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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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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更喜欢道奇,可是道奇实在太费油。先不说她并不是个因为喜欢就毫不节制的人,只说她一直爱说好钢用在刀刃上,有那多花的油钱,给小轩儿买些小玩意儿小吃食不好么。
到了家,毫不意外的又看见老太太沉着脸。好在金熙早有心理准备——最近这两年,这老太太只要是不高兴,不管是为了谁的事儿不高兴,一定会找她吐槽念秧儿,她几乎都成了老太太的狗头军师了。
也怪她过去太爱显摆,太爱管闲事了吧。金熙摇头暗暗叹气。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了谁?这若放在别的哪个人身上,肯定会诚惶诚恐以为自己犯了错儿,也只有她,敢于嬉皮笑脸的凑上前去连哄带逗……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伤风败俗
金熙才凑到老太太跟前儿,老太太便把眼一瞪,倒将金熙吓了一跳。最近她可没做错什么事儿,就连覃家都不常去了,这一次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覃慕盈几个想她了,她就开着车挨个去接,然后再去烤肉馆子或者茶楼聚一聚。老太太这又是怎么了,难道又听说了什么谣言?她本来还以为老太太的不高兴不**的事儿呢……
随即就见老太太眼一眯:“我听说你要开个什么,专门给女人洗澡按摩的地方?你就不怕伤风败俗?”
嚯,倒把这事儿给忘了,金熙偷笑。可老太太是怎么听说的,她可是还没正式开始筹划呢,只不过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还再三嘱咐了春分几个不许出去乱说,想法只许局限在含香馆呢。
“祖母您是听谁说的啊?这人还真是耳听八方。我不过是想想而已,这种事儿不经您同意,我哪里敢做?”金熙立刻服软,只想将老太太是听谁说的套出来。
要不就是她自己院子里的几个粗使婆子?春分几个就算再保密,毕竟也瞒不过总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妈子去。
老太太又如何能被她一问就招了是哪个告诉的,不过听了她说的不过是想想而已,阴沉的脸色便和缓了些,“不经我同意就不敢做?那好,这事儿你也别跟我再开口了,我今儿就给你打回,我不同意,商量多少次也不同意。”
金熙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儿,脸上却挂了一脸乖顺的笑:“好,我听您的,您不叫我做我就不做。不过您听说的那话儿可实在有些夸大其词了呢,还专门给女人洗澡按摩……”
“其实就是给脸上敷些花水儿或者精油再打打圈儿,每天都做做就能使脸色越来越好,脸上的皮肤也越来越光滑。怎么叫人一传闲话儿,就给传成这副模样儿了。”金熙又像自言自语,又像解释给老太太听。
老太太的脸色愈加缓和。其实她刚听那两个人说完,她也不大相信。六丫头虽说咋呼了些,又爱弄些稀奇古怪的,也不至于那般没有分寸吧。
她可是听说,如今很多女人都喜欢去旅馆饭店开房去,只为了洗个澡。花钱洗个澡是舒服了,后背却免不了早都被人戳烂了,说这种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也不怪人家说。正经的大家出身,谁去做这种事儿,难道家里不能洗澡?大浴缸大浴桶装满了热水,不是想泡就泡?
如今听六丫头一解释,老太太立刻释然了。原来只是给脸上搞些花活儿……这主意倒是个好主意,不论是什么时代的女子,不都是非常注重容貌么, 在这种人的兜儿里掏钱可是好掏极了。
谁不怕青春消逝变成满脸皱纹的黄脸婆。若是六丫头有能耐叫她们过了青春年少的年纪还又白又嫩的,这钱可是得不少挣呢。
老太太想到这里一脸的笑,连忙唤着金熙到她身边坐下:“若真的是只在人脸上下些工夫儿,倒还真是个好主意。不过你忙得过来么?你这每天跑前跑后的,手里的活计可不少,你又是个姑娘家,可当心累坏了。”
金熙笑着坐了:“祖母莫怕,眼下除了厂子里偶尔需要费费心,别处都有人盯着,不费我什么劲儿。不过祖母您能告诉我么,到底是谁跟您告的刁状?明明是件小事儿,怎么竟给说成那么不堪,这人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
她金熙毕竟还是金家的姑娘,又从没亏待过含香馆的哪个婆子丫头,背着她给她到老太太这里来告刁状也好,乱嚼舌头也罢,这岂不是没了上下的规矩。
这老太太也真是的。她都来了金家六年了,竟然还对她不放心,不是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就是动辄叫来她院子里伺候的婆子丫头打探消息,这是防贼呢?
老太太甚是尴尬,不知该如何与金熙讲。难道就明明白白跟六丫头说,说是你爹的两个姨太太跑到我这里来告的状?
那贾艳丰和绿芳再不着调,毕竟也是六丫头她爹的姨太太,先不说姨太太算不算长辈,就算看在她爹的面子上,也不好就叫她去找那两个算账去不是?
于是摆了摆手道:“你还是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等我回头教训了她们,给你出口气吧。”
金熙其实好想说,您别整天听风就是雨成不成。听别人给我告了一状,就火上房般把电话打到蕴芳化工厂去,搞得我以为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儿,结果回来就挨训;等我解释清楚了,又要去骂告状的……
她正想着该怎么劝劝老太太,不要去听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只管好好颐养天年就好,大太太一脸不快的走了进来,强打着精神给老太太施了礼,便唉声叹气坐下。
“这又是怎么了啊?这两年我瞧着你耷拉着脸的日子倒比头二十几年加一起还要多。” 老太太见到大太太那副模样,便打心里运气,立刻连讽带埋怨的问起来。
大太太赶忙挂上笑脸:“是媳妇不懂事,平白还叫您跟着操心,都是我的错儿。唉,其实还不就是子音那孩子,真是不叫人省心。”
那周凌坤,和金子音这么似有似无的来往着,也有十来个月了,可至今那周凌坤也绝口不提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之事。金子音又容不得大太太多问一句,只要开口问她,她就说初嫁随父母,再嫁随自己,您就别操这个心了……
若真的掰扯起来,金子音这么着也算长了些主心骨,大太太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可这丫头整天和那姓周的出双入对,若姓周的打死都不提将子音娶回家里去,就这么跟他耗着哪里耗得起、耗到何时才是个头儿。
等时间长了恍然大悟,扭头再想找别的,什么样的男人敢娶这样的女子进门儿啊。跟周凌坤出入了那么久,名声早坏透了不是么?
“是子音又出去了,还是才进门儿啊?若是才进门,你叫你的丫头把她给我叫来。你别怕,我也不为难她,我只问问她和那姓周的小子到底谈到什么地步了。”
“其实两人才认识了不到一年,又都是二婚的,倒也不大急。若两人私下已经商量好了说明年办喜事呢,那就随他们去。若是连个下文儿都没有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往着,可就不大好了。”老太太也是和大太太一样的想法儿。
大太太无奈的唤来自己的丫头,打发她往大姑娘院子里跑一趟,把大姑娘找来、就说老太太找她有事商量。
这才回头跟老太太说:“一大早儿就走了,方才才进门儿。我瞧着她不大高兴的样子,就想问问她这是怎么了。可没等问上半句,就急眼了,把我屋里的门摔得砰砰响,扭头就回了自己那边。”
按说自家的姑娘就该自己管教,不该把状告到老太太这里来,何况又是亲生的,护着还来不及。可这老太太哪像别人家的老太太那样、岁数大了就装糊涂就不爱管家里的闲事、早都撒手扔给儿媳妇了?
甭管哪个院子里的事儿,哪里瞒得过这个老人精儿。与其等着别人嚼舌头背后告知了,还不如她自己先招了,若是正赶上老太太心情好,还能帮着出些主意——这也是大太太给老太太做了二十几年儿媳妇、总结出来的经验。
金熙在一边也暗叹大太太机灵。不如往后她也学大太太这招儿,把老太太当成军师当成依靠,不等别人告状,自己就先求老太太出主意想办法。日子久了,老太太也就对她更加放心了。
她过去就是太能了。总喜欢自己给自己拿主意不说,还帮着老太太给各种大事拿主意。总喜欢这么做,老太太能不认为她是个心野的、是个敢想敢做的么。若路子走对了也就罢了,若有一步走错了,这老太太还不得立刻就翻脸?
她倒不怕老太太跟她翻脸。可这个家里,还有孙樱娘和小轩儿呢。她连帮自己掌控命运都没大把握,又如何帮得了那两个?只要还住在金家,就得哄好了这位老祖宗不是么。
也就半刻钟的工夫,金子音便被大太太的丫头领进了老太太堂屋。先给老太太施了礼,又跟金熙打了招呼,金子音就坐在大太太身边低着头不吭声。
老太太与金熙皆暗自摇头,这是打算好了你问一句我答一句,还是无论怎么问也不开口啊。若换了别人,说什么也得问上一句祖母找我有什么事儿啊,她却是个沉得住气的果不其然,接下来的问答快将金熙闷死了。老太太问上十句八句,也不见金子音回答一声,更多的时候都是摇头点头。金熙眼见着老太太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沉,眼瞅着就要发作了,赶紧给金子音使眼色。
“小六子” 老太太怒喝:“你做什么呢,当你祖母老眼昏花瞧不见是怎么着,挤眉弄眼的做什么,大家闺秀的规矩全叫你给坏了”
坏了,被老太太当成出气筒了,金熙皱着眉苦着脸一脸委屈看着老太太。人家都是捡软的欺负,这老太太可真是与众不同,偏偏从她这里下手。
看来还是她过去太刚硬了,挨几句骂也不在乎,才能令老太太这么明目张胆“欺负”她、也不怕她不高兴。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管闲事
老太太斥责罢金熙,再瞧金子音,嚯,眼泪转眼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指桑骂槐也能给这位大姑奶奶骂哭了?难道这是请回来一位老佛爷,说也说不得动也动不得,只能放家里供着?
好在大太太和金熙都知道,老太太方才那怒气不过是装出来的。若金子音还是委委屈屈的流眼泪,只怕老太太就会真的怒了。
大太太连忙低声呵斥金子音:“擦了你的眼泪整天这一副受气模样给谁看呢?动不动就淌猫尿,怪不得李家那么喜欢欺负你”
老太太疲惫了一般摆了摆手,不许大太太再多说。子音这丫头既不像六丫头,甚至连三丫头都不如。三丫头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可那个至少受气的时候能反抗啊。
眼前这个却像个纸糊的,也不管是窝儿里还是窝儿外头,动不动就一泡眼泪。她怎么就想不到,家里人不过是心疼她,自然不愿再多说什么,眼泪有时候还管用;可家外头的一瞧着她软和,免不了立刻就蹬鼻子上脸了,不欺负她又欺负谁去?她娘说的可对着呢。
不想即便制止了大太太,堂屋里一片安静再无斥责声,金子音却哭得越来越厉害了,本来还是无声啜泣,后来竟变成了哽咽难忍。
大太太本不想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发脾气。可是她要是再不吭声,老太太不定何时就会蹦起来……无声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个是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一个是越哭越上瘾,大太太终于忍不住了,怒喝道:“你哭得什么劲我还没死呢”
这是老太太常说的话,如今被大太太学了去,倒省得老太太张嘴就是这么一句。金子音哪里见过她娘这么大的火气,被吓得立刻将哭声噎在了嗓子眼儿,脸色也涨得通红。
“大姐姐有什么伤心事或是为难之处,说出来不好么?祖母和大伯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要不我回避一下,大姐姐跟祖母和大伯娘说说好不好?”
金熙其实本来想说,你要是不愿说,你就忍着些哭都别哭,回到自己房里捂上被子哭死也没人管你,何苦在这儿令大家都跟着闹心。这当着众人流眼泪的毛病可不好,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日子久了岂不是惹人厌恶。
若叫她说,这金子音就是个有公主病的小白花,整天柔弱得不得了,屁大点儿小事儿都受不住,仿佛不哭几声就对不住那颗多愁善感、容易受伤的小小心灵。她甚至纳闷儿了,这丫头是如何长大的呢,真是不容易……
金熙的一句“你有什么伤心事”,又触动了金子音,被她娘呵斥后、强忍了一会儿的眼泪又不由淌了下来,呜咽了两声终于开了口:“是周凌坤,他、他一直都还在四处相亲呢,说是马上就要和一个二十二岁的老姑娘定、定亲了。”
金熙顿时愕然。这位大姐是什么逻辑?她都二十四五了,又是离过婚的,怎么反倒说人家是二十二岁的老姑娘?难道她以为她要比那二十二岁的黄花姑娘强,根本就想不通周凌坤为何舍弃她、倒就个差的?
老太太也一样怒极反笑,笑罢后甚至有些失望了。就这么个烂泥糊不上墙的丫头,金家又不是养不起闲人,不如就养她一辈子吧。本来为了她往后的几十年日子别孤单寂寞,还鼓励她学着年轻姑娘们自由恋爱去,结果还不够丢人显眼的只有大太太黑着脸骂起了那个周凌坤:“这小子也太过分了吧?这种吃着碗里得看着锅里的事儿,也亏他做得出来”
金熙想了半天,只想寻找两句比较合适的劝说话语。想了半晌后终于艰难的开了口:“大伯娘消消气吧。姓周的那种人,早早暴露原形儿不是挺好么。”
当初为了替金子音向李家讨个公道,大爷金文杰和大少爷金予豪可没少受累,前前后后跑上海就跑了三次。比起那件事儿来,这周凌坤只是个小小不言的,难道还好再叫这个那个去给要说法儿去?不如忍了算了。
若金子音真是个争气的,错肯定在周凌坤那一边,别说大太太和老太太不能饶他,就连金熙也不能束手旁观。如今看来,又哪里都是那一个人的错儿?守着这么个莫名其妙委屈掉泪的爱哭包,就算好人也给烦坏了,谁还敢把她娶回家去。
何况要说法又哪里是那么好要的。金子音这种离了一次婚的,哪里还能再被损坏一次名声。不说别的,只说一旦将谈了十来个月的恋爱又被甩了这事儿捅出去,金子音也不要活人了。
可金子音却似乎没想到,就连一贯强硬的六妹妹怎么也认怂了?她被那周凌坤如此欺辱,金家人不是该义愤填膺的么?尤其是六妹妹,不该是使出拳脚教训那周凌坤一通的么?
金熙瞧出来金子音满眼的错愕和不敢相信,不禁叹气摇头。这金子音自己是个软蛋,却整天指望别人给她出气,这不是唯恐别人的天下不乱么。也不知这么个只知叫人操心、自己却坐享其成的丫头,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这些臭毛病。
谁该她的啊金熙愤愤地想着,又想起自己前些天决定少管闲事的决定,立刻站起来向老太太和大太太告辞。
既然芳疗馆已经提上了正式议程,又经得了老太太的初步同意,她也不再瞒着掖着,只说到了给丫头们上课的时间了。再说了,她可还是个小姑娘呢……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是少听为好。
老太太心里明白,这是子音那个不争气的把六丫头气着了。便紧着摆手叫她赶紧走:“你就是不说走,我也该撵你了。你才几岁啊,这些事儿本就不该叫你听见。”
有了老太太这话儿,大太太和金子音娘儿俩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连不快也不敢表露在脸上,大太太还附和了两句你只管去忙你的吧……金熙便匆忙又跟大太太和金子音告了少陪,逃也似的离开老太太的院子。
其实春分那几个哪里还用上什么课。从第一天给几个丫头上课起至今,已经两年了,金熙懂的芳香疗法又不大多,还有许多种是不适合这个世道用的比如芳香开背,那三个小丫头自然早都出了师。
如今也不过是金熙给她们准备了些必须的用品,比如香薰灯和无香蜡烛,又备了几种精油和花水,灌了两瓶荷荷巴基底油,叫她们每天晚上闲来无事就练上一练学过的东西。
又嘱咐她们,等芳疗馆正式开业时,一定要把芳疗配方烂记于心,不拿着本子也能立刻想得起来配比才好,“若等客人进了门,跟你说了她的需求,你还要拿着本子现翻,那可无异于赶人离开呢。”
其实金熙也明白,芳疗馆和她所能提供给这三个小丫头的路,这三个比她珍惜得多。就算没有芳疗馆,她还有花圃,有和金予辰合作的烤肉馆儿和茶楼,有蕴芳日化厂的分红,而那三个若是不走芳疗师的路子,就只能继续做伺候人的佣人。
因此不用她如何嘱咐,那三个可是一个比一个的玩儿命。金熙偶尔半夜起夜,还能瞧见厢房里亮着灯,无疑是小丫头们又在挑灯夜读。
她有时也会心血来潮,便自己假装客人,喊着春分或另外两个来给她做个面部护理,或是在热水盆里滴上几滴精油泡泡脚,再叫丫头们给她按按足底的穴位。
这不才回了含香馆,她又带着小丫头们进了书房、玩儿起了那个游戏。假装她是推门而入的客人,先是来回的不停打量三个丫头,随即就指了脸色涨红的薰紫:“就是你了,我这几天总在大日头下头走来走去的,脸上又热又痒,赶紧给我弄个好方子治治。”
“若是给我治好了,小费少不了你的”说完这话,金熙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哪里是来做芳疗来了,倒像那些去按摩房洗头房叫小姐的混账男人薰紫以为自家姑娘在笑话她的薄面皮,连忙照着姑娘教的、深吸了几口气调整状态,鞠着躬说道:“女士您好,我叫薰紫,愿意为您效劳。您看您是不是先躺下,我先服侍着您洗个脸吧?”
金熙忙停止大笑,脱了鞋平躺到窗边那张榻上。这个榻冒充美容床还挺合适,头部恰巧有个卷沿儿,高矮也挺好。坐在卷沿后头的人伸手操作起来也很方便,倒省得她为了调教这几个丫头,专门定制一张床了。
“等洗完了脸,我给您用荷荷巴油和洋甘菊、天竺葵精油配个复方精油按摩一下,再用新鲜软奶酪加些牛奶、加一两滴薰衣草精油做个面膜可好?”薰紫询问金熙。
这不是询问假客人,而是询问自家姑娘呢,金熙微笑着点头应了声,说这个太好了。
她这几天确实晒得不善。别看薰紫这丫头腼腆,心里可有数儿了,方才给她说的这两样儿,刚刚合适做晒后修复。只可惜软奶酪的成本太高了,不敢给客人用,金熙打算等芳疗馆正式开业了,就自制些酸奶来做面膜用,又好用又实惠。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别人的喜事
中秋节的前几天,金熙接到了方重天的邀请函,请她在八月十二的中午前往翠华楼赴宴。
方重天又专门打过电话来:“金熙啊,收到我的请柬了?嗯,其实只是个小范围的聚会而已,是我、是我想叫大亲朋好友们见一个人,嗯,嗯,要是都说还不错的话,我、我可能就要在十月续弦了。”
一贯爽朗的方重天,就这么几句话,却说得极其费力。难道是被这喜事冲昏了头脑?金熙笑着答应着,挂了电话便叹起了气。
金子音实在是个不争气的。离婚这么久了,不但没调整回来状态,这两个月还整天为那个周凌坤寻死觅活的。若不是她的婆子丫头们看得紧,只怕坟头上的蒿草都二尺高了。
金子音才被周凌坤甩了那天,金熙不是早早拿着给丫头们上课当借口躲了么,结果晚上就听含香馆外吵吵嚷嚷的。叫春分出去一打听,说是大姑娘上吊了,好在发现的及时,只在脖子上勒出一条红印子。
后来没过半个月,又被贴身丫头发现,她的枕头底下藏着一把锐利的剪刀。丫头拿着那剪刀去禀报了大太太,大太太匆匆赶到她房里狠狠的骂了一通,说你还不如干脆一头撞死得了、倒落得干净利索。一把破剪刀捅来捅去的,血流成河怕也死不透呢结果金子音就真的当着大太太面儿撞了墙,到现在头顶上还有一块没长出头发来……
金熙本来想着,若金子音能够早早从婚姻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当初那玩笑也许可以试上一试,把她给方重天介绍认识。经历过这些事儿再一想,玩笑就是玩笑,根本当不得真。
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就是金家的体面要紧,与其把金子音嫁出去丢金家的脸,不如养她一辈子好了。都说养个不成器的姑娘嫁给仇人,她们金家也没有仇人啊……
大太太虽然不爱听,却也知道老太太说的是实话。当初大爷带着予豪去上海,可被上海的亲朋瞧够了笑话,人家当面不说,实际上哪个不在心里嘀咕,金家这姑娘实在是拿不出手?
老太太并不曾埋怨过半句、说是大太太当初教导得不够好——有了对佟氏的愧疚在先,如今的老太太对媳妇似乎顺滑多了。
再说了,这根本就是子音那丫头不争气,长了一身的软骨头,能埋怨别人么。子晴和子明都和她是一个爹的,亲娘还都是吃凉不管酸、大字不识的姨太太呢,人家那两个怎么就不像她。
抛下金子音的事儿不愿再琢磨,金熙就打理起衣橱来。从打去年毕业了,她就开始添置比较正式的衣裳了,毕竟往后的应酬越来越多,穿得太平常太宽松实在无法见人。
看了几条裙子,都不大满意。她取出那套苏格兰格子的马甲和长裤打量着,要不八月十二那天就穿这个吧?马甲里面穿件西式白衬衫,还正适合眼下这天气。
八月初三,小七儿金子萌过十五岁生日,金熙送了一套英汉词典和几本英文小说。其实是覃氏洋行半卖半送的,并没花多少钱,却把她三婶儿感动坏了,偷偷拉着金熙说,亲戚们送的各色礼物、还就属你这个最贴三婶的心。
金熙也不由暗笑,怪不得老太太整天说这三婶儿是个洋派人物、带着三叔和孩子们也都半土半洋起来。思衬了大半天才选定的礼物,不就是为了叫三叔三婶和金子萌更喜欢?
转头没几天,三婶儿就叫她们家灯市洋房的管家全妈送来两套衣裳,这套苏格兰格子的就是其中一套,另一套也是一样的式样,只不过是淡淡的米白色,要配上蓝色或着黑色衬衫才好看,或者咖啡色和淡绿也不错。
金熙其实一直想定做这么几套西式裤装。可老太太能允她穿成这样四处乱跑么,因此就搁置下了。
直到金子萌生日那天,三婶儿也穿着这么一身衣裳见客,落落大方行走在或中式或西式的裙服太太们中间,并没有丝毫的局促感或者怠慢感。老太太当面一声没吭也就罢了,就连回来后,也很出金熙的意料之外、并没板着脸唠叨几句。
金熙当时就大喜过望,进了家便缠着老太太,念叨起了三婶婶的衣裳好漂亮、我也要穿成那样好不好。老太太当时虽然皱了半晌的眉头,却最终也没说不许。
于是她一边拍老太太马屁说、祖母真是开明,一边又追着老太太给她出主意,什么颜色最适合她。若不是老太太笑骂她、说你能不能叫我消停一会儿,恐怕她还缠磨着没个完。
挑选好了八月十二要穿的衣裳,金熙就拎着小包儿出了门。虽然方重天并不是在八月十二正式宣布订婚消息,万一呢,买些礼物有备无患吧。出了门又正好遇上了金子琳。
金子琳从打二太太佟氏没了后,先是养病,后是养心,又变得不大爱出门了。最近天气凉快了些,才偶尔出来在后院走走,或是去给老太太问个安,坐上半刻就离开。
“三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去,要是没什么事儿,咱俩一起上街逛逛吧?”金熙招呼她。
金子琳似乎没想到金熙还愿意招呼她,她还以为自己早被遗忘了。迷茫的眼瞪了金熙片刻,终于点头道:“好,你等我回去换换衣裳拿上包。”
等金子琳又从她的小院中出来,两人出了金宅大门上了停在巷子里的汽车。金子琳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又想起来金熙早就会开车了。那次她娘不行了,她二哥急得连火儿都打不着,不就是金熙一路将车开得飞快开回来的么。
“这车,是你赚钱买的,还是老太太给你买的?”金子琳问金熙道。
金熙笑着摇头:“都不是,是我租的。外头现在遍地都是租车行,省得买车还要拿出一大笔钱来,租一辆开着也挺好。”
金子琳有些不屑。这种大件儿,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不要用,租来租去的多丢人,难免被人说又穷又要撑脸面。可心底还是有种莫名的情绪,说不出来到底是羡慕嫉妒还是别的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啊?”金子琳沉默了片刻,又有了新问题。
什么时候学的?我说是上辈子你信么。金熙笑笑说我都忘了,好像就看着爹那个司机小孟开过几次,又坐上去比划了几下,就会了。也许这么说金子琳不会信,爱信不信呗。
金子琳当然真的不信。她虽然不是窝在房里养病、就是闷在屋里看书,却也没少听丫头婆子们叨咕,不是说六姑娘和覃家走得越来越近了,就说六姑娘又开了家工厂。哼,这丫头鬼画符多着呢,没准儿就是哪个男人教她的“你打算上街买些什么啊?”金子琳接着问。待得知是方重天可能要订婚了,金熙要给他买个礼物去,她彻底沉默下来。
金熙明白金子琳现在的感受。无论这丫头喜欢不喜欢方重天,毕竟两人当初也曾经议过婚事。方重天既是个老大不小的鳏夫、还带着亡妻留下的孩子,人家如今都要落听了,金子琳却依旧没着没落呢,能不失落么。
眼瞅着车都快开到百货公司那大楼跟前儿了,金子琳突然坐直了身子:“小熙我不想和你遛了,你先把我送回多福巷去,你再自己开车出来吧”
金熙皱着眉把车停在路边:“我的三姐啊,你这又是怎么了?多出来走走不好么?你什么时候能不再整天闷在家里,再恢复原来的那种爽朗啊?”
“想想你原来,不管是多难听的话,你也从来都不藏着掖着,先不说会不会惹别人不高兴,至少省得憋在心里憋出病来;如今你怎么倒学上大姐姐了”
金子琳抓了抓头发,随即便给金熙瞧她手里的断发:“你看看,我还能出来见人么?你当我愿意在家闷着,愿意像大姐那样不死不活的天天受罪?自打从天津回来病了那一场,你看看我这脸色,还有个人模样么?”
金熙一把抓过金子琳手里的那团掉发,打开车窗便扔了出去,横眉立目道:“我若是跟你说,多出来走动走动,多晒晒太阳,脸色自然就好了,头发也不爱掉了,你肯定不信。”
“可你自己琢磨琢磨,人家那些整天在田间地头干活儿的,怎么就脸色红润、头发乌黑,而越是大家小姐什么的、那些整天憋在屋里的,脸色就越苍白?”
“就说覃家的大少奶奶郭姝玉吧。她当初还在乡下的时候,大病初愈就立刻下地干活了,没多久人就恢复了精神。如今回了覃宅,就算没病没灾,也整天窝在后院里哪儿也不去,我瞧着她倒不如做农妇的时候健康了,隔三差五的不是头疼就是脑热……”
金子琳扑哧一声笑:“要不你雇着我和覃家大少奶奶去你花圃里当小工去吧”
金熙忙笑着摆手:“我可雇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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