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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又死回来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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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只需要在脸上维持着一种“本宫如此看重你你竟然让本宫如此失望”的单一惋惜表情,然后在青扇哭得气噎喉干的时候颇带同情与愤慨的嗯上一声,一切万事大吉。

“最近传到本宫耳朵里的事不少,前些天本宫还提醒你要小心些,罚不过是小惩大诫望你留心,本宫知道的消息,青萝还替你瞒下了一桩,没有报到本宫耳朵里来。”拿盖子拨了拨茶叶,青瓷互相碰撞的声音极为清脆,皇后等着青扇哭累了,才轻轻提了一句。

“其他还有许多事,本宫想着你办事稳妥,不至于出什么纰漏,但没想到一查之下,竟然桩桩属实,若青萝真要害你,她如何要替你隐瞒包庇?”

到底是两大陪嫁之一,也陪着自己在这深宫之中熬了这么些年,皇后到底还是希望青扇能够顾念着一些姐妹之情。

“那必得是青萝恶意陷害奴婢使的苦情计,若不是替奴婢拦下一星半点,岂不是徒惹怀疑?青萝明知自己勾结王爷背叛娘娘,便是死一万次也不为过,这会儿必是发现奴婢发觉她勾结王爷之事了,欲陷害奴婢先下手为强!”

皇后把茶盏放了下来,声音略微重了一下,青扇顿时抬起头来,表情三分惊慌三分可怜,泪目婆娑的看向皇后。

“娘娘可千万不可轻信青萝与娘娘说了些什么,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纵宫嫔出宫啊。”

“青萝什么都没与本宫说过。”长叹一声,皇后终于收了那一套标准表情,一脸冷淡的看了下来。

“倒是你,明里暗里说了不少,本宫倒是好奇了,为何你会认为勾结王爷就是背叛本宫?”

皇后极少在后宫里提起前朝之事,就连对皇上的那点子疑心与失望,都从来压在心里,即便是对青扇和青萝这种心腹都从未泄露过半句。

知道谢慎行那点子小心思的,除了朝中那些人精,后宫中便只有朱媛一脉。

青萝知道还勉强,递奏章传大臣都是她的活儿,指不定就能从哪儿听上一耳朵。

但青扇管的是内宫中那些大小狐狸精们的日常琐事以及勾心斗角,她上哪儿知道这些?

除非青扇会招魂,招了朱媛的鬼魂来问话。

否则便只有从谢慎行本人这儿得知的一条路了。

“还是说在你眼里,本宫与王爷从来水火不容?”冷笑一声,皇后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本宫自认表面功夫做得不会太差,王爷入宫,本宫便是半夜都要替皇上排宴相迎,何来不容之说?”

“讪谤主子之罪在本宫这里该如何罚,你应当清楚。”上次和青扇说的再给青萝一次机会,实则是在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只不过当时为表忠心,青扇是严词拒绝大义灭亲。

“只不过这一次,你就是私纵宫嫔这一条,就足以抵过所有其他罪责了。”

白行远大概是忍青扇忍了许久,从人证到物证到时间地点以至于围观的路人甲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准备的一应俱全,只等自己一声令下,就把人慢慢折腾没。

与青扇结伴而行的那个宫嫔,白行远还特意千挑万选的挑出了一个从前谢慎行安插进内宫的眼线,再重金买通,青扇不知消息,见宫嫔来与她说王爷有话要递,自然欣然同行。

宫中美人多,死的到底是哪一个,根本没人记得。

到时候留着那位眼线宫嫔一条线,随便再指一个替罪羊,王爷那边自然有陷害青扇的宫嫔出言指正私纵他人出宫是千真万确之事,也不至于打草惊蛇得太过明显。

青扇看着皇后的眼神,终于慢慢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娘娘……那青萝……”

皇后微微倾身,失望已极。

“你还想着拉个人垫背?也罢,本宫也就让你死个明白。”

青萝早被皇后叫在殿外候着,皇后随意叫了声来人,后者便立刻推门进来跪去了青扇旁边。

“想必刚刚的话你也都听到了。”

皇后黑着张脸,索性也懒得再装了。

“有什么想说的,说了这回,也就没有下一回了。”

青萝微微侧身,似乎是想再看青扇一眼,但最终也没转过头来。

“奴婢无话可说。”

青扇终于意识到大概皇后是真的再容不下自己了,脸色惨白,继而表情扭曲的指着青萝。

“娘娘,奴婢纵使私纵宫嫔是死罪,但青萝勾结王爷,铁证如山,娘娘也不过问么?”

青萝面无表情的微微低头,目光低垂。

“奴婢知道。”

青扇猛地侧头,死死盯住青萝。

“你知道什么?”

青萝目光始终不与青扇相接,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

“青扇往奴婢房中放与王爷私下传递的书信,奴婢知道,青扇往奴婢房中放王爷的信物同心结,奴婢也知道。”

青扇猛地伸手狠狠推了青萝一把。

“你知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青萝被青扇推得身子一歪,继而又跪直了。

“奴婢认为,清者自清,娘娘*,必当清楚事情始末,无须解释。”

宋桥无声无息从房梁上翻了下来,就站在皇后身侧,只等皇后点个头,当场就拿人回东厂。

皇后终于站了起来,走到青扇面前,想了想,便破天荒的蹲了下去,与青扇对视。

“本宫已经查明了的事,就不必你来喊冤了,青萝与你姐妹多年,本宫一直在给你机会,只可惜你从来不要,谢慎行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背叛本宫?即便你能助他扳倒本宫,你也不会是他正妃。”

宋桥默默走到青扇身边,利索的一个手刀,把人劈晕了,便和扛一袋大米一样,把人扛回了东厂。

皇后便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半晌才慢慢站了起来,又俯身扶起青萝。

“传旨下去,青扇私纵宫嫔,其罪……仗毙。”

“如此一来,本宫身边,便只剩你了。”

青萝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扶住皇后,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往宋桥窜走的方向偷偷瞄了一眼。

“去开库房吧,本宫还是想去看看。”

上次让开库房,最后也没能去看的成。

皇后只觉得莫名其妙心里堵得厉害,实在不想再见任何人了。

青萝点了点头,弯腰行礼,然后便沉默着走了出去。

“我还当你会再忍一忍。”施尉的声音几乎是在青萝走出去的瞬间就如跗骨之蛆般阴魂不散的响了起来。

“不过早点解决了也好,省的你总是为了一个宫女的事烦心。”

皇后没转身,依然看着门口的方向。

“是谁让你去杀李月婉的?”

施尉颇觉轻松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没死么?”

皇后:“……”

没死是没死,但是那是涂丞府啊!

皇后的亲爹皇上的老丈人啊!

你就这么闯进去杀人真的大丈夫?

查是查不到了,但是不查的话,你让整个京城的侍卫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

“我做得比较明显,当时生疑李月婉会武的人有许多,待涂夫人回过神来,在府中大查的时候,自然她就瞒不住了。”

皇后抬步慢慢往外走。

“不管你说什么也好,做什么也好,本宫现在不想见你,滚。”

的确,若是涂夫人生疑,再去吹吹枕头风,或许是也能够惹得涂相生疑。

但你这么做,还有一个更直观的后果,那即是涂相怜李月婉在京中孤苦无依还遭此大祸,顺理成章的就会动恻隐之心,只怕不日就会上表来求恩典收她为义女啊!

你真的当人人都是你这种没心肝的货色么!

第96章 一半的真相

虽然说时不时都会整理;上次青扇为着皇后要去库房,特意把库房全部物件都挪了一遍;但十来天没来;不免还是有些落了灰。

青萝跟着皇后到库房门口就没再跟着,还无比贴心的替皇后把门给关了。

皇后其他的嫁妆都直接丢去了内务府一并看管;凤仪宫内就只剩下了两口大箱子;是皇后特一吩咐留着的。

结果几年了也从未开过。

施尉早就先皇后一步跑来了库房蹲着;等皇后走到最里面时;两口箱子早已被打开了。

“他送你这些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看着;早看过了。”

一脸兴致缺缺的蹲在箱子前的施尉,看着皇后如是说。

皇后觉得,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砍死施尉。

“这都是皇上当年送本宫的东西。”轻轻叹了口气;皇后四下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小桌子小凳子可以坐的,便干脆站在施尉旁边,俯身看着箱子里一格一格被妥善安置的乱七八糟小物件。

“本宫还特意吩咐人制了这箱子,为的就是怕东西乱放有损坏。”

记得有一年穆青霜跑来涂府玩,开了箱子之后满脸都是斯巴达的表情,最后和看蛇精病一样的一直看着皇后,表情一直持续到告辞回自己家。

一直到现在,穆青霜还是隐隐残留着,皇上是个蛇精病的印象……

什么能在天上飞肚子里还能装人的大鸟,什么在铁片上跑的肚子里装人的长虫怪,跑得居然还比马快,什么会有人影儿动的小匣子,还能自己挑着戏看,听着就觉得很不靠谱啊!

也亏得皇后能忍得下去。

大概也只有皇后能忍得下去并且还对这种蛇精病的话坚信不疑了。

“这些东西本宫都好好收着,除开本宫和皇上,极少有人看过,或者皇上身边的宫人看过,但到底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只有青霜有一年来本宫房中玩,无意中碰开了箱子,看过一眼,也便再没有了兴趣。”

憋了这么久的气,皇后在看到和皇上当年传递的这些小物件时,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慢慢缓和了下来。

“或者听上去的确很异想天开,但本宫觉得,皇上从来没有骗过我,这些东西,他一定都见过,一定也都经历过,所以才会觉得这么顺理成章。”

皇后至今还记得,当时皇上还没被立为太子,第一次和自己漫不经心的当笑话说起这些东西时,她从来都是欣喜赞叹,因为她从不觉得皇上会随意编话来骗她。

到后来皇上便不再用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与她说这些,只是皇上在说这些物件时,脸上的表情虽说不是悲伤,更多的却是无奈与叹息,甚至隐隐皇后总觉得还有些再也回不去的遗憾。

“的确是真的。”施尉面无表情的声援了皇后的结论。

对着人的表情可以装,但私底下流露出来的情绪与自言自语根本骗不了人。

那时候皇上还不是太子,根本不知道还有天卫这么个存在,就算是知道,也不知道人在哪里,没必要连他都一起骗过去。

“故事太完整,完整得本宫甚至觉得皇上从前生活的是另一个世界,所有的制度都是完整的,人们就生活在那个世界里,都是真实的,现在想来,本宫也愿意信,若是单凭想象,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一个庞大得根本无法掌控的世界。”

皇后微微低头,嘴角含笑,眼角眉梢尽是温柔。

“那时候皇上和本宫说,人人平等,有的国家甚至平民都可以随意参见君王,当然,当时皇上说的不是君王,而是……”

侧头想了想,皇后很快就回忆起了那个皇上并不常提到的名字。

“总统。”

这词太生僻,皇上大概也只是在和皇后闲聊时提起过为数不多的一两次,以至于施尉回忆了半天,到底也没想起来皇上是在什么时候提到过这玩意儿的。

“本宫当时觉得这个词儿也挺有趣,虽说是直白,但却也很能达意,总统,定然是希望国家能国祚绵长之意,可皇上却说总统并非世袭,且每隔几年便要在全国所有人之中再选出一位新人来继位,当真是奇思妙想,那人如何能在短短几年之内便能做到服众?”

施尉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那时候皇上已经是太子了,有一回太后赏了点心,皇后就坐在耳房里吃,过了不久皇上就偷摸溜了进来,皇后还分了一半点心给皇上,两小只一边晃着脚吃糕饼,然后皇上就说了这些个不着边际的话。

只是……皇后竟然全数记得。

“你还记得这些。”

皇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回了施尉。

“不止这些,皇上与本宫说过的,本宫都记得,想必皇上……也是如此。”

施尉就看着皇后不说话。

从前的皇上是一定记得。

但现在这一位,那可未必。

就连谢慎行都看出了现在这一只坐着龙椅的不是从前那个当太子的皇兄,难为皇后到现在还死不肯承认。

“每逢本宫生日,皇上必会托人从宫中捎来礼物,都不是贵重物件,可本宫却偏偏最喜欢,不仅仅是因为那是皇上亲手做的。”

随手拿了扁扁的长条形玉牌来,恰巧便比一个手掌稍稍长些,一手握过来刚刚好的大小,皇后手指轻轻拂过侧面特意雕出来凹凸不平的凸起,又把玉牌翻转过来,皇上还特意在背后雕了个缺了一口的苹果出来。

“他说这个叫做电话,他生活的世界,若是想要与人交谈,只需要用这个,即便是千里之外也能说话,当真神奇。”

施尉:“……”

说实话,皇上的这些个疯言疯语,他最开始也是不信的。

但架不住皇上回回就和个怨妇似的念叨这个,说什么这时候没电话压根不方便想找个人传话还要等这么久云云。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叫电话的玩意儿还有一个别称,叫首鸡。

虽然不知道一块木头和领头的鸡到底有什么关联,但听得久了,想必也就是这俩字了。

“他每回送本宫的东西,就像是在慢慢把本宫拉近他的世界一样,他把他的世界在本宫这里存着,本宫……很喜欢。”

每一回送来的东西都不一样,但却件件都是他与她描述却又说不清楚的东西,最后总能变成木雕石刻玉件珍玩送到她手上来。

即便出身不是同一个世界又如何,皇上并不排斥她进入那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皇后便觉得,已经足够。

施尉终于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

好歹痴情也要痴对人好不好。

就连长久不入宫的昭明大长公主都觉得皇上不对劲了,皇后到底还要欺骗自己到几时?

“我记得昭明大长公主曾今私自求过御医,让他们为皇上诊脉,结果发现并无异样。”

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施尉挪得稍稍离皇后远了一点。

“但没人知道,皇上曾在大婚前夜,生过一场病。”

那些日子人人忙着为皇上迎娶皇后做准备,皇上的动静又小,等贴身服侍守夜的太监听到响动跑进来时,皇上早就已经恢复了正常,太监便也只当是皇上发了梦魇,第二天请太医过来诊过脉,开了几副安神药便作罢了。

只有他一个人,听清了皇上当时在梦中低语的内容。

皇上说的是: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如果放在以前,他必然是不相信这世上有灵魂转世之说。

直到那日皇上闹着要自杀,他下手杀了皇后,发现竟然一次性回到了皇上闹着要自杀,皇后还未赶来之时,他才隐隐觉得有些担忧。

若真有灵魂转世的存在,那么当时到底是谁在皇上身体里说他不走?

若说话之人没有留下来,那么现在留在皇上身体里的,是一副什么灵魂?

谢慎行只敢猜有人掉包了皇上,自己偷偷满世界找皇上本尊,但只有他知道,皇上根本不曾离宫,谢慎行就是找到死,大概也找不到他所谓的那个皇兄。

或者是说,他认识的那个皇兄。

这些话,讲给谁听,谁都会觉得是他疯了。

但惟独只有皇后会信,因为唯有她,才经历过那么不可思议的重生。

“当时值夜的小太监只听到皇上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不,其余的便什么都没听到,过后请太医来诊脉也说一切无恙,只有我一直未睡,才听到了皇上梦魇的全部,皇上当时说的,其实是我不走。”

不像谢慎行,在没找到正牌货之前,不敢和皇后挑得太明,施尉说起来则更显得肆无忌惮。

“现在这个皇上,想必你也知道与之前相比,有多大差别,你我同是死过一次的人,若这件事在当时同样也发生在了皇上身上,只不过契机不同,而皇上恰巧又没能回来呢?”

施尉语气极轻,皇后却只觉得句句都敲得自己耳边嗡嗡作响。

她能听得明白。文人小说下载

若是那夜皇上说他不走,但最终灵魂没能回来,那现在占着皇上身体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不敢想。

“你说谎!这怎么可能如此荒谬!”皇后呆滞半晌,几乎是瞬间爆发,往后猛然退了几步,直指施尉,嗓音尖锐得近乎嘶吼。

“你说谎!皇上怎么可能回不来,你说谎!”

青萝第一时间领着早已喊齐了的一群随时等候踹门救皇后的宫人,在一瞬间干脆直接把门推倒了,为首青萝在一片灰尘中直冲到依然凤目圆睁死死瞪着面前一团空气的皇后身边,紧紧扶住。

“娘娘怎么了?快传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

猜皇上被穿越了的筒子们~

恭喜你们,猜对了一半啦啦啦啦啦

【团子知道这样很欠打抱头】

其实应该是……太子是穿越货啦啦啦啦啦~~~~

辣么当时的穿越货太子跑到哪里去了呢?

啦啦啦~~

啦啦啦~~~

过一阵子继续揭晓啦啦啦啦~~~

【求大家砖下留情,好歹留团子一条命,把整个真相揭露完全之后,再下狠手揍死团子,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想这么做orz】

第97章 发泄

青扇私纵宫嫔离宫;皇后震怒,下令仗毙。

然后便传出皇后震怒伤心以致大病不起的消息。

当然,也有说皇后是入库房找东西时;碰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怎么着了;又逢上为青扇之事劳神;才导致生病。

更有甚者,还说是皇后积年劳累终于导致心力交瘁而一病不起。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但唯一一个可以确定的就是;皇后的确是生病了。

“涂相折子都已经写好了;不过一传出娘娘卧病的消息;折子登时就给搁在了家里;无论那位李月婉如何可怜哭诉;涂相都没再提过这件事。”

虽然说对外说是青扇仗毙;但东厂才舍不得放了这个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随便找了个死囚敲死了充数,青扇就被扔给了林燃处置。

皇后卧病是真的,烧得昏昏沉沉,一连晕了三天,好不容易等着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召白行远。

青萝也没再多劝,直接将书房里的那一堆折子尽数搬来了寝宫,只不过皇后也没什么力气看便是了。

床中帷帐低垂,白行远站在床头,身边一碗药还在丝丝儿冒着热气。

“那位李月婉姑娘再识大体,这会儿也急了,竟然说出了让自己进宫来侍奉娘娘之语,甚至还说姐妹情亲,好歹比宫中这些面和心不合的嫔妃要强,涂相当时也着实考虑了一下,不过当晚便被涂夫人劝住了,此事就也没再提。”

皇后闭着眼睛,只觉得喉咙里和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又偏生火烧火燎的痛,根本不想说话,勉强嗯了一声。

白行远把药碗抄起来,伸手搭上帷帐,最后还是没有揭开,叹了口气,又把药碗给放了下来。

皇后卧病,寝宫不便焚香,太医又说不能吹风,连窗户都尽数关得严严实实,日光只能透过窗纱轻轻透进来那么一星半点。

青萝一贯不会在有人回事时不长眼的跑过来听上一耳朵,自己出去不说,连带着把所有伺候的宫人都一块儿撵了出去,白行远不说话,整个寝宫便一片寂静。

“上次刺客一闹,东厂已经发现李月婉会武之事,涂府中也不是人人都信了李月婉那一套惊叫出声把刺客吓住了的说辞,至少当时与刺客交过手的人都道那人武功高强,且又是有备而来杀人,不可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惊叫一声就乱了阵脚,当中或有蹊跷。”白行远小心翼翼的避过了青扇的话题,没提林燃到底是怎么撬开她的嘴,又问出了什么消息。

只不过当时发落青扇时,宋桥说皇后一切正常,并无大碍,怎的跑去库房转了一圈,再出来就一场大病?

太医说的是惊怒交加以至于风邪侵体,但为何不在殿内,反而是在库房里才惊怒交加?

也不是没问过青萝,只说皇后突然就命重开了库房,自己一个人进去,也不许人跟着,当时所有人都守在外面,原本也没什么动静,结果猛然就听得皇后尖叫,青萝这才命人破门。

白行远私心总觉得,皇后卧病或许和青扇有些关联,但青扇也不会是全部的原因。

“涂相也仔细问过当时和刺客交过手的家仆,当时说是李月婉姑娘惊叫出声时,身边并无侍女伺候,待家仆赶到救人,总也有一小段时间耽搁,以刺客的武艺,李月婉姑娘连一招都抵挡不住,如何能撑过那段空缺?当时伺候李月婉的侍女尽数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遣走,竟然一个都不在院内,她又被刺客刺伤,更是行动不便,如何逃生,着实可疑,涂相最近明显增派了李月婉身边伺候的人,名为保护,实为监视,涂夫人也在整理涂府旁边空置的院落,大概待李月婉伤一养好,便会迁出别居。”

皇后觉得越发心塞。

胸口闷闷的,就连咳嗽也咳不出来,尽数淤积着,浑身骨头都似被拆了一遍一般,从骨头里慢慢痛出来。

“放出些消息,引我爹去查山贼。”

攒了半天的力气,皇后勉强挤出来一句,便又喘息半天,也不敢再多说话了,只能仰面躺着。

虽说是想喝水,但身上没力气,总不能说让白行远来喂吧……

“王爷似乎已经察觉东厂在查聚贤楼,一夜之间,竟然人去楼空,一片纸都不曾留下,那栋小楼也无人再管了。”

去了一个聚贤楼,白行远倒是也不太着急,反正还有一个李月婉,手里又捏着一个青扇,不愁找不出什么痕迹来。

“不过也都查得差不多了,袁沛一案已确定似乎裴右丞有参与,但是否与王爷有关,则还没有迹象,当年太子登基之时,涂相扶持太子,右丞虽未表现出明显的支持,但也从未与王爷来往过密,这些年右丞也未曾私下与王爷会面,所以也无法断定,不过该当如何发落,还请娘娘定夺。”

白行远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把药碗端了起来,轻轻揭开床帏一角,把药碗精准的搁在了皇后床上的小桌上。

“不过右丞在朝中已久,根深蒂固,袁沛一案虽是牵连,但刺客已无法追寻,虽有书信,但若右丞要设辞狡辩,也无人能直接指正,不能操之过急,娘娘也不必挂心。”

皇后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半分力气,看着药也没什么心情去喝,也便只是看着。

至于袁沛如何,袁有琴如何,岳齐川如何,聚贤楼又如何,皇后其实不太想管。

她这么些年,到底在替谁管着这个天下?

“你既有决断,便去做吧,这些年你做事,本宫从未拦过你半分,只管放手去做就是。”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至于那位李月婉姑娘,本宫也不过只是想和爹亲口说上一声,本宫真正的异母妹妹早已身死,不至于让爹为了一个冒牌货劳心伤神最后反而伤了自己。”

又歇了半天,皇后等着攒够了力气,才一次性把话全说完。

“只不过东厂盯着王爷,王爷何尝不在盯着东厂?不仅盯着东厂,也会盯着涂府,若是我爹派人去查,必定会惊动谢慎行,只怕山崖下那些证据早已被他先一步毁去,根本查不出来什么,且若是东厂给出证据,我爹大概会以为是我容不下人估计找人设计污蔑,反而不好。”

事情只能让涂相自己查出来,东厂决不能插手分毫,皇后才能真正的置身事外。

“不过有的时候本宫想着,父女之情,有朝一日也能沦落到如此小心翼翼,从前本宫从未想过,父亲有一日会为了别人而不信我。”

就连自己娘都如此小心的对待这位名义上的私生女,皇后想来,又如何敢大意。

只不过病中心灰,越想便越觉得凄凉。

“白大哥,你说,我在这宫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女之情一朝竟也脆弱到了这等地步,皇上又不是当年的太子,她在后宫到底是在为谁看着这个天下?

纵使有东厂替她挡了大半的纷纷言论,但吹到她耳朵里的,也不少。

否则第一次死回来时,朱氏怎会那么轻易的,就用言论把自己逼上了死路?

挟持天子,何等重罪,即便是全族尽数砍头都不过分。

还在帷帐之外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掀开帐子给皇后喂药的白行远,在陡然听到皇后那一句白大哥时,耳朵里就猛的和炸开了。

皇后自从及笄,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他。

入了宫之后更是一口一个白大人,就连白卿都没怎么喊出口过。

“当日有先帝遗命,我入主中宫自然欣喜,可是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

皇上不是跑来和自己大吵大闹,就是跑来和自己说要封谁的位份,剩下的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能说了。

她早该知道这人就根本不是当时与自己书信传情的太子。

白行远几乎是想也没想,猛然掀开帷帐。

皇后脸色惨白,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帷帐顶,偶尔眨一眨眼,泪便顺着眼角慢慢流去了鬓角里。

“娘娘……”

“我一定是疯了。”微微侧头,皇后抬眼看向白行远,极力想要朝上弯嘴角,但却还是忍不住嘴角朝下垂的力道。

“我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白行远蹲了下来,整个人单膝跪在床边,犹豫半晌,终于伸手轻轻覆在皇后露在被子外的手上。

“娘娘,病中不宜操劳,先喝药吧。”

皇后反手死死攥住白行远的袖子,整个人竟然借力往上挣扎着起来了那么一小下,就又立刻脱力的摔回了床上。

“他什么都不记得,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什么意外都没发生,为什么从前的所有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为什么?他根本不记得我,也不记得那时候他与我在宫中说过的话,他根本就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

皇后声音极哑,几乎是从喉咙里低低把话嘶吼了出来,凤目圆睁,眼泪就再也无所顾忌的从眼中大串大串的涌了出来。

白行远迅速伸手,按住皇后肩头,只觉得皇后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微微发颤。

“他不记得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娶的是谁,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待在这里。”

皇后另一只手也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一块儿攥着白行远的袖子。

“我谁都不能说,谁都不会信,只会说我疯了,可是白大哥,我到底应该怎么办,你告诉阿嘉啊。”

弯起身子,皇后终于把脸尽数埋进了被子里,声音极小却又万分压抑的哭了出来。

第98章 隐瞒

宋桥最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皇后哭累了;满脸泪痕的在白行远膝上沉沉睡去;白行远斜倚在床头,一脸阴沉,轻轻搂着皇后肩膀的景象。

一贯面无表情的宋桥依然面无表情的赏了白行远三个字。

“你疯了。”

白行远暗恋皇后这是东厂里几个头头脑脑心照不宣的秘密,就连新进来的林燃,来了不过几月,都看出来了白行远对皇后的那点小心思。

否则哪有这么任劳任怨随召随到的人?

只要皇后一声令下;白行远就是再忙,也得扔了手头的事务滚进宫去,一秒钟都不耽搁。

白行远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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