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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不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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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眼底顿时闪过一片清亮:“你是说你已经能有独占一方的势力了?”想不到短短五年,沈琛之竟然能发展到如今这地步,怪道如此有野心。
沈琛之点头:“我已经暗中和父亲商议在漳州回合,秦简岚如今已经是我的军师,我命她带着秦慕容和徐恒则一起先行拔营到漳州,造成我还在军中的打算。”
“阿岚?她怎么还在军中?是了,她那么有才能,若是有她相帮,你胜算也多了一份,可是她……”
沈琛之一见千金有些不悦的目光,顿时也明白几分,然后捏捏千金的耳朵道:“你想到哪里去了,秦简岚如今作男装在军营,我哪里敢和他有什么?那样岂不是要被人说成断袖,而且她助我,只是因为我承诺会为她复仇!”
“杀李浦?可是他已经死了……”
沈琛之摇摇头道:“不是,你可记得你们之前有收到消息说秦府一门被大火延及无一人逃脱?那可不是天灾,也不是秦帝师自己寻死,而是秦昭帝的二皇子干得。”
原来竟是如此,怪不得秦简岚不惜女扮男装……千金也懒得追问后事,又问道:“你还没说到底什么时候走。”
沈琛之眯起双眼道:“今夜二更时分,最好时机。”
千金一怔:“怎的走这么急,”随即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那苏州知府有什么不妥之处?”走的如此匆忙,一定是有人生了不鬼之心。沈琛之这人向来不用疑人,必定只有苏州知府了。
沈琛之赞许的看了千金一眼:“嗯,他实际是苏棠白的人,如今我有心脱离苏棠白,不想和他一起合作却被他察觉。这几日苏州知府随时会有所行动,因此我们得趁早离开。”
千金点头,于是吩咐芙蓉将平安带到他们房中,留芙蓉在门外守夜,只说白日里平安受了风寒今日夜里需要照顾,下人们也没生疑各自做各的至歇息。
一至二更天沈琛之就带着千金和平安还有芙蓉等走到后门,后门是沈琛之早就有人安排好的马车,等沈琛之到城门的时候巡逻的兵马已经分批出去,只剩最后一批在城门口等沈琛之。
一见沈琛之过来,那些将士不敢大声喊但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跪地行礼,沈琛之点头,然后带着千金快速出了城门。一路上出奇的平静,千金忽然有些纳闷,按理说沈琛之人马全空,怎的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然后她掀起帘子还没问,孙思邈的身影就在不远处显现出来。
孙思邈竟然也在!千金这五年一直对孙思邈避而不见,此时也不好暴露于人前,于是也就没当面问。
接连几日赶路,千金后来也知道当时沈琛之是暗中留人杀了那知府换的几日安宁。因为漳州日前也被大齐兵马包围,秦简岚他们今夜就到漳州,他也必须在今晚赶到漳州和他们会合。
一路风尘仆仆,千金也是习惯了这几日赶路。平安也是出奇的没有生病,反而说要骑马,沈琛之便让韩石带着平安,千金无奈也只好同意,反正韩石伤刚好,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忽然沈琛之手一摆,示意大军停下来,然后前方步兵探子回来道:“前方有大批敌军正赶来!”
“多少人马?”
“大概五十万上下,将军,如今我们才一万兵马,不能正面迎敌!”
如今是敌非友,只能绕道分开行事,可是带着千金根本也不知道危险如何,沈琛之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阿琛,我们分开行事,你带着平安走吧!”沈琛之抬眼就对上马车里千金那副坚定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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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
“千金,我……”沈琛之满脸复杂,尽管心底千百个不愿意,可谁又能保证千金跟着他就是安全的。或许人家就冲着他这个主帅过来,那样千金岂不是更加危险?
“将军,不能再推迟下去,那些敌军就要过来了。”身后有士兵在催促,沈琛之仍旧一脸不豫之色。
千金深吸一口气,转身将马车里熟睡的平安吃力抱起,身旁立刻有人上去帮忙,千金便着人将平安交到沈琛之怀中。
“阿琛,大丈夫该有当断即断的胸襟,此事就这么定了,生死由天定。何况你不止是我的丈夫,还是千千万女人的丈夫的将军,你可曾想过你这样儿女情长如何对得起你手底下忠心耿耿追随你的士兵?”
沈琛之这才咬牙道:“下令下去,全军分两路行军,本将军和夫人各带五千兵马,其中三千轻骑全数算在当中跟随夫人。”如此千金逃生的机率应该大大增加。
听得沈琛之如此安排千金也不推迟,时间紧迫当即就各自开始逃命。沈琛之带的人马大多步兵,脚步相较于轻骑兵要慢些。
千金朝反方向行走一些路程以后突然下令全军停止,转身大声问道:“你们觉得你们将军值不值得你们为他卖命?”
将士们面面相觑,搞不懂千金这是唱哪出。然后一个胆子大点的人就问道:“我们自然最敬重我们将军,否则也不会跟着将军征战沙场,效命于他。”
千金点头:“很好,那么你们希望你们将军能活着逃出去吗?”
“那当然,就算我二狗子不能活着,将军也要活着!”
“必须活着!”
“要是我这条命能换将军平安活着就好了!”
喊声此起彼伏,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心意。千金点头,随即摆摆手大声道:“大家静一静,如果想要你们沈将军平安,请大家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去做。”
听到沈琛之能平安脱险,全军上下顿时安静的连落叶“飒飒”声都能清晰听见。
“如今那敌军定然已经派了探子前来,若是知道阿琛方向只怕阿琛敌不过,为今之计就是我去引开敌军!”
千金掷地有声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这……夫人要去以身犯险?可沈将军先前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不就是让他们几个保护夫人?但是夫人说的话不无道理,若是二者相比,他们倒是私心觉得将军活着好。
“能让沈琛之活着的只有这个办法,但是我需要十五个帮忙。且此行绝无活命可能,你们有谁愿意?”
全军先是一片安静,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喊声争相道:“我,我,我,我可以的!”
“劳资去!劳资孤独一人,死了也无牵无挂!”
“都别争了,”千金大声一喊,顿时都安静下来,“你们愿意去的就上前一步,不许乱了队形,我再选人出来。”
放眼望去整个军队几乎还是和原来一样,只是地上的印子显示出他们不是站在原地。
整个军队的人齐齐往前一步!
千金也不知道此刻要怎样去形容沈琛之的军队,只是心底忽然觉得沈琛之合该就是个将才,合该就是一个帝王!
于是千金默默选了十五个强壮的士兵,没有选上的虽然抿着唇满眼不甘,但是欲言又止也没有说什么。
“你们这些个人,没选上你们也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做,你们这些人现在分成几路秘密追随沈琛之,在其身后保护他。”
在场人都没有说也无任何异议,但是在场人都知道,千金这是为了沈琛之打算去亲身诱敌。安排好以后几人就兵分几路,千金拿出一早刻意留下的沈琛之斗篷,再让十五个士兵在马尾后面绑上树枝快马奔腾,霎时间尘土飞扬。
不到半刻钟千金等人果然被大群追兵包围,那敌军一看这情形立刻上前禀告道:“皇上,不好,我们上当了!”
眼前不过寥寥数人,怎么可能会是一直小心翼翼的沈琛之?况且这些马匹上还绑着树枝,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苏棠白一身银白色盔甲,俊秀的身姿看着不远处被团团围住的千金微眯起双眼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千金冷眼看着周围拿着长矛向她靠近的士兵,冷笑道:“不劳烦各位,我自己来!”
然后翻身下马昂首走向苏棠白,眼底毫无畏惧之色。反正不过一死,又不是没死过。
苏棠白扫眼看去竟然是千金,着实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个沈琛之,居然为了保命舍得拿自己老婆来交换!”
千金顿时黑了脸色,讥讽道:“怎么?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那又怎么会上区区小女子的当?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世子殿下!”
苏棠白顿时也沉了半分脸色,随即又释然笑道:“如今我已是大齐的国君,想必千金郡主还不知道吧?”
“不敢,区区亡国弱女子,怎当得起‘郡主’二字。”千金冷冷刺回去。
苏棠白也不气恼,像是想起什么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轻拍了一下头道:“瞧孤,只顾着和千金郡主久别重逢却忘记告诉郡主一个好消息。临淄王的独生女红绛,于昨日已经送来和亲,和——孤,不——日——完——婚!”
红绛和苏棠白?这岂不是说临淄王苏棠白已经达成协议?千金顿时觉得背脊一凉,怒视苏棠白道:“你这个奸诈小人!”
苏棠白笑的灿烂,大手一挥道:“来人,将沈夫人带下去,给我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冰凉刺骨的井水一下子浸透进千金的双手,跟着蔓延百骸,就好像针扎的疼痛深入她全身各处,千金又看了眼旁边堆积如山的肮脏的士兵衣服,又摸摸自己小腹,咬牙又低头洗起衣服。
宽敞的营帐里苏棠白正对着一张羊皮地图出神,忽然有守卫在营帐外喊道:“皇上,张嬷嬷求见!”
苏棠白一顿,游移在羊皮地图上的手一顿,道:“叫她进来!”莫不是千金在后营不安生?这都安分三个月,出了什么事?
那嬷嬷一进来见苏棠白低头正研究着什么,也不敢马虎俯身行礼叩拜,苏棠白抬头慢步走到一边椅子上坐着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张嬷嬷只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吞吞吐吐道:“您吩咐人送去我那洗衣服的小娘子,她有点问题。”
“嗯?生病了?”苏棠白漫不经心问道。
“是……她已经三个月不曾来月事!”张嬷嬷说的急切,却也不妨碍苏棠白听个真切。
那日皇上匆匆忙忙叫人送了那小娘子过来,只说好生“招待”着,并没有说那小娘子犯了什么错误。她本也按照命令行事处处为难她,可谁知道近日有人来报那小娘子竟然连着几月都不曾来月事,再加上那小娘子这几日来着的举动,若是不出意外,那小娘子必定怀有身孕,这,可别是皇上的!
要知道她这几月欺压那小娘子良多,若是此刻让她翻身她必定不得好死。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苏棠白顿时一脸高兴,笑的大声,连连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若是千金郡主果真怀有身孕,那沈琛之不从也得从,眼前这个僵局就可以破解!随即苏棠白对着旁边的张嬷嬷吩咐,“你赶紧去叫人给郡主诊脉,确定是否有喜!”
张嬷嬷连连称“好”,脸上一片灰败之色。果然,唉,看来天不助她!只希望那小娘子大人有大量到时候不和她计较。心底有了事,张嬷嬷办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脚步走的飞快。
苏棠白高兴之余忙叫人唤来陈太傅,然后亲自去后营看看千金是否怀孕。他就不信一个夫人沈琛之可以不在意,而一个孩子他还是可以不在意?若是如此只怕仗还没打沈琛之就已经失了民心。
果然是天助他!
千金被张嬷嬷请到卧房榻上坐在,只冷冷看着面前的军医,不让军医替自己诊治:“回去告诉你主子,我身体好的很,不需要看病!”
张嬷嬷一听“哎哟”一声,劝慰道:“我说姑娘哎,咱做女人的何必那么硬气,这男人适当放软身段你还不得顺杆子往上爬?”然后放低音量在千金耳边说,“再说你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你肚子里这个着想。他日你一旦生个带把的,那岂不是母凭子贵?”
千金心头好笑,这婆子只怕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门外苏棠白掀袍抬脚进入房中,看了看边上站着的军医皱眉道:“怎么还不替沈夫人诊治?要是耽误了正事孤第一个斩了你!”
那军医哭丧着一张脸道:“皇上,不是我不愿意替她诊治,是她根本不让我近身。”
千金低头冷冷道:“不用诊治了,我怀孕了。说罢,你想利用我干什么!”想要我干什么,得先亮亮你的筹码!如今千金也不想掩藏,反正无论如何苏棠白也不会傻到做出危及自己性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胁迫
苏棠白闻言只笑的愈发温和,摆手示意张嬷嬷和军医退下,只留下陈太傅一人。
“我只要沈琛之和我达成协议,拥孤为王,”苏棠白顿了顿,又道,“有生之年,绝无相负。”
千金只冷笑不回答。好一个齐国君主。不过只是她怀了一个孩子,竟然还可以从生出这么多条件,还妄想用这一个孩子来胁迫沈琛之日后百年都受他胁迫。好算计!果然不愧是弑兄上位的齐国君主!
“我若是说不呢?”千金反问一句,笑的一脸讥讽,仿佛在看一个笑话,看的苏棠白满身不自在,只觉得心头一阵不爽。
“那么,我们拭目以待。”苏棠白敛了神色立在一边,本就是抓捕来的人质,哪里能由得你说不?况且他只是过来试探试探,千金的配合与否,根本不重要!
苏棠白示意站在一旁的陈太傅说话,陈太傅上前一步作揖行礼打着官腔道:“皇上,沈琛之沈将军的大军如今正在我军前五百里驻扎,臣曾多次上交书信请沈大将军前来和夫人叙旧,只可惜多次被拒绝。还自称从未收到夫人在齐国的书信,这一次若是有了夫人的一些信物,想来这次沈将军应该会来吧!”
“做梦,”千金冷笑一声,“难道你们在抓我以后就没打听清楚,我这肚子里的种到底是不是沈琛之的?要知道,我和沈琛之分隔五年,住在我隔壁院子的可是孙思邈!”
苏棠白脸色倏然沉了下来。没错,当初他手底下的人正是查探到这件事,他才没把握将千金绑到阵前来威胁沈琛之,假如千金和孙思邈的事情为真,那很可能就会适得其反,毕竟这天底下哪有男人能忍受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女人?
但此事若是假的,那孙思邈为千金离开汴京毁了自己的誓言却也是真的。若是不能逼沈琛之就范,能拉拢孙思邈也是好的!
陈太傅显然也是清楚这一层,面色淡然站在原地没有动。苏棠白道:“是与不是,还得沈琛之来这一趟方才知晓。况且若真是给沈琛之戴的绿帽子,那也是沈家的家务事,与孤何干?”苏棠白冷笑道,“若你今日不给个信物,那你腹中的孩子便活不过今日,你自己选吧!可要想想清楚!”
苏棠白深深看了千金一眼,转身离开。待苏棠白走远以后千金才身上一软,无力的靠在榻上,手心里满满都是汗水。
想到腹中那个小生命,千金很是无奈将手覆上去。不到万不得已,自己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小生命。于是咬牙心一横,叫道外面的张嬷嬷进来,将自己贴着胸口放置的龙形玉佩交给张嬷嬷道:“这是你主子要的东西,你交去吧!放心,封赏是一定有的,拿去吧!还有,转告他给我一间干净的营帐,我不需要人伺候!”
沈家军帐篷内沈琛之和沈老将军一人一边站在那摆放竖立着的羊皮地图上,正和其他将士们商议军情。突然营帐的一角被人掀起,随即秦简岚就气势汹汹的走进来,身后跟着孙思邈。一开口就是辱骂沈琛之,然后将手中的龙形玉佩丢了出去。
“沈琛之你这个懦夫,你老婆孩子都在人家手里,你还畏惧人家躲在这里不敢出去。你这个懦夫,当初千金怎么就瞎眼看上你这种人?”沈琛之只觉得眼前一花,将那物品接住,看着此物一怔,捏在手心默不作声。秦简岚却是越走越近几乎要指着沈琛之的鼻子骂了。
沈琛之顿住手里的细长竹棒,抿着唇不说话。沈老将军脸色一沉,对着其他将士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此事稍后再议!”
“是,将军!”那几个将士见势头不对赶紧点头快速收拾完退下,这最近在军营里兴起的流言蜚语可不是他们能插手打听的。
然后沈老将军看着秦简岚和孙思邈脸色一肃道:“胡闹!你们可知擅自闯入将帅营帐该当何罪?”
军法有言,但凡不尊主帅者,须先罚军棍五十,再追其缘由。
秦简岚毫不畏惧反驳回去道:“我知道男儿当顶天立地,敢作敢为。不应该是弃自己老婆孩子不顾,躲在这里商议所谓军情!天字出头夫做主,一个丈夫都做不好的人,我们哪里还能尊他为主?”
“那是你的妻子,是你的骨肉!”孙思邈只淡淡开口,却像一把烈火瞬间将沈琛之点燃,沈琛之也不知怎的心里忽然腾出熊熊烈火,一拳砸在议会的木桌上,将木桌生生砸的裂开一条大缝。
“你们以为我想不救吗?你们也会说那是我的夫人我的骨肉,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我表现越急切,千金她的处境就越危险?”沈琛之低头,乌黑的发丝散落下来将面上的神色掩住,旁人也看不清沈琛之此刻表情。只话语里隐隐的痛苦无奈让秦简岚和孙思邈一句话也说不上。
“我,我以为……”秦简岚忽然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这种切肤之痛,没有人比当事人说话更有说服力。和沈琛之相识那么久,她怎么可能又对沈琛之无半点了解?只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愤怒,千金只是一个弱女子,实在不该沦为战争权利争夺的牺牲品!
“我已经决定明日接受苏棠白的邀请明日去参加酒宴!”沈琛之忽然飘来这一句话,顿时几人都愣住了。这一去风险之大,谁也不敢妄自保证!
“琛儿,你这——”沈老将军急切喊道,却也知道不能改变沈琛之的主意。
“将军——”孙思邈也是顿住,只呐呐唤了这一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沈琛之你——”秦简岚呆住了,沈琛之已经忍了三个月,难不成这一下被她一说,就要豁出去不成?
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只沈琛之终于抬起头,面色淡淡分析道:“我们若是一味躲避,却也不知苏棠白的想法,也许这样下去千金更加有危险。不如我们直接正面对敌,这样苏棠白更加琢磨不透我们的想法,反正明日之行,是必定。而且人数必定不能多,五人就够。”
沈老将军皱起眉头:“琛儿,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我也一直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但我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涉险!”
沈琛之也不作解释,只一句道:“不论如何,她当初已经救过我一次,这次我绝不能再丢下她一个人。况且我在齐国军营的细作也打探清楚了,放心吧,我不会乱来!”
三个月前那一夜,他也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他以为他这一次定然不能逃脱,哪知被追兵包围的时候身后忽然杀出那些追随千金去的轻骑兵,他才得以逃命支撑到秦慕容等人带兵前来支援。
事后他问那些轻骑兵才知道,千金竟然以身为诱饵引开那些敌军,不然也不会只有这么一些追兵。
如此情深,怎能相负?
那一晚他本也想带兵杀回去将千金救出来,却被阻止甚至被徐恒则乘机打昏,可是他能怎么办?他醒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带人去找千金,可是那里早就没有一个人,千金那时候已经被军队带走。
也是后来他才得知千金是被苏棠白的军队带走,加之自己反了临淄王一事已经开始实行,如今是腹背受敌,更加不能轻举妄动。所以一再忽视苏棠白命人送来的那些请柬。
越是冷淡越安全!
而他只能尽快抓紧时机联合其他义军一起攻打齐国,哪知临淄王这个老匹夫临时倒打一耙,竟然舍得将独生女儿远嫁只为和苏棠白联合起来对付他!
如今千金面临的困难越来越大,他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况且那女人,先前就曾对千金执鞭相向,若是此刻怀有身孕的千金再碰上她,焉知凶吉?
他不能再赌了,何况他也输不起!
次日在沈老将军强烈反对下,沈琛之一意孤行只带了秦慕容、韩石、徐恒则、秦简岚和孙思邈五人。而后徐恒则看沈老将军一脸愤懑不允,于是出声保证道:“老将军,放心吧,此行我一定把沈将军平安带回来,我以性命担保!”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沈老将军长叹一口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待沈琛之几人来到大齐的营帐不远处,十里开外就有两排将士分边站着,个个手持长矛身穿红色盔甲,远远望去犹如红色的火焰。气势逼人,沈琛之只和几人相视几眼,然后下马,立刻就有人上来将五匹马牵走。
这时苏棠白从营帐里走来,身后跟着头发花白的陈太傅,慢悠悠走过来。苏棠白笑意盎然道:“真真是稀客,我可是请了沈将军好几次来尝尝我们大齐的菜色请了几次,哪知沈将军太忙,都不能抽身前来。如今终于抽空前来真是给足了孤面子啊!快,我们进去好生絮叨絮叨!”
沈琛之作揖行礼道:“多谢齐王宴请,今日咱不谈公事,只喝酒聊天,纯粹过过年如何?”
苏棠白眼底划过一丝精光道:“很好,那我们今日只谈酒,不谈公事!”倏尔又看向沈琛之身后的孙思邈,“汴京一别,不知禾卿尚且安好?”
孙思邈立刻弓起身子作揖回答道:“有劳齐王挂念,如今禾卿在沈将军手底下做军医,日子过得甚是舒心。”
苏棠白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心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两人不是应该势同水火?怎的孙思邈还很是死心塌地的样子帮沈琛之做事?要知道凭孙思邈的一手医术,只是在沈家军里面做一个军医任谁也不信,那么孙思邈定然是作为沈琛之的私人大夫。可……
果然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苏棠白面上不显,将众人引进营帐中,营帐内是早就摆放好的吃食,苏棠白也不知打那寻来的女子充作婢女在营帐内举着托盘穿行其中,统一梅花色宫装,在这只有男人的营帐内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几人刚到门口就被守卫拦下,那守卫板着一张脸道:“请缴械兵器入内!”
韩石素来是个火爆脾气,先前就很不习惯苏棠白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这下子自个主子又被拦住,心里是再也按捺不住的火气,上前一步就提起那守卫兵的领口道:“哪里来的竖子,胆敢跟我们将军放肆!老子去哪里走来都没有听说过放下刀剑的兵!”
沈琛之只站在那里,看着苏棠白回头才道:“齐王是不放心我们这五个人还会闹腾出什么乱子?”周围的大齐兵已经挥着长矛直指着沈琛之几人。
苏棠白只挥挥手,示意周围的将士退下,道:“沈将军都敢单枪匹马来我方营帐,不过区区五人,孤有何惧?”
沈琛之听这话便摆摆手示意韩石松手,他方才朝苏棠白点头道:“齐王好气魄,来,本将军今日就敬你三杯酒!”
几人进入营帐的时候已经有一人在高座右下方做好,正自己给自己斟酒,看着苏棠白进来也不起身,只抱拳道:“皇上!”然后看着身后的沈琛之,“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沈家军的头头沈琛之?呵,我还当此人有三头六臂呢,也不过如此!”
韩石顿时双手握拳,青筋欲裂,眼睛瞪得浑圆怒视那将军,要不是徐恒则将其拦住,只怕就要冲上去和那人打起来了!
徐恒则冷笑一声道:“早先曾听闻大齐有个封达将军战场杀敌专取人首级吸食人鲜血,且饿了都是生吃人渴了饮活血,如今看来倒是和寻常人一般无二嘛!”说完还故意扫了扫封达将军酒杯里的酒。
封达顿时怒不可遏,今日正好苏棠白用来招待的酒是西域过来的葡萄酒,颜色殷红盛在玉做的杯盏里真真宛如鲜血般!这不是明显在说他茹毛饮血,如常人?明明是在说他如同野兽还差不多!
封达顿时将桌子用力一拍站起来,响声如同雷鸣然后桌子直直裂开一条缝,可见用力之大,冲到徐恒则然后直指徐恒则的鼻梁道:“你这毛小子哪里来的,敢到我齐国营帐跟你爷爷我放肆。”说着撸起徐恒则衣领就要一拳下来,却被徐恒则轻巧绕开,但随即又被抓住。
沈琛之只淡淡站在那里,既不出声阻止也没动作。苏棠白一声冷喝道:“封达,退下。”
本暴怒的封达听得苏棠白一呵斥,顿时怒气全无乖乖退到一边坐着。苏棠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恒则道:“好厉的一张嘴,沈将军手下果然人才辈出啊!”
沈琛之装作听不懂,只谦虚道:“哪里哪里,齐王手底下能人不是更多吗,哪里是我等可相比的!”
苏棠白懒得继续废话下去,示意众人入座。沈琛之坐在高座下方最左边,依次是秦慕容和韩石,秦慕容和徐恒则在对面相坐。
入座以后苏棠白忽然一笑,道:“我这儿新得一个美人,长相有几分酷似故人,想来你们也是很乐意相见。”随即拍拍手掌示意下人带人上来。
放眼望去,千金外边只一身红色宫纱披身拖地,裙幅褶褶如月光轻洒流动般,边上绣着燕燕于飞的鸾凤,白哲的脖颈蜿蜒而下是宫廷画师都难画出其精髓的曼妙锁骨,三千青丝绾成追月髻,尾上别着一颗小珍珠摇摇欲坠,宫纱里边是象牙白的长裙,上边缀着些点点梅花,颇有些风中傲立楚楚凄然的意味。
妖中带媚,却清丽脱尘。
好一个绝色女子!
只是沈琛之看在眼里却又是别样的意味,那削尖的下巴,明明分别的时候她是胖了许多,怎的三月以后就瘦成这样!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
千金端正容颜,慢步走在正中央,也不行跪拜之礼。于是马上就有人道:“大胆,怎的还不向皇上行礼?”
千金冷冷扫了一眼过去,站的笔直,铿锵有力道:“他是齐国的皇上,我是大秦的郡主!”
苏棠白是齐国的君王,而她是大秦册封的郡主,因此凭什么她要向齐国的君主行礼?
那人被噎了回去,也不知如何反回去话,便看向苏棠白。反正正主在这儿,
苏棠白“哈哈”一笑,满不在意让那宦官退下,对着千金道:“如今大秦早就不复存在,且秦昭帝那暴虐的性子孤就不信你们是真心以他为君主!”然后挑眉笃定,“若是你们果真那么齐心,那大秦就不会灭亡!”
千金冷笑道:“不过趁虚而入!离间而已!”
当日若非苏棠白利用二皇子和四皇子李浦之间的仇怨,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攻打进汴京城,如今又来满嘴仁义,真真是可笑!
从头至尾千金没看过沈琛之一眼,就怕那一眼让自己沦陷下去。可那炙热的目光如针芒般落在她背后,只让她心一颤,却不表露分毫。
苏棠白依旧笑着,并还斟酒两杯,双手各自拿了一杯,举着右手那杯朝千金举杯道:“郡主要不也来杯尝尝鲜?这可是孤派人特意从西域运来的葡萄酒,美味至极。”
千金看了看那酒,淡淡道:“千金不胜酒力,怕是要辜负齐王美意了。”
苏棠白脸色一沉,道:“郡主这是不给孤面子?来人,还不伺候郡主喝酒!”
身后立刻窜出两个强壮的婆子一左一右开弓将千金架起,又有一人接过苏棠白手中的酒杯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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