跟着他的脚步,在宫内随意兜转着。
“你看那边河边,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边的长廊里,你见我脚受伤非要背我回去;还有那边……”尉迟晞边走边随处指着说。
秦亦觉得他肯定有别的事情要说,但是也不好追问,只跟着他到处走着,并应诺着。
尉迟晞最终停在三面临湖的水榭上,这才停住了脚步,眼睛盯着水面,过了许久许久才开口道:“秦亦,其实我有些话早就想说,只是觉得以你的性子,我说出来怕是让你更加拘束。如今我却忍不住还是要说,你看着宫里,处处都有你给我留下的回忆,小时候我就感觉得到,你是宫内第一个真心待我的人,说不定也会是唯一的一个,你不是为了我的身份,为了我的地位,你只是护着我,想要对我好。虽然我从小生活在这个吃人的皇宫内,但是我心里明白谁才是真心待我的,无论是在宫内、去西萝还是别的什么,你总是有一种随时准备挺身挡在我前面的意识,我是能感觉到的,所以在我心里,其实早就把你当做哥哥一般看待的。”
秦亦听着尉迟晞半似回忆半似感慨的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他身为皇帝,可以随心想随意说,自己却不能说也是把他当弟弟看待。
好在尉迟晞也并没有等她回应什么,便继续说道:“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为什么会那么发自内心的护着我,但现在我似乎有些懂了,父皇临终前说你是女儿身,却又将密探统领这么重要的位子交付与你,我想父皇是信任你的,就如我信任你一般无二。也许这就是血缘亲情吧,让人在不知情的时候,就能够真心以待。”尉迟晞说到这里,忽然转头盯着秦亦,目光中带着探寻地问,“还是说,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秦亦被他的目光看出一头冷汗,她发现无论嘴上说得多么恳切和真挚,但眼前的少年已早不再是皇子时候的稚嫩,眉宇气度中已经隐隐带出了皇者之风,情真意切的同时,目光却还能犀利得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回陛下的话,臣并不知情,其实到如今都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但是有一件事臣是清楚地,那就是忠于陛下,忠于璟朝。”秦亦不想再与尉迟晞的目光相接,看着一个从小当做弟弟一般照顾的少年,开始用探究、审视甚至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自己,虽然理解但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或者说是不想接受。
“就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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