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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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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熙慌忙摆手:“你就在那里给我好好站着吧,你那小身子板儿帮什么忙啊,越帮越乱。”

张启贤这时已经带着工人们走上前来,方卓文也拉着另一个妇人过来丢在地上、和另三个坐成一堆儿,几人立刻把妇人们团团围得水泄不通。金子琳在围成圈儿的自己人身后频频跳脚儿看热闹,再也不顾得装淑女模样了……

后来放几个妇人离开的时候,金熙给了几个妇人每人一块大洋。妇人们有的是一身土,有的是满襟泪,年纪最大的那个之前还被方卓文抓衣领时抓散了头发,狼狈得像个女鬼,却皆是千恩万谢的说以后再不敢来捣乱了,多谢少爷小姐们手下留情。

金子琳不高兴的问金熙:“就这么放她们走了?连是谁主使的都没问出来,还给她们每人一块钱,你钱多烧得慌啊”

“是谁派来的不重要了。难道问出来是谁,咱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叫他们知道蕴芳不好惹,来多少个人也学不会技术和配方去就足够了。”金熙笑着给金子琳解释,“给了钱,好叫她们乖乖地把咱们的话儿带回去。”

方卓文和张启贤也笑着说这么做挺好,杀人不过头点地,该留些余地就留些。四人便要带着工人往厂里走,却想起来午饭还没吃。

金熙叹了口气轻抚胸口:“明明是来找饭辙的,却多饿了一个钟头,怪不得都说计划不如变化快。那个小饭馆儿也不知备了多少菜肉,够不够咱们四个饕餮一顿的?”

金子琳笑着摇头:“都说丑人多作怪,你长得又不丑,平白的总爱作怪,哪还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好在你方三哥和张二哥都不是今儿才认识的,还能给你保密。”

“嗳嗳,什么叫‘你方三哥’,这话可有点儿意思了,张二哥,你听明白了没?”金熙嘿嘿笑着在金子琳话里挑毛病,金子琳的脸立刻红如朝霞,方卓文也不由腼腆起来、匆忙把脸转向一侧,却正对上几个工人颇感兴趣的笑脸。

四人说说笑笑的又朝小饭馆儿走去,远远却瞧见覃老五覃慕淮迎了过来,高声唤着几人问事儿可曾解决完了,“……是哪里来的闹事的?我本想跟过来帮帮忙……”

方卓文会心一笑,紧走几步迎过去:“你忙你的便好,心意我们领了。闹事的人已经打发走了,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听说你也在这边建厂呢?”

“这边的农民可都不大好惹,你也提前做好防范吧,比如说在门房里备些大镐把什么的,或者干脆把墙垒得高些再插些碎玻璃。虽然这边不像你的老厂子、是在政府手中买的地,事儿也不少又很琐碎。”

覃慕淮苦笑着点头。他能不明白么,在政府手里买地,要被官面上啃几口;这边虽然都是农民私人的地,地价却得由着人家狮子大开口,他这新厂子的用地来自三家,家家地价不同,分头咬上你一口后还要隔三差五来搔痒,比与政府打交道也省事不到哪里去。

好在他那毛巾厂的好处是并不像方老三这日化厂那么多竞争对手。方老三这厂子有了金六小姐的入股,产品总是不乏新奇独特,生意是越做越好,这就更惹得对手眼红牙根儿痒。

就说他那二姐夫佟建安吧,最近可是不止一次追悔莫及,说是当年总是顾忌他那族姐金二太太,因此没能早早拿定主意请了金六小姐加入。可后悔又有什么用,总不能明目张胆来把金六小姐拉走、跟同窗好友方老三做死对头吧。

他那四哥也是。二姐夫和三妹夫不止一次说过,四哥对这金六小姐有意思,怎么到如今他四哥也好像不曾得手?难道他真的一直惦记着万美琪,左右摇摆不定?

四哥不会是傻了吧?那万美琪留洋多少年了,谁知道驴年马月才回得来?哪有这个就在眼前的姑娘更可靠。

何况金六小姐可比那万美琪强多了,俗话说的好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万美琪可是打小儿就刁蛮,这金六小姐虽然也不好惹,到底还是分人的……

金熙见覃慕淮总是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她,不由有些不自在。这些覃家人到底都想干吗啊,覃慕枫又不是个死活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至于全家子一起上阵又推销又帮忙的么?也就好在她脸皮还足够厚,否则这天天的真是不好过,遇上覃家人就恨不得钻地缝儿……

第一百八十二章 死了干净

四人重回厂外小饭馆用餐,覃慕淮也陪同几人回去,又专门嘱咐那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小老板亲自下厨去,给几人做些可口的饭菜。

见几人皆有些疑惑的望着他,覃慕淮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方才和他一起用饭的女孩子叫苏昕媛,是他的女朋友,这个饭馆儿小老板,正是苏昕媛的兄弟苏昕培。

张启贤本就与覃慕淮不熟悉,只知道这位是同学覃慕天的五弟,当然好似没什么感觉,另外三人却都有些惊讶。不是惊讶于苏昕媛的身份,而是惊讶于覃慕淮的直爽。

方才在这馆子里相遇时,覃慕淮可是没有一点要公开他与苏昕媛关系的迹象,为何待苏昕媛不在跟前儿了,倒满口承认了,难道不怕他们几个把这话儿传到覃家人耳朵里头去。

覃慕淮也不等谁开口询问,苦笑着低声道:“她家境不大好,家父家母面前我是一句都不敢提。现在能做的,唯有先帮着她兄弟把这小饭馆生意做起来,也能令她肩上的担子轻一些。”

倒是个有情意又不鲁莽的,可这段感情怕是还得遭遇无数阻挡吧,金熙摇头苦笑。还说什么苏昕媛像个有心计的,其实还不是覃老五很看重情分,否则女人想跟男人耍心机,招招都如同儿戏、一眼便看穿到底。

就像孙樱娘,一嗔一怒落在金文清眼里都是讨喜的,哪怕是蛮横无理时,也是可爱至极;若换成二太太佟氏,就算再温柔再体贴,也一样被看成粪土不如。

小老板苏昕培亲自下厨,手艺到底不同。一刻钟的工夫便端上来四盘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炒,用张启贤的话来说,比苏昕培雇佣的小厨子炒得好吃不止一星半点。

苏昕培尚来不及脱下雪白的围裙,便腼腆地笑着站在饭桌儿跟前:“前些日子忙着收拾屋里屋外,有半个多月没下厨了,也不知手艺生疏了没有,先生小姐们多包涵吧。”

之前这苏昕培还在厨房里炒菜,覃慕淮便跟几人说过,这孩子十来岁时便在翠华楼跑堂。后来还是后厨大师傅瞧着他够机灵,便将他调到后头去帮忙,先从打荷做起,熬了三年熬成了大师傅的小徒弟。

“他那师父教了他几年,很是喜欢他的悟性,本想将衣钵彻底传给他,等自己干不动了就叫他在翠华楼做主厨,翠华楼的大东家也默许了。这孩子却只想一心做个自己的买卖,哪怕买卖小些冷清些……”

听起来倒像个有志气的孩子,却到底还是要动用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帮忙。可是人活世上哪里离得开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帮助援手,谁又比谁清高多少?金熙又是一个苦笑,就说她吧,难道生意做到如今,全凭的自己那点子能耐?

吃过这顿迟了好久的午饭,覃慕淮、方卓文和张启贤就要回厂里各忙各的去,金熙和金子琳也到了回家的时候——老太太对她们俩每天游荡在外虽然暂时没表态,却也不能整天踩着夕阳余晖踏进家门口,最近就连大爷二爷也都是早早归家的,更别论她们两个女孩子家。

饭吃完了,苏昕培对大家的称呼已经从先生小姐变成了哥哥姐姐,是个嘴儿足够甜又会来事儿的孩子。送大家出了小饭馆儿的门:“哥哥姐姐们再来用饭,就叫侍应喊我一声,我亲自下厨给哥哥姐姐们炒菜。”

方卓文和张启贤高兴得连连应声。和工人们同甘共苦的事儿他们也想做,节流也不指望省些肉钱油钱,工人们多吃些油水儿、心里高兴好好生产,多赚的钱何止够改善生活的。

可食堂的大锅饭,连着吃上三五顿也真受不了。眼下又不比留洋时,有钱没钱都吃不上可口儿的、根本就没辙可使的那种日子了,有这么个小饭馆在厂门外,当然是件好事儿。

“这苏家姐弟俩个,主意还挺正。”金子琳坐在副驾驶上,跟金熙有一搭没一搭的念叨着,“别瞧着是出身贫民百姓家,一点儿也没拿着覃慕淮当金库。只是沾点小光儿,既不叫他反感又叫他心甘情愿,这细水长流做得多好。”

金熙摇头:“爱钱的女人,多半是因为得不到爱。想必眼下的苏昕媛对覃慕淮很放心吧,因此对钱暂时没大需求,等有一天两人的关系被覃家发现并喝令断绝,你瞧着吧,没大笔的钱可打发不了那女人。”

“切,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扫兴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相信纯美的爱情?”金子琳既惊讶又好笑,明明这丫头比她还小,怎么有时候偏偏喜欢给某些美好泼冷水,倒像个经历过多少坎坷的怨妇。

纯美?纯美压根儿就不是用来形容爱情的词儿,除非能有个保鲜灌装方法,能趁着爱情没被别的什么污染前,把它深深的紧密的藏起来……金熙苦笑,并不说话。

金子琳问罢金熙,也不急着等她回答,反连带着自己也沉默了。不说别人单说她和方老三吧,两人家境相差不大,年纪也相当,好像理所应当的就开始约会了,哪有什么一点是爱情萌动了才自然约会的迹象?

再反观四丫头金子怡,那次一同去西山赏红叶,那丫头倒像很欣赏张启贤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喜欢。结果又如何,待一听说张家家境不大好,不是立刻就跟张启贤保持了距离,人也立刻沉闷无语了。

后来的日子里听她和金熙讲,张启贤在蕴芳有股份又拿着副厂长的工资,金子怡倒是有些松动,还破天荒的追着她和金熙多问了几句……后来不还是依旧没了下文。

谈恋爱的男女,女孩子也许还能贫苦些,就像金熙给小轩儿讲的、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若是反过来,男方家里是穷困的那个,那男孩子又是个有志气的,哎呦呦,压根儿就不要想有好结果了。

到了老太太房里,老太太见姐妹两人兴致皆不大高,笑着问今儿这是怎么了,往常不都是兴高采烈的走,嘻嘻哈哈的回来,“你们姐妹俩不是很久都不吵嘴了?”

这话倒把姐妹俩逗笑了,金熙更是笑着给老太太解释:“去了趟蕴芳,正巧赶上几个女人去闹事儿,不知从哪儿找了几只蜜蜂马蜂什么的叮了脸,非得说是用蕴芳香水皂用出的毛病。”

她当然不能给老太太说,我们姐儿俩聊了一路爱情,越聊越失望不是?

听了金熙的话,老太太摇头叹气:“什么世道都有眼红别人买卖的,你们祖父活着时候,还遇上过更离谱儿的呢,买了古董瓶子回家去不小心磕坏了,非得赖咱们家卖给他的就是破的。”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老太太这边叹气声还没落下,许衍芳跌跌撞撞进了门,映雪紧紧跟在身后高唤。

血,许衍芳的裤子上全是血,脸色也黄得如同金纸一样,唇色白得吓人。却挂着一脸诡异的笑,哈哈了几声便伸手指着老太太道:“你想得倒美还跟我娘说叫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谈离婚之事,你当我是你们家买来生孩子用的么”

“哪怕你用个缓兵之计,说把孩子生下来一切好说,扭头等到那时再翻脸,我也没这么恨你我就不生,我就要打掉他,你能把我怎么着左右离婚也是离定了,左右你们也早想将我扫地出门”

屋里几人皆是大惊,却不等哪个有动作或是问上几句话,许衍芳已经缓缓堆委在了地上。

老太太一腔的怒火顿时憋在了胸腔里,哐哐哐一阵狂咳。映雪高喊着院子里的婆子快进屋来将大少奶奶搀扶起来,又速速和春棠一起手忙脚乱的给老太太喂化痰丸轻抚后背。

金熙在一边给两个丫头递了开水,又扶着老太太靠好在罗汉床上,心思却如同摩天转轮转个不停。许衍芳只要一天没和金予豪离婚,她就一天是金家人,打胎是她自己的主意不假,可若等出了人命,金家哪里还说得清楚?

“谢嫂子,不如你多叫几个人帮手伺候老太太吧,我和三姑娘赶紧把大少奶奶送医院去,许家太太还没走呢,万一……咱们家可没法子交待。”金熙对春棠嘱咐了几句,实则是说给老太太听。

又叫金子琳帮她进老太太屋里拿张毯子出来,将许衍芳满是血迹的下身包裹起来,背上她就朝外跑。金子琳紧紧跟在金熙身后,伸手托着许衍芳以免她被颠下来,或许还是怕金熙力气不支把人扔掉。

老太太之所以被气得狂咳,其实还不就是跟金熙想得差不离儿。她确实是跟许家太太说过,说年纪轻轻的堕胎对身体损害太大、还不如生下来再说。

她可是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许衍芳这缺德孩子竟然想差了十万八千里,扭头便去做了堕胎手术,又差点儿连自己的命都搭上。这是要置金家于无情无意千夫指的地步啊可金家欠她的么?她许衍芳过了门儿,想独住也独住了,想头几年不生孩子也随了她,她还想怎么着?先不说堕胎未遂之后的事儿,只说之前,她每做一件事前,考虑没考虑过金家甚至是她丈夫予豪的感受?

“去追六丫头去,快去不许她救那个姓许的小贱人我宁可金家的脸面一点儿都不要了,叫那小贱人尽管去死,死了干净”

第一百八十三章 勃朗宁何辜

老太太话儿是这么说,春棠和映雪也利落的应着声,她们却也知道这会儿不能就照着老太太吩咐的做去。

就算大少奶奶有万般不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若这会儿因了老太太的怒气而令大少奶奶命丧金家,等眼前这位消了气,还不得寻她们一个大罪过?何况她们可不想背负事关人命的大事……

尤其是春棠,跟了老太太这么些年,又何尝不知道老太太是最在乎脸面的。六姑娘办事儿很令人放心,她既然能麻利儿的背了大少奶奶跑出去,就绝不仅仅是治病那么简单,从她拿了毯子包着大少奶奶浑身的血迹这事儿上,春棠就瞧得出来。

这当口金熙已经背着许衍芳跑到了大门外,金子琳手疾眼快的拉开车门,喊着她赶紧把人扔在后座儿上。

金熙放好了许衍芳,伸手探了探鼻息,大拇指直接就按在人中穴上,直到许衍芳一声呻吟,这才怒喝道:“你给我挺着,不到医院不许再闭眼”

许衍芳扭头不吭声,金熙也不再搭理她,开了前门上车点火。金子琳爬上副驾驶坐好,还不忘扭回头对着后座、学着金熙一样怒喝:“想要命你就听些话,要不然我俩就找个深山老林埋了你”

“倒是个好主意”金熙大笑,“反正咱们这位大嫂本来就不想活了,还省了咱们送她看医生的钱。”

金熙明白,这许衍芳就是个杠头。你越叫她如何,她越不如何、越想跟你对着干, 否则就显得她没了自我。果不其然,她的话音才落,许衍芳在后面冷笑一声:“你们金家就没个好东西,全是冷酷无情的想叫我死?我偏不”

金子琳也回她一声嗤笑:“大嫂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冷酷无情?像你这样拿自己的孩子不当人的有几个?只怕天上少有地上更没有”

“她何止是拿自己的孩子不当人啊,她拿自己都没当人。做了堕胎手术,还敢四处乱跑,根本就是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那满裤子的血,谁知道都被谁瞧见了?”

金熙本来不过是想激起许衍芳求生的意志,谁知却不禁发泄起了怒气,“就算命救回来了,脸面丢光了的女人怎么活?许衍芳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活下去”

只有她这种死过一回的,才知道生命的可贵,因此她最痛恨拿自己的命不当命的人。老天垂怜她,能令她在这个异世重生,可是能重生的又有几人?何况重生这种事儿并不好玩儿,就算她总安慰自己这不过就是一次旅行,可她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当年她若是珍惜自己一些,何苦再也见不到妈妈妹妹姥姥姥爷?当初的金二太太佟氏若是珍惜自己一些,何苦四十出头就没了命,还连累完儿子又连累女儿?

许衍芳似乎是被金熙责问呆了。沉默了半晌,却终于歇斯底里的爆发:“你们知道什么?我还要脸做什么?你们那大哥,天天装得谦谦君子般,为什么娶了我还跟他原来的相好儿眉来眼去的?他拿我当什么了?”

“若不是他那肮脏事儿被我发现了,我何苦四处跑着堕胎去?你们家倒觉得我丢了他的脸,说离婚就离婚”

“你发现什么了?他是置了外室把那相好的养起来了、被你堵了个正着,还是他跟你闹着要把那女人娶进来做姨太太?”金熙一边开车一边问。

金予豪娶许衍芳前,是有个恋爱对象,可就因为大爷大太太给他定了亲事,两人已经断了不是吗,难道说断了都是骗人的,其实还真是金予豪对不起许衍芳了?

可就算是这样,许衍芳也不该拿孩子的生命和自己的死逼迫金予豪醒悟后悔吧?别人的悔悟哪有自己的命值钱啊。

许衍芳撇嘴:“若真是那样我还会给他怀孩子?是我发现了他们两人至今还在通信”

“通个信怎么了?”金子琳不明白了,“他既没说要娶那女人做姨太太,又没买了小洋楼安置那女人做外室,更没说要跟你离婚转头去娶那个女人,你瞎蹦跶个什么劲儿?男人还是你的男人,你不好好跟他过日子、想尽办法永远留住他的心,往外推个什么推我看你是活该”

许衍芳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是打死也不再开口了。金熙怕她失血过多造成昏迷,忙嘱咐金子琳伸手去后面探探她的鼻息,许衍芳这才低声道:“不用摸我,我死不了。”

“你就算想死也死不成了,我都瞧见医院大门了。”金熙冷声道,随即就朝右打起了方向盘,迅猛地朝威治医院大门里开去。

这次还真巧,又赶上了当初收治徐越梅的那个潘医生当值——金熙倒想把许衍芳送到玛丽产科医院去,无奈那边比威治医院远了很多。见金熙匆匆背着病人走进来,金子琳又在身后帮忙托着,潘医生连忙叫她们将人放到诊断床上,这才打了招呼说两位金小姐好。

“又来打搅您了,潘医生。”金熙一边回应,一边琢磨该如何跟这个医生讲讲许衍芳的病情。

许衍芳却躺在床上摆手:“你们俩出去等。”

金熙眯了眯眼。怎么着,许衍芳良心发现了,知道她那“病”不该当着两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子说出口,还是有别的什么猫儿腻?

“我们既然能送你来医院,就不用回避。潘医生还是赶紧给我大嫂瞧瞧吧,具体情况叫她给您说。”说完这话,金熙不但不离开,反拉着金子琳坐在了靠墙的长椅上。

潘医生却笑起来:“我不过是今天的轮值医生,并不是什么病都能看的。金小姐还是跟我说说你们这病人哪里不好吧,我好叫诊台给安排医生过来诊治。”

许衍芳见撵不走两个小姑子,不由红了脸:“其实……其实……”

“其实你什么毛病都没有,孩子还好好的在你肚子里,你只不过是要吓唬老太太的是吧?” 金熙冷冷的笑问,心里同时将许衍芳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虽说来路上被她气急了眼,说什么也想不通这人为何连命都不在乎,更是害怕她由于失血过多死在半路上,可到了医院门口、要背着她下车时,金熙竟然发现那块毯子还是纤尘不染……

再想想这大冬天的,衣裳早就穿得很厚实了,许衍芳那裤子怎么还染了那么多血?若真是大出血,这人不是早该没了?于是背着人往诊室走时,金熙就琢磨,恐怕方才那些闲气都白生了,若不是她不敢肯定,早就将这臭女人哐当扔地上了“什么?装的?”金子琳立刻青着脸站起来:“许衍芳你真成啊拿我们姐儿俩当猴儿耍是不是?你想吓唬人,你去吓唬金予豪啊,跑老宅来吓唬罢老太太又吓唬我们,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还不是既不想离婚又不想赔不是?想叫金家觉得欠了她,转头好好待她?金熙苦笑摇头,这许衍芳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马上又要当娘,怎么还这么幼稚,这种烂招数也使得出来。

许衍芳被这姐妹俩你一句我一句数叨得臊极了,只管歪头看着诊断床里头的墙、一声也不敢吭。这两个丫头的爆脾气她方才已经领教够了,根本不想再领教一次。

潘医生见两位金小姐和那病人一来一往的,虽说不大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却听懂了这个病人不过是装病。那这该怎么算?诊费怎么收?

金熙似乎看出了潘医生的犹疑,于是很习惯的到身前去摸自己的小包想掏钱,却一把摸了个空。到了老太太屋里不过是才坐下,许衍芳就跌跌撞撞进了门,她也没来得及把包儿摘下来放在一旁啊,这是背人往外跑的时候掉了?

“三姐姐瞧见了我的包儿没有?”金熙有些着急,包里可还有她的勃朗宁呢金子琳嘿嘿笑:“我看你是被气糊涂了。你上车的时候摘下来扔后头了吧,刚才下车又跑得急,我以为里头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也就没帮你拿。”

金熙不免怒冲冲的瞪了许衍芳一眼:“你装病装得像不要紧,害我们着急麻慌的送你来了趟医院不说,还害得我丢三落四,诊费你自己交”

许衍芳讪讪的打诊断床上坐起来,掀开下身裹着的毯子去摸裤兜,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来:“我也没带包儿,好在兜儿里还有五十块,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够了,不但够,还多着呢。” 潘医生忍着笑接过许衍芳递来的钱:“您既然没什么事儿了,就稍等片刻,等我把找零儿和收费单给您送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金熙又瞪了许衍芳一眼:“你算了吧,折腾成这样,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受没受惊吓碰撞?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躺那里吧,我出去把包儿拿进来,你再好好做做检查。”

又低声请潘医生稍等:“我大嫂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方才被我背着跑了挺远的路,我跑得又急,只怕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您还是叫个妇产科医生来给瞧瞧最好。”

金子琳不由对着许衍芳恶狠狠的道:“算你幸运,遇上了两个嘴硬心软的妹子。不过我可警告你,若一会儿医生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被你折腾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稚子何辜不不,是胎儿何辜,我的勃朗宁何辜?金熙也恶狠狠的想着,却还是得赶紧跑出去取包儿……

第一百八十四章 见鬼了

回多福巷金宅的路上。许衍芳的身孕经诊断是没受什么影响,可车里的气氛依旧又紧张又沉闷。

许衍芳的孩子并没被打掉,她的大出血也是假的……死亡与濒临死亡不过是个闹剧,生还却也不一定是喜剧。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所有的人都无法预知接下来的走向。

何况家里的老太太被气成了什么样,还不好说呢。老太太本就有那痰雍的老毛病,又是大冬天的,万一因此有个好歹,她许衍芳还真不如死了的好。毕竟人死为大,没人好意思再挑死人的毛病,如今她却要活着等待品尝她自己种的苦果……

许衍芳想到这里,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为什么她总要等到事情无法收拾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却又紧接着再做一件无法收拾的事儿来妄图弥补。

金予豪咬牙切齿说要离婚的时候,她是后悔了;娘家妈来了也无济于事的时候,她也后悔了,可那时的那些悔意,根本抵不上眼前的分毫。

“那些胡思乱想什么的,你都赶紧给我打住。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好好的活着,一切皆有可能挽回,否则的话,结果什么样儿,你自己也琢磨得出来——死不过是个白死,根本没人在乎。”金熙开着车,头也不回的警告许衍芳。

金子琳幽幽的叹了口气:“学谁都不要学我娘……”

金熙听了这话不由打了个冷战。她压根儿就没想到,金子琳竟然提起了这么一句。这孩子虽说这几年既淡然又懂事了,可她总以为二太太的死总是金子琳心底最大的心结,如今这么一听,却好似解开了?

金子琳瞥了金熙一眼:“你什么表情有这工夫琢磨我,还不如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老太太交待吧怪不得谁都说,管闲事,落不是,我都悔死了”

这话音才落,只听后座上的许衍芳一声哀鸣:“我不敢回去啦你们俩还是找个地方停下车叫我下去吧”

“屁话你倒是躲了,我们回去怎么说?”金熙恶狠狠的训斥许衍芳:“难道你叫我们说,我们把你看丢了?怪不得连你母亲都说你自私自利,凡事只想着自己,你自己瞧瞧,你说话办事是不是从来就没考虑过别人”

许衍芳兀自狡辩:“她还好意思说我,若不是她娇惯太甚,我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子”

“看见没有,都到这会儿了还赖别人呢,完全没自己一点儿错。有人疼爱那是福气,怎么到你嘴里倒成了罪过,难道从打生下来那天就孤苦无依你才高兴?”金熙十分看不惯许衍芳这副样子。

二十一世纪的孩子,独生子女居多,六个大人一个孩儿简直太常见了,那些孩子们哪个不够娇惯。随便找出一个来问问,任谁的物质生活不比这年代丰富得多,可并没全成了这模样啊。

单说她们特警队女子中队吧,来自城市的队员也不少。出了警院或是体育学院,先要接受一年的魔鬼式训练才能入队,进了队里也不是万事大吉,除了每天必须的出操和拉练,还有无数个又苦又累的模拟任务和实战演习。

半夜翻个身被疼醒的时候简直数不胜数,咬着牙无声的换个姿势,还没等忍着痛再次睡着,集合哨子吹响了;吃饭哪里像吃饭,更像是行军打仗,既要井然有序悄然无声,又要迅速把饭菜扒拉进嘴里,来不及咀嚼只能整口吞咽……

饶是如此,又有哪个是整天介哭天抹泪喊着说,我坚持不了了,我受不了这种折磨?

许衍芳被金熙抢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很多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就是总管不住自己,也许她本就不该早早嫁人?或许就该像大姑姐金子音那样,离了婚后在娘家赖上一辈子?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丢在金家不管不问了么?

“我劝你啊,你若是还想挽回,到了家后就脸皮厚着些,任谁怎么说你骂你你也别还嘴;说话时嘴儿甜着些,不管怎么着就一句话,那就是‘全都是我的错’……”金熙教起了许衍芳,“你要是压根儿就没拿你肚子里的那孩子当人看,也根本不想跟我大哥接着过,就当我没说。”

金子琳失笑:“你做梦呢吧小熙。咱们这位大嫂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教她这些,她能做得出来才怪。”

“我、我怎么做不出?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豁出去了我”许衍芳又委屈又无奈,虽说她不想承认她很在意金予豪和孩子,却还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哭了起来,“你们也不用又挤兑我又帮助我的,我也知道我做了不少傻事儿,如今后悔都来不及了。”

“要是你们家谁都不原谅我,我也不恨谁,全怪我自作自受。我只求你们到时多照顾照顾我的孩子,他本来就没了娘,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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