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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又死回来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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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两个媒人?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皇后憋笑憋得辛苦,端起茶来默默低头,遮了笑意。
看高公子那反应就知道一是对这只吃锅望盆的小狐狸精旧情难忘,总怕自己治她一个私入宫闱欲行不轨之罪,宁可引火烧身也要护她周全。
但又总不甘心,好好一个媳妇儿入了宫就和肉包子打狗似的,一去不回头,还是那种没法再捡回来的类型。
开玩笑,从来只见过宫女放出宫,什么时候见过皇上用过的宫嫔放出去的?
皇后刚死回来那次是大手笔,不见天日的那些个宫嫔算是捡个漏,但过后到底也全数被灭了口了。
尽管是高公子赔了两次夫人,但毕竟贺公子早已置身事外,不需要直面皇上怒火,压力小得多了。
“回禀皇上,草民与高坤是旧识,在宫外时也曾见过月婉姑娘,今天是月婉姑娘御前献艺的好日子,草民自是要来贺喜一声的。”
已经经历过李月婉翻脸不认人功夫的贺欣然,显然比高坤要有条不紊得多,虽然不至于直说这小狐狸精脚踩几条船,玩弄了自己的感情又玩高坤,现在居然还敢玩到皇上头上来了,但至少边鼓还是得敲一敲。
皇上听不听得懂不知道,但皇后一定听得懂。
上回进宫高坤满怀心事一心只想求见皇后,皇上又太不靠谱在自己周围弄了一堆美人,把下面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这回则是目光从一开始就牢牢盯住李月婉,跳舞的时候又忙着和贺欣然怒目而视,何况宫中规矩,没有旨意谁敢抬头多看一眼皇上,高坤到现在也没正眼瞧过一眼皇上。
距离上次奉命把皇上扔进大牢也有些日子了,大概高坤早已忘了他当年意气风发收拾的二世祖长嘛模样。
这会儿竟然还没想得起来。
皇上大概是当时被揍得狠了,只记得那个把他扔进大牢的捕快长什么样儿,如果高坤穿着当时揍人的那套衣服,说不准皇上还能想起来,这会儿是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
皇后从一开始召高坤进宫开宴就总觉得有哪儿怪怪的,贺欣然一开口,才猛地一拍脑袋。
这货当年揍过皇上……
不过想想也是,能在聚贤楼里争风吃醋得为了抢一个歌女而不惜惊动京畿衙门,能是正常人干得出的事儿么?
皇上眉头立刻又皱成了麻花状。
“怎么你也认识?”
皇后又是一拍脑袋。
当时皇上以二世祖的名义隔三差五大闹聚贤楼,但这些个名流公子自恃清高,一个两个全都蹲在雅间里从不露面,只有高琨一个傻缺最后忍不住跑去揍了人。
偏生皇上知道消息的时候晚,等婉儿姑娘名噪京师了才收到风声,那时候人家早已经被这些个名流公子捧上了天,到底皇上也没见过李月婉长什么模样。
皇后看着下面精彩纷呈的人物对簿公堂,顿时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居然还没打起来……真是奇迹。
“月婉姑娘本就在京中停留了一段时日,又是高公子带进宫来的,想必交情匪浅,本宫早就听说贺公子素来与高公子交好,认识月婉姑娘,自是不奇怪,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先是七拐八弯的怂恿皇上偷试题,再是弄得皇上蹲大牢,虽然蹲大牢也有自己的授意成分在,但皇后觉得,罪魁祸首还得是这个小狐狸精。
然后居然还敢冒充自己异母的妹妹跑来给自家娘亲添堵,这会儿竟然还吃锅望盆的想来勾引自家相公!
这心也太大了。
万一贺公子说漏嘴了这位就是那位名噪京师的婉儿姑娘,当年自己求见一面都不行的现在上赶着来讨好,皇上还不得喜得飞了天?
“只不过本宫也不得不提醒高公子一句,即便是婉儿姑娘上京寻亲,到底这也不是知根知底的,怎的婉儿姑娘说上一句思慕皇上,你就把人带进来了呢,说句不恰当的话,来日里若是有人只要说上一句倾慕皇上想要面圣,那门口守卫就能把人放进皇宫?高家忠良,本宫自是相信,你是高家的人,从小便在京师里长大,自然也是信得过的,但到底婉儿姑娘也不是从小跟着你的家生仆人,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顿了顿,皇后笑意盈盈的扭头看着皇上。
“今日之事说来,到底不干贺公子的事,人是高公子带进宫的,仆从不得上殿更是规矩,贺公子不知高公子带的是旧识,倒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依臣妾愚见,贺公子见着婉儿姑娘入宫觐见,巴巴儿的还要跟过来,看来这交情着实匪浅啊。”
趁乱挑拨离间谁不会啊,皇上好哄,高公子也是个没经历过世事捅阴刀使绊子的嫩角色,贺公子看上去段数要高些,但到底也不知道高成什么样儿了,若真聪明,倒是可以考虑以后用一用。
反正李月婉今天来上这么一出,摆明了是看不上贺欣然那点儿身家了,估计贺欣然还比高琨要早醒悟一点。
贺欣然破觉诧异的微微抬了抬头,到底没有胆子大到直接看向皇后。
然后便微微笑了。
“草民不知月婉姑娘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皇后的错觉,她总觉得贺欣然在说到胸怀大志时,特意还加重了一小点儿,意味便颇觉微妙了。
“如此胸怀大志,也是草民无福,当年与月婉姑娘一同出游时,不知怎的,高公子领人过来,说是草民与月婉姑娘私奔,草民倒是无所谓,只是白白连累月婉姑娘名声,时至今日,草民仍觉愧对月婉姑娘。”
皇后差点就给笑滚了。
果真比起来高琨,这位贺公子才是个深藏不漏的妙人啊!
居然还知道挑重点的说,人姑娘家家的千里迢迢来京寻亲,一时间没钱了,沦落到酒楼里总比沦落进窑子里要强,也当不得什么猛料。
至于以后皇上要查到了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妞儿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奔放,再心里不爽,效果比现在讲出来要强千百倍。
偏生他还说得巧妙,先是撇清自己和李月婉并无私情,再点破说李月婉与自己交情挺深,最后还直接一顶黑锅扣去了高琨头上。
至于皇上怎么想一个一心倾慕自己的人为何会与别的公子一起游玩,那就是皇上的事儿了。
一黑黑两个,难怪李月婉要挑高琨这个又蠢又软的柿子捏。
第90章 撕逼大战
贺欣然一口气说完之后;整个偏殿里都出现了一小段诡异的沉默。
信息量太大,就连皇上这种只有黄豆那么大点儿的脑子里;都被塞得满满当当不得不处理出一点重点。
话题反正已经歪成这样了,皇后也不可能二傻子似的给她机会把涂相给牵扯进来。
“本宫看月婉姑娘也是个灵透人;只不过月婉姑娘似乎不是高公子你家的侍女吧。”
已经被连环打击彻底懵了的高琨,下意思的就顺着皇后的话点了点头。
“既然不是高家侍女;那到底是为何要携她入宫呢?何况若真如贺公子所说;为何贺公子与月婉姑娘出游,高公子会觉得二人私奔?纵使便是私奔,高公子为何要带人前去捉拿?”
以皇上可怜的小智商,大概是挑不出最重点的问题了;稍稍不小心就得被小狐狸精牵着鼻子走。
当皇后的好处就是,她说话;除了皇上,别人都得听着。
她爱让谁开口,谁才能开口。
否则李月婉早蹦出来拦着了。
皇上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
“皇后问的是,你去拿什么人?”
想了想,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便又补了一句。
“俩人就出去玩儿一趟而已。”
皇后:“……”
孤男寡女,俩人出城,还玩……你们玩得好开放。
高公子几乎是一脸绝望的看了一眼依然泪目莹然的李月婉,又看了一眼依然拿看媒人,只不过没那么炽热和感激的目光的皇上,微微往后偏了偏头,到底也没看到低着头不再开口的贺欣然。
最后终于深吸一口气,往下磕了个头。
“草民不知月婉姑娘对皇上情根深种,进宫之前月婉姑娘也从未提起过要为皇上御前献舞,惊了皇上,是草民之罪,不过此事皆为草民一人主张,与家父并无关联,请皇上皇后明鉴。”
皇后拗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拉长尾音哦了一声。
“本宫还当月婉姑娘御前献舞是出自高公子你的意思,这么看来,竟是月婉姑娘自己的主张么?”
顿了顿,皇后觉得,自己最近的演技是越发的被磨练得好了。
明明都已经知道全部答案了,这会儿还得装模作样的再来问一遍。
“那你特意带了月婉姑娘入宫,到底是所为何事?”
反正人已经入了宫了,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窗户纸也该捅破了。
就算是她李月婉如愿入了宫,也得先给皇上心里下点堵。
否则这也太得意了。
当着皇上的面儿,皇后没办法发落她一个私闯宫禁之罪,但过后那些个梨园里一起跳舞的舞姬,教引的姑姑,管事的太监宫女,从上到下,哪个都不要想逃过了。
高琨都快哭了。
到了这个份儿上,就是再不愿意承认事实,他也不得不承认,李月婉着实是结结实实坑了他家一把。
涂相家的二闺女,就算是个私生的,哪能胃口那么小,就和自己一个小京官儿家的白丁公子生死相依的?
必得是胸怀大志说不好瞄的还是和皇后娘娘平起平坐的位份,早些日子不是宫中正巧倒了个朱贵妃么,只怕她入了宫再把身份亮出来,皇后娘娘爱屋及乌,即便封妃不是指日可待,一个九嫔之位也是坐得轻轻巧巧的了。
到底还是他痴心妄想。
“草民带月婉姑娘进宫,本想求皇上皇后一个恩典,但现在看来,这个恩典是用不上了,草民人微言轻,不足上达天听。”
皇后只差摇着尾巴说你说嘛说嘛你说出来我也不会打你,就算是皇上要打你,我表面上也要为了你们那感天动地傻缺一样的真爱拦上一下的嘛~
不过是身为皇后要自持身份,皇后也不可能这么上赶着把人话给逼出来。
只是皇后忘了,她不能说,还有一个恨李月婉恨得牙痒的神助攻贺欣然。
“不过当日高公子带人来捉草民和月婉姑娘的情景,草民倒是还记得一二,高兄一贯不擅马术,那日竟然骑在第一个,后面的家仆怎么追都追不上,着实危险,大概若非一往情深,也不会如此乱了方寸。”
皇后默默在心里给贺欣然点了个赞。
等皇上搂着李月婉撤了之后,估计她得召见一下这位大理寺卿家的公子了。
这脑袋灵的,就算是入不了东厂,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也是个能用的人啊。
皇上看着高琨的脸色彻底转黑,如果不是碍着皇后还戳在一边,只怕是要抓着什么扔什么,一边扔还一边喊你给朕赶紧滚了。
明知道是天子看上的女人,这女的也看上了天子,你居然还敢凑过来,这不是腆着脸找打么?
“月婉姑娘是皇上看中的人,相貌人才自然是一等一的出挑,何况先前月婉姑娘并未入宫,高公子比皇上先一步认识月婉姑娘,自然也会为月婉姑娘而倾心,皇上推己及人,可是这样?”
皇后一点都不介意再踩上李月婉一脚。
一个裙下之臣就受不了了?
后面还跪着个贺公子呢。
还一同出游,什么时候我朝民风这么开放了?
下不来台就下不来台呗,大家都下不来,那就一块儿尴尬着吧。
皇后发现,其实破罐子破摔了之后……
后果居然也不会太过于超出承受范围。
然后,还在默默开着脑洞的皇后,就猛然听见皇上难得阴沉沉的磨着牙,把大家一直心照不宣不敢捅破的窗户纸,噗嗤一声戳了个透。
“你不会是打算过来求赐婚的吧。”
皇后轻轻笑了一声。
“皇上这便是说笑了,先前高公子也说了,月婉姑娘从未说过有宫中献舞之举,男女之间两情相悦,自然是要求赐婚了。”
顿了顿,皇后笑意盈然的看了一眼高琨,又看了一眼李月婉,最后停在了贺欣然身上。
“否则当日月婉姑娘与贺公子出游,高公子前来找人,若无月婉姑娘首肯,高公子是如何把人带回去的呢?”
侧头瞄着皇上,皇后笑得越发开心。
“皇上你说是吧,宫中姐妹都对皇上一往情深,皇上想想,若是别人在皇上和姐妹们相聚的时候找来,各位姐妹必然是要严词拒绝的,岂会随随便便跟着人就跑了?若当真跟着人去了,皇上得有多伤心?”
皇后笑得越顺畅,皇上的脸色就越黑,等皇后一个例子举完之后,皇上的脸色差不多和陈年锅底一个色儿了。
“一起回去?”
贺欣然一阵见血的继续给皇后神助攻。
“当时高公子说接月婉姑娘回家,天色也着实不早了,轿子一时也还没来,月婉姑娘便和高公子共骑回去了。”
皇后当时满脑袋里都在刷屏。
共骑共骑共骑共骑共骑共骑共骑!!!!!
那画面感太强,以至于她都有点不太敢去看皇上的脸色了。
“回禀皇上,民女这几日,一直住在涂相家中,并非如贺公子所说这般。”李月婉终于抢到了说话的机会,较弱万分的伏□子。
只不过皇上一直还在纠结看上自己的女人居然还会和别人打得火热的这种公然戴绿帽子的行为,压根没去注意李月婉的这些小心机。
“前些日子本宫母亲进宫来请安,倒也的确说起过这个事。”
皇上唰的一下就回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皇后。
皇后便又笑了。
不过就是说一半藏一半嘛,这种小把戏谁不会?
李月婉说的并非像贺公子说的这般,那到底是哪般?
是不像贺公子所说的她与高公子同住一个屋檐下?
还是不像贺公子所说的她与高公子共乘一骑?
也就皇上听不出来这种擦边球了。
“臣妾母亲说起,最近高家老三似乎相中一个姑娘,痴情得很,为着那位姑娘在京中无依无靠,特意巴巴的求了涂相说是暂时收留一阵子,到时候求得赐婚了,再从涂府去迎亲,总也像个话,不叫别人说未出阁的清白姑娘就和夫家住在一起的闲话,本宫想着这也是正理,不管怎么说,姑娘的名声重要,便让母亲回去之后接了那位姑娘去府里,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位月婉姑娘了。”
皇上的脸彻底黑了。
皇后相当满意的看着皇上最后是拍着桌子直接把这一对狗男女给赶出了偏殿。
皇上么,她还能不知道?
他能接受的是那些从一开始就没标榜纯情的姑娘,要么就是表里如一真纯情。
这种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还被当面戳穿了的,就算是皇上这种没事儿图新鲜捡捡二手货的,都有点接受不来。
当时婉儿姑娘红极京城,皇上也就是当个二手货来随大流追一追。
这会儿只怕早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估计李月婉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先有当时的名声做底子,再来向皇上抛媚眼,最后挑个合适的时机挑明身份自己就是当时皇上你死缠烂打追不上的天仙儿。
想不得宠都难。
皇后就是傻子才会让她这么容易就爬进宫来。
作者有话要说:喵嗷嗷嗷嗷嗷嗷墙裂感谢lovelessshang和陌路杨柳大爷赏雷喵嗷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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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会武
贺欣然被皇后随随便便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皇上被李月婉的事儿一通打击;赶紧跑去寻求外面那一群姐姐妹妹们的安慰顺毛了;至于高公子是想独自回府哀悼他那份稍纵即逝的凄美爱情;还是继续回席接受众人的嘲讽洗礼;那就不是皇后有闲工夫关心的事了。
“娘娘不直接求皇上赐个婚?”皇后支开青扇,连带着小宫女也一块儿全被撵去了只说是有些话要问贺欣然,顾忌朝臣脸面;人多耳杂。
贺欣然几乎是在小宫女全数撤走的那一霎;眉目含笑的微微抬头;虽说没敢直接瞄皇后;但到底那小狐狸一般的神色也没打算再藏着了。
皇后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和贺欣然俩人一块儿笑得心照不宣。
的确,当场求得皇上赐婚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是皇上正在心灰意冷之际,一求说不准就答应了,何况是他自己亲口赐的婚,过后即便后悔,也不好反悔。
二来还能再恶心一下高琨,让他随随便便就敢领人进宫,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么?
三来一举把李月婉这只小狐狸精给解决得干净彻底,永绝后患。
只不过皇后总觉得……到底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贺欣然不知道的,是正牌的李月婉到底是自己的异母妹妹。
涂夫人想解决掉孽种一了百了,但自家爹到底还是要顾念着一些骨血之情。
明面上李月婉是想嫁给高琨,但宫里的这一出一来,各家小姐公子回家再添油加醋的那么一传,人家姑娘都明摆着要自荐皇上的枕席了,皇上再赏个赐婚给高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从中作梗,悍妒不说,还恶毒的逼着高琨娶个二手货。
何况皇后拿不准自家爹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涂相也存了让自己这个二闺女也进宫来享享福的心呢?
都能敞开门来迎二小姐了,还有什么是让不了的步?
“皇上果真是一位……性情中人。”贺欣然不是朝臣,先前又是帝后一块儿见的,这时候皇上甩袖走了,皇后也就没有再矫情的往珠帘后头躲,也便坐在原地,又赐了贺欣然的座。
贺欣然倒是没了皇上在时的那种唯唯诺诺,胆子虽然大了些,但到底没摸透皇后的脾气,还是没敢把话太说实了。
以他的家世绝对挤不进皇后这一拨子第一等京城名媛圈里,偏生还又小了皇后好几岁,小时候在饭桌上听爹娘说些京中轶闻,皇后之名早已如雷贯耳。
而等他长够了年岁也能出席这些诗文交友圈子时,皇后早已风光大嫁荣登后座了。
坊间传闻从来都是涂相家的千金从小便和皇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先帝赐婚,十里红妆大开宫门,自然是风光无限。
再后来便细细碎碎传出些什么帝后不和的小道消息,掺杂着皇后悍妒后宫五年无所出的笑话,然后又是捕风捉影的有些人开始说皇后娘娘牝鸡司晨垂帘听政,皇上竟半点做不得主。
再后来仿佛是一夜之间,皇后牝鸡司晨之语竟似是从未在坊间出现过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风向瞬间变成了贵妃朱氏巫蛊谋逆,皇上在宫中大反常态宠幸狼女之事实乃贵妃巫蛊操控皇上之故。
不管传言说的是不是真的,但皇后的手腕,在贺欣然看来,是着实够看的了。
今天看来,大概帝后不和的消息也应该是真的。
皇上一心只看着李月婉,席上又是左拥右抱,竟是半点没看皇后一眼。
皇后轻轻笑了笑。
“若是赐婚,高公子面上到底不好看,本宫不得不顾高大人的面子,从前听说你与高公子私交甚好,怎的今日如此说?”
拆台凑火,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全说得冠冕堂皇,站队站得干脆利索,皇后最欣赏的就是这种灵透人了。
贺欣然低头颇觉诡异的笑了一下,干脆大大方方的抬头看着皇后。
“皇后若恕草民之罪,草民定当知无不言。”
皇后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
“你的胆子倒大,第一次见本宫的,从来还没有人敢像你这么说话。”
唯一一个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是白行远。
只不过那还是在他才七八岁大点的时候……
“从前草民从不知宫中之事,只是坊间传闻,捕风捉影总能筛下来些消息,如今进宫得见天颜,倒是觉得有些话,可对皇后说,不可对皇上讲,还请娘娘恕草民僭越之罪。”
皇后:“……”
行了你就直说是本宫手里捏着权把皇上架空不就结了,至于说得这么婉转么?
“今日随高兄一起入宫的李月婉,纵使不得留在宫中,娘娘还是要防一下。”轻轻咳嗽一声,贺欣然倒是一脸坦然,丝毫不见当日被抓包私奔的尴尬。
“上回宫中赐宴,高兄便想当面与婉儿求得皇上皇后恩典赐婚,只不过没寻得机会,娘娘虽长在宫中,但想必于宫外动静也是知道一二的,当时高兄领着家仆来抓草民与婉儿姑娘之事,整个京师传的沸沸扬扬,娘娘必定早已知晓。”
贺欣然从前只听自家老爹赞叹皇后贤德聪慧端庄持重,手段沉稳颇有父风之类,今日见了皇上看着皇后就和老鼠见了猫一般,皇后看上一眼就闭嘴的模样,贺欣然倒是突然觉得,自家老爹的那些赞叹,或许并没有夸大。
“不知娘娘可否相信,草民并非真心与月婉姑娘私奔。”
皇后觉得,贺欣然最擅长的,就是在最简洁的句子里,包含住最丰富的信息量。
什么叫并非真心与月婉姑娘私奔?
这至少代表了你和婉儿是真的私奔过了,且你也没打算真的私奔,但李月婉是真的想私奔的三层含义啊!
“虽不知高夫人是如何说动涂夫人让月婉姑娘住进涂府,但草民觉得,娘娘至少也应该让涂大人小心些才是,草民也是无意中才得知,月婉姑娘竟然略懂武功。”
皇后决定,如果真的把贺欣然弄进朝臣队伍的话,绝对不在他上奏的时候喝茶。
这种连东厂都没能发现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摔!
居然口风还这么紧!
“高兄也不知道这些,他是一心想要求娶月婉姑娘,这一点毋庸置疑,草民也是机缘巧合,一日在聚贤楼宴饮时,所有人几乎都醉倒了,勉强清醒的便让家仆扶着回去,实在没办法的,只能让家仆回去多叫些人来抬,高兄那日已经回去了,房中只剩几人烂醉,草民家的仆从去叫马车,暂时不在身边,草民并未烂醉,些微听得窗外有人似乎是在叫人,然后便听得月婉姑娘应了一声,当时草民脸刚巧冲着窗户,微微睁眼就见到月婉姑娘在房中看了一圈之后,竟然翻窗直接跳出去了,那是二楼啊。”
皇后默默扶额。
聚贤楼是谢慎行的地盘,守得滴水不漏的,李月婉会放松些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草民当日也是醉了,无力起身,也怕被人发觉,便在房中等到家仆叫来马车,扶着草民回家。”
皇后点点头,示意贺欣然继续。
“后来高兄一意要接月婉姑娘回家,我若太过于冷淡,也是反常,便与高兄争执起来,直到最后才败下阵来让了他去。”
顿了顿,贺欣然大概是早就想把话找个人说,只是找谁都不放心,皇上又不靠谱,只有皇后才能保证不泄密。
“再后来月婉姑娘便不再露面,偶尔小聚,也只是知根知底的几个人,原本草民想着,若是月婉姑娘与高兄真心,倒也不是坏事,只不过有一日月婉姑娘竟然传书与草民,说在高府虽有高兄真心相待,但无奈高夫人不容她,高兄不在府中便百般刁难,约草民在京郊会面。”
皇后难得听到这么干脆利索的回话,干脆微笑着替他把话接了下去。
“这般漏洞百出的话,你必然是欣然赴约,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贺欣然光棍非常的点了点头。
“皇后圣明,草民身无长物,家中亦非高官,月婉姑娘当初选高兄而并非草民,自然是对草民无心,如今又生出这种事来,草民也很好奇她想从草民这里拿走点什么。”
皇后觉得手里抱着的手炉有些冷了,便又转了个圈,继续捂手。
“当日月婉姑娘只说上京寻亲,父亲在途中病逝,至于寻什么亲,怎么寻,过后也没见她提过半分,且以月婉姑娘从前说的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如何又能会武?草民认为此种必有异状,只是从前当她一心想嫁高兄,草民不知与谁说,高兄对她一往情深,必定是不会听的,今日见她居然想要入宫,草民心想这毕竟是大事,必得报与娘娘得知,否则一旦皇上龙体有损,岂不是草民之过。”
皇后拿手指轻轻叩了叩怀中的小铜炉。
“有话便直说,本宫不喜欢说话拐弯太多的人。”
贺欣然默然离座,冲皇后跪了下去。
“草民在京中长大,天家威严,耳濡目染,自然是想报效朝廷,只是不想凭借家中余荫,还请娘娘成全,若有朝一日能为娘娘办事,草民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娘娘知遇之恩。”
第92章 算是……表白咩?
涂夫人难得接连两次入宫;皇后特意指了青萝去接人;把青扇打发去御药房拿补药。
“娘娘,宫中……”
当着一干闺阁小姐的面;踩着高公子就这么活生生的想往皇上的龙床上爬,居然还没爬成功。
当日高公子领着人大张旗鼓的捉奸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再来这么一出折腾,小姐们回头添油加醋那么一形容,李月婉顿时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涂夫人第一时间就从各个闺蜜圈里七拼八凑凑出了个勉强靠谱的版本;若不是碍着涂相拦着,早把李月婉给逐出涂府了。
“这么大的事;母亲想必也早已知道了,前些日子母亲进宫,不过是为月婉姑娘求得一个诰命恩典;现在看来,本宫这个妹子,心可大呢。”
青萝奉完茶早已领着一干宫女全出去了,整个偏殿鸦雀无声,皇后说完便不再开口,一时之间便只有母女二人轻轻的呼吸相对而闻。
“你爹当年自己闯的祸,我就是有心替他瞒着,现下那个女人不能进宫,在京城又难以立足,高家已经回不去了,只怕不日就要求着你爹让她认祖归宗。”
皇后手指一根一根收紧,半晌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爹会同意吧。”
能让自家娘两次进宫来,想必是那只小狐狸精现下是抱紧了涂相的大腿,死活都不肯从涂府挪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把她拒之宫外,难道还能由得她在涂府里给自己添堵?
要是个真的也就罢了,这只是个冒牌货,让皇后怎么忍?
“这姑娘能有本事找上京来,想必父亲也是留了些信物给她娘的。”虽然说釜底抽薪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好歹比那小狐狸精就住在眼皮子底下祸害自家爹要来得强。
“一个姑娘家,一路上京何等不易,爹难道就从未怀疑过?”
涂夫人说得近乎咬牙。
“信物自然是有的,那女人上京找上门来了,我才知道你爹这些年竟然一直暗中周济她,怎么会找不到?本来就没断得干净,这会儿自然是信的。”
顿了顿,涂夫人到底不放心,又往周围瞄了一眼,皇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这周围一定安全。
青扇还没回来,院子里有青萝亲自盯着,周围不是侍卫就是东厂,还有一个施尉双重保险,还能有人听了墙角去,就算是那人能飞天遁地都不可能了。
“我私下不是没找人查过,只是你爹防得严,我竟半点也不知道,和那女孩儿平时闲谈倒是露出一星半点,顺着去查了,又是真的,我也没了办法,现下你爹怜她早年吃苦,什么都尽着她,只怕若是她哭着一定要进宫来,你爹说不好都会应。”
皇后差点没生生咬碎了后槽牙。
她进宫?
那自己算什么?
姐妹二人共事一夫?
说得好听,那是娥皇女英,说得不好听的,那就是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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